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有一张妖异的俏脸,无数女子见了都要艳羡。 他一向是爱干净的。 可他此刻却穿着一身血衣,身上的伤口已经腐烂,狼狈不堪,早没了往日的风采。 岑青艰难的开口:“恩……恩?” “陛下,原来真的是你啊。”萧君恩展颜一笑,可随即脸上的笑容又僵住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岑野呢!他没有保护好你吗!” “恩恩……”岑青喉头哽咽,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回去,你一定要回去!我不要在这里看见你!”萧君恩猛的冲到岑青背后,推着他往前走,每走一步,萧君恩的身形就虚幻一点。 “恩恩,不要这样……”岑青哭喊道,可他没有一点力气挣扎。 萧君恩不管不顾,一直推着他前进,直到自己彻底消失。 萧君恩一走,岑青被背后的吸力一拉,差点要倒下,却被一只臂膀拦腰搂住。 他隐约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接连数声,焦灼震怒恐惧。 岑青勉强睁开眼,待要说话,又吐了口血。 然后他看见,岑野整张脸都变了。 一向骄傲的皇叔,何曾有过这样的神情? 岑青摸了摸岑野的脸,苦笑道:“皇叔,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岑野一字一顿道:“可我想见你。” 岑青想了想,道:“我更希望我回来时,你还能好好活着,与我说话。” 岑野认真道:“我尽力。” 岑青尽力抬头,主动吻了岑野一下,岑野抱住他,咬住他要退开的唇,他只好抬起下巴任凭对方需索。 片刻之后,二人分开,岑野走向尽头的光亮之处。 “阿青,你若是做到,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情。” “……嗯?” “阿青,我喜欢你,你若回来,我可以陪你一辈子,你若回不来,我不会死,我会找到你,让你挫骨扬灰,让你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岑青笑了:“我会回来的。” 岑野消失在尽头,岑青艰难的支起身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向尽头。 当他穿过尽头,仿佛一切的痛苦都消失了,他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御花园之中。 “陛下!”几个蹲在御花园里研究阵法的人同时大声喊道。 “我回来了?”岑青激动地热泪盈眶,他观望着四周,问:“皇叔呢?” “他……” 见他们吞吞吐吐,岑青更急了,又问:“皇叔到底怎么啦?” “他在寝殿里。”周霖佑略带难过的说。 自己的好弟弟回来了居然只想着岑野。 岑青愣了一下,心中有些异样,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等他们说话便直径跑向了岑野的寝殿。 “我们不是在做梦吧!”绘春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弄得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不会的……大概。”影鸦回答。 “现在,我们不用皇位的事担心了。”周霁月高兴地说。 “可是,他知道吗?王爷已经……”周瑶薇突然问。 “什么?”周霁月一愣…… 岑青在门外,双手颤抖,心里无数次的呼唤岑野的名字,现在终于可以再见了。 “皇叔,我回来了。”岑青轻轻地说道。 而此时的岑野正静静的躺在床上,英气的脸上少了昔日的生气,多了几分苍白,那么安静的躺在床上,宛若一尊塑像。 当岑青推门而入时,岑野突然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皇叔?”岑青呆住了,屋子里竟然空无一人。 “王爷承先帝旨意受封为帝,已经不住原来的寝殿了,而是搬到了养心殿,他知道吗?”周瑶薇问。 “啊?” …… “陛下,您醒啦,太好了,我这就去通知大家。”宫女见到此情此境连忙跑出去叫人。 “皇叔?”岑青渐渐的走进屋,抚摸着屋里的一切,喃喃自语:“为什么我千辛万苦的回来,等到的却依旧是失望?我害死了恩恩,现在又害死了你,我要怎么做才可以不再伤害别人?都是我的错……” 岑青以为岑野死了,趴在床上痛哭起来。 “陛下,人来了……”宫里带来人却不见岑野的踪影了…… “罢了,我来陪你吧,皇叔。”岑青哭完了就在寝宫里找了根破布,又要开始上吊了。 就在他要把头圈进去时,有人抱住了他的腰。 “皇叔?”岑青呆呆的看着岑野苍白的脸色,傻傻的说:“你来接我了?我这就跟你走。” 不等岑青说完,岑野便把他抱到床上,轻声说:“你是猪吗?难道真的要我追到地府去?” “皇叔?你没有死?”岑青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眼泪夺眶而出。 “阿青,既然回来了,我就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岑野不容许岑青再说一句话,直接深吻了他。 岑青依偎在岑野怀里,心想:皇叔,也不是我主动离开的吧。 ——————全文终——————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岑青与岑野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与大家浅浅一本书的缘分,亦足以让我开心。 后面还有一点点的小番外,期待以后与大家再见。 番外一则 七年后。 岑野再也不想当这个皇帝了,从皇族旁支中找了个能堪大任的少年,尽心调教了他三年,退位让贤了。 京郊一处山上,岑野带着岑青立于山巅险要处,凭风而立,眺望京师。 此地怪石嶙峋,山势奇偏,哪怕翠华山景致绝佳,达官贵人们也大都将别庄建在山脚或山腰,这里罕有人迹,却因林木匆匆,鸟鸣幽幽,不显荒凉。 山下河山锦绣,自新帝登基以来,苍南日益繁华,眼看盛世在即。 如果可以,岑野自然希望天下太平,从此再无战乱离苦,黎民百姓安居乐业。 但他也很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就像人有寿数一样,朝代也有自己的气数。 苍南的气数也许是一百年,也许是五十年。这在立国之初未必确定,但随着每一代帝王做出的种种决策,福祸相加,彼此缠绕抵消,气数就会开始发生变化,从而影响这个朝代的兴衰。 他努力了十多年,能为苍南的后代子孙留下多少余荫,能够令苍南维持多少年的气数呢? 岑野不禁想道。 他以为自己终于扶持了一名英主登基,但也许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 他有点遗憾,旋即很快就释然了。 潮起潮落,云卷云舒,花开花败,自开天辟地之初便已如此,只要以平常之心待之,便自立于不败之境。 “阿野。”岑青突然开口。 “怎么了?”岑野问。 岑青一笑:“我想,过些日子去南海走一趟,听说最南端有别样的景致,如天之涯海之角,景致蔚为可观,还能看见壮丽辽阔的海潮,想必极美。” 岑野挑眉:“你又想跑?” “我哪里跑了,我这可是正大光明说的,”岑青若有所指:“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和我一起去。” 岑野:“我考虑考虑。” 岑青忍不住好笑,嘴角微微扬起。 远处,天高云阔,朝气蓬勃,山河万里锦绣。 这是一个朝代的开始,也是一个时代的开始。 兴许掺杂混乱,却更有辉煌。 时光匆匆,又过了二十年。 曾经名满天下的武荣帝因早年征战四方留下的病痛逝世,相传他所深爱的德耀帝悲痛万分,同去了。 合葬那日,后世称为景文帝的岑远与将军周霖佑登高饮酒。 壮年的帝王极目远望,忽然道:“先帝的意思,是将他与德耀帝全然隐去,史册一字不可提。” 周霖佑应道:“是。” “那爱卿以为,若是能载录史书,当如何评之?” 周霖佑沉吟许久,“两位皇帝可称情深一生,可后世或有诸多批判。” 岑远无声地笑了,饮尽了酒:“那以后还有谁会记得他们呢。” 宫里,已经熬成老嬷嬷的绘春在教新来的小宫女们规矩。 “嬷嬷,听说两位先帝曾经有情,这是真的假的啊?”有好奇的小宫女问。 绘春俨然摆出一副老嬷嬷的驾驶,严肃道:“皇家的事,怎可随意打听,当心你的脑袋。” “嬷嬷,人家只是好奇,知道错了。”那小宫女失落道。 绘春叹了口气,道:“罢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这些史册里不为人知的故事,口口相传终究会随时日流逝渐而遥远飘缈。 或许有一天,再没有人会记住。 可管他呢,只要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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