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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击二队,还有三个小时,你和盖伊就要站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了。”白柳摁亮了昏暗的吊灯,他垂眸看向亚历克斯,“在你们互相用枪指着对方以前,你想见他最后一面吗?” 亚历克斯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他原本毫无光亮的眼睛里溢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希望,但很快又熄灭了下去:“在大战开场前,士兵私联被发现会被处以酷刑,别为我冒险了,白柳。” “但你们的相会在有个地方是合理的,不会被处以酷刑的。”白柳笑得很柔和,“无阵营红十字救助会,伤兵都可以主动去那里寻求帮助。” 亚历克斯的眼里瞬间又亮起了光:“但去红十字会需要有人担保接纳,你认识里面的人吗?” 白柳微笑:“是的,我有个认识的人现在应该可以担保你进去。” 红十字会救助场灯火通明。 这个以救助为主要目的的,无边界,无阵营的医疗组织在双方的营地,以及交战边界都有驻扎。 白柳在向刘佳仪上报了自己的地点之后,亚历克斯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腿开了两枪。 很快红十字会的车就跌跌撞撞地开到了这里,带走了腿上有伤的亚历克斯。 白柳随车一起上去了,车上的人对白柳的态度十分友好,笑着问他:“你就是佳仪的哥哥吗?她还以为是你受伤了,让我们快点来,于是我们加紧赶过来的,你们看起来长得真像。” 在这些人的眼里,刘佳仪和白柳这两个亚洲人的面孔无疑是相似的。 “嘿,你的妹妹真是个优秀的小姑娘。”车上的人似乎对刘佳仪特别有好感,争先恐后地和白柳谈起了她,“她很擅长救治,我们简直无法置信这么小的孩子能熟练地处理战损伤,大出血,她一个人能做到十几个成年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她在短短两天之内救下了几十个人。” “你有考虑过在战后送她去读医科大学之类的吗?”一群人疯狂暗示白柳,“我记得参战之后,你有一个去顶级大学进修的名额,有考虑过让给佳仪吗?” 白柳笑着回:“可她才九岁。” 这群人激烈地反驳:“和年龄无关,佳仪完全有去顶级大学进修的能力了,她是个小天才!” 看来两天之内,刘佳仪就已经把红十字会这群npc的好感度刷满了。 这让白柳办起事情来异常的方便,他们直接驶入了红十字会的营地,白柳从货车的尾厢跳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刘佳仪小跑着向他跑过来。 刘佳仪穿着一身不怎么合身的护士服,头上别着一顶小小的护士帽,手上戴着染血的白手套,袖套上别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红十字会标志,随着奔跑一飞一飞的。 她正神色严肃地在担架交织而成的链条里往这边小跑,一边跑还一边指挥。 这里的人出奇地听她的话,只要她开口说送到哪里,抬着担架的人立马就会往那个地方的帐篷送。 刘佳仪在这里俨然已经是一个很有话语权的人物了。 等她跑到白柳面前的时候,白柳笑着调侃:“混得不错啊。” 刘佳仪没好气地脱掉手套扔进医疗垃圾桶里:“你可以再拖一点,这种阵营游戏你居然拖到大战之前才有更换阵营的意图,我差点就带着红十字会全体叛入你这方阵营了。” “但你还没有做出指示,我就先稳住了。”刘佳仪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滑石粉,正色道,“你昨天没有联系我,我就知道你对这游戏应该还有其他想法,红十字会作为一个无阵营志愿组织可以给你的转换阵营搭桥,现在你准备进那一方?” 白柳微笑:“第三方。” 刘佳仪反应极快:“你要自己组建一方?以主线npc和尸块为核心?” 白柳点头。 刘佳仪拧眉思索片刻:“尸块不需要救助,那红十字会对你就没用了,我要尽快从这里脱身了。” “哦对了,这场游戏难搞的点不在于阵营。”刘佳仪抬头,“我觉得你也知道,在于和你不是一方阵营的杀手序列。” 她有些忧心忡忡:“就算逆神的审判者看起来和黑桃在这场游戏里似乎彼此针对,但无论是哪一方,都不是现在的我们可以抗衡的,他们毕竟是去年的冠军队伍,综合素质差太远了。” “本质来讲,这场游戏真正决定胜负的阵营是黑桃和逆神这两个阵营,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小添头。” “我知道。”白柳笑,“所以只需要让黑桃和逆神都以为我和他们都是同一阵营的,不就可以了?” “这样无论他们那一方赢了,我都赢了。” 刘佳仪一怔,她很快明白了白柳想做什么,不由得“= =”了一下:“你又要玩双面间谍?” 白柳笑眯眯地嗯了一声。 刘佳仪蹙眉:“但黑桃和逆神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怎么让对方相信你和他们是同一阵营?” 白柳垂眸:“当然是我的诚意。” 刘佳仪:“……” 这种时候就不要给我开冷笑话了! “逆神他们和主线npc盖伊他们现在应该都在红十字会吧?”白柳转换了话题。 刘佳仪点头:“嗯,因为是大战前夕,逆神他们过来接洽红十字会,盖伊这个主线npc我是刚刚触发的,他受伤了被送过来医治。” 白柳望向刘佳仪:“他们认出你是玩家了吗?” “认出了。”刘佳仪疑惑,“但逆神他们总体态度对我还挺好的,似乎就把我当一个有救助功能的普通npc,还和我用积分交易过两次解药。” 刘佳仪:“这里的npc是不能用解药救助的,但玩家是可以的,逆神他们主动向我购买解药,我也都给了。” 她深思之后回答:“他们对我们没什么敌意,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想要赢黑桃而已。” “直接来说,他们就是要黑桃输。”白柳勾唇,“在这点上我们倒是很一致。” 刘佳仪仰头望向白柳:“我感觉你已经想好怎么说服逆神了,那黑桃那边呢?他看起来不像是很好说服的人。” “黑桃那边……”白柳略显诡异地顿了一下,“处理好了,他完全相信我和他是一个阵营的。” 刘佳仪震惊:“你们上个副本还打得不可开交吧,你怎么说服他全心全意相信你的?!” 白柳微不可察地别过眼:“用了一点特殊手段。” 刘佳仪狐疑地绕过去,继续正对白柳:“你为什么不敢正视我说这句话?你干缺德事从来不心虚,你对黑桃做了什么这么心虚?” 白柳:“……” 小孩子太敏锐了对于肮脏的成年人来说真不是什么好事。 见白柳不回答,刘佳仪挑眉:“我也不强迫你说,但我总会知道的。” “不过现在就算了,马上就要开战了,时间不多了。”刘佳仪挥挥手,“我带你去见逆神他们。” 白柳跟在刘佳仪的身后,问:“逆神他们卡这个点过来接洽红十字会,是不是有点太紧迫了?” “你好意思说别人。”刘佳仪无语,“你不也是一样的吗?” 白柳:“我在等关键节点剧情。” 刘佳仪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他们也一样,土著那一方的人并不相信红十字会的人,他们觉得红十字会和另一方都是一伙的,一直非常拒绝我们的救助,也不允许我们帮忙收容他们的妻子和孩子。” “但其实红十字会比他们寄存的那个中立土著村庄更安全。” 白柳瞬间清楚了:“但昨晚的突袭让土著意识到了中立村庄并不安全,所以他们开始考虑红十字会,而逆神他们作为叛军,和这边的人没有交流和理解上的障碍,所以就被派过来的沟通了是吗?” “不光是这样。”刘佳仪回头看了白柳一眼,“逆神比你想象的要有本事,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他现在是土著那边的指挥员了,最顶级的战略官,今天他过来红十字会接洽,也是以指挥员的身份过来安置无害的妇女和儿童的。” “两天的时间,从叛军做到指挥员?”白柳扬了扬眉尾。 刘佳仪顿了一下:“是的。” “总之这家伙给我一种……看起来很无害,一张笑脸,但其实什么都知道的不爽感。” “但如果逆神是指挥员,他要过来接洽安置妇女儿童,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应该拖到大战之前还在这里滞留,他应该回营地了。”白柳思索片刻后询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是的。”刘佳仪说,“土著内也有分党派,一部分是以逆神这个新指挥官为首的新兴土著,这一党派的土著乐于接受很多新派的东西,希望能以战争的胜利作为发展的起始,发展壮大走出来。” “这个党派的高层大部分和之前被枪杀的那个厂长交好,受过这个厂长的援助和思想启蒙。” “还有一部分是对新兴的一切都怀有高度敌意的旧土著,他们信奉一个阿拉伯人过来布道的宗教,我听说是某种邪神的宗教,向往传统的农耕生活,拒绝一切机械类生产工具,他们觉得这是在亵渎神赐予他们用来劳作的双手。” 刘佳仪转头看向白柳:“相信你已经猜出来了,这一党派的土著的首领就是旧的指挥官,那个开枪打死厂长,发起战争的人。” “新旧党派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目前是新派占优势,但旧派总是不甘心让新派掌权,会闹出各种各样的幺蛾子。” “比如今天逆神其实早在几个小时之前就安置好了这些妇女和儿童,但旧派的那群人突然杀了过来,癫狂地阻止逆神的做法,说逆神是叛徒,是卧底,根本不是要保护这些后代和妻子,而是要将他们的后代和妻子献给敌军来获取更大的褒奖。” 刘佳仪领着白柳到了一个帐篷边上,扬了扬下巴:“他们就在这里面了,应该还在争执,要我陪你一起进去吗?” 帐篷里隐隐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白柳摇摇头。 刘佳仪理解地点了点头,抛给了白柳一瓶解药:“你武器被毁了,有什么动静叫大叫,我在外面守着。” 说完,穿着护士服的刘佳仪抽出一瓶毒药喷雾,然后藏匿在了帐篷的一边,对正要进去的白柳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白柳回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掀开了幕帘,平静地走了进去。 正在争执的双方皆是一静,站在左边的是逆神一行人,右边的是头戴老鹰羽毛帽子,肩背上贴有兽皮,脸上涂抹油彩的一行人,这一行人脸色凶狠,可以看到外露的牙齿略显尖利,应该是平时有撕扯大块肉类的习惯。 一见白柳这个人进来,这群传统土著原本准备对白柳龇牙的,但被为首那个人阻止了,他盯着白柳看了半晌,用一种很古怪的腔调说:“他是真神眷顾之人,不可冒犯。” 然后对白柳行了个礼,躬身很有礼貌地退下了。 白柳眼眸中的情绪晦暗不明,但很快被收敛,他看向逆神:“看来我似乎打扰了你们的谈话。” “不不不,你拯救了我。”逆神揉了揉额角,疲惫地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笑眯眯地望着白柳伸出手,“我已经和他们吵了两个小时了,你一来他们就愿意中场休息,暂时先放过我了。” 白柳垂眸,伸出手和逆神握了一下:“初次见面,白柳。” 逆神笑笑:“杀手序列的战术师,叫我逆神就可以了。” 逆神对白柳比了一个坐的姿势:“你找我有事要聊,是吗?” 白柳坐下,抬眸微笑:“是的,我想和你聊聊怎么让黑桃输掉这场游戏。” 原本瘫在椅子上的逆神缓慢地坐直了,他挥了挥手,他背后的人立马退了出去,帐篷里只剩下另外三个杀手序列的队员和坐在椅子上的白柳和逆神。 白柳不疾不徐地说:“我有办法让黑桃这场比赛惨烈地输给你们。” 逆神和三个杀手序列的队员都用一种十分惊异的目光盯着白柳,隔了好一会儿,逆神才满含期待地问道:“你具体说说。” “我能把黑桃在战场里引到某个地方,配合你们前后夹击他,他比较信赖我,不会对我有太多防备,所以这个计划的成功率还比较高……”白柳娓娓道来。 “停。”站在逆神背后有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抬手比了一个的手势,然后看向白柳,略显冷峻地质问,“黑桃根本不会听任何的话,你的这个计划一开始就有问题。” 逆神状似生气地回身打了一下这个少年:“怎么和其他玩家说话的呢?不懂礼貌吗,先好好介绍自己。” 这个少年僵硬地顿了一下:“杀手序列战队队员,控制位,柏嘉木。” 逆神抬手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啊,你继续说。” 柏嘉木干脆地打断了逆神的话:“但他根本不可能能控制黑桃,黑桃连我们都不管的……” “虽然不一定能达到控制这个层次。”白柳笑意盈盈地抬起头,“但影响这个层次应该是还可以的。” 逆神先是又替自己的队员道歉,但他话锋一转,笑着问:“白柳先生,你说黑桃会信赖你,有什么值得参考的客观依据吗?” 白柳平静地说:“哦,是这样的,我昨天和他结婚了。” 逆神:“……” 柏嘉木:“……” 其他杀手序列队员:“……” 第289章 密林边陲 逆神大概静了一分多钟,他抬手揉了揉自己木僵的脸,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脸来:“白柳先生,你是在说笑……” 白柳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逆神的话:“你们有测谎的天平吧?可以拿出来试试。” 逆神:“……” 白柳的态度如此笃定,一开始根本不信的几个杀手序列队员也开始动摇起来,他们面面相觑良久,最终还是柏嘉木伸手拿了一个天平出来。 柏嘉木定定地望着白柳:“你昨天和黑桃结婚了?” 白柳面不改色地微笑:“是。” 天平缓缓地倒向那一边。 全场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举着天平的柏嘉木脸上表情近乎裂开。 逆神缓缓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把手放了下来。 他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用一种沧桑无比地口吻接着问:“是,是黑桃强迫的你吗?” 白柳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可以说是。” 天平又倒向了那一边。 柏嘉木的眼神几乎就像是要把这个匪夷所思的天平给活吞了。 逆神再次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他艰涩地躬下腰道歉:“对不起,我们战队的主攻手黑桃给您添麻烦了,白柳先生。” “他,他可能呢,不太懂结婚这种事情,觉得这可能是什么游戏之类的,并不是有意强迫你的……”逆神抬起头,试图解释。 白柳和蔼地打断了逆神的话:“他强行地用掉了十八盒避孕套,还要求我珍藏其中七个。” 天平再一次倒向了。 柏嘉木脸上依旧彻底空白了,他呆滞地举着天平。 柏嘉木后面一个一直强行捂住自己嘴不让自己发声的队员忍不住倒抽了一口特别大声的冷气:“十八盒!这么多!” 逆神转过头打了一下这个队员的脑袋让他闭嘴,然后深呼吸,调整扭曲的面部表情,和其他队员小声商议: “怎么办,我们之前没有给黑桃上性知识的生理卫生课,事情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他强迫了其他玩家!” “我当时就说了要给他上的!他什么也不懂,很容易被坏女人骗的!” “当时看黑桃对红桃那个样子,我们都觉得不可能的被女人骗啊!他和红桃见了十几次了,每次都把红桃认错。” “柏嘉木一直不让我给黑桃放片!都怪柏嘉木!” “你放了也没用,这人是个男的,你的那些异性恋库存对黑桃起不到任何教导效果。” “当务之急是怎么办?黑桃强迫了这人,这人找上门来了!” “我们要负责吗?这种自己家的人搞了外面的人,外面的人找上门来,我们打发对方的正常程序是怎么走来着?” “哦哦哦!我知道这个!” 逆神一脸郑重地转过头,他双手交叉抵握在膝盖上,目光深不可测地直视着白柳:“白柳先生,给你五百万积分,离开黑桃。” 白柳:“……” 在短暂的寂静之后,白柳迅速地回答:“五百万积分现在转给我,我保证不再骚扰黑桃,也不再计较这次的结婚事宜。” 逆神和他背后的柏嘉木神色都是一顿――这和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难道不应该是怒斥你们怎么能用钱来侮辱我的人格之类的走向吗? 并不觉得自己被五百万积分侮辱了的白柳笑得十分愉悦:“但这次来找你们,更重要的事情,是想要配合你们给黑桃一次惨痛的失败教训,相信这也是你们想要的。” 白柳说到这一步,逆神终于正色道:“你准备怎么做?” 另一头。 亚历克斯沉默地坐在轮椅上,他的双腿已经被包扎完毕,现在他正静静地坐在盖伊的床边,一言不发地凝视着病床上昏迷不醒,呼吸微弱的盖伊。 旁边有护士提醒:“他受了重伤,身体里有十三处弹片刚刚才被取出来,麻醉效果还没过,还在昏睡,你想和他说话的话得等一会儿。” 亚历克斯轻轻地摇摇头:“不用他醒来。” “我能单独和他待一会儿吗?”亚历克斯抬头看向这个护士。 护士善解人意地笑笑:“当然可以,一个小时之后我来换药,这个时间够了吗?” 亚历克斯点点头:“谢谢你。” 护士摆摆手示意不用谢,她撩开了幕帘,转身离去。 帐篷里只剩下亚历克斯和盖伊两个人,亚历克斯在床边安静地坐了一会儿,隔了很久才挪动轮椅移到床头。 他伸手撩开白色的被褥,亚历克斯看到了盖伊放在身侧的左手,无名指上银色的指环闪闪发亮,没有被任何污渍沾染。 亚历克斯伸出戴有戒指的左手,似乎是想要握住盖伊的左手,但最终只是颤抖着悬空其上,很久都没有放下来。 有什么无形的东西阻止了亚历克斯攥紧盖伊的手,尽管这个动作他已经做过千百次。 亚历克斯深吸一口气,他别过脸收回了自己的手,自言自语般地开了口:“……盖伊,我知道你从未站在我这一方,你的心是属于另一方的。” “――是属于正义,弱小的土著那一方的,你很早就告诉过我,你更想做志愿军。”亚历克斯惨然一笑,他摇摇头,“尽管你最爱的人是被土著杀死的,但这依旧没有改变你的看法。” “你的你的爱人,你们都是贵族阶级,都是善良的人,都来到这里致力于帮助这些落后的土著脱离贵族的掌控。” “你们的理想,追求,出身,乃至于高尚这一点都如此相似。” 亚历克斯喃喃自语:“如果他没有死,你们应该是天生一对。” “轮不到我这个第一次上战场都还要你背回来的穷小子得到你。” 亚历克斯低着头,他的手放在被子上,很轻地握了一下被子下盖伊的手:“但我和他是一样爱你的,盖伊。” 他的眼眶里渐渐盈满泪水:“……我知道在出事之前,他向你求婚了,你从没告诉过我,但我知道的,盖伊,你是个喝醉了之后藏不住话的家伙,你全部告诉我了。” “但你没有答应他,因为你觉得他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你这样的人。” 亚历克斯的眼泪顺着鼻梁边缓缓滑下,他声调哽咽:“――所以那天,他向你求婚失败后不想回去,心情低落地去检查工厂的安全设备,正好遇上了那些在工厂前面争执的土著。” “他死在了那场争执里,手里还拿着向你求婚的戒指。” “他的父母和兄弟都发了疯,匆匆赶来之后殴打辱骂你这个把他们的儿子和哥哥带下地狱的家伙,甚至把你也关在了那个工厂里,想把你和那些他们以为杀死了他的土著一起烧死。” “你在那些被关押进去的土著的帮助下逃了出来,他们知道你是厂长的爱人,于是倾尽全力首先帮你逃出来,但你想转头去帮那些土著的时候,却被治安巡逻兵发现了。” “你被巡逻兵强行拉开,眼睁睁看着那些帮过你的土著被烧死。” 亚历克斯低头抵在病床边缘,他抽泣着:“我知道你为什么背叛,盖伊,你无时无刻不被那个时候的大火折磨着,你在责备自己的懦弱,你在责备自己的逃避,所以你选择在大战之前和我结婚――你不想再给我留下一个遗憾的结局了。” “但盖伊,不该是这样的……你不该死,他们也不该。” 亚历克斯低哑悲痛的声音在狭小的帐篷里回荡,帐篷外站在一列神色阴沉的土著,他们贴在帐篷边偷听,然后用一种鼻音很重的俚语彼此交谈,脸上带着明显的憎恨。 “里面那个叫盖伊的,今天刚刚过来投奔我们的,就是当初害死工厂里的同伴的罪魁祸首!” “他眼睁睁看着救他的同伴被烧死了!” “他和那个厂长是哪种关系!他和那个厂长一样都是被神所摒弃之人!都该死!” “他和那个厂长一样,都是借着帮助我们的幌子,想要侵占我的领地,让我们成为奴隶的伪善者!” “如果没有他们的存在,我们根本不会受到如此侵害。” “杀死他,这个被神背弃之人,神的保佑才会又回到我们身上!” 一种狂热的,暴戾的冲动很快在这群传统土著之间弥漫开,在这群土著要掀开幕帘冲进去杀死盖伊之前,白柳先一步到达了帐篷的边缘。 白柳的身后跟着逆神,右手边是神色紧绷的刘佳仪。 白柳饶有趣味地审视着这些正在偷听的土著,友好地询问:“有什么事吗?” 这群传统土著似乎很畏惧白柳,他们见到白柳一出现,就低下头行礼后退,但在后退的过程中,这些土著还不断的用一种阴狠的目光瞥向前方的帐篷。 白柳意味不明的目光从这些土著上一扫而过,然后转身向逆神微笑点头告别后,牵着刘佳仪进了亚历克斯所在的帐篷。 亚历克斯痛哭了一场后,头靠在盖伊的床边睡着了,盖伊似乎要醒了,睡得不是很安稳,蹙眉在睡梦中呓语:“……亚历克斯。” 白柳向刘佳仪介绍这对npc关系:“亚历克斯,另一个主线npc,盖伊,他的结婚对象。” 刘佳仪抱胸,仰头从上到下地审视了一边白柳,挑眉反问:“我现在比较好奇你和你的结婚对象的事情,十八盒避孕套?” 白柳:“……” 白柳冷静地咳了一声:“避孕套是一种特殊气球的称呼,用了十八盒的意思是他给我吹了十八盒气球。” “哦。”刘佳仪慢悠悠地往床边一跳一坐,小腿晃晃悠悠的,“你觉得我是没有接受过正经生理知识科普吗?” 刘佳仪笑得十分乖巧可爱:“红桃给我上的第一堂课,就是任何两个人类生物性别之间的性知识,主要是为了让我规避这个游戏里一些对我产生了特殊欲望的狗比玩家。” “哦,这些性知识有时候还包括一些性能力很强的非人怪物。”刘佳仪笑容甜美地补充,“毕竟人的癖好是自由的,比如一晚上使用十八盒避孕套,你说对吗,白柳?” 白柳:“……” 红桃,你这么做是对的吗? 第290章 密林边陲 和一个智力值91的玩家玩鬼扯那套,不是可取的做法。 白柳只顿了三秒钟不到,就选择了把前因后果和刘佳仪如实叙述。 刘佳仪:“……” 刘佳仪呵呵冷笑一声,作为一个见过红桃喜欢黑桃的那种阵势,并且深受其害的下属队员,她敏锐地察觉到了白柳的不对劲:“所以你就这么简单地和他结婚了?这可不是你的一般做法,你是不是对黑桃有什么想法……” 白柳冷静地打断了刘佳仪的话,岔开了话题:“还有三个小时不到大战就要开始了,这是个重要剧情节点,逆神那边我已经布置好了,降到突击二队的唐二打在大战的时候会和他接头,尽量地把逆神那一方的伤亡控制到最小。” “你这边,我需要你尽快治疗好盖伊让他上战场。” 刘佳仪轻飘飘地盯了白柳一会儿,才大发慈悲地选择了顺着他的话略过刚刚那个话题。 她点头表示明白:“因为他是主线npc,不能缺失关键点剧情,否则剧情推动会出问题,我会想办法让他醒过来,维持基本行动力的。” 白柳看向靠在床边的亚历克斯:“我会带亚历克斯回去,接下来双方会疯狂开炮,你自己在红十字会这里也要注意安全。” “红十字会在那些不按规矩来的人眼里,也不是什么完全中立安全的地方。”白柳淡淡地提醒,“在一场过激的纷争里,除非有很长的地域隔绝,否则不存在彻底中立的地方,任何地带都有可能被卷进去。” 刘佳仪拧眉:“你是说刚刚那些准备在红十字会对盖伊动手的土著?” 白柳摇摇头:“不全是。” 他平静地注视着刘佳仪:“我是说所有在战争里站了阵营的人。” 夜色将亮未亮。 潮湿阴暗的丛林里,前方的装甲车一字排开压平道路和植株藤蔓,方便后面的履带式坦克向前推进。 几十门重炮被拆分之后的部件沉甸甸地坠这些装甲车的后面的牵引钩上,被拉着运输,炮口阴森地耸立着。 士兵们举着工兵铲沉默有序地前行着,时不时清扫一些卷住轮胎的枝叶。 暴雨过后的丛林地面有种说不出的黏脚,行军速度算不上快,但得益于长达一年半的战争经验,大家早已习惯了在这样地形的雨林里行走,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变故。 唐二打戴着钢盔,举着分配下来的枪支守在打头的装甲车旁边,他控制住自己的视线不去看旁边那个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很久的黑桃。 这人已经用一种的眼神盯了他一路了,但唐二打很耐得住性子,一直没有搭话。 而黑桃也就不问,就那么幽幽地,不出声地望着他,黑桃时不时还会举着枪调试一下,枪口朝他。 唐二打:“……” 黑桃不是清扫队的吗?为什么会升到突击二队来? 黑桃之所以会突然变成突击二队的人,还要回到今天早上凌晨才能说清楚。 突击二队因为指挥员突如其来的混合指令,行军队伍出发前集合的时候还是混乱少人的。 突击一队的队员来找已经报名突击二队了的亚历克斯去集合的时候,并没有在帐篷里找到他的人。 逃兵按律要严惩,但看着一帐篷被亚历克斯背回来的突击一队的战友尸体,这些人实在是干不出上报亚历克斯私逃的事情。 亚历克斯一夜之间经历两场大变故,心情如何暂且不论,很有可能还受了伤,这个时候就算他强撑着能上去,估计也没有战斗力了。 情急之下,他们就拖走了附近仅有的,正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空荡荡的床另一边黑桃充数。 本来黑桃也不怎么顺从,这些人胡言乱语地唬他,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说白柳也去了,黑桃一顿,看了说这话的人一眼,就十分配合地跟着来了。 但来了白柳根本没在。 黑桃找了一圈之后,盯着那个说白柳来的大兵,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很淡,但看着却莫名渗人:“白柳不在这里。” 这大兵被一吓,说要不说你去问问唐二打吧,他和白柳关系好,白柳要是来了这里,他肯定知道白柳在哪儿。 于是黑桃就盯了唐二打一路,唐二打觉得自己后背都要被盯穿了。 但介于黑桃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一直紧抿着唇没有开口,所以唐二打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被针对――他实在是摸不清这个联赛第一的玩家的脑回路。 一直到行军路中休息的时候,唐二打偷瞥了两眼坐在自己旁边低下头吃饼的黑桃,他斟酌良久,才试探性地开了口:“……白柳没有和你一起吗?” 黑桃秒答:“你先开口,你输了。” 唐二打满头问号:“……?!?什么?” 黑桃冷淡地扫了唐二打一眼:“你刚刚在和我比谁先开口,你先开口,你输了。” 唐二打:“……” 他刚刚的确是想沉住气等黑桃先开口,好先发制人,怎么到这人嘴里变成一个谁先开口谁就输了的大比拼了?! 唐二打理解不能,但他还是勉强保持了镇定,决定顺着这人的话往下说:“算我输,白柳怎么没和你……” 黑桃打断他的话,强调:“你就是输了。” 唐二打:“……” 唐二打摸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好,我输了,白柳呢?” 黑桃抱着倚在自己肩膀上的枪,一只眼睛从枪杆边缘露出,直勾勾地盯着唐二打:“有人和我说,他昨晚和我睡到一半,和你跑了。” 旁边正在偷听八卦的士兵们纷纷震惊地倒抽一口凉气。 唐二打:“……” 你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唐二打无奈地扶额:“白柳没有和我跑,我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在训练,没有见过他。” 黑桃垂下眼睫,抱着枪哦了一声:“那白柳应该是和亚历克斯跑了,盖伊出事之后他一直很关注亚历克斯。” “他好像很喜欢关注这种刚刚死了对象的战斗力。”黑桃平静地说,“他还抱了亚历克斯,亚历克斯完全接受了白柳的安抚,和他一起背叛自己的阵营跑了。”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的唐二打:“……” 旁边正在喝水的士兵惊悚地呛咳了一下――亚历克斯不是和盖伊是一对吗! 没想到白柳那个外表看起来很清淡的小伙子背地里居然这么重口味,居然喜欢丧偶人夫! 这就是传统东方帝王的特殊爱好吗! 在短暂的休憩后,整支队伍又开始往前行进,泥土越来越湿滑,地上的水洼也变得密集了起来,还有一些不成型的小型河流和已经积水的河床。 沉重的装甲和坦克已经无法再往前行进,决定原地驻扎,士兵们把附近的河床填补起来,而突击二队的队员继续向前行进。 “大致的计划是我们抵达普鲁托湖泊附近,先伏击清扫湖面上的船只和火力点,防止他们乘坐船只扩散到雨林四周储备战力,绕后攻击,然后这边再用炮火猛攻。” 唐二打一边走一边和旁边的黑桃解释:“他们的重兵力不如这方,而且这次指挥员下了血本――上千门炮火,二十余万余枚炮弹要在上午十点之前全数打完。” “这个雨林都会被炸成一片废墟,烧出一个大窟窿。”唐二打在空气中尝到了一点血腥气,他神色冷肃,“资源全都被污染破坏了,他根本没打算让周围的居民还能在这里靠着雨林继续存活,后续耗都能耗死对方。” 虽然只是一个游戏,但唐二打本能的不喜欢这种走向,这会让他想到一些曾经发生过的,不好的事情。 唐二打没忍住嘲讽地点评了一句:“本来发起战争是为了争夺这里的资源,最后却宁愿毁掉也不让这里原本的土著继续享用。” 这种漫不经心地把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毁掉的做法让唐二打想到一个很熟悉的人――白六。 这家伙早期还在为了利益做事,但越到后期,就好像是利益得到的过剩,他无穷无尽的,宛如黑洞一般的金钱欲望得到了满足之后,溢出的一种近似于懒散的无聊情绪。 白六开始沉溺于新的消遣和娱乐,他开始喜欢让自己命悬一线的刺激游戏,追逐胜利,收缴人们的灵魂纸币――另一种意义上的金钱。 但再到了后来,胜利也无法满足他了。 白六开始乐于露出破绽,给自己竖立对手,甚至有意无意地让自己手里的人失控―― ――然后再把他们解决掉。 唐二打作为被白六玩弄了三百多条世界线的还没有腻味的一个合格玩具,他太明白这个人到底有多恶劣了。 牧四诚,刘佳仪,小丑,甚至于木柯,到了后来的世界线,白六几乎每条世界线都会杀死一到两个自己的手下,理由都是他们背叛了自己,或者是失控了,不再完全服从自己。 但对于白六这种而言,对方会不会背叛自己根本不取决于对方。 而是取决于白六愿不愿意给机会让这些人背叛。 白六作为被邪神认可的唯一信徒,这个人如果有骨头,有心脏,有任何和人类一样的构造,挖出来也应该是腐烂漆黑,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金钱味道。 这场战争,整个历程真的太像白六的手笔了。 双方的矛盾本不应该这么早爆发。 如果不是那个厂长的死,这场死了这么多人的纷争说不定可以在那个厂长的带领下有更为和缓的解决办法,特别是在这个厂长已经取得不少成绩的情况下。 但就是那么巧,这个关键人物惨死了,一切的矛盾被滚成了更大的死结,所有和平发展可能性都被斩断了。 唐二打心绪起伏了片刻,又稳定了下来,他们来到了湖边,穿上了潜水服下沉。 在下水前,有经验丰富的老兵提醒:“注意,这里的湖里可能有很多巨蟒,这里的传统土著信奉一种可怕的邪神教派,喜欢蓄养有爬肢类动物。” “那个厂长也是据说也是这些传统土著按照邪神的指示击杀的。” 唐二打的瞳孔一缩,他猛地上前一步抓住这个士兵:“你说那个厂长是怎么死的?” 这个士兵吓了一条,但还是回了唐二打的话:“――我听说是这些土著信奉的邪神降下了神谕。” “――要残忍地处死这个厂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黑桃丢失了一个白柳,村里的人告诉他,丢东西可以去河边(军营)找善良的河神(唐二打)问问 黑桃于是来到了河边,他对河神说:我丢了一个和我结婚的金白柳 河神(唐二打):???我没捡到过,金白柳是什么东西啊?! 黑桃继续说:我丢了一个和我结婚的银白柳 河神(唐二打):我真的没有捡到过,为什么还有两个白柳啊! 黑桃继续说:我还丢了一个和我结婚真白柳 河神(唐二打):你在乱说吧!我听他们说了你只丢了一个白柳! 黑桃掏出鞭子:我不管,他们说你一般可以还三个白柳,所以这三个你都要还给我 河神(唐二打):…… 诚实的孩子才可以得到奖励哦()黑桃这种不诚实的的做法希望大家不要学习 第291章 密林边陲 红十字会内。 躺在病床上的盖伊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撑起手臂,靠在床头,低头有些惊讶地握了握自己已经完好无损的双手。 他的伤势在一夜之间离奇地全部愈合了。 盖伊抬头,在看到站在他床边的白柳之后就更惊讶了:“你怎么来了?” “或许你应该先给我说声谢谢?”白柳笑眯眯地指了指盖伊愈合的那些伤口,“我偷了亚历克斯的药剂来治疗你,虽然只是外用,但看来效果不错。” 盖伊看了一下自己手上连疤痕都没有留下那些弹坑,目露骄傲和怀念:“是的,他是个很厉害的好小伙子。” “亚历克斯根本不希望你被治好,但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决议。”白柳坐在了床头,抬眸望着盖伊,“还记得我在结婚前一晚和你说过的话吗?” 盖伊很轻地嗯了一声,他陷入某种很深的思绪,低声道:“你说,因为神不希望我们得到幸福,所以他制造了战争。” “因为我们过得太幸福的话,就不需要神的存在了。” 盖伊抬起了头,他目光坚毅地直视白柳:“就是你的这句话,让我下定了决心叛变。” “我要进入土著,破坏掉他们对神的信仰。” 白柳微不可查地勾起唇角,他垂下眼帘:“是吗?” ――和他想的一样。 接下来还需要一场大战,亚历克斯第三方阵营就成形了。 亚历克斯在盖伊要醒来的时候,就独自离开了,他不让白柳告诉盖伊自己来过,只是待在盖伊的帐篷外,坐在轮椅上发呆般地望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 这方和敌方的伤兵的担架焦急地来往,血液滴在地上拉出一条条的红色的线,在他的四周交错纵横编程成一张无形的网,网的中心就是他和他身后的盖伊。 白柳掀开帐篷出来,他斜眼看着轮椅上的亚历克斯:“是不是感觉怎么都阻止不了这一切?” 亚历克斯沉默了很久,才嘶哑地嗯了一声:“之前那些土著说,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我当时和盖伊笑了很久,但现在想来……” “……神制造的这一切,或许只能神能停止吧。” 白柳垂下眼帘:“或许吧。” 亚历克斯顿了一会儿,突兀地开口:“我之前有想过,把自己试验的药剂用在这些人身上,延长他们的生命,希望他们能活下来。” “但我发现,无论怎么延长,他们还是会死,但死后能动,变成了一具会动的,具有攻击力的尸体。” 亚历克斯的眼睫轻颤了一下:“尸体没有记忆,没有感情,没有灵魂,但是可以动,可以拥抱,也可以杀人,我觉得害怕,我觉得我制造了一种很可怕的战争怪物,我不敢告诉任何人。” “除了盖伊。” 亚历克斯恍惚地轻笑了一下,眼泪从他的眼睫上滑落: “他说,他不觉得这样的东西可怕,如果有一天,他变成了这样的怪物,他也不会觉得难过,因为那样死后也能一直和我紧紧相拥了。” “战争会把这种会动的尸体变成武器,但相爱的人会用这种武器来拥抱对方。” 亚历克斯转头看向白柳,他神色空茫,好像在问白柳,又好像在问自己:“――我应该用这种药剂吗?” 白柳把住他轮椅的后背,平静地俯视他:“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亚历克斯攥紧手里的药剂瓶子,低下了头,自言自语:“如果……我不会用的。” “这个世界上相爱的人太少了,药剂只能变成拆散他们的武器。” 白柳侧过头看了一眼帐篷,轻声说:“有时候拆散相爱的人或许不是外在的东西,而是其中有个人已经选择了和你不一样的道路。” “而你阻止不了他。” 亚历克斯苦涩地笑了一下:“是的,白柳你为什么非要把这个真的导致我和盖伊分开的原因讲给我听?” “你真是……又理智又残忍,要眼睁睁地看向自己的爱人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白柳,你根本不明白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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