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现在不舍得挂在脖颈上,又不愿意随便找个地方存放,只能先藏到鞋跟里。可总藏鞋跟里像什么样子?得去做个保护用的皮套子。 在逃狱后他自己重新在护身符里备上了止疼药。这不像他。他以前从不藏止疼药,只藏毒药。是爱情把他变得懦弱了。 赤鹫抠出止疼药塞进嘴里,一屁股坐到墙角,抱着头缓,等药劲上来。 等了十来分钟,脑子里的轰鸣终于弱了下去,视野也不转圈了。他拄着墙站起身,系好衬衫扣子,把衣角塞到腰里。给枪装上子弹,贴着阴影往不远处的小平房蹭。 刚蹭到平房门口,就从窗口瞥见了肖恩。 被绑在椅子上,戴着深咖色的毛线帽。旁边站着一个瘦高的影子,正是休! 而休好似在肖恩的身上摆弄着什么。 为什么没有来查看仓库这边?刀疤脸呢?算了,先送这老黄瓜归西。 赤鹫抬起手臂,瞄准。这时休似有所察,看了过来。随后大惊失色地举起手臂,喊道:“别开枪!” 熟悉的声音。是布鲁斯的声音。 赤鹫瞳孔一震,枪差点脱手。他突然想要逃。他害怕面对布鲁斯。 布鲁斯大步走来,扒在窗框上问道:“都解决了?卡还在吗?” 赤鹫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不对上布鲁斯的视线。布鲁斯抻着脖子往他身后张望:“妮儿呢?殿后?” 血从额角往下滑。被风吹凉。滑到脖颈处已经是冰冷的。 赤鹫低着头不说话。 布鲁斯看着他,忽然明白了。抖着嘴唇,断断续续地问:“···尸···尸体···在···” 赤鹫摇了摇头。 布鲁斯被这个否决激怒了。又被这份怒火拯救了。他手脚并用地爬出窗框,三两步冲到赤鹫跟前,薅起他的衣领:“没见到尸体,什么都不能说明!!” 曾经赤鹫厌恶布鲁斯的答案。 如今布鲁斯憎恶赤鹫的断言。 人永远无法相互理解,也不愿承认别人是受难者。因为别人的水深火热,永远是戏。只有刀插在自己心口,才叫疼。 赤鹫含泪看向布鲁斯,也歇斯底里起来:“你以为我不希望如此吗···我不希望如此吗!我怎么有胆量说!怎么有胆量告诉她的哥哥!说她为了保护我从桥上跳下去了!从开塞罗纳大桥跳下去了!!” 布鲁斯的脸恍惚了。人皮面具因狰狞而浮了起来。两个眼洞红着,像死灰下将灭的炭火。 蓦地,他抽噎着哆嗦起来,身子小幅度地打摆。 没了。他的老丫头片子没了。他在这腐烂世界唯一的牵挂没了。他再也见不到她,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地活。今天是甲,明天是乙,只有仇恨,没有自己。 赤鹫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就算布鲁斯现在要杀了他,他都不会有怨言。 可布鲁斯反而松开了手。怒火平息了下去,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诡异。 “我要去找她。说不定她藏在桥面下了。你知道开塞罗纳大桥的桥墩,多出来一块的。刚好够蹲一个人···” 赤鹫看向魔怔的布鲁斯,不发一言。 这世界上存在一种力量,能够征服所有落入深渊的人。这个力量的名字叫奇迹。 人的本性岂会拒绝奇迹。尤其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在失去挚爱的时刻,在经受不可承受之痛的时刻。谁会相信事实,逻辑,常理? 奇迹。布鲁斯想要奇迹。脆弱的人们想要奇迹。正因为有无数想要奇迹的人存在,才有了神明,有了权威,有了太阳教会。 赤鹫的嘴折了。他不知道说什么。说什么都苍白。他没资格安慰,也没力气。他又何尝不想要奇迹?从唐的失踪开始,他哪一天不奢求奇迹的降临? 只有一次。只有北百川给了他奇迹。仅此一次而已。 布鲁斯还在喋喋地说,声音咕哝着,慢慢听不真切了。 天像个黑乎乎水潭,回荡着湿答答,沉甸甸的自言自语。 这时一颗石子砸进水面,荡起了一圈涟漪。 “那就去找吧。” 肖恩不知何时站在布鲁斯身后,握住布鲁斯的手,“去找。我和你一起去。”说罢又看向赤鹫,急急地道,“小北在Edge码头的堤坝,白罗刹和休没走多久,开教会的车,应该还能追得上。” 赤鹫闻言变了脸色:“你说那个刀疤脸是白罗刹?!” 肖恩点头:“休叫他白护法。” 白罗刹。太阳教会主神的四护法之一。 太阳教会之所以拥有数千万的信徒,不仅靠瞎掰和钱财,也有一些玄的东西。所谓的主神无人见过,但主神的四大护法倒是偶有露面。 血莲花。白罗刹。紫脸鸦。青琵琶。 四人各有所长,身怀特异,神乎其神。 邪门的是,这四人几十年如一日,护法坐得稳稳当当。别说死,老都没老,就好像存在了百八十年。当然如果往这方面想,那太阳教的主神,说不定还真就是个「神」。 当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赤鹫因为爱情开始相信灵魂和来世,他也绝不相信人间有神明。而太阳教会,更绝对和神明无关。他们是滥杀无辜的魔,是征敛血汗财的鬼。 白罗刹的本事,赤鹫见识了。毫无疑问,北百川没有赢面。一点都没有。 赤鹫抬脚从鞋跟里拿出那半截卡,递给肖恩,恳切地嘱咐:“布鲁斯劳你照顾。不要主动联系我,我会去找你。如果被教会威胁,记住,什么都不抵你们两个的命重,包括这张卡。” 肖恩接过卡,深深地看向赤鹫。瞳孔里摇晃着逞强的光影。 “鹫叔。答应我不准死。您和小北,都不准死。” 赤鹫伸手抱了抱肖恩的肩膀,答应道:“我们不会死。”说罢转身准备离开。又像是想到什么,回手摘下肖恩的帽子:“这个借我。” —— 天是灰蓝色的。分不清是阴天的傍晚,亦或是多雾的清晨。 云层像是棚顶落下来的一块块墙皮,被摁了暂停,模模糊糊地卡着。两个人影站在堤坝上,一个细长,一个高壮。细长的胡子拉碴,戴着墨镜,背着冲锋枪。高壮的没有头发,满脸叠疤,腰间两把不入鞘的武士刀。 都穿着漆黑的西装,没有面目,像两个地狱漏出来的魔。 北百川再傻也知道自己被诓了。对方根本就没打算跟他交易。那就杀了这两个崽种,逼问鹫哥的下落。 他熄了车灯,换了鞋。推门下车,向着那两个人影走过去。 开裂的板鞋踩在细小的沙砾上,咯吱作响。河面上刮来的冷风,吹起他工装裤的兜盖和绑带,越吹越长,飘进脏兮兮的夜。 北百川边走边脱下兜帽卫衣,随手扔到路边。 上身只剩一件黑色的背心,紧紧贴在肌肉上。大块隆起的结实臂膀,厚实有活力的胸膛,浑身散发着强大的Alpha气场。左臂的烧伤还未痊愈,戴着一层血痂壳,像是附在身上的诅。 北百川走到距离两人十来步远的地方,淡然地问:“你们谁先来?还是一起来?” 休哈哈地笑起来,刀疤脸也咧嘴笑起来。 休向北百川走去:“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看来你小子也还没见过世面。不过也难怪,被一个四十来岁的婊子勾得···” 咔吧。 休视线里的北百川消失了,变成了刀疤脸。 奇怪。身体明明是向前的。为什么视野是向后的? 奇怪。为什么呼吸不进空气··· 视野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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