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了,你还想让她赖着二叔一辈子啊?吸血鬼也没有这么勤勤恳恳的吧?” 沈洁顿时一僵,脸色难看起来: “苏楠,你说话真是太难听了,你二叔生不了孩子又不是我生不了孩子,我照顾他,他照顾我的孩子有什么错?” 苏祁在一旁听不下去,烦躁的打断她: “行了行了,你到底来干什么,我们家里又不欢迎你!” 沈洁深吸了口气,隐忍着自己的怒火。 苏易风都没制止自己的孩子失礼,就意味着纵容了。 她清楚自己的局面,但是也不可能空手而归。 必须要拿到她想拿到的东西才行。 她深吸了口气,转身就去看着苏易风: “大哥,既然易年不能再出来了,我也不能坐吃等死啊,让我回公司吧,我会打理好J市的公司,也会运用好易年的股份。 我不会给集团惹事的,您看我这过去的两年,我从没有多生事端,我只是想好好过日子而已。” 听到这话。 苏易风的眉心一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眸子深沉晦暗,像是能看透了一切: “你想要股份?” 沈洁扯了扯嘴角,让自己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难道不该要吗?我是他的妻子,是他财产的合理继承人,他现在进了监狱,他的一切财产应该由我来支配才对。” 话音刚落,苏祁就忍不住的冷笑起来。 “你还不知道吧?他的股份被他卖了,卖给了傅邺川。” “我知道啊,但是傅邺川没要吧?这说明还是在他名下的。” 沈洁立即说道,随后又看向了苏易风。 她更看重苏易风的态度。 苏易风心软,尤其对这个弟弟。 他不可能不顾及弟弟的家人。 只是她一说完,苏易风就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商谦原本戏谑的眸子也跟着微微一顿,捏了一下苏楠的手。 沈洁意识到什么,立即笑着补充道: “我一猜就是啊,傅邺川那么喜欢我们苏楠,上赶着巴结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做出对苏氏集团不利的事情? 苏楠一瞪眼,傅邺川就怕了,商谦,不是我要挑拨你们的关系啊,我这是实事求是。 傅邺川就算是为了苏楠,也不会签那份合同的,更何况如果股权真的有变动,J市那边早就得到了消息,不会到现在还风平浪静的。” 沈洁不愧是在混过商场的人。 对公司的风波运营掌握的一清二楚。 短短几句话,就分析的清清楚楚。 只是苏易风对沈洁的话有些愤怒: “你在胡说什么,傅邺川已经结婚了,你少给我女儿扣帽子。” “是是是,大哥,是我失言了。” 沈洁连忙认错。 反正话都说出来了,又收不回去。 “不过股份确实没有在傅邺川的手里吧?” 沈洁试探的问了一句,但是信心百倍。 苏易风静默的看了她一眼,眸子深邃晦暗: “你想要股份?” “当然,易年也就给我留下了这点东西,我要是不要,对不住他。” 沈洁掩饰着胸口的激动。 苏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个沈洁的功利心也太着急了。 苏易年还没宣判呢,她就迫不及待地过来整理财产,不知道的还以为着急收遗产呢! 苏易风慢条斯理地拿着茶杯喝了口茶,叹了口气: “让你失望了,沈洁,苏易年这些在公司里动的手脚都被查了出来,他亏欠公司的漏洞都没补上,现在董事会非要追究他的责任。 警方那边根据我们的需求,会将他的财产没收,一部分偿还公司的欠款,刚刚好,就是他股份的分红。” 沈洁听完,浑身一震,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已经变得很是难看: “董事会都是听你的话,你不发话,他们怎么可能追究这点钱?我看是你想将他的股份占为己有,才想出来的主意!” 第两千六百二十四章 白费心机 沈洁的不客气,让苏易风的脸色沉了下去。 苏楠倒是淡漠的扯了扯嘴角: “苏家的股份本来就是苏家的,当初是二叔亲自签了字,股份移交给集团,在公司里,他只享受分红。 他现在离开了公司,自然连分红都享受不到了。 二婶,你的算盘落空了。 这些股份不涉及财产切割,就算是要切割,也是要首先保护集团的利益。” 沈洁的脸色难看起来: “那我怎么办,他进去坐牢了,我就要喝西北风吗?我不管,那些股份必须给我,否则的话我也不会就这么罢休!” 她一副无赖的样子坐在那里,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拿到手了。 苏易风脸色沉郁阴暗,眸子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你还是回去吧,等警方和公司的通知,苏易年掏空了公司,几个亿的财产被他吞了,现在集团没去跟你追究这些钱就不错了,你竟然还反过来跟我要钱要股份? 我可不是苏易年,你喝不喝西北风我不管,想要撒泼我们也没时间看你表演。” 他说完,看了一眼管家伯伯: “送客。” “是。” 管家伯伯还没等说话,沈洁就有些急了,她站起来态度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大哥,话不能这么说,他可是您的亲弟弟,一出事你就落井下石,我要是把这件事情告诉媒体,让人家来评评理,恐怕媒体对这件事情也很感兴趣吧!” 苏易风的脸色僵硬,眸子瞬间凝冷,气息阴沉。 空气里仿佛死寂下来。 呵呵,明目张胆地威胁。 苏楠忽然觉得,这个沈洁虽然老毛病没改,但是段位比以前高了。 但是他们不能妥协,给了一分,她会上赶着要一万。 她就是个无底洞,永远都不会满足。 苏楠在一旁开口: “你要告诉就告诉好了,我们撤热搜的钱还是拿得出来的,二婶你想威胁谁啊? 一把年纪了还想靠别人吃饭,二叔应该留下了不少钱吧,你都看不上? 来软的来硬的,明的暗的都行,但是二婶,你要知道,我们养着二叔是情分,不养也是应该的。 你别把自己代入二叔的角色,苏家可不养闲人。” 苏楠的话在沈洁听来就有些无情无义的刻薄了。 “我是你二叔的妻子,怎么就是闲人了?我理所应当的继承他的财产,也是光明正大的,苏楠,你说话这么难听,是觉得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沈洁气势汹汹的瞪着苏楠。 苏楠刚要开口,商谦按了按她的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沈洁: “既然你清楚苏易年做过的事情,就应该知道,有继承权的人不止你一个吧?” 沈洁的脸色微微一变。 呼吸瞬间变得一窒。 商谦笑了笑,“您还是回去吧,我们会想办法折现,不会让您下半辈子忍饥挨饿的。” 忍饥挨饿? 现在就算是最普通的打工人都不会忍饥挨饿了吧? 沈洁的胸口堵得厉害。 是她太着急了,竟然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 那个女孩没死成。 沈洁目光沉沉的扫了一眼苏易风,最后收敛了情绪,皮笑肉不笑的告别: “大哥您还是好好的考虑一下,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妻子,您念着血缘亲情,也不该这么冷漠,等到鱼死网破的时候,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不是吗?” 她说完,就直接转过身离开。 管家伯伯跟在身后送客。 苏楠脸色难看的冷哼一声: “她这是在威胁我们,真是跟二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苏易风的脸色难看沉冷: “让律师赶紧办手续,别让这个女人有机可乘。” 苏楠跟着点了点头。 那些股份的收益权,还不如给宁月呢! 商谦在一旁一直没说话。 看着他们不开心,忍不住的提醒道: “爸爸,您不觉得不对劲吗?” “什么?” “这位女士似乎就是来收遗产的,二叔的死活其实她也没那么在意,她只想要公司和股份,她对二叔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 最关键的是,她对二叔那些犯罪的事实反应的太过平静了,自己的丈夫出轨还强迫别人有了孩子,她竟然都根本不在意? 一直到我说合法的继承人不止她一个的时候,她才离开。 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这位女士应该会去找宁月的麻烦。” 商谦思索着开口。 脸色带着几分沉重。 苏楠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他,瞬间心里明白了什么,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我这就告诉宁月。” 商谦笑了笑,安抚道: “不用着急,让律师去送合同的时候,顺便提一嘴好了,告诉傅总比告诉她更有用。” 苏楠抿了抿唇。 对宁月,她心里是有些愧疚的。 她之前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在责怪她伤害了苏易风这件事情。 可是知道了事情前后之后,才发觉宁月活得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 她的出生,她的存在,她的人生,都太苦了。 她不该对宁月说那些话的。 “我去找她一趟吧,上次的事情我得给她道个歉。” 苏易风点了点头:“你亲自去也好,诚意够了,好好跟她说说,她要是愿意,我们就是一家人,跟苏易年没关系,她还是你的好朋友。” 苏楠点了点头。 那些股份转让的财产,她未必愿意要。 但是苏家必须要有自己的态度。 苏楠把她约在说说和傅云澈附近的咖啡馆里。 正好方便去接送小朋友。 宁月到的时候,苏楠已经到了,她笑着跟她挥手。 宁月笑了笑,走过去。 “等久了吧,对不住,路上有些堵车。” “没有,我刚到的。” 苏楠笑着打量宁月的脸色,比之前好看了太多。 “这次约你出来,其实想跟你道个歉,对不起,上次在我家里,我说的话太过分了。 如果我站在你的角度思考问题的话,会感受到我说的话有多么的伤人。” 宁月笑着摇头,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礼盒,递了过去: “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能理解,不管是谁伤害到家里人都是不能冷静和原谅的。 的确是我的错,傅邺川用错了方式方法。 这是我挑的一个小礼物,你不要介意。 傅邺川说你喜欢收集手链宝石,这是从迪拜商人那里买来的,我给你挑选了一个,希望你喜欢。” 第两千六百二十五章 她不要了 宁月笑着谈起她和傅邺川的时候,眼里也没有丝毫的在意和反感。 大概是她比他们都要迅速的感觉到,傅邺川的过去的确是过去了。 他现在不可能再去接近苏楠,他们会有自己的生活。 苏楠笑了笑,盒子里的宝石项链璀璨好看,华丽大方,每一颗宝石都是精雕细琢,有一种野性和精致相并和的美感。 她摇了摇头,不禁失笑: “前几年喜欢搜集这些东西,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但是谢谢你们,我很喜欢。” 宁月主动拿了出来,证明对之前的事情并不介意,一笑而过而已。 苏楠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的确是很漂亮。 宁月笑了笑,看她喜欢自己也很高兴: “那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相互原谅,好吗?” 苏楠眼眶一酸,点了点头。 “可惜我没给你准备礼物,不过我拿了这个……” 她从包里拿出了那份合同,递到了宁月的面前: “你把这个签了,以后你就可以拿苏氏集团的分成了。” 宁月拧眉,看着眼前的东西,有些不解。 “这是什么?” “原本是苏易年名下的股份,不过几年前被集团收回来了,但是我爸看他年纪大了,就给了他收益权,每年分红而已。 现在他进去了,我爸爸说把这些给你,就当作我们的一点小心意,请你收下。” 宁月的脸色从僵硬到沉默,低着头看了几眼,摇了摇头。 她把合同推了回去: “我不要。” “宁月,你不知道这是多大的一笔钱,你不是想买酒吧吗?这个钱可以让你买十个八个的。” 苏楠耐心地解释着。 宁月笑着摇了摇头: “苏楠,我要了这个就要承认苏易年是我的亲生父亲,就要接受血缘上切不断的关系,就要面对过去那段我没有参与过的强抢豪夺。 可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是没有父母的,到现在我也不想沾光。 我不愿意承认他是我的父亲,也不会跟苏家有什么其他的联系。 你是我的好朋友,这就是很深的关系了。 其他的,不如没有。” 苏楠静静的听她说完,心里似乎划过了几分涩然。 她的成长和生活都是无比幸运的。 跟宁月比起来,自己已经是生活在天堂了。 可就算是她生活不好,面对这些钱也没有动摇过。 苏楠笑了笑,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我明白了,不过也替我们谢谢傅邺川,苏易年转给他的股份虽然没用,但是他并不清楚,如果真的纠缠起来,其实也很麻烦的。” “他知道的,苏楠,他不会害你。” 宁月笑着看她。 苏楠抬起头,瞬间又有些尴尬: “宁月,你知道之前我们其并没有什么的。” “苏楠,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过去的都过去了,他也跟我说清楚,没那么尴尬的,我们还是好朋友,以后还要经常联系嘛!” 苏楠笑了笑,点头: “是,你说得对。” 两个人相视一笑,似乎都释然了。 说到最后,苏楠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苏易年有一个妻子叫沈洁,这个人很不好对付,她已经对这些股份惦记很久了,她知道你的存在,你要小心。” 宁月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有准备的。” “那就好。” 苏楠笑了,估计以傅邺川的能耐,不会查不到沈洁的身上。 …… 从精神病院出来。 宁珍珍就看到了沈洁,脸色变了几变。 “苏太太。” 沈洁上下打量着宁珍珍,神色恍惚,整个人瘦了一圈,双目无神。 看来真是被折磨得不轻。 “你还算是清醒,在这里面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沈洁看了一眼后面的精神病院。 宁珍珍立即摇头: “没有,我都是按照你的话说的,我什么都没说,傅邺川好生气,还亲自打了我。” 她不自觉地捂着自己的脸,似乎是心有余悸。 沈洁轻笑了一声: “你放心,这些都是暂时的,我不是来救你出来了吗? 只要你乖乖听话,等我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自然不会亏待你,你不是一直羡慕你堂姐能嫁给傅邺川吗? 不如等你堂姐死了,我来撮合你嫁给傅邺川,如何?” 宁珍珍双眸一亮,“真的吗?” 随即她又黯淡了下去: “可是傅邺川不喜欢我,他的眼里只有宁月,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将傅邺川迷得五迷三道的。” 话里话外,都是不甘和觊觎。 沈洁扯了扯嘴角,逐渐的放下了戒心。 这个宁珍珍,还是跟之前一样,没头脑和蠢到家。 “走吧,我会给你想办法的,你只需要再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沈洁上车,宁珍珍只能跟上。 她往后看了一眼精神病院。 脑子里浮现出傅邺川上次来跟她说过的话。 她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让自己更加清醒。 “你看什么?还恋恋不舍吗?” 沈洁忍不住的问道。 “当然不是,这个鬼地方,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了,幸好你找到了我,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 宁珍珍感激的说道。 沈洁得意的轻笑:“那当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她不过是收买了傅邺川的司机,司机轻而易举地就把傅邺川的行踪说了出来。 傅邺川身边的人,也不过如此嘛! 沈洁到了另一条道路上,才言归正传: “你现在暂时是不能露面了,不过你的父母可以。 我这里有一瓶药,让你的父母下到宁月的杯子里,让她喝了,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宁珍珍吓得脸色一白: “毒药吗?” “氰化钾。” 沈洁慢条斯理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你不敢了?” 宁珍珍哆哆嗦嗦的坐在那里: “不敢,我爸妈也不敢的,他们年纪大了,杀人这种事情太可怕了,要坐牢的。” “哼,你自己不也动手差点杀了宁月吗?怎么就忘的这么快?” 沈洁忍不住揭开她的面目。 现在害怕已经晚了。 “而且也没有机会啊,宁月现在对我们家人避之如蛇蝎,生怕我们赖上她,她不可能见我爸妈的。” 宁珍珍说的都是实话。 也是按照傅邺川的嘱咐说的。 一句话都不敢说错,更不敢露馅。 第两千六百二十六章 意外死亡 沈洁沉默了一瞬,抿了抿唇。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要让他们见到她,否则的话,这瓶氰化钾我就给你的爸妈喝了。” 宁珍珍猛地抬头,脸色煞白无比。 “知道了。” 她低声开口。 眸子里掩饰不住的不安和恐惧。 …… 没几天。 时机恰好就来了。 一次慈善拍卖会,傅邺川为了让宁月散心,特意带着她一起出席。 而且还很高调的拍了不少珠宝和古董,很快成了会场的焦点人物。 拍卖会过后,就是慈善晚宴了。 宁珍珍的父母好不容易通过各种渠道拿到了一张请柬。 沈洁早就在会场中心了,原本想当作第三个人看这这一出好戏。 可是宁珍珍的父母迟迟未来,来了的时候人群都要散去了。 沈洁气的牙根痒痒。 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机会不知道要等多久? 苏家那边一定会尽快处理股份的事情。 她必须要在他们动手之前,把宁月解决掉。 这样一来,再也没有别人跟自己争了。 很快。 宁家的大伯母目光慌乱的躲到了没人的地方。 拿着那瓶熟悉的药,刚打开就要往酒里倒。 可是好巧不巧的,一个喝多了的人刚好出来,撞倒了她。 宁家的大伯母疼的哎呦一声,很快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那瓶药滚到了没人注意的角落里。 就差一点了。 沈洁目光冷漠的看着那一幕。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一家人。 宁家的大伯父也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过去拽着大伯母的手,慌乱地喊着救命,叫救护车。 会场内自然是有医生的,在大家的围观帮忙下,两个人被送上了担架送走了。 沈洁气得脸色发青。 等人群散去。 她自己走到了那个角落里,趁着人不注意,将那瓶药攥在了手里。 她找了个机会,将药洒在了红酒里,很快就融化在浓郁的液体当中。 做完这一切,沈洁手心都出了汗。 哪怕是她自己想要杀人,但是事到临头,她依旧会紧张的手脚发软,手心出汗。 她晃了晃那杯酒,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端着那杯酒冲着宁月的方向走过去。 路过的侍者也端着几杯酒,她顿了顿,自己拿下了其中一杯,又把这杯下了药的酒放了上去。 “去把酒送到傅太太那里,我要去敬酒。” 侍者顿了顿,没有多问,就跟着她走了过去。 沈洁的心里轻松下来。 只要不经过自己的手,就算是宁月死在眼前,也跟她没关系。 她想着,就笑着走了过去。 宁月不认识她,但是她认识宁月。 早就在计划开始之前,她就很了解宁月了。 傅邺川不在她的身边,宁月被一群贵妇名媛围起来寒暄说笑。 沈洁走了过去,脸上挂上了习以为常的虚伪面具: “傅太太,初次见面,真是太荣幸了……” 她举起酒杯要跟宁月喝酒: “我是特意过来跟您打个招呼的,我老公跟傅总还有很多合作呢!” 她语焉不详的做着自我介绍。 看上去跟那些想要巴结的贵妇没有两样。 这个名利场里,多的是她这种名不经传的小人物。 她打定了主意宁月不会追根究底的问下去。 果然。 宁月只是客气地微笑,点了点头: “你好。” 沈洁举起了酒杯示意。 宁月没动。 旁边的人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让傅太太喝酒,你自己杯子里装得是石榴汁?这不是欺负人嘛?” 沈洁微微一愣。 这才发现自己拿的这个高脚杯整体是菱形的,而其他红酒杯是常见的。 估计就是为了红酒与同色的果汁分开安排的。 她暗骂自己的大意,竟然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宁家的人身上。 她连忙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新的,然后又把一杯放到了宁月的面前。 “是我失误了,还请傅太太不要怪我,这一杯我敬您。” 沈洁不会看错的,自己刚才把那杯有毒的放在了侍者手里托盘的外面,而自己拿的是里面那杯。 宁月笑着接了过来,然后当着大家的面,就饮了下去。 沈洁神色一震,立刻将自己面前那杯也喝了下去。 只是她刚一咽下去,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胃里瞬间产生了烧灼的感觉。 她手里的杯子摔在了地上,碎成一片。 耳边忽然传来震惊嘶吼的声音。 大家瞬间围了上来。 沈洁只觉得自己痛苦的连呼吸都疼,五脏六腑像是要裂开一样,那无边无际的疼痛席卷了她的所有理智。 她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不住的颤栗,发抖。 疼痛愈演愈烈。 她灰暗的眸子里看着宁月震惊的开始叫人,她毫无半点不对劲。 那杯酒…… 不对,她喝的明明是没毒的那一杯啊! 怎么会这样? 只是意识逐渐的溃散。 她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从鼻子里流淌出来的液体,似乎很浓重。 渐渐的,她眼前昏暗一片,再没了意识。 …… 众人惊恐的后腿。 保安很快就过来围起来,保护现场。 警察也很快得到消息赶过来。 救护车是最先来的,可是已经晚了。 到了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气息,变得僵硬了。 傅邺川在其他地方应酬,听到动静赶过来,正看着宁月坐在那里,吓得脸色苍白。 他连忙过去抱着她,捂着她的眼睛。 旁边的人反应过来,立即开始解释: “傅总,这个女人是想害你太太啊,还是要自杀都搞不清楚。 是她自己拿了酒喝的,而且还递了一杯给你太太,真是太可怕了,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对啊,怎么会这样啊?” …… 傅邺川绷紧了脸色没有说话。 会场的人将人都驱散离场。 作为近距离接触的人,宁月留下来接受警方的问询。 她受惊了,脸色很不好。 毕竟人在眼前死掉了。 警方也体谅,让傅邺川一起陪同着。 另一面已经将监控第一时间就拿到了手。 奇怪的是。 在某个角度里。 沈洁是自己将药物倒进了杯子里,还晃了晃,生怕别人发现。 然后将加了药物的东西放到了侍者的托盘里。 第一时间也是冲着宁月那里去的。 可是为什么死的是沈洁呢? 第两千六百二十七章 要大结局了 监控的另一面发现,是侍者在前面走的时候,差点因为酒杯不稳摔了,他移动了一下酒杯的位置,而沈洁并不知道他的小动作。 化验结果连夜出来了。 是氰化钾中毒。 跟沈洁身上带的那个小瓶子里的东西成分一致。 沈洁是故意的想要害人,反而被人所害。 她可能到底都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为什么死的竟然会是她自己? 警方连夜查看监控,发现这个小瓶子是从宁家的那个大伯母身上掉下来。 又顺藤摸瓜把人抓了起来。 大伯母对此毫无遗漏的和盘托出,说是自己被人威胁了,不去不行。 可是她又不想害人,就借着摔倒的机会,把那瓶药给扔掉。 没想到沈洁还不死心,自己去做了。 警方微微蹙眉: “有什么证据吗?” “有啊。” 大伯母把宁珍珍叫了过来,“警察同志问你什么就实话实说,不要害怕!” 宁珍珍点了点头,拿出了手机。 将她在车内和沈洁的对话都放了出来。 “她拿我爸妈的性命逼我,那张入场券都是我花了好多钱买的,我们家跟傅太太是亲戚关系,虽然不怎么往来,但是也不想杀人啊!” 宁珍珍哭的歇斯底里,梨花带雨的: “警察同志,我该说的都说了,没有任何隐瞒的。” 警察从对话里听到了其他的事情。 “你之前还害过傅太太吗?” “哼,你自己不也动手差点杀了宁月吗?怎么就忘的这么快?” 是沈洁的话。 为了不引起怀疑,这段音频没有经过剪辑。 宁珍珍深吸了口气,低着头承认了: “是沈洁逼我那么做的,但是我都跟我姐姐承认了,也认错了,他们已经原谅我了。” 警察顿了顿,点头:“这件事情我们会跟傅总和傅太太核实。” 一切的证据都将矛头指向了死者沈洁。 而且还从她的消费记录里,查到了一笔来自国外的消费。 应该就是购买这瓶氰化钾的花费。 是来自国外的某个化学实验室。 从她的聊天记录里,看到了她询问用多少药量才能让人立即死亡之类的对话。 更加佐证了沈洁的买药杀人的事实。 当晚。 傅邺川就把宁月带了回去。 到了门口。 两个人都没下车。 傅邺川静静的看着她: “是不是吓到了?” 宁月抿唇,点了点头:“我第一次看到一个人死在眼前,就算是提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有一种恶心反胃的感觉。” 傅邺川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开口: “都过去了,宁月,以后不会再有人打扰你,打扰我们。” 宁月眼眶酸涩,点了点头: “是她自作自受,我没什么好怕的,只是这种方式太过惨烈和危险了。 傅邺川,以后你不要再冒险,好吗?” 傅邺川垂眸,点了点头。 “好。” 他只是用这种方式结束这一切。 如果走正常的常规渠道,沈洁所做的一切仅仅是挑唆犯罪,呆个几年就出来了,照样会贼心不死。 他用这种方式,决绝也永除后患。 他不后悔。 是沈洁自作自受。 从一开始,就是她挑唆苏易年去找宁月的麻烦,也是她替苏易年动手脚做了充分的准备。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想要离开苏易年。 她养了一个小白脸,动了真心,天真的想要拿着苏易年的钱和小白脸过日子。 可是不除掉苏易年,他的财产怎么会落到她的手里呢? 于是就有了这一切的开始。 现在,命搭上去了,一分钱也花不掉了。 警方很快将这件事情结案。 苏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仅仅是扯了扯嘴角。 没有多余的表情。 恐怕对这个妻子,也仅仅是用来装点门面,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的装饰品而已。 感情嘛,他能有多少? 宁家从此以后彻底老实了,宁珍珍出了国,再也不想回来了。 傅邺川当初把计划跟她说了。 警告她,如果计划外露半个字,她的下场就会跟沈洁一样。 她见识到了这个男人的狠厉恶劣。 不会再痴心妄想了。 傅邺川的计划周密详细,任何一个环节都没有出错。 哪怕是那个喝醉酒撞倒宁家大伯母的人,哪怕是那个年纪轻轻刚入职场的端酒的侍者。 他们都是最精密重要的一个环节。 这是他最后一次破例,他想好好活着,跟商谦一样,洗去前半生的晦暗艰涩,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他真的羡慕了商谦好久啊! 他也找到了那个能够相伴一生的人。 …… 苏易年被宣判的时候,宁月也去了。 最高院宣判的死刑。 迟来的正义。 宁月将那本日记烧在了宁家别墅里。 也想借这个机会,告慰那个对她留有一丝仁慈的亲生母亲。 同年。 傅邺川带着宁月去国外旅游。 宁月的酒吧也开张了。 肖沉在店里打理一切,开张的时候宁月不在,苏楠还带着好多朋友过去捧场。 次年。 宁知了生产的时候,苏楠在外面等着,苏祁进去陪产。 结果宁知了刚要用力生孩子,苏祁就大声的哭了起来。 “疼死了,我老婆要疼死了!” 医生手无足措的看着那个苏祁,无奈的让护士把他劝出去: “你在这里会影响到产妇的心情,她原本是有力气的,被你喊的光顾着生气了。” 苏祁站在旁边,拉着宁知了的手,哭的泪流满面: “不,我不走,我要陪着我太太,那个小王八蛋我不要了,我就要我太太,呜呜呜……” 宁知了气的深吸了口气,目光冷冽的瞪着他,用尽了力气喊他: “给我闭嘴!” 苏祁吸了吸鼻子,他清隽的脸上带着几分狼狈。 宁知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滚出去,你哭的比我还大声,是想吓着我儿子吗?” 苏祁顿了顿,撇了撇嘴,眷恋不舍的看着她: “那我不哭了还不行嘛?” 宁知了别过了脸去: “滚滚滚!” 苏祁忍不住的在一旁掉眼泪,哭得隐忍又凄惨。 外面的苏易风听的心烦意乱,忍不住站起来大喊: “你个小王八蛋,给我滚出来,不要吵到知了了,你吓着我大孙子了,哭的比鬼还惨,是你生孩子还是知了生啊?” 苏易风的话还是惯用的。 苏祁没一会儿就停了哭声。 商谦和苏楠对视了一眼,表示无奈。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凸起的小腹,眉眼间尽是温柔明艳。 春色将至,未来很好。 她这一生,最圆满了。 第两千六百二十八章 说说的男朋友 一转眼。 说说小朋友变成了大朋友。 高中一毕业,她就交了男朋友。 还高兴的回家跟苏楠分享这个好消息。 苏楠倒是没觉得什么,年轻人的恋爱只需要享受那种甜蜜的感觉就好。 所以问了问说说小朋友的感受,没觉得她是认真的。 所以觉得就可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商谦知道了以后,却一晚上没睡着觉。 他打算跟她好好谈一谈。 说说小朋友没觉得什么: “我们班级里全都在交男朋友,我不交岂不是跟不上时代的潮流? 我当然要早恋了,再不早恋就不算早恋了,没有早恋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商谦好言相劝:“你现在还小,多出去走走就会知道,男人都没什么好东西的……” “那我妈咪跟你在一起,岂不是也眼瞎了?” 说说小朋友从小就古灵精怪,长得又精致漂亮,跟苏楠比起来,一颦一笑像极了苏楠的神韵。 而且她还继承了商谦的优点,那双大眼睛扑灵扑灵的会说话,个子高挑,神采明媚,简直集成了商谦和苏楠所有的优点。 苏楠知道自己女儿以后长大了一定是个祸国殃民的小祸害,所以一直给她灌输要跟爸爸妈妈一样,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说说看着商谦无言以对,高兴的跑过去挽着他的胳膊: “爹地,你放心吧,我就是体会一下早恋的感觉。” “那你说说,你的那个……男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问的哪个?” 商谦愣住了:“还有好几个?” “当然了,别人都是一个,我不能跟他们一样,我一天一个,一周七天,都不重样的!” 说说小朋友理所当然的说道。 商谦张了张嘴,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词“海后”。 不过也颇为欣慰,至少说说不是个恋爱脑。 “爹地,你放心,等我男朋友大赛结束后就跟他们分手!” “男朋友大赛?” 说说点了点头,“就是同学间举办的一个比赛,看看谁交往的时间最长,一直到成年那天。” 商谦算了算,她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成年啊,那岂不是还早呢? 他刚激动的心情瞬间又被泼了一盆凉水。 实在是高兴不起来了。 他拧着眉看她: “你交男朋友的目的,就是为了赢得比赛?” 说说点了点头: “当然,我这该死的胜负心啊,不能输的,别人就一个男朋友,可是我七个,怎么也比他们的时间长!” 商谦了然的点了点头,缓缓地松了口气。 他这个老父亲可真是操碎了心。 “行,你加油吧!” 说说小朋友刚要说什么,手机就响了。 “气气哥哥和云澈在等我,我先走了。” 商谦点了点头。 苏楠从房间里出来:“小樱桃的老师又打电话了,说他在学校里打人了,我这个月都去了三次了,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以后你去吧!” 小樱桃是苏楠和商谦的第二个孩子,是个男孩。 小樱桃是说说小朋友起的名字,因为是她期盼了最久的弟弟。 还以为能乖巧一些,结果在说说小朋友的带领下,简直成了说说2.0的翻版,调皮的能上房揭瓦。 商谦笑了笑,拉着她的手一起出门: “不管了,以后我去,这个小东西可不够乖,我上个月去了五次,我的脸都丢尽了。” 苏楠轻笑了一声,以前都是他去的,只是上个月去的次数太多了,简直成了家常便饭。 而他大的同学大多都是商谦商场上的合作伙伴的孩子。 平日里他在公司里对别人爱答不理的,都是别人上赶着捧着。 去了学校还要改正态度的去道歉。 来来回回的,商谦就有些受不了了,提出这个月让苏楠去。 商谦要去送她上班。 车子刚开出来,就看着说说小朋友站在路边,跟傅云澈站在一起。 傅云澈蹿的很高了,长得高高瘦瘦的很是好看,模样斯文俊秀,只是眉眼间越来越像傅邺川,偶尔他抬起头看着陌生人的时候,压低的眉眼让人觉得很有压迫感。 他站在那里,斯文的对着说说笑,拿出一直准备好的甜点递了过去。 说说接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赞赏,随后就钻进了车里。 傅云澈竟然高兴的弯起了嘴角,像是得到了什么奖赏。 苏楠和商谦看到了这一幕。 商谦微微抿唇:“他们什么时候走的这么近了?” 苏楠侧头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问了吗?傅云澈现在是她的男朋友之一啊。” 商谦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之一? 他就是那七个之一? 傅云澈看自己女儿的目光分明就是不单纯。 少男少女的心事,最不好掩藏。 从目光里,从举动里,就能看的一清二楚。 商谦虽然想让说说找个自己喜欢的,但是对方如果是傅云澈,他心里还是有点膈应的。 倘若说说嫁给傅云澈,那回头傅邺川不就高兴得要死了? 傅邺川和宁月在结婚两年后生了个儿子,叫傅思源。 傅邺川对这个小儿子的喜欢,明显比对傅云澈上心的多。 当初他高兴的大摆筵席,根本不顾傅云澈心里的想法。 宁月怎么劝都没有用,幸好傅云澈心里不在乎这些,也许在乎,但是已经习惯了。 傅邺川不可能为了傅云澈委屈自己的小儿子,相同的,也不可能为了小儿子委屈傅云澈。 两个孩子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不同,甚至在宁月的照顾下,傅云澈的性格越来越开朗,但是大家肉眼看得出来,傅邺川更加偏爱自己的小儿子。 因为那是他和宁月生的。 商谦虽然觉得傅云澈这孩子不错,但是这一路走来,很难说没有伪装的成分。 他更希望说说将来找一个简单的人。 苏楠看着他不说话,笑着说道: “你不会还在想她七个男朋友的事情吧?” “我还不能想了?我天天都在担心呢,要不让她出国留学?我又不想让她离得太远,留在这里的大环境,始终觉得太浅了。” 商谦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苏楠也跟着迟疑了几分: “我觉得让她出国留学几年更好,在这里我们总是保护她,她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商谦静默的没有说话,只是握了握她的手: “好,回头我跟她谈谈。” 说说小朋友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如果他们能保护她一辈子也好,但是他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比起温室里的花朵,他们更希望孩子长成参天大树。 第两千六百二十九章 不记得了 商谦跟说说讲了出国留学的事情。 说说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问她想去哪里,除了F国,其他地方都可以。 商谦沉吟了一阵,才问道: “是因为小鱼儿,才不想去F国的吗?” 说说眼眶有些红: “我根本就不记得他了,爹地不要提他!” 她说着自己觉得很委屈。 那个一直陪着自己长大的哥哥,忽然有一天不见了。 就像是做梦一样。 她的身后没了那个身影,没有小鱼儿。 她很想他,可是他连句话都没留下。 商谦摸了摸她的头,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说说,你长大了,小鱼儿当初离开,是迫不得已,他不能不走,他没联系你,也是迫不得已,将来你看到了他,你不要怪他。” 说说倔强的别过头去,当作不在意。 被商谦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掌上明珠,她什么时候受过委屈呢? 她有时候哭一声,商谦都会心疼的要命。 她有苏氏集团和商谦手里的所有权势和利益,她根本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只是长大后,她想起了那个被自己可以忘记的哥哥,想去联系他的时候,发现能联系到的电话早就已经打不通了。 她被丢在了原地。 既然已经确定出国,商谦让人给她联系了学校。 来来回回,她还是去了欧洲。 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在等着她一样。 走之前,她跟同学们告别,跟那七个“男朋友”分手。 去机场的时候,苏家的人来送她。 说说小朋友没有多少感伤,仿佛跟以前和爹地妈咪出国游玩一样,只不过这次是她自己留在那里,更加自由和向往了。 小公主眉眼精致的朝着他们打招呼,商谦和苏楠带着小樱桃是打算送到F国的。 一家人刚进登机口,听着传来清澈急促的声音。 “说说……” 说说小公主转头,傅云澈慌乱的跑了过来,整个人带着几分狼狈,脸色也有些苍白,眸子里是压抑的冷静。 “你真的要走了?” 说说小朋友点了点头,笑着开口: “云澈哥哥,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哦,我的分手信你看了吧?” “我没看。”傅云澈似乎有些生气。 “哦,那你回去看看吧,我宣布游戏提前结束,我们分手了!” 说说笑着开口,她根本没把这件事情当作是认真的恋爱。 她一直都在玩,因为好玩才会玩的。 就像爹地妈咪经常跟她和弟弟一起做游戏一样。 傅云澈的脸色微微一白,想说什么,可是周围人太多,他又不好当众说出来。 苏蔺之前自己好兄弟对说说妹妹的感情。 只是说说太小了,她根本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他走上前,笑着抱了抱说说: “到那里给哥哥打电话,缺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寄过去!” 说说高兴的点头,笑的绚烂无忧: “好,你们保重,放假了就来看我!” 说说挥了挥手,就走向了商谦和苏楠的方向。 傅云澈跟了两步,“说说,你会忘记我吗?” 他忐忑又小心的等着答案。 说说笑着转身,眨了眨眼: “当然不会啦,云澈哥哥比我亲哥哥还好呢!” 傅云澈和苏蔺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傅云澈照顾她比苏蔺还要周到仔细。 说说挥了挥手,傅云澈笑着站在原地: “你等着我,我很快过去找你!” 他喊了一句,可惜说说忙着赶飞机,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苏蔺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 飞机落地。 说说收到了很多人的祝福和送别。 她看着湛蓝的天空和清澈的气息,感觉跟国内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商谦在她上学的常春藤附近买了一个别墅,他是不忍心自己女儿住在学校那种苦哈哈的环境里的。 还给她找了二十几个佣人伺候她,陪她玩,怕她晚上害怕,周围附近的房子都买了下来,住着保护她的保镖。 明面上这么多,更别说是暗地里的安排了。 说说的成绩完全够得上,她聪明机灵,只要想学,这些学校都不是难事儿。 但是商谦还是捐了一栋楼,为的就是让学校多注意点自己女儿,别受了委屈。 苏楠拉着小樱桃的手,跟着说说逛学校。 小樱桃太调皮了,总是跑来跑去,白白嫩嫩的长得清秀可爱,又会撒娇,跟说说小时候一模一样,让人舍不得骂他。 可是商谦对他可没有对说说小朋友的耐心和好脾气。 有一次他亲自辅导小樱桃的作业,把自己气的胃疼以后,就再没了耐心。 不是所有的小朋友,都能让自己的父亲变成慈父的。 这小崽子就是个冤家! “爹地妈咪,我也想留在这里,跟姐姐一起上学!” 小樱桃高兴的跳来跳去。 商谦冷笑了一声: “那敢情好,你留下吧,我可以跟我太太二人世界了!” 小樱桃又跑到了商谦的身后: “但是我舍不得爹地和妈咪呀!” 小樱桃撒娇的时候真可爱,打人的时候也是真打人。 小拳头挥舞着,班级上的同学都怕他。 他从来不跟别人讲道理,谁惹他就揍谁。 也不知道这个脾气到底遗传了谁? 商谦和苏楠反思过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这种人啊! 反倒是有点像苏祁! 说说在校园里走了半圈就累了,和他们往回走。 “爹地妈咪你们不要担心我,我有事情会及时告诉你们的。” 虽然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商谦还是十分不舍。 那可是在他肩膀上长大的女儿啊。 离开的时候,还抹了抹眼泪,“要是实在是不开心,就回家,上不上学的都不重要啊!” 说说和苏楠很无语的看着他:“……” 真够脆弱的! 他们离开的时候,小樱桃还挥舞着小爪子: “姐姐加油,姐姐最棒,姐姐最美啦!” 说说小公主挥了挥手:“弟弟加油,弟弟最棒,弟弟最帅啦!” 大家上了飞机,商谦看着说说离开,脸上满是难舍难分: “她就这么走了?连头都不回啊?” 苏楠无奈的摇了摇头: “都送到这里了,又不是不回来了,请你不要太脆弱好吗?” 第两千六百三十章 说说的小鱼儿 说说一走,商谦哀声叹气了好几天,看的苏楠都开始无语了。 学校里的生活没有那么枯燥乏味。 说说虽然从小被娇生惯养,可是身上没有那些蛮横骄纵的脾气。 她的性格跳脱,活泼机灵,很受大家的喜爱。 她时不时的邀请大家去她的大别墅里开派对,大家对这个新同学简直不能再喜欢了。 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很享受独处的时光。 去塞纳河畔散步,去夕阳下喂鸽子…… 只是一个人出现的时候,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不过她没多想,毕竟商谦安排在她身边的人不少。 或许是保镖吧! 说说一个人走在夕阳下,拿着一个冰淇淋,手里拎着给妈咪苏楠买的限量款包包,打算找个时间送回去。 她年轻靓丽,脸上全是张扬明媚,走在街上就是一道风景线。 只是国外的秩序还是很乱。 她正低头咬了一口冰淇淋,还想赞叹一句实现了冰淇淋自由。 结果右手一空,一个穿着灰绿色的男人突然窜出来,瞬间窜入了人群。 说说吓了一跳,连忙去追: “抢劫啊……” 可惜这在国外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大家不会为了一个包包不要命的扑上去。 说说紧追不舍,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有事。 那个灰绿色的男人暗骂了一句,回头一看,他长了满脸的胡子,转身跑进了一个小巷子。 说说刚追进去,人就不见了。 在她茫然地站在那里的时候,人突然从一侧的角落里钻出来。 他猛地过去想抓着说说的脖子威胁一顿,可是手还没碰到她的脖子,人就被瞬间踢飞。 说说吓得一哆嗦,感觉自己的脖颈一凉,人却没了。 她忍不住地回头去看。 一个长的高大劲瘦的男人眉眼散漫的走了过来,他五官深邃,身材笔挺,浑身上下带着几分不吝却斯文的气息。 两种气息融合在他的身上,却丝毫不觉得别扭。 反而让她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熟悉,也陌生。 他走到了说说的面前,停下,身上穿着黑色的衬和裤子。 周身带着几分冷杉松木的味道,让人站在面前能感觉到旷野雪山。 他缓缓地伸出手,那双手指节干净,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是艺术品应该陈列在展览里。 那个灰绿色的抢劫犯疼的捂着身子站起来,说了一句求饶的话,目光恐惧地看向了那个男人,随后小心的把那个限量款包包递到了他的手上。 男人目光冷厉的看着那个抢劫犯,说了一句警告的话,就让他滚了。 人走了。 男人把包包递给了说说。 说说没有接过来,只是抬眼看着面前的人,那种迎面而来的熟悉感真是太让人震撼了。 像是暴雨过后见到的阳光,雨水逐渐消失在干净的地面,清爽又湿润。 说说的保镖本来也打算出手的,只是那个男人更快一步。 不过既然已经露了面,就没必要躲躲藏藏了。 他走上前,微微点头: “大小姐。” 说说只是一直看着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男人微微垂眸,漆黑澄亮的眸子里,倒映着她娇艳如花的面容。 他静静的看了几秒,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恶意。 看她不接着,就递给了她的保镖。 随后他想说什么,却没说,转身要走。 说说顿了顿,“喂,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喝咖啡吧?” 她说的是中文。 看到他身体顿住,就知道他听得懂。 十分钟后,街边的一家墨绿色的咖啡店,下午没什么人。 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保镖已经隐匿起来了。 说说坐在那里,她不笑的时候,眉眼清凌凌的,有几分冷艳美人的味道。 十几年过去,变化真是太大了。 对面的男人看上去比她虚长几岁,差不多的年纪,可是他不说话的时候,有一种慑人的寒意。 他们坐下,一时无话。 咖啡香侬的气息弥漫开。 她抬眼看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每次迎上她的视线,都不自觉地躲开。 清隽郁冷的感觉,让人觉得有些疏离感。 他似乎也不习惯被人这么注视着。 说说拿着勺子有意无意的搅合着咖啡,忘记在里面放糖了。 她刚要拿起来喝一口,就被对面的人叫住: “等一下。” 他加了两块糖放进去,“好了。” 说说直接把杯子放下了,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喝咖啡要放两块糖?” 男人抿唇,迟疑了几秒: “我猜的,你们女孩子一般都不喜欢直接喝,放点糖会好点。” 说说轻笑了一声,看着窗外的路人坐在阳光下的长椅上晒太阳。 “谢谢你救了我。” “应该的。”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说说仔仔细细的看着他,一只手放在下巴上,目光柔软细腻的看着他。 似乎是在刻意的冲着他笑。 那种笑,很会让人迷失。 男人垂眸,扯了扯唇角: “路见不平,不需要理由。” “那如果换了是其他人,你也会这么救人吗?” 说说似乎很执著这个问题。 男人掩饰的笑了笑:“当然。” 他隽秀的神色中透着几分不自在,但是目光又情不自禁的看向她。 他极力想克制住自己,但是效果不大。 说说却突然站了起来,目光盯了他几秒,眼眶发红,随后转身就要走。 咖啡还一口都没喝。 男人无措的追上去,“说说……” 他在叫她的名字。 说说一下子顿住,直接推开了他: “谁让你叫我的名字?你不是不认识我吗?我不是路人甲吗?” 她一向是个懂事有礼貌的孩子,对外人对朋友都极有分寸感。 只有对极其亲近的人,才会露出一点小脾气。 男人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努力让自己带着几分笑意,他伸出手,想去抱她: “说说小朋友,还真是长大了,脾气一点没变啊……” 他疏离的眸子里褪去了清冷,浸满了温柔的神色。 说说却一把推开了他。 “孟与谙,真难得,你还记得我!” 她极力让自己平静,可是嗓音略微颤抖,出卖了自己的心情。 她只能暗骂自己没出息。 孟与谙抿唇,上前一步,不顾她的反对,上前把她抱在了怀里。 清新的松木味道瞬间包裹了她。 说说的眼眶瞬间红了。 “我怎么不记得了,我是说说的小鱼儿啊!” 第两千六百三十一章 真的大结局 两个久别重逢的人,见面都会抱头痛哭一场。 可是孟与谙看到她掉眼泪,心里满是不忍心。 等她抽泣着缓解了一些,就低头给她擦眼泪,温声的哄着她让她不要哭了。 说说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尽快的冷静下来。 她现在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 孟与谙看她的眼睛都哭肿了,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咖啡还喝吗?不喝的话去我那里,我给你煮咖啡?” 说说点了点头。 孟与谙的手放下,顺势拉起了她的手,转身又拿起她的包包,拉着她推门往外走。 后面的服务员在羡慕地说他们真的好般配! 说说看着两个人牵着的手,心里闪过了触电般的感觉。 小的时候他经常拉着她的手,他们形影不离,他最喜欢她了。 现在也是这样吗? 说说跟上,孟与谙已经跟记忆里的小朋友不一样了,他高大的站在那里,她要抬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视线。 看着她发冷,孟与谙笑了笑: “看什么呢?” “你多高了?” “192,满意吗?” 说说心里忽然跳了一下:“不满意你还能砍一截吗?” 孟与谙笑出了声,把她拉在自己的跟前。 “行,你想砍的话就亲自动手。” 说说也跟着笑了。 十几年没见,她一开始那么想念他,可是渐渐的,也觉得这个想念没有回应,每次去问爹地妈咪,他们都会摇头不语。 她就不再问了。 她也生气过,怨过他的不辞而别。 后来想想,只希望他在异国他乡能平平安安的,当一条自由自在的小鱼儿。 孟与谙的车子停在路口,黑色的跑车,飒气流利,也矜贵疏离。 跟刚才重逢时候的感觉一样。 他张扬了性格,也内敛着情绪。 她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小鱼儿,因为那双干净到澄澈纯稚的眸子,一点也没变。 但是她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他周身的冷漠和疏离,都是他的保护伞。 两个本就相似的灵魂,再一次的靠近,就像是磁铁一样被深深的吸引。 说说一上车,保镖忍不住的出现: “大小姐……” 说说笑着说道: “没关系的,他是小鱼儿,我爹地妈咪都知道的,等晚上我会回家,你不用跟着我了。” 保镖微微颔首。 看了一眼孟与谙,然后才让开了路。 孟与谙一脚油门踩下去,感觉风驰电掣。 这么高调的路子,如果不是他现在的身份匹配,恐怕也经不起他这么折腾。 果然。 到了一处很大的庄园,像是城堡一样,古典和豪华。 处处都是奢侈的感觉,前后是几位名贵的植物环绕着,风格带着几分肃重。 说说下车,看了看四周: “你爸爸妈妈也住在这里吗?” 孟与谙眸子一暗,笑了笑: “不,我自己住,走吧。” 他直接把钥匙扔在了车上。 说说现在住的地方已经足够奢侈了,那是商谦花了好几个亿的美元给她置办的。 但是比起眼前的古堡,还是有些低调了。 不过说说就是看什么都新鲜,左转又转的,里面的佣人也是恭恭敬敬的客气。 孟与谙十分耐心的跟在她后面,给她介绍每个房间的用处,介绍她喜欢壁画的来历。 转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转完一半,不过她却累了。 在楼上随便找了个沙发坐下,叹了口气: “你自己住不会害怕吗?” 孟与谙顿了顿,低头看着她,“那你搬来跟我一起住吧?” 说说猛地抬头,脸上略有几分滚烫: “你胡说什么,我爹地给我买了房子的!” 孟与谙点了点头:“那我去你那里住吧?” 他是打定了主意想和说说住在一起。 说说没有立即答应,也没有立即拒绝。 “小鱼儿,你是个男孩子。” “我知道啊,我们小的时候也一起睡觉的。” 孟与谙坐在她的旁边,额头轻轻的抵在她的肩膀上: “说说,我真的……可想可想你了。”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沉哑。 好像十几年无尽的思念,都在这一句话里了。 他活了二十多年,唯有在苏家和说说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快乐的。 说说的肩膀微微一颤,眼眶酸涩,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她立马仰着头,将眼泪憋了回去。 “你胡说,你都不会来看我,你也不联系我,你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打,如果我不是来留学,我们这辈子就见不到了。” 孟与谙微微一顿,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漆黑的凝视着她。 他抿唇,拉着她的手站起来: “来,我带你看样东西。” 说说跟着他去了楼上拐角的一间书房。 书房被布置的很安静典雅,里面许多国外的书籍分门别类地摆放着。 上下的书柜密密麻麻的,有些甚至要搬着梯子才能够得到。 孟与谙从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当着她的面打开。 然后递给她,自己没看一眼,转过头看着墙上的画转移注意力。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艰涩的意味: “我离开苏家的那一天,是因为我得到了我爸妈离世的消息,商谦爹地把我送过来,我才知道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我爸妈生前研究的成果被人盗取,出了车祸,我祖父得到消息当天就离世了。 祖父留下的财产和公司也被人惦记着。 前有狼后有虎,我不敢走,必须接手我爸妈的位置,拿到财产在这里立足。 说说,这么多年没联系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我的每一通电话都有人监视着,我的每一步行踪都会有人跟着。 我在这里捡到的流浪猫被人杀死扔在了门口,对我释放善意的佣人也莫名其妙的消失。 这里远比我想的还要凶险。 商谦爹地的人护着我长大,一直到我能在这里立足,一直到我把他们都打败了。 我不敢让爹地带我见你,是怕把这份危险带给你,这是他答应我的,我也答应了他,会堂堂正正的来见你。” 孟与谙转过头,脸上带着笑意。 那份笑意,经历了多少沉重和磨难,才会这么轻松和纯稚! 说说看着照片上的人,是车祸现场的图片,也有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 是小鱼儿骑在父亲脖子上笑的天真无邪的样子。 也有财产继承的证书,公司的收购合同还要某个项目实验室的购买。 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的让自己回到正规上。 很难,却没有放弃过。 他从天堂跌进了地狱,却从未想过将她也拽入地狱。 当他看到说说的时候,跟了她一路,看她买了冰淇淋吃得很开心的样子。 他就知道,他的地狱生活结束了。 说说抬头的时候,眼眶里似乎一片模糊,温热的液体掉下来,小鱼儿伸手替她擦掉眼泪。 她突然伸手,抱住了孟与谙,眼泪浸湿了他的肩膀。 她学着跟他一样,摸着他的头,嗓音有些颤抖: “小鱼儿,我们不要再分开了。”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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