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院里还是灯火通明。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桌椅摆到了院子里,陆景礼和陆晏辞正在说话,沈兰玉在剥石榴。 隔得不太远,温宁看到沈兰玉把红宝石般的石榴剥下来,放在细白细白的小碗里,把白色的膜也挑了出来,然后讨好般的双手捧着递到陆雪面前:“小雪吃石榴,软籽的,特别甜。” 陆雪翻了个白眼,避开沈兰玉的手,“吃了石榴能生儿子吗?” 沈兰玉笑容僵在脸上,随即放下小碗,看着一桌子昂贵的水果,“你喜欢吃什么我剥给你。” 陆雪嗤笑了一声,站起来走到旁边打电话去了,沈兰玉摸了摸肚子,小声嘟囔了句什么,把石榴碗扔到了一边。 温宁看着剥好的石榴出了一会儿神,目光落在了陆晏辞和陆景礼身上。 第55章 什么时候订婚 陆家两兄弟生得都不错,陆景礼四十多了,在权利场上浸染出一身稳重内敛的气势,说话自带气场,很让人折服。 陆晏辞自然更好看,冷沉清贵,身上有着这个年纪极为罕见的上位者的凌厉气息。 光是从外表来看,兄弟俩就已经是人中龙凤了。 因为隔得不远,就这么站着,稍微集中一点注意力,就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陆景礼声音很沉稳:“厉风行说话做事还有个样子,在年轻一辈中还算个人物,生得也还不错,和小雪算是般配,你看如何?” 陆晏辞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寂,“小雪喜欢就好。” 说着,目光看向玻璃房,在那一处微微拉开的布帘缝上停了下来。 陆景礼似乎不满意弟弟的回答,皱眉道:“厉家虽然做生意很强,也有些背景,也是洗干净了的,但明面上毕竟只是商人,对陆家仕途上可能帮助不大。” 陆晏辞一动不动的看着玻璃房,声音很平淡,“哥,你觉得仕途上还有上升的空间吗?到这一步就到头了,难道还能做到一把手的位置?” “是啊,”陆景礼似乎有些遗憾,“想要再好,恐怕也是不行了。” 这时,沈兰玉突然插了一句,“我看小雪这丫头很喜欢厉风行,这两个月天天都往厉家跑,年轻人嘛,有时候难免控制不住,订婚还是早点办了好,万一有孩子了未婚有孕,陆家脸面上也不太好看。” 话刚落意,陆景礼就不乐意了,“说什么呢?我女儿不会做那种事。” 沈兰玉便不敢再开口了,假装低头拿水果剥。 倒是陆晏辞,目光带着一丝寒意看了她一眼,“听说嫂子怀的是儿子?才三个月就知道了吗?” 沈兰玉立马感觉有了底气,手扶着肚子笑道:“现在科技发达,两个月就知道性别了。” 陆晏辞看了玻璃房一眼,突然又道:“这么久怎么没见大嫂的侄女了?大学毕业在工作了?” 沈兰玉万万没想到陆晏辞会突然提及温宁,愣了一下,面上有些不好看,强笑道:“这丫头经常几个月才回来一次,现在找到工作了,自然回来的更少了。” 陆晏辞今晚的话似乎有点多,“在哪上班呢,我公司正招人,让她去试试吧。” 沈兰玉被他的话弄得心里突突直跳,她本就极怕这个脾气古怪,难以捉摸的小叔子,突然被他问到自家失踪了两个月的侄女,一时之间更摸不着头脑了,只得道:“她就是个小丫头片子,随便上个班就行了,以后找个好点的婆家,比什么都强。” 陆晏辞冷哼一声,声音听起来更冷了,“陆家不重男轻女,有能力者上位。” 沈兰玉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正想解释什么,陆景礼便低喝道:“够了,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沈兰玉脸色更难看了,但又不敢反驳,只得假装摆弄手机。 温宁看了她一会儿,正要放下帘子,就听到陆景礼说:“晏辞,你看你侄女都要订婚了,你和洛樱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直拖着,都十来年了,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又好,小时候她还救过你的命,你说这样的感情上哪找去?” 温宁手一顿,拉帘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们两家又是世交,知根知底的,虽然当时你们俩闹了点矛盾,但三年了,你也该消气了,差不多找个时间把事情办了。” 说着,陆景礼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了玻璃房一眼,音量似乎提高了一些,“你喜欢在外面养个猫儿狗儿的,也碍不了什么事,不过就是花点钱,年轻人爱玩儿我能理解,但跟在你身边的人,不是什么腥的臭的都可以,陆家的门,不是人人都能进的。” 陆晏辞脸色变了变,声音似乎比刚才更冷了,“我的事自己处理,大哥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事。” 说着,他站了起来,“不早了,大哥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陆景礼皱紧了眉头,还想要说什么,沈兰玉拉了拉他的衣服,“晏辞有事,咱们还是先走吧,一家人想谈什么事随时都可以,兄弟间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伤了和气。” 陆景礼脸上有些不太好看,但还是和沈兰玉走了。 两人一起,陆雪马上跑到了陆晏辞身边,摇着他的胳膊撒娇,“小叔,我有事儿求你,你可得帮我。” 陆晏辞皱了皱眉,“看上什么了自己去买,我最近没空带你去。” 陆雪撇撇嘴,不满的道:“小叔这次回来跟变了个人一样,现在回来才见了两三次,小叔你好讨厌。” 声音又软又娇,还亲热的从身后抱住了陆晏辞的脖子,“小叔,你以前最疼我和西洲了,这次回来是不是有别的狗了?不仅不管西洲,也不理我,我吃醋了。” 陆晏辞似乎有些无奈,拨开了陆雪的脑袋,“没礼貌!什么叫有别的狗了,没给你买礼物吗?上个月那台车七百多万,买给哪只小狗了?” 陆雪撒娇道,“讨厌,小叔,人家这次求你的事,不是买东西,是我一个朋友,姓乔,就是重启科技家的女儿,她家里最近不知道惹到什么人了,在所有行业内被封.杀,股市也大跳水,外面还来了些乱七八糟的人一个劲的搞她家……“ “陆雪!”陆晏辞语气变得很冷,“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陆雪没想到陆晏辞会没听完就直接拒绝,委屈极了,“小叔,她是我好朋友,最近她过得可惨了,我要是不帮她,就没人帮她了……” “够了,你回去吧,这种事以后不要再来找我!”陆晏辞明显有些不耐烦。 陆雪惊愕极了,印象中,陆晏辞从未如此对她疾言厉色过,从未受过委屈的大小姐不由得一下子哭了起来。 而且,哭得很伤心。 陆晏辞皱紧了眉头,又不得不安慰她几句,声音很小,温宁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于是放下帘子,重新躺回了床上。 今年的星空很干净,也很明亮,每一颗都温润如玉,像极了故人的眼睛。 凭什么,那些人能好好的活着,能仰望今晚的夜空。 而他,死在了十七八岁的年纪,永远也不能再看这世界一眼! 第56章 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明明天气还不算凉,但温宁却遍体生寒,昏暗中,她那双眼睛冷得像冰,一双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哭声止住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玻璃房的门打开,熟悉的气息慢慢向她靠拢。 接着一只手搭上了她额头。 温宁头一偏,躲开了陆晏辞的触碰。 陆晏辞皱了皱眉,目光一凛,手用力的掐上她的小腰,带着她往自己的身边靠。 不料,温宁握着他的手大力一甩,直接将他甩开,然后整个人都向后缩去。 室内光线极暗,床也不大,温宁向后退了两下,突然就向床下栽去。 陆晏辞没来及去接,人就掉到了地上。 低低的一声闷响,没有呼痛,也没有哭声,仿佛连呼吸,都是隐忍克制着的。 陆晏辞看着地上小小的一团,绕过床头去地上捡人,却不料温宁突然站起来就想往外跑。 只是她的动作还是没有陆晏辞的手快,下一秒,身子就被一只手握住,直接拽了回去。 光线昏暗,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听到温宁的呼吸格外急促,那样子就像是在哭一样。 陆晏辞皱眉锁得紧紧的,想去摸她的脸,却被她直接躲开了。 陆晏辞眸色一冷,“温宁?” 温宁没回答,退后了一步,那样子好像又想跑,陆晏辞眯了眯眼,抬手抬开了布帘。 光线照进来的同时,温宁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 力气大得出奇,身子都在抖。 很快的,就有鲜血顺着手腕流了出来。 陆晏辞没有动,任她咬住自己,一直到她呼吸平静了一些,他才冷声道:“够了吗?” 温宁慢慢的抬起了脑袋。 灯光半明,陆晏辞看到了一双清明到极致的眼睛,里面没有一滴眼泪,只有无边的冷意,和憎恶。 一种抓不住的情绪突然在心底疯长,陆晏辞心仿佛被人扯着狠狠的往外拽了一下,突然就闷痛起来,“宁宁?” 温宁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眼底的冷意瞬间敛去,一把推开了陆晏辞,向后退了一步。 然后,转身就跑。 陆晏辞还陷在刚才温宁的眼神中没拔出来,一时之间以为自己看错了,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不过两秒,温宁已经奔出了玻璃房,向院门跑去。 可是大门早已合上,管家也早就离开,整个院子,只有陆晏辞能打开大门。 温宁使劲拍了几下大门,厚实的乌钢大门不过是发出了几声闷响,在这冷寂的长夜里,激不起一点涟漪。 温宁拍了几下,见大门没有反应,又去抠门锁,可这是最先进的指纹锁,里面根本没有录入她的指纹,即便是她把指甲都抓断了,也无济于事。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温宁忍不住开始发抖。 他不是好人,他也是陆家人,是把她往死里欺负的魔鬼! 不,他比他们更可恶,他不仅强迫他做最羞耻的事,还想把她关起来做他的宠物! 很快的,陆晏辞就走到了她的身后,声音冰凉如水,“温宁,这么晚了,你想去哪里?” 温宁感觉到脊背上一阵阵的恶寒,转身抵在背上,看向陆晏辞,胸口也起伏得很快。 陆晏辞皱了皱眉,伸手想去摸她的脸,她却躲开了,像是要伤人的小兽一般浑身是刺,声音也很哑,“别摸我!” 陆晏辞目光更冷了,薄薄的唇绷成了一条直线,周围的空气,此时似乎都染上了危险的气氛。 灯光从远处照过来,把他的影子完全拉在门上,似乎将温宁整个人都罩在了阴影里。 他本就极有气势,这会冷着脸不说话压迫感就更强了。 在他强大的阴影里,温宁又惊又怕又怒,又觉得窒息和无法摆脱。 所有东西在这一刻向她压过来,她几乎无法喘息,慢慢的顺着门滑坐在地上。 地上很凉,全是小石子,硌得人生疼,可她就像是感觉不到一样,坐在地上,垂着脑袋,像一只失去生气的小小幼崽。 陆晏辞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快步进了客厅。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然后竟然打开了电视。 就在温宁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的时候,他又打开了财经频道。 “重启科技股市再次崩盘,总裁乔尘救市再次失败。” “重启科技原本是国内有名的AI企业,却没想到短短两个月时间,走到要破产的地步,实在让人惋惜。” “据悉,有其他资本将介入重启科技,想要收购该集团,乔氏一族正在做最后救市反扑。” …… 新闻主播的声音传出来,吸引了温宁所有的目光,她盯着屏幕看了一会,人渐渐的平静下来。 陆晏辞找出一个小药箱,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查看她被石头扎破的脚。 这一次,她没有再挣扎。 刚才她没有穿鞋,这院子里的基石全用的那种细碎的小石子,她白嫩的脚心上这会儿全是细小的口子,有些渗出了红红的血丝,看着就疼。 不过,她好像没有什么反应,脑袋搭在他肩膀上,看着他拿了湿纸巾把脚擦干净,再涂了一些酒精。 伤口碰到酒精是很痛的,温宁也痛得脚不停的缩,但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整个人缩在他怀里,就像一只受了委屈却不敢找家长告状的小幼崽般,眼神有些惴惴,更多的是迷茫。 陆晏辞一边给她上药,一边低声道:“疼吗?” 温宁不说话,只是拉着他的衣服,低着脑袋,神情焉焉的。 陆晏辞眸色微闪了闪,“疼就说出来,想哭也可以。” 温宁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躲闪。 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可以哭吗?” 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哭过了,就算是前些天被陆晏辞欺负得狠了,想哭得厉害,但也强忍着没有掉一滴眼泪。 这么多年了,似乎已经忘记了该怎么哭。 也不敢哭。 小时候被父亲打的时候,越哭打得越厉害,后来到陆家,被陆雪等人欺负的时候,要是敢哭,那下手就更重了。 所以,在她潜意识里,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除了让自己受到更痛苦的伤害外,一点儿用也没有。 陆晏辞手一顿,眸子里的阴郁更浓了,“可以,刚才陆雪是怎么哭的,看到了吗?想哭的时候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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