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让我们基地全?灭了。” “一群和我一样?的神经病?”白柳饶有趣味地反问。 唐二打斜他一眼:“我在每条时间线都在疑惑,你怎么有本事找到那么多和你一样?在某方面有着?卓越天赋和不正常精神状态的人,组成你那个?所谓的流浪马戏团。” “而只有在这条时间线。”唐二打在桌面上用食指敲了敲, 他抬眼看向白柳,“我才第一次看到了你这个?的成形过程。” “在其他的时间线,我见?到你的时候, 你就已经拥很?强大的实力了,你的出?身都是?我冒死挖了几十条时间线才挖出?来的, 而且也就挖到了你在那个?私立福利院生活过, 对你周围那些疯狗的个?人信息我完全?一无所知。” 唐二打眼睛眯起来:“一个?是?因为你手底下这些疯狗虽然行事猖狂,但做事却很?谨慎, 很?难追寻到背后的真实身份,二个?就是?因为你把他们保护得都太好了,在这条时间线之前,基地只知道?他们的称号和习惯, 其余的根本查不到,一旦要被查到, 我们这边的人就会?出?事。” 他靠在沙发上,懒散地扳着?手指算:“这些人你应该都见?过了,帮你窃取各种机密的猴子盗贼,喜欢用毒药杀男人的小杀手女巫。” “唯一我们能确定?身份的,和你有点关系的人就是?继承了父业帮你推广邪物的内陆投资家木柯,但木柯此人特别?滑头,一年三百五十六天都以自己?要养心脏病躲在疗养院里,我们多问两句话就开始捂住心口装病吐血,医生就要开始赶人了。” “不过现在我都知道?他们是?谁了。”唐二打夹住烟的手放在桌面上,烟灰飘落在地,他附身靠近白柳,语气低沉,“然后我发现他们并不是?天生的疯狗,只是?有一些心理上的缺口。” “只有你是?天生的疯子,白柳,而你抓住了这些缺口,亲手把他们驯服成了你手下的疯狗,让他们除了你,见?谁都咬。” “是?吗?”白柳无波无澜地对视着?唐二打,“那你觉得我现在成功驯服了他们了吗?你觉得他们会?因为你抓了我而咬死你吗,唐大队长?” 唐二打眯起狭长的幽蓝色的眼睛,然后在白柳的白皙的颈部上摁灭了自己?的指尖夹住的,还在燃烧的烟头。 “嘶”的一声,烟头熄灭了,在白柳的锁骨上方留下了一个?烫伤的伤口,这让白柳的呼吸轻微的急促了一下,但这样?近的距离,也成功地让白柳看到了唐二打随意敞开的衣襟里,锁骨上的一个?很?狰狞的伤疤――就像是?被什么猛兽抓过的疤痕,上面还有腐蚀的痕迹。 有点像是?牧四诚的猴爪和刘佳仪的毒药联合留下的疤痕――而且带出?游戏的疤痕还需要在精神值极低的情况下,被攻击的人意志动?摇,才能留下伤疤。 ――木柯那个?降低精神值的匕首。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被咬死过呢?”唐二打扣好自己?衣襟的扣子,遮住了那个?伤口,他带着?一种让人发冷的笑低声在白柳的耳边低语,“我杀死过你,你也杀死过我,白六。” “但很?可惜我们都没有死成。”唐二打在白柳耳边吐出?一口烟,他在白柳的呛咳声中神经质地低笑起来,“我们都被人复活了。” ―――――――― 唐二打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苏恙迎上去:“怎么样??他说?了怎么解决这件玫瑰瓦斯了吗?” “还没,他不会?那么容易说?的。”唐二打叼着?烟屁股,有点吊儿郎当?的,“还得磨一阵,把他看好了。” “磨一阵,这个?一阵是?多久?”苏恙眉头紧锁,“唐队,你确定?他能解决这件事情?” 唐二打把烟屁股很?准地丢入垃圾桶里,他扫了一眼苏恙。 这些人都不知道?他的能力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预测很?多异端之物出?现的地方,就包括唐二打刚刚在屋内和白柳那段对话,这群人就算是?守在了监控前面,估计也听不懂他们在交流什么。 因为这种会?泄露系统和游戏存在的交谈和能力,在唐二打这种游戏玩家说?出?口的时候,就会?被屏蔽。 这是?游戏对玩家的限制,唐二打只能和白柳这种玩家交流这些东西,在加上唐二打是?个?时间线旅行者,每个?时间线其他的人或者事情都会?发生细微的变化,性格上的,家庭上的,感情上的。 只有白柳是?不变的,他永远邪恶永远贪婪,像一个?不会?让唐二打这个?在时间洪流漂流的水手迷失方向的锚一样?,稳定?地,不变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也永远不会?对他那一套时间旅行的论调感到惊愕,只是?平静的,带着?饶有趣味的笑意审视着?他,似乎在说?,原来其他的我也这么有趣。 这个?世界在这个?家伙的眼里就是?一场游戏。 而唐二打就是?游戏里不甘心地想打出?完美结局,而不断读档重来的一个?玩家。 说?起来其实很?讽刺,白柳这个?奇怪的锚点居然是?唐二打唯一一个?,可以什么都随便诉说?的人。 其他的人,唐二打的同事,朋友,以及苏恙,他都已经失去了他们不知道?多少次了,因为重逢的时候太过痛苦,他甚至都没有办法再轻易触碰。 因为他是?玩家,他不能接触任何人,这会?将他们带入游戏――这是?唐二打在轮回无数次之后明白的一个?道?理。 危险异端处理局这种特殊的和邪物对抗的部门,向来是?很?容易滋生出?玩家的地方,基地里的游戏玩家远不止唐二打一个?。 但这些对邪物的来路心知肚明的玩家队员,却因为游戏的限制而不能告诉另外一些不是?游戏玩家的队员,你们对抗的并不是?什么没有来路的东西,你们对抗的是?一个?游戏里的产物,这些东西永远没有止境,你们快跑。 当?有队员在游戏里死去的时候,不是?游戏玩家的队员就看着?这些这些在游戏里死去的队员登出?游戏之后,以各种诡异的姿态在现实里凄惨地死去,这些正常的队员对这些邪物的绝望和忌惮越发深刻,他们被那些同是?玩家的队员给影响了,从?而产生剧烈的求生欲望坠入游戏中。 唐二打所在的其他时间线里,到了后期,异端处理局里的大部分队员都变成了游戏玩家,然后一个?一个?地死在游戏里――包括他面前的苏恙。 唐二打的目光出?神地,久远地,穿过了很?多硝烟死亡和不为人知的时间,缓慢地落在苏恙皱眉质问他的脸上。 苏恙是?为了救他而死的,死在联赛的半决赛的赛场上。 异端处理局进入游戏的队员在游戏里相逢,所有人都拼死阻止其他人接着?进入游戏,想要接着?在游戏里履行他们的职责――保护那个?岌岌可危的,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现实世界,保护他们在现实里的队友,亲人和朋友。 但就像是?在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这一切,他们已经过得像是?下水道?里过街老鼠,不敢和亲人相见?,不敢和朋友说?话,不敢和爱侣亲吻,只是?远远地,站在不能被发现的阴影里远远地看着?自己?守护的这一切,因为害怕游戏玩家的身份影响他们所珍视的人,把他们也卷入这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终点的恶劣游戏里来。 唐二打刚刚进入游戏的时候,连出?门买食物和烟都不敢,点外卖让人放在门外,放一两个?小时才去拿,一个?人坐在全?是?烟蒂和啤酒的房间里,等着?下一个?七天到来,九死一生地活下来之后,又苟延残喘七天,活得颇像个?有自我管理意识不出?去传染别?人的病毒。 但有时候,无论再怎么小心,你所珍惜的人也会?因为你,不可避免的走向你不想看到的未来。 苏恙来找关在家里一直不上班,也不和任何人联系的唐二打。 唐二打开始到处跑,躲苏恙,他换不同的旅店,转换不同的登出?坐标,但苏恙就死咬着?他,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去找他,唐二打有游戏这个?作弊手段到处跑,但苏恙是?没有的,在意识到那些手段都可以被唐二打躲过的时候,苏恙开始用笨办法,死方法找唐二打。 最后这位苏副队长就举着?唐二打的照片一个?人一个?人地在街上问,问你有没有见?过我的队长。 而唐二打就站在离苏恙不远的巷道?里,点着?烟没抽,一直等到苏恙走了,烟烧到了手,他才走出?来。 可最后,唐二打还是?在游戏里见?到了苏恙。 唐二打在游戏里在见?到苏恙那一刻,这位比现在还年轻许多的副队长笑得眉眼弯弯,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说?队长,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138章 危险异端处理局 苏恙在游戏里成立的了公会, 组建了战队,他眼神发亮地握住唐二打的手,和唐二打说打赢了比赛就能得到愿望。 那队长, 我们可以许愿把所有人都带出这个游戏,我们危险异端局的人可以组成一个战队, 去打比赛, 我们在游戏外就和这些邪物做斗争,没道理到了游戏里面有了技能和道具的支持还能输。 不要轻易对世界认输啊, 不要那么悲观啊队长!笑眯眯的苏恙这样说着。 他那群队员们大声地, 笑着起哄说, 对啊队长,不要一进游戏就变成孬种啊,我们第三支队的人都在, 不要怂就是干,爷们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他们出生入死,他们坚不可随, 他们绝不认输,他们的确打赢了。 队员们都死在了胜利的路上, 带着未完的愿望托付给他们信赖的队长之后, 满足地死去。 苏恙决绝地挡在他的面前,他看了唐二打一眼, 脸上还带着似乎知道会发生什么的释然的笑,用口型对唐二打说,队长,走下去。 接下来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慢动作一样, 在夜晚里,在唐二打的睁开的眼里缓慢回放, 一根纯白的骨鞭勒过了苏恙的纤细的脖子,把他整个人就像是拎着一只兔子般扯了过去,银色的子弹从苏恙的头颅穿了过去,鲜血迸溅了瞳孔扩散的唐二打一脸。 最后活着的人,只有唐二打一个人了。 一开始唐二打问,为什么你们要让我活下来? 后来唐二打问,为什么你们要让我活下来? 最后的最后,赢了一切的唐二打跪在奖台上,台下是万声热烈欢呼,台上是赢得了一切的冠军。 冠军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地低着头,他眼神涣散地仰着头,在耀眼到看不清的白光中,嗓子嘶哑干裂地对着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神明许愿说―― ――我希望所有人,尤其是苏恙,都能活着离开这个游戏。 于是慈悲的神明眷顾了他,实现了他的愿望。 神明告诉唐二打,你的愿望要实现的话,要只能在一切开始之前阻止了,于是游戏赐予了唐二打的神明级别的道具,让他逆转时间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 但这只是一个欺骗他的谎言,因为唐二打逆转了这么多次时间,他也从来没有成功过一次阻止所有人进入游戏,只是在不断的时间逆转中,不断地,不断地拖延其他人进入游戏的时间,不断地,不断地消耗自己。 而且就算最后真的阻止了这一切,也不可能真的让所有人都不进入游戏,因为拥有道具的一定在游戏里,他不进入游戏,就没办法使用道具,而使用了道具,他哪怕让所有人都都脱离了游戏,他也不能脱离。 于是唐二打质问神明,我不是许愿所有人都会离开游戏吗?为什么我不包含在这里面? 神明依旧怜悯,说,在你许下愿望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人了。 你是异端和怪物,所以你要被永远困在游戏里,这就是你实现超乎你能力的愿望,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于是变成了异端和怪物的唐二打在崩溃疯狂之后,无声无息地接纳了自己的代价和结局,他继续穿梭着,为了那个除了他所有人都能离开游戏的结局。 这次已经是唐二打拖延的最长的一次了,已经到这个时间了,白六这个货都二十四了,整个部门里除了他以外,再没有人进入过游戏。 而他的副队长,苏恙,也终于活过了三十三岁――那个他原本应该死在游戏里的岁数。 “唐队,唐队!苏队在和你说话呢!” 唐二打猛得回过神来,他看向苏恙:“哦,我确定他能解决这件事,你不用担心这个,都交给我就好,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就……” “唐队,苏队不是问你这个……”队员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你是醉傻了吗,苏队家的小孩满月了,请你去喝满月酒,去不去?” 唐二打脸上的表情一顿。 “可以啊苏队!我们当中动作最快的一个了!去年结婚今年小孩都满月了!” “苏队,小孩现在刚一个月,能是像你还是像嫂子?诶,不过你两都长得好看,像谁都都不吃亏,我就不行了,我只能指望孩子他妈长得好看……” “醒醒,你单身二十七年了。” 苏恙一向温和雅致的脸上被打闹得浮现起一团红晕,他眼睛很亮,有点那种第一次当爸爸的傻气:“现在看不出像谁……不过我觉得长得很好看,唐队,你来我家喝满月酒吗?小安亲自下厨。” 旁边有人挤眉弄眼地打趣:“当年我们都说苏队是唐队的贤内助,没想到贤内助比唐队这个当家的都跑得快,不过苏队说要把孩子干爹让给你当,唐队,你看到昔年贤内助做了别人的爸爸,是何感想?” “嫉妒呗。”唐二打懒懒地说,“看他结婚的时候,我就嫉妒死了,嫉妒得我都没敢去参加,把我把新郎给抢走让他别结了。” 其他队员都在笑,唐二打好似不经意地补充了一句:“……这么能这么早,比我还早呢,就结婚生子了呢。” 苏恙看向唐二打的眼神是期待的,苏恙是诚心邀请唐二打,他笑起来:“我买了你喜欢喝的酒,到时候我们喝两杯。” “我结婚的时候你就没来,这次你怎么都得来了,不来说不过去,我做了你这么久的副队长,唐队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吧? 唐二打长久地,无声地看着苏恙幸福的脸,然后他忽然笑了起来,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我还真就不给苏队这个面子,我喜欢一个人喝酒,恭喜苏队喜得贵子,找个时间给你封个大红包,人我就不去了。” 其他人的笑声都有些尴尬地停了下来。 “……唐队你真不去啊?” “不是唐队,你最近怎么了,怎么都不和我们接触了?” “……苏队结婚之后,唐队你老是一个人喝得烂醉,也不至于嫉妒成这样吧老唐!你条件这么好,想找也能随便找啊!” 唐二打没有转身,只是懒散地挥了挥手,也没有接话,就往外走。 “唐二打!”苏恙伸手去抓唐二打的手,他似乎有些生气了,“你最近怎么了?老是一个人待着,躲我和其他队员?你对我们有什么意见吗?” 唐二打下意识地打开了苏恙来抓自己的手,然后在苏恙有些怔愣的眼神中,唐二打回过头去看苏恙,他脸上的神色也有些怔。 不同时空线的苏恙似乎在这一刻重叠了。 唐二打张了张嘴,他似乎是想笑,但最终好似有种耗空一切的疲惫和空洞,他凝望着这个时间线苏恙没有经过任何折磨和死亡的脸,目光开始变散。 最终唐二打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强迫自己释怀那样笑起来:“苏队长,你已经成家了。” 苏恙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疑惑地看着唐二打:“我成家了又怎么了吗?我成家就不能和你正常来往了吗?没有这样的道理吧,我们多少年的朋友了。”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目光,唐二打见过千万次了,却没有一次让他这样无端沉默着。 “我对你没有什么意见。”唐二打静了一会儿,像是为了缓解尴尬,他散漫无所谓地笑了起来,“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很好,特别好,非常好,我一点不满都没有,真心祝福你。” 苏恙脸上刚刚想松一口气。 但唐二打下一句话一点不客气地出口了:“当然,离我远一点就更好了,别再追着我撵了,学会顾家吧苏队长。” 再也不要那么傻兮兮地追着我进游戏了,苏恙。 苏恙脸上细微的笑意消减下去,他眼睛里亮光暗淡下去,就像是很伤心那般,不甘心地直勾勾地看着唐二打:“我不明白,队长,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么做?是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吗?” ”你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情。“唐二打顿了顿,“是我不对,我想岔了,是……我没想通。” 说完这句,唐二打甩开苏恙要来抓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披上外套转身离去。 “以后没有正事,禁止任何一个队员来找我,和我私下接触。” ―――――――――― CEDT――006房间内。 白柳睡在角落里的一个床垫上,只有很微弱的光从那个小窗口里传进来,门口时不时传来很整齐划一,巡逻的脚步声。 按照脚步声的规律,大概是十五分钟一次的路过他窗口一次的巡逻,有点像是监狱,在这一次的脚步声离去之后,白柳迅速地从自己的手铐边缘取出了一枚中空的硬币――也就是那个游戏管理器。 白柳在苏恙离开和唐二打进来的这个间隙内,低头避开监控把舌下的硬币藏到了手铐内部――被连续大量问话嘴里藏东西不被发现的可能性太小了,而且按照苏恙的说法,这个来的唐队长对他可能还有一定的了解。 但唐二打也没有仔细地去搜查白柳身上这枚游戏管理器,他的说法是――。 白柳的十字架和鱼鳞都被唐二打拿走了,身上留下的东西只有这枚唐二打搜到一半恶心懒得搜的硬币,无论怎么样都要试试,他握住硬币在默念了一句: “?”白柳若有所思,“这不是刘佳仪给刘怀那个道具吗?” 第139章 危险异端处理局(日+ 白柳还有觉得奇怪的其他地方――他是不能随意在现实世界里用道具的, 因为系统对他是有限制的。 除了个别和欲望实现有关的道具可以在兑换之后,不受限制地直接在现实里使用,大部分的道具都是没有办法在现实里的使用的, 会被系统限制,就像是之前白柳在现实中使用自己的技能也被限制了一样。 通常道具和技能的等级越高, 玩家要在现实里使用受到的限制越大。 白柳在现实里用过的道具就是之前那个血灵芝。 那个血灵芝也是不能直接使用的, 系统警告了他,但在警告之后, 白柳很清楚地感受到贴在十字架上的硬币震动了两下之后, 他就能使用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应该是那位神秘的邪神塔维尔做了什么,白柳才能用血灵芝。 但就算是在邪神的庇护下, 白柳很多道具也是无法直接使用的。 但这个唐二打,听他的口气,好像可以在现实里超越系统的限制随便用道具。 这种情况白柳觉得有两种可能: 第一就是因为唐二打那个时间旅行的特殊身份, 让他逃脱了系统的审核和限制。 但白柳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这人要是已经已经逃脱了系统的限制, 也不会还是个玩家了, 唐二打很明显看过这个他的小电视,这点证明唐二打还处在游戏内。 第二种可能性就是, 唐二打根本不是从系统那里获取的道具。 这个人很有可能已经彻底洞察了游戏,道具,邪物,现实这四者的本质。 唐二打很有可能是就地取材, 他利用了自己的职业优势――异端危险处理部的第三支队队长,他完全可以使用登陆在现实世界里的副本里的邪物, 被这个异端危险处理部收集起来之后,当做自己的道具来使用。 白柳之前就发现了,一个游戏副本通关之后,怪物是奖励的道具一般是和怪物有关的,有些时候甚至就是怪物本身。 比如之前的《塞壬小镇》副本奖励的道具就是鱼鳞,护身符,和鱼骨;《爆裂末班车》奖励的就是那面引起爆炸的镜子的碎片,而白柳不久之前登出的副本《爱心福利院》奖励的道具就是血灵芝。 就好像是游戏是故意把这些引起一切灾厄的邪恶的事物当做完成任务的奖励奖给玩家,然后让玩家带回现实中使用。 那面突然出现价值连城的镜子,福利院里那些投资人突然发现的血灵芝的秘方――就好像是有什么存在,在故意地把这些引起人心底最邪恶,最疯狂的欲望的东西,借助玩家这个被自身的欲望冲昏头脑的枢纽源源不断地往现实运输――这很有可能就是游戏在现实中载入副本的方式。 邪恶之物的接口――这是唐二打形容白柳的词汇。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形容的很恰当的词汇,不断地游走在游戏和现实之间,为了实现自己欲望在现实中使用邪物的玩家,这些玩家充当了游戏向现实载入副本核心邪物的媒介,的确很像是一个接口。 而如果这个人是邪神的信徒,那他一定是一个相当高效的接口――因为通过他向现实载入邪物的频率和速度一定前所未有的高。 因为在邪神的庇佑下,白柳在现实受到的限制比其他玩家都小,他已经感受到了这一点。 如果可以以此牟利的话……白柳的眸色深沉了一瞬。 “这真是一个相当惹人遐想的未来。”他摸着下巴深思,“这算走私非法管禁物品吗?违不违法?” 想了一会儿这个行业的性质,白柳不得不遗憾地承认――应该是犯法的,要是被陆驿站发现他可能会被念死,还是算了。 但如果其他时间线的自己没有陆驿站这个可以碎碎念死人的朋友,那么白柳觉得自己很有可能选择当一个走私犯――他不会选择直接用这些邪物牟利,太低效了。 更快速地把这些邪物快速走私到这个现实世界,然后出手给相关行业的人收取专利和走私费用,他可以拥有全渠道的邪物商品赚取来的利润……只是想一想白柳就为现在的自己感到遗憾――这是一条很好的敛财渠道。 可惜不合法――从唐二打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后期他们已经摸到了他这个邪物的接口这里,他死得应该还蛮惨的。 白柳又从自己的系统面板里翻了翻,发现失去了鱼鳞和十字架的庇护,他的确什么特殊道具都已经无法使用了,并且也无法使用个人技能――利用技能和人交易现在也不行了。 在小黑屋子里坐着,也不清楚现在几点了,白柳在心内感叹了一句唐二打不愧是和他做过很多次对的对手,已经几乎一照面,就把所有的风险给杜绝完了。 看得出来在他手下吃过很多次亏了,是真的恨他。 白柳不是没想过求助其他人,但唐二打这种人不会给他留任何缝钻的。 要是他没猜错,唐二打很快就会让其他人来陪他了――他聊起的口吻可不算好。 希望这些人能理解他被抓住没收手机之前发给他们最后一条短信的意思,白柳可不太想看到自己的财产也被抓进这个基地。 白柳靠在墙边上,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 C大,二栋宿舍三楼。 牧四诚一脸木然地看着对面被卷上白布的床――那是刘怀的床,他登出之后遇到刘怀出事被警察带去问话,刚刚才回来。 就连白柳这个扒皮性质的人可能考虑到牧四诚经受的精神冲击,今天也放过了他,没有让他立马进游戏,白柳只是给牧四诚发了一条短信说自己今晚会进游戏,让他先好好休息,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让他进游戏。 但牧四诚根本没法好好休息,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刘怀被公交车撞到地上,流了一地血的场景。 他目光发直地看着自己的手机上晚上九点十六的时候,白柳发给他的那条信息,这条信息上面所有字牧四诚都认识,但串联成一串他就像是得了阅读理解障碍一样,无法识别这些字眼。 ……这什么意思? 这种被抽空情绪的失神的茫然一直持续到有人敲牧四诚的宿舍门。 牧四诚有些恍惚地站了起来直接开了门:“老三,你们没带宿舍钥匙吗……” 他话音收住,牧四诚和门外的穿着深灰色特殊制服的警察四目相对。 警察一只手放在腰后握住了什么,目光警惕地直视着牧四诚:“牧四诚同学,我们有点事情想直接问问你,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牧四诚顿了一下,然后说:“我才录完口供回来,你们想问的不都问完了吗?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可以明天再问吗?我很累了,我想休息了。” 他指的是刘怀那件事。 “我们不是交通部门的。”警察对他出示了证件,“你和另外一件很严重的社会事故有关,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牧四诚的有些涣散的目光从这个警察的腰后扫过,又好像还没回过神一样落在了对方举起来给他看的证件上。 他喃喃自语地念着:“危险异端排查外勤第三支队编内人员……” 牧四诚念完静了半晌。 “虽然我不明白你们到底是什么部门,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就突然和什么严重的社会事故有关了,但我会配合你们调查的。”牧四诚深吸了一口气,他很疲惫地摸了一把脸,“但我在走之前可以先上一个厕所吗?我在警察局待了一天录口供,一直都没有让我上过厕所还一直灌我喝水,刚刚才回来。” 警察有些迟疑地和牧四诚对视了一会儿。 这个大学生的脸上是一种很外露的,精疲力尽的倦意,感觉扶着门都能随时睡过去。 似乎今天早上同一个宿舍的室友在他面前离奇死去,给这位叫牧四诚的年轻人造成了巨大的精神上的创伤。 牧四诚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人形异端,他更像是一个很正常的,被异端逼得发疯的人牵连进去的普通人。 考虑到自家队长抓捕异端的时候,并不总是靠谱,今晚又喝了那么多酒…… “可以。”这个警察犹豫了两秒,最终松了口,“给你一分钟,并且你不能关厕所门。” “我可是是公民诶,连上厕所都要看,你们好歹给我留点隐私权吧?!”牧四诚有点无语,但看这个警察一脸严肃地要坚持,牧四诚也就无所谓地耸肩同意了,“行吧,如果你看了不会自卑的话。” 牧四诚就打开了宿舍的厕所门,他把牛仔裤的拉链往下拉的一瞬间,因为之前那句开玩笑的话,守在门外的警察稍微有些不自在地侧了一点眼神,就这一瞬间,牧四诚原本疲倦散漫的眼神瞬间凌厉,他飞快侧身一脚踢上了卫生间的门,把还没反应过来的警察反锁在门外。 然后在警察大喊大叫开门的时候,牧四诚紧实的双臂吊在花洒上悬空身体晃动了一下,然后双脚并拢晃荡一下,恶狠狠地就踹开了通风口,牧四诚顺着摇晃的力度,行云流水地就从通风口从里面钻了出去。 在外面守着的警察踢开卫生间门的一瞬间,看着那个被踹烂了的通风口,脸色凝肃地探头出去,对着对讲机说话:“报告,拟定编号为004的人形异端刚刚从6楼的卫生间通风口逃逸,消失不见了,你们下面看到了逃逸的004号人形异端吗?” “没有!”对讲机里说,“我们在宿舍楼四个方向都有蹲守,只看到6楼的通风口被一分十七秒前被爆开了,但我们并没有观察到有任何东西从通风口逃出,” 只看到通风口爆开,却没有看到人从里面出来,这代表牧四诚在卫生间里凭空消失了。 真的是异端! 警察深吸了一口气:“报告,拟定编号为004,据说很擅长偷盗的的异端因我的个人疏忽逃跑了,回去我会领罚的,通知其他小队一定要小心抓捕唐队今晚点名的那些异端!” “它们都很狡猾!” ―――――――― 医院走廊上。 刘佳仪病房外的负责看守她的警察正在和这批突然来的特殊部门的队员沟通。 “你们是……?”看守刘佳仪的警察有些惊疑未定地看着这些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来访者。 穿着深灰色制服的队员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我们是危险异端排查部门的,我们已经全盘接手了造成了重大社会影响的血灵芝案件,而刘佳仪是血灵芝案件很重要的证人,为了保障她的安全,我们今晚要把她秘密转移到我们基地里,具体信息我们不方便过多透露,你们可以直接请示上级确认我们的身份。” 看守刘佳仪的两位警察目光疑虑地从这批来访队员身上带的武器上扫过。 手铐和腕拷,全员持枪,如果他们没有看错还带了麻醉针和钢条笼子,医院外面还停了两三辆蒙在绿色蓬布里的装甲车。 这可不像是转移重要证人的架势,这更像是要抓捕重要犯罪嫌疑人的架势。 在两个警察打电话和自己的上级确认了来的这些人真的是正规部门的人,他们才将信将疑地放行。 一行人迅速整齐地戴上了防毒面罩,这动作又把另外两个警察吓了一跳。 这群人不光自己带,还给这两个摸不着头脑的警察也分发了两个,让他们带上,劝说了一句:“同志,等下我们突围进去的时候,如果有黑色的雾气从病房里弥漫出来,你们一定要躲得远远的,不要吸入或者是碰到,尽量站在风对流速度比较大的通道里,那是有毒的。” “是医院什么地方发生有害气体泄露了吗?”两个一头雾水的警察询问。 “不,比那可怕多了。”靠在门上的第三支队的队员深吸一口气,对着其他队员比了一个手势――一,二,三! 病房门猛得被打开,队员极快地在病房内散成扇形吗,举着麻醉枪包围住病床上鼓起的那一小团。 领头的那个队员正准备射击,但很快他察觉到了不对,举起手做了一个行动暂停的手势:“等等。” 他一步一步上前,举着枪对着病床上的那一小团,然后所有队员的紧张的目光中猛地掀开被子――被子里是用枕头做的一个和刘佳仪差不多大小的丑娃娃,吐着舌头,笑得很恶劣,似乎是在嘲笑这群忙活了一晚上什么都没抓到的队员们。 “刘佳仪人呢?!”领头的队员看向病房外的那两个警察。 那两个警察也懵了:“看监控,她一直在病床上睡着的啊!门和窗户都关着的,她能去什么地方?” 刘佳仪就在一个密封的病房内,彻底消失不见了。 领头的队员挫败地吐出一口气,对着对讲机汇报:“报告,拟定编号为601,拥有毒气危害的异端逮捕失败。” ―――――― 木家别墅区。 坐在沙发上第三支队的队员很是头疼地看着对面捂着心口的木柯。 木柯蹙眉咬着下唇,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双手紧紧抓着心脏,旁边木柯的爸爸和妈妈都在,紧张得不得了地围着木柯团团转,木柯爸爸还打电话喊了两个医院团队过来,木爸爸和木妈妈都用一种很敌视的目光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不速之客。 木爸爸端起茶杯来,这是他今晚第三次端茶送客了,语气冷得就像是在威胁:“我不清楚我儿子卷进了什么纠纷里,他一个先心患者,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跑两步都能吓得我们心肝颤的,能卷进什么你们说的重大社会事故里?” “要带他走一趟,不说你们有没有这个资格,我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说着木爸爸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摔,吹胡子瞪眼的:“不要当我木经武是可以随便被人随便揉捏的,被人冲进家门里说上两句话,就能让你们把我儿子带走,我和你们说,不可能,要带走就给我出示相关证据和具体证明来,给我一个什么我根本不认识的部门的证就像抓人,当我没读过书吗?!” 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装心口痛的木柯眯开一只眼睛的缝隙看坐在沙发对面上的那些队员难看又难堪的神色,嘴角轻微地翘了一下。 但很快又被木柯自己压了下去,他蹙眉躺在沙发靠背上,脸色白得几乎透明,看着像是这些队员碰一下就能把他给弄死那么脆弱。 队员们也很头疼,但他们拿木柯还真的没有太好办法。 唐队那个不靠谱的队长说木柯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异端,但一定要把他抓来。 因为木柯在其他时间线里都是没有可以攻击别人的技能的,他更多的是担任一个白柳的对外发言人,靠着自己优异的记忆力处理和贩卖各种在白柳手里诞生的异端。 木柯虽然没有技能,但起到的作用却很重要,是白柳依靠邪物构建的吞金网络的一个中间枢纽和转接点,是一个白柳的地下犯罪团队的经理人的角色。 那么多年白柳都是依靠木柯联系他手底下的其他人和传递信息,白柳把自己藏得很好,危险异端处理局很多年都把木柯当成那个丧心病狂的,靠着邪物收敛财物的疯子,但最后他们才发现,木柯只不过是白柳打在明面上的一张牌,他这个真正的鬼牌大王还藏在更深的地方。 木柯依靠疾病长年累月和异端处理局的人搅浑水和装傻,一旦出事就往地上眼睛一闭一倒开始耍赖,他们就不得不把木柯送进医院进行治疗,每次都能把苏恙气得头发竖起来。 这次也是一样。 木柯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有一个身份显赫的爹,还有一个疾病的天然保护层。 唐二打强行要抓木柯,不符合规定异端必须要对人类产生产生了有害影响这一条规定,并且部门也无法承担强行抓捕木柯的后果,毕竟木柯的心脏病是真的,身份也不简单,如果这个人死在异端处理局,那将是非常棘手的一件事。 木柯这个没有技能的心脏病患者,看起来好像水晶做的猫一样脆弱,但在其他时间线的第三支队队员眼里,木柯这个病人无恶不做,罪大恶极,阴险狡诈。 但其实又不是这样的,因为就像是唐二打说的那样,白柳把他周围的人保护得很好,就比如木柯就被保护得很好。 木柯,无论游戏内外,从头到尾都没有杀过人直接伤害过人,他的双手没有沾染过血,他只负责协商,做生意,以及经营公会,可能是出于感同身受的缘故,他甚至救了不少在游戏里绝望的无技能玩家。 这也是其他时间线里,异端处理局很难处理木柯的原因――因为从狭义来讲,木柯还没有对人类产生过有害影响,某种程度上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木柯只是投资一些他觉得很好的项目,他完全可以说他并不知道投资这些东西会导致什么后果,毕竟木柯投资的项目相当多,很多甚至他都没有仔细核查过,木柯当然可以说他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邪物。 因为的确看起来也不像。 这些东西打眼一看就是普普通通的蘑菇,毫无特殊的古董镜子,和做工精美的人鱼雕塑。 木柯觉得这个项目不错,就投了,他甚至都没有参与具体的过程,所以要判定他是个异端,除非木柯自己承认。 就和现在一样。 对刘佳仪,牧四诚和白柳,这三个,唐二打可以肯定地握有犯罪证据,并且已经造成过对人类有害影响,主动犯罪的异端来说,是可以直接强行抓捕的。 但对木柯来说,不行。 唐二打一直分不清木柯到底是被骗,还是主动和白柳狼狈为奸。 在每条时间线里也找不到直接证据证明木柯是主观上的愿意帮助白柳,还是就只是一个被白柳胁迫了的,为虎作伥的可怜人,善与恶的界限在木柯身上奇特地模糊了。 第三支队的队员软磨硬泡,先兵后礼,想把木柯请到基地那边去配合调查,木柯的爸爸就死活不依,甚至说要报警,言辞严厉地说要动用自己的一些特殊关系,最终第三支队的队员折戟而归。 看到这些队员脸色凝重地转身离去,躺在沙发上装病的木柯蹭一下坐了起来,他呼吸很急促地打开自己的手机,里面有一条白柳九点十六分的时候发给他的信息。 。 木柯脸色难看地握紧了手机。 死在猎人手里?今晚来抓他们的这群人,就是吗?白柳是不是已经被抓了? 第140章 危险异端处理局 ―――――――― 游戏内。 刘佳仪在游戏登入口和牧四诚碰头了, 他们刚刚经历了同一个对他们而言有特殊含义的人――刘怀的死亡,这让他们之间的气氛显得凝滞又僵硬,脸上都带着麻木, 但眼下的场景不容许他们静默太久。 终于牧四诚先一步开口了,他有点僵直地说:“我收到了白柳的短信, 你也收到了吗?” 看不见的刘佳仪竭力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 只是沉默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牧四诚尴尬地呛咳了一下:“我忘了你看不了,你在游戏里表现得完全不像是个盲人, 那白柳是怎么通知你他要出事, 让你进游戏的?” “他没有通知我他要出事, 只是让我晚上进游戏。”刘佳仪语气很淡,“但晚上突然来了一群人要抓我,他们隔着的动静太大了, 我听力很好,听到了,发现不对立即撤退进了游戏, 果然今晚来抓我的这群人和白柳有关,他出什么事了?” 牧四诚把白柳发给他的信息念了一遍给刘佳仪听。 刘佳仪听完之后皱眉陷入了思索:“猎人与玫瑰等等, 如果是这个称呼的话, 我可能有点线索……我或许知道这个人是谁。” “什么线索”牧四诚反应不过来,他完全跟不上刘佳仪的思路, 为什么听了一句短信就能推断出是谁抓了白柳。 他皱起了眉头看向刘佳仪,“你认识这个抓走白柳的” “我不能肯定就是那个人,但我在国王联赛的战队中参加培训的时候,红桃给过我一个超凡级别的道具叫做。”刘佳仪抬头, 用雾蒙蒙的眼睛望向牧四诚,“超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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