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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真是够堵心的了。 他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脾气,语气温沉下来。 一副平静的商讨的态度,微沉的黑眸看着她,仿佛能洞穿她的心思,笑着说道: “我知道事情太突然了,你可能接受不了,或许还会后悔太冲动,但是缘分都到了,为什么不坦然接受呢? 你可以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个小小的惊喜,结婚不会限制你什么,你是自由的,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会改变。 当然,如果你愿意做出积极的改变,我也愿意配合。 但是对我们自身来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宁月,我今年已经三十五了,这是第三次结婚,对我来说,意义很大。 你对我的过去大体清楚,网上的那些言论真真假假,都能拼凑出一个我。 你说得对,我除了钱一无所有,婚姻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但是我的结婚对象是你,还是让我很高兴。” 他目光深邃的看着她,今天郑重的告诉她这些,像是将心底藏了很久的话都说了出来。 宁月听了,不是没有动容,但是动容之后,也不会沉溺。 她抬起头看着他: “傅邺川,结婚总要有个目的,爱情,利益,我们之间利益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你爱我吗?” 第两千五百八十八章 他在撒谎 宁月说完。 书房里的静谧仿佛被无限放大。 傅邺川瞳仁微微放大。 他做足了心理准备,也想好了无数的理由。 只是没有想到她说这个。 爱。 他们之间,从没谈过这个话题。 爱吗? 他不仅思索,或许吧,那种朦胧的喜欢和愉悦,姑且可以被称之为爱。 但是他一直在回避这种感情,他的理智承认自己对宁月的喜欢。 但是内心深处,他是在尽可能的避免这种感情的暴露和转移。 他的爱,他爱的人,在过往的时候,都只有一个人,就是苏楠。 他敢承认自己把这份爱转移到了宁月的身上吗? 他怕自己搞错了,会后悔。 婚姻和利益,跟这个感情是分开的。 他不愿意触碰这个黑色的感情线,他只肯承认自己对宁月的感情是喜欢。 喜欢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样。 她是唯一一个除了苏楠以外的能够走进他的心里的女人。 可是爱吗? 承认这件事情不是很难。 傅邺川短短的几秒思量,就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答案。 他嘴角微微勾着,似明似暗的光线中,他的眸子是漆黑一片的,仿佛能融进外面的无边夜色。 他的五官是立体的,眉眼见带着几分凛冽英气,只是可能今天的日子,他身上捎带着点温和亲近。 “当然。” 宁月听到这个答案,扯了扯嘴角。 似是讥诮。 她突然的前倾身子,靠近他的脸,将手放到了他的脸上。 她仔仔细细的勾勒着他的脸,冷峻的五官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只是眸子里的漆黑似云似雾,他不肯让别人看透心事的时候,都会如此。 她还是较为了解他的。 “傅邺川……” 她说了三个字,就没有说下去。 只是突然间站起来,绕到了他的一侧。 傅邺川的眉心微微一跳,心里沉了一瞬。 下一秒。 宁月将最底下的抽屉打开,把那个合照拿了出来,按在了桌面上。 但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一眼。 没看,但是她知道上面是谁。 傅邺川的脸色果然一点点的变得难看极了。 刚才的话像是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那点他拼命想藏起来的伤疤,被强硬的拽到了阳光底下暴晒,干裂,破碎。 也难堪。 她从来不信。 宁月笑了一声,手指轻轻的点在桌面上: “傅邺川,你不爱我,也不利用我,你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所以不用自欺欺人,更不用给我洗脑,我比你清醒。” 她缓缓地站直了身子,没想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如果傅邺川回答的坦然一些,她会留些情面的。 但是他在撒谎。 那就不能怪她了。 “婚姻这种事情,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你有需要我可以配合你,但是你也不能限制我的任何事情。 至于什么时候离婚,那就看我们什么时候腻了吧。” 她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也没有看他一眼,转身就离开了书房。 在他们领证的第一天,她就撕破了他对婚姻的幻想和憧憬。 不能说是不残忍。 只是她不愿意让自己沉溺其中,更不愿意让他对自己抱有太多的期望。 期望越多,失望越大。 他心里的人,她一直都知道,无法超越,更不可替代。 她可以跟他在一起,却不能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已经获胜了。 她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很没趣。 但是不说的话,她怕自己爱上他。 那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宁月没有管他,直接收拾完就上床睡觉了。 书房里。 光线晦暗。 傅邺川的大脑有一霎的空白,看着她离开,耳边还有她凉薄地声音。 桌子上被盖住的照片,仿佛是他一块巨石,狠狠的砸向他的虚伪和可笑。 他这一天兴奋到了极致,也很快的沉入了谷底。 暴烈的情绪席卷了理智,但也很快如潮水般退却。 像是瞬间坠入了无底洞。 心里空空如也的上下沉浮。 背后冰凉一片。 宁月走得早。 他可以慢慢消化自己的情绪。 那些不堪的,窘迫的,恼怒和懊悔地,统统席卷而来,让他窒息。 桌子上的照片他缓缓地掀开。 上面熟悉的笑容他看了千百遍。 只是唯独这一次,他的心是平静的,无动于衷的。 没有了那份期冀和遗憾。 指尖冰冰凉,渗透着几分惨淡。 有些事情可以避开,但是总不是办法。 当对方想让你面对的时候,避无可避。 他知道,躲不过去的。 他将照片重新放到了抽屉里,视线不知道落到了房间里的哪一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重新站起来。 又去了浴室洗了澡,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女人,眼角的温度从冷变暖。 逐渐温和下来。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那两本结婚证。 他重新返回书房,将结婚证锁进了保险柜。 这样才安心。 带刺的玫瑰,想嗅到空灵的凝香,总是要承受一些意外伤害的。 他想了想,还是接受。 傅邺川回到了床上,没开灯,但是他似乎能看到她平静的睡颜下精致的眉眼。 他忽然想做些什么,否则今晚过去,他们之间或冷淡或疏离,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宁月都睡熟了,他压上来的时候推搡了也没用。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话刺激到了他,这男人是想报复他才这么用力的? 两个人除了在思想上,其他事情上都很合拍。 所以宁月不会拒绝他的邀请。 结婚前跟结婚后也没什么两样。 只是在她意识不清的感受里,当一切云消雨过,她疲惫的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 她以为他也睡沉了。 却仿佛听到耳边的呢喃,仿佛一声声的敲击在自己的心上: “之前没想过会遇到你,不然我一定爱上你,但是喜欢你是真的,不骗你,月儿,你总的给我个机会和时间,让我放下过去啊……” 他的声音很轻,像雾气拂过耳侧,转瞬即逝。 宁月听到了,但是没有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有些酸涩。 但是很快就陷入了昏沉的睡意当中。 傅邺川叹了口气…… 第两千五百八十九章 娘家人死光了 婚礼虽然隆重,但是也着急。 傅邺川定在了半个月后。 明明可以取消的,宁月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场婚礼非要这么执念? 难道他之前没办过? 她反对了很多次都没用,干脆就不想多费口舌了。 地点定在了欧洲的一个小岛上。 风情宜人,空气里带着甜丝丝的香气,好像是因为当地的一种特殊植物。 来往的宾客都是傅邺川定下来的。 宁月这边只请了酒吧的人。 肖沉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跟被雷劈了一样,简直不能相信。 拿到了烫金的请柬,他都觉得这是做梦。 宁月在岛上应酬客人,笑的脸都僵了。 傅云澈也疲惫的躲在房间里不出去。 他跟一群不认识而且幼稚的小孩子在一起,感觉真的好浪费时间。 傅邺川却是游刃有余地跟大家寒暄招呼,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 简直就是沉浸在新婚当中不能自拔的新郎官。 宁月穿着陈勉他们送来的衣服,坐在房间里喝茶。 外面就是干净清爽的海滩和大海,风景自然不必说,连地上的石子都是圆滑精致的。 傅邺川有钱,也舍得花钱。 所以这场婚礼的奢侈宁月简直想都想不到。 她看了一眼管家送来的账单,头都晕了,不过很快就被人拿走了。 怕她看到难受。 她看着外面来来往往陌生的宾客,估计都是身份不凡的大佬和政客。 娱乐圈的人倒是一个没有。 也是,傅邺川的婚礼,怎么可能邀请那些人,他最瞧不上了。 很快。 房间门被打开,传来沉沉的脚步声: “不出去玩玩?傅云澈呢?” 宁月无奈的回头,带着几分疲惫: “傅总,您儿子为了您的婚礼仅仅睡了四个小时,现在累的还在睡呢,您就放过他吧!” 傅邺川轻笑一声,眉眼间洋溢着生动地笑在,走到她的身后从后面拥住她的腰,落下一个湿润的轻吻: “是我们的婚礼,宁月,虽然你不怎么期待,但我还是想给你最好的,免得将来为我们都老了,你还要埋怨我给你的婚礼不够隆重!” 宁月微微拧眉,心里一惊: “你都想到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傅邺川轻笑一声。 当然。 那样的场景一定很美妙。 宁月默了默,她忽然脑子里浮现出隐约模糊的印象。 她和傅邺川。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辈子太长,或许她可以期待? 那天晚上的话,她似乎是听到了,也不是做梦。 傅邺川捏了捏她的手,嗓音轻缓柔和,带着几分的讨好: “月儿,你试试吧,我不会很讨厌的,我们的婚姻一定很好,我是诚心诚意地跟你结婚,绝不会去背弃你,你不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了。” 他谦虚,但是也自负。 莫名的,宁月一点也不讨厌。 她轻笑出声,转过头: “你这么自信啊?” “当然。” 傅邺川拂了拂她耳边的碎发,眉眼温柔下来,冷隽的脸上刻着几分笑。 眼里澄澈干净,面容白净透明,外面的光虚虚无无的落到身上,好不真切。 宁月的心莫名的软了一下。 她笑了笑,“知道了,我不会半路跑了的,傅总。” 傅邺川笑了笑,还要说什么,外面有人敲门催他出去应酬。 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先休息,傍晚还有惊喜。” 宁月挥了挥手,看着他离开,才重新坐在沙发上,看风景。 外面传来敲门声,是酒店的管家: “太太,有人要见您,说是您的娘家人。” 宁月微微蹙眉: “我娘家人都死光了……” 她话音刚落,外面的人就挤了进来: “月儿,是大伯和大伯母来了,听说你要结婚了,我们怎么能不过来送送你,让人家以为你好欺负呢!” 大伯母脸上带着谄媚的笑,高兴的走了进来。 大伯也是跟在后面,神情严肃,端着架子,不做声的跟着进来。 而宁珍珍穿着一身小香风的礼服,打扮的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可是在这场婚礼上,出席的名媛贵妇数不胜数,宁珍珍压根就排不上号。 她一进来,目光就四处打量着那些珠宝和礼服。 宁月拧着眉看着他们: “你们怎么来了?” “看你说的,可是我们亲自去找了傅总,他答应让我们参加你们的婚礼,毕竟都是一家人,女方的家人哪能不出席呢? 宁家虽然比不上傅家权势滔天,可是好歹也在A市有点名头,不能让别人以为你出身不正,让别人看笑话。 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和傅总在一起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假的呢,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大伯母高兴的宛若忘记了当初她得知宁月伤害年大富会损失宁家利益时候的不痛快。 现在上赶着找过来,无非是知道,傅邺川是比年大富更加有利的存在。 巴结都来不及,自然会找上各种渠道跟傅邺川搭上关系。 宁月看着她,冷笑了一声,淡漠的坐在那里,拿着茶杯喝了一口: “好事?当初要和年家离婚的时候,大伯母气的找上门来跟我断绝了关系,忘记了?” “宁月,看你说的,年家怎么能和傅总相提并论?你有更好的前途,大伯母也替你高兴啊!” 宁珍珍在一旁看着宁月的态度冷淡,不懈的扯了扯嘴角,随后带着几分警告的语气开口: “宁月,你不要不识好歹,我爸妈亲自来参加你的婚礼,那是给你脸了,你一个二婚女能嫁给傅邺川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老天爷不长眼的掉了馅饼。 你八成是跟那个江龄一联合起来演戏逼婚吧? 所以傅总干脆承认了你们的关系,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有光明正大的一天? 宁家还认你,以后说出去也好听,免得大家都仅仅会以为你是个离过婚没人要的女人!” “珍珍,怎么能这么跟你姐姐说话?” 大伯母佯装生气的呵斥她。 可是也没有更严重的措辞了。 宁月看着这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估计是来唱双簧的。 这是跟她演上戏了? 大伯母走过去,亲切的握着宁月的手: “月儿,别怪你妹妹,其实她也是替你开心的。” 宁月冷淡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坐在沙发上,不咸不淡的垂下眸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的开口: “你们这一出演够了吧?没闻到香味,狗都不会上赶着扑过来,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还想PUA我啊?” 第两千五百九十章 惊喜还是惊吓 宁月似笑非笑的抬眼,一一从他们的脸上划过。 大伯母的笑容先是一僵,有些尴尬。 而宁珍珍则是更不会掩饰自己的表情,尴尬之余,还有恼羞成怒。 大伯父更是放不下面子,冷嗤了一声,终于开口: “你不要不知好歹,珍珍哪句话说错了?你在网上都臭名昭著了,如果没有宁家,你拿什么身份跟傅邺川匹配? 我们给你台阶了,你就该好好接着,别自以为是的把局面闹僵了。” 房间里一片静谧。 宁月轻笑出声,慢慢的站了起来,目光冷漠的扫视着这个大伯父: “我还以为来的认识我的债主呢,给我台阶我就接着下? 当时老爷子去世的时候,遗嘱上写的你们都忘了? 宁家的公司给我了,而不是你,大伯父,是我自己放弃的,一刀两断也是我说的。 可是你们上赶着过来可没经过我的同意,怎么,宁家的公司经营不下去了吧?” 大伯父的脸上划过一丝赧热,几乎有些气急败坏: “你当时自己放弃的,凭什么还拿出来说? 更何况公司就算是到了你的手里,也改变不了什么。 老爷子是久病在床糊涂了,才会写下那样的遗嘱,你别以为自己了不起,现在反悔已经晚了!” 他担心宁月攀上了傅邺川这个高枝,反悔了又想将公司要回去。 那怎么行? 宁月听完就笑了。 看来这个大伯父始终不明白老爷子的苦心。 她笑着摇了摇头,带着几分轻慢的神色: “放心,给了你们的我压根就不会要回来。” 大伯母抢先一步过去拉住她的手,叹了口气: “宁月啊,你也是宁家的人,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分你我的,你现在跟了傅总,想要什么要不到? 公司的事情就算是你不经手,也是老爷子的心血,难道你忍心看着公司就这么倒了吗?” 终于说到重点了。 宁月眉眼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 “哦,所以果然如我所说,要破产了吗?” 大伯母的脸上划过几分的尴尬。 “也不是,只要你能求傅总帮帮忙,我们的公司不会破产的,老爷子的心血也就保住了,你的脸上也有面子,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啊。” 他们始终认为宁月会放不下宁家这个身份。 跟傅邺川结婚,能立得住靠的还是门当户对。 宁月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嗓音凉薄沙哑: “哦,原来是要来要钱的?既然如此,我更会告诉傅邺川,千万不要伸出援手。 你们过得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看着你们踩着我的肩膀过得好,我心里就不痛快。 当初我和年大富结婚就是为了公司,为了你们的荣华富贵,怎么,还想让我一辈子给你们当牛做马啊? 别做梦了,我又不是宁家的亲生女儿,干什么为了你们献身啊? 真以为我那么稀罕宁家小姐的身份? 我呸,都要破产的人了,还在这里装腔作势,我都替你们脸红。” 宁月几乎是撕开了所有的窗户纸。 什么难听说什么。 大伯和大伯母的脸色一寸寸的难看下来。 宁珍珍更是气的脸色大变,上前一步,就要扬起手: “你这个贱人,以为攀上高枝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宁月猛地攥住她的手,目光带着几分冷冽和不屑: “错了,我是从来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宁珍珍,该去卖身换取荣华富贵的应该是你才对,上次你是怎么羞辱我的,我没跟你算账,你还有脸来我面前吗?” 宁珍珍气的瞪大了眼珠子,脸上带着得意: “你那是活该!傅邺川如果真的喜欢你,会让你到处去找店面吗?傅邺川指缝里漏出来的,都比一个酒吧赚的多,你是没有安全感,才会去找新的店面吧? 因为你也知道,傅邺川的心根本就不在你的身上,他能娶你,是你运气好!” 宁月目光平静的看着宁珍珍。 宁珍珍被她看的有些后怕。 她一时冲动说出了实话,其实心里还是顾忌宁月的,毕竟她现在背后的人是傅邺川了。 宁月狠狠的扔下她的手,一甩,宁珍珍毫无防备的往后退了两步。 宁月却上前一步,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我想起来了,江龄一怎么会知道我的过去?而且还那么清楚? 年家的人再恨我,他们却不敢出卖我,只有你们。” 她一字一句地看着他们开口: “是你们把我的过去捅了出去,告诉了江龄一,让她误以为自己捏住了我的把柄,才有胆子到傅氏集团的门口去直播等人,想要逼着傅邺川澄清关系,放弃我,然后放过她?” 她轻飘飘的语气,却让宁珍珍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下来。 看看她的样子,宁月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真是巧合了。 她原本还没觉得江龄一那一出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年大富的小三怀孕了,她们已经谈妥了,为了钱,她也不会出卖自己。 那就只有宁家的人了。 他们想看她跌入深渊,再踩上几脚。 却没想到自己却浴火重生,他们踩不了了,就上赶着巴结? 这一家人的嘴脸,真是越来越可笑。 大伯母上前:“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你是怀疑珍珍出卖了你?不可能的啊……” 宁月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长的笑了下: “可不可能的,大家彼此心里有数,我不找你们的麻烦就不错了,再敢上赶着来碍我的眼,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不可一世的样子,让宁珍珍气的脸色发白,双拳紧紧的攥着。 房间里的气氛冰冷沉默。 傅邺川去而复返,看着这一屋子人,拧了拧眉头,走过去,揽着宁月的肩膀: “没打扰你们吧?” 大伯父终于一改刚才的黑脸,带着几分讨好的神色: “没有没有,傅总,家里人好久不见,有点小误会而已。” “小误会?” 傅邺川咀嚼着这两个字,看向了宁月。 宁月直接甩开他的胳膊,目光带着不耐烦的冷冽: “是你让人来的?故意碍我的眼是吧?” 第两千五百九十一章 卖身两次 傅邺川顿了顿,抿唇: “没有,他们自己想来,说是没有娘家人不好看,想来送送你。” 他觉得这也没什么,无关紧要,无非是想从他这里拿些好处,他足以应付。 只是没想到宁月的反应会这么大! 他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多此一举了。 大伯母尴尬的站在那里,目光急切地在两个人的身上逡巡。 “宁月可能是累了,我们先去外面了,你们说说话吧!” 宁月冷哼了一声: “我就直接把话说明白了,我没有娘家人,都死光了,这些人想利用我干什么你一清二楚。 傅邺川,你要是敢给他们一点好处,我们就不用结婚了,直接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得了,少来门当户对那一套,我又不是宁家亲生的孩子,凭什么替他们卖身两次?” 她的声音冷肃,看上去就是真的动了气。 宁月扔下话,直接往外走。 也根本不会在乎宁家的人是什么态度和反应。 真是见了鬼了。 她像个活菩萨吗? 宁月一走。 宁家的小心看着傅邺川的脸色沉冷难看。 他们心里顿时忐忑起来。 傅邺川松了松领口,嗓音低哑沉冷: “本来是想让她开心的,没想到你们这么让她讨厌,那就是你们没用了,我让人送你们走,以后不准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傅总,您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啊,宁月使点小脾气也正常,她向来都是这么毫无顾忌地不尊重人,可是她到底是宁家的人,怎么能不来往呢?” 大伯母忍不住的抢先开口。 傅邺川眸光冰冷的扫了她一眼,大伯母心里战栗了一下。 在傅邺川威慑的目光下,有些哆嗦。 傅邺川本来不想多说,直接就走。 宁珍珍在后面不知死活的喊住了他: “傅总,我这个姐姐向来对拿捏男人很有一套,我奉劝你还是擦亮眼睛,她当初跟保镖私奔,出国后又踹了保镖,和外国人厮混,私生活可不怎么干净。 难道你连这个都没有调查过吗?她无非是想吊着你的胃口嫁给你,然后就能作威作福了。 傅总,我们……” 她话还没说完,傅邺川骤然转过身,深邃的黑眸视线落在宁珍珍的身上。 沉默,注视着。 宁珍珍一愣,一时忘记了自己接下来的话。 只是被这么优秀高大的人认真注视着,很难不心跳加速的走神。 她脸上微烫。 她刚要整理思绪继续开口。 突然看着傅邺川大步的折回来,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宁珍珍的心跳漏了一拍。 下一秒。 傅邺川的大手突然卡住了宁珍珍的脖子。 他力道很大,额头上的青筋凸起。 整个人笼罩着一股骇人的寒意,像是猎鹰即将厮杀的前奏。 宁珍珍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疼的脸色涨红,无用的挣扎在他的手里更显得可笑。 傅邺川一寸寸的收紧虎口,眸子里是深邃晦暗的冷冽阴沉。 而一片的大伯和大伯母终于反应过来,忍不住上前: “傅总,你这是……你这是做什么,珍珍啊!” 可是两个人虽然心疼自己的女儿,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去拦着。 宁珍珍痛苦的扭曲着挣扎,可是根本就没用。 傅邺川一寸寸的收紧力道,宁珍珍的脸上逐渐开始浮现出青紫的颜色。 “当着我的面就敢诬陷我太太,难怪她那么讨厌你们。 我可不是绅士,没有不打女人的条件,再敢说她一句不好,我扒了你们的皮!” 傅邺川说出的话像是寒夜里冷冽的风,又毒又冷。 倏的。 他松开手。 宁珍珍吓得腿都软了,直接跪在了地上,捂着脖子干哑的咳嗽。 他根本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正直良善,他对女人下手的时候,毫无顾忌。 无论男女。 傅邺川眸子冷厉阴郁的扫了一眼,直接转身就走了出去。 今天要不是他的婚礼,他绝不会这么轻易的罢休。 宁珍珍浑身紧绷,眼泪狂涌出来。 大伯母急切地去看自己的女儿。 而大伯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人被羞辱欺负,他却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只是嘴唇哆嗦着,又生气又害怕。 宁珍珍哭的歇斯底里,羞愤又难受。 傅邺川那种冷厉却不屑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毫无温度。 跟体贴宁月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前后却不到一分钟就了结了。 …… 傅邺川一出门,脸上就挂上了笑容。 大喜的日子,凭什么不笑? 陈勉匆匆的赶过来,抬眼看着傅邺川,走上前: “傅总,苏氏集团的苏靳来了,还有苏楠小姐和商总,您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傅邺川眸子微微垂下,慢条斯理地扣着刚才不小心解开的袖口。 动作斯文流畅。 他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往后微微侧头: “把房间里的人立刻送走,别留在这里碍眼。” 陈勉立刻意识到是谁,点了点头:“是。” 宁家的人出现在这里,是唯一的例外。 他们不在邀请函上,也根本够不上此次的邀请规格。 是宁家的人三番四次的上门,傅邺川才给了邀请函。 现在情况不对,当然要立刻送走。 “太太呢?” 傅邺川对宁月的称呼改变的很快。 像是已经迫不及待地宣誓自己的主权一样。 陈勉一愣,立刻说道: “在跟苏小姐他们打招呼。” 傅邺川心里一顿,拧眉,骤然有些心跳慌乱。 他看似淡定地点了点头,就让他去处理宁家的人事情,自己顺着小路去了前面。 整个小岛都被包了下来,处处都是保安和监控。 客人的游览路线也是专门经过设计的,路两侧的霓虹灯更像是闪耀着的星空。 已经临近傍晚,天色逐渐的转变成深蓝。 站在白色花束入口的一行人,正是苏氏集团的人,哦,还有那个令人讨厌的商狐狸。 他怀里抱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女儿,头上戴着花环,笑眯眯的跟宁月打招呼。 苏楠穿着一身深绿色的缎面长裙,整个人柔软又温柔,气质明艳的站在那里跟宁月说笑。 宁月脸上没有半点其他的情绪,只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她穿着白色的像是婚纱一样的简洁长裙,洁白的像是晨雾中的百合,精致大方。 傅邺川暗暗的看了好几眼,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才松了口气。 第两千五百九十二章 婚礼前夕 看着傅邺川走过去。 商谦笑的很是灿烂,他温润的眉眼带着真挚的笑意: “傅总,恭喜啊!” 他捏了捏怀里抱着的说说小朋友: “宝贝,恭喜傅叔叔要结婚啦!” 说说小朋友笑眯眯的看向傅邺川: “恭喜傅叔叔新婚快乐!” 傅邺川脸上尴尬却又十分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 “谢谢。” 苏靳点了点头:“恭喜傅总,恭喜宁小姐。” 宁月点了点头。 苏楠笑着走过去:“哥,你应该恭喜傅太太,叫什么宁小姐?” 苏靳笑了笑,“是我失言了,傅太太。” “婚礼还没完成,叫声宁小姐是尊重我,我明白的。” 宁月笑着说道。 苏楠笑了笑,“那也也恭喜你们,宁月,知了原本想来的,可是她怀孕了,反应有点大,上不了飞机,我三哥就跟她留下来了,不过礼物我都替他们带来了。” 宁月惊喜的笑了:“真的吗?我还没有亲自恭喜她呢!” “才三个月,还没来及公开出去,等机会大家再聚聚。” 苏楠利索大方的笑了笑,看向傅邺川,忍不住的打量着: “傅总今天总算是有点人气了,结婚了就是不一样,前两天网上的事情沸沸扬扬,我还替宁月捏了一把汗。 不过你们反转的太棒了,这次的婚礼真是众望所归!” 商谦忍不住的笑了下,笑容扩大,根本掩饰不住自己嘴角的弧度: “没错没错,知道你们公开,把我激动的一夜没睡着,全替你们高兴了,为了参加你们的婚礼,我推了不少应酬,亲自选了礼物,傅总,你可一定要好好赏脸看看啊!” 他说着,又看向了宁月,忍不住的客气的说道: “傅太太,傅总的性格有些急躁,您千万要多多包涵,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婚姻嘛,要奔着白头偕老去的,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找我们,大家都是朋友……” 傅邺川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冷,脸色克制着情绪。 苏楠忍不住的拽了他一下: “商谦!” 商谦忽然住嘴,笑着开口:“我说多了,今天是个好日子,我跟你们一样高兴!” 他笑的甚至都露出了八颗牙齿。 简直比傅邺川那个新郎官更开心。 宁月想是明白了什么,忍不住的笑了下,看向傅邺川,带着几分戏谑。 傅邺川也不想在这里翻脸,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商谦,就低头过去揽着宁月的肩膀: “谢谢大家的祝福,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的,你们自便吧,我们还有事情!” 说着,揽着宁月就要走。 宁月忍不住回头跟苏楠挥手再见。 苏楠也笑着挥手,一边又责怪的看向商谦: “你怎么能当着宁月的面说这些?” 商谦摸了摸鼻子,有些愧疚: “我实在是激动,就怕他们是假结婚,心里忐忑了好久。” 苏靳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理解,难怪傅总的结婚请柬没送给你,只送到了苏家,妹夫这些话想必是憋了好几年了吧?” 商谦笑意愈发灿烂:“大哥懂我。” 苏靳:“……” 苏楠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伸手把说说小朋友抱下来: “说说自己去玩吧?” 说说小朋友甩着小短腿: “不要,我的新皮鞋会湿的,我要爹地抱我。” 商谦忍不住的笑了下: “来,爹地抱你。” 苏楠咳嗽了一声。 商谦缩回了手,正了正色开口: “爹地腿又开始疼了,说说宝贝心疼爹地,自己走一走好不好呀?” 说说小朋友仰着头心疼地看着自己的爹地。 商谦的腿恢复的还算是快,现在已经可以不用拐杖行走自如了。 说说小朋友最喜欢趴在商谦的肩膀上,动不动就让商谦抱着。 所以每次商谦这么卖惨,说说小朋友都信了。 她轻轻的摸了摸商谦的腿,点了点头: “好的,说说宝贝很勇敢,我要自己走路。” 她过去一只手拉着商谦,一只手拉着苏楠,笑眯眯的开始荡起了秋千。 “小鱼儿怎么还不回来呀?” 苏楠笑着解释: “哥哥的爸爸妈妈把他接走了,等他放假会回来的。” “可是我好想他。” 说说小朋友声音有些小。 商谦看着自己的女儿失落,忍不住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说说小朋友立刻高兴的仰起头,眸子里星光灿烂的闪烁着光彩: “真哒?” “当然。” 商谦笑着开口。 说说小朋友松开他的手,转身去摸了摸苏楠的肚子: “弟弟你好呦!” 苏楠一愣,震惊的抬头去看他: “你怎么知道?” 她最近觉得不对劲,也是才察觉到的,还没有正经检查过。 商谦笑了下:“我当然知道,你当初有说说宝贝的时候,反应一样。” 他没有立即说出来,是因为傅邺川的婚讯太过突然。 双重惊喜,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了。 苏楠没有要瞒着的意思,低声笑着开口: “还没确定呢,不要说出去。” “知道。” 商谦走过去握着她的手,眉眼间洋溢着温和喜悦。 说说小朋友的一侧没人拉手了,只能过去拉着苏靳舅舅。 苏靳笑着把她抱起来:“明天苏蔺才会过来,说说宝贝明天可以跟哥哥玩,开心吗?” “开心。” 舅舅抱着也很舒服,说说小朋友可不挑人。 说是来参加婚礼,商谦完全是奔着度假来的。 就算是跟人家寒暄生意,也非得拉着苏楠一起,就是不让她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苏楠清楚他现在是担心自己的身体。 但是也觉得太小心翼翼了。 夜色渐晚。 沙滩上的人却不少。 空气里带着甜丝丝的香气。 名贵的甜点和酒水源源不断的供应着,连鲜花都是空运过来最好的。 傅邺川拉着宁月的手去跟来往的人打招呼。 宁月虽然百无聊赖,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听着别人不走心的夸赞。 “傅太太真是太美了,简直比大明星都美!” “傅太太真是太幸福了,您这婚纱礼服是从法国私人定制的吧,您这鸽子蛋的戒指也是专门定制的?真是太羡慕了!” “傅太太,恭喜恭喜啊……” …… 第两千五百九十三章 偏执狂转移 场面话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傅邺川倒是十分认同的在一旁点着头。 别人夸得越是夸张,他就越是满意。 简直就是有点自欺欺人的模样了。 好不容易又送走一个。 宁月收敛了笑容,低声开口: “我回去歇一会儿,你自己在这吧?” “你怎么能这么没义气,扔下我一个人在这?” 傅邺川搂紧了她的腰,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她啧了一声,刚要说什么。 看着傅云澈拉着说说小朋友的手跑了过来: “爹地,我想跟说说妹妹一起去F国。” 傅邺川眉心一跳。 幸好夜色有些暗了,才掩饰住他脸色的黑沉难看: “你说什么?” “说说妹妹想去F国找小鱼儿,我想保护她!” 傅云澈小心翼翼的说道。 傅邺川目光漆黑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 呵。 要是傅云澈带着说说走了,后脚商谦就能发疯! 他可不想再大喜的日子里被商谦搅合的不得安宁。 “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他不好当着说说小朋友的面直接拒绝。 宁月正好趁机松开傅邺川的胳膊,过去拉着说说小朋友的手: “说说小朋友,我带你去找你妈咪好吗?” 说说小朋友高兴的点了点头。 她侧过头对着傅云澈说道: “云澈哥哥,我也很喜欢你的新妈咪。” 傅云澈小脸微红。 宁月忍不住的笑了下,然后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傅邺川知道她想去透口气,就没拦着。 宁月一手拉着一个小朋友,正好看到苏楠正在找人。 看到她的时候,苏楠笑了笑,走过去捏了捏说说小朋友的小脸蛋: “谁让你乱跑了?小心我告诉你爹地!” 说说小朋友委屈的撇了撇嘴:“我去和云澈哥哥打招呼了嘛!” 傅云澈过去给说说小朋友擦眼泪,结果并没有擦到。 但是依旧很心疼的拉着她的手: “苏阿姨,我和说说妹妹去那边玩了……” 那边有篝火和音乐,很是热闹。 苏楠点了点头:“好,你们注意安全。” 两个人小朋友蹦蹦跳跳的走了。 苏楠直起身子,看着宁月,笑着说道: “你今天真漂亮。” 宁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下头: “苏小姐一直都很漂亮。” “我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不过我今天是真心的来祝贺你们的,苏家和傅家虽然经历过很多,但是依旧是利益至上。 但是你能嫁给傅邺川,我觉得这就不是利益了。” 宁月扯了扯嘴角,晚风吹过来,她眉眼慵懒: “不是利益,也是最有利的选择。” “你们是爱情啊,你为什么要想的那么悲观?傅邺川不会委屈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情,娶不喜欢的人。他一定是真心的爱上你,才会想要将你公开的。” 苏楠自然而然地说道,声音和缓动听。 宁月心里的那份角落莫名的蠢蠢欲动。 她的目光莫名的在人群里找到了傅邺川。 他冷峻的面容带着几分慵懒肆意,还有眸子里若隐若现的喜悦。 在某些场合,只要他愿意,他一直都是风华夺目的。 “爱情?”宁月的目光露出了些迷茫。 她都不知道,走到结婚这一步,是被硬推着走的,还是为了感情? 苏楠笑了笑,“你看看傅邺川看你的眼神,明亮温暖,这才是看向自己爱的人的眼神啊,他看别人都是功利和冷漠的。 宁月,或许你当局者迷,我不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但是作为局外人,我们都看得出来,傅邺川对你是诚意十足且认真的。” 宁月垂眸,掩饰住心里的波动,笑意浅淡的开口: “诚意是有,但是感情不好说,他一向很愿意做戏。” “我明白,在得到一个人的真心以前,自己因为害怕受到伤害是不会轻易的相信对方的诚意的。 宁月,你在怀疑什么?” 宁月抬起头,眉眼带着几分灰败: “他不爱我,这也值得开心吗?” “你怎么知道他不爱你。” 苏楠看着她。 宁月抿唇,张了张嘴,又闭上嘴,微微垂下眸子,不作声。 大家心里都明白。 傅邺川心里的人是谁。 周围的气氛是热烈的,愉悦的。 可是苏楠能感觉到宁月身上的沉郁和淡漠。 她抿了抿唇,轻轻笑了笑: “我知道了,你觉得他爱的人,是吗?” 她直接戳破了,反倒是让宁月有些尴尬。 毕竟宁月清楚,苏楠如今结婚了,心早就不在傅邺川的身上。 不过是傅邺川的一厢情愿,可是她心里就是带着几分别扭。 苏楠笑了笑,叹了口气: “我们是结过婚,可是他没碰过我,我也及时断舍离了。 网上关于我们的事情的确有些众说纷纭,可是我并不觉得是什么值得反复拿出来说道的事情,所以从来没有正面回复过。 宁月,你相信一个男人求而不得的偏执,也应该相信这种偏执会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他对我还没有那么刻骨铭心。 与其说是他爱的另有其人,倒不如说是你们都没有坦诚地认清楚自己的心。” 苏楠的嗓音清澈干净,看向了远处。 “但是没关系,你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磨合,宁月,你要试着去相信他啊。” 宁月眉眼微微一动,忍不住的看了看她。 苏楠微微笑的很漂亮,眉眼莹润,流光溢彩,她站在那里,气场就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 听到苏楠的话,她心里的那些阴霾竟然悄然地消失了。 这么坦然的直白,让她角落里的介意都毫无反驳之处。 他们都相信他爱自己。 那她是不是真的太过纠结和多疑了? 他们的过去,也不是那么的牢不可破,看苏楠能云淡风轻的说出过往的事情,似乎并不介意过去的一切。 是她把傅邺川的过去想的太过深刻,情深似海。 其实应该没到这种程度。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心里豁达了一些,明亮干净。 刚要说什么。 乐手们忽然换了一首音乐。 大家自觉地让出了两侧的道路。 从篝火的地方,到宁月所站立的位置。 傅邺川从中间走出来,眉眼朗润,身姿笔挺,五官俊朗如镌刻的艺术品,气场冷峻清隽,眉眼间带着几分愉悦和期冀。 宁月顿了顿,脑子里思考着流程上好像没有这一次吧? 这是要干嘛? 第两千五百九十四章 真正的求婚 傅邺川走过来,气场强大,但是他刻意的收敛了,不会给人一种强有力的压迫感。 他坦然地看了一眼苏楠,苏楠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顺便把他准备好的东西递了过去。 傅邺川拿过来,拿出里面的东西,当着大家的面,缓缓地跪了下去。 宁月脸色微微一僵。 忽然有人大喊:“快看,是无人机啊……” 她自己也忍不住的抬头去看。 原本星子满天的夜空上,忽然出现了无数个无人机。 他们变幻出一男一女的姿态,一个站着,一个半跪在地上。 无人机的规模十分的宏大。 甚至连她的裙摆,连她的手指都勾勒得一清二楚。 仿佛被无限放大了他们现在的动作。 在夜空中,在沙滩上,在微风里。 宁月的心跳的极快。 她甚至能细微的察觉到周围的动静。 耳边却像是被笼罩了一层薄膜,作为阻挡。 仿佛什么都听得见,又仿佛什么都听不见。 身边人的惊呼和赞叹无法描述。 当傅邺川跪在地上,轻轻的拉起她的手的时候,夜空上的无人机也随之变化了队形,轻轻的拉起了她的手。 她心里说不出的震撼又惊讶。 现在这一幕,如果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那她就太过迟钝了。 他请苏楠来递戒指,让所有人见证他们的爱情和婚姻。 难道不是用另一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坦荡和爱情吗? 她介意的那些,一开始被苏楠的三言两语消了大半,现在又因为傅邺川的举动,而彻底地放下了芥蒂。 或许,她应该早点相信他的。 她的心脏有些涩痛,激动,冲撞。 傅邺川跪在地上,嘴唇一张一合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听不清,也听不见。 但是她看着他漆黑的目光里,澄澈又坦荡,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暖流。 她想豁出去这辈子,去爱一个人,去至死不渝,去信仰坚守,去赌上一切。 他值得。 宁月放下所有的顾忌,也仅仅是在刹那间。 如海浪翻涌,激荡又迷人。 当所有人在见证着喝彩的时候,傅邺川轻轻的把戒指套进了她的无名指。 这个崭新的戒指,比她手上的另一颗更加精致,硕大,光彩夺目。 自然也价值连城。 她笑了笑,傅邺川也笑了。 随后他站起来,紧紧的拥抱她。 在她的耳边,呢喃着: “月儿,我一定会对你好,豁出命去对你好。” 宁月笑了笑,伸手环抱着他: “傅邺川,我也会对你好的。” 礼尚往来,才算公平。 她一生,跌宕起伏,颠沛流离,总算是在这一个晚上,尘埃落定。 这场婚礼神秘又奢侈。 婚礼的日子是在次日。 她这次是心甘情愿的换上了礼服,让化妆师来帮她梳妆打扮。 说说小朋友喜欢跟着傅云澈跑老跑去,傅云澈一刻也没松开她的手。 拉着她介绍这个,介绍那个,又给她拿好吃的冰淇淋。 商谦每次一转身,就找不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了,心里无比的复杂。 不过婚礼仪式还是正常的举行。 宁月挽着走红毯的人,是肖沉。 这是她在困境中唯一的伙伴。 傅邺川没什么意见。 反正他喜欢男人。 就不是敌人。 众人名媛贵妇的心碎了一地。 纵然十分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得被迫笑着说恭喜。 婚礼上除了傅邺川和宁月。 就数商谦最开心了。 他开心之余,还替傅邺川挡了不少酒,生怕耽误他的洞房花烛夜。 看的傅邺川一阵冷笑。 不过还是由他去了。 婚礼持续了三天。 大家才陆陆续续的离开。 傅邺川他们自然是要留在最后的,因为他们的后续流程还有度蜜月。 对傅邺川来说虽然有些奢侈,但是为了庆祝自己结婚,他愣是给自己放了一个多月的假。 客人们都走了,傅云澈也回去上学了。 傅邺川这几天有些疲惫,终于安静下来,他坐了坐,就打算去找宁月。 “傅太太,接下来你想先去什么地方?” 他打开门。 衣帽间里却没有人。 他愣了一下,随后出去找佣人。 “太太呢?” 佣人一愣:“刚刚还在呢,太太不是一直在房间里吗?” 傅邺川脸色微变,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的直觉。 只是他抿了抿唇,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 他耐着性子去房间里挨个去找。 可是都不见了踪影。 巨大的欣喜过后,像是凉水浇在头上。 他脸色阴沉的站在门口: “去找人,查监控。” 他拿着手机,拨打宁月的电话已经显示不在服务区了。 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走掉。 这几天,她是开心的,他清楚。 傅邺川心里莫名的毫无来由的一阵慌乱。 顿了顿。 他直接打给了陈勉: “宁家的人都送走了吗?” “是,傅总,我亲眼看着他们上了飞机。” 傅邺川脸色沉暗:“他们现在在哪儿,去查。” “是。” 陈勉挂了电话,心里也觉得不太对劲,立刻去查。 下午。 保镖查到的材料到了公司。 大伯母和大伯父两个的确在宁家附近出现。 可是宁珍珍却一直没有露面。 陈勉直接打电话给私人飞机的管制。 “是三个人啊,落地也是三个人。” “还有其他飞机来往小岛上吗?” “那段时间的空中管制,傅总的确让一些飞机来回运送物资酒水,还有接送来往客人……” 陈勉顿了顿。 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将得到的资料一一汇报给了傅邺川。 傅邺川沉默着没有作声,随后嗓音淡漠的吩咐着: “去查宁珍珍的下落,还有,把宁家那两个给我绑起来送过来。” “是。” 傅邺川心里急躁,忍不住的松了松领口。 婚礼前后的安保已经做得足够到位。 他前后想了自己的仇家是不会在这个空当出手的,他已经派人盯着了。 唯一出现的小插曲,就是婚礼前夕宁家人的突然出现让宁月不快。 而他也一反常态的亲自动手。 不能排除宁珍珍的胆子比天大,竟然还想要存心报复的事情。 保镖从房间里出来,还有酒店的管家。 两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对劲。 “傅总,衣帽间里没有监控,我们只能看到宁小姐从客厅去了衣帽间,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其他地方也没有她的下落。” 人怎么会凭空就消失了呢? 第两千五百九十五章 到底是谁 傅邺川手里捏着烟,面孔无比的清晰,黑眸幽暗的高深莫测。 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跟前几日意气风发的新郎官宛若判若两人。 他阴沉,冷冽,野性,似乎将所有的不快都落到了实处。 众人找遍了整个酒店前后,就是找不到消失的宁月。 最后。 他用手指搓灭了烟,轻轻抬眼,眉眼压着目光,落到了酒店的负责人身上: “酒店有暗道?” 负责人微微一颤:“没……” 傅邺川一个眼神。 保镖立即上前,将负责人一脚踹在了地上。 负责人疼的都起不来。 保镖将他的头按在地上,狠厉的要命。 傅邺川坐在那里,目光晦暗无比: “说实话,人要是没出事,我放你一马。 要是出了事儿,你要你全家偿命。” 此时的傅邺川,可不是前两日那个平易近人的人了。 那是伪装,这才是真正的傅邺川。 冷漠,霸道,不好惹。 阴恻恻的像个压抑已久的猛兽。 负责人浑身颤抖颤栗,额头上的冷汗都已经冒出来了。 “傅总,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只是那个地方我也是突然想起来,之前您派人过来接洽的时候,也没发现,我就没说。” “说。” 傅邺川已经忍无可忍。 一分一秒过去,就意味着宁月多一份的危险。 他不能容忍宁月在未知的危险当中。 心里就像蚂蚁啃咬一般,密密麻麻的难受。 负责人战战兢兢的开口: “在衣帽间的橱柜里,有一条通道,可以直接通向外面。” 傅邺川立即站起来走了进去。 保镖则是拉着负责人也跟进去。 傅邺川打开了宁月用来放置常用衣物的橱柜。 果然,里面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黑漆漆的洞口。 顿时。 傅邺川的脸色黑沉下来,身材僵直笔挺,轮廓刚直僵硬。 负责人顿了顿:“或许是傅太太自己看着新鲜进去了,这个地方没有别人知道的。” 傅邺川脸色冷漠,“进去。” 他语气干哑沉厉,命令道。 保镖直接推着负责人进去,傅邺川紧随其后。 进去十几米的往下的黑漆漆的洞口,就是往下的楼梯。 负责人战战兢兢的解释:“听说这是之前为了二战时候才挖的地道,但是已经很久不用了,我之前让人把洞口堵死来着,不知道怎么的又被打开了……” 傅邺川心里焦灼,没心情听他念叨这些没用的。 顺着楼梯一直走,下面有一处较为开阔的空间。 可是站在那里仰头网上看,光线顺着缝隙中透进来。 上面仅仅是无数的杂草掩盖着。 可是地上有一个鸽子蛋大小的婚戒,那是傅邺川亲自给宁月戴上的。 他的眸子骤然一缩,呼吸都紧张了几分。 他蹲下身拿起来,随后就直接顺着楼梯爬上去。 保镖拨开杂草,看着这个不起眼的洞口。 无非就像个逃生通道。 可是他却在傅邺川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了。 阳光炽烈的让人心烦意乱。 傅邺川看着这个位置,是酒店的最后面。 甚至都不算远。 一个小时了,她会在哪儿? 傅邺川脸色难看,过去拽着负责人的领口: “还有谁知道这里?” 负责人吓得腿都软了,站都站不稳,不住地摇头: “真的没别人,不过婚礼上来的人太多,可能有人意外发现了这个洞口顺着进去衣帽间也说不定。” 傅邺川脸色沉沉,讳莫如深。 保镖一路小跑过来,递过来一样东西: “傅总,在楼梯上的,是太太的东西。” 傅邺川拿过来,正是宁月搭配的手链。 “在哪儿?” 保镖一指,是别墅后面一个生了锈的楼梯,在角落里,被藤蔓缠绕着,像是很久没人涉足了一样。 这个楼梯直达酒店的顶层,高也陡峭,掩藏在墙上的藤曼花卉当中。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察觉不到这里还有一个铁架的楼梯。 傅邺川大步地走了过去,看着楼梯的入口处,生了锈的锁头被人撬开了。 他直接大步地走上去。 酒店的顶层是游泳池。 婚礼这几天陆续有不少人上去,但是婚礼一结束,就没人了。 他眼底的气势,笃定又冷漠,迅速的攀上了楼梯,保镖们也警惕的从各个角度分别上了顶层。 顶层的游泳池里。 不知道是谁放了五六条丑陋的呲牙咧嘴的鱼,那些鱼的利齿让人感到惊悚可怖。 时不时的浮出睡眠,露出尖利的牙齿,让人毛骨悚然。 宁月被绑起来,堵住了嘴,惊恐的往下看着。 她就被推在泳池玻璃的上面,这个泳池是半自动的清洁和保护都是最新的。 上面有一层玻璃盖,可以自动的伸缩,保护水质的干净和泳池底部的洁净。 就像是悬浮在空中的玻璃栈桥,她被扔在上面,泳池里的丑鱼时不时的跃上水面,试图将她四分五裂。 宁月惶恐到了极点,她不知道傅邺川什么时候会来救她,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不见了。 心底的惶恐逐渐的扩大,浑身都忍不住的颤栗。 从旁边的一处休息间慢慢走出来一个女人,依旧是小香风的打扮,只是眼里多了一些看好戏的意味。 她手里拿着一块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蛋糕,慢慢地坐在那里品尝着,欣赏着宁月脸上五彩缤纷的惶恐。 宁珍珍坐在那里,高兴的笑了笑,自顾自地说道: “没人会知道这里的,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傅总可能以为你被人带出了这个小岛,刚才我看到一群人去了私人飞机的方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吧……” 宁月冷眼看着她,想说什么但是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宁珍珍忍不住的笑了,欣赏着她的惨样: “姐姐,你别着急,等他们都走了,我就送你下去喂鱼,这些鱼可是特意从海里捞上来的食肉动物,饿了好几天了,一定很喜欢你。” 死变态! 宁月心里慌张的冒出这个念头。 可是心底里的恐惧占据了上风。 她从未想过,宁珍珍竟然敢这么做? 之前傅邺川还特意过来告诉她,已经将宁家的人送走了,不会再来碍她的眼。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两千五百九十六章 生死一线 难道这几天一直偷偷躲着吗? 宁月面容惨白,难看至极,她本来就有点恐高症,结果下面是悬空的玻璃,还有等着吃肉的丑鱼。 真是双重恐惧涌上心头,完全不能冷静淡定。 宁珍珍得意的笑着,欣赏完她脸上的神色,也不是吓唬她的。 她穿着泳衣,光着大腿走到了旁边开关的地方。 宁月震惊的不断地摇头。 企图制止她,可是根本没有用。 她的双腿和胳膊都被绑了起来,连站起来都费劲。 宁珍珍压根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从始至终都防备着堵上她的嘴。 她像变了一个人。 像是有人把她骨子里隐藏的恶意都激发了出来。 下一秒。 宁月感觉身下一空,随即就坠入了泳池。 她慌得感觉世界末日都要来了。 泳池的水位到了最高,那些鱼看到了猎物,前赴后继的扑上来。 余光中,宁月似乎看到了有人闯了进来。 但是耳朵被水淹没,外界的声音全都虚幻,只能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窒息。 很快。 一条鱼扑上来,她的脚腕猛地刺痛了一下,一股尖锐的痛感让她浑身哆嗦。 而另一条鱼也找准了时机,在她的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伤口处外翻,血液瞬间像是丝绵一样融入泳池的水中。 她像是在暗涌中被坠入深渊,冰冷和刺痛让她浑身痉挛,颤抖,颤栗。 那些丑鱼尖锐的牙齿似乎看到了美味的食物,争先恐后的涌上来,宁月心底的恐惧仿佛一瞬间被无限的放大…… 傅邺川刚进来,就看到这一步。 宁月被沉入了泳池,而宁珍珍的脸上还带着难以言喻的快感。 只是看着他们进来,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傅总……” 下一秒。 傅邺川上前一步,抬脚狠狠的踹在她的胸口。 宁珍珍当即趴在地上,嘴角渗出了血迹,痛苦的愣是没爬起来。 没等她开口说什么,傅邺川已经一头扎进了水里。 很快,其他保镖将宁珍珍控制在原地。 有人已经同时下水,去帮助傅邺川救人。 宁珍珍看着傅邺川将人从水里举起来的时候,那些鱼都扑向了傅邺川。 而他却目光坚定,毫无惧色地护着手上的女人,将她举出水面。 水面已经漾起了浅淡的一圈淡红色的波纹。 血腥味弥漫在四周,刺激着味蕾和嗅觉。 那些鱼没了到嘴的猎物,开始撕咬着傅邺川,似乎一分一秒都不肯放弃。 而那些保镖迅速的将宁月从傅邺川的手上抬上岸,傅邺川才敢回身,猛地一拳打在了那些鱼靠近的水面上。 或许是他的反击太过突然猛烈,丑鱼四散而逃。 而傅邺川浑身紧绷,攒着一股劲儿,脸色黑沉,青筋凸起,他几步就迅速的上了岸。 保镖正在查看宁月的伤势,解开了她嘴上的胶带和手脚的绳子。 但是人已经晕了过去,脸色惨白的要命,似乎奄奄一息,马上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傅邺川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把她抱了起来: “快去叫医生!” 他不敢随意的挪动,将她放在泳池旁边的躺椅上。 想了想,有些无措的开始做急救和人工呼吸。 可是没用。 她没用一点动静。 傅邺川的眼眶微微翻红,眸子里的情绪上下翻涌,极力的克制着骨子里的恐惧。 仿佛了挣扎了几秒。 他才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脖子,感受到微弱的跳动,才重重的松了口气,脸色骤然变得放松下来。 旁边的宁珍珍看到这一幕,分明觉得震惊至极。 傅邺川跳下去救人不说,而且为了保护她,竟然站在水里替她,一直到她脱离危险。 他方才试探宁月死活的时候,那只手分明在剧烈的颤抖。 颤抖,是害怕? 宁珍珍眸子一闪而过的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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