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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病发的因素吗?医生说再控制不住的话?,木柯少爷就要……” 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状态,白柳能做到平静地接起电话?然后?再放下,将?收到的医院地址和行?径路径规划好,然后?放下电话?,撑着书桌站起,甚至还给自?己加了件外衣,白柳抬起头,望着眼前在橘黄色灯光下这些熟悉又陌生的东西。 这些东西构成?的温馨画面在白柳的眼睛里逐渐崩解,崩解成?他无法理解的样子,就像是什么不真实的东西,让他有些恍然―― ――真的存在过吗? 这些人……这些正在离开他的人,正在死去的人,真的曾经在他的周围,在这个狭隘的房间?里,欢笑过,打闹过,转过头来对他笑着说,白柳―― ――我们会陪你到游戏最后?。 ……过吗? 还是这一切,只是他这个被所有人认为精神?病人,怪物?,异端的人类,因为被排斥出了社会的主流群体,而产生的一种?情感满足的自?我投射幻想呢? 比如他看到街上有个阳光活泼的大学生牧四诚,私人造型室里有打扮得得体精致的少爷木柯,电视里宣传着最厉害的天?才儿童刘佳仪,擦肩而过的是正在执行?任务,表情严肃的唐二打。 而他只是一个……阴郁又孤僻的怪物?,他因为幻想,想和这些人做朋友,而自?我想象出了这一幕。 ――他高中的班主任会这样告诉他,你这样的怪物?,只能靠着幻想交到朋友。 说不定他真的这样做了呢。 如果真的是幻想就好了。 白柳垂下眼眸想。 他一直都很讨厌他高中班主任,但此刻,他真的在想,如果这一切,就像是许薇说的一样,真的都是他自?我幻想就好了。 白柳拿着钥匙出了门。 三日?后?,游戏中。 柏溢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正面朝下倒着的黑桃:“……那个,白柳,他怎么样啊?” 黑桃静了很久很久,才闷声闷气地回答:“我在家里等了他四天?。” “但他这四天?都没有回来。” “他没有回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感觉他不想见我。” “这样啊……”柏溢叹息,他坐在黑桃旁边,发了一会呆才轻声开口,“也对,家里有人去世了,会忙很长时间?……” “要去火葬场,要去备案,处理遗物?,注销身份证,还要置办葬礼,流程很多的……” “我家里人去世的时候……我也忙得没回家,也不想回家,不想见任何人。” 会议室陷入了沉默。 柏嘉木沉默地靠在墙壁上,他勉强找了个话?头:“逆神?呢,你们见到他了吗?” 柏溢摇了摇头:“不知道,那天?过后?,逆神?就没有回过游戏了。“ “他和我说他要去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决赛之前肯定会回来。”柏溢长叹一口,“但那脸色,跟要死人一样难看。” 异端处理局,一局正门。 陆驿站身后?跟着廖科,他久违地站在了这里,仰头停住。 廖科长久地叹息一声:“你要恢复一队队长身份,亲手处理岑不明的事情,是吗?” “嗯。”陆驿站静了很久,“我和他说好了的。” “如果他真的做出了越线的事情,我一定会亲自?审判他。” 陆驿站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辛奇马尼家族大厅。 此时已经是夜晚,大厅里亮如白昼,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配饰,来往的都是穿着规整礼服和正装的男男女女,他们在舞池里亲密,疏离或者端庄的交谈着,有种?不可言说的高贵,和对旁人的漫不经心。 角落里的红桃穿着长裙礼服,双手戴着过肘的白蕾丝边手套,他对旁边穿着西服的人举起红酒杯敬了一下,然后?啜饮了一口,语气浅淡: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让我带你来这里,但我希望你自?己做的事情不要后?悔。” 白柳举起一杯红酒,绅士地对他回敬了一下,语气平静:“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后?悔?” 红桃顿了顿:“因为我感觉你现?在,不太理智。” “从某种?角度我可以理解你的不理智,但到这种?程度我还是有些惊讶。” 红桃静了一会儿,他望向正在垂眸品尝红酒的白柳:“我以为你……” ――没有那么在意他们。 至少没有在意到会主动来找他帮忙,让他带到辛奇马尼家族里丹尼尔的成?年礼上,看样子是要在现?实里亲自?动手的样子。 红桃帮忙搞到了成?年礼的邀请函,以男伴的身份将?白柳如约带进?了辛奇马尼家族,然后?白柳和他就等在这个角落里等待宴会的开始,红桃注视着白柳的侧脸,他清晰地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的某些东西被上一场游戏带走了,而某些更加危险的东西填补进?了这部分空白。” 白柳安静地啜饮着红酒,他抬眸看向红桃,很浅地笑了一下:“以为我什么?” 在这个笑容之下,白柳身上那种?很危险的东西就悄然散去,变得看不明晰,但却变得更让他觉得不舒服。 红桃摇头:“……没什么。” “佳仪真的没事,对吧?” 白柳笑容很浅地回答:“佳仪没事,她在医院休养。” 红桃定定地盯着白柳看了一会儿,然后?收回视线,点了下头,算听到了。 ――什么都看不出。 他什么都看不出。 在这个宴会开宴之前,红桃已经尝试试探了三次刘佳仪的情况,白柳笑得毫无破绽,红桃试探不出任何情况。 在那场比赛结束,红桃确定刘佳仪受伤之后?,自?己尝试过去搜寻刘佳仪所在的医院,但不知道白柳把她藏到什么医院去了,红桃现?在都没有找到,正好白柳找上门来,他选择了答应白柳的要求,和白柳周旋,要求是对方?告诉他刘佳仪的情况。 但得到的消息只有一句――,再没有更多的了。 红桃垂眸看着红酒杯里自?己的倒影,很轻地饮了一口。 刘佳仪的伤肯定和疯子小?丑有关,再加上菲比也受到了小?丑的威胁,原本?他准备自?己亲自?对丹尼尔动手,他没想到白柳会找上他,说要来辛奇马尼家族这里。 红桃一看,就知道白柳要做什么了。 他开始……越过某些他一直恪守的底线了。 周围的宾客骤然喧哗起来,向楼台转角靠拢,红桃回神?,俯身向白柳轻声解释:“宴会开始了。” 从摆满花卉的楼梯上,走下了穿着纯白色西装,佩戴着绿色小?领结的丹尼尔,他的头发被摩丝全部梳到了后?面,露出了标志的五官那那双美丽的苹果绿眼睛,但他本?人的表情就没有那么美丽了,带着一种?暴怒,烦躁,和一种?仿佛被谁踹了一脚的,无所适从的迷茫。 就像是发生了什么他极为不能理解的事情,仿佛他一直为之追寻的人抛弃了他。 台下的人客气地互相寒暄,白柳侧过眼,当?做没听到,他本?来也听不懂,旁边的红桃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着自?己的手链,眼眸半阖,紫檀慵懒,然后?手链突然亮了一下,红桃的表情一沉。 ――这是菲比和红桃之间?联系的信号。 发出这个红色警告信号,代表丹尼尔已经对她动手了。 ――丹尼尔真的想在这场生日?宴会上杀死菲比夺权。 “这里要乱起来了,菲比准备反击了。”红桃抬眸,他语气变得冰冷,“等会儿我可能顾不上你,你如果挡不住就进?游戏吧。” “我先去找菲比。” 白柳抬眸看向了平台上的丹尼尔,轻声回答:“好。” 红桃深深地看看一眼白柳,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正如红桃所说,但丹尼尔出现?之后?,下面大厅很快就乱起来了,宾客之间?的交谈都变得诡异了起来,每个人都在打量着对方?,试图揣着对方?有什么意图,丹尼尔似乎觉得这个场景无聊,他穿着衣服又很束缚,就上了二楼准备换衣服大闹一场。 白柳也趁乱上了二楼,他无声无息地跟在正准备换身衣服下去的丹尼尔后?面,抬眸声音很轻地唤了他一声:“丹尼尔。” 丹尼尔正在换衣服,解扣子的手顿住了,他不可思议地转头,眼睛闪亮,声音明显上扬:“教父!” “你来我的成?人礼了!” 丹尼尔蹭蹭两步走过去,停在了白柳最安全的三米距离,他仰着头,就像是希望白柳能摸摸他一样,十分崇敬地半跪了下来,右手握拳虔诚地抵在胸口,语气里是终于落地的期待: “我就知道您还是需要我的。” “他们都不配为您成?神?之路效力,只有我,只有能将?您作为神?侍奉的信徒,才能跟随在您身后?!” 白柳垂眸望着丹尼尔变得狂热的表情,他勾起了唇角,眼眸里一丝光都没有:“作为你的成?年礼礼物?。” “――要和我进?系统,玩一次游戏吗,丹尼尔?” 第582章 邪神的游戏(307+308) 异端管理局, 审判庭。 雪白的大理石行刑圆台上,周围空无一?人。 行刑台中心是被手铐和脚链绑着?双手束缚住的岑不明,他安静地坐在圆台的座椅上, 抬起头看向他面前已经换上了第一?支队队服的陆驿站,还有心情?嘲陆驿站一?句:“这你都穿多久了。” “预言家回归, 这么?有牌面的事情?, 异端管理局不给你订制件新的吗?” 陆驿站沉默地穿戴好手套,他从行刑台上拿过了枪, 举起对准了岑不明, 深吸一?口气:“下午六点十七分, 因伤人事件对异端0009进行审判。” “审判异端名称,一?代?猎人岑不明。” “审判者,陆驿站, 三小时前复职为一?支队队长。” “异端岑不明,请回答我――”陆驿站直视着?岑不明的眼睛,他的目光从来没有这样冷酷和锐利过, “你是否在游戏中伤害,或者杀害了无辜之人?” “你是否在收容异端丹尼尔的过程中, 怀有用他作恶的心思?” “你是否在这场凶案中, 扮演了胁从者的角色,放纵了小丑伤害了并无做过任何坏事的木柯和牧四诚?” “你是否在某些时刻, 明明可以阻止悲剧的发生,但?因为你自己的执念,你非要将无辜之人宣判为罪人,以此发泄你自己这么?多条世界线无法拯救下其他人的怨气和怒气?” “你是否在轮回的过程当中, 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的目的不再是拯救, 变成了复仇,你再也没有办法合理地看到你周围的人类和异端,分清他们?的界限――” “――异端0009,你目之所及,是否都已成为你未来要行刑的对象?” 岑不明没有躲闪开陆驿站的眼神,他回答:“是。” “所以你早就该杀了我,陆驿站。” “不用激我。”陆驿站的语气一?丝情?绪起伏都没有,“我不会因为自身?情?绪而动手杀你的,我只会因为你所做的错事而审判你。” “死亡受害者两名,木柯,牧四诚。” “重伤受害者两名,唐二打,刘佳仪。” “我要知道你在这场游戏里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会死,为什么?重伤,你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你还漏掉了一?个人。”岑不明抬起头,他无波无澜地说,“白柳。” 陆驿站瞳孔一?缩。 他预感到……他今天真的会开这一?枪了。 岑不明条理清晰地说了下去:“我一?开始收容丹尼尔进公会,就是为了碎裂这条世界线白柳的灵魂,你离开这个公会让我明白,你已经不可能再站在我这边了,我必须要靠自己杀死白柳,但?我被游戏规则要求不能直接干涉白柳的生活,所以我选择了一?个折中又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 “那就是让丹尼尔进公会。” “但?丹尼尔是不可能对白柳开枪的。”陆驿站冷静地反驳,“你这个计划充满漏洞。” “对。”岑不明平静地望着?陆驿站,“所以我告诉他,只要你的力量足够强,你的价值足够高昂,你的教父就能看到你,他一?定会选择来找你。” “――而证明自己力量最好的办法,就是战胜你的教父。” “只要你在比赛当中赢了你的教父,清掉他周围的人,他一?定会来找你。” “我在诱导丹尼尔杀人,我知道只要动了白柳周围的人,白柳一?定会在现?实里对丹尼尔动手,只要在白柳对丹尼尔动手的时候,丹尼尔周围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被白柳牵连杀害,那你就必然不可能再放过他。“ “而丹尼尔那个家族,要对他动手一?定会牵连到旁人,只要白柳动了手,他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这就是我一?开始的计划。” “从现?状看来。”岑不明甚至还讥讽地笑?了一?下,“计划执行得不错。” 陆驿站静了片刻:“你在游戏里,做了什么??” 岑不明仰起头,他望着?陆驿站,脸色冷酷:“我把白柳关进了罪人井,在小丑开枪杀人的时候束手旁观,拖延时间胁从,让他的技能灵魂碎裂枪可以不断cd。” “――导致了刘佳仪和唐二打重伤,生死不明,木柯和牧四诚死亡。” “这些……”陆驿站深呼吸两下,他开口的声音有些微弱的颤抖,“究竟是你一?开始的目的,还是你无意导致的结果?” 岑不明这次静了很久,他用那只澄黄色的眼睛看着?陆驿站,语气平宁: “是我一?开始的目的,也是我导致的结果,我求仁得仁。” “我完全?符合你审判的标准,行刑吧,陆驿站。” 陆驿站握住了枪,他静静地看了岑不明很久,看到眼眶发红,然后他咬牙掰下了枪的保险:“异端0009,审判结束。” “审判结果为,有罪。” 岑不明闭上了眼睛。 游戏里。 在屠杀掉所有怪物,快要通关之际,白柳看着?欢快到快要跳起来的丹尼尔,轻笑?开口:“丹尼尔,你愿意和我做交易吗?” “当然愿意!”丹尼尔兴奋地转过身?来,“教父,您要和我做什么?交易?” “我和你说,今晚,我就能杀死菲比拿到整个家族,如?果您想,我愿意将整个家族送给……” “哦不对不对!”丹尼尔很快地自我反驳了,他眼睛亮闪闪地望着?白柳,“是交易是吗!我知道教父的规矩,一?定要用纸币交易!不能送!” “那教父您给我一?块钱就可以了!” “只要一?块钱,我就将整个辛奇马尼家族卖给您!”丹尼尔比出一?个一?。 “不,我不要你的家族。”白柳语气平淡,“我要你的灵魂。” 丹尼尔呆住了,他很快欣喜若狂地跳起来:“当然可以!” “我们?什么?时候交易!” 白柳:“就现?在。” “好的!”丹尼尔虔诚地跪了在地上,他仰着?头,眼神里全?是小心翼翼的期待,就像是一?个期待着?父亲抚摸自己额头,夸赞自己有用的孩子那样,“我完全?愿意,将灵魂献给教父。” “一?积分?”白柳看他,浅淡询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丹尼尔非常珍惜地接过白柳递给他的积分硬币,收好,然后仰起头来,露出一?个太阳般灿烂的笑?,“这是我收到最好的成年礼礼物了。” “是吗?”白柳垂下眼帘,眼神被长睫遮挡,看不明晰,“我还要和你玩一?个游戏。” 白柳抽出了狙击枪,将渐渐凝聚出绿色光芒的枪口对准了呆愣住的丹尼尔,白柳的目光里什么?情?绪都没有:“这个游戏就是――” “――我会对着?天空开一?枪,你的子弹会根据判定重新掉回地面,这一?枪可能会杀死你。” 丹尼尔迷茫又疑惑:“教父?” 但?他很快接受了白柳会开枪杀死他的举动,他只是略微遗憾地耸了下肩,就闭上了眼:“如?果教父觉得杀了我这个游戏很有趣。” “那教父就杀了我吧。” “我只是教父的财产,教父当然有随意处置我的权利,我不会像那些蠢货一?样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白柳又将枪口调转回来,狙击枪在他转动的过程当中变成一?把微缩了的玩具手枪,他将这柄枪放回了丹尼尔的手里。 枪口凝聚成了一?个子弹的光点对准了白柳,白柳看着?表情?瞬间变得惊恐的丹尼尔,垂眸轻声说:“――也可能会杀死我。” “这一?枪你来开,你猜这一?枪――” “会杀死你,还是杀死我?” “砰――!” “砰――!” 审判庭和游戏里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又同时停止。 白柳登出了游戏,陆驿站脱下了染血的手套,他们?都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向前走。 审判庭边缘被枪声惊起的白鸽飞向天空,和辛奇马尼家族从楼梯拐角处被客人撞到的花落向地面,一?切都凌乱地交错成一?团,花破碎的红,与鸽子零散的白,在枪声终末之刻,融合成血一?样的颜色。 白柳的身?后传来客人惊恐的尖叫声: “丹尼尔开枪自杀了!” 陆驿站身?后坐在椅子上的岑不明缓缓倒下,陆驿站捂住眼睛,慢慢调整呼吸,脑中回想着?岑不明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半决赛之后第六日,宜下葬。 木柯的葬礼是他管家操办的,操办得特?别奢华,但?不知道为什么?,也操办得特?别快,而且从头到尾木柯的父母都没有露脸,管家一?直询问?一?些木柯生前的事宜都是找的白柳,比如?木柯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和喜欢去哪里玩,生前做了什么?事情?。 白柳问?为什么?。 管家抹着?泪,有些心酸地说:“木少的父亲早就做好木少去世的准备了,这套下葬的装备和流程木少十几岁时候,木少的父亲就备着?了,只是一?直没用上,现?在木少真……就立马用上了。” “至于木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除了您,我也不知道问?谁,木少和父母一?向不亲近,木少的父母不知道他喜欢讨厌什么?,您是他为数不多有过亲近交往的人了,我也只能问?您了。” 牧四诚的葬礼基本是白柳一?手操办的,但?都操办到尾声了,牧四诚的父母才匆匆出现?。 牧四诚的父母和白柳见了两面,吃了两次饭,感谢了他,说要和他算清葬礼的花销,还要给他包红包,白柳拒绝了,但?似乎这两父母就把同时操办了两场葬礼的白柳当做什么?丧葬公司的员工,一?定要给白柳包红包,说一?定要好好操办他们?儿子的葬礼。 但?依旧没有接手操办牧四诚葬礼流程的意思。 白柳意识到了什么?,他客气地收下了钱,并表示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两位可以回去了,等?到葬礼再过来。 牧四诚的父母长出了一?口气,刚刚才哭过,还带着?泪的脸上露出那种显而易见的轻松和解脱的表情?,就像是丢下什么?大包袱一?样:”我们?工作很忙,实在是没办法帮他好好操办,钱我们?这里管够,预算二十万以内,您看着?来,好好操办,一?定要给我儿子办好葬礼。” 白柳答应了,安静地目送这对父母离开。 他能感觉到牧四诚的父母为牧四诚的死有过难过,但?这样的难过实在是太浅了,浅到让白柳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那样的难过才是正常的,而我这样的难过是不正常的,是精神病人或者是怪物,才会为自己朋友的死难过到去报复了也无法安宁的地步? 或许他真的一?直以来都是怪物。 而怪物此刻才明白,原来人和人之间流泪的感情?,也能这样的浅薄。 木柯的父母也来见过他一?次,这对穿着?打扮都非常精致典雅的父母矜持端庄地坐在白柳对面,一?边克制地流着?眼泪,一?边含蓄地表达着?难过,感谢他对木柯的照顾,说的具体是什么?,走神的白柳已经不记得了。 白柳只记得看向坐在他们?旁边的那个比木柯小不了多少男生,对方的眼神有些愚钝,相貌和木柯有些相似,但?不像木柯一?样,看向他的时候,总是笑?得特?别浅特?别温柔,而是有些惧怕地看着?他。 又或者是,他此刻看向他的眼神,就是让人惧怕。 “白柳先生?”很快木柯的父亲察觉到了白柳的视线,他头皮有些发麻地挡在了自己私生子的前面,语气微弱,“请问?,您看向木柯的弟弟,有什么?事吗?” “他是木柯的弟弟?”白柳喝了口水,仿佛闲话家常,语气平静,“我怎么?从来没听木柯提起过?” 木柯的父母有些尴尬地顿住了,然后木柯的父亲清清嗓子,说:“我们?这边也没有合适的人上去致辞,正好让木柯的弟弟上去给木柯念悼词。” “到时候我们?这边的很多人都会来,也趁此机会,向大家介绍介绍木柯的弟弟,之前也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 哦,来找他原来是这个意思。 白柳恍然大悟。 原来是要用木柯的葬礼做踏脚石,向所有人宣布木家的新继承人,举世宣告木柯这个拖累了他们?二十五年的心脏病大儿子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崭新的,健康的,不会不稳定,不会英年早逝的木家继承人,同时希望他这个明面上木柯的朋友识相一?点,不要搞什么?事情?。 白柳放下水杯,抬眸看向那个弟弟:“如?果你们?让他出现?在木柯葬礼上。” “我就能让木柯的葬礼,变成他的葬礼。” 白柳在木柯父母惊悚的眼光中轻描淡写地说:“现?在我手上已经有两个葬礼要办了。” “――我也不介意再多一?个。”白柳笑?眼温柔地说。 于是木柯弟弟致辞这一?部分被取消了。 葬礼当天,清晨,异端管理局内部医院。 白柳站在走廊上,看向躺在病房内病床上的唐二打和刘佳仪,他们?都戴着?呼吸机,分别在走廊两边的透明危重病房里,周围一?大堆检测仪器,身?上贴满了各种线路和磁片,血压和心跳时高时低,时快时慢,脸上带着?呼吸机,眉头都紧皱着?,随着?不均匀的呼吸,往呼吸机上喷吐着?雾气,看起来十分微弱。 在苏恙的帮助下,白柳把刘佳仪也转到了异端管理局内部的医院,这也是红桃查探不到的原因。 “已经昏迷快一?周了。”苏恙和白柳一?起站在走廊上,他忧虑地望着?,“怎么?还没醒。” “是被什么?异端袭击了,伤得这么?重?” ――白柳给苏恙的说法是,唐二打和刘佳仪都被异端袭击了,苏恙也没有怀疑,这两人身?上的确检测了出了相当重的污染数值。 看望了唐二打和刘佳仪后,白柳就要出发去办葬礼了,牧四诚和木柯的墓地选址也是苏恙帮忙办下的,他的说法是这样的―― “异端管理局经常有伤亡,所以和很多墓地的开发商关系都不错。”苏恙无奈地苦笑?,“没想到还能给你用到这层关系。” “我还以为只有异端管理局的人,才会需要经常和墓地产商联系呢。” 白柳离开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阴了,他穿戴了一?整身?的黑西装,只在胸口别了一?朵白色的纸花,因为葬礼是露天的,为了防止下雨打湿这朵纸花,白柳带了一?把黑色的长柄伞去了墓地。 他带伞很有先见之明,葬礼办到一?半果然下雨了。 参加葬礼的人开始絮絮叨叨地喧哗起来,最先开始抱怨的是牧四诚的父母,他们?抱怨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白柳听到了。 “……怎么?还没完啊?” “葬礼的账单报过来了吗?花了多少?” “也不少了啊……” “你别说了,也就这一?回,以后就不用再给牧四打生活费了,相当于这钱提前给他了而已。” “幸好发现?牧四偷东西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考虑试管了……” “诶,就这样吧,我们?也不欠他什么?,下辈子别投我们?家了,没缘分。” 白柳打着?长柄伞站在雨中,长睫上挂了水珠,慢慢地抬起。 随即开始讨论?的是木柯的父母,他们?脸色悲戚,也在流泪,但?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解脱感: “……柯儿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了。” “但?是还是走了好,走了他不用受折磨了。” “我们?也不用受折磨了。” “对大家都好。” 白柳抬起了眼帘,他语气平淡,透过雨帘,有种捉摸不定的缥缈和寒意: “在这场葬礼上,不需要有除了死者之外的第三个人,为他们?的死亡感到解脱。” “如?果有,请离开。” 葬礼为之一?肃,白柳这个阴晴不定,背景深不可测的死者朋友让所有人都有些忌惮他,牧四诚的父母率先惴惴不安地低头告别离开了,木柯的父母本来还想再留一?会儿,再办一?会儿,但?在白柳的注视下,也头皮发麻地离开了。 在两块已经安置好的墓碑中央,只留下了一?个撑着?长柄伞的白柳。 第583章 噩梦神殿(309+310+311) 他垂眸看着墓碑上?两个人的黑白?照片, 突然把伞放了下来,挡在了牧四诚的照片上?,又把自?己?的黑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挡在了木柯的墓碑上?。 白?柳穿着白?色的衬衫,在雨中淋着雨, 安静地望着这两个墓碑, 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鞠完躬之后,白?柳一个人淋着雨往回走, 走到一半顿住了。 不远处站着陆驿站。 陆驿站面前是岑不明的墓碑, 他单膝站在墓碑前, 撑着一把灰色的长柄伞,从自?己?胸口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支烟点烟,放在了墓碑上?, 沉默地用伞撑在墓碑上?,等着烟燃完。 雨在两人中间淅淅沥沥地下。 陆驿站站起身,他将燃完被?雨打湿的烟头收起, 转身看到白?柳的时候怔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将自?己?的伞递了过去, 脱口而出:“怎么出来不带伞……” “伞留给木柯他们了。”白?柳很平静地说?。 陆驿站递伞的动作停在半空中。 灰色的伞在两人中间停滞, 伞下没有?一个人,又仿佛站了很多人, 白?柳和陆驿站透过伞下无声地注视着彼此,明明有?一把足以让两人避雨的伞,但两人都在淋着雨。 或许是,他们都清楚, 再也不可能走到一把伞下了吧。 陆驿站缓缓地将伞放下,放到了岑不明的墓碑旁。 他们都没有?打伞, 在雨中间隔着三米的安全距离,一言不发地向?墓场外面行走着,陆驿站走着走着就?开始掏胸口的口袋,他拿出了那包给岑不明的烟,抖了抖想抖出来一根,结果?发现烟盒已经空了。 陆驿站看向?墓场外的一个小卖部,小卖部支着一把大伞,伞下有?一个长椅,陆驿站顿了顿,开口:“过去避避雨吧。” 白?柳走了过去,陆驿站买了烟,他在买烟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小卖部居然还有?冰柜,在卖冰激凌,他看向?冰柜里的草莓可爱多,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但这笑很快消失无踪。 “一包烟。”陆驿站静了一下,“再加一个这个,一共多少钱?” 陆驿站拿了东西,走到了长椅那边坐着,他坐在长椅的左边,白?柳坐在长椅的右边,他顿了顿,将手?里的可爱多递给白?柳:“吃吗?” “不吃。”白?柳平淡地拒绝了,“不好吃。” “……”陆驿站沉默地拿了回来,他剥开外皮吃了一口,甜腻的口感让他心里发慌,他顿了顿,眼眶发红地笑了起来,“确实不太好吃。” “太甜了。” 白?柳静了半晌,他突然伸出了手?,陆驿站无措地看过去:“我已经吃了一半了,你要我再给你买一个?” “不是这个。”白?柳平静地说?,“我想抽烟。” 陆驿站彻底地怔住了。 “你不是讨厌……” “我想抽一根。”白?柳的手?还摊着,他垂眸又重复了一次。 陆驿站沉默一会儿?,递给白?柳一根,白?柳接过陆驿站的打火机,自?己?点上?了,他咬住烟嘴,半垂着眼眸,漆黑的眼瞳里倒映着火闪烁的光点,缭绕的白?烟穿过他垂落的长睫,散成不成团的碎片。 白?柳吸了一口就?停下了,他双手?撑在膝盖上?,慢慢地弯下了腰,望着地面的水洼倒映的,表情迷乱的自?己?,深呼吸。 眼睫上?有?水滴掉落。 “好苦。”白?柳轻声说?,“烟好苦。” “原来烟这么苦。” 雨滴从红色大伞的边缘滴落,被?人短暂坐过的长椅两旁的垃圾桶上?的烟灰缸上?有?一支被?抽完的烟,垃圾桶里有?一个被?吃完的可爱多。 陆驿站站在长椅的左边,轻声问:“你确定了要走这条路?” “我以为你又会说?我为什么非要走和你对着干的路。”白?柳站在长椅的右边,抬眸。 “不会了。”陆驿站摇头,他张了张口,“你也没有?别的路可选了。” 白?柳平静地望着陆驿站:“你也没有?了,是吗?” 陆驿站没说?话,他只是沉默着。 “那就?游戏里见吧。”白?柳转身离去,语气淡淡,“我知道你会拦着我。” “但我也不会回头了。” 陆驿站看着白?柳往另一方走了一段,顿了一会儿?,转过身,往另一方走了。 他们终于也走到了,分道扬镳这个节点上?。 白?柳回到了出租屋内,他换下了被?雨打湿的衣服,去洗了个澡,明天就?是比赛了,他今天要进公会和王舜商量决赛事宜。 比如……上?决赛的备用队员是哪些? 游戏中,流浪马戏团公会,会议室。 会议室空空荡荡,只有?白?柳一个人坐在台下,王舜在台上?讲两句就?发呆,讲两句就?发呆,白?柳不得不让他停下。 “我实在是不知道讲什么了。”王舜一摸脸,全是苦笑,“会长,就?你一个人,怎么打?” “你现在还没和我说?决赛的队员名单。” 木柯和牧四诚……不可能了,唐二打和刘佳仪虽然还在,但都是重伤昏迷的状态,根本无法登入游戏,就?只剩白?柳一个人了,联赛的最低要求都是五名队员,这要怎么打? “我一个人打。”白?柳很平静地说?。 王舜呆了:“一个人……打?!” “嗯。”白?柳垂下眼帘,“有?过这种?先例,不是吗?” “那是袁光技能特殊啊!”王舜瞬间明白?过来了,“但是会长你没有?他的灵魂纸币,我记得你说?过……” 白?柳抬起头来:“我现在有?了。” “白?六给我了。” 王舜彻底地怔住了。 在白?柳离开之后,王舜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会议室里,他看着会议室里那些原本会坐人的位置,又看着之前白?柳坐的位置,原本存储着大量信息的脑子里空荡荡,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清晰地感觉到,什么东西改变了。 无论是他,还是白?柳。 在处理好决赛的事情之后,白?柳又回到了出租屋,他一回出租屋就?听到了一种?小心翼翼的声响,从楼下传来的。 ――那是木柯他们之前住的地方。 白?柳迅速下楼,推开发出声音的房间,看到了一个受到巨大惊吓的杜三鹦趴在地上?:“白?柳先生!” “你在干什么?”白?柳的视线从地面上?扫过,停在那一大团已经收拾好的衣服上?,他掀开眼皮,“你要走?” “是的。”杜三鹦蜷缩在行礼后面,他抱着膝盖,竭力离白?柳远一点,“我,我准备回疗养院了,白?柳先生。” “我已经和疗养院那边的人联系好了,过去之后,他们会给我准备关在地下的隔间,可以通过运餐车给我运食物,拉筒给我送换洗衣服,绝对不会让我再碰到任何人了。” 白?柳静了很长一会儿?:“他们的事情,不是你的错。” 这句话就?像是压倒杜三鹦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崩溃又歇斯里地地大哭起来,哭到整个人都在发抖:“就?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牧神碰到了我,木柯碰到了我,他们就?不会死!” “如果?唐二打和佳仪没有?走到我旁边,他们就?不会受伤!” “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和他们做朋友,不应该来到这里,不应该见到他们这么好的人!” “我害了他们!!” 杜三鹦趴在地上?,哭到近乎痉挛,呕吐,撑在地上?抽噎着落泪:“我害了……他们。” “你也碰到了我。”白?柳伸出手?想要把杜三鹦拉起来,他的声线还是平稳的,“但我没出事。” “所以不是你的错。” 杜三鹦抬起了头,他的视线从白?柳伸到他面前的手?上?抬起,落在了白?柳平静的脸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恍惚:“……你没事?” “你怎么可能没事?!” “白?柳先生。”杜三鹦哽咽着流泪,“明明你才是被?我害得最惨的那一个。” “你被?我害得,什么都没有?,只剩你一个人了。” 最终杜三鹦还是被?疗养院的人接走了,他在地上?哭到惊厥,只要白?柳一靠近就?会无比惊恐,甚至会出现自?残的举动,会跪在地上?疯狂磕头,磕得一额头都是血,求白?柳不要靠近他了,精神就?像是完全崩溃了一样。 所以白?柳就?像是接他来时那样,站在门口,安静地送他走了。 杜三鹦最后一边流泪一边回头,他不断地道歉: “对不起。” “对不起……白?柳先生。” 白?柳回到了出租屋,他望着完全安静下来的房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真的,完全一个人了。 “白?柳。”有?人叫他的名字,白?柳恍然地看过去,他看到黑桃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黑桃走到了他面前。 黑桃用力抱住了他。 “你回来了。”黑桃说?。 白?柳被?紧抱的这一瞬间,表情是迷茫又无措的,现在是很冷的天气了,黑桃抱住他的身体却是很暖和的,暖和得让他感觉这就?像是他的自?己?的幻觉,他不是一个人的幻觉。 好暖和。 白?柳恍惚地问:“你好……烫。” 烫到都从领口冒出热气了。 “我用热水冲了很久的身体。”黑桃低声回答,“我希望在你回家的时候,可以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 白?柳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很轻地嗯了一声,将头埋进了黑桃的肩膀里。 “很暖和。” 他们躺在床上?,互相?拥抱,白?柳蜷缩在黑桃的怀里,眼皮下坠,脸上?全是疲惫,很快就?要睡过去了。 他这段时间处理了太多的事情,当?真的能放松下来的时候,那种?压抑已久的疲惫感瞬间就?冲了上?来,要将他整个人带入梦乡。 在半梦半醒间,白?柳感受到黑桃起身,仿佛要离去,在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白?柳握住了黑桃的衣角,无意识地呢喃: “……别走。” “我已经一个人了,你不可以走。” 因为约定好了的,他一个人,黑桃就?会出现来陪他,不会离开。 黑桃俯身下来又用力地抱了他一下:“我去再冲一下热水澡。” “我不热了。” 白?柳缩进黑桃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没关系。” “别走。” “我不想一个人在这个屋子里。” “我害怕。” 于是黑桃顿了一下,很快睡了下来,将白?柳抱入怀里,他用下颌抵住白?柳的头顶,拍打着白?柳的肩膀,眼睛散出一圈很浅的银蓝色:“别怕。” “我会一直陪着你。” 白?柳进入了梦乡。 黑桃望着白?柳沉睡的脸,他垂眸亲吻了一下白?柳的额头:“我爱你。” “白?柳。” “我不会让你孤身一人的。” 黑桃闭上?了眼睛,他也进入了梦乡。 “终于来了啊。”白?六轻笑声出现在了黑桃的梦境中,他从一片漆黑的虚无当?中走出,笑着对黑桃说?,“我以为你会一直拒绝我进入你的梦境呢。” 黑桃转过头,当?他看到白?六的一瞬间,漆黑的梦境明亮起来,周围的一切变得清晰可见。 拍打着海岸的海浪,古老的神殿,神殿前矗立的石桌,快要完全石化的预言家,和坐在石桌另一边,带着笑意的邪神。 邪神轻笑着询问黑桃:“你之前那么抗拒我进入你的梦境,为什么这次同意了?” “难道说?是我邪神祭和你说?过的交易,你有?考虑出不一样的结果??” “你说?,我,白?柳和塔维尔,必须要一个人的灵魂守门。”黑桃仰起头,他语气平淡,“你说?白?柳爱的不是我,是塔维尔,而如果?我望着白?柳和塔维尔每条世?界线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在门的另一边守护着这一切,我产生的痛苦也是可以达到守门的标准的。” “所以你询问我,是否愿意守门,成为新邪神,并且可以以此为交易,实现一个愿望。” “是的。”白?六摊手?,他遗憾地轻笑,“可惜你拒绝了我。” “在那之后,塔维尔的灵魂进入了你的身体,你和他以一种?还未融合的状态,和白?柳在一起了。” “我对你的灵魂非常好奇,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造物产生灵魂。” 白?六笑着站起来,下一秒,他闪现出现在神殿上?,垂眸俯视着站在神殿之下的黑桃: “你因为对白?柳的爱而产生了灵魂,又因为拥有?了灵魂和感情,而产生了梦境,而你新生的梦境居然可以拒绝我的来访,这实在太有?意思了。” “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你也有?成为新邪神的潜质。” “因为你可以拒绝欲望。” “而此刻,又是什么样的欲望让你放弃了拒绝我――”白?六笑着摊手?,“――让你允许了我进入你的梦境呢?” 白?六饶有?趣味地勾起嘴角:“让我猜猜――” “是因为白?柳?” 黑桃低头不语。 “我告诉过你,你作为容器而言,你的灵魂的存在只会阻止塔维尔苏醒,而在此刻,你觉得自?己?的存在,对于白?柳并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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