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世界的言灵师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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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时被发现。关于她的新闻，则是在八月二十三日被媒体报道。警方的调查结论是，卢胜梅因无力偿还外债，跳湖自杀。卢胜梅曾在这两年时间里，通过多种途径借款多达十余万，一个还在上学的女孩子会借这么多钱，本就是一种异常，不过如果刨除这一点不说，她因为无法还债而自杀，倒也存在合理性。但现在，卢胜梅的亲属不认同这种说法。 “我家里是开餐馆的，一年也有十几万收入，我们缺钱吗？你们说我们缺钱吗？我们女儿怎么会欠人家那么多钱？她欠钱怎么会不跟我们说？她不可能自杀，绝不可能！”卢胜梅的父亲曾声泪俱下的对周围如此大喊。一辆车印有魔海卫视的商务车停在了路边，记者女样的女人拿着话筒，带着摄像师下车，还有几名随行的助理，全都向校门口涌去。 “麻烦让一让，我们是电视台的，让一让” 记者们破开人群。 “摄像师就位！” “开拍！” 女记者转回身对准了摄像机，开始进行报道：“在今日下午，A大门口” 卢胜梅的亲属见到记者来的，相互说了什么，便全都围了过去，现场局面一下子变得有些混乱，卢胜梅的母亲去抢女记者的话筒，对着镜头想要说什么，摄像师去放下了摄像机。 “大娘，大娘您别这样，有什么事对我说，这不是直播，你这样电视台不能播的”女记者又劝又解释的。吴南已经吃完了甜筒，正拿着手帕擦嘴。看起来这件事是会被搞大，但这究竟是不是刑事案件，很不好说，而且考虑到影响，估计就算今天记者采访了，相关新闻也不会全部拨出，一些容易带起民众情绪的镜头，肯定是不能播的，A大有这种能力让电视台这样做。其实这也不是关键。单纯的想要靠社会影响来解决某件事，是行不通的！因为实施情况并不一定跟人们想象的一样。警方调查结果是自杀，吴南不觉得警方的调查结果会出错，虽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概率很低！现在法医的尸检能力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比如说注射杀人，就算在人身上只留下一个针孔，而体内检测不到任何毒素残留，法医也能在尸体上找到这个针孔，无论这个针孔在什么位置，都可以！不说这些，就说溺亡，溺亡的特征是非常非常明显的。当然，单纯的尸检结果不足以让警方作出自杀的结论，肯定有其他证据，比如A大的校内监控。不过话说回来，自杀，与因为什么自杀，是存在本质区别的！原因很重要！因为欠债难以偿还而自杀，还是在家庭收入不低的情况下，这就真的不对劲了。围观的人已经超过百人，许多A大刚刚下课的学生也赶过来，学校领导也出来了，向记者解释一些情况，并对卢胜梅的亲属做一些并没有什么卵用的安慰。一团乱。哭喊声越发激烈了！吴南端着下巴，正考虑要不要插手这个案子，影响他想法的主要因素，是他无法确定，这究竟是不是一个刑事案件？真无法确定！毕竟自杀能与刑事案件扯上关系的可能性本就不高，而且卢胜梅是欠钱还不起自杀，借钱给她的人现在不仅仅拿不回钱，还会被警方调查，他们也是苦主。吴南正想着。呜哇呜哇两辆警车开了过来，在警笛声的提醒下，人群自动让开，警车直接开到了学校大门口，一辆轿车，一辆商务车，全都下来几名警司 “你们还我女儿命来，我女儿不是自杀，还我女儿命来” 老妇人下跪请青天大老爷做主的戏码没出现，出现的却是卢胜梅的母亲，想要将带头的那个警司活撕了！听她的口气！她与警司之前就见过面。估计是没谈好，不相信警司结论，才来校门口搞事情。警司也是满无辜的，挨打了也不能当众还手，只能大声呵斥，警告，然后再好声好气的劝说除了卢胜梅母亲比较激动外，其他人还是相对冷静的，卢父将卢母拉住了。 “真有问题啊！”吴南感叹了一声。卢胜梅的母亲太拼了，如果说是为了钱，不至于如此，看来是真的太爱自己的女儿，完全无法相信，无法接受女儿是自杀的事实。吴南掏出了手机。他决定插手了！但愿这个案子别太复杂，按照吴南的想法，破这种案子如果超过五天，那要么是自己发挥失常，要么就是这案子比自己想象的大的多的多得多！ .. 第一百一十六章冯雪国吴南翻看着微信通讯录，考虑跟谁联系一下。他不想跟自己老姐或者赵成龙说这件事，因为他们肯定会问东问西的，思来想去，吴南给魏胖子发了消息。 ——魏叔，在吗？等了半分钟，魏胖子便回消息了。 ——咋了？ ——魏大叔，你知道闵行分局局座的手机号吗？ ——知道，你要干嘛？ ——有些事，关于一个案子。等了大约一分钟，魏大海便将一串手机号发给了吴南，并在手机号后添了名字——冯雪国。吴南又打开手机浏览器，搜索了冯雪国的简历，冯雪国现年五十出头，不仅仅是魔海市警司局闵行分局的局座，还是闵行区常务副区长。是一个很有上升潜力的官。看过之后，吴南便拨通了魏大海给他的号码。 “嘟嘟喂你好，我是冯雪国。”手机里传出了有些沙哑的男人声音，话说的很正式，因为这是冯雪国的私人手机号，虽然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很多，但一般很少有下属会打这个号码找他，能联系他私人帐号的，要么是有急事，要么就可能是上级领导。 “冯伯伯您好。”吴南表现的很有礼貌。 “你是”冯雪国一愣，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他没直接挂断电话，说不定是哪个朋友或者领导家的孩子呢。 “您好，您可能不认识我，我们没见过，我您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我是吴南”吴南一边说话，一边向人群外走。 “吴南你姓吴”冯雪国还在想这声音是谁家孩子的，或者那个自己姓吴的孩子的，却突然精神一震。他想到了！吴南！那个吴南！ “你是那个你姐姐叫吴欣妍？”冯雪国语速快了很多。 “是的冯伯伯，很抱歉冒昧打扰您。” “没事没事，哈哈，是你啊，我知道你，前天我回市局开会，楚局还反复提起你呢”冯雪国的口气顿时和蔼了许多，没有了之前的严肃。他当然知道吴南！整个魔海警司系统，只要达到一定级别的，就没有人不知道吴南，哪怕他们从未见过吴南，也听说过吴南的事迹，那就是一个传说！尤其是前些天515案破获后，便从市局传出风来，虽然官方报告上写明了破案是市局在警司部带领下，上下通力合作的结果，但在传言中，真正的破案者却是吴南！因为市局侦破515案的进度，是市局警司全都知道的，破案根本就是没谱的事情，却非常诡异的突然破案了，甚至抓到了嫌疑人，这种情况只要想想便都知道有问题。正因为太多人知道这个情况，所以各种流言蜚语也就应运而生。甚至！还出现了吴南在破案后，曾与警司部副部长孟正华，以及市局局座楚阔海进行过密谈。正是这次密谈，使得原本该是少数人功劳的情况，变成了上下通力合作，最大的功劳也落在了刑侦总队队长赵成龙头上。对于传言，冯雪国是都听说过。不仅仅是听说过这些传言，他了解的更多！他甚至知道，在515案破案前，市局正要开会，几个关键人物，市局刑侦总队队长赵成龙，副队长孙猛，却都不见了，不是迟到据说是被吴南叫走了，因为当时吴南已经掌握关键证据以及准确情报，直接带着他们抓人去了！这些天来，魔海警司系统内，关于吴南的传言非常多，甚至有人说他有中央的关系，还有人说他背后有高人，真真假假的。对冯雪国来说，他知道很多流言都是假的。但他也知道，破获515案的最大功臣，就是这个名为吴南的十几岁小学生，据说他已经在警司部挂名了，人脉让冯雪国这个在官场混迹二十多年的老江湖都眼馋。 “冯伯伯，是这样，我在A大门口”吴南也没跟冯雪国过多的套近乎，开始说明情况。 “哦，A大，怎么了？” “前几天A大出了命案，校内湖里发现女尸” “哦对，我知道，我记得，是个女大学生吧，不是自杀吗？怎么有问题？” 冯雪国当然知道这个案子，而且他看过报告，这不是一般的案件。如果是普通刑事案件，比如故意伤害案件，辖区派出所直接就会处理，处理完上报负责这部分工作的副局座，冯雪国作为区分局局座，而且还是兼任，可能知道这个案子，也可能不知道。卢胜梅的案件的性质却完全不同，出人命了！她是自杀是调查之后的结论，在调查之前，没人知道究竟什么情况，是不是凶杀案不好说，所以一般这种案子，都不是辖区派出所负责，而是直接移交给区分局如果再重大一些，就可能移交给市局总队亲自侦办了。今年魔海，主抓的就是治安犯罪等方面的问题。所以区分局接手的命案，身为区分局局座的冯雪国，肯定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不过，因为这案子并不复杂，结论也不涉及凶杀，所以冯雪国几乎没怎么关注，只是看过档案，有些印象而已。 “有没有问题，不好说但我觉得有蹊跷，所以我想查查这个案子冯伯伯您看，方便吗？”吴南问。其实他不找闵行分局，自己也能查，但会麻烦很多，单单是调查走访就不知道要多久。 “你要查啊这是你姐的意思，还是市局那边”冯伯伯问这话问的有些匪夷所思，但了解内幕都觉得正常，吴南在很多时候都会被认为是魔海市局的人，因为他姐是魔海市局的。 “我姐他们还不知道，我就是今天出来逛街，刚好路过这边，卢胜梅的家属在校门口举着横幅讨说法，你们闵行分局的警司也都过来了”吴南大概说了一下情况，最后又道：“冯伯伯您放心，如果真是刑事案件，案子破了，功劳是你们闵行分局的，我绝对不跟你们争” “咳咳咳”冯雪国一阵不自然的咳嗽。 .. 第一百一十七章你说你叫什么？！！ “吴南小同志你真会玩笑，什么功劳不功劳，如果真的是刑事案件，我们闵行分局自然要全力破案，不是为了功劳，而是为了伸张正义，给被害人一个交代”或许是因为与吴南不太熟，冯雪国无法接受吴南关于功劳的直白说法。 “对对对，冯伯伯说得对！”吴南一副很认同的口气，“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这案子，跟我倒是没什么关系，跟我姐也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要为被害人伸张正义，如果真的是刑事案件的话怎么样冯伯伯，我现在去你们闵行分局，没问题吧？” “没问题，来吧。”对此冯雪国没有丝毫犹豫。其实要说心里话，冯雪国真是巴不得吴南天天来闵行分局。吴南的破案能力，可以说，他走到哪里，就可以让哪里大放异彩，正因为吴南不具备独立办案的能力与条件，所以无论他破了什么案子，实际上他个人都不会拿走太多功劳，有他姐给分他姐一份，没他姐，那就随便了！最近几天，魔海这边已经收到了风声，据说警司部已经在**的授意下，开始商议对魔海市局嘉奖的事。楚阔海很可能因此入警司部担任副部长，赵成龙提副局则是板上钉钉，甚至可能被直接提为主管刑事案件的常务副局座，而吴南的姐姐吴欣妍，因为级别低，她的提拔警司部基本不会干预，但魔海市局方面已经有了一些安排。听说好像是要破格提拔，具体职务还没确定，但绝对是一步登天那种提拔幅度！这一切变化是因为谁？都是因为吴南！吴南才十几岁，他不是警司，不属于政府任何部门，所以，他在哪里，搞出多大事，最大的受益人都只会是他的身边人！这样的人，要是经常来闵行分局冯雪国做梦都要笑醒了！ “那这样，冯伯伯你等一下，先别挂电话” A大门口，围观群众已经达到了三四百之多，在警司的一阵好言相劝之后，卢胜梅的亲属们终于冷静了下来，同意跟警方上车回局里说这件事。与此同时。吴南拿着未挂断的手机绕到了两台警车后面，探头探脑的张望。这群警司带头的是一个体型微胖的白面中年人，满脸横肉的，看起来很有“官威”，但他请卢胜梅亲属上车时的态度，那叫一个细声细气，甚至有些低三下四的！简直就是在求人！吴南倒是能理解他。不容易啊！这事情搞大了，记者还在现场，他要是处置不好，回去会挨批的！卢胜梅的亲属全都上车，最后几名警司说了什么，也正要上车。记者、摄像师等人也结束了工作，收了设备准备离开。吴南找准时机，小跑了过去。 “这位叔叔，你的电话，麻烦你接一下”吴南跑过去，直接将手机递向微胖警司。微胖警司看了吴南一眼，稍微愣了一下。 “什么我接一下，谁家孩子，别添乱走走走，上车回局里。”微胖警司最后两句话是跟两名同事说的，一副我很忙别打扰我的样子，不再搭理吴南。 “叔叔，你接一下嘛！”吴南一侧身，拦住了上车的微胖警司。 “你干嘛呀？谁家的孩子，还不领走？”微胖警司本就有些火气，此刻是急了，对周围吼了两句然而附近并没有吴南的家长。 “接一下，真的是找你的电话！”吴南再次强调，又将手机向前伸。微胖警司看了看吴南，看了看手机，寻常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诡异小孩，他早就一巴掌打一边去了，自己这么忙，哪有时间跟这种小家伙扯皮。但今天周围到处都是人，他得克制。 “行行行，我接，我倒要看看谁找我”微胖警司扯着嗓子道，将手机一把夺过去，放在耳边很不客气的道：“喂，谁啊！” “我是冯雪国。”冯雪国声音很严肃，带着一些不悦。手机一直保持通话，刚刚微胖警司喊了什么，他自然听到了。 “呃”微胖警司表情呆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自家局座的声音。 “小杨啊，我说你多少次，遇到事别老扯着嗓子喊，影响多不好，对待人民群众，我们要以以理服人，群众有困难，我们就要帮助”冯雪国说教了微胖警司几句。 “是是是，局座，您说得对，我错了”微胖警司有些冷汗的样子，目光还一个劲儿的瞥吴南，不知道吴南是什么来路，跟冯局座是什么关系？ “嗯，行了先不说这个，你在交大门口？” “对，局座。” “情况怎么样？” “已经说服他们了，正准备带他们回局里” “嗯，做的不错刚刚给你电话的孩子，他也要来局里，你顺路把他带回来” “是是是，局座。” “那行了，你把手机给他，唉对了对那孩子客气点。” 微胖警司将手机还给了吴南。 “谢谢您冯伯伯。” “小事，不用谢。” 说了两句，吴南便挂断了手机，而后看向微胖警司：“叔叔，我能上车吗？” 微胖警司真的是有些懵了，搞不清吴南的来路，他之前还想吴南是不是冯局座的亲戚，但冯局座竟然让他对这孩子客气点，这就 “来吧，这边，你坐副驾驶小王，你去后面那辆车。” 微胖警司重新安排了一下，让原本坐轿车副驾驶的警司去了后面的商务车，让吴南坐上了轿车副驾驶。众人全都上车，鸣着警笛迫开人群，开上大路后便加速离去。两辆警车直奔闵行分局。轿车里。微胖警司开车，却对吴南频频侧目。吴南则是满怀心事的样子，像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 “小朋友刚刚叔叔态度不好，没吓到你吧？”微胖警司开口问道。 “没啊，叔叔被人指着鼻子骂都忍着了，肯定压着一肚子火，没冲我发脾气就不错了”吴南笑了一下，他很理解，因为自己老姐就是警司，不顺心的时候比这家伙脾气大多了。 “哎呦，还蛮会说话的。”微胖警司也笑了一下，又问，“还没问你呢，你跟我们冯局座什么关系啊？” “没关系，刚认识，就打过一次电话，还没见过呢。”吴南道。 “小朋友你不诚实啊。”微胖警司不信。 “真的，之前不认识”吴南道。 “小朋友”微胖警司又开口。 “这位大叔，别叫老叫我小朋友好吧？”吴南打断他的话，因为听着别扭，“我有名字，我姓吴，叫吴南。” “吴南啊”微胖警司顺嘴说了一句，突然脸色一变！吱呀！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竟然猛踩了一脚刹车，将车定在了地上！后面跟着的商务警车险些追尾，也是一个急刹停下。 “你说你叫什么？！！”微胖警司瞪大眼睛看着吴南吼。 .. 第一百一十八章信或不信车里不只有吴南与微胖警司，后排还有两名三十左右岁相对年轻的警司。警司急刹，所有人都向前猛的一涌，吴南的头直接撞在了前风挡上，幸好他反应快，用手撑住了，撞的倒是不严重。微胖警司的反应未免太过激了一些，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后车差点追尾，后车的后车也差点追尾。街道出现了一些混乱，就因为微胖警司这一脚急刹，不知道多少车跟着急刹了，后面响起了阵阵鸣笛声，估计还有骂娘的声音，只是听不到而已没人下车找前面理论，因为那是两辆警车，除非真的发生事故，否则他们火再大也是不会来找警司麻烦的。微胖警司瞪大眼睛吃惊不已的看着吴南，好似要从吴南身上看出一朵花来。 “我叫吴南啊，这还有什么疑问？”吴南揉着脑袋道，“我说这位大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会出事故的。” “杨队，怎么了？”微胖警司的对讲机响了，估计是商务车的警司问的。微胖警司依旧瞪大眼睛看着吴南，缓缓扭回头，摘下腰间的对讲机道：“没事，后面没发生事故吧？” “没有。” “那行，走吧。” 说完，微胖警司又将对讲机挂了回去，摘档挂挡，将车重新起步有些混乱的交通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两辆警车一前一后继续向闵行分局开去。 “你是吴南？”开车的微胖警司突然又问。 “是啊”吴南说的有气无力，这种事需要反复确认吗？ “你有一个姐姐，叫吴欣妍，是吧？”微胖警司又问。 “对我老姐这么有名了吗？”吴南倒是很意外。 “真的是你啊不是你姐有名，而是你有名”微胖警司说着又瞥了吴南一眼，他看起来已经冷静的下来，但看向吴南的目光却是充满了审视的味道，好似在怀疑什么。 “吴南是他啊！” “他就是那个吴南” 后排两名警司也是一副听说过吴南的口气，对视一眼后先后感叹。吴南真的很意外！他是完全没想到，自己有名到了这种程度，竟然连闵行分局的普通警司都知道自己了？警司都这么无聊吗？传闲话的速度比普通民众还快，到底是有多八卦？ “他就是楚局座口中那个吴南小同志” “啧啧，不得了了，总算见到真人了。” 后排两名警司低声说话。开着车的微胖警司又瞥眼向吴南，开口问道：“听说，515案是你破的？是不是真的？” “这当然是假的！”吴南态度认真口气严肃，“515案之所以能破获，离不开警司部的大力支持，也离不开楚局座的领导有方，当然最主要还是赵成龙队长，他在破获515案上起了关键作用，我嘛其实就出了那么一丁点力。” 吴南当然不会告诉微胖警司真实情况。他已经见到了警司系统内传闲话的速度，所以可不能乱说。其实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出吴南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是不想告诉你内幕而已。却没想到，微胖警司当真了。 “我就说嘛，你一个小孩子哪来这么大本事”微胖警司说着向后排瞄了一眼，又跟后排的两个警司道：“那天老宋还跟我争，一副就他知道内幕的样子，神神秘秘的告诉我，这案子就是这小子破的，市局那些人都快被他说成饭桶了，真是的，有点关系就好像自己比谁都懂” 微胖警司说完，便一个劲儿的摇头撇嘴。吴南通过他的话，知道的两件事。第一，这个姓杨的微胖警司听说了关于自己的流言，但持不相信的态度，肯定有这样的人，吴南是一个传说，但其他人可以选择相信这个传说，也可以不相信，微胖警司就是那种不信的人之一。第二，这微胖警司跟他口中的老宋关系很不和谐，估计两人是针尖对麦芒。后排两个警司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们要是在这里跟着杨队一起鄙视宋队，被宋队知道了，便大事不妙了！吴南则也没再说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关于案子的事，至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怎么看自己，他一点都不在乎。其实他倒是希望认为是以讹传讹的人更多一些，这样真相才会被掩盖，他与楚阔海“交易”的事就不会被人知道。楚阔海不出问题，他老姐才不会出问题。也就十几分钟，两辆警车一前一后的开进了闵行分局的大院。一个长脸中年警司站在大门口，正低头翻手机，听到车进来的动静，抬头一看，便向前走了几步。两辆警车停下，微胖警司等人下车，其他警司看见着长脸警司，都招呼了一声宋队，微胖警司却顿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镜的，胳膊夹着警帽，就招呼刚下车的卢胜梅家属进去。 “老杨回来啦，这就是那女孩的家属吧”长脸警司笑呵呵的问。 “是啊”微胖警司懒得搭理的口气，勉强答应一声，又上下大量长脸警司一下，“你在这儿干嘛呢？这么闲吗？”这话有火药味了。 “老杨你行了啊，别一天天跟吃枪药似的，让外人看笑话”长脸警司对微胖警司的态度不以为意，又目光一扫，看向了刚下车的吴南。 “这位就是吴南小同志吧？”长脸警司道。之前在车上无聊翻手机的吴南才将手机收起来，抬头一看便道：“是啊，我是吴南。” “那走吧，局座让我来接你，跟我去楼上。” “麻烦叔叔了。” 长脸警司带着吴南进了大楼，微胖警司在后面一个劲的撇嘴，嘀咕着“马屁精”之类的话。 .. 第一百一十九章都是套路！长脸警司带着吴南向三楼的局座办公室走去。 “自我介绍一下，宋晓东！”长脸警司一边走一边对吴南伸出了手。 “吴南！”吴南跟他握了一下手，算是正式的认识了。 “真没想到，吴南小同志会来我们局里”宋晓东虽然相貌一般，长脸塌鼻梁的，但人却很有亲和力，跟吴南一副自来熟的口气，“吴南小同志的事迹，我是早有耳闻，真的是让我们这些老警司汗颜” “宋队长可别这么夸我，再夸我就上天了。”吴南笑着道。他明显的感觉的出来，这个叫宋晓东的，没把自己当孩子看。从之前在车上微胖警司说的一些话来看，这个宋晓东是有人脉有关系的，而且他知道一些内幕，而那个微胖警司不知道。这样就不难理解宋晓东的态度了！ “宋队，您是闵行分局的刑侦支队的队长？还是”吴南问。 “不是，是副支队长，还是第六大队的队长”宋晓东笑着道。两人走楼梯上三楼，一路说很多。 “那之前那个什么杨队，他是” “老杨啊，杨丰瑞，跟我一样，也是副支队长，不过我兼任的是六队队长，他是二队队长” “这样啊我刚刚看你们，好像不太友好，咋回事？” “嘿！哪有什么友好不友好，就是他看我不顺眼，我舅舅是市局的一个副局座，都要退休了，你说能有多大能量？”说起这个，宋晓东露出一副好笑的样子。 “去年我从虹口分局调任过来，算是高升了，他就看我不顺眼，说我是走后门进来的，靠我舅舅才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因为我老舅跟冯局座有些私交，所以我跟冯局座走的近一些，他就说我是马屁精，多少次在背后嘀咕我” “这样啊”吴南明白了的样子，却不由多瞥了宋晓东几眼。这家伙还真是看得开，被人家在后面说闲话，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也不知道是真有本事无惧流言，还是说心口不一，善于伪装。两人来到三楼局座办公室门前。宋晓东敲了门，便领着吴南进屋了。冯雪国坐在办公桌后，正在打电话，因为不方便招呼两人，他也只是抬手示意了两下，让两人先坐。 “行了，我这儿来人了，有消息你再跟我汇报。”冯雪国挂断了电话，而后站起身快步向外走，一边走还一边伸出双手，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吴南小同志来了，我代表我们闵行分局，表示热烈欢迎” “冯伯伯好！”吴南才坐下，见冯雪国出来便忙起身问好，却没想到冯雪国对他热情的过头。这架势，这话说的简直赶上接待“领导”了。冯雪国走过来，抓住了吴南的双手，用力的晃。 “欢迎，欢迎啊！”冯雪国那叫一个亲切友好，那叫一个热情客气，握了手，又连忙邀请吴南坐。 “来来来，吴南小同志快坐。”冯雪国让吴南坐下，马上又抬头示意宋晓东，“小宋啊，快去倒两杯水，别傻杵在那”说完他就坐在了吴南身旁。宋晓东都懵了！这特么是什么情况？他虽然知道吴南有真本事，不可以年龄来揣测他的能力，但至于吗？至于吗？ “唉！这就去！”宋晓东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连忙答应便去倒水。宋晓东出去了。 “真没想到，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冯雪国一副不知道怎么夸吴南好的口气，吴南都起鸡皮疙瘩了。 “冯伯伯，我还不算少年，只能算儿童”吴南插了一句。 “对对对，哈哈哈，是我说的不准确，才十几岁当然是儿童说起来，我家那小子，就是我孙子，今年八岁，一天天不是打游戏就是跟同学出去疯，功课也不好，哪像吴南小同志，厉害啊” 吴南要受不了了！这冯雪国明显是要跟他开始尬聊，或许冯雪国的性格就是如此，并不说是位高权重者就一定很严肃很有官威。对于冯雪国的话，吴南只能哼哈答应着，他不想尬聊啊。 “冯伯伯，今天我来，其实是关于A大的案子”吴南抓住机会，将谈话引入正题。 “哦对对那个谁，小宋”冯雪国又抬头对门喊。吱呀！办公室门开。宋晓东端着两杯水走进来，现在天气热，所以他倒的都是冰水。 “宋，你去档案室，把A大那个自杀案的档案拿过来”冯雪国又吩咐道。宋晓东点了点头便又出去了。 “等档案拿过来的”冯雪国又看向吴南，“哎对了，小同志，今年既然你来了，我刚好有些事想要问你” “啥？”吴南眨巴眼睛。 “听说515案破案那天，你打电话将赵成龙他们叫出去，是哪里来的线索？怎么直接就知道嫌疑人的位置了？”冯雪国一副非常疑惑不解的样子。吴南又眨巴眼睛！他在这个瞬间，看清了冯雪国是一个什么人！又是一个老狐狸！都是套路！他和善热情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满是套路的心！其实这一点早该预料到，冯雪国能做到今天的位置，自然是具备远超普通人的智慧与能力！冯雪国的问题，乍一听没什么，虽然问到了敏感的地方，但实际上那段话的真正问题，不是最后的提问，而是中间那段你打电话将赵成龙他们叫出去如果吴南直接回答冯雪国的问题，几乎就等于是默认了，当时确实是自己把赵成龙他们叫出去的，而后就破案抓人了！吴南当然不能认。 “冯伯伯你在说什么？什么我把赵成龙叫出去？那天是赵叔给我打电话，让我帮个小忙，然后我们在外面碰头的当时案子已经有了突破性进展”吴南一脸不懂冯旭国说什么的样子。冯雪国哑然一笑，知道自己套不出这小家伙的话，却不死心的又问：“是这样吗？不对吧，那我怎么听说，515案是你找到了关键的证据，从而破的案，当时抓嫌疑人，也是你” “冯伯伯你在说什么呀？”吴南打断他的话，连道，“515案之所以能破获，离不开警司部的大力支持，也离不开楚局座的领导有方，当然最主要还是赵成龙队长，他在破获515案上起了关键作用，我嘛其实就出了那么一丁点力。” 同样的话，他对杨丰瑞说过，又对冯雪国说了一遍，一字不差！ .. 第一百二十章自杀档案冯雪国看着吴南，那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孩子，而像是在看一个对手，一个老江湖！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滴水不漏的孩子，其实吴南前面说的那些话也没什么，他聪明了一些，反应了过来，最主要的却是，吴南把一切说的都那么理所当然，让人找不到破绽。所谓领导有方之类的话，这是很官方的语言，冯雪国处在这个位置，自然很明白这话的意思。其实，冯雪国是了解内幕的！因为赵成龙没有参加会议，以及之后吴南与楚阔海、孟正华单独谈谈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当时魔海市局对515案没有任何突破性进展，也不是秘密。正因为这些事瞒不住人，所以冯雪国基本已经了解的最接近真相的情况。但他还是想要从吴南这里得到证实！总不可能让楚阔海或者孟正华来给他证实。可吴南的嘴比他想象的要严的多。这让冯雪国对吴南的印象，变得更加直观，更加真实，又高看了吴南一些吴南之前在他心中，就已经是处于一个蛮高的位置了。 “来来来，吴南小同志来喝水”冯雪国也没再追问下去，开始转移话题，说些有的没得。他是不敢问太多了！吴南说不说是另外一回事，就怕吴南回去跟她姐，甚至直接跟楚阔海去说，如果让楚阔海知道自己手下的闵行分局局座这般打探消息，不给他穿小鞋就见鬼了。也没等太久。宋晓东回来了，拿着一个并不算厚的档案袋。冯雪国示意了一下，宋晓东将档案袋交给了吴南。档案袋上写着822自杀案，后面还有一串详细的编号。 “麻烦冯伯伯了，我出去找个地方好好看看”吴南拿到档案袋也没急着打开，而是很识趣的要走，冯雪国毕竟是局座，人家给他脸，他不能真当自己是大爷，没有说在人家局座办公室里看资料分析案情的。 “不碍事不碍事，就在这里看吧。”冯雪国却摆了摆手，示意吴南不用出去，紧接着又看向宋晓东，“小宋你招呼一下，我出去一趟” 说完，冯雪国便起身向外走，他是有事要出去。冯雪国走后，办公室里就剩下吴南与宋晓东。吴南打开了档案袋，开始认真的看警方的调查资料。 “是老杨负责的案子，这案子有问题吗？”宋晓东凑在吴南身旁，低头看了看吴南从档案袋里抽出的文件问道。 “可能有吧”吴南随口回了一句。宋晓东歪头看了看吴南，又低头跟吴南一起看档案，这个案子他没经手过，因为A大是闵行刑侦支队二队负责的区域，前几天带头调查这个案子的，就是二队队长杨丰瑞。杨丰瑞与宋晓东的关系本就不和谐，杨丰瑞负责的案子，宋晓东别说插手了，想要多问问都不行。不过，虽然两人关系不好，但宋晓东很认可杨丰瑞的能力。杨丰瑞已经将这个案子结案了，就是自杀，这还能错？宋晓东在低头看档案的同时，时不时的瞥眼看向吴南，似乎想要看出什么。吴南认真的看的档案。死者卢胜梅，女，二十几岁，A大工商管理学系大二学生。今年8月22日上午八点左右，卢胜梅的尸体被路过A大校内湖的学生发现。根据法医尸检结果，卢胜梅的尸体符合溺亡特征，在其呼吸道内发现泥沙其身上并没有搏斗伤痕，尸体发现位置附近的岸边有护栏，不存在失足落水的可能，也未在其落水处周围发现任何打斗痕迹。其死亡时间大约是在8月22日早上六点钟左右。警方调取了A大校内湖的附近的监控，根据监控显示，尸体发现当日的清晨4点46分，卢胜梅曾孤身一人从监控下走过，前往校内湖的方向，4点55分返回，5点15分再次从监控下走过，5点29分再次返回。 5点52分，卢胜梅再次从监控下走过，前往校内湖的方向。而其溺亡时间，就在6点钟左右。 A大周围仅在校内湖周围的路口安装的监控，因此至拍摄到了卢胜梅前往校内湖又返回的画面，并未拍摄到卢胜梅落水的画面。但警方曾调取过校内湖周围所有监控，可以确认，当天5点钟至7点钟左右，只有卢胜梅一人曾前往过校内湖湖边，根据此调查，警方推断，卢胜梅是主动跳湖自杀。而为了追寻卢胜梅跳湖自杀的原因，警方在卢胜梅的宿舍里拿走了她全部私人物品，包括电脑等，在卢胜梅的QQ空间里，警方发现了卢胜梅发于8月22日清晨四点的遗书。只有一句话——不想活了！因为卢胜梅的QQ空间是拒绝任何访客的，所以除了她本人的QQ可以自己看自己的QQ空间外，她的所有QQ好友，均看不到她的遗言，因此无人知道卢胜梅当时已经心生死意。卢胜梅的手机是在其尸体衣服内发现的，虽然与卢胜梅一同落水并泡了两个多小时，但因为其手机有防水功能，因此警方在拿到她的手机后，便顺利开机，并在其手机上发现了十多个网络借贷平台的APP！警方又调查走访了卢胜梅的同学、舍友、老师。根据他们的证言警方得知，卢胜梅平常花钱大手大脚，在无收入的情况下，会用很昂贵的化妆品，买名牌包包，同学们都认为卢胜梅家里很有钱，才能让她如此挥霍。吴南看着档案，看的很快，以至于宋晓东才看了一半，吴南就翻页了。 “真是自杀”吴南突然嘀咕了一句。第一百二十一章鸡蛋里挑骨头警方的调查资料是非常详细的！几乎从各方面都能够证明，卢胜梅就是自杀！吴南也没有从这些资料信息里看出问题，所以他觉得，卢胜梅被谋杀的可能性已经不足1%，警方断定她是自杀，并没有错。但，这不等于这个案子没有问题。卢胜梅的自杀原因，是很蹊跷的！吴南继续向下看档案。在卢胜梅尸体被发现的当天下午，警方便分别联络了卢胜梅曾借款的十几个网贷平台，其中有三个平台的公司所在地就在魔海，警方传唤了三个公司的负责人，而其他网贷平台公司所在地不在魔海，警方只进行了电话联系。虽然相关人员并非都是当面问询，但这并没有调查进度。这部分案情很是清晰明了，卢胜梅向这些贷款平台借钱，因为逾期没有还清欠款，利息与滞纳金形成了利滚利，最终使得仅借款六万元的卢胜梅，死亡前的欠款金额达到了十四万多。卢胜梅有一笔借款甚至已经逾期七个月未归还。现在向大学生开放贷款的平台非常多，几乎不需要什么抵押物，也不需要担保人，只需要支付宝信用足够，或者用银行流水证明，就可以贷款！吴南已经看到档案的最后一部分。他突然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那就是这个案子的整个调查过程，只有一天半！负责这个案件的杨丰瑞在一天半的时间里，几乎全面调查了卢胜梅的死亡情况、死亡原因、经济情况、人际关系等等方面。不是说杨丰瑞调查的很草率！一点都不草率！该调查的点他全都调查了！当然这案子不是一个人查的，而是他手下一群人查的，但却是都是听他指挥安排的！这让吴南很惊讶！杨丰瑞之前给他的印象就是微微发胖，有些大嗓门，而且有些固执，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现在吴南知道，这家伙非常有能力！或许这也是他看不起宋晓东的原因。档案最后的部分，基本都是一些笔录。卢胜梅尸体是22日上午被发现，中午通知的家属，当天夜里十一点多时，卢胜梅的家属便赶了过来。根据卢胜梅亲属的笔录可知道，卢胜梅平常确实是花钱大手大脚，尤其是在上大学后，越来越会打扮，花的钱也越来越多，而卢胜梅的父母对女儿也算是纵容溺爱，每月要给六千块的生活费。但，这还是不够卢胜梅开销。卢胜梅的父亲曾经向警方讲述过，自己曾接到了贷款公司的催款电话，因此与女儿通了电话，大吵了一架，但那次，他帮女儿将欠款还上了。对于卢胜梅死后留下十余万的债务问题，卢胜梅的父亲最开始也是被这个数字所震惊，他没想到女儿会借这么多钱。但对于女儿因为这十几万欠款就选择自杀，卢胜梅的父母皆无法接受，更无法相信！因为他们家真不差这十几万！正因为有这种家底，所以卢胜梅的亲属对于警方的调查结果完全不接受！警方调查后的最终结论则是：A大大二学生卢胜梅娇生惯养花钱大手大脚，在上大学后因生活费不够用而向多个网络贷款平台借贷，后无力偿还债务，又曾因贷款问题曾与父母争吵，不敢再将自身债务问题向父母说明，一时之间想不开，所以跳湖轻生。合理！完全合理！警方的证据链几乎不存在瑕疵，在逻辑上也完全说得通，所以结案并没有任何问题！吴南已经骤起眉头。卢胜梅曾因借款问题与父亲争吵，所以之前在欠下十几万债务后，就不敢与父母说了？一时之间想不开所以自杀了？这似乎没什么问题。这样性格的人确实是存在，其实这已经算是很正常的性格了，还有更极端的，因为学费被骗走就自杀的！但反过来说，能够有这种“脆弱”心态的人，基本都是家庭环境穷苦，有钱家庭培养不出这种性格。卢胜梅家不算太有钱，但卢胜梅是被宠大的，在这种环境长大的女孩，因为这种事而自杀的可能性则不高了，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吴南总觉得哪里不对。或许是因为他亲眼见识了卢胜梅父母的态度，父母自然是最了解女儿的，他们坚定的认为女儿不会自杀，不可能没有原因，他们应该知道女儿是什么性格。如果卢胜梅家里也还不起十几万的欠款，那么卢胜梅因此自杀，几乎就没什么疑问了。但现实却是，卢胜梅家里还得起！哪里不对？吴南已经将资料大略的看了一遍，很多线索，很多可能性在他脑海里盘旋，他手指轻轻敲了敲放在桌子上的档案袋，他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这很有一种鸡蛋里挑骨头的感觉！一个证据确凿的铁案，吴南却偏偏想要找出问题！其实吴南真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如果档案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也就不会有如此纠结的感觉。宋晓东看了看档案，又看向吴南，他见吴南似乎看完了，似乎是自己在思考，便将档案拉到自己这边，自己又翻看了起来。其实他之前也跟着看了一个大概，但因为吴南翻页太快，有些细节他没看清楚。他只是将这些细节的东西又看了一遍，看的很快。 “似乎没什么问题，老杨的办案能力还是信得过的。”宋晓东一边将弄乱的档案整理好，一边连说道，“怎么样？吴南小同志，有什么发现吗？” 吴南没有回应，眉头皱的更深。 “我看是没问题，她自杀的肯定的，欠那么多钱哎！”宋晓东说着便感叹起来，“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小女孩，二十岁都不到，哪里来的那么大开销？也不替父母考虑考虑赚钱多不容易” 吴南突然精神一阵。宋晓东要将整理好的档案装回档案袋，吴南突然出手，一巴掌排在档案那厚厚一叠纸上。宋晓东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吴南。 “是啊，她哪来那么大开销？”吴南好似疑问又好似自语的道。他知道哪里不对了！ .. 第一百二十二章故弄玄虚？其实，卢胜梅的开销问题，警方是调查过的，她虽然开销大，但并非到了让人难以理解甚至怀疑的程度！因为她买奢侈品！卢胜梅死前所用的包包，专柜价是八千多块，而这个包她才用了两个多月，她的前一个包更是只用了一个月，当时买来的价格也要六千。香水、面膜，口红，各种护肤品，卢胜梅用的全都是国际大牌，一管口红就要几百块，而这种口红，卢胜梅在这近两年时间里，买的差不多能装满一个鞋盒子！根据卢胜梅舍友笔录就可知道，卢胜梅是一个非常爱美，甚至可以说喜欢攀比的人，有些心高气傲，因此显得不太合群，与舍友的关系只能算一般。像是卢胜梅这种爱花钱的女孩子，在大学不在少数，但她们大多都有能够支撑起这种开销的家境，卢胜梅却是没有她家里不可能一个月给她一两万让她去挥霍。吴南已经看过档案，自然知道关于卢胜梅开销的问题，警方查过。从卢胜梅的消费习惯来看，她能够利滚利的欠下十几万，一点都不多！ “她哪来那么大开销？”宋晓东见吴南念叨这句话，不由笑了一下，其实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这女孩子太能花钱了，没必要有那么大开销，而不是真的质疑。但他感觉到了，吴南对于这句话的理解与表达，跟这句话的表面意思完全相同，真的是在质疑，她！哪里来的那么大开销？这就有些好笑了。看过档案怎么可能不知道卢胜梅哪里来了那么大开销？见吴南手按着档案一副非常正式认真的样子，宋晓东更觉得吴南脑袋是不是秀逗了？还是吴南没看仔细，忽略了档案中关于卢胜梅开销情况的调查记录？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吴南，似乎也没传说中的那么神嘛！ “吴南小同志，你问的这个，档案里不是写着呢嘛。”宋晓东连说道，“这个卢胜梅，一直都是大手大脚的花钱，上大学了就开始变本加厉，随便买个挎包就要几千块，还两三个月就换一次，化妆品什么的，都买名牌，衣服鞋子全都是贵的，这样花钱，就算给她一百万，她一年也能花出去” “我知道。”吴南保持身体前倾按着档案的动作，微微歪头看向宋晓东，打断了他的话。 “所以”宋晓东肩膀抖了一下，“这有什么好疑问的？” “你没发现？” “发现什么？” “哦对，那是很难发现” 宋晓东眉头皱起来了，他感觉吴南这是在故弄玄虚，或者说死鸭子嘴硬，先是好似灵光一闪的发现了什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说的发现，指的是什么？”宋晓东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笑容，不能说是等着看吴南笑话，但也差不了太多。 “我找给你看！”吴南说着低头，将档案拿起来，迅速翻找。他找出了两份很关键的报表。第一份，卢胜梅的贷款统计列表，从卢胜梅上大学后第一次贷款算起，一直到她死亡的那一刻，只要是能查得到的，都整理在报表中。第二份，卢胜梅银行卡、支付宝、微信等支付渠道的支付流水记录，其中支付宝的消费记录占据了大部分篇幅，卢胜梅很爱网购。这两份报表，是在调查卢胜梅经济情况的时候，收集整理出来的，不能说绝对全面，但至少能对卢胜梅的金钱流动情况，有一个大概的呈现。 “自己看！”吴南将两份报表推给了宋晓东。宋晓东拉着长脸，也认真的起来，他先看了卢胜梅最近一年多的贷款情况，又看了卢胜梅最近一年多的消费情况，便忍不住开始撇嘴了！卢胜梅真的是太能花钱！其实对有钱人来说，卢胜梅的开销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收入的人群来说，卢胜梅就是败家女！贷款报表内容还不算太多，所以很快就能看完。但消费报表，那足足有几页，单单是支付宝消费情况，就有四百多条记录。宋晓东是看了又看！吴南则又开始在档案里翻找，他找出了笔录的那部分内容，单独拿出来，又一页一页的翻看。 “她太能花钱了”宋晓东感叹了一句，又抬头看向吴南。 “看出来了吗？”吴南在看自己手里的东西，头也不抬的道。 “她借了很多钱，她很能花钱一年多时间，她差不多借了十一万左右，还掉了其中一半，剩下的一半，因为利息与滞纳金，利滚利又是十几万这似乎，没什么问题。” 吴南没吭声，开始低头看手里的东西。 “噢，如果你说利息的问题，确实有个别平台利息过高，会有人负责处理，不过卢胜梅借款的大部分平台，利息都是符合国家规定的，纯粹的本金利息并不是造成欠款大幅度增加的原因，问题是出在滞纳金上，在滞纳金方面是符合法律规定的！” 这家伙还是没发现问题究竟在哪里！ “你没看出来。”吴南抬头斜眼看向宋晓东，其实他不懂宋晓东一直追问自己干嘛，这案子跟他也没关系，吴南只是自己静静的思考问题分析种种可能性，而不是被他一直打扰。 “我哪里没看出来，你倒是说呀！”宋晓东也是无奈，他越来越觉得吴南是在故弄玄虚。 “你想知道，好啊，我告诉你！”吴南丢下手中的笔录，抬手扶了一下眼睛，语速飞快，“前面的信息不重要，就从两个月前开始看，卢胜梅的贷款记录与消费记录！” .. 第一百二十三章钱哪儿去了？！ “今年的6月15日，卢胜梅向网络平台方便贷贷款了10000元，6月18日，卢胜梅向网络平台超级贷借贷5000元，6月26日，卢胜梅向超级贷借贷8000元，7月5日，她分别在容易贷、爱贷、好贷宝等多个平台，分别贷款1000元，3000元，和2500元7月18日，她在网络平台随便贷贷款1.25万元，这也是她近一年多时间里，单笔数额最高的一次” “时间到了8月，卢胜梅又分别贷款三次，时间是7号，9号，16号，贷款金额分别是3000、6000，5000！” 吴南看着宋晓东，他没有看档案上的任何内容，便将全部数据都准确说了出来。因为他之前看过一遍。宋晓东似乎感觉到了吴南要说什么，便接话道：“没错，在这两个月时间里，卢胜梅的贷款数量确实是多了一些，但从她的消费习惯来看，她很可能是在为新学期开学做准备，采买了一批东西，而且，卢胜梅父母交代，今年暑假卢胜梅并没有回老家，而是声称在魔海打工，我觉得，以的她性格主动打工的可能性不高，应该是玩疯了，钱不够花还不能跟家里说，所以只能靠贷款” 宋晓东分析的也很要道理，看来他不是走后门坐上今天的位置的，能力是有的！ “而且！”宋晓东顿了顿又道，“从这份资料里明显能够看出，卢胜梅在暑假前后如此大量贷款，是为了偿还之前的其他欠款，拆东墙补西墙” “那你知道卢胜梅从6月18日开始，到了她死亡前，她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一共贷款了多少钱吗？”吴南看着他问。 “嗯，一共是”宋晓东低头看向资料，似乎想要马上算一下。 “我可以告诉你，是5.6万！” “哦？”宋晓东又抬头看向吴南，愣了愣。他可以确定，关于这些数字的资料，吴南没看过第二遍，也就是说，他看了一遍不仅仅将内容全部记下来了，还计算出了总额，直接心算出来！这种心算能力并不算强，但是，谁会在看资料的时候，直接计算这些？ “那么，你说拆东墙补西墙，确实是如此，但你知道卢胜梅在死前的两个月时间里，偿还了多少贷款吗？”吴南看着宋晓东，又加快了语速。 “6月20日1000元，6月30日，1000元、2800元、1500元，7月9日，1500元，1500元，1600元，7月20日，1600元，1000元，750元，7月30日2800元，1000元，1500元，8月9日950、1500、1500、1600卢胜梅最后一次偿还网络平台的欠款，就是在8月9日，原本8月20日应该又是一个分期还款的还款日，那天也是A大开学的日子，但她没有还款，两天后她就自杀了！” 宋晓东想要摸了摸吴南的脑袋！因为他很想知道，吴南这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这么多数字怎么看一遍就完全背下来的？ “所以呢，她还了这么多钱，虽然都是借来的钱”宋晓东道。 “很多吗？”吴南反问了一句，“她一共还了多少？” 宋晓东一下子被问住了，这案子也不是他负责的，他只是看过一遍档案而已，而且就算是负责这案件的负责人杨丰瑞，也没有在档案里写明卢胜梅近两个月一共还了多少欠款。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么算的！要么算半年，要么算一年，要么算卢胜梅上大学之后的全部还款金额，算两个月是很奇怪的，他们不算，所以他们看不出问题！吴南也没有算，但他记住了所有数字，他觉得有问题，心里就可以算！宋晓东又低头看文件。 “我告诉你吧，是2.51万！”吴南语速很快连说道，“两个月时间里，卢胜梅一共向网络平台借款5.6万，用于偿还其他欠款2.51万，还剩下3.09万，再加上这来两个月，卢胜梅的父母曾给她打过两笔生活费，共计12000元，还提前给了她还学后的生活费等费用，合计又是10000元，这些加在一起，就是五万多元！” 吴南又示意了一下宋晓东，让他看档案。 “那上面写的很清楚，卢胜梅死后，她的存款余额只有653元！而她在开学后，还未向学校缴纳任何费用，这五万多块钱她都花了？她哪里来的这么大开销？！” 还是那个问题，她哪里来的那么大开销？！这才是吴南真正的意思！他对于数字是非常敏感的，其实第一遍看档案的时间，他也没细算过，只是感觉不对劲！当他知道哪里不对劲之后，他便计算了一下！真的不对劲！ “呃嗯”宋晓东有些说不出话，只能低头去看文件，那是一些非常复杂的数据，贷款，还款，取款，消费，得到汇款等等方面，全都有数据，全都是一串串让人看了就头疼的数字。 “就算你说的对，仅仅是因为卢胜梅两个月花掉五万块钱，就觉得这是一个问题，恐怕还不够吧？”宋晓东看着资料，语速很慢的说着，“而且从卢胜梅的消费习惯来看，她买个包就要花掉八千块，五万块的话” “你有看到卢胜梅的取款记录吗？”吴南问了一句。 “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