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冷意。 她低低的道:“妈妈,小姨她不要我了。” 没人回答。 她又道:“小姨想要你留给我的房子,反正我也是活不久的,不如就给她吧。” 还是没有人回答。 她抹了抹脸上的雪花,摸到了一滩水,不知道是雪水还是泪。 她抽了一口气,继续自言自语道:“妈妈,你在下面见到过周言吗?如果看到了,你告诉他,叫他不要再等我了,我不干净了,配不上他。” 墓园很大,很安静,大晚上的,风雪又大,风吹过松林,发出呜呜的声音,还是有些瘆人。 但温宁感受不到这些。 她只觉得胸口痛得厉害,有好多东西堵在那里,涨得她整个人就像要炸开一样。 她在胸口抓了几把,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感觉到眼里有热热的东西流了出来。 她舔了舔流到唇角咸湿的眼泪,低低的道:“妈妈,我想早点给周言报仇,这样我就能早点轻松,真的太累了,我有点撑不下去了。” “我想让欺负周言的人全部都死掉,我是不是很坏?” 风吹过,吹散了她的低语,就像吹冷了她才有一点被焐热的心。 雪越来越大,她坐在墓碑前,渐渐的身上覆盖上了一层薄雪,就像和同样覆盖上薄雪的墓碑融为了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的倒在了墓碑前。 第99章 陆晏辞,我很疼 雪越下越大。 很快的,温宁身上就铺了一层白色的积雪。 她闭着眼睛,任雪花打在身上,感觉身上的温度似乎正慢慢的离自己远去。 人人都说,雪是最干净的,如果死在雪地里,会不会也变得干净一些? 她就这样躺在雪地里,一动也不动,就像已经失去了生气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有规律的沉重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出现的,还有几束明亮的光束。 风雪中,陆晏辞带着几个人,从大门那边快速向这边移动。 雪很大,从门口到这里,不过是一小段路程,他头发和肩膀上就落了不少雪花。 当他看到墓碑前躺着的人时,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他的脸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灰败过,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信过神佛。 他向神佛祈求,祈求他的女孩,身上还有一丝热度。 他缓缓的走过去,半跪在地上,轻轻的碰了温宁的脸。 柔软的脸,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几乎没有什么温度。 从心痛蹿上来的痛意让他几乎发不出声音,“温宁!” 温宁这两个字,是他少年时便在心底种下的一颗种子,随着她一天天的长大,这颗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了一株巨大的藤蔓,深深的扎根在了他的血肉里。 想要拔出来,几乎没有可能! 他抚去她身上的积雪,把她抱起来,裹进了大衣里。 温暖的体温让温宁恢复了一些生气,她知道来人是谁,也知道他会来。 可是,她觉得,他来不来,都不重要。 她不会死的,她这种人,老天爷不轻易的收她。 陆晏辞紧紧的抱着她,力气大得几乎要将她勒进骨血里一般。 感觉到她动了一下,他哑着声音唤她的名字:“宁宁!” 温宁声音细如游丝,“陆晏辞,你来了……” 陆晏辞抱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声音也哑得厉害,“我在。” 温宁声音听起来像是随时都会断掉一般,细小的,破碎的,“陆晏辞,我很疼……” 陆晏辞站起来,抱着她往前走,大雪之中,步伐似乎有些踉跄。 他死死的抱着她小小的,单薄的身子,低低的道:“我知道。” 温宁轻轻的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声音似乎在哭,“我心里很疼,就像破了很大一个洞一样,疼得受不了了。” 陆晏辞低声道:“慢慢会好的,以后就不疼了。” 温宁很疲惫,觉得很冷,很想睡,但是胸口又痛得让她睡不着。 她拉着陆晏辞的衣服,轻轻的道:“陆晏辞,我没有妈妈,她不想要我!” 陆晏辞不说话,把她抱得更紧了。 温宁又道:“我也没有爸爸,他也不要我,他们都不要我!” 风雪越来越大,她的声音越发的弱小,“所有人都不要我……” 陆晏辞把她死死的按在怀里,声音哑得几乎要破掉,“你还有我。” 可是,你是陆家人!温宁很想出这句话,可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就连抓着他衣服的手,也慢慢的垂了下去。 短短的几百米,陆晏辞抱着温宁,觉得走了很久很久。 怀里的人很轻,很小,几乎失去了体温。 他觉得心口难受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觉得她是故意的,故意想让他心痛死! 他低低的道:“温宁,你这么折磨我,是要用一辈子来还的。” 这是一条死路,不能回头的路,而且从一开始,就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仿佛过了几百年那样久,陆晏辞抱着温宁回到了车上。 灯光下,她的脸白得没有了人色,身上的温度也低得可怕。 陆晏辞拿毯子紧紧的裹住她,又把车上的空调打到最高,又解下自己的衣服,把她贴在自己身上,想把自己的体温过给她。 李楠在前面开车,时不时的通过后视镜看一眼后座。 他觉得,他心中高高在上的小三爷,已经跌落神坛。 早晚有一天,这个小姑娘要收了他的命! 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皱紧了眉头,只扔下一句“失温会很可怕”便把温宁推进了抢救室。 陆晏辞就这么在抢救室外面站了很久很久。 一直到温宁被送出抢救室,他才回过神来。 这一次,温宁生了很重很重的病。 失温加心理上的沉重打击,再加上车祸后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这三重因素几乎让她丢了命。 一个月内,那个不大的私人医院添了上千万的精密仪器。 时不时就有国内外顶级的专家被私人飞机接过来呆上几天。 渐渐的,就起了一些流言。 有人说,这医院住了某个非常重要的国外贵宾,生了很严重的病,过来求诊中医。 又有人说,这里住了某个政要,因为陆家那位小三爷时不时会出现在这里。 甚至还有传言,陆家小三爷的恋人洛樱身体不好,小三爷便买下了整个医院给她疗养。 不过,传言终究只是传言,整个京市的人茶余饭后谈了一个月后,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传言渐渐平息的时候,温宁终于可以出门了。 这一个月里,她的那个病房差点被改成暖阁。 陆晏辞似乎对她在雪地里受冻这件事有严重的阴影,几乎是不让她出门,不让吹着一丝冷风。 她那个房间不仅新添了多个暖气片,窗户也被封很是严实,除了偶尔打开通风外,是不让开窗户的。 一次,一个护士进去检查的时候忘记关门,正好碰到陆晏辞从外面回来。 他看到门开着,温宁坐在床上,只穿了一件针织衫,他上前一捏手,冰凉! 当即便黑了脸。 第二天,那个护士连带她所在的整个小组,全部都哭哭啼啼的收拾东西回了家。 从那以后,温宁的房间多了两台空气净化器全天候开着,再也没人敢轻易的开门和开窗。 温宁想要出门,或者到阳台去看看也是被命令禁止的,偶尔得到同意,也是陆晏辞亲自陪着,最多在楼下的小花园里走一会儿,便会被强行抱上楼。 所以,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温宁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出院后,陆晏辞似乎对她看管得松了一些。 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温宁提出想去外面走走。 这些天,在医院实在闷得厉害,她是个大活人,想要出去逛逛是再简单不过的要求。 不过,她很怕陆晏辞不同意,说完便用余光偷偷的看陆晏辞。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表情,极有质感的高定细纹白衬衣穿在他身上,越发的显得这个人冷沉尊贵。 他似乎没有听到温宁刚才的要求,正在看手机上的新闻。 指节分明的手握着细白的骨瓷茶杯,中指上一枚银色的戒指散发着幽幽的冷光。 温宁的目光在戒面上的Y字上停了一秒,垂下了眼帘,软白的手指紧紧的握着银质的勺子。 过了几秒钟,她推开面前的餐具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陆晏辞就放下了杯子。 起身,弯腰把她凌空抱起! 第100章 无度索取 温宁吓了一跳,挣扎了一下想从他身上下来。 陆晏辞脸色冷沉,一只手把她两只手腕捏在一起,她便无法再动了,只得任他把她抱进了衣帽间。 自从这次温宁生病后,在医院的时候,陆晏辞一次也没有强迫过她,除了偶尔亲一下,其他的时候倒都是宠着的。 就算偶尔发发小脾气也是顺着的,就怕她哪里不得劲一时半会又好不过来。 但这一回家,温宁便感有些不对劲了。 从昨天回来到现在,光是摁着她亲就好几次,而且那力气大得就像要把她吸进肚子里一样,说不怕是假的。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也觉得不对劲,他身上烫得厉害,要不是她一直装睡,只怕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虽然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两人都没有提及过。 但没有提及,不代表这件事没发生,也不代表这事就过去了。 她知道肯定会没完,但能躲一次是一次,那疼痛的味道,她这辈子也忘不了。 这会儿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温宁心里的惧意便又跑了出来。 陆晏辞刚把她放在衣帽间的小高凳上,她跳下来就想跑。 可还没跑出两步,就被陆晏辞提着领子给捞了回来。 他沉沉的看着她有些惧意的小脸,语气有些冷,“跑什么?” 那目光又暗又沉,沉淀着温宁看不懂也不想懂的东西,她感觉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身体仿佛又开始有些隐隐作痛。 几乎不敢看陆晏辞的眼睛,低头脑袋,小声的道:“就是不想出去了,我画画去!” 说着,转身又想跑。 但哪里跑得掉。 陆晏辞把她禁锢在凳子上,双手抵在她凳子的墙上。 抬手捏住她小小的下巴,“温宁,你在躲什么?” 语气冷沉,带着不悦。 空间就这么大,到处都充斥着陆晏辞身上那股独特的,清洌的雪松味。 温宁感觉有些窒息,属于那天晚上那不堪的回忆又隐隐绰绰的缠了上来,她几乎不敢抬头,但又不能不回答。 咬了咬唇,轻声道:“没有躲,就是不想出去了。” 陆晏辞盯着她的唇看了一秒,眼里又多了一份暗意。 另外一只手控住了她的小腰,低头慢慢的向她的小脸靠近,低声道:“为什么又不想去了?” 离得太近,温热潮湿的气息便侵了过来,挑拨着她的每一条神经。 温宁觉得,他这人太有侵略性,连气息和味道也是如此,总是逼得她想要躲。 可偏偏又躲不掉,只得硬着头皮道:“就是不想出去,没有为什么?” 陆晏辞看她不老实,眯了眯眼,摁着她的后脑勺便亲了下去。 侵略性十足的吻,强势又霸道,温宁只能承受。 而且这一次的吻,和以前也不一样,带着十足的掠夺感,没有一点怜惜的味道。 温宁并没有回应。 其实在那事之前,她已经会慢慢的回应他了,但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点,甚至她抗拒得比以前还要厉害。 但陆晏辞是不会接受这些的。 这是他的人,时候到了,自然应该承受他。 而且已经尝过甘甜味道的他,渴望得也更加厉害。 他不打算给她多少去适应的时间,她是他的伴侣,天生为他而生,那些什么不能匹配的鬼话,不过是她逃避的借口。 亲了一会儿,温宁感觉到不对,便开始挣扎。 她伸手去推陆晏辞,却根本就推不开,反而换来更严厉的惩罚。 她的双手被反锁在身后,头仰着,只能去承受他的无度索取。 好在陆晏辞没打算今天就吃掉她,亲了一会儿,松开了她。 他眼神暗沉,声音哑得厉害,手在她被亲得殷红的唇上游走。 “温宁,想着逃是没有用的,不如花些心思想一下如何取悦我。” 温宁被亲得感觉快缺氧了,深吸了几口气后,起伏的胸口慢慢平息下来。 这时,陆晏辞选了一套衣服递到她面前,“穿这个出门。” 外套是一件月牙白的羽绒服,帽子上镶嵌了一圈软白的毛圈,衣服下摆一直能包裹到膝盖下面。 简约又简单的款式,主要是保暖。 内搭就比较好看了,是她喜欢的颜色和款式,一套小小的淡蓝色羊毛套裙衬得她肤白如牛奶。 温宁对穿的没有太多看法,只是,她有些不想出去了。 因为,陆晏辞也换了一身休闲装,显然是打算陪她一起去。 他穿了一件极有质感的灰色大衣,内搭高领的浅色高领毛衣,身上那股子商业精英气息褪了一些,取代的是更加清冷尊贵的贵家公子范儿。 腕上偶尔露出来的黑色腕表,更给他添了一层沉稳和内敛的气质。 其实这身穿着并不是那么奢贵,但往他身上一挂,这衣帽间,似乎都有了一层T台的味道。 温宁从来不否认陆晏辞的美貌,她觉得他披一块破麻布也会很好看。 而且,她也喜欢看美好的东西。 他那么往她面前一站,她其实是有些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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