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温宁刚走了没多久,突然暴雨倾盆而至,原本明亮的天空也突然就黑得可怕。 她来不及躲雨,就被淋了个通透,偏偏四周又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她只得在路边的树下站着等雨小一点。 过了一会,黑色的在迈巴赫突然快速驰了过来,扬起的水花差点溅到温宁身上。 车门打开,清冷而低沉的声音在雨幕中极具穿透力:“上车!” 隔着雨幕,温宁看清了车里的人。 他劲瘦的手腕压着车窗,正淡淡的垂眼看她。 明明隔着雨,那种长居上位者的压迫感还是顺着雨水侵略了过来。 温宁心底滋生出一种被俯视的错觉。 一秒钟的犹豫后,温宁向后退了几步,突然转身就跑。 陆晏辞盯着雨幕中越来越小的身影,眯起了眼睛。 空气中的气压比刚才还要低,李楠不禁打了个寒战,“小三爷,要把温小姐带回来吗?” 陆晏辞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视,他一直看到温宁跳上了不远处的公交车,才吐出几个字,“去她住那里!” 温宁在公交车上不停的往后看,直到看不到陆晏辞的车豙灯,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陆晏辞越来越阴沉可怕了。 下了车后,雨还是不小,温宁没有伞,踉踉跄跄的进了小区楼道。 她的烧本来就没有退完,淋了一会雨,这会烧的厉害。 黑暗的楼道灯坏了好久也没人修,外面隐约的灯光渗进来,照在地上斑斑点点的,让陈旧的空间更显破败。 温宁身上已经湿得差不多了,加上一整天几乎没有吃饭,刚才又紧张,这会一放松下来,身子就软得厉害。 她扶着锈迹斑驳的楼梯,慢慢的上了楼。 到门口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连包也落在咖啡厅了,手里只捏着一只手机。 她苦笑一声,顺着墙滑坐在地上。 运气怎么这么差,好像每次遇到陆晏辞,都没有好事发生。 钥匙丢了,手机竟然也没电了! 现在只能等雨停了再想办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楼道口传来低缓的脚步声。 她想抬头去看是谁,可是头沉得厉害,勉强抬起来,只看到一道修长挺拔的人影。 清冽的雪松味道如入侵者一样侵入了温宁的鼻腔,一呼一息之间,似乎被那个味道包裹了。 她昏沉的头脑仿佛被那个味道劈了一下,整个人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迅速的站起来,结结巴巴的道:“小,小叔……” 是陆晏辞! 陆晏辞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打湿的头发贴着她细嫩的脸颊,越发显得她皮肤白嫩,眉眼精致。 而且因为发烧,嘴唇特别殷红潋滟,简直就像在勾着她去亲她! 他眸底染上暗色,慢慢向她逼近,“看到我为什么要跑?” 第6章 刻意忘掉的回忆 危险的气氛一点点逼近,温宁感觉到空气里全是窒息的味道。 她胸闷得厉害,拼命想要后退,背死死的抵着墙,退无可退。 可陆晏辞并不打算放过她。 他高大的影子越来越近,几乎就要抵在她的身上。 她只能紧紧的抓住墙边锈迹斑斑的的水管,眼睫低垂,不敢看他。 灯光幽暗,掩去了她脸上不正常的红,只能看到她殷红诱人的唇。 陆晏辞的目光落到她半湿的头发上,语气有几分冷,“你住在这种地方是为了躲谁?” 他已经逼得很近,高大的影子将温宁完全笼住,就像一张网一样缠住她,让她逃无可逃。 温宁头昏得厉害,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因为陆晏辞逼得很近,她的腿控制不住的开始发颤。 “说话!” 温宁张了张唇,“小叔,我……” 突然,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支撑点,向前面倒去。 晕了? 陆晏辞搂住怀里的人,才发现她身上的温度高得吓人。 他皱了皱眉,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温宁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周围黑漆漆的,一点光亮也没有。 她下意识的以为在自家床上,手一抬,就碰到了又软又硬的东西,还带着皮具光滑的触感。 沙发?座椅? 突然,头顶亮起了半明半暗的灯光,伴随着低沉清冷的声音,“醒了?” 温宁猛的抬头,望进了一双冷寂的眸子里,眸底的暗色几乎要把她卷进去。 身体里的血仿佛瞬间凝固,温宁整个人都傻了,“小,小叔……” 为什么她会和陆晏辞单独在一起,还在黑漆漆的车里? 跟着他的那个叫什么李楠的人呢?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陆晏辞淡淡的道:“你的东西落咖啡店里了,给你送过来的时候,看到你晕倒了。” 他看了一眼车窗外,抬手按了按锁,车窗滑下一小截,外面剧烈的雨就砸了进来。 “车坏了,可能要暂时等一会才有人过来。” 可能是因为发烧的原因,这么一阵冷风钻进来,温宁竟然打了个哆嗦。 陆宴辞眯起了眼睛,目光落在她因为发烧而潋滟的唇上。 他声音极淡:“冷吗?” 温宁有一种想要逃的冲动。 可车子就这么大,无论她往哪个方向坐,那淡淡的雪松味还是像无形的爪子一样缠了上来。 无比的窒息。 又是一阵冷风夹杂着雨水灌进来,温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声的道:“不,不冷……” 她狼狈的样子让陆晏辞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拿过搭在副驾驶的外套递给温宁,“只有这个,先穿一下,接我们的车应该快要到了。” 温宁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去接。 陆晏辞挑了挑眉,“嗯?” 简单的一个发音,却带着浓厚的压迫感,压得温宁有些喘不过气。 她只得接手去接,“谢谢小叔!” 手不经意的就和陆晏辞的手碰到了一起。 凉凉的触感,像一小块冰一样让高烧中的温宁惊了一下。 但陆晏辞正盯着她,她只得硬着头皮,把衣服接了过去。 又是一阵冷风冷雨灌进来,温宁忍不住又抖了一下。 陆晏辞皱了皱眉,“穿上!” 声音极淡,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冷意。 三年过去了,陆晏辞身上那种上位者的气势越发明显,有时候明明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人觉得带着沉重的威压。 温宁无法抗拒的把衣服盖在自己身上。 的确是暖和了一些,但这衣服上沾满了陆晏辞的味道。 三年前那个下午的记忆不可预料的跳了出来。 醉酒的陆晏辞滚烫的身体,烧得通红的眼睛,强势霸道的唇,那些被刻意忘掉隐秘而禁.忌的回忆,瞬间出现在脑海。 温宁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是害怕,也是真的难受。 陆晏辞皱了皱眉,抬手按了按窗户起升键。 风雨声被隐去的同时,两个人被彻底的隔绝在这狭小而隐秘的空间,温宁心里有些惊慌,哑声道:“不要关!” 陆晏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调整了椅子的位置,尽量让自己离温宁远一点。 温宁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闪了一下。 陆晏辞还是这么不喜欢别人靠得太近吗?不过好像自己这样子,是不太引人喜欢。 不过此时她也顾不得这些,强烈的眩晕感传来,她慢慢的歪在车门上,呼吸变得急促。 陆晏辞察觉到了不对劲,起身在她额头上探了探,温度高得可怕。 温宁无力的抬了抬眼皮,动了动干涸的唇,“小叔,有水吗……” 陆晏辞这才看到她原本潋滟的唇这会已经干得起壳了,整个人看起来焉焉的没有一点精神。 在扶手箱找到一小瓶矿泉水,陆宴辞拧开盖子想递到温宁唇边却发现离得太远。 车子空间本来不大,他又在前排,只好把车座椅移开。 他个子高,没办法直起身子,只得弯腰俯,半倾着身子把水递到她唇边。 “喝一口。” 温宁全身软得没力气,只得就着陆晏辞的手喝了一口水,然后发现陆晏辞半边身子都罩在她身上,那姿势极尽缠.绵。 还没咽下的水差点喷出来,温宁紧张的咬住了唇,下意识的望向陆晏辞。 心仿佛漏了半拍,陆晏辞眯起了眼睛。 小丫头这个时候看起来还不错,好像很好揉捏和掌控的样子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禁.忌又隐秘的东西在缓缓流转,暧.昧得让人心惊。 温宁惊得想要往后退,可脑袋却抵在车门上,没办法动弹。 陆晏辞盯着她干涸的唇看了几秒,很快收回了目光,声音带着几分哑,“还喝水吗?” 这要是在平时,温宁直接就拒绝了,可她这会实在干得厉害,仿佛有一股火从喉咙一直往外蔓延一般,她下意识的就抓住了陆晏辞的手,就着他的手又喝了几口。 “谢谢小叔。” 陆晏辞手指轻轻碾过被她碰过的手指,上面似乎还停留着她皮肤的质感和滚烫的温度,如同这封闭空间中的气息一样迷离又让人困惑。 他这个人生性薄凉,连亲情都很寡淡,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东西总是给他一种很柔软的感觉。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她看起来好像很怕他的样子? 他有那么可怕吗? 他半眯着眼睛,神情冷淡,“温宁,你为什么怕我?” 第7章 订婚 淡淡的语气,温宁两个字被他轻吐出来,就像这个名字也凭添了一份清冷和贵气。 温宁烧得厉害,神智有些不是太清楚,此时胆子似乎也大了一些,“小叔,你离我太近了。”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几份哑。 真是可口! 陆晏辞脑海中突然闪过这几个字。 要不是她现在烧成这样,看着意识都不太清楚,他会以为她在勾.引他。 这时,车玻璃突然被敲了敲。 车窗摇下,外面的李楠一身是水的站在外面,他抹了把脸,“小三爷,车来了,您和温小姐赶紧上车吧。” 陆晏辞看了一眼大雨中打着双闪的劳斯莱斯,又看了一眼烧得有些迷糊的温宁,微微皱眉,“你叫一辆120过来。” 李楠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苦笑:“我的小三爷,您是几年没回来了,不知道京市这情况,现在这雨下得半个京市都停电了,交通也瘫痪了,这会子功夫,我上哪儿给您找救护车去?” 陆晏辞拿起手机,正要打电话,李楠便又道:“小三爷,正好这旁边的小区里有您的房子,要不然今天晚上就在那里去住吧,正好苏医生也在同一个小区,这比去医院强多了。” 很快的,苏寻到了陆宴辞的住处。 看到看到床上的人是温宁,苏寻眼神复杂。 “怎么会是她?” 陆晏辞看着苏寻为温宁扎了一针,语气冷淡,“路上遇到了,看她生病就带了过来。” 苏寻嗤笑一声,“陆家小三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他站起来,撇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温宁,语气不太友好,“陆晏辞,别怪我没提醒你,洛樱的抑郁症已经非常严重了,别再刺激她。” 陆晏辞态度冷淡,“苏寻,你管得太多了。” 苏寻推了推金丝边儿眼镜,目光一寸一寸的游走在温宁脸上,“你要养个猫儿狗儿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你别忘了,你这次回来是和洛樱订婚的,她才是正主儿。” 两人是世交又是发小,关系极好,平时说话从不会藏着掖着,但此时苏寻的语气让陆晏辞极不为悦。 并且,他看温宁的目光让他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的感觉。 陆晏辞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叫他来,他冰冷的语气中染上了一丝怒意,“苏寻,你逾越了,出去!” “谁爱管你的破事!” 苏寻冷哼一声,抓过药箱便走。 温宁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空气中有淡淡的木质幽香,柔和的灯光下,清一色的乳白色家俱散发着清贵的味道。 她吸了一口气,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无力。 这是哪里? 她最后晕过去了吗? 陆晏辞呢? 来不及细想,她强忍着不适下了床。 然后,她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衣服,只着了一件黑色的丝质衬衣,而且一看就是男士的,松松垮垮的罩在自己身上,像件袍子一样宽松。 她脑子有些懵,不敢去想是谁给她换的衣服,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拉开门,入目的是宽大的客厅。 几乎没什么家俱,只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放了一张足够大的真皮沙发一张放满酒的吧台。 陆晏辞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他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穿着白色衬衣的模样,清贵冷沉又气势迫人。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向她。 过份宽松的衬衣松松垮垮的挂在她身上,堪堪的到了膝盖处,露出白得如嫩藕般的小腿。 只是一眼,他便移开了目光,神色冷淡,“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温宁还是觉得昏昏沉沉的,但烧的确也是退了一些。 她低垂着眼帘,声音细如蚋蚊,“好一些了。” 陆晏辞极淡的“嗯”了一声,表情冷淡,“轻度肺炎,刚才让人来打了一针,还留了一些药片。” 他敲了敲身后的吧台,“药在这里,过来吃了。” 语气极冷,就好像在车上那个眼神可怕的人和他不是同一个人。 有时候温宁觉得陆晏辞有两种性格,一种阴郁得如同黑暗中的凶猛野兽,随时可以扑上来咬你一口,一种却冷淡得如同在冰箱里冻过三天一样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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