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好啊好啊”一边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虽然觉得送武夷回家是件麻烦事,但沈延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遇上如此碰巧的事。虽然不知道此事是好是坏,但若重新再来一次,也许沈延会选择拦下玄阳不让他走这一趟。 关于玄阳的出身,沈延从未多加打听过。他从聂世云那了解到,玄阳是上天界的凤凰和修真界的妖族生的小孩。在玄阳还是妖兽蛋的时候就被聂世云捡了回去。根据古卷记载,神兽一族血脉稀少,哪怕是混血也该有族人保护,几乎没可能被人类捡去。但又一想到修真界已经与上天界失去联系已久,沈延只猜测过这颗蛋许是意外从上天界“掉”下来的。他从未想到原来玄阳的血亲还真的存在于修真界。 一路无言,乘着飞剑回到城镇后,玄阳步履虚浮地随着沈延进了客栈。 玄阳坐在扶手椅上,双手撑在身体两侧,盯着地上的砖石发呆。 “灵露茶。” 沈延也不知该说什么,简单粗暴地给玄阳倒了杯茶。 玄阳拿过杯子,像喝白水一样“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还是城里的东西好。刚才喝的那种东西还好意思叫茶?”玄阳从鼻子里发出轻蔑的“哼”声。沈延至觉得他外强中干,不无担心地瞥了他一眼。 挖苦人他不在话下,但安慰人,沈延不擅长。 良久,房屋里安静得仿佛听得见线香的灰烬掉落的细微声响。 “武夷醒来后发现我不告而别了,肯定要哭闹了吧。”玄阳苦笑了一下。 沈延迟疑了一下,答道:“小孩子忘性大,要不了两三天就过去了。” “……你不好奇吗?” 突然,玄阳问道。 “好奇什么?” “刚才是什么情况……之类的。” 沈延波澜不惊地答道:“听对话大约能猜出来了。” 玄阳还低着头,目光盯着自己垂落在半空中的脚尖,一晃一晃的。听到沈延的回答,他长长地“嗯——”了一声音,最后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道:“你还是问问我吧。问我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沈延停顿了两秒,照他所说的一般问道,“嗯。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母亲。血缘意义上的。因为我还在蛋里的时候就被丢掉了,所以我从未见过她,也未曾听任何人描述过她长什么样子,”玄阳自顾自地讲述起来,“但是妖兽的血缘感应真是神奇啊。我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就知道了,她就是将我生出来的’母亲’。真是多余的能力……她也是靠这个识别出我的吗?” “我听她的自言自语,好像是说你长得和你父亲很像。”沈延道。 玄阳“哦”了一声:“是吗?我好像没有听到呢。感觉当时脑袋一直嗡嗡作响,真是丢人。哎,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表现得更’好’一点……” 玄阳下意识想要将对方投来的恶意加以数十倍奉还回去,或许这样可以显得他不那么狼狈。 “我和那个男人长得很像?虽然凤凰一族都很俊美,但我可不想长得和那个渣滓父亲有半点相似。都说儿子像娘才对……不过我也不想像那个女人,一脸小家子气,穷酸样,还不如就这样呢……” 玄阳絮絮叨叨地越讲越多,话题逐渐跑偏。沈延静静地听着,没有回应。因为他知道这些话与其说是说给自己听的,其实只是玄阳此刻无处可去的苦闷需要找一个出口宣泄罢了。 “我依稀还记得呢。我还在蛋里的时候从很高的地方被扔下去,这要是一般的蛋大概当场就碎了吧?可惜神兽之蛋太顽强,我没有碎,反而被石头弹进了水里。冬天的水里好凉好凉,隔着蛋壳都能感觉得到。要是一般的蛋估计很快就被冻死了,但我不是一般鸟啊!只是冬眠睡着了而已……” “捡到我真是聂世云撞大运了!不过那家伙还真有不少好东西,不然换一般修士,不花个几年可是叫不醒我的。” 神兽独有的“传承”,还有神兽蛋出类拔萃的感知度和顽强的生命力……若是没有这些,玄阳应该活不下来。但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还没有破壳就被扔掉的记忆完整地烙印在玄阳的身体里。 “……要是记忆从破壳的那一秒开始就好了。真不想知道多余的这些事儿。啊,但这样一来的话我大概就会误以为聂世云那家伙是我爹了。想象了一下我叫他爹爹的样子,总感觉有点恶心。” 玄阳絮絮叨叨道。 故作姿态的玄阳胸口内部感到一阵苦闷。这二十年来都过得很快乐,本以为就算见到亲生父母他也可以一笔带过,但被亲生母亲用那样的目光仇视,原来比想象来得还要痛苦。 “他和你的父亲也没什么两样吧?”沈延笑道。 玄阳闷哼一声:“怎么可能。他就会劳役我,还逼我修炼不然不给我点心……” 说着说着玄阳晃动的双腿慢慢停下来。虽说之前打定主意不修行个三年五载的绝不回家,但突如其来的思念之情涌了上来。 他有点想念云清阁的那个洞府了。 沈延想到上次尝试着抚摸玄阳的头发,这应该算做安慰的动作。于是他又如法炮制,用手掌轻轻揉了揉玄阳的头发。 “唔……” 头发被揉乱的感觉本应令人烦躁,但玄阳却觉得很安心。不擅长温柔的言辞,但沈延的关心切切实实地通过那只手掌传递了过来。 “讲了这么多话,口渴了吧。” “……还好。”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玄阳还是老实地接过对方递来的茶杯。 沈延叹了口气:“你讲了这么多,我也给你讲点故事吧。” “嗯?什么故事?”玄阳疑惑道。 “我的事,”沈延语气平缓道,“是你之前好奇过的,我小时候的事……” …… 四十年前。 “这边这边!” “啊!你跑太快了吧!” “嘻嘻,我们比比谁先跑到那边去!” 小溪边上一群年幼的小孩结伴玩耍着,闹得满头大汗。 “沈延,今天要不要就留在我们家住下啊?”在孩子们休息的间隙,一直在旁边一脸慈爱地看着众人的女修问道。 她是沈延朋友的母亲,一直都很关照这附近的孩子们。这座山里住了一些散修,大家都是些修为不高,安稳度日的修士。好几户人家都有小孩,平时这些孩子们总在小溪边玩在一块儿,所以离这里最近的修士家就常常招待这几个小孩吃饭休息。 “可是,我没有和父母说今天不回去……”沈延有些犹豫,但看了看河边玩得起劲的同伴,显然犹豫了。 女修蹲了下来,拍了拍沈延的脑袋,笑着说:“你也还没玩够吧?没关系,我派灵鸽去给你父母送道口信去,明早再回去就好。” “可以吗?”沈延眼睛亮晶晶的,顿时展现出笑容来。 “当然了。我知道你母亲又有孕了,你也快当哥哥了,多让她休息休息吧。” 沈延点点头。 远处的同伴们在高声呼唤他,于是他将烦恼抛之脑后,又向小溪边跑去。 这是他几年以来一成不变的无忧日常。 当天,他也和往常一样,与好友一起疯玩到体力透支,在对方家里安逸地吃了一顿美味的灵食,要好地一起挤在一张小床上睡着了。 “奇怪了,夫君。信鸽怎么没有回来呢?” 女修收拾完碗筷,突然想起来早些时候送出的信鸽有去无回。往常这个时候一般都会收到那对夫妇“麻烦你们了”的回应,今天却有些不同寻常。 “你那信鸽是从集市上便宜买来的,我早就说过不大靠谱。该不会迷路了吧?” “说什么呢,它以前几次可都好好回来了。”听到丈夫说是自己没相中好信鸽,女修顿时不乐意了。“那就没事儿了。兴许是被他们留下好好喂了一顿呢。礼尚往来嘛。” “你拿人家孩子和咱家信鸽比啊?”女修被逗笑了,斜了男人一眼。两人话题越扯越远,后来提到那对夫妇又有了孩子,彼此心照不宣,进了厢房里去,信鸽一事也就暂且抛之脑后了。 次日,沈延和小伙伴告别,两人约好过几日再一起玩耍。 从山脚下到半山腰有好几条小路可走。沈延平时上上下下的,早就对路线烂熟于心。虽然山上植被浓密,不过正因为这块地灵气不算浓郁,所以没什么危险的妖兽灵植,就算小孩子独自行走也不成问题。 可今天半山腰却比以往还要安静,连清晨的鸟啼声都没有。 沈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从小在这个安全的山头生活的他对于这种危险有些迟钝。这里的散修们大多天赋平平,不求修得大道谋取名利,这座山也不是什么宝地,在这种地方生活的人们平日里自然也没什么争斗。 难道父母出门了? 沈延吃力地跨过最后一个小山坡。远远地可以看到他们家的房子。往常日上三竿的这会儿应该父亲已经在屋外练剑,母亲可能会在小院子里忙活。不过自从父母说他要有弟弟或是妹妹后,母亲就不怎么忙活家务了。 大约是在房里休息吧。沈延这么想着,向鸦雀无声的房屋小跑而去。 “父亲,母亲,我回来啦!” 往常这么叫喊着,夫妻二人就会出来迎接他。虽然肚子大了有些不便,但母亲还是每次都会把沈延抱起来,数落他又给邻里添麻烦了,叮嘱他下次再去山下要给人家带些礼物去。 “……?” 都到了门口,依旧没有人出来。而且房屋中没有任何走动的声响,一片死寂。 站在院子外时还看不清,沈延走到门口时低头才见到了从门缝里渗透出来的暗红色液体。仿佛山脚下那条蜿蜒的小溪的缩影,从屋里延伸到门外,此时显然已经凝固了。 红色的……是血吗? 沈延呆愣住。他的第一个想法是——弟弟妹妹出生了?可是父母明明说过,不论是弟弟还是妹妹,都还要好几个月才能出来呢! 沈延不满地踮起脚去拍门,但大门竟然没有拴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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