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_第2章_碎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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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他西装笔挺地站在那里，领带上别着精致的钻石领针，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而我穿着肮脏的病号服，嘴角还挂着血渍，像只被踩进泥里的蝴蝶。 “哥…” 我哑着嗓子，“让我做个血液检查，就一次…” “还演？” 温子明冷笑，挥手让其他人出去。门关上后，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你以为装病就能破坏安雅的幸福？当年你害她不够吗？” 头皮传来尖锐的疼痛，却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三年前那个雨夜突然在眼前闪回—— “我没有偷黎安雅的手链！” 我站在温家客厅，浑身湿透，“是她自己放进我包里的！” “够了！” 父亲一巴掌把我打倒在地，“安雅从小品学兼优，会诬陷你？” 黎安雅站在温子明身后，眼眶通红，却在无人注意时对我露出胜利的微笑。那天起，我被送去国外“修身养性“，而黎安雅成了温家的“养女“。 “想起来了吗？” 温子明松开手，嫌恶地擦了擦手指，“你从小就嫉妒安雅，现在又装病来破坏她和沉舟的婚礼。” 我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指缝渗出：“我真的...快死了…” “要死也等安雅婚礼后再死。” 他整了整西装袖口，“别在这时候添乱。” 门被摔上的巨响震得我耳膜生疼。我趴在床边，看着血滴在地板上形成小小的水洼。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窗外传来喜庆的音乐声。我挣扎着爬到窗边，透过铁栅栏，远处市中心的大屏幕上正在直播莫沉舟和黎安雅的订婚宴。他穿着黑色礼服，一如既往的英俊挺拔，只是眉头微蹙。黎安雅一袭白裙挽着他的手臂，笑容甜美。记者们疯狂拍照，标题写着“金童玉女的世纪联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个曾经说要娶我的少年，现在正和别人交换戒指。突然，莫沉舟口袋里的手机亮了一下。他皱眉查看，脸色瞬间变了。镜头拉近，我看到他手机上是一张照片——精神病院里形容枯槁的我。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是谁... 音乐戛然而止，莫沉舟突然离席，留下黎安雅尴尬地站在原地。画面一阵混乱，直播被紧急切断。 “不…” 我浑身发抖。如果他能来...如果他看到真实的我... 床头柜上的呼叫铃突然给了我灵感。我咬牙按下，片刻后一个实习医生推门而入。 “哪里不舒服？” 她看起来比其他人友善些。我抓住她的手：“求求你...帮我联系莫沉舟...温氏集团的莫总…” 她犹豫了一下：“这不合规定…” “我快死了…” 我扯开病号服，露出胸口的淤血斑块，“这不是精神病...是遗传性血液病晚期…” 她倒吸一口冷气，眼神变了：“我去找主任…” “不！他们会伪造病历！” 我死死拽住她，“只要一个电话...求求你…” 走廊传来脚步声，她慌乱地塞给我一部手机：“藏好！我下班前回来取。” 门关上的瞬间，我颤抖着拨通那个刻在骨髓里的号码。响了五声，接通了。 “喂？” 莫沉舟的声音像一道闪电劈进我的心脏。 “沉舟…” 我哽咽着，“我在圣心精神病院...救救我…” “婉婉？”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你怎么——“ 门被猛地踹开，温子明带着保安冲进来。手机被夺走摔在地上，屏幕碎裂的声音像极了我心脏爆裂的声响。 “我就知道你会耍花样！” 1{F兔q-兔,故U事)w屋$q提p8^取)W本VA文a@勿XV私IUC自X搬:9w运? 温子明掐住我的脖子，“刚收到消息说沉舟突然离席，果然是你搞的鬼！” 我呼吸困难，眼前发黑，却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他...还是在乎我的…” “贱人！” 他松开手，转向保安，“把她转到封闭病房，没收一切物品，24小时监控！” 我被粗暴地拖下床，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实习医生躲在人群后，脸色惨白。 “至于你，”温子明冷冷地看向她，“被开除了。” 最后的希望熄灭了。在被拖出病房前，我望向窗外。夜幕中炸开绚烂的烟花，庆祝那对“新人“的订婚。烟花真美啊，美得像那年莫沉舟在星空下吻我时，眼中闪烁的光。现在，那光芒终于要随着我的生命一起熄灭了。 3 封闭病房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永不熄灭的白炽灯。我不知道被关了多久，只记得护士来送了五次药——或者说，试图送了五次。我蜷缩在墙角，把药片全部藏在舌根下，等他们离开后再吐进马桶冲走。即便如此，我的情况仍在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