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多么讽刺啊，时隔三年，我终于又能这样贴近他，却是在生命即将结束时。 “沉舟…” 我艰难地开口，“你真的...爱过我吗？” 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埋藏了太久。 从大学时代他第一次吻我，到黎安雅出现后的疏远，再到如今的重逢... 我始终不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沉舟身体一僵，慢慢松开我。 他双手捧着我的脸，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贴着我的鼻尖。 我们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他的泪水滴在我脸上，滚烫。 “不是爱过。” 他声音哽咽，“是一直爱着，从未停止。” 这一刻，所有的痛苦都值得了。 我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 他的唇轻轻贴上我的，这个吻小心翼翼，充满珍惜与悲伤。 门突然被推开，我们仓促分开。 温子明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脸色异常苍白。 “子明？” 沉舟皱眉，“什么事？” 温子明机械地走进来，把文件递给沉舟：“我找到了...圣心医院的原始记录…” 沉舟快速翻阅，表情越来越阴沉：“这些是...药物记录？” “他们给她注射的根本不是精神类药物…” 温子明声音发抖，“是实验性免疫抑制剂...和化疗药物…”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 所以那些让我生不如死的药物，根本不是为了治疗，而是...毒药？ 沉舟猛地站起来：“谁指使的？” “院长说是...安雅。” 温子明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她买通医生...加速婉婉的…” “黎安雅！” 沉舟怒吼，一拳砸在墙上。 他转向我，眼中满是痛苦与自责：“婉婉，我发誓会让她付出代价——“ “不…” 我微弱地打断他，“别...浪费力气…” 比起报复，我更珍惜所剩无几的时间。 沉舟读懂了我的眼神，跪在床边握住我的手：“好，都听你的。” 温子明站在一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婉婉...我…” “哥…” 我努力对他微笑，“不怪你…” 这句话不知怎么触动了他。 温子明突然跪倒在地，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的...我应该保护你的…” 沉舟冷冷地看着他：“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可以捐骨髓！捐器官！” 温子明抓住沉舟的手臂，“我们是亲兄妹，配型成功率很高！” 沉舟甩开他：“你以为医生没考虑过？你的骨髓对她已经没用了！” 温子明如遭雷击，呆滞地看向我：“婉婉...我…” 我对他伸出手。 无论过去如何，他终究是我哥哥。 温子明膝行到床边，小心翼翼握住我的手，眼泪打湿了床单。 “我真是个混蛋…” 他哽咽着，“从小...安雅说什么我都信...却从没相信过自己的亲妹妹…” 沉舟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皱眉看了一眼，脸色骤变：“医院门口聚集了大批记者。” “什么？” 温子明抬头。 “黎安雅。” 沉舟咬牙切齿，“她带了媒体来。” 我浑身一颤。 那个恶魔还不肯放过我？ 沉舟立刻按下呼叫铃，两个保镖冲了进来。 “封锁整个楼层，不许任何人——“ 他话音未落，走廊上已经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高跟鞋的咔嗒声。 接着是黎安雅标志性的甜腻嗓音： “我妹妹病得很重，请大家给她一点空间…” 门被推开，黎安雅带着一群记者涌了进来。 她今天穿着素雅的米色套装，妆容精致，看起来像个关心妹妹的好姐姐。 看到病房里的场景，她故作惊讶地捂住嘴： “天啊，婉婉怎么变成这样了？” 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 我本能地往被子里缩了缩，沉舟立刻用身体挡住镜头。 “滚出去！” 他怒吼。 黎安雅不为所动，反而走近几步：“沉舟，我知道你心疼婉婉，但欺骗对她没好处。” 她转向记者们，眼眶说红就红，“我妹妹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总是幻想自己得了绝症…” 记者们疯狂记录，有几个甚至把话筒伸到我面前。 沉舟一把打掉最近的一个，将黎安雅拽到面前： “你买通医生给婉婉注射毒药，还敢在这里装好人？” 黎安雅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沉舟，你被婉婉骗了。那些药是治疗她妄想症的…” “是吗？” 沉舟冷笑，从床头柜拿出一个文件夹甩在她脸上，“这是三家权威医院的诊断报告！还有圣心医院的监控录像！” 录像截图散落一地，清晰地显示黎安雅在病房里对我说“沉舟说最讨厌病恹恹的女人“的画面。 记者们立刻调转镜头对准了她。 黎安雅脸色瞬间惨白：“这...这是合成的…”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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