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亮的枪响过后,前者被子弹惯性击退,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她胸前溵出一片鲜红,血溅到孩子脸上。 女孩睁大了眼睛,金色的瞳孔里喷射出几乎有形体的愤怒。 “别发火,迦离。”男孩没有看向母亲,只是盯着妹妹柔声说,“这只是一场梦。” 听到他说出的名字,陆巡全身大震,一阵不祥的强烈预感蒙上心头。这究竟是在哪里,是梦境还是记忆? 女孩儿突然爆发出一声贯穿耳膜的尖叫。房间所有窗户以及玻璃制品同时爆裂开来,无数碎片激射,抓住她的男人吃了一惊,失手将孩子丢在地上。 “蠢货!算了,只带走男孩儿也可以。”对手下枪械走火似乎有点吃惊,首领惋惜地看了那倒下的女子一眼,粗鲁地抓住了男孩的后领。双胞胎被分开了。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从脚下船舱深处响起,漫长而刺耳,所有人都被不祥的恐慌所笼罩。 “撤!回我们船上!”首领下达了命令,但在手下人有所行动之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被扔在地上的玩具熊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就像棉花躯体内充满了另一种异形生物,正在迅速增殖,毛绒外皮到处撕裂,露出内里血红色的肌肉。 “呼……呼……哈……”巨大獠牙从流着唾液的血盆大口中伸出来,可爱的玩具熊逐渐长成两三米高的恐怖怪物。一声令人心胆俱裂的愤怒咆哮,巨熊喷着强烈的腥臭气息,一掌把距离最近的男人的头颅撕了下来,轻松地像摘下一枚熟透的果实。 鲜血飞溅,枪械齐射,雇佣兵们在震惊中使用火器拼命还击,然而这熊怪明显没有痛觉,咆哮着冲进人群尽情厮杀。 雇佣兵大概没有所谓的职业道德,陆巡所在的身体主人转身就逃,但等待他的是更加可怖的疯狂景象。走廊拐角咔哒咔哒脚步作响,非人的影子映在墙上。一个四肢关节扭曲的芭比玩偶长出八只蜘蛛脚,缓缓从墙壁上侧行过来。看到猎物,苍白僵硬的微笑面具下,蠕动的怪物口器像食人花般绽开,嘶嘶流出涎水。 “啊!!!!!!!!” 惊恐万状的惨叫声后,一片血红笼罩了陆巡的视线。 船上冒出数不清的怪物四处猎杀,即使在最恐怖最诡异的幻想里,也不曾出现过如此多的噩梦生物。怪物不分敌我吞食一切活物,鲜血在甲板和墙壁上四处飞溅,整艘船被活生生拖进炼狱。 陆巡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侧躺在地上。浓厚的血浆中浸泡着被撕碎的残肢肉片,这是猎杀后的餐桌,房间里尸山血海,家具像被卷起的毛巾一样呈现出扭曲的形状,一切都被不可思议的力量捣毁。 身体的主人艰难地喘息着望着眼前的两个孩子,从视角看来,大概是受伤垂死的母亲。双胞胎拥坐在一起,具体说来是男孩紧紧搂着女孩,用力克制她勃发的怒气。 “别这样迦离!闭上眼睛继续睡吧!” 他大声呼喊着妹妹的名字,双臂箍住女孩的肩膀,幼小的身体似乎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我们的国不可降临到地上!”他喊道,身体开始颤抖流血。他的皮肤如同珊瑚树一样寸寸绽开,鲜血浸透白衣,他痛苦地发出低声□□,但却顾不上自己的伤势。 “我们的国不可降临到地上!”他重复喊道。 整艘船连绵不绝地发出巨大的金属撕裂声,墙壁和天花板扭曲倒塌,猛烈的震颤让船体空间倾覆,如同一个巨人攥紧了拳头里的易拉罐。眼前最后一幕影像,陆巡看到舷窗外血红色的海水猛灌进来。 第49章 噩梦之夜 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它就意识到自己来到这世界上的唯一使命——猎杀。 深夜的冷风吹过怪物漆黑的外骨骼,它无声无息从草丛中穿过,行动优雅轻捷,好像溪流穿过山涧,微风拂过树梢。催动这头怪物行动的是腹中迫切的饥饿感,它饥渴难耐,满脑子都是猎食,想要用新鲜的血肉填充口腔,让惨叫灌满耳朵。 而今夜,猎物已经注定,盛宴即将开始。 一团又一团幽光从黑夜中点燃,带着刚刚诞生的湿漉漉的躯体,食客们睁开了眼睛。 岸边站着一个佝偻的老人,这是今晚宴席的主祭。他张开双臂,以最虔诚的语气呼喊主人的名字:“我主!来自深海的支配者、造物与毁灭之主、古老者、白色荒漠的不灭星光、十三始祖之源、噩梦之王、神隐者的归宿。我主!这是献给您的祭品!” 如同接到指令,饥饿的怪物们咆哮着冲了出去。 人祭们刚刚饮过祭酒,一无所知地聚在村庄中心。一声惨叫后,他们惊恐地看到地狱敞开大门,一场有形的噩梦争先恐后向着自己涌来。 黑色的怪物扑倒一个年轻人。雪亮的獠牙深深扎进猎物的脖颈,然后痛快淋漓地撕扯出来。红雾纷飞。温暖的血肉顺着喉咙流入,混着惨嚎的调味品,让它感到高潮般的战栗快意。 更多的……更多的……再来! 黑色怪物兴奋地扑向下一个猎物,猎杀之夜才刚刚开始,它有足够的时间释放自己凶残的本性,填满那空虚的肠胃。数不清的神弃者们冒着泡从地底涌出,它们负责处理餐桌上的残羹,今夜每滴血都不会被浪费。 它们是祂的□□,是祂的情绪,以此种隆重热烈的形式享用人间祭品。一个接一个。 黑色的怪物浑身被鲜血染红了。饥饿稍微被缓解了,它看着撕扯开祭品肚腹的利爪,心里掠过一丝疑惑。这如同刀锋般锐利的凶器……它的前肢一直是这样吗?难道不曾是修长柔韧的手指? 怪物发出一阵带着腥风的嚎叫。它的声音一直是这样吗?难道不曾是优美顺耳的歌喉? 疑惑的涟漪一波波扩散开,黑色的怪物怔怔地站住了。它模糊地忆起自己曾以双腿漫步在大地上,同这些祭品一样。 它究竟是什么? 对自我存在的质疑令怪物产生了恐慌。它环视周围,看着四处奔逃的祭品,血雾纷飞的猎杀,这是梦吗?为什么它觉得自己曾经也是人类? 村外是一条血红色的河流,怪物来到水旁,低头观看自己的倒影。当那丑陋狰狞的轮廓出现在眼前时,对血肉的渴欲逐渐消退,冰冷的恐惧感弥漫全身,黑色的怪物惊恐地奔跑起来,想要逃离这场变形的盛筵。 它本应是人! 惊慌失措的怪物逃进森林深处。它看到月光下立着一棵树,于是伸出那曾经是手的利爪拼命刻画起来。 噩梦!这是噩梦! 它用记忆最深的语言书写,提醒自己从梦中醒来。然而那刀劈斧凿的文字呈现在眼前时,更加深刻的恐惧从灵魂中浮现出来。 它曾经见过这行字,在这场真实噩梦发生的五百年后。 “呼呼呼!!!” 郁风剧烈地喘息着,从梦中醒来。奄奄一息的火光摇晃着,四面都是坚不可摧的石壁,他依然被困在地下深处,于垂死的边缘挣扎。 但——他十指的指尖在流血——好像拼命抓挠树木那样受伤。 饥饿带来的寒冷和灵魂中的惊怖让郁风止不住颤栗。那个谜终于解开了——为什么远在万里之外的尼科岛上会有安努王国的文字,而且那字迹竟然属于他自己。他不仅目睹了五百年前罗厄诺克村失踪案的全程,并亲自参与了猎杀。 梦境与现实的边界模糊了。他被卷入某人的梦,体会了梦主人的渴欲,而那股神秘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变成事实,甚至突破了时空的界限。 郁风看向自己的伙伴们。迦离一动不动躺在原地,呼吸声时断时续。陆巡靠墙坐着,表情狰狞扭曲,似乎也在梦中。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南面的那面石壁竟然裂开一条缝隙,如同一扇不曾存在过的神秘大门敞开了。 这依然是梦吗?还是疯狂后的幻觉?郁风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疲倦与头晕一阵阵袭来。他摸索过去,矿石坚硬冰冷,缝隙真实的触感就在手心。稍微用力推动,这扇石门就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神秘的通道展现在眼前。石壁顶端,一枚真理之眼冷冷地观察着来者。 “大门已经敞开!无知的人,你将看到门中透出的光彩。” 郁风直觉地回忆起加入甘露泉俱乐部的仪式中,柯林说的第一句话。身为本代守密人,一无所知的他或许说出了某些事实。 “陆巡……陆巡!快起来……” 郁风几乎是爬到同伴身边,用力摇晃他的身躯。对方从噩梦中惊醒,同样一脸惶恐,惊疑不定。随着清醒,梦中的细节逐渐模糊,剩下一片血红色。 “还能站起来吗?”郁风问。 “应该吧……” “有出去的路了。” 陆巡震惊地看向郁风所指,同样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我们是已经死了还是发疯了?” “可能都有……”郁风咕哝了一声,“但我不想死在这里。” 陆巡低头看了看外公的遗体,取了一撮银发放进口袋,咬咬牙沉声说:“老头儿,我走了。” 他爬了起来,想去叫醒迦离。谁知触手一摸,她的身体竟然冷冰冰的。陆巡勉力稳住心神再看,虽然气息微弱,人倒是还活着。但经历了十几天的绝对饥饿,她看起来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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