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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惧。 那个人告诉她,傅邺川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不是真的。 怎么可能真的对宁月动了心呢? 医生很快过来,看到同样浑身湿透狼狈受伤的傅邺川也吓了一跳。 “傅总,你……” “别管我,先来看她。” 傅邺川冷声命令道。 医生很有经验,立即为宁月检查。 他迅速的检查了宁月的伤口。 她的衣服本来就穿的单薄,所以伤口格外的狰狞,皮肉都翻起来了,大大小小十几个伤口,胳膊和腿上的最为明显,脸上还有两个。 她身上的血仿佛都从这些地方涌出来,很快就形成了血块。 狼狈,惨烈。 傅邺川眼里晦暗至极,整个人的神色阴沉无比,眸子里翻涌着激荡的漩涡,他隐忍又克制。 医生很快打了电话,让其他助手将药品送上来。 给宁月打了针,又处理好了伤口,才转头去看坐在一旁静默等待的傅邺川。 “傅总,你也受伤了,需要处理一下。” 傅邺川缓缓抬头,“她怎么样了?” 嗓音干哑,艰涩。 如果他能小心再小心一点就好了,如果他能来的快一点更快一点就好了。 他怎么能让宁月受伤呢? 那个从来都是坚韧的人,受了那么多的苦,他信誓旦旦的说会让她一辈子幸福快乐。 可是不过是结婚几天啊,婚礼还没办完,她就被人暗算了。 而且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傅邺川恨极了害她的人,更恨自己。 他紧紧的攥着拳头,嗓音却格外的平静,等待着医生的回复。 医生顿了顿,开口: “宁小姐伤口挺多,为了避免炎症和毒素扩散,我们做了解毒和消炎的处理。 因为救得及时,伤口也不深,所以并不是致命,宁小姐应该会憋气,所以在水里并没有溺水的征兆。 总体来看,并不算危急。” 傅邺川听完,脸色逐渐的和缓了些许,拳头紧了又紧,脸上依旧笼罩着一层阴沉: “她为什么没醒?” “这些食肉鱼是海洋中一种特殊的鱼类,发起攻击的时候从牙齿中会释放一种毒素,会使人陷入麻醉。 近些年这种鱼被欧洲人改造了基因豢养,可以在潜水领域生存活动,满足于他们某些残忍的游戏。 所以解毒的药物并不难找,不会有生命危险,您的伤口也需要处理,傅总。” 第两千五百九十七章 亲生父亲 医生耐心地解释完,傅邺川的眸子才缓了一瞬。 他垂下眸子,拳头微微的松动。 真好。 好像失去全世界后,上帝跟他开了个玩笑。 他任由医生给他打针消炎。 一直到收拾完。 保镖将泳池的玻璃盖上,动静惊动了沉默的傅邺川。 他抬了抬眸子,深深地看着泳池的方向,那种阴沉的目光仿佛能让人不寒而栗。 很快。 保镖将宁珍珍压了上来。 傅邺川那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估计肋骨都要断了两根。 他也的确不像是表面上的风光霁月,坦荡干净。 他掐她脖子和踹她胸口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她是个女人,会手下留情,会怜香惜玉。 他就是个蛰伏在暗处的鹰,不管是谁挑衅,他都会毫不留情地反击。 而宁珍珍,恰好就碰触到了他的逆鳞。 宁珍珍忽然浑身颤抖,惶恐蔓延至全身。 傅邺川压低了眉眼,藏着几分危险的锐利,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在巨大的压迫感面前,宁珍珍终于绷不住的哭了出来,浑身剧烈的颤抖: “傅总,对不起,饶了我,我不敢了,宁月不是没事吗?我就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 她一边痛哭,一边咳嗽,痛苦地匍匐在地上。 傅邺川目光阴冷的盯着她,语气里渗透着寒意: “吓唬?既然是吓唬,那你应该是做好心理准备了。” 他语气散漫,看了一眼旁边的保镖。 保镖会意,立即将人抬起来,往泳池的方向走去。 宁珍珍吓得立刻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别,我错了,傅总,饶了我吧……” 可是没人有恻隐之心,尤其是傅邺川。 现在没立刻弄死她,已经是理智到了极点。 天知道他一进来看到宁月掉入水中,被丑鱼撕咬的那一幕,他恨不得将幕后之人直接弄死。 但是他仅仅是踹了一脚而已,已经是足够仁慈了。 因为他不愿意耽误救人的时间。 现在既然腾出手来,他自然要好好的算账。 保镖根本不顾宁珍珍的求饶呼喊。 直接将她扔下了水面。 丑鱼本就四处乱窜,时不时的跃上水面露出锋利丑陋的牙齿。 宁珍珍一掉进去,它们像是看到了猎物一样,争先恐后地扑了上去。 宁珍珍惨叫的声音痛苦又凄惨,但是很快就被丑鱼撕咬的没了力气。 她自己挣扎着往上游,可是丑鱼撕咬的痛感又将她拽入水里。 来来回回几次,她的力气几乎都用尽了。 那些牙齿插入皮肉的时候,那种或锋利的或钝痛的感觉,能让人觉得自己四分五裂,宁珍珍痛苦的脸色煞白,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这种痛苦持久而漫长,上面的保镖无动于衷的看着。 傅邺川的惩罚真是正当而残忍。 宁珍珍恨不得自己死在这里,可是她又想活下去。 余光中。 傅邺川已经抱着宁月离开了这里。 只有保镖还在看着她。 似乎是永无尽头的折磨。 傅邺川在水里的时间比宁月长一点,但是宁月的皮肉更嫩,丑鱼撕咬的更加厉害。 所以她这么快的晕厥过去,打了针以后,她虽然脸色逐渐恢复了点红润,但是痛苦的神色时不时的就落入了傅邺川的眼里。 麻醉感过后,那些痛楚逐渐的清晰。 宁月似乎在睡梦中还能感受到被撕咬的恐惧和束手无措。 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和痛苦折磨,真的能够摧残一个人的意志。 而她见识到了宁珍珍的变态和残忍。 她们什么时候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了? 可是那种冷笑的恐慌,让她在睡梦中也极不安稳。 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傅邺川也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大概是药物的作用。 但是身上的那种疼痛,跟眼前的人比起来,似乎也觉得不值一提了。 他僵持着自己的身体在一旁照顾宁月。 眸子里晦暗的黑色,是旁人难以触及到的寒冷。 很快。 保镖过来敲门。 傅邺川静悄悄的出去,特意关上了门: “怎么样了?” “人已经晕了过去,应该是失血过多,她有力气挣扎,并不像太太一样束手束脚的,所以那些鱼就算是撕咬,她也不会无动于衷,总会反抗。 我们足足等了一个小时,看她晕了才把人捞上来,遍体出血,脸上的伤口更多,皮肉外翻着,目前仅仅是打了解毒针,没有做什么处理。” 傅邺川冷笑了一声,眸子里带着几分冷漠寒意: “不用处理,她是自找的。” 他顿了顿,静默片刻,开口: “把人扔在这里就行,酒店这里不用打招呼,负责人知道吗?” “他知道,他跟在我们后面上去的。” “等太太醒过来,我们就回去,让飞机准备好。至于酒店,我的人差点出事了,我看也不用再营业了,找个理由,把这里非法建筑的事情捅出去。” “是,傅总,那个女人是否要一起带走?” 保镖问道。 傅邺川冷哧一声:“既然她那么喜欢鱼,那就带上她,到了海面上,就扔下去喂鱼吧。” 这个女人隐藏了自己的行踪来找死,也是替他省了不少事儿。 毕竟在外人的眼里,宁珍珍是跟着宁家的人一起回去了的。 傅邺川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恶劣,但是他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 保镖明白了他的态度,点了点头就去收拾局面了。 深夜。 可能是保镖们谈话的声音被宁珍珍听到了。 什么喂鱼,什么扔在海里之类的话,让她原本就痛不欲生的身体,剧烈的战栗起来。 心里的恐慌没有丝毫的缓解,反而更加的严重了。 …… 半夜。 宁月发起了高烧。 傅邺川自己硬撑着在那里照顾她。 宁月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但是她遇到的最可怕的事情,也就是年大富了。 她没遇到过傅邺川所经历的那些更加惨烈的一切,所以对于宁珍珍的设计,几乎是个打击。 因此她的反应要比平日里更加的严重。 傅邺川照顾了一个晚上。 终于在天刚亮的时候,保镖上来了: “傅总,人张口了,说是有人指使的,指使她的人是太太的亲生父亲。” 第两千五百九十八章 只问一遍 “什么?” 傅邺川的脸色一瞬间的阴沉下去。 宁月的亲生父亲? 他了解过宁月的过去,也知道她对于亲人并不是那么的依赖。 当初他提出过要帮她找她的亲人,却被她拒绝了。 从那以后,傅邺川就没有自作聪明的去找人,因为他怕适得其反。 知道自己女儿生活的水深火热,却眼睁睁的看着并不露面,只能说明这样的亲人,在与不在没什么区别。 可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主动的找上门来了。 而且还想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 傅邺川的气场瞬间笼罩了一层阴霾。 “谁?” “那个女人说她没见过,只是有人跟她打电话联系的,给了她一笔钱让她找机会对太太下手,我们查过了,对方很谨慎,用的是欧元现金,直接跨国打进了那个女人的账户里。 现在那个电话号码已经成为空号了。” 保镖看着傅邺川的脸色,心底也是一阵打鼓。 原本以为仅仅是宁珍珍对宁月的单方面嫉妒引起的恶劣事件。 可是没想到背后竟然还牵扯出了这样的事情。 “能跟她联系上的,大概就是宾客之一,是我大意了。” 傅邺川揉了揉眉心,不过很快他的疲态就收敛起来: “让酒店调出监控,看看那个女人接电话的时候,都有谁在打电话,一个都不要放过。 还有,把此次的宾客名单都重新整理一下,调查他们的背景,用最快的速度找出那个人。” 傅邺川语气冷得要命。 保镖立即点头离开。 上午,天色热烈,阳光炽热。 光线透着窗户进来,洋洋洒洒的洒在地上。 快要天亮的时候,宁月的烧退了,但是她依旧很疼,疼的开始咬自己的嘴唇。 一直到天色大亮,她的反应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医生上午来给她打了一针,或许有镇痛的作用,她的脸色逐渐好转。 医生也给傅邺川打了一针,不过傅邺川的反应出乎意料。 他竟然没有被丑鱼的毒素给麻醉掉,也没有发烧这些不良反应。 大概是身体素质太好的原因。 中午的时候。 宁月醒了。 她睁开眼,感觉浑身不太对劲。 抬起胳膊看了看,那些伤口都被包扎起来了。 脑子里那些恐怖的画面涌入脑海,她似乎还能感受到在泳池里的那种窒息与绝望。 她动了动,就感觉到旁边有人醒来了。 傅邺川不过是眯了一会儿,她就醒了。 他抬起头,眉眼间带着几分懒散和关切: “月儿,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宁月看了他几秒,才摇了摇头。 眼眶微微的红了。 傅邺川抿唇,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避开她受伤的地方: “对不起啊,是我太大意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比起她,他的内疚和自责更多。 宁月的眼泪掉下来,那些恐惧她都不敢再想,实在是太可怕了。 傅邺川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眸底的暗色更加浓重。 他没告诉她那些事情影响心情,只是若无其事的告诉她伤口不要沾水,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他。 酒店的送来了精致的餐品,似乎也觉得他们心虚,所以对待傅邺川和宁月就格外地上心。 傅邺川的表现还算是淡定,一口一口地喂饱了宁月,自己才随意吃了一些就让人拿下去了。 “说说,你怎么会突然消失的?” 傅邺川这才提起这件事情。 宁月吸了口气,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恍惚害怕了,大概是傅邺川的态度格外的冷静。 “我去换衣服的时候,听到衣橱里有什么动静,好像有人背后敲击一样,我就打开衣橱,然后就有人突然出现蒙住了我的鼻子,然后我就没有知觉了。 再醒来,就是那个宁珍珍把我绑起来,放在泳池上方,傅邺川,吓死我了!” 宁月撇了撇嘴:“你不是说把人送走了吗?早知道嫁给你危险这么多,我就不嫁了!” 她真是委屈,那个宁珍珍多半是看不惯她一个离过婚的女人竟然还能嫁给傅邺川,所以心里不平衡想对她下手? 可是也太残忍了吧,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傅邺川心疼又懊恼,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是我的错,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不过你可不能反悔,我们都已经结婚了。” 他安抚的笑了笑,宁月很不给面子的别过头去。 傅邺川笑意更深了。 他不想留在这里养伤,主要是他的势力范围在这里太浅,有很多事情办起来不方便。 还有,他必须要尽快找到宁月的亲生父亲。 否则的话,这将成为给一个很大的隐患。 宁月吃了药,下午的时候又困了。 她很想问问傅邺川是怎么救出她的。 可是睡意袭来,抵挡不住。 半梦半醒之间。 恍惚听到了宁珍珍凄惨的哭声。 没有止痛针,没有消炎药,宁珍珍的伤口溃败腐烂,甚至皮肉发白,她发烧了一天一夜,已经快要死去活来了一次。 傅邺川不打算放过她,也没有要救她的意思。 宁珍珍真正后悔拿了那笔钱,她不过是想给宁月一个教训而已。 毕竟因为她,傅邺川掐着她的脖子,让她颜面全无,碾碎了她的骄傲和自尊。 而宁月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摇身一变成了傅邺川的太太,就可以颐指气使趾高气昂的不把她和宁家的人放在眼里了。 这种女人,有什么好的? 她就是想给宁月一个教训尝尝而已。 宁月的亲生父亲送上门来,两个人一拍即合,还觉得是个很好的主意。 傅邺川的保镖将她拖了出来。 哄了宁月一天,她终于心情好一点能睡着了。 傅邺川才趁机出来解决另一件事情。 他手里拿着一根烟,烟雾缭绕,带着几分野性和不羁: “我只问一遍,你好好想想再回答,要是说错了一个字,宁珍珍,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保镖在一旁拽着她的头发往后仰,迫使她不得不抬头对上他冷厉阴沉的视线。 她怎么会觉得他绅士斯文呢? 眼前的人明明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知道了……” 宁珍珍呜咽一声。 第两千五百九十九章 你见过他 傅邺川眸子里带着几分寒厉: “你见过宁月的父亲,对吗?” 他一问,就问到了最关键的点子上。 宁珍珍微微一颤,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 “是谁?” 傅邺川没有多余的废话。 宁珍珍咬了咬牙: “我不认识,我小的时候见过,现在已经快要认不出来了。” “认不出来?那你就确信给你打电话的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你甚至连确认都没有吗?” 傅邺川的语气冷了几分,带着几分骇人的威势。 宁珍珍小心翼翼地说道: “因为在来的时候,沙滩上那么多人,我好像好像看到了他,只是觉得眼熟,但是不敢确定。 我当时心里觉得奇怪,一直到接到他的电话,我才相信的,但是你让我找出来,我不能确定,因为当时人太多了,我就是瞥了一眼,根本没看仔细……” 宁珍珍越说声音越小,痛哭流涕。 看傅邺川的意思,好像宁月的亲生父亲他也不会放过的。 她真的已经是和盘托出了。 “他给我打电话让我查帐户,我看着钱到账了,就按照他说的做了,游泳池里的丑鱼不是我准备的,我去的时候就已经在那里了。 傅总,饶了我吧,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我可以亲自去跟宁月姐姐道歉,呜呜呜……” 傅邺川任由指尖的烟慢慢地燃烧着,烟雾缭绕间,他眉心凝重紧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突然间。 门被打开。 傅邺川下意识地抬头看,宁月站在门口,脸色恍惚有些惨白。 傅邺川心里一沉,立刻站了起来,嗓音却是温和极了: “怎么醒了?是不是饿了?还是不舒服?” 宁月看着跪爬在地上的宁珍珍,脸色冷肃难看: “你说什么?是我的亲生父亲,指使你杀了我吗?” 宁珍珍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是肩膀剧烈的颤抖。 傅邺川不忍心宁月直面这个事实,过去挡住了她的视线,想要将她带出去。 “这里交给我就好,月儿,你先……” “我要知道,傅邺川,我必须要知道一切,我活着碍着他什么了?我从未想过要认回谁,我已经自生自灭到了这个地步,他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宁月的眼眶已经猩红一片。 而更加残忍地事实就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的亲生父亲也是这场婚礼的受邀宾客之一。 在自己亲生女儿的结婚这天,他竟然想要让人害死她! 为什么? 是怕有朝一日宁月借助傅邺川的权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去找他的麻烦? 还是怕自己缠上他,破坏了他现在的生活? 宁月脑海里涌出无数个念头,都是对那个未露面的刽子手的揣测。 她人生的前面几年或许活得很快活。 但是在宁老爷子知道她不是宁家的孩子以后,就将她利用到了极致。 甚至是将她的人生都毁的彻底。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如果不是遇到了傅邺川这样权势滔天的人,她或许下半辈子需要在监狱里度过。 宁月情绪几乎已经快要崩溃了,这是她心底藏得最深的秘密和软肋。 她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活着,但是从未想过要去找他。 哪怕是在最难的时候。 因为她知道,前面的二十多年,他都没出现过,后面的几十年,他估计也是不愿意出现的。 何必去讨人嫌呢? 可是现在,亲耳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刻稻草。 在她即将开始崭新生活的时候,偏偏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给了致命的一击。 可笑吗? 真的。 宁月死死地瞪着宁珍珍,眼里的倔强和易碎感都快要绷不住了,水润的眸子里猩红一片。 宁珍珍仰起头,刚才对傅邺川的恐惧和求饶在这一刻似乎消退了不少。 她看着宁月的样子,一点没变,似乎还是那个被丢弃的流浪狗。 狼狈,无家可归,没人疼她,随时随地都能被舍弃。 宁珍珍胸口的那种情绪一闪而过,说出的话几乎没过脑子。 “没错,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因为你活着就是他的耻辱,如果你死在年家或者监狱里,他都不会赶尽杀绝,因为你永远没机会知道他是谁。 可是因为你嫁给了傅邺川,他才会有危机感,他怕别人知道你的存在。 你是他洗不掉的污点,你不稀罕宁家,别人自然也不稀罕你……” 宁月的目光沉浮碎裂,瞬间一震,脸色煞白无比。 傅邺川一瞬间站在她的面前,挡住宁月看过去碎裂的目光,随后将她半拥在怀里,走了出去。 而宁珍珍身后的保镖则是直接拿出了胶带,封上了她的嘴。 只听得见呜呜的声音。 宁月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本来就虚弱,现在看上去更是难看。 傅邺川心里骂了一顿那该死的宁珍珍,随后就把她带到了外面的客厅里。 “月儿,你别她瞎说,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会调查清楚。” 宁月的唇角血色尽无,抓着傅邺川的衣服,咬了咬牙: “傅邺川,你说他到底是谁?” 她抬眼看着他,眼里带着几分倔强和受伤,却咧着唇角笑了: “我有些想要知道他的身份了,傅邺川,你会帮我的,对吧?” 傅邺川顿了顿,心疼的看着她,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当然,宁月,我们已经结婚了,你的事情我当然会管,没人可以欺负我的傅太太,谁也不行。” 他的眸子坚定的看着某个方向,脸色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宁月压抑克制的情绪有些绷不太住,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轻轻的抽泣着。 她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 很快从这个事实中走出来。 傅邺川一开始怕她难过才不想告诉她,眼下看她的反应极淡,心里略微放下了点。 她还是那个坚韧倔强的宁月,哪怕是天崩地裂,她都不会真的去折磨自己。 人生的经历让她的心理素质如此的强大。 真不知道这是该庆幸,还是心疼了。 伤还没好全,宁月执意要走。 傅邺川身上的伤恢复的比她快,清楚她着急调查这件事情,所以就直接让人准备私人飞机了。 第两千六百章 你活该啊 飞机上。 宁珍珍被绑在座位上,左右都是两个保镖守着,她连动都动不了。 她也不敢动,尽力的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生怕傅邺川和宁月想起来她,把她扔到海里喂鱼。 毕竟掉进大西洋的海里,她会尸骨无存。 宁月睡了一觉,但是睡不踏实。 睁开眼,隐约听到傅邺川在另一个房间里打电话。 大概是有个电话会议,又怕吵醒了她。 宁月看了一眼窗外的云层,什么形状的都有。 她想了想,站起来,走到了宁珍珍的面前。 保镖立即站起来: “太太。” 宁月抿唇: “我跟她说几句话,你们去旁边等着。” 保镖点了点头,没有犹豫。 傅邺川说过的,宁月的话就是他的话,没有两样。 宁珍珍眸子闪过一抹惧色,但是退无可退。 宁月毫不犹豫地撕下了她嘴上的胶带,宁珍珍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半张脸都是胶带沾过的红印子。 她不敢喊疼。 “你要跟我说什么?你现在不能杀我,不然你就真的找不到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了,只有我见过。” 宁珍珍硬着头皮说道。 她见过宁月的亲生父亲,所以以这个为借口,还想要挟制她。 宁月扯了扯嘴角,侧着头看着她。 脸上虽然依旧虚弱苍白,面无血色,但是眼里那种虚无和冷漠,已经足够人感觉到她骨子里的淡漠冷情。 这样收敛情绪的宁月,让宁珍珍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寒意。 宁珍珍眸子恍惚的闪烁。 宁月却是冷嗤了一声,眉眼间渗透着寒冷淡漠: “躲什么?之前不是挺横的吗?” “宁月,你也别怪我,是有人指使我,我才那么干的,你要恨就去恨你的亲生父亲吧!” 宁珍珍想转移目标,保全自己。 宁月扯了扯嘴角:“哦,你们两个人我都不会放过。” “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你亲生父亲算账才对。” “找你也不冤,你要是不想害我,怎么会替他动手?” 宁月淡漠的眼神扫视着,轻笑一声: “你不用担心我会放过他,宁珍珍,你和你的父母,我都不会放过。” 宁珍珍猛地抬起头来,怒视着她: “宁月,他们可是你的亲人,你最好别动他们。” 宁月笑着,意味深长的带着几分危险: “我不相信只有你见过他,你的父母肯定也见过,甚至他们记得会更加的清楚,我直接去找他们好了,反正你在我的手里,他们敢不听话,我就弄死你。 别忘了,我可不是你们宁家的人。” 她话音一落,宁珍珍浑身一震。 脸上带着些震惊的惨白。 “好吧,现在我们可以坦诚地说话了?宁珍珍,你实话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 宁月淡淡的看着她,眸子里带着几分审视和冷漠。 宁珍珍目光躲闪的低下头去: “我真的没看清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他怎么可能主动告诉我?” 宁月轻轻的笑了一声: “你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怎么后续用来威胁他呢?我们的关系不就是你最好的把柄,以后宁家的危机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宁珍珍的脸色瞬间难看。 一种被戳中心思的感觉羞愤的跃于脸上。 “所以,你要是不说,我就让傅邺川先把宁家搞破产了,我不信你们不会狗急跳墙。” 宁月淡定的样子让宁珍珍心里受到了刺激。 “我就知道你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你怎么能这么做!” “因为我是傅太太啊!” 宁月冷笑一声。 宁珍珍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偏不告诉你,有本事你就去做,宁月,爷爷的心血都在那里,你要是想豁出去鱼死网破,宁家的人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毕竟宁家可不止宁珍珍一家独大。 其中牵连着很多千丝万缕的联系。 宁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刚要回到座位上,忽然想到了什么,退回去,高高的扬起了手,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她用了十成的力气,宁珍珍被打的嘴角都裂开了,脸色惊恐又愤怒的瞪着她。 “宁月,你给我等着。” 宁月甩了甩手,懒散的笑了笑,平静的若无其事: “好啊,我等着。” 她只是为了出一口气,这口气都算是便宜了她。 身后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宁月的手,轻轻的揉了揉: “别亲自动手,累着了,保镖不是在吗?” 傅邺川的语气极其平静冷漠。 仿佛就算是宁月发疯要杀人,他也会在后面递刀子。 宁珍珍恐惧的看了一眼傅邺川,想骂的话又憋了回去。 回去的一路上终于安静下来。 宁珍珍老实的一句话不说。 就算是右脸高高的肿起来,难看的极不对称,她也不敢吭声半个字。 …… 他们的行李被送回了别墅。 傅邺川带着宁月直接去了傅氏集团。 陈勉提前几天回来,听说这件事情都有些后怕。 万一宁月真的被人抓走了,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宁月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精神还算是好的。 办公室里。 空气里都带着几分冷寂。 傅邺川坐在那里,“调查清楚了吗?” 陈勉拿出了几份文件: “傅总,经过筛选,我们送出去的请柬只有这五个人符合条件。当时也只有这五个人在接打电话,其中一个人虽然用的是蓝牙耳机,但是他的口型不像是跟对面的人在说话。 其中两位一直侨居海外,也是在欧洲,很久没回国了。 不过剩下这三位都是在国内的,其中两位跟傅氏集团还有合作关系,剩下这这一位……” 拍摄角度都很刁钻。 可见找出这些在同一时间接打电话的人费了不少劲。 当时酒店尚未安排房间,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先进去。 毕竟那天傍晚,大家的焦点都在傅邺川和宁月的身上。 “这是谁?” “是跟着苏氏集团的人过来的。”陈勉看了一眼宁月,抿了抿唇。 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 傅邺川目光凛冽,“继续。” “苏氏集团的苏靳和苏楠带着两个小朋友,当然,商总也是打着苏氏集团的名义来的。” “你说是商谦?” 傅邺川猛地站起来,脸色难看至极。 第两千六百零一章 浮出水面 毕竟新仇旧恨,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 宁月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只是在听到商谦的名字的时候,微微蹙眉。 她直觉不可能的。 不可能跟苏楠扯上关系。 很快。 陈勉咳嗽了一声:“不是的,商总当天晚上一直很尽兴,还要帮您挡酒,还要忙着照顾说说小姐,所以他没有机会。” “那就是他安排的人。” 傅邺川果断地开口。 陈勉顿了顿,“但是苏氏集团的人不止这些,傅总,苏氏集团旗下的分公司总经理苏易年也来了,虽然不是和苏楠小姐一起来的,但是他的身份也是苏氏集团的人。” 陈勉一说完,傅邺川的脸色就沉冷下来。 眸光里带着几分凛冽。 苏易年他是有点印象的,苏易年的老婆沈洁当初还找过苏楠的麻烦,不过被很快的打发了。 这些年苏家二房的人一直就是个隐形人,没有实权,每年分红而已。 苏易风已经够有良心的了。 这个人隐形了这么久,在苏家的衬托下一直都是黯淡失色的。 他怎么会突然参加傅邺川的婚礼呢? 陈勉抿了抿唇,也是觉得很怀疑他的动机: “傅总,虽然我们严格做了宾客的背调,但是苏易年这个人靠着和苏家的关系,其实在商场上还是比较吃的开的,只是涉及到利益的时候,大家会谨慎一些而已。 或许是我的揣测方向出错了,其他人的调查也正在进行中。” 宁月坐在沙发上,脊背挺直,转头去看傅邺川: “我有个很直接的办法。” “什么?” “我们办一场回请,把这些人和宁家的人都请过来,到时候不就知道是谁了?” 她说的真是直接,但是也危险。 打草惊蛇的后果,报复可能来得更加猛烈。 傅邺川沉默了几秒,轻笑了一声: “好啊。” 宁月都不害怕,他更不可能退缩。 陈勉点了点头,当即就去准备这次回请了。 不过回去的对象自然没有参加婚礼的人那么多了。 但是苏楠和宁知了还是参加了。 商谦没来,因为M国那边出了点问题,他赶过去了。 宁知了的小腹微微凸起,已经能看出来有快三个月了。 不过她穿着较为宽松的衣服,倒是不太明显。 宁知了把礼物递给了宁月,笑着过去抱她: “上次没能去参加婚礼,我还遗憾了好久,要怪就怪苏祁,他把我的身份证都拿走了。” 宁月忍不住的笑了一下,真心替她高兴: “可千万别,你现在应该小心再小心,我们现在不是还能见面吗?人多的时候更要小心,你们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两个人都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她的人。 宁月把她们带到了安静的地方,给宁知了拿了一杯牛奶,又给苏楠递了一杯鸡尾酒。 苏楠愣了一下。 旁边的宁知了忍不住的轻笑:“宁小姐,用不到了,商总临走前可是吩咐我了,绝对不能让她沾酒。” “为什么?” 宁知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了一眼苏楠的肚子。 苏楠忍不住的无奈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别大惊小怪的。” 宁月瞬间明白了,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真的?” 苏楠笑着点了点头,“还没公布,商谦说要再等一下。” “恭喜你们!” 宁知了笑了笑:“你也快了,到时候我们三个还能出来遛孩子。” 宁月笑了。 三个人说的很开心。 傅邺川正带着人走过来,看到苏楠的时候,怔了一秒,就淡然的别过了视线: “月儿,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宁月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看过去。 苏楠忍不住的蹙眉: “二叔?你怎么来了?” 苏易年混在一群成功的商人中间,跟傅邺川寒暄着打招呼。 他看到苏楠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自然而然的笑了: “我还没离开A市呢,你爸爸过几天过生日,让我晚几天再走,正好碰上傅总回请,我想着就过来凑个热闹,没想到你也来了。” 苏楠潦草的点了点头,实际上一丁点也不感兴趣。 她本来就不怎么亲近这个二叔,更别提当初他老婆沈洁和沈洁的女儿作妖的事情,说不介意那是假的。 但是苏易年毕竟是苏易风的弟弟,苏易风对这个弟弟还是有感情的。 至少保住了他的荣华富贵。 也可怜他没有亲生儿女,不然也不会被沈洁带来的女儿连累到这个地步。 宁月侧头看过去,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和打量。 苏易年看到宁月的时候,更加客气的笑了笑: “傅太太真是漂亮,跟傅总天生一对啊,当时在小岛上的时候就觉得郎才女貌,现在又觉得很有内涵,比电影里的镜头还要出色。” “苏总怎么一直夸傅太太,回头傅总要是吃醋了,我们可担待不起?” 旁边的人忍不住的说笑。 苏易年叹了口气,笑了笑: “傅总别怪我,我太太的女儿也有这么大了,看着傅太太就像看着她似的。 不过她被送出国了,虽然做错了事情,但是她要是结婚啊,我估计我心里也是难受的。” 傅邺川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打量,旁边的人也许知道内情,没有跟着吭声。 毕竟苏楠还在这里,同情他不就是得罪了苏楠? 人家可不是拎不清的人。 苏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二叔要是舍不得,那就跟着一起出国好了,谁也没拦着你啊!” 她说完,就直接带着宁知了转身走了。 宁知了无语的在后面开口: “你二叔这是要发什么疯?他没离婚呢?” 苏楠轻嗤了一声:“没离,当时协议都签了,但是沈洁不知道说了什么,二叔又心软了。 况且他觉得自己身边离不开人,沈洁的照顾还算是贴心,就打算凑合着过。 不过沈洁不可能进公司了,沈黎也被送走了,这段时间还算是老实,没听说要闹什么。” 只要他们不闹妖蛾子,苏楠是不会介意苏易风养着这一家废物的。 如今看来,苏易年一家确实挺老实的。 只不过频繁出入这种场合,估计是想通过某些合作,重新掌握公司的权力而已。 这无可厚非。 第两千六百零二章 钓鱼的机会 苏楠一走,一旁的侍者拿着一捧鲜花过来。 宁月一愣,当即转过头打了个喷嚏。 傅邺川连忙挡住宁月的位置,目光凛冽的扫过侍者: “没人吩咐过送花,这是谁送的?” 侍者顿了顿,忐忑的开口: “是CK集团的宾客,说是为了恭喜您和太太新婚,特意送上了花束。” 傅邺川拧眉,毫不留情的开口: “拿走,太太花粉过敏,不要拿到太太面前。” “是。” 侍者很快把花束拿走了。 傅邺川神色微微松弛,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抱歉,我太太近期身体不好,倘若她喝了加入花粉的酒,怕是会因为窒息出生命危险,所以就需要格外的小心注意,整个会场没有一点花粉。” 旁边的老总跟着点了点头,“是得小心。” 苏易年不解的蹙眉: “可是我记得婚礼现场,有很多新鲜的花朵空运过来的,傅太太是对某种花粉过敏吗?” 宁月笑了笑,挽着傅邺川的胳膊: “当然不是针对某种花,那些空运过来的鲜花都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保证不会有花粉的飘散,因为这件事情,我先生费了很大的心思和脑筋,我说不必麻烦,用假花好了,可是他就是不同意。” 傅邺川也跟着笑了: “哪能用假的,我保证所有到你面前的花都不会有花粉。” 两个人相视一笑,那种温暖的氛围带着别人插不进去的亲昵。 旁边的两个人看了,其中一个不好意思的走开了。 苏易年倒是笑了笑,“傅总和傅太太真是恩爱。” 宁月挑了挑眉,看着傅邺川说道: “你们先忙,我去那边打个招呼。” 傅邺川点了点头,看着苏易年说道: “苏总有话直说。” 苏易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直没有走的原因,自然是有话要说了: “傅总,您手上目前那个跟苏氏集团合作的项目,能不能考虑J市?” 傅邺川玩味的笑着看他: “您是想在苏楠的眼皮子底下抢生意?” 苏易年脸色一变,立即否认: “当然不是,我只是希望加入你们的合作,现在J市一直跟着集团总部的路子走,其实也有很多的不方便,如果能参与一次重量级合作的话,我们多少能松口气。” 他委婉地笑了笑,看上去真是挺为难的。 苏楠的手腕还算是软硬兼施,但是她近期很少参与J市的决策,反而苏靳的手腕十分强硬。 几乎架空了苏易年手里所有的权力。 苏易年也是想险中取胜。 傅邺川娶得不是苏楠,生意就更好谈了。 傅邺川立即明白了苏易年的想法,勾唇轻笑,带着商场上惯用的淡漠面具: “哦,为了你得罪苏家,我有什么好处呢?” 他很直接地谈到了最现实的方向上。 苏易年抿了抿唇:“我愿意用我手里所有的股份当作抵押。” 傅邺川微微一僵,还是有些意外地。 苏易年手里的股份不算是多,但是也不少。 苏易风对这个弟弟还是很宽厚的,没有在金钱上亏待过他。 但是苏氏集团的整体构成犹如铁桶一块,多少人想进去稀释股权,分一杯羹,但是都找不到机会。 苏易年竟然主动想要用股权来交换。 傅邺川的眸子微微一凛,垂眸沉吟着,似乎在思索。 “傅总,我是带着诚意来的,这件事情最好也保密,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我们的合作就真的成不了。 我知道您一直有些忌惮苏氏集团,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您已经结婚了,跟苏氏集团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不必再顾忌什么了,傅总,我相信您一定有正确的考量,我等着您的好消息。” 苏易年举杯。 傅邺川轻轻一碰。 两个对饮之后,就各自离开。 宁月的酒还放在了桌子上。 傅邺川忘记了拿。 苏易年扫了一眼,顿了顿,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苏楠没有呆太久,就被商谦的远程“关怀”电话给哄走了。 她现在肚子里可是揣着一个说说小朋友日思夜想的弟弟妹妹,说说小朋友每天睡觉前都要给弟弟妹妹叫故事的,讲完了故事也把自己哄睡着了。 省了很多事。 宁知了也一起离开这里。 宁月和别人寒暄着,她对自己的身份适应得很快。 因为不需要去巴结别人,只需要在别人上前的时候,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废话而已。 一直到宴会结束。 她累的没出面,傅邺川让人将大家都送走,才折返回来。 侍者已经一一将酒杯挨个查验。 还有在各个地方各个角落数不清的摄像头。 短短的二十分钟。 宁月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想着她看到的每个人。 似乎都笑意盈盈的带着一层看不清楚的面具。 那层面具让她无从分辨,到底谁才是那个想要害死她的亲生父亲。 傅邺川走进来,脸色淡然的坐在她的旁边,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 “伤口好些了吗?” 宁月笑着点了点头:“好多了,就是有点痒。” “说明正在恢复了,没事儿,回头我让人给一些祛疤的,不会留下痕迹。” 傅邺川的嗓音低哑沉沉,抚摸着她受伤的位置,眸子里晦暗无比。 每次想起那个场景,就足以让他胆战心惊。 也永远不会忘记。 宁月知道他身上的伤不比她少,侧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那你疼不疼了?” 傅邺川胸口一顿,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不疼,只要你不疼,我就不疼了。” 他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搂在怀里。 很快。 陈勉将研究报告拿了进来: “傅总,酒里没出现任何的花粉。” “难道他没出现?还是没机会动手?” 宁月有些失望。 陈勉顿了顿:“我们给的机会应该不少,或许是对方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一直没有动静。” 傅邺川静默着没有开口。 一直到有人看完了监控,进来: “傅总,没有发现有人动什么手脚。” 傅邺川微微睁开眼睛,摸了摸宁月的头发,似乎没什么波澜: “那就来直接的,让人去接近他们,做亲子鉴定。” 第两千六百零三章 大喊冤枉 宁月抿唇,没有说话。 比起她的反复试探,傅邺川的方法直接管用。 也最节省时间。 从生理上来说,血缘关系似乎是不能选择的。 宁月也从未想要因为这层关系,让自己的生活有什么变化。 但是如今却要靠这层关系,找到那个人,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亲子鉴定需要时间。 傅邺川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宁珍珍的身上。 宁珍珍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比起普通的医院,精神病院更适合宁珍珍的休养。 “我没病,我没病,快放我出去。” 宁珍珍拍打着门口的铁窗。 医生:“每个生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这说明你病的很严重。” “你胡说,快放我出去,我根本没有任何精神问题!” 宁珍珍气的浑身发抖,还伸出手去想要拽着医生,威逼他放自己离开。 她在这里要被憋疯了。 身边的人都是疯子,跟她住在一起的女疯子会自残。 她晚上睁开眼,就看着那个女疯子就站在宁珍珍的面前,然后疯狂的甩着自己的耳光。 吓得宁珍珍一晚上都没睡好,尖叫了半夜。 医生摇了摇头:“看来病得很重,先打一针镇定剂吧!” 身后的医生随后过去,将她控制在床上。 宁珍珍的反应剧烈,拼命地想要挣扎反抗,可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从她到这里开始,就一直反复面临着相同的场景。 她反抗的精力没有丝毫的衰退。 除了清醒就是沉睡。 傅邺川带着人进去。 医生到了一旁,傅邺川眸子淡漠的看着那个女人,因为药效发挥的较快,宁珍珍已经完全没有继续骂人的力气了。 她精神带着几分恍惚,看着眼前的傅邺川,似乎很激动。 傅邺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宁小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不肯说的话,你这辈子就在这里度过余生吧,住院费我替你交了。” 宁珍珍神色一怔,想挣扎着起身,可是没有丝毫的力气。 最后跌倒在床上,她狼狈的哭着: “我说……” 她神色越来越恍惚,瞳仁也开始涣散,声音也越来越小: “是苏……苏易风。” 傅邺川的脸色瞬间凛冽,气势骤然变得冷沉无比。 他很清晰地听到了她的话。 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 直接转身离开了。 宁珍珍已经扛不住药的作用,闭上眼睛睡着了。 傅邺川的脸色凝重。 涉及到苏楠的父亲,他就没有那么淡定了。 印象里的苏易风,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不过能将苏氏集团推向顶峰的人,也不能小觑。 傅邺川回到车内,吩咐前面的人: “去找人接近苏易风,做亲子鉴定。” “是。” 苏易风一般不外出交际,他现在已经是退休状态了。 苏宅上下的人都是跟了十几年的老人了,不会为了一点利益背叛苏家。 而他出入都有保镖和管家随行。 想找到缺口,还真是不那么容易。 傅邺川派去的人只能乔装成钓鱼处的工作人员。 他接近苏易风的时候,不小心把他撞倒了。 刚要去剪头发,就被保镖摔在了地上。 就此落网。 电话是苏楠直接打给傅邺川的。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宁月也在。 傅邺川犹豫着要不要接电话。 宁月轻笑了一声:“接啊,我还需要回避吗?” 她这么一问,傅邺川顿了顿,立即当着她的面接了起来。 也按了扩音。 苏楠气急败坏的声音直接传过来: “傅邺川,你是不是有病,敢让人动我父亲,你是好日子过够了想给自己找刺激吗?我告诉你,你的人你亲自过来带走,否则的话,你的父亲那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傅邺川立即明白了自己的行动失败了。 真是一群蠢货。 竟然还能失败! 宁月震惊的看着他:“什么意思?你跟苏楠的父亲动手了?” 傅邺川欲言又止,只能实话实说: “宁珍珍说是苏易风指使的。” 宁月先是一震,而后又凝重的抿紧了唇。 她眉心带着几分疑虑:“可是他没去参加我们的婚礼啊!” 傅邺川顿了顿,这也是他大意疏忽的地方。 宁珍珍一说,他只觉得就把目标对准了苏易风。 甚至都没理智地去思考辨别真假。 胸腔里的怒火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它就迫不及待地往外涌。 近乎失控的忘记了苏易风根本没去婚礼这件事情。 宁月抿了抿唇:“算了,我们去一趟吧,去跟苏楠的父亲道歉。” “如果是真的呢?” 傅邺川开口。 如果是真的,苏易风明明有两个女儿,一个被他视为掌上明珠受尽了宠爱。 可是另一个却无人问津自生自灭。 何其不公平! 宁月看着他,目光里带着几分坚定和冷漠: “如果他是我的亲生父亲,那我就把一切都捅破,当着他心爱子女的面揭穿他的真面目,这是我的报复。 如果不是,我们就去道歉,解释清楚,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的思绪也很紧张凌乱。 她和苏楠似乎在冥冥之中真的有着千丝百缕的联系,如果是真的? 她甚至不敢往下想。 傅邺川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前往苏宅。 苏楠没有找上门来算账,已经很是客气了。 傅邺川清楚,这一趟,必须要去。 那么多的线索都跟苏家脱不了干系。 傅邺川心底很乱。 他不愿意伤害苏楠,但是如果苏易风真的伤害了宁月,也只能希望苏楠理解了。 他别无选择。 两个人前往苏宅。 苏家的管家看到他的车子,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来,就让人去打开了大门。 管家伯伯的脸色都很难看,对待傅邺川也是爱答不理的。 傅邺川站在苏宅,神色中有一瞬间的恍惚。 曾几何时,他也是到这里来,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想要挽回他那一段错失的婚姻。 可是现在,是为了身边的宁月。 兜兜转转,他和苏楠还是没有缘分。 宁月看着他出神的样子,或许是想到了他的曾经,没有多说什么,走过去: “走吧?” 第两千六百零四章 否认羞辱 傅邺川知道分寸。 就算是心里的人一时半会的抹不掉,他也不会在这种场合,让两家人难堪。 她原本是挽着他的胳膊,傅邺川笑了笑,又攥紧了她的手。 宁月低头一笑,似乎有些释然了。 她不能强求一个人没有过去。 正如她自己的过去也是劣迹斑斑。 不出意外。 苏家的人,出在在外考察研究的苏茗,其它的人几乎都在家里。 温襄原本是在做产后护理,听到苏易风不好的消息,也第一时间带着还不到一岁的苏聿来了。 苏靳和苏祁坐在沙发上,脸色都很难看,那种愤怒不加掩饰。 苏楠则是在苏易风的旁边,替他轻轻的按着肩膀,眼眶通红。 苏易风的胳膊扭到了,打着石膏和绷带,笑盈盈的逗着面前的苏蔺和说说小朋友。 说说小朋友像块棉花糖一样贴在苏易风的膝盖上,晃来晃去的呼呼: “外公疼不疼了?” 苏易风的心都要化了,捏着说说小朋友的脸蛋: “不疼不疼,说说真厉害!” 苏蔺站在一旁蹙眉:“说说妹妹呼呼错了胳膊!” 苏易风笑的前俯后仰。 “董事长,傅总和傅太太来了。” 管家伯伯进来说道。 客厅里的动静静默了一瞬。 苏祁站起来,冷哼了一声: “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早就说过这个人表面上坦荡端正,实际上背地里虚伪至极,先是派人来探路,事情办不成露馅了又赶过来道歉? 我呸,还不如坏到底,干脆撕破脸算了,什么东西? 幸亏我妹妹当初死活不跟他,真是日久见人心,这种人怎么配得上他?更别提跟商谦妹夫相比了!” 苏祁的话完全落入了正进来的傅邺川和宁月的耳朵里。 两个人俱是一楞。 不过傅邺川毕竟见多了各种场面,什么都应付得来。 苏靳不带什么情绪的制止苏祁: “老三,打人不打脸,别当着面说。” 苏靳本来就是情绪上不显山露水的人,他能说到这一步,已经是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傅邺川神色冷峻,看向苏易风的时候还是一顿,过去微微颔首: “苏董。” 苏易风目光移到了傅邺川的脸上,没有半点的波澜,只是让身后的女儿停手: “你歇一会儿吧。” 苏楠一停手,说说小朋友和苏蔺小朋友就迫不及待地爬到了沙发上,挽起了袖子,一人一侧肩膀: “我们来。” 苏楠见状,原本愤怒阴郁的心情都好的太多了。 苏楠走到另一侧,看向了宁月,笑了笑: “宁小姐,请坐吧。” 宁月看着苏楠,目光里带着几分复杂和迟疑。 傅邺川让她去过去坐下,自己站在那里: “苏董,我是来道歉的,对不起了,这件事情是我没有考虑清楚,让您意外受伤,是我的不是。” 他或许从没这么低过头,但是宁月说得对,错了就得认。 苏易风顿了顿,目光转向了宁月的身上: “这就是你的新娘子?很漂亮啊,看上去也很懂事,跟你很般配,你们婚礼我没能去参加,一直很遗憾,我让苏楠带去了礼物,宁小姐喜欢吗?” 宁月一愣,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眼前那个笑起来很亲切,但是无形之中带着几分疏离的长辈。 她脑子很乱,但是仍然点了点头。 “谢谢您的礼物,苏楠已经交给我们了。” 苏易风点了点头,话音一转,又转到了傅邺川的身上: “那么傅总,你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吧?” 毕竟是从商场上风波诡谲里走过来的,苏易风的眸子复杂深沉,虽然是笑着说话,但是眸子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傅邺川神色凛然冷峻,带着几分凝重。 还没思索怎么开口,宁月就站了起来,走到了傅邺川的身边: “苏董,很抱歉伤害到您,其实是因为我。” 苏楠震惊的看着她。 傅邺川当然不会让女人挡在前面,握住了她的手,顿了顿,嗓音沉冷的开口: “我太太在婚礼结束后遭到了绑架,绑架她的人说是她的亲生父亲指使的,有人指认说她的亲生父亲,就是苏董您。” 傅邺川的眸子深深的看过去,迎上了苏易风深沉的视线。 他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诧异让傅邺川心底微沉。 “我?” 苏易风轻笑了一声,觉得有些无理取闹: “是不是随便有个人说是我的私生子,我都要出面回应?傅总真是可笑,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来验证? 派人来取我的DNA样本,傅邺川,有人绑了你的太太,你想报仇无可厚非,你干脆报警好了,让警察来验证,你有算什么东西?” 苏易风的脸色瞬间阴沉冰冷,气势骤然冷沉。 苏祁轻笑了一声,站起来,眸子毫不掩饰的打量着眼前两个人: “原来是两个想要占便宜的人?你们还真是打错算盘了,想讹人也不找对地方?我爸跟我妈情深意重,怎么可能有私生子?” 傅邺川的视线落在了苏易风的身上: “可是人性经不起考验,苏董年轻的事情就没有犯过错吗? 就算是一次偶然,也没有吗?” 苏易风气的脸色铁青,猛地站了起来: “傅邺川,你算是什么东西?” 苏靳立即站起来扶着他,脸色冷肃的看向傅邺川: “傅总,如果你想站在这里往我父亲身上泼脏水,也希望你能带着几分证据来,而不是空口说白话!” 傅邺川抿唇,神色紧绷着,带着几分凝重: “我无意冒犯苏董,只是诸多疑虑,唯有亲子鉴定这一招最简单直接,所以才派人去接近苏董,是我考虑欠妥。” 苏楠冷笑了一声: “一句考虑欠妥就完了吗?傅邺川,你自己犯过那么多错,就在质疑别人跟你一样会犯同样的错误,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还是太看不起别人了? 就凭别人一句话,你就敢怀疑我父亲? 这说明你连最基本的常识和判断能力都没有,你只不过急于为宁月出事找一个替罪羊来取代你的无能而已。” 傅邺川猛地抬眼看向她,脸色有些冷峻难看,眉眼间带着几分隐忍痛苦。 “苏楠,我没有……” 第两千六百零五章 咄咄逼人 “你有,我说到你心里去了吧?你巴不得宁月真的是我父亲的私生女,这样的话你的怒火就有了发泄的目标,而不是漫无目的的找人。 你还可以趁机来要挟苏家,借着给宁月做主的机会,来入侵苏氏集团,我说得对吗?” 苏楠明艳的脸上带着几分冷笑,那种轻慢的目光,却让傅邺川感觉到一阵刺痛。 心脏不由自主的抽痛。 好像无法控制。 明明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想弄清楚事实而已。 可是他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苏祁冷言开口: “苏楠,你跟他废话什么,现在已经弄清楚了,把人赶走,难不成什么人来上门诬陷我们都要一一回应吗?” 傅邺川脸上笼着几分的寒意: “苏董,既然苏董清者自清,不妨跟我太太做个亲子鉴定,倘若结果真如苏董所说,我自然会就此罢手,并且送上我的歉意厚礼。” 苏易风的脸色阴沉难看,盯着傅邺川深深的看了一眼: “我不会如你所愿,但是我也告诉你,你太太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苏易风此生只有我名下的四个孩子,不可能有其他的,傅总你愿意信就信,不愿意信我也没办法。” 傅邺川拧着眉,还想要说什么,宁月在一旁拽了拽他的袖子,轻声开口: “算了,是我们太冒昧了,再想其他方法吧。” 傅邺川眉目冷沉,欲言又止。 “可是……” 苏楠冷声呵斥:“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傅邺川,别太自以为是了,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来,有本事你就再派保镖来试试,我们看看是你父亲出事更快,还是你的保镖动作更快。” 傅邺川眸子一沉,看着她没有说话。 苏楠光明正大地威胁,连苏祁都吃了一惊。 但是苏靳很是淡定,人人都有底线,苏楠的底线就是家人。 傅邺川敢碰她的家人,她什么都能豁的出去,也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宁月震惊的脸色一白,“苏楠,对不起,这件事情……” “宁月,我是把你当成朋友的,但是在我这里,家人才是第一位的,很抱歉,如果两者相冲突的话,我一定会站在我家人的立场上。 你不用道歉,我也不会接受,因为这件事情已经伤害到了我的家人。 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但是不该我们来谅解,也成为不了伤害我们的理由。 希望你能早日的查明真相,但是我们苏家就不奉陪了。” 苏楠看了一眼管家伯伯: “送客吧。” 管家伯伯会意,上前一步: “傅总,傅太太请吧!” 傅邺川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开。 宁月跟上。 她脚步有些恍惚,从苏家人的态度中,她似乎觉得他们的方向错了。 苏易风大可以配合的做个鉴定,但是他不肯,因为那是对他们苏家的侮辱。 苏楠的决绝和淡漠,让宁月心中难过,但是她也理亏,无形之中确实伤害到了苏楠。 傅邺川带来的礼物,苏家没有收下。 两个人上车之后静默无话。 宁月侧头看着他: “心里很难过吧?被苏楠那样误会?” 傅邺川微微蹙眉,随后握紧了她的手,喉头微动: “月儿,我……” “你不用解释,你为了我做到这一步,我心里明白,也不会胡乱吃醋。” 宁月深吸了口气,笑了笑:“只是把苏楠得罪了,我心里也不好受。” 她知道苏楠那些话让傅邺川很伤心。 都是为了自己。 她不可能因为他的态度再去责问什么。 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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