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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林氏的聪明,对于这位大姑子这阵子的殷勤,目的为何简直再清楚不过。 无非是眼看三年庶吉士任期已至,想要为自家夫婿谋一好去处罢了,最好还是能搭上东宫这条大船,日后也可顺其自然顺风而上。 尤其在目前杨家嫡长子明显打算沉寂,庶出次子平平,幼子更非有建树之人。按常理来说,这般情况下,扶持女婿以备将来未尝不是宗好庄。 只可惜了…… 瞧了眼不远处正眉眼生笑,欢快地同自家婆婆说着的小姑子,还有一侧目光几乎没离开过对方的当今太子。 自家小姑子这性子,这些年林氏自认已经有所了解,同婆婆虽不说如出一辙,却也相差无几,甚至比之自家婆婆,多年娇养之下,还要多了几分肆意率性。 只瞧无论王妃,还是太子妃,这位都敢明目张胆把着自家夫君,视外界一众酸言酸语如无物,等闲连理都不带理一下的。 对不在眼中之人,那也是丁点儿也不爱演的,譬如自家夫君,又譬如眼前这位杨大小姐。纵使嫡亲血脉又如何? 对方态度如此,太子殿下何等明睿之人,又怎么可能为这些人有分毫另眼相待。 崔大公子这波打算怕是…… 事实也确如林氏所料,一直到两位贵人相携而去,席间,除去兀自乐滋滋,不晓得想啥美事儿的杨小弟,包括杨瑾安在内,其他有心思之人或多或少面色都不大好。 显然也心知早前一番表现,并未入得这位储君的眼。 瞧着眼前面色僵硬的自家夫君,还有一旁强撑着的两口子,林氏面上温婉,心下却半点并不以为意。 小姑子这般心大之人,一母同胞,关系都能处成这样,这能怪谁呢? 世来前倨而后恭者,最是可笑! 倒是一旁的嬷嬷心有忧虑:“话说大爷这一年来心情可是不大好,同太子妃娘娘关系又是如此,也不知日后会不会影响咱们小公子,还有大姐儿前途……” 吴妈复又叹了口气。 其实还有一点嬷嬷没有说的是,早前自家小姐之所以能这般自在,多赖林家根基深厚,于大爷仕途有益,然如今大爷眼看前途无望,家中又不缺权势富贵…… 这……想到后院里那些姨娘,老嬷嬷不免担忧。 对此,林氏显然不以为意,只搁下账册,轻抿了口手中清茶: “嬷嬷放心吧,杨家如今正值关键时刻,最忌讳的便是节外生枝。如今家中祖母年事已高,婆婆又是心思直白,未免被人钻了空子,日后只会愈发倚重于我。” “何况相公这一代退下,为保家族传承,家中只会更加悉心培养峥儿。” 总之,无论是她,还是膝下一双儿女,地位只会愈发不可动摇。 这也是早年母亲和她之所以选择杨家的原因。 从一开始,林氏便心知自个儿论容貌非是上乘,情趣不多,诗书一道更无太多灵气。想要同未来相公琴瑟和鸣绝非易事。 她自个儿也并非那等能舍下颜面,伏低做小讨好夫君之人。唯有家世,以及从母亲身上学来的管家理事,交际人脉才是手中最大的筹码。 与其在复杂的家族中彻底丧失优势,不若择一简单人家。恰好婆母心思纯善不为难人不说,最妙的是还不善理家。 便如此时,纵使有了这泼天富贵又如何,她的能力目前在家中依旧是难以或缺…… 只想着近来愈发多的试探应酬,饶是林氏也不免有些疲累,不过想想这阵子众人逢迎,就连娘家一众弟妹亦无不艳羡讨好。 林氏很快又支棱了起来。 肉眼可见的富贵,儿女前程在前,纵使再累一些,又如何呢! 只思衬间,林氏不免又想到今日见到的大姑姐,未来几乎铁板钉钉的承恩公嫡长女,太子妃亲姐,话说能将一手这般好的牌打成如今这般模样。 可真是…… 同一时间,在安宁两口子还在外头开心玩耍之际,马车内,怔怔的自上车起便兀自闭目养神,不发一言的崔大郎,杨婉本就带着郁色的眉眼愈发沉郁了几分…… 为何,闺中之时她明明琴棋书画样样出色,管家理事亦是祖母亲自所绶,再无不妥之处,却偏偏所求皆不可得。 为何,难道就因为没有阿娘妹妹那张脸吗? 思及今日所见,那样明媚娇妍,什么都不会,万事不用管却依旧被人捧在手心,万事无虞的妹妹。杨婉眉间愈发多了些许茫然……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到了,确定婚前一日,父亲也曾将她叫入书房: “婚姻大事,关乎你日后一辈子,总归要做到心中有数,明白所求为何……” “若想夫妻和顺,便寻一根门户稍低些的简单人家,届时有你父亲我压着,不说事事顺心,起码为了前程,也不会慢怠于你。你的能力自有施展,” “若要选高门士族,便要清楚,世家长子,多年教养之下,眼中前程家族便先占了一大半儿,见识的女子更是多不胜数,以你的容色能力在其中未必能有出头,想琴瑟合鸣更不会容易……” 记忆中,这还是父亲第一次对她说这么多话,可那会儿呢。她的心中率先涌入的却不是开心,而是满腔羞愤与不甘。 母亲当初那般家世,俗物不通,尚可高嫁探花,一辈子被爹捧在手心。 而她,就因为不够漂亮,所以她打小精心教养,却只能选择根基浅薄的破落户吗? 然而这会儿,看着眼前仍八方不动的夫君,不知为何,杨婉心下突然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第255章 古代炮灰嫡女42 不提老杨家的种种心思,好不容易出门儿一趟,安宁难得有些乐不思蜀。 各种模样新奇的字谜花灯,来来往往的人群,就连街边画画的小糖人儿都觉得超级有趣。 不多时,身后一众侍卫手上便已是满满当当。 瞧她难得这般高兴,一旁的司徒璟不由眸光微动,宽大的袖口下一双大手已经牢牢将人握在手中,须臾方才开口:“阿宁可觉得东宫过于逼仄无趣?” “啊?” 似乎方才反应出对方说了什么,安宁不由愣了片刻,手中的糖人儿娃娃还在一下下打着旋。 凑上前定定地瞧着眼前之人,须臾安宁这才忍不住噗嗤一笑。 司徒璟不由一怔。 彼时万千灯火,灯流如柱,佳人一袭红裳盈盈而立,眉眼间尽是明媚欢悦,一时间竟分不出哪个更为璀璨一些。 须臾只听眼前之人轻快道: “相公,你在想什么啊!外面有外面的好处,但咱们家也有家里的妙处啊,每个时令都有最新鲜的花木,有你我还有睿儿亲自设计的鸟窝,院子里去岁种下的桂树,还有我超喜欢的紫藤秋千……” “再说,外面不就是因为不常出来才新奇有趣嘛!要是一直在这里,说不定还觉得没意思呢!” 安宁她确实这样想的。 不过虽是如此,这会儿还是央着人许下了下次出去玩儿的承诺。不过得记得带上自家睿儿。 “阿宁说的是,是为夫着相了!” 直视着眼前之人清亮的眉眼,司徒璟眼中很快复多了些许笑意。上前细心将对方方才因着动作过大有些滑落的大红氅衣系好,这才重新执起眼前人的手,温声道: “阿宁早前不是说想去江南吗?等下次……还有塞北,那里的夕阳同样很是壮丽……” “真的吗?比上次我们在西山看到的还好看吗?”安宁有些新奇的问道。 回答她的是对方毫不掩饰的笑意: “放心,一定会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京师内有名的月亮湖畔,原本明净的湖面早已经满是各色花灯。 路边小摊上同样堆满了祈福用的灯盏。 话说打从无相大师出口应验,时人尤其是京中之人于福运鬼神之道愈发信了几分。 尤其这两年,一整个偌大的月亮湖都堆不下这些,安宁新奇之下刚想也放一个玩玩儿,却见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阿宁!太……表哥,你们怎么也在!” 却是沐阳不知何时从人群中急切的走了过来,甫一上前便拉住自家小姐妹的袖口,一脸激动道: “太好了,阿宁,方才还想着寻你玩儿呢!没成想……”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道熟悉又带着些许陌生的男声,却是多时未见的谢二郎缓缓上前,对着眼前之人恭敬一礼道: “表兄……”末了方才转头,对着安宁的方向开口道: “表嫂……” 许是今夜夜风却是凉意过甚,最后两字出口间,不免多了些许晦涩。 目光在眼前二人紧紧相握的手上顿了一眼,谢珩握在手中的折扇不免更用力了几分。 许是许久未见,比之早前面相温润,举手投足却隐隐带着高傲的谢二公子,早前这人却明显多了些许寥落。 一袭月白色织锦长氅披在身上,此刻明显显出几分清瘦来。 只这人的眼神,怎的莫名…… 心下疑惑,安宁面上依旧似无所觉,简单点头打过招呼,便照旧同一旁的小伙伴叽叽喳喳,说的愉快。反倒是一旁的司徒璟,目光在眼前之人身上投注片刻,下一刻却是突然开口道: “早听表弟颇有志向,只去岁既然已经取中进士,还是早些成家为好!” “不若孤今日也多操心上一回,为表弟亲自做回媒人如何?” 第256章 古代炮灰嫡女43 话音落,谢珩面色又是一白,尤其在看到一旁的安宁神色几乎没有丝毫波动,唯有的一点还是好奇居多。 然而就连这唯一的情绪也不是给他的,只看眼前女子转头,神色有些疑惑地看向身侧穿着同样绣纹,甚至连衣料都明显出自一家的锦衣男子。 手中尚未完成的莲花灯微微闪烁。 月光下,一双明澈似水的眸子似是在问,怎么突然有心思跟人做媒了? 伸手将自家夫人裸露在外的小手重新裹入手心,司徒璟很快温声笑道: “无事,只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咱们睿儿眼见马上便要七岁生辰,倒是表弟这些年一直形单影只,不止姑姑忧心,孤瞧着也是怪不落忍的!” 是吗? 在一旁沐阳疯狂抽搐的眉角下,安宁虽有些狐疑,却也并未放在心上。依旧兴致勃勃地将方才写好的祈愿条放入灯中。眼瞧它格外顺利的飘走,在一众几乎铺满的湖面上,丝毫没有阻碍,两人这才忍不住小小欢呼一声。 不得不说,原身这运道,真是牛到一定程度了。 倒是一旁的谢珩瞧到这一幕,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愈发苍白,右侧握着折扇的手亦是微微发白,须臾方才抬手对着一旁的司徒璟开口道: “多谢表兄美意,只我这人,素来自在惯了,目前还未有成家的意思。也……也就不耽搁人家好人家的姑娘了……” “哦,是吗?表弟此番倒是颇为别具一格!” 话虽如此,司徒璟眼中中却未有几分笑意,一边贴心地给自家夫人拭着手心,一边继续漫不经心道: “素闻表弟醉心诗文,早年间仅为了一方古籍便亲自走访多处,可见痴性。想来也是未曾遇到志同道合之人,方才耽搁至今……” 如果方才面色只是苍白,那么在志同道合这四个字一出,几乎瞬间,谢珩面上便失去了所有血色,再是努力维持镇定,眼中的痛苦之色在场所有人都瞧的出来。 好吧! 如果刚才只是猜测,那么如今安宁基本上已经有七分确定了。 想到原身前世那点糟心事儿,这可真是…… 一直到两人相携离开,沐阳这才有些生气的拉着自家倒霉兄弟数落道: “二哥,你这怎么回事,不都说了,做梦是梦,日有所思罢了,当不得真的!” 再说当初是谁出口不留情面,害得自家小伙伴儿险些出事儿。这会阿宁儿人都嫁人了,还搁这儿当啥情圣嘞! 恨恨地瞅了倒霉哥哥一眼,好不容易能跟阿宁在宫外玩一会儿,这下好了。 就这表现,怪不得自家阿娘这几年一直拘着人不让入宫呢! 不过想到自家兄长这几年的颓唐,沐阳复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人为啥总是在失去后才懂珍惜,这不是那什么吗? “二哥啊,要不你就听表兄的,别再这样了,好好找个人家……” “唉!不是,还是算了吧,二哥你这样,真娶回来不是耽搁人吗?” 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乐意夫君心中有旁人的,这也太侮辱人了…… 巴巴地望着自家小伙伴儿的背影,沐阳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却没发觉,一旁的倒霉兄长脸色愈发白了几分。 另一头,把玩着手上某人刚赢来兔子花灯,安宁有些好奇地瞅着身侧这人。 要不是确定对方没啥问题,就方才那股儿刀刀见血,精准无比的利落劲儿,安宁险些以为这人是知道些什么呢! “其实并不难猜不是吗?” 紧扣着自家夫人的手,司徒璟轻笑一声:“阿宁同沐阳少时相识,感情甚笃,素日出入长公主府的时日只多不少。这般情景下,还能等到你家夫君我,其中因由自非什么难猜之事!” 阿宁于情感之事尚且懵懂,所求无非是安乐自在。这般条件下,年纪相仿,家世不错,又是嫡次子,上头长公主素来喜爱,唯一的妹妹又是闺中密友,可以说精准符合自家阿宁的要求。 但凡对方先走一步,怕是早在二人相遇之际,有些事便已经定下。他与阿宁之间,必要无端生出许多波折。 无非是少年慕艾,却又舍不下面子,外加心中所喜,却偏同想象中南辕北辙,不愿承认罢了。 才子,呵! 司徒璟心下微嗤。 安宁:“……” 果然一针见血。 “那……夫君你就不生气吗?”安宁疑惑转头,回答她的是对方依旧温和的轻笑: “若说醋意自是有的,不过如阿宁这般可爱,不被人喜爱才是怪事……” 话虽如此,等安宁第二日醒来已经是几近午时,思及昨夜的种种荒唐。安宁忍不住轻啧一声: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没有传唤外间的侍从,安宁熟练地打开系统监控: 熟悉的庭院内,一道竹青色的身影很快映入眼帘,比之昨夜,谢珩此时的神色无疑愈发憔悴了一些,眼下乌黑一片,彼时正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干秃秃的树干,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瞧着庭院中再熟悉不过丹桂,安宁心下猜测无疑又证实了一些。 原身虽不爱读书,文墨不通,却是个极有审美意趣的且鲜活有趣小姑娘。上辈子嫁人后,庭院甚至房间内,处处都是小姑娘的痕迹。 博古架上精致有趣的大腹泥偶,窗台前永远看不腻的各色花束,檐下叮咚作响的木色风铃,就连廊下的紫藤花墙,都是由小姑娘亲自指挥人布置。 眼前的丹桂也是一样,此刻就连位置也没有分毫区别。 说来好似自六年前,宫宴上便再没见过这人的影子,想来是被长公主拘在了府中。 六年前啊,如果她没记错,这不正是原身二姐身死的那段时间,或者安宁出嫁的时候…… 安宁忍不住戳了戳某统: “话说在那只系统没有到来的那一世,原身同谢珩,这两人该不会是一对儿?” 甚至应该貌似挺幸福的,传说中的甜文男女主?欢喜冤家?想到原身身上强到可怕的运道,安宁忍不住猜测道。 识海内,统子佯装无事的眨了眨狗眼。 呦,还真是!这是什么,某种意义上的男主记忆觉醒?安宁忍不住啧了一声。 不过瞧他脸上遮不住的抑郁痛色,还有早前看向她隐约透出来的愧悔,估摸着就算真得到了某种记忆,怕也是不大好的。 甚至极有可能还是原身倒霉身死的那一世。 上辈子这俩人,怎么说呢…… 安宁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以原身的性子,倘若嫁人后,夫婿当真待她不好,甚至冷漠厌烦,最多也只是各过各的,只要生活条件不差什么,上头无人刁难苛责,估计很快放松下来,找到自个儿的乐子。 之所以上辈子这般痛苦,很长一段时日心思郁郁,原因就在于现实其实并非于此。 任谁能想到成婚后待她几乎无有不应,几乎日日耳鬓厮磨的枕边人,心中还藏着别人的影子,这个人还是她很长一段时间被拿来比较的痛苦源头。 所以才在“机缘巧合”发现那本收藏的诗集,才会在开口询问后,枕边人的游移不定中,心房彻底崩塌。 而偏偏这份痛苦,无人能助。 因为在所有人看来,谢珩无疑是个再体贴不过的佳夫良婿。年少成名,对妻子体贴,纵使原身进门后一年仍迟迟未有身孕,身旁依旧连个侍妾通房都无。身为婆母的长公主亦没有丝毫责怪。 可以说除了心有她人,任是谁都挑不出错来。 这般情景下,就连原身母亲,能做的也只有温言宽慰,劝她放下这人,好生过自己的日子。 除了所谓夫妻之情,身边有趣,值得珍惜的的东西还有很多。 原身本就是心宽之人,其实上辈子那会儿已经打算彻底放下,甚至有想过以后再不搭理,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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