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世界的言灵师_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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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怎么了？”宋晓东问，还低着头看资料。 “既然你看到了，就该知道，卢胜梅在死前的两个月，通过ATM机一共取款4.6万，她父母给她打钱，她都会马上取现而从卢胜梅习惯于网络购物或者手机支付，尤其是购买奢侈品时，不是刷卡就是扫码，她很少用现金！那么，她取现的这4.6万哪儿去了？” 宋晓东呆了一下，而后猛的抬头看吴南。吴南说出了问题的关键点！很少现金购物的卢胜梅在两个月的时间里，通过银行ATM机前后十多次取现，合计取款4.6万元！这些钱哪儿去了？！ .. 第一百二十四章给我三天时间 4.6万对于一个女大学生而言，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但这个数字是从那些复杂的数字里算出来的，想要得出这个数字，必须将卢胜梅最近两个月的财政情况详细算一遍，不是说只算卢胜梅两个月时间在ATM机取了多少钱就完了，如果只这么算，并不能感觉出有多可疑！提现钱的来源，消费习惯，还有死亡后的存款金额，推断的死亡原因，都是很重要的点！这些综合到一切，才会感觉到——卢胜梅哪里来的这么大开销？！两个多月花掉四万多的现金，这是一个超级富二代都不见得能干的出来的事，因为这年头大金额的开销都不走现金！宋晓东脸色变了又变，低头看向档案，感觉到阵阵的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吴南怎么可能在看一遍这些数字之后，就能看出这些数字的背后存在这样问题？换成其他人，或者说换成除了吴南之外的任何人，恐怕都不可能看出这个问题。因为，根！本！没！算！过！关于卢胜梅的死亡调查，本就是按照她的自杀原因去调查的，而且案情可以说非常清晰明了，谁会去查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查也就查了，算也就算了，偏偏又掐两个月这个时间点，就好像提前知道卢胜梅是这两个月才出现问题的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是两个月这么多数字，包括贷款、还款，汇款、收款、取现、消费你是都算过才感觉到的，还是说”宋晓东一边说一边看向吴南。如果是都算过，那太可怕了！他知道吴南看资料的速度有多快，而且绝对没看过第二遍！ “没有，不是都算过。”吴南摇了摇头，又道：“只是，当我感觉到这些数字有问题的时候，我便知道，是近两个月出的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半个月或者一个月，而是近两个月？” “根据卢胜梅父亲的笔录，卢胜梅父亲之前接到催款电话，并因此与卢胜梅大吵了一架，发生这件事的时间，是两个多月前！”吴南连说道，“而且，这个暑假卢胜梅没有回老家，而是留在魔海声称是打工她是否真的在打工不得而知，目前还没相关资料，但她既然是在回到学校的两天后自杀，那估计，她的死，很可能是与暑假发生的一些事有关系” 吴南说的，比宋晓东想象的更可怕！如果是靠那些数字算出来的，那最多只是一个数学问题！而现在已经是一个观察力，一个思考角度，一个逻辑上的问题！闵行区的警司都是白痴吗？这么大漏洞都没发现？当然不是！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难以被发现的问题！ “所以，你觉得这背后究竟有什么问题？”宋晓东连问道，“卢胜梅大量取现，这些钱不知去向，该怎么查？” “什么问题，只有调查之后才知道。”吴南低头，将刚刚又弄乱的档案整理一下，拿起了放在最上面的两份笔录，“就比如，这两份笔录很有意思，全都是来自于卢胜梅的室友，卢胜梅宿舍原本是六个人，因其中一人休学，只剩下包括卢胜梅在内的五人，其他四个人，都曾被警方盘问过” “这份笔录，来自于关浅浅，关浅浅睡在卢胜梅的上铺，在警方问询她时，能够感觉到她回答的这些话，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对卢胜梅的瞧不起，在关于卢胜梅的多个笔录中，都提到了卢胜梅为了吃喝玩乐，而被老男人包养的情况，但全都是传言性质的，只有这个关浅浅，她曾提到过，自己曾看到过，卢胜梅曾在校门口上过陌生男人的车，这件事发生的时间，上学期的期末。” “因为卢胜梅案的调查角度是自杀原因，而且除了传言，几乎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卢胜梅被包养，因此这段关浅浅与警方的对话虽然有记载，但并未被采纳调查！” “还有这一份笔录。”吴南说着，将两份笔录都丢给了宋晓东，“来自于卢胜梅的另一个舍友王婷娜，警方曾就卢胜梅暑假期间的情况进行调查，但没人知道卢胜梅暑假在哪里打工，这个王婷娜也不知道，但她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提到过，她曾在暑假期间偶遇过卢胜梅，地点是浦区新区的商业街，时间是七月末，具体哪一天她也记不清了。” “据王婷娜所说，当天中午她去那边逛街，偶遇了卢胜梅以及白雪，当时卢胜梅与白雪一同逛街，而这个白雪，曾经也是王婷娜的舍友，就是她们宿舍唯一休学的那个女孩，半年前就休学了，白雪在校期间是卢胜梅的闺蜜，在其休学后，依旧与卢胜梅保持着联系” “这两份笔录已经指出两个调查方向，卢胜梅是否被老男人包养？可以查一查，卢胜梅暑假究竟在干什么，这个白雪怕是知道暂时就这样！” 宋晓东看着吴南刚刚丢给他的两份笔录，半天说不出话。这特么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一份可以说没有瑕疵的自杀案档案，硬生生让吴南推理出一些既不合理的内容，并直接找到了新的调查方向！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除非有人能解释卢胜梅取现四万多是干嘛了，否则！这就是一个大问题！吱呀！办公室门开了。冯雪国回来了，进门便问：“吴南小同志，怎么样了？有什么问题吗？” “有！之前的结论可以推翻，这案子应该重启调查，给我三天时间，我想我能找到答案。”吴南抬头看过去道。冯雪国愣了一下。宋晓东直接愣住了！猛扭头看吴南！三天？！！ .. 第一百二十五章重启调查宋晓东不理解，吴南凭什么保证三天破案？到现在为止，吴南也只是发现了不合理之处，知道卢胜梅的死，不仅仅是欠钱那么简单，但谁能现在知道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假如卢胜梅真的不是因为还不起网络欠款而自杀的，而是有别的原因，那么，在这个原因被调查出来前，这个案子甚至不能够定性！这究竟是一个怎样性质的案子？卢胜梅的死亡原因，是否牵扯到刑事案件？没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吴南竟然敢做出三天的保证？宋晓东清楚，吴南知道的也只是眼前这些东西，他没有知道更多，他也不知道这个案件背后究竟是什么，这一点从吴南刚刚的话里就听得出来，吴南说的是有问题重启调查找到答案，说的是找答案，这个答案是什么，找到前他也是不知道的！宋晓东的表情，有些一惊一乍的！冯雪国却没有那么大情绪波动，因为他知道吴南的本事，所以对吴南有一种信任，还有就是，他并非警司系统内走上来的警司局座，冯雪国在担任闵行分局局座前，就不是警司系统内的人！他这个分局局座的职务，是兼任的！闵行分局是有专门负责重大刑事案件的常务副局座的！正因为不是老警司出身，所以冯雪国并不能深刻了解一个已经结案的案件，想要找到证据将其推翻重启调查是多么不容易。他之前也没听吴南的分析，不知道卢胜梅案究竟是什么问题。其实他了不了解并不重要，凡是能坐到局座这个位置的，都不是案件的一线办理者，作为一个局座，他只需要会用人就足够了！冯雪国是这样，楚阔海也是如此！虽然楚阔海是老警司出身，但当初重新侦办515案时，楚阔海也只是安排调度人，听听汇报，敦促下面的人办案，关于案子究竟如何侦办，他最多也就是在必要的时候定一个大方向，其他的，都由身在一线的赵成龙负责！ “真的有问题？”冯雪国听到吴南的话，一边向里走一边道，“那行，这案子就交给吴南小同志负责，不过吴南小同志的身份终究是不方便，就让小宋配合你”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或许是因为冯雪国对吴南能力的了解更多，他在这件事的安排上几乎没有太多思考，吴南来帮他们闵行分局办案，他是高兴还来不及呢！他也不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首先这案子是吴南自己找上来的！其次，吴南是可连515这种世纪大案都能插手，卢胜梅的这个案子，也就算不得什么了。闵行分局一楼接待室。 “你们女儿是怎么花钱的，我想你们当父母的最清楚，她平常花钱大手大脚也不是我说的，她的同学、室友、老师我全都问过，全都做过笔录”杨丰瑞半个屁股挨在桌子上，抱着肩膀看向坐在长椅上的卢胜梅亲属。他还在劝！从回来一直到现在，一直说，口都说干了！但卢胜梅的父母等人全都不听劝，坚定的认为，女儿绝不可能因为欠债十几万就自杀！接待室里除了卢胜梅的亲属外，还有三四个警司。其他警司也不说话，完全就是给杨丰瑞撑门面的，不撑不行，卢胜梅她母亲是动不动就激动，一激动就失控，不多找几个人威慑一下，这谈话都进行不下去。此刻，因为已经谈了很久了，卢胜梅的父母都不怎么吭声。他们不是听劝了，而是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采取了无论你怎么说我就是这个想法的态度，估计他们只要再出了警司局，肯定是要举着横幅再去A大门口讨说法的！杨丰瑞也明白，就算让他们闹，也闹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案子几乎是“铁案”，证据链太足，卢胜梅就是自杀的，这一点绝对不会错！但，换个角度来看，如果再让卢胜梅亲属闹下去，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搞不好就搞成全国都关注的热点事件，到时候什么风言风语都会有，会很麻烦！ “人死不能复生，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也有女儿，还在上初中没有当父母的不心疼自己女儿的，我女儿要是突然出了什么意外，换了我，我也是不接受的”杨丰瑞这话说的扎心了。 “但是！”杨丰瑞声音又一高，“事实就是事实！上次我们谈的时候，我就把调查档案给你们看过，你们也应该明白” 长椅上一排人，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卢胜梅的母亲眼睛红肿着，拉着脸一言不发。她不接受！无法接受！不能接受！自己女儿绝不会因为欠债十几万就自杀！这不是自己女儿的性格！她知道，自己女儿有些任性，但正因为这种任性，才使得自己女儿不是那种脆弱的人！因为任性，卢胜梅完全可以直接向家里要钱，跟家里吵架，逼父母拿钱！她怎么就会选择死呢？！！ “这样吧，如果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全都可以问我，不要去交大门口闹，关于你们女儿的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杨丰瑞快要失去耐心了。 “我女儿绝不会自杀！”卢胜梅母亲一下子就激动了。 “你们要相信科学！法医鉴定过，监控也能够证明” “你别跟我说那些，我女儿就是不会自杀！绝不会！” 没法聊了！杨丰瑞是崩溃的！吱呀！接待室的门突然开了，宋晓东走了进来，他听到了卢胜梅母亲的叫喊，接了一句：“你女儿确实是自杀，这一点是不会有错的” 杨丰瑞看向宋晓东，脸色不悦，这案子跟宋晓东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知道宋晓东来添什么乱。 “我女儿不会自杀，绝不会”卢胜梅母亲又激动的朝着门口的宋晓东大喊，要与宋晓东争辩。宋晓东却连忙摆手，快速道：“大姐，您听我说，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您女儿确实是自杀，不过！”说道这里，宋晓东说道这里声音一高：“您女儿自杀的原因，可能不是因为那些欠债，关于这方面，我们将重启调查，给你们一个交代！” 杨丰瑞脸色大变，重启调查？谁说的？！ .. 第一百二十六章是吴南，你找他去吧！注意宋晓东的用词，不是补充侦查，而是重启调查！两者区别极大！一般来说，补充侦查是用于未结案的案子，比如凶杀案，哪怕凶手已经被抓了，但只要未结案，警方为了在检方公诉嫌疑人时有更多证据证明凶手就是凶手，会进行一定程度的补充侦查！而就算是已经结案的案子，出于某些原因，也可能进行补充侦查！就比如卢胜梅的案子，因为卢胜梅的亲属有疑问，警方为了向卢胜梅的亲属证明，也是可能进行补充侦查的！只是让证据链更加完美一些！然而，宋晓东说的不是补充侦查！而是重启调查！重启调查的另一侧含义就是，推翻原有的结论！ “我就说嘛，我女儿怎么可能因为欠债自杀，绝对不是！” “警司同志，警司同志，求求你们，一定给我们女儿一个公道，我们女儿绝不是那种人” 听到宋晓东的话，卢胜梅的亲属全都激动了！女儿死的事实，他们不接受也得接受，所以实际上一直以来，他们所诉求的，都是他们不觉得卢胜梅会因为欠债十几万而自杀，肯定是有其他原因，或者女儿根本就不是自杀！但听宋晓东的意思是，卢胜梅依旧是自杀，只不过，自杀的原因，不是欠债十几万！卢胜梅的母亲紧紧的拉着宋晓东的手，宋晓东好一阵安抚。 “大姐，您放心，我保证，我们一定竭尽全力，给你女儿一个交代，您就放心吧！” “老宋！！！”杨丰瑞大吼了出来。宋晓东扭头一看，见杨丰瑞脸色已经黑如炭，那眼睛瞪的他知道杨丰瑞是什么意思，抬手示意了一下，给杨丰瑞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之后说，会给他一个解释！ “这样吧，大姐，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宋晓东看了看手表，又扫视卢胜梅的亲属，“要不，你们去吃个饭，我们有食堂，饭菜还不错，人是铁饭是钢，不管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您放心，你们都放心，这案子我们肯定重新好好查查，这不是敷衍你们” 宋晓东说着，扭头示意了一下站在门口附近的年轻警司，连说道：“那个谁，小王，带大姐他们一家过去，去食堂” “要多久啊？警司同志，要多久啊？我们要等多久？”卢胜梅的母亲死死的拉着宋晓东，一个劲儿的问。 “三天！”宋晓东一咬牙道，“三天时间，肯定给你们答复！” 三天这话不是他说的，而是吴南说的！其实宋晓东也觉得三天不靠谱，但吴南既然都说出这话了，还是对冯局座保证的，三天后能不能出结果，也不是他宋晓东的责任，所以宋晓东说出这话，心理负担不算大。 “老宋！你搞什么啊？！”杨丰瑞一听宋晓东说出三天，顿时急了！那大嗓门吓了所有人一跳。 “老杨你别急啊，等我一会儿跟你说。”宋晓东连对杨丰瑞摆手，马上又对卢胜梅母亲道，“大姐您就放心吧，你们先去食堂，晚上有住的地方吗？唉你们也别急，人死不能复生，这案子既然你们有疑问，我们肯定是要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的，您放心，放心吧那个，小王，带大姐他们过去” 被称为小王的年轻警司推开了接待室的门，也帮着宋晓东向外劝人。局面有些混乱！在宋晓东再三保证之后，卢胜梅的亲属们才出去，跟着小王去食堂了。 “你们先出去。”宋晓东又对接待室里几个警司示意了一下。他跟杨丰瑞都是副支队长，说话是有用的！其他人都出去了，宋晓东啪嗒将门关个严实。接待室里就剩下宋晓东与杨丰瑞两个人。杨丰瑞还是抱着肩膀，半个屁股挨在桌子上，黑脸看着宋晓东，他已经气的要说不出话了，见宋晓东关好门向他走，他突然爆发了！嘭！杨丰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扯着嗓子吼道：“老宋，你特么是什么意思？！你今天跟我把话说清楚！” “别急，你别急啊，听我说” “你让我怎么不急？这是我的案子，我已经结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插什么手？刚刚有外人在我不好意思说你，你搞的这叫什么事情？还三天就出结果？你老宋几斤几两你自己不知道？你三天就想把我这案子翻过来，我告诉你！三天后你要吃不了兜着走” “行了行了，你小点动静吧！”宋晓东被杨丰瑞说的也有一些火气了，嗓门高了起来，“重启调查是局座定的，有本事你找局座去喊，别跟我吵吵” “不是你去局座跟前搬弄是非，局座能让重启调查？”杨丰瑞也是心里门清，他当然知道重启调查这种事，不是局座，其他人做不了主。 “老杨，你这就含血喷人了，你那只眼睛看到是我了？这话你张口就来，你当我是什么人？”宋晓东连喊道，“我告诉你，我对你这案子一点意见都没有，档案我看了，我是没看出问题，让局座重启调查的也不是我，我就是一个过来传话的，你跟我喊什么啊？！” 宋晓东这话，把杨丰瑞喊的哑火了！有点误会！ “不是你是谁？你跟我说我找他去！妈了个巴子的，对我有意见就跟我当面说，背后搞这一套，你跟我说是谁，特么的今天这事儿没完”杨丰瑞很火大啊。这案子是他查的，他不觉得自己查的有什么问题，就是一个简单的自杀案件，竟然被人搞到重启调查，先不说对方能不能查出结果，就算没结果，单单是搞出重启调查这档子事，就是打他杨丰瑞的脸！见杨丰瑞不冲着自己发火了，宋晓东也没了那么大火气，反而叹了口气道：“是吴南，你找他去吧，三天出结果也是他说的” .. 第一百二十七章驴脾气其实这件事宋晓东也很无奈，案情存在问题吴南已经给他解释过了，所以重启调查什么的，是可以理解的！但无论怎样，他都是无法理解三天怎么能再次破案？ “他？”杨丰瑞脸色变了变，“那个小学生？” “嗯！”宋晓东点了点头，“他已经分析过案情，发现了一些问题，认为死者卢胜梅在暑假期间可能有什么别的事发生，那才是卢胜梅的真实自杀原因，所以他跟冯局说重启调查，冯局同意了！” “他发现了什么问题？” “卢胜梅的开销有问题，开销过大，并且在暑假期间频繁取现” “就这？” “对！” “这算什么问题？！”杨丰瑞可以说是勃然大怒，整个人气的眼睛都红了。 “呃这确实是有些问题，一些数据，我得看档案才能说给你”宋晓东一副想要给杨丰瑞解释，又不太好说的样子，因为他没有吴南那种脑子，无法记住那些复杂的数字，数字报不出来，关键的内容就说不出来。其实吴南最终分析出的问题，并不复杂，很简单的问题，就是钱对不上了，卢胜梅前后两个月取款四万多，不可能是花掉了，所以这就是问题！但，想要将推导出这个问题，将这个问题说清楚，需要牵扯的数据太多，就比如卢胜梅的消费习惯这一点，就需要一整张列表来证明，卢胜梅喜欢网购以及手机支付，很少用现金购物。 “这叫什么事？死者从小大手大脚惯了，什么都用贵的，生活奢侈，开销能不大吗？开销不大她能欠债十几万吗？开销不大她能还不上钱吗？她能自杀吗？”杨丰瑞的大嗓门快要把宋晓东震聋了。这家伙是那种只要脾气上来就不管不顾的人，不然以他的业务能力，早就高升了，甚至进市局担任刑侦总队的副队长都是够资格的，但正因为脾气的关系，他搞砸过一些案子，得罪过一些领导，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多年踏步不前。 “老杨你听我说，情况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吴南他分析出的问题，不是所理解的那样，那部分确实有问题”宋晓东连说道，“这样，走，去我办公室，刚好吴南也在那，让他给你讲讲” “让他给我讲，你信他？”杨丰瑞气的已经喘粗气，真的是越想越气，越说越激动，“他一个小屁孩懂什么？你听其他人把他传的那么邪乎，你还真信了？我告诉你，515案不能说跟他没关系，但他的作用绝没有那么大！他要不是有个精明能干的姐姐，谁知道他呀？他就算真有本事，也没传的那么厉害，老宋你是昏了头了相信他，不信我？！” “老杨你小点动静，影响不好。” “什么小点声？我现在怕什么？我办的案子让他挑开了，要重启调查，我这还不够丢人吗？我怕什么影响不好？局座也是昏了头，想干出成绩都想疯了，连这种小屁孩都信” “哎呦呦，老杨你别，你别什么话都说，让局座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宋晓东都有些慌了神，杨丰瑞这脾气上来了，真的是啥话都敢说。 “局座知道咋了，我还就不信了，我” “行了行了，别说了！老杨不是我说你，你嘴没个把门的” “用你管我？！” 宋晓东还想劝杨丰瑞，结果被杨丰瑞一句话噎了回去。两人总是这样，什么事说着说着就呛火，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行行行，我不管你那这样吧，老杨，去你办公室，那自杀案的资料，我跟你说道说道，问题确实是有的，你也别谁都不服的态度走走走，去你办公室。” 宋晓东拉了一下杨丰瑞的手臂，却被杨丰瑞一把甩开了。杨丰瑞也没再说什么，抄手拿起桌子上的警帽，气势汹汹的大步向外走。 “老杨，老杨你干嘛去？”宋晓东连喊了几声。 “去找局座！” 嘭！杨丰瑞撂下话，人便出去了，还重重的摔上了门。宋晓东心叫一声糟了，向外追了两步，却又停下。他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别淌这趟浑水的好，杨丰瑞这脾气他要是不狠狠的摔个大跟头，是不会长记性的。宋晓东是毫不怀疑杨丰瑞这次会摔跟头，因为他已经知道案子有问题，更何况，接手自杀案的是能力莫测人脉通天的吴南。 “呼”宋晓东长出了一口气，又在接待室里打转来回走了几圈，最终整理了一下警帽，出了接待室。他是想清楚了，不管吴南怎么办这个案子，不管吴南能不能三天破案，他配合就是了，别出头，别反对，也别搞事情。如此，无论对错，无论出了什么幺蛾子，都不是他的责任！他是真的有些“害怕”，杨丰瑞驴脾气上来了，没人控制得住。宋晓东办公室。吴南离开冯雪国办公室后，便直接来了这里，借用这里的电脑，看了卢雪梅死亡当天的A大内部监控，又拿到了卢雪梅的手机，翻阅了卢雪梅手机上的一些信息。吱呀！门开了，宋晓东回来了，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怎么样？又有什么发现吗？”宋晓东先开口问。 “还没，发现一些值得调查的点，但不确定是否是有用的线索。”坐在电脑后的吴南回道。宋晓东走到了办公桌前，看着吴南蜷在椅子上，正在翻卢雪梅的手机，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他又问：“吴南，你说三天时间出结果，真有把握吗？” “当然是真有把握。”吴南回道，没抬头。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线索？我不知道的。”宋晓东又问。 “没啊，档案我们一起看的，你不都看到了吗？” “可是除非你分析出的那些，几乎没什么线索，怎么查？” “哪里没线索？”吴南抬头脸色怪异的看宋晓东，“线索不是很多吗？” .. 第一百二十八章线索太多宋晓东觉得没有什么线索，这是他观察力的问题！吴南之所以能够破掉其他人不能破掉的案子，就是因为他具备非凡的观察能力，以及独特的思路！他前世是一个犯罪天才，他能够从罪犯的角度想问题，这是他的强大之处。 “线索？什么线索？哪里？”宋晓东忙问。 “比如说，通话记录”吴南道。宋晓东已经绕到了办公桌后，见吴南手中的手机，也就是卢胜梅的手机，是用数据线连接着电脑的，而吴南已经用电脑上的手机助手软件，将卢胜梅手机里的通讯录调了出来。 “这算什么线索”宋晓东又是不懂了！死者手机通话信息，是一个重要的调查方向，这一点是所有警司都懂的，但并不是所有死者或者说被害人的手机通话记录都能调查出什么，也就是说，除非主动发现了问题，否则这并不是一个必须要调查的点。卢胜梅的通话记录，并不能说正常，但那种异常也是在情理之中！因为卢胜梅经常接到催债电话，经常会有京都、广州、深圳，杭州、沈阳等等外地号码打给她，当然也有魔海本地的打给她，都是网络借贷平台公司打给她的。杨丰瑞之前侦办卢胜梅案，因为最初就能够确定，卢胜梅是跳湖自杀，所以在调查方向上，不可能去查卢胜梅的所有的通话信息，不可能去查每一个跟卢胜梅通过话的人是谁，那不现实。因为很快就调查到了卢胜梅对外大量欠债的事实，所以也并没有什么深入调查。 “我看过卢胜梅的微信，因为她有定期清理微信聊天记录的习惯，这一点在档案资料里，卢胜梅同学的笔录中也提到过，所以在她的微信上暂时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至于她的通话记录”吴南说到顿了顿才道，“暂时不能说有多大问题，但，需要调查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宋晓东脸色有些怪异的看吴南！因为他发现，吴南的调查方式，跟撞大运差不多！在没有发现疑点的情况下，去大量调查曾经与卢胜梅有过通话的人，其结果很可能是浪费了人力物力却一无所获，如果真调查出什么，那就是运气了！ “现在还有时间，通讯公司应该都没下班。”吴南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又扭头道，“这样吧，宋叔，麻烦你去一趟通讯公司，调一下卢胜梅最近三个月，所有与她通话号码的机主信息” “所有？” “对，所有！” 宋晓东又愣了愣神，卢胜梅最近三个月，她接听的电话与主动拨打的电话，加一起少说也有两三百个，就算去掉重复的，恐怕也得有一百个，因为卢胜梅之前欠债不还，经常拉黑一些号码，债主会换号码打给她。这些号码的机主信息都查？然后呢？要查他们每一个人吗？这得多大工作量？ “行”宋晓东迟疑着答应了，搞不懂吴南究竟要干什么，但吴南做什么他配合就是了。 “唉？等一下？”宋晓东突然想到，“为什么是三个月，不是两个月？不是说，卢胜梅贷款数激增，并开始取现，这些异常情况，都是在最近两个月”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促使卢胜梅这样做的，这件事应该是发生在两个月前，所以调查范围要扩大一个月”吴南简单解释了一句。不是宋晓东愚蠢，而是他根本就跟不上吴南的思路。吴南在心里已经推断出的种种可能性，不是宋晓东能够猜到的。对吴南来说，这个案子线索太多，多到吴南捡起哪一条线索，都可能破案，所以他才敢说三天给结果的豪言，如果他三天破不了案，那真是发挥失常了！通话记录信息已经调出来，办公室里就有打印机，用软件自动去掉重复的号码，之后将所有号码打印，宋晓东便拿着这张单子匆匆离开了。查机主信息倒是不麻烦，以警司的身份去一趟通讯公司就能直接查看，只不过得多跑几趟，因为通讯公司不止一家，是移动、联通、电信很多家。宋晓东离开后。吴南又开始翻卢胜梅的手机。他在看卢胜梅一个微信好友的朋友圈内容，这个微信好友的用户名是“白色的雪”，而这个人被卢胜梅备注为“白雪小可爱”！这个人，就是卢胜梅的闺蜜，已经在A大休学的白雪！根据卢胜梅室友关婷娜的笔录可得知，她曾在暑假期间七月末，在浦区商业街逛街的时，偶然遇到了死者卢胜梅与白雪一起逛街。也就是说，白雪很可能是知道卢胜梅暑假期间在哪里打工，或者在做什么的人。在白雪的朋友圈里，吴南强烈的感觉到什么叫做“炫富”！这个白雪非常爱发朋友圈，经常会在朋友圈里晒自己的大牌包包，化妆品，并且超级爱自拍她是一个跟卢胜梅性格很像的人，爱花钱，爱炫。吴南还在白雪的朋友圈里，找到她与卢胜梅的合照。两人美美哒女孩子坐在一起，身前全都放着一杯果汁，背景则是在高档餐厅里，照片配的文字则是：好久没有出来放松了，谁家的女孩子这么可爱，赶紧领走~~ 这条朋友圈动态的发布时间是八月二日。吴南继续翻，更早的朋友圈。他不是无缘无故这么关注白雪的动态，因为白雪真的可能知道卢胜梅暑假干什么了，但吴南没有马上让人查，或者自己主动联系她。因为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白雪知道卢胜梅是因为什么自杀的！主动找她，她可能会交代一些情况，但也可能选择回避！如果她是那种回避的想法，直接找她反而不好。白雪几乎每天都要发朋友圈，不止一条。吴南看的很仔细。其他在最初看白雪朋友圈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那就是在卢胜梅死后，也就是8月22日之后，白雪再也没有更新过朋友圈动态，一条都没发。 .. 第一百二十九章你感觉他三天能破案吗？其实，白雪在卢胜梅死后没有发朋友圈的行为，虽然是一种异常，但也不是不能解释！好朋友突然自杀了，给她的刺1激太大，所以她没心思发朋友圈。这是一种可能，但也有其他可能！吴南翻看着白雪的朋友圈动态，从八月倒退着看，一直看到四月他又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地方，那就是在四月份之前，白雪发布朋友圈的频率并不高，是在四月份之后，她发朋友圈的频率才不断走高的，到了八月时，她几乎每天都要发三四条朋友圈，自拍几乎也是必发！白雪炫富的行为，几乎也是在四月份之后开始的，四月份之前，她发布的都属于正常向，比如吐槽某个同学不好，与闺蜜卢胜梅一同拍照，拍拍学校的饭卡，在朋友圈里搞怪哭穷。而据吴南所知，白雪休学的时间，差不多也是四五月份。也就是说，四月份之后，白雪突然有钱了。一个女孩子突然有钱，只要是个人都会向歪处想，不是人心龌1龊，这就是现实！ “被老男人包养了？”吴南心道了一声。白雪长得是真不差，说不上秀美绝俗，但也绝对是容貌出众，尤其是在化妆之后，很有女神范！而比较来说，卢胜梅还要更胜一筹，都是那种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就在吴南研究白雪朋友圈的同时。闵行分局局座办公室。 “杨丰瑞同志！你给我端正你的态度！吼什么吼？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领导？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冯雪国拍着桌子站起来，勃然大怒，他已经受够了！杨丰瑞来他办公室已经半个小时了，说的自然是关于自杀案的事！冯雪国最初还是好言相劝，其实他是非常看重杨丰瑞的，因为杨丰瑞的业务能力强，虽然脾气不好办错过很多事，但警司局是少不了他这样的人的，而且这样的人地位最稳，任何风波或者内部矛盾，都很难撼动他的位置，只是难以提升罢了。但今天杨丰瑞来他办公室大吼大叫，整个人都变得狂躁，冯雪国真的是忍不了了！杨丰瑞脑子一根筋，这么多年都不长进！要知道，论起年龄杨丰瑞与市局刑侦总队队长赵成龙是差不多的，早年间魔海几个能力特别出色的小警员，杨丰瑞是一个，赵成龙是一个，而现在赵成龙已经称得上位高权重，已经是厅级干部，而当年同样出色的杨丰瑞，却还是一个分局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赵成龙如果下放到分局，是能直接当分局局座的！杨丰瑞跟赵成龙差了不止一个级别！他一直提不上来，就是因为他这驴脾气，得罪人得罪的太多！而且一根筋儿的过头，容易钻牛角尖！ “我告诉你！你要是能干就干，不想干马上脱了这身警服滚蛋！”冯雪国也是气的不行。他是一直想要提拔杨丰瑞的，闵行刑侦支队的情况有些特殊，支队长是副局座兼任的，这是一个没必要的兼任，所以可以视为，支队长的位置是空缺的，冯雪国随时都能提人！目前冯雪国心中就两个人选，杨丰瑞与宋晓东，他在考察两个人！杨丰瑞更有优势，这家伙业务能力是真的强，而且只要一进入办案状态，都不带休息的，那敬业精神谁看了都服气！所以一直以来，杨丰瑞都是冯雪国心中的能提拔的头号人选。但现在，杨丰瑞是真的失望！杨丰瑞这脾气要是不改，将他提上来，他说不定得捅出多大篓子！听到冯雪国直呼自己姓名，不再叫自己小杨了，杨丰瑞也意识到了冯雪国是动了真怒，他是有脾气，但他不傻，虽然还想要与冯雪国争辩两句，却涨着脸说不出话。冯雪国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横眼看杨丰瑞，又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又坐下，却是叹了一口气。 “小杨啊，不是我说你，你都四十多岁了，那脾气能不能改改？看不起人家十几岁，那是你能看不起的吗？大案子人家破了！你不服行吗？人家关系已经通到警司部了！”冯雪国开始念念叨叨的说教。 “局座，我老杨不是看不起他，他自己都说了，515案不是他破的，他就帮了点小忙，就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对！他十几岁，能帮上忙已经了不起了，但我们也不是饭桶”杨丰瑞终于会好好说话了。 “你你啊，他说你就信？你算了，算了”冯雪国本想跟杨丰瑞解释一下里面的弯弯绕，吴南为什么不对外说案子是他破的，冯雪国是知道的。说直白一点，这涉及到破获世纪大案后的利益分配。杨丰瑞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冯雪国也不能跟他透露太多。 “行了，你去吧，自杀那案子我交给吴南和小宋了，这案子你要是还想办，就还算你的，你配合吴南，回头我跟小宋说一声你要是觉得没有办的必要，就别插手，等结果吧！”冯雪国一副很疲惫的样子，赶苍蝇似的让杨丰瑞出去。杨丰瑞不吭声了一阵，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等了一会才给冯雪国敬了一个礼，转身向外走。到了门口，杨丰瑞突然回身，问道：“局座，要是吴南三天没破案呢？” “没破案我给你道歉行不行？你还没完了你？”冯雪国蹭的站了起来。 “不是我就问问。”杨丰瑞也是有些怂了，说了这话便快步出去了。冯雪国掐着腰又长叹了一口气，唉声叹气的坐下了。他对杨丰瑞是又爱又恨！这家伙就是一个刺头，偏偏还很有能力！冯雪国很多时候都想给杨丰瑞一些教训，但想想又算了，说功利一些，闵行分局的破案业绩，都指望着杨丰瑞这种人来提升呢，少不了他，但还烦他！因为烦躁，冯雪国手指下意识的敲打桌面。经杨丰瑞这么一闹，他现在对吴南的能力也有些不确定了，主要是针对自杀案，杨丰瑞真不是白给的，但他始终都不觉得自己侦办的案子有问题，而吴南却发现了问题，还说了三天出结果的豪言。他倒是不怕杨丰瑞再有什么情绪，就怕吴南那边出不了结果，到时候浪费警力资源是小事，无法给死者家属交代可是大事！死者家属搞不定，给他们希望了，又没给他们答案，他们再去闹，肯定闹的更凶，要是搞成网络热点新闻，他冯雪国都会吃不了兜着走！想了一阵，冯雪国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宋啊，那个吴南，你觉得怎么样？我是说，这自杀案，你们现在有多少线索？你感觉他能三天破案吗？” .. 第一百三十章温海洗浴桑拿商务会馆 “局座，我在外面”冯雪国的手机里传出宋晓东的声音，“您等一下，现在说话不方便”等了十多秒，宋晓东才道：“局座，您问吴南啊？” “对，案情不是你跟他一起分析的吗？到底有谱没谱？”冯雪国现在对吴南表现出了强烈的不自信。 “他”宋晓东开口，又迟疑了。 “怎么？不好说啊？”冯雪国问。 “也不是，就是我现在也摸不准。”宋晓东斟酌了一下，才道：“局座，是这样，这个吴南，本事肯定是有的，老杨的那个档案当时我看是没问题，吴南看了就找出问题了，那确实是问题，不是瞎掰的但是，吴南查案的方式，就有点” “有点什么？”冯雪国追问。 “就是，有点撞大运的意思。”宋晓东连道，“我现在出来查与死者有过通话的号码机主信息，近三个月都要查，上百个号码，吴南让我查这个，他似乎也没什么具体的思路，他说三天给结果，我看悬” “还有呢？”冯雪国心头一沉，又追问。 “还有就是，吴南到现在都不确定，死者卢胜梅的自杀原因究竟是什么，无法确定这个案件的性质，如果卢胜梅是被老男人包养，是因为感情问题自杀的，那这连民事案件都算不上这”宋晓东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他不否认，这案子确实是有问题！但在无法确定案件性质，无法确定卢胜梅自杀的真正原因，在一点头绪都没有的情况下，吴南就说三天能出结果，这一点宋晓东是不敢认同的。 “嗯行了，我知道了！”冯雪国也没再说什么，顿了顿又道，“如果吴南三天没出结果，这案子就还给杨丰瑞负责，你可别有什么想法” “我明白我明白，不会的局座。”宋晓东连忙道。自宋晓东离开办公室之后，便没人来打扰吴南。吴南在闵行分局待到了四点多，给冯雪国打了一个电话招呼一声，便离开了。他得回家了！因为今天他老姐回来，回去晚了不行，他是不想让自己老姐知道自己来闵行分局办案的事，这样就能少一些口角，少一些麻烦。吴南回到家里时，时间还不到五点。吴欣妍是六点多到家的，风尘仆仆的样子，她这次算是出差，跟着赵成龙他们跑了一趟江苏太仓，原本这种辛苦的活，是不会让女警司去的，但这次比较特别！吴欣妍必须去！她要全程参与515案的收尾工作，这关系到她能拿到多少功劳，能拿到多大奖励，因为515案嫌疑人已经抓到了，案情也向媒体曝光了，收尾工作是有记者跟着的，吴欣妍跟着去，也是为了多露露脸。当然，吴欣妍是没这么功利的，她是一个好同志！都是吴南的小心思！ “小南，想姐了没？” “想~~” “切！表演的太浮夸，天天没心没肺的。” “不是啊姐，我真想你，你看我真诚的小眼神。” “行了吧你，这几天你都干嘛了？有没有出去闯祸。” “我是那种闯祸的人吗？” 吴欣妍还是有些把吴南当小孩，或许，在她心里，吴南无论有什么本事，都是她弟弟，都是一个孩子！两人拌嘴了一阵，吴欣妍便去洗澡了，而后拉着吴南去了赵成龙家。两家人一同吃晚饭，其乐融融的。一直折腾到晚上快十点钟，两人才回到家里。吴南回到房间，便将门关上反锁，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应付过去了，没出什么纰漏，闵行那边也没走漏风声，吴南现在只想着尽快把卢胜梅案办妥，防止出现一些不可控制的麻烦。吴南来到电脑前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了卢胜梅的手机。卢胜梅的微信他已经看过了，他这次打开了卢胜梅的QQ，从里面找到了白雪的QQ号，顺利的进入了白雪的QQ空间！依旧是充满了炫富的气息！吴南对那些不感兴趣，该看的他都已经看过了，而且白雪基本是微信朋友圈发什么，QQ空间里就发什么，所以基本都是重复的。在白雪的QQ空间里，吴南并没有找到什么重要线索。他又打开了自己的电脑，打开了神秘的文件夹，从里面调出了一个之前他编写好的程序，这个程序在他手机里也有，但是简化版的，电脑上的是完全版的！这个程序他之前在手机上用过，追踪515案凶手位置的时候，他就用了！而这次，他要追踪白雪的定位！白雪的QQ号是常年手机在线的，显示的也是手机WIFI登陆，吴南在程序上输入了白雪的QQ号，搜索追踪！程序中自带地图，迅速定位！显示在魔海市浦区新区淮安路1326号！这是白雪手机QQ使用的WIFI地址的IP地址，而这个地址在地图上则显示为是一家商务会馆！魔海温海桑拿洗浴商务会馆！看到这个地址，吴南表情愣了愣。 “白雪是出来卖的？”不是吴南思想不健康，而是一个突然有钱的女孩子在这种地方住，是个人都得想歪。吴南皱了皱眉，打开浏览器，搜索了一些关键词，比如“魔海温海特服”“浦区大保健”“温海小妹价格”之类。这种信息网路上绝对搜得到！假如温海商务会馆真的是一个提供特殊服务的地方的话，就一定查得到！吴南查到了！在一些不可描述的贴吧、论坛，都看到了相关信息！温海商务会馆还真有特殊服务！那么，白雪就是干那个的，基本是没跑了！所以，卢胜梅她是吴南皱眉想了很久，越想越不对！有问题！假如说，卢胜梅真的在暑假期间被白雪拖下水了，这事儿怎么可能导致她自杀？逻辑不对，因为卢胜梅并没有被限制自由，她还能回学校上学呢，如果她是被迫做了一些不愿意做的事，也不该自杀才对，报警处理，联系家人，或者以后不干了，都可以！为什么要自杀？！ .. 第一百三十一章果贷吴南现在调查的是卢胜梅为什么自杀！而不是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虽然特服会所是很有爆点的事，卢胜梅也可能给人做过特服，但这都不足以解释她的自杀！吴南看着网页，想到了很多！很多种可能！假如卢胜梅真的被白雪拖下水了，她真的去做了那种工作，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去想，首先有几点是可以确认的。第一，卢胜梅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第二，还未从卢胜梅的同学、老师口中得到过类似的信息，也没有相应的传言，也就是说，卢胜梅就算真的去卖了，时间也很短。第三，卢胜梅去卖是存在一定合理性的，因为她欠了很多钱，很多女孩子都是因为开销大借钱换不上，而走上这条不归路的。第四，卢胜梅身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情况，白雪大概率的可能知道！第四点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说，白雪很可能知道卢胜梅自杀的原因，虽然只是一种可能，但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只要抓了白雪审问一下，基本就能真相大白！但，这还存在一个不确定！使得吴南不敢轻易让人去抓白雪。那就是，万一白雪并不知道内情，但只是有些关系的话，抓了白雪就等于打草惊蛇。 “究竟是”吴南想的头疼，这种情况，因为存在一个关于卢胜梅自杀的逻辑问题，他这属于是硬想，或者说是凭空去猜测！卢胜梅外欠巨债！她很可能被白雪拖下水而去卖身！她曾分十多次取现四万多元，这笔钱不知去向！她在开学的第三天选择了跳湖自杀！她究竟是因为什么自杀？！吴南想了好久。房间内寂静无声。吴南感觉自己差一点就能想到了，将一切都串联起来，需要一个节点，但这个节点究竟是什么？ “白雪很可能知道，但我不能打草惊蛇，卢胜梅有删掉微信聊天记录的习惯，白雪不见得有，如果我能拿到白雪的手机” 吴南想到这里，又拿起了卢胜梅的手机，点开了卢胜梅QQ号与白雪QQ的对话栏。两人似乎没有用QQ说过话！这个时代很多人都弃用QQ了，因为微信更加方便。估计卢胜梅与白雪也是如此，两人就算聊天，也是用微信。 “这个时间”吴南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晚上十点多，这个时间白雪应该还没睡，现在盗她的QQ或者微信，她那边微信或QQ掉线，马上就会察觉。 “假如，白雪真的是出来卖的” 吴南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他又打开了网页搜索引擎，输入了白雪的微信账号，他要看看白雪是否在网络上留下了信息，比如说，吸引客人去会所的信息，这种信息一般会出现在一些论坛、贴吧内。搜索！马上便搜到了一些带有白雪微信账号关键词的条目。吴南马上点开了第一个。来自于一个名叫做魔海夜生活的贴吧，一个用户名为白色的雪的账号，在这个贴吧发了一个帖子，帖子的内容大致是——男士休闲保健按摩，+微信这个微信账号，就是白雪的账号！看起来是白雪为了招揽客人，或者说是按照会所的要求招揽客人，所以在网上发过自己的微信号。 “要不要”吴南又想到。或许，自己可以加一下白雪的微信，冒充是在网上看到类似信息的，打探一下消息？这倒是一个途径！但吴南没马上这么做，既然能在网络上查到白雪微信号的消息，那就得再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到其他一些线索。吴南根据搜索出的条目排序，从上到下的开了几个网页，白雪真的是发过很多揽客的消息，很多都是在一些相对正规的贴吧发的，点进去会显示帖子已经删除。 “唉？” 吴南看到下面，突然注意到一个相对特殊的条目。果贷，+微信这个条目点进去，会显示帖子已删除，但在搜索出的条目中，还是能看到一些关键的信息的——果贷！ “果贷”吴南念叨了一句，不是显示有问题，显示的真的是果贷，水果的果，但吴南却懂这两个字的意思——裸贷！这种事，这这两年才出现的，甚至闹出过很大的舆论事件，前几个月还出现过果贷文件包外泄，十几个G的照片在网络上疯传，闹的沸沸扬扬的。而会进行果贷的主要群体，就是女大学生！也只有她们的果照才有抵押的价值，才能贷出钱来！吴南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他一下子想通了！所有，都通了！甚至所有不合理的地方，所有逻辑不对的地方，一下子都对了！如果他想的没错的话。吴南沉默了好一会，便开始噼里啪啦的敲键盘！用了半个多小时时间，他编写好了一个病毒程序以及相应的后台控制程序。时间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几分钟后。他向白雪的QQ邮箱账号发送了一封邮件，邮件的内容是淘宝积分返利，白雪的QQ与微信是绑定的，也就是说，她的微信或者QQ都能收到邮件，都能被打开！大约十一点二十分左右。邮件被打开了！吴南所编写的病毒程序，迅速感染白雪的手机，并向吴南的病毒控制后台反馈数据，这个病毒只会采集三种程序，分别是QQ聊天记录，微信聊天记录，以及通话记录。吴南打开反馈来的数据包。先看微信聊天记录吴南马上便注意到，白雪是两个微信聊天群的管理员，这两个群的名字分别是“果果6群”与“果果管理群” 全都是果贷群，果果6群里足有三百多人，群成员几乎全都是女性，而果果管理群只有十几个人，这些，应该都是放贷方的人。吴南看了两个群里的聊天信息。又看了白雪与几个群管理的私聊记录。而后便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打给冯雪国！ “嘟嘟嘟嘟”等了好一阵，冯雪国才接起，声音很气恼很不耐烦，“你小子干嘛？大晚上的不睡觉” “可以抓人了。”吴南道。 .. 第一百三十二章冰山一角这个时间，冯雪国自然是已经睡了，被电话吵醒他自然是极其不爽，听到吴南说抓人，他便直接呛声回道：“什么抓人？是我们闵行的案子吗？” “谁呀？”手机了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很轻，是一个女人，估计是冯雪国的老婆。 “工作上的事。”冯雪国低声回了一句。 “是你们闵行的案子，自杀案。”吴南解释了一句。 “自杀案？”冯雪国一愣，其实在吴南说抓人的时候，他想到了自杀案，但马上又否定了，因为自杀案不是刑事案件，死者自杀背后最多是有些纠纷，或者是死者自己的原因，抓什么人？所以他刚刚一下子就想到，可能是吴南办案搞糊涂了，帮市局处理案子有什么进展，结果打错电话打自己这里来了。冯雪国平常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被吵醒，有些气。 “自杀案是刑事案件？”冯雪国马上又追问了一句，听声音是彻底清醒了。 “对！而且案情很大，背后可能牵扯到很多人，可能涉及到保护伞，你懂得！”吴南连说道，“不要走漏风声，不然会很麻烦！” “这案子”冯雪国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因为他感觉吴南在唬自己！这话说的太玄乎，让什么牵扯很多人，保护伞的，还不要走漏风声？偏偏又没说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但他又觉得，吴南应该没那么无聊来唬自己。难得真的是牵扯出了什么大案子？冯雪国以细想，便有些兴奋了，他从被窝里坐起来，拿起一旁柜子上的眼睛戴上，而后撩开被子起身穿拖鞋，同时道：“你现在在哪儿？” “家里。” “方便来局里吗？要不要我让人去接你？” “行啊，不过别搞出什么动静，我老姐应该睡了，我悄悄出去。” “嗯，行，我马上安排，这就去局里。” 冯雪国说的局里，自然是闵行分局。 “哎对了！”吴南都要挂电话了，却听冯雪国又道，“你说抓人，需要多少人？多大规模的行动？” “越多越好，如果有可能，最好能调动武警” 冯雪国一下子又说不出话了，他又开始觉得吴南在唬自己，怎么可能突然就出这么大的案子？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行，先这样局里碰头再说。”冯雪国道。夜里十二点半左右。吴南穿戴整齐，悄悄离开了家，匆匆下楼。小区外路口停着一辆越野车，车灯在闪，吴南跑出来直接上车，见开车的是宋晓东，也是颇为意外，估计宋晓东也是突然被冯雪国电话叫醒，开车过来的。这个点，闵行分局大部分人肯定都下班回家睡觉了。估计冯雪国要一个个的通知很多人。 “案子破了？”宋晓东见吴南上车，马上开口问。 “嗯。”吴南应了一个鼻音。 “什么情况？”宋晓东又问。 “到局里再说。”吴南回了一句。宋晓东也没在追问，因为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