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姬昭显然是此中老手，不过说了几句话，就哄得纪涯迷迷糊糊喝下几盅，我暗骂纪涯为何那般老实，先前那股劝人的执拗劲哪去了？ 纪涯当真不会喝酒，几杯下肚，眼神就开始迷离了，脸上也飞来一些红晕，只是喝醉的纪涯安静不少，不再劝“我”，也不再同“我”讲那晏真人和戚飞舟如何如何，只是沉默地坐着，如果不是他还睁着那双浅色的眸子，我都要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你把他灌醉了？也行。”系统似乎没什么意见，“就这样让他回去吧。” “谁说灌醉纪涯是为了让他回去的？”姬昭挑眉。 “纪涯，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纪涯没出声，只端端坐着。姬昭又叫了几次，但都没有反应，姬昭问系统：“往日里方景焕怎么唤的他？” 系统回忆一番，“小纪哥？” “哦......”姬昭拖长了音调，转眼又笑吟吟道：“小纪哥，你看我是谁？” 纪涯终于有了动静，他抬起眸子定定地看着“我”，语气轻柔，“阿焕......” “嗯。”姬昭好整以暇地看着醉酒的纪涯，好奇道：“你为什么总是阻止我喜欢戚飞舟？我不能喜欢他吗？” “他，他对你不好......”纪涯似乎有些着急，又因为醉酒的关系，话有些吐不明白，“他喜欢的是......是晏真人，他，他心里没有阿焕......” “你觉得戚飞舟和晏关才是一对？”姬昭挑眉，却见那纪涯轻轻点了点头，完全没觉得“我”直呼师父的大名有什么问题。 “系统，这可是大问题啊。”姬昭显然有些幸灾乐祸，“纪涯不是攻三吗？他怎么能觉得戚飞舟和晏关是一对呢？” 系统冷哼一声，不愿说话。 纪涯也是那剧本里戚飞舟的裙下之臣？我虽不懂那攻三是何意，但比之姬昭是攻二的身份，我也大致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小纪哥，你该不会喜欢戚飞舟吧？”姬昭微眯了眼睛，“所以你才故意那么说，那般劝阻我。” “不！”纪涯睁大了眼睛，一下子站了起来，却又因为醉酒，摇摇晃晃地蹲下了，他将半个身子越过地上的饮具，看向“我”的眼神真挚又明亮，“我喜欢....我喜欢的是......” “你不要说了！”我几乎逃避地叫出来。 但梦境显然并不理会我的情绪。 “我喜欢阿焕。”纪涯将这句话咬得极为清晰。 姬昭懒散地笑着，听完之后神色没有半点变化，“你喜欢我啊......”他坐直身子，凑近了纪涯，“可我觉得恶心。” 姬昭抬手掐了个水诀，冰凉的水径直往纪涯脸上拍去，望着纪涯那陡然清醒又苍白的神色，神情冷酷道：“醒了吗？醒了就滚，往后你不要再来了。” 原来是这样。 纪涯说他曾经酒后说了不好的话惹我生气，原来是这件事...... 看着纪涯跌跌撞撞离去的背影，我心绪有些复杂。 “你......”系统欲言又止，“你的行为有些脱离方景焕，他不会对纪涯说这么重的话，等他回过神来，难免会发现端倪。” “嗯。”姬昭丝毫不在意，“可是我赶跑了纪涯啊，这样他就不敢再来了，也不会发现我不是方景焕这件事。他大概会躲在难堪的情绪里消沉很长一段时间吧。” 我突然不想从梦中醒来了，醒来后我将要面对返回灵虚宗的事实，原本我以为就会清净不少，但知晓了纪涯这般心思后，我有些迟疑了。 不过梦里的姬昭看上去年纪比现在小，想必是几年前的事了，或许被姬昭这么一刺激，就放下了那些心思呢？我努力回想了之前同纪涯碰面的情景，也没有觉察到他有任何不妥当的行为，也许已经想开了？ 我越想越觉得是这般，想来纪涯身为掌门的弟子，如今已经出落得稳重成熟，是灵虚宗的少宗主，是宗门的支柱，怎么会停留在儿女情长上呢？被姬昭那番毫不留情面地拒绝后，想必已经放下了。 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纪涯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吗？听过不少男女因为青梅竹马而在一起的故事，却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自己身上...... 从梦中醒来后，天已经是大亮了。 61. 就算再不情愿，我还是厚着脸皮去敲了师父的门，“师父，您起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屋内传来师父下榻的声响，紧接着，房门由内打开。 师父只穿了里衣，银发也没有束起，他双手撑着门框，垂眸静静看着我。“师父......”我露出一个笑容，泰然自若道：“可要弟子替您梳洗？” 师父侧身让我进屋，默许了我的提议。我动作麻利地替师父穿好外袍、系好衣带，又按着他在梳妆台前坐下，给师父简单挽了个头发，至于洗漱，那不过是师父自己掐个法诀便能解决的事。 从镜子里看去，娴静的美人乖巧地坐着任由我打理，盈盈的目光安静地落在镜子里的我身上，我竭力忽视那炙热的视线，恭敬道：“师父可还满意？” 师父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我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些别的意思来......定是昨天没有怎么理会师父，让他生气了。 不过安抚师父情绪这件事我早已熟能生巧，稍微软下语气哄几句，说几句诸如“师父您的伤好些了吗，弟子还是有些担心”又或是“弟子忧心师父的伤势，可有弟子能帮到的地方”的话，师父便缓和了神色，心情很好地看我忙上忙下。 就在这边收拾得差不多时，有潮欢敲门询问：“晏真人，昆仑已准备妥当，可要现在启程？” 我开了门，对上潮欢有些愣怔的神色，微笑道：“有劳潮姑娘，不知'准备妥当'是指？” 潮欢捂嘴轻笑，“瞧方公子说的，难道真阳大人不曾告诉过公子吗？大人备好了行海舟，要送公子和晏真人回灵虚宗呢。” “不需要。”师父冷淡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他一手拉过我，卡进我和潮欢之间，“我缩地成寸，何须他相送？” 潮欢不卑不亢，行过一礼恭敬道：“晏真人说的是。但请容妾身斗胆提一句，晏真人些许是忘了，方公子只有元婴的修为，恐怕受不住您踏破虚空的威压。” 眼见着师父是真忘了这事，脸色也愈发冷了起来，我连忙替他找了台阶下，“师父，您还有伤在身，需要静养，弟子可不想让师父太过劳累了，还是和弟子一起乘舟回宗吧。” 师父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潮欢冲我点头笑道：“行海舟已在大殿等候，请二位随妾身来。”听罢，我便和师父跟了上去，只是没走几步，却被师父拉住手。 我询问般抬眼望去，师父神色莫名地盯着我，淡淡道：“你真是为了为师着想，而不是为了见那金乌？”他把手握得更紧了些，“保你免受空间的威压，于我而言并不是难事。” 我神色认真，嘴角含笑，语气亦挑不出错来，“弟子当然是为了师父着想。” 师父放开我，径直向前走去，只留下一句“小骗子。” 我却在师父擦肩而过时清楚地瞧见他眼里的笑意。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少年时同师父在灵虚宗的日子，我莫名地喉咙一哽，随即我大步跟上去，主动挽住师父的手臂，不客气道：“那阿焕是小骗子，师父岂不就是大骗子？” 师父没有说话，任由我无礼地拽着，也不责骂我，只是嘴角带着笑意。 我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 一行人来到大殿，却见此处浩浩荡荡站了不少人，一眼望去，竟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远远地，我看见一身黑衣的帝阿冲我的方向笑着点了点头。 我和师父刚一出现，便听到有人冷哼了一声。我寻声望去，却见是个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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