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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林婧语看着他,只觉得陌生又熟悉。 这时,林婧语给瞿影发去了一条消息。 “把车开到校门口来。” 瞿影没有犹豫,几乎是发出消息的下一秒,车就往校门口的方向驶来了。 而周浅和林祁臣两人此时却争吵起来。 林祁臣神情淡漠:“周浅,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这是最后一次。” 周浅则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为什么,祁臣哥哥,究竟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改好不好。你别不理我。” 说着她眼尾泛红,去拉林祁臣的袖子。 却被林祁臣一把扯开。 而一直在不远处默默看着两人的林婧语心底的疑惑却更深了。 这一年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为什么林祁臣对周浅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看着曾经备受疼爱的周浅被冷落,林婧语却不觉得畅快,一股复杂的情感涌上心间。 林祁臣和周浅还车外纠缠。 “先上车,我送你回去之后,就不要再见了。婧语回来看见你会不高兴。”林祁臣眼底都是落寞。 猛地听到自己的名字,林婧语不由得微怔。 周浅忽地情绪失控:“林婧语又是林婧语,她已经离开一年了。她不会回来了,为什么你们都忘不了她!明明一直陪在你们身边的人是我!” “住口!” 就在这时,一辆深灰色的保时捷CayenneTurboGT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到保时捷的车标时,周浅的眸光闪了闪,像是出现了新的希望。 而林祁臣也投来目光。 只因为保时捷是他最喜欢的豪车品牌。 下一秒,林祁臣和周浅都怔住了。 林婧语从人群中走出来,迎着林祁臣和周浅的目光走向那辆深灰色的保时捷CayenneTurboGT。 林祁臣目光停滞在正在上车的那个窈窕身影上。 只觉得眼前的一幕是梦境是幻境,他连呼吸都凝滞了,生怕惊扰了眼前的画面,就看不到自己心心念念一年的人了。 许久他才反应过来。 猛地上前一把抱住林婧语。 “婧语。” 在触及到林婧语真实又温热的身体时,林祁臣那颗不安的心才缓缓落下。 他语气缱绻:“哥哥好想你。” 可下一秒林祁臣就被瞿影猛地生硬拉开了。 他惊愕地看着林婧语和面前的瞿影。 “你是谁?” 瞿影并不理会他,拦在他面前,不让他靠近林婧语。 而林婧语神情淡漠地看着他:“我没有哥哥。” 话音一落,林祁臣露出受伤的神色,眼底的痛苦潮涌而出。 “林婧语,你是不是还在怪哥哥,我以后再也不会为了别人忽视你了,你原谅我好吗?” 林婧语神色未变,默然不语。 她之所以离开京市,不单单是因为周浅,更多的是因为她和秦聿川、林祁臣回不到从前了。 原本最亲近的三人,后来林婧语成了最多余的旁观者。 即便不是周浅,也会有下一个王浅、李浅、吴浅。 失望攒够了就会离开。 “大小姐,上车吧。”瞿影出声打破眼前凝滞的气氛。 林婧语点点头。 听到瞿影对林婧语的称呼,林祁臣眼眸中映出一抹疑惑。 一旁的周浅看向林婧语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嫉恨。 见她要走,林祁臣忙上前横亘在后座的车门前。 他恳切地道歉。 “是哥哥错了,给我一次机会补救好吗?你消失的这一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反思自己,我每天都在想你,婧语。” 林婧语摇摇头,眼底晦涩,看不出一丝情绪。 “是你失约了。” 林祁臣闻言一怔。 林婧语继续道:“你和我说要做我一辈子的哥哥,永远保护我,不让我受一点委屈。可是你没有做到,所有我不要你了。” 林祁臣闻言满眼痛色,涩声说道:“我错了,婧语,是哥哥错了……” 林婧语没有耐心再听他重复的忏悔,飞快地推开林祁臣就上了车。 紧接着瞿影也动作利落地上车,关门。 动作一气呵成。 随着启动引擎的声响传出,深灰色的保时捷CayenneTurboGT扬长而去,消失在众人眼前。 林祁臣立即反应过来开着自己的保时捷卡宴追了出去。 只有周浅被抛弃在原地。 她怨毒地望着林祁臣车消失的方向,气愤地指尖捏得发白。 “林婧语!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与此同时,瞿影望着后视镜上出现的保时捷卡宴,微微蹙起眉头。 “大小姐,他追了上来。” “把他甩掉。” 瞿影一路绕道转弯,试图甩掉林祁臣。 可他始终紧追不舍。 瞿影一直生活在纽约,对京市的地形并不熟悉,眼看林祁臣就追了上来。 他一个急转弯,飞快地绝尘而去。 而林祁臣也跟丢了。 他颓然地拍打着方向盘,泄气般停在原地。 望着保时捷CayenneTurboGT消失的方向,他默地下定决心。 “婧语,这一次哥哥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林祁臣并没有将林婧语回来的事情告诉秦聿川。 这一次,他要自己完完全全夺回妹妹的心。 早在他情窦初开的时候,林祁臣就发现自己对养妹林婧语有着别样的情愫。 任由爱意肆意生长,他也只是默默将这股浓厚的情感埋藏在心底。 他本想和林婧语相伴一生,哪怕只是养兄妹的关系。 可是直到林婧语读大学的时候,她认识了秦聿川。 作为京市首富的秦聿川就像是林婧语背后的“金主”,工作上他为她铺路,提供资源人脉,生活中关心照顾她。 林婧语很快就开始依赖起他来。 一开始,遇见周浅,林祁臣只是想要让她慢慢夺走秦聿川的心,好让林婧语留在自己一个人的身边。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周浅竟然也俘获了自己。 她总是摆出柔弱的姿态,令林祁臣和秦聿川都怜惜起她来了。 思及此,林祁臣格外后悔。 兰亭别墅。 林婧语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出神,脑海中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今天林祁臣那张焦急的脸。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林祁臣像今天这样痛苦又绝望的神色。 是因为自己吗? 可是为什么在林婧语留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好好珍惜。 等她失望透顶离开后,他才悔悟。 已经太晚了。 林婧语不由得叹息一声。 她知道自己既然回来了,秦聿川和林祁臣一定会来找自己。 最终他们三人还是要命运使然地纠缠在一起。 可这一次,她不会被任何一个人所牵绊,她有属于她自己的精彩人生。 第二天,等瞿影送自己去学校上学的时候。 林祁臣果然等在校门口。 他不像昨天似的满脸颓然落寞,今天精雕细琢的面容上带着掩盖不住的笑意,一双墨瞳里透出神采奕奕。 “婧语。” 林祁臣一只手捧着一束精致的花束,慵懒俊逸地靠在卡宴车门上。 一见林婧语出现,他长腿一迈,迎了上去。 林婧语蹙起眉头,不解地看着他手里的花。 硕大的花束里包裹着的主花是向日葵。 林婧语记得很久以前,林祁臣曾经告诉过自己:“向日葵的花语是隐秘、沉默的爱。” 思及此,她目光一滞,心底莫名生出一抹怪异的感觉。 收回落在花束的视线,林婧语平静地说道。 “我不需要你的示好,你也不用这样。我很感激林家的收养,你还会是我名义上的哥哥,但我们不会回到以前了。” 闻言,林祁臣脸上的笑意僵硬一瞬。 “名义上的哥哥?” 林婧语眼神越发漠然:“你还有什么事吗?” “婧语。” 可我不想再做你的哥哥了。 这后半句,林祁臣却说不出口。 一年未见,他有千言万语想要和林婧语述说,可话到嘴边,都会在看见林婧语冷漠的神情时,被尽数吞下。 瞿影推开他,护送着林婧语走进校门去上课。 林祁臣却没有跟上去。 他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整颗心都酸胀得厉害,就像是被万千的蚁虫撕咬。 手颓然一松,花束随之落在地上。 向日葵明黄的花瓣上顿时沾染上尘埃。 林祁臣幽深的目光落在向日葵上,隐隐约约觉得小时候那个会跟在自己身后甜甜地喊着哥哥的小团子,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了。 一进教室,林婧语就觉得气氛有些怪异。 等她落座之后,她才知道是因为什么。 自己常坐的位置旁,竟是校草许景舟。 林婧语眉宇不由得轻轻蹙起。 他怎么来了? 许景舟根本就不是这堂课的学生。 林婧语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他,并没有开口说任何话语。 只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埋头看自己的书。 而许景舟言笑晏晏地看着林婧语:“好久不见,林同学,你果然回来了。” 林婧语默然不语,并不搭理他。 虽然不知道许景舟是怎么知道自己回来的消息的,但是她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 就在这时,上课的教授来了。 这节课是乐理课。 教授先是把乐理知识讲了一遍,紧接着就让学生们自己尝试着创作了。 教授虽然看到了坐在林婧语身旁的许景舟,但是也没有点破他,只当他是来旁听的学生。 毕竟许家也是给学校捐赠前前后后数百万的资金的。 他也不敢得罪。 许景舟目光直直地落在林婧语清丽的脸上。 “许同学,一年前,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林婧语依然静默不答。 她只认真地思考着自己的创作。 见状许景舟微微不满。 他夺过林婧语手中的笔,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怒。 “林同学。” 林婧语冷漠地看向他:“我没有理由告诉你我想做什么。” 她从纽约回来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学业,并不是因为心里还牵挂着哪个人。 当初考上音乐学院的时候,林婧语就暗暗发过誓要在这里努力学习,要创作出更多脍炙人口的歌曲。 音乐创作对于林婧语来讲,有无限的吸引力和魅力。 许景舟被她的话语刺得一噎。 “可是,我很关心你。” 他俊朗的眉眼里溢出几分落寞和失落,显得让人心疼。 林婧语却无动于衷。 “我不需要,你应该去关心周浅,因为她比我‘可怜’。” 她将重音落在“可怜”二字上。 不由得让许景舟想起了自己曾经对林婧语说过的话。 “我对周浅的照顾都是因为她可怜。” 他怔在原地,眼底潮涌着晦涩的情绪。 “我……” 许景舟薄唇嗫嚅了许久,终究还是说不出解释的话语。 林婧语却毫不在意。 一年前,她在许景舟的生日会上狼狈不堪被人嗤笑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那种被抛弃的被孤立的感觉漫上心头。 可她再也不会在意了。 而两人的动作也引起了周围不少同学的侧目。 打量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流转。 下课铃响起,林婧语在教授说下课的那一刻就走出了教室。 她今天就只有这一节课。 此刻她只想快点摆脱许景舟,回到家里休息。 许景舟紧跟起身,追了出去。 一路上,两人相顾无言。 许景舟一边跟在林婧语身后,一边说道。 “林同学,我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但是我喜欢的人始终是你。对于周浅,我只是出于同情。” “自你入学的时候,我第一天在操场上看到你,我就喜欢你了。我喜欢了你整整三年,哪怕是你告诉我,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也没有一天放弃过喜欢你!” 他似乎要将一直以来的情感都抒发出来。 林婧语却不以为意。 她只认为这是自我感动。 许景舟的喜欢只靠嘴巴倾述,可当林婧语真正需要他的帮助的时候,他选择的人永远都是更“可怜”的周浅。 秦聿川是这样,林祁臣也是这样。 林婧语一时失神,没有看到面前的黑色身影。 直直撞了上去,清丽的小脸与精壮的肌肉碰了个满怀。 “对不起,我没看见……” 还没等道歉的话语说完,她耳畔传来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 “什么时候回来的?” 话音一落,林婧语身子猛地一怔。 她顾不上去揉撞着泛红的额头,立马循声看去。 只见一身黑色西装的秦聿川站在自己身前,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他精雕细琢的眉眼尽显矜贵之色,顾盼举止间难掩其上位者的凌厉气势。 可林婧语却捕捉到他眼底明晃晃的眷恋。 对于秦聿川会知道自己回国的事情,她并不意外。 这是迟早的事情。 她定了定心神,站稳后道。 “三天前。” 秦聿川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跟在她身后的许景舟。 “你刚才说,婧语有喜欢的人?” 闻言,林婧语蹙起了眉头。 许景舟先是一怔,随即说道:“这是林同学的隐私,我无权告知。” 秦聿川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幽深的目光落在林婧语昳丽的小脸上。 “一年不见,婧语你变了。” 是啊,她变了。 变得成熟了,变得独立了,变得不再需要他们的照顾和关心了。 曾经林婧语很怕被林家抛弃,被林祁臣抛弃,被秦聿川抛弃,才会分外在意周浅的存在。 可是现在她有亲生母亲留给自己的一切作为底气,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当一个人足够强大的时候,她就不会再害怕抛弃。 林婧语心底某处莫名觉得畅意。 她云淡风轻地说:“人总是要变的。” 12兔X-d兔JC[故oN事}屋k提Ua;取1a本%l文!4D勿QaK私yB{自s+搬JB&运YDO 说罢,林婧语毫不留恋地往校门外走去。 而秦聿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色渐深。 她消失的这一年里,秦聿川就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宝物。 他只记得那时自己的心就像是猛然被剜去一大块,空落落地一窒。 秦聿川几乎用尽了所有手段去寻找林婧语。 他甚至想过最坏的打算——林婧语死了。 林婧语不在的日子,他和林祁臣几乎每夜都是在靠着酒液的醉意入睡的。 但现在她回来了。 秦聿川只想将失而复得的宝藏重新拥入怀里。 他不管林婧语喜欢谁,他一定要得到她。 思及此,秦聿川的眸子中泛出偏执的眸光。 林婧语走到校门口。 许景舟没有再跟上来。 可却出现了更难缠的人——林祁臣。 林祁臣和瞿影一左一右地站在校门口,就像两尊门神。 林婧语见状,不由得想要发笑。 瞿影本来因为纠缠不休的林祁臣心觉烦闷,但是看到林婧语莞尔的笑意。 他也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林祁臣见林婧语出来,随即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婧语,我送你回去吧。” 林婧语闻言一怔。 目光落在副驾驶座上时,彻底没了笑意。 她记得一年前,林祁臣的副驾上还贴着特意为周浅准备的“浅浅小公主专属”的可爱标语。 那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副驾却烙印上了周浅的专属痕迹。 林婧语收回视线,嗓音就好似沁入了寒霜一般,没有温度。 “不需要。” 她顿了顿又说:“我现在是辉月集团的董事长,我只坐后座,再也不会坐副驾了。” 虽然国外的生意都交由母亲的秘书史密斯和其他董事在打理,可林婧语集团董事长的职位可是实打实的。 她占有辉月集团最多的股份。 副驾驶座代表着女人的‘主权’,意味着是和司机最亲密的关系。 可当男女关系转变为上下级的关系,副驾驶座就没有任何重要的意义了。 林婧语这是在告诉他,自己已经今非昔比了。 林祁臣闻言一怔。 辉月集团,这不是国外数一数二的上市集团吗? 这一年,在林婧语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祁臣不知道,他只知道那股一切失去掌控的感觉越发浓重了。 说罢,林婧语就要往上瞿影的车了。 林祁臣拦住她,涩声说道:“婧语,一年没见了,回家看看吧。” 林婧语一脸平静:“我不会再回去了。”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了,所有关于我的东西,我都扔掉了。” “哥哥,我长大了,我有了自己的生活和事业,我们回不去了。” 早在林祁臣20岁接管林家的企业后,林父林母就搬去国外定居了。 一直都是她和林祁臣生活在锦悦半山别墅的家里。 林婧语突然离开,没有留给林祁臣任何念想。 那时的林祁臣几乎要崩溃。 他每天失魂落魄地一遍一遍看着林婧语过去的节目,思念若狂。 话音一落,林祁臣的眼尾泛出一抹薄红。 “我们不是曾经约定过谁也不离开谁吗?” 林婧语低垂下纤长的眼睫,掩去眼底晦涩复杂的情绪。 “不作数了。” 小时候手拉手做下誓言的场景犹在昨天。 “哥哥要和婧婧在一起,做一辈子的兄妹,谁也不离开谁。” “拉钩上吊,一百年也不许变。” “拉钩……” 林婧语收回飘远的思绪,平静地看着林祁臣,又重复说了一遍。 “不作数了,我们都变了。” 说完,她还是上了瞿影的车。 车很快消失在林祁臣的视线里,他眸底泛出湿意。 忽地,他猛地一拳砸向副驾车门的玻璃窗上。 一声闷响。 他的手顿时鲜血淋漓。 可林祁臣就好似对手上的疼痛毫无察觉一般,拿出手机拨打出一个电话。 “给我调查辉月集团董事长的资料。” …… 兰亭别墅。 林婧语回到家里,就和史密斯打了一通越洋视频电话。 她了解了最近的公司里发展趋向和业务,也亲自查阅了公司最近的资金流动。 史密斯说:“大小姐,你不必这样事事亲力亲为。董事会和我都会为辉月的发展保驾护航。” 林婧语告诉他:“我只是不想母亲的心血毁在我的手上。” 视频上的史密斯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挂断电话后,林婧语拿出今天自己上课时创作的编曲用小号上传到网上。 不一会儿,就得到了过万的浏览量和点赞量。 还收到不少网友自发的填词创作。 林婧语看着电脑屏幕,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第二天,是周六。 林婧语刚醒没多久。 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毩橬斦開廇鞃豳櫰贀擝瘈唘盨槍薀沧 “请进。” 佣人动作轻柔地打开门。 “大小姐,有人找您。” “他在待客厅等您。” 林婧语正在揉惺忪的睡眼。 听到佣人的话语,她眼眸瞬间变得清明。 除了自己的人,没有人知道自己在兰亭的住址,会是谁呢?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林婧语换好衣服就往待客厅走去。 刚走到大厅门口,她就止住了脚步。 竟是秦聿川! 想到秦聿川京市首富的身份,林婧语也不意外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京市的住址了。 林婧语开门见山地问道:“有事吗?” 秦聿川被她冷漠的态度刺得心头一颤。 他落寞地看着林婧语:“婧语,一年了,你还没有消气吗?” “当初对周浅的照顾只不过是看她可怜,我们并没有越线,不是吗?” “现在你回来了,我会对你百倍千倍的好来弥补你。至于周浅,只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小插曲。” 听着这些千篇一律的话语,林婧语早就厌烦了。 因为周浅可怜就能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感受和安危吗? 那她算什么呢? “顾此失彼的道理,秦先生难道不懂?” 林婧语冷眼望向秦聿川:“秦先生,你曾经告诉我,被抢走的东西一定要亲手抢回来。” 她顿了顿又说:“但是我觉得,能被抢走的东西,不要也罢!” 秦聿川眼神黯淡下去,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婧语,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心里始终是有你的,我爱的人是你。我真的很爱你,失去你那一年,我才知道我有多爱你,有多想你。” 话音一落,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这还是林婧语第一次听秦聿川直言表明自己的心意。 秦聿川墨色眼眸中满是爱意,此刻正深情望着她。 若是在一年前,林婧语听到这番告白的话语一定会很惊喜,很感动。 可现在已经晚了。 她已经不爱他了。 紧接着林婧语厉声对门外守候的保镖吩咐道:“把这位先生请出去。” “婧语……” 秦聿川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没说出口,就被保镖们带离出去。 待客厅重新恢复一片静默。 林婧语对管家问道:“瞿影去哪了?” 管家恭恭敬敬地回答:“他去市北的糕点店了。” “去糕点店?”林婧语不明所以,也没太在意。 她顺口吩咐道:“以后不要把随随便便的人放进来。” “是,大小姐。” 十分钟后,佣人上前对林婧语说:“大小姐,早点时间到了。” 林婧语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待客厅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婧语循声望去,是瞿影。 他轻声喘息,大概是跑得很急。 而他手中正提着一个精致的糕点盒子。 瞿影摇摇手里的糕点盒子:“大小姐尝尝。” 林婧语眸光黯了黯。 “我麦麸过敏,不能吃。” 瞿影自顾自地将糕点盒子打开,将盒子里造型精美的糕点拿了出来。 随即摆在餐桌。 闻到糕点诱人的香气,林婧语食欲大动。 但一想到自己不能吃,不由得蹙起眉头。 这时,瞿影温声说:“这是我特意去定制的,不含麦麸,大小姐可以吃。” 早在纽约的时候,瞿影就知道林婧语嗜甜如命。 但是却从不吃蛋糕面包一类的食物。 后来瞿影才知道原来她麦麸过敏。 他一直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林婧语眸光闪烁,心底漫出感动。 “谢谢。” 她上前坐在餐桌前,小口品尝着。 甜蜜的滋味顿时充盈舌尖的味蕾。 她眯起眼睛,望向瞿影:“很好吃!” 瞿影抿了抿薄唇,嘴角不可自抑地勾起一个弧度。 “大小姐喜欢就好。” 吃过早点后,林婧语打算去京市中心去逛逛。 回来这么多天,她还没有时间去看看这一年来,京市的变化。 正好今天是周六。 京市的银座购物中心。 林婧语带着瞿影随意地在商场里闲逛。 瞿影问她:“大小姐,有看中的吗?” 林婧语摇摇头,她今天并不是来买东西的。 凭她现在的资产,只要她想,根本不用亲自出门来买。 所有的奢侈品都会亲自送到她家里,供她挑选。 当林婧语并不想太过招摇。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闯进她的眼里。 只见在不远处的奢侈品店里,周浅正在和柜姐说着什么。 林婧语鬼使神差地走近了一些。 这才听清两人的对话。 柜姐语气不耐道:“周小姐,这些包包和礼服您已经使用了,不能再退了。” 周浅央求道:“拜托你就给我退了吧,或者折旧也行。这些都很新的,我就背过一次。还有这条裙子,我只试穿过一次。” 柜姐被周浅纠缠得烦了,无奈地给她折旧退了。 周浅离开时,柜姐还不忘讥讽两句:“没钱装什么大小姐啊?用了又拿来退掉,哪有这样的道理?” 话音一落,周浅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她默默抿紧嘴唇,一脸羞窘地快步离开。 走出奢侈品店时,正好撞见林婧语。 “林婧语,又是你!” 周浅面色怪异,满眼阴鸷:“怎么,你来看我的笑话?” 林婧语冷眼看着她:“你过得怎么样,和我没关系。” 周浅却被林婧语倨傲的神情刺得跳脚,情绪激动地对着顾她说道。 “你得意什么,你不也是靠男人才过上这么好的生活的吗,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林婧语!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回来了,我也会像之前一样,把他们从你身边抢回来!”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吗?你不过就是个养女,没有林家你什么也不是。” 她满眼嫉恨地看向林婧语:“你只是比我幸运,先遇到他们。我是出身不好,但如果是我被林家收养,我会比你过得更好。” 林婧语只觉得好笑。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林婧语除了秦聿川和林祁臣的助力,更多的是靠自己。 当歌手的时候,她有天赋,自己也很努力。 她每天没日没夜地练歌写曲子,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修改,付出了很多,才得到一线歌星的成就。 接手母亲的遗产后,林婧语也并没有安于享乐。 她严于律己,每天都在和史密斯学习金融知识,学会如何管理公司。 这背后一切的努力,到了周浅嘴里就成了幸运。 林婧语挑了挑眉:“你知道你为什么比不上我吗?”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浅。 “因为你永远只会自怜自艾,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 “你既然觉得我是靠男人才走到今天的,那你不也是靠着秦聿川和林祁臣吗?靠着这京市数一数二的男人,你为什么还会过得这么惨?” “周浅真正失败的是你自己,并不是你的出身。” 林婧语字字珠玑,脱口的话语就像是一把把利剑刺入人心。 可是周浅听不进去。 她只将这一切落魄的过错划归在林婧语身上。 “别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了,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你等着吧,林婧语,我会让后悔的。” 她眸子的妒火就快要溢出来。 林婧语拧眉:“你想做什么?” 周浅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随即就快步离开了。 站在林婧语身后的瞿影望着周浅离开的背影,没由来地觉得不安。 “大小姐,我派人去跟着她吧。” 林婧语点了点头:“未雨绸缪也好。” 经过这一遭,她也没了逛街的心情。 她对瞿影说:“瞿影,我们回家。” “是,大小姐。” 两人走到银座购物中心的地下停车场时,林婧语却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她远远地看到一辆全国限量五辆的阿斯顿马丁One-77停在商场VIP的独立车位上。 墨蓝色车身两侧的排气口向外微微拱起,雾黑的车前大灯深邃而内敛,整辆车十分炫酷夺目。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秦聿川的车。 “他怎么也在银座?” 话音刚落,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就出现在林婧语的眼前。 秦聿川带着路易威登的墨镜,往车上走去。 他本来没有看见林婧语。 就在上车的那一瞬,他似有所感般回头往身后一望。 忽地,目光猛地一缩,停住了动作。 秦聿川在一众豪车后,一眼看到了那个令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他快步走上前:“婧语。” 瞿影立即上前拦在他身前:“先生,请自重。” 秦聿川也不恼,眉眼含笑地看向林婧语。 “婧语,到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吧。” 林婧语淡漠回道:“不用了。” 秦聿川目光微黯,嗓音低沉到有些发哑。 “你消失了一年,回来之后我们还没好好聚聚,就当是弥补你离开时未完成的饭局,好吗?” 林婧语叹息一声,看着秦聿川憔悴的脸色,还是答应了。 “好,这是最后一次。” 过去秦聿川为了捧自己也付出了不少精力和资源,这一顿饭就当是还清他的恩情了。 她想了想,启齿道:“叫上他吧。” 秦聿川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林婧语口中的“他”就是林祁臣。 他心下有些不悦,本想着和林婧语独处的“二人世界”,好好叙叙旧情。 但是想到林婧语好不容易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也不好说些什么。 而林婧语只想趁着这个机会和两人彻底说清楚。 一年前,没有机会说出的话语。 就在今天全部倾述出来吧。 两个小时后。 京市慕斯高级西餐厅,私人包厢内。 和一年前一样。 一样的包厢,一样的位置,一样的人。 林婧语坐在中央,秦聿川和林祁臣就一左一右地坐在她两侧。 菜已经上齐,摆在铺着洁白餐布的餐桌上,香气四溢。 林婧语没有看向身侧的两人,还是把目光落在了精致的菜肴上。 鹅肝酱焗蜗牛,法式海鲜汤,红酒烩鸡肉,芦笋烹煮波士顿龙虾…… 都是自己过去最爱的菜色。 他们居然还记得,可林婧语已经不会再觉得惊喜和感动。 林婧语收回落在菜肴上的视线,平静地说道。 “一年我们也像今天一样坐在这里,那天我有很多的话想要说,也有很多的委屈想要告诉你们。” “可是,还没等我说完。你们就被周浅叫走了。你们说我不告而别,突然消失。其实那是我离开时想要和你们告别的最后一天。”林婧语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查的苦笑。 “婧语,我……”林祁臣听到她的话,心就像是被堵塞一般,觉得酸胀窒息。 他想要解释些什么,可薄唇翕动许久,说不出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语。 而秦聿川则是一脸黯然。 他没有说话,可紧绷的下颌,紧抿的唇瓣都说明了他的情绪。 随着回忆,那天的情景犹然浮现在眼前。 当听到周浅打来的电话时,他们都慌了神。 却没想过周浅生病真的需要两个人的照顾吗? 真是关心则乱。 当时两人都没有留意他们转身离开时,林婧语落寞又失望的神情。 如果他们中有一个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也许结局就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都过去了,没有说出口的话也不重要了。”林婧语继续道。 “我曾经也以为,我们三会像最开始一样快乐无忧地生活下去,直到周浅出现,我才知道人是会变的。” 她顿了顿又说。 “我今天就是想来和你们说清楚,过去的事情我都放下了,我现在有新的生活,新的朋友和家人陪在我身边。希望你们不要再纠缠了。” 说到“朋友”和“家人”这两个字眼时,林婧语不由得想到帮她在纽约打理生意的史密斯和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瞿影。 以及她去世的亲生母亲王汝琴。 而秦聿川和林祁臣听后顿时脸色大变。 秦聿川一向沉稳内敛,此刻神情却显露出几分慌张。 “婧语,你要是介意周浅,我会派人把她送到国外去。没有人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也不会给任何人踏足我们之间的机会,以后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林婧语闻言,摇摇头。 网上有句话:世间唯一不变的就是人都善变。 此刻他们能信誓旦旦地落下誓言,也不能保证未来不会改变。 人心复杂,总是既要又要。 林婧语神色未变,平静极了。 “不是周浅,也会有千千万万个不一样的‘周浅’。” 她长睫轻轻颤着,抿了抿唇。 说出心里想说的最后一句话:“一切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林祁臣和秦聿川曾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将他们从自己的人生中剔除出去,无异于剜心刮骨。可是痛彻心扉的来过一回,林婧语才明白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中的过客。 林婧语曾经沉湎在失落、失望、苦涩……各种低迷情绪里不可自拔。 现在的她冷静、沉稳、强大,独立…… 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那无数个夜里落下的苦泪都会被时间拭去,那痛苦难言的伤疤都会被时间抚平。 林婧语起身,准备离开。 “婧语。” 秦聿川和林祁臣跟着猛地起身,一左一右地拉住她。 林祁臣眼尾泛红,涩声诘问道:“什么叫你有了新的家人?我们不是说要做一辈子的家人,我们两不能分开。” 生怕林婧语真的离开自己,林祁臣一贯温润如玉的面庞上染上偏执的疯狂。 “你就这么报答我的恩情吗?我们做了十三年的兄妹,今天你要和我一刀两断,这不可能!” 他猛地将林婧语抱在怀里:“不要离开我,留在我一个人身边好不好?婧语,哥哥知道错了,再也不会了……” 林婧语满脸惊愕,整个人僵直在他温暖的紧紧怀抱里。 她忽地感觉有一丝温热的潮湿落在自己颈间。 林祁臣哭了?! 一时震惊,林婧语竟然忘了挣开他。 而秦聿川紧蹙着眉看着眼前这一幕,脸色阴沉如水,十分难看。 下一秒,不等林婧语反应。 她就被秦聿川从林祁臣怀中拉了出来。 秦聿川的嗓音像是沁入了冰霜,没有一丝温度。 “林祁臣,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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