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县主实在难受,不如跟女官说一声。去旁边偏殿歇息片刻,也免得失了仪态。” 沈月满脑子都是方才看到的身影,听着身旁人的关心,眼神有些失去焦距,迫切地想要找到方法去确认一下。 她勉强扯回精神,冲夫人颔首: “多谢夫人关心,暂时还撑得住。” 这边的交头接耳引起了太后的注意,沈月的银色面具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太后眉头皱了皱,不悦道:“等大殓结束去将安乐县主唤来,哀家要亲自问问她在说什么。” “喏!” 大殓仪式结束后,女官奉命将沈月请到偏殿, 偏殿安静,宫人各自小心翼翼地动作,生怕发出一丁点声响惹了太后不悦。 沈月暗暗瞄了眼闭着眼被宫人揉着太阳穴的太后, 姿态恭敬地行礼问安:“臣女安乐,拜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掀起眼帘瞥了眼沈月,胳膊撑着靠背坐起,嗓音难掩揾怒: “哀家方才瞧见你同陈夫人说话,倒不知有什么话非得挑着亲王大殓之时说,” 原来是因为这个! 沈月低垂着头,眼神微动, “回禀太后娘娘,陈夫人见臣女哀戚,不由感同身受想起了玉曜亲王的恩情,忍不住同臣女一起追悼亲王,” 她顿了顿,哽咽道:“若不是玉曜亲王,臣女还只是被遗忘在山野间的孤女,亲王对臣女之恩,臣女没齿难忘,方才情绪激动,一时间牵扯了旧伤,险些失了仪态,多亏陈夫人提醒才未酿成大错。” 沈月这么一提,太后陡然想起沈月去年替她挡箭伤在前胸,当时好像太医确实说过伤势严重,需得好好调养。 太后盯着沈月看了半晌,轻声道:“也罢,姑娘家身体弱了些也正常,既然如此你今夜便留宿宫中罢,也省得来回折腾,” “臣女谢太后娘娘恩典。” 太后松口,沈月暗地出了一口气, 手握权柄之人喜怒无常,她们只能被动承受,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哀家记得你与静安关系不错,你就住她殿中吧。” 太后吩咐下去,宫人立刻将静安宫殿中的偏殿收拾了出来,沈月跟在宫人身后走进略显荒凉的院中,眼神有一瞬间恍惚。 仿佛静安还歪坐在廊下,温柔浅笑:“皇叔交代过,要好好护着你,本宫既然答应就不会让人欺辱了你。” 再眨眼,廊下贵妃椅空荡,落了一层浅浅的灰。 宫殿中的宫人都是曾经伺候过静安的人,对沈月并不陌生, 宫人见沈月盯着贵妃椅看,也猜到她定然也是想起了静安,忍不住叹气,眼眶微红:“公主殿下和亲后太后娘娘便下令将这个宫殿封了起来,留着公主殿下归来时候住。” “挺好的,她归来也能住得习惯。” 沈月附和,情绪却陡然低落了下去。 盼着静安归来不过是她们的期许罢了,自古和亲的公主,没有几人是得善终的,更别说是体弱的静安, 距离和亲已经过去半年有余,也不知静安在陌生的国府怎么样了? 宫人离去,沈月示意听霜将殿门关上,脸色陡然严肃, “可方便给朱谨送信?” 听霜点头:“姑娘只管吩咐,属下自有办法将信件送出宫。” “那好,请帮我准备纸笔,我手书一封请你务必帮我送到朱谨手中。” 方才她就在想沈毓婉活着的缘由,和宁妙雪怪异的行礼姿势。 直到看到方才太后身边的女官行礼,她才陡然惊觉,宁妙雪姿势怪异在哪里! 太后身边的女官年迈,免不得有些小腹肥胖,长此以往她行礼之时为免压到肚子,屁股都要往后撅一撅,以胸腔的动作完成弯腰。 而今日宁妙雪也是同样的动作!屁股向后撅,弯腰时候腿微微分开,以免压到肚子! 女官怕压到肚子是因为肥胖,可宁妙雪并不胖,唯一护住肚子的可能,便是有孕! 沈月揉着胀疼的额角,唇角绷紧, 怪不得宁妙雪一直没有露面,原来竟然是偷偷在宫中养胎! 如果她这一胎生下来是男孩儿,那就是朱轩禹的嫡长子! 如果太后过继宗室子弟只是个幌子,那她的真正目的就是扶持宁妙雪腹中的孩子为皇长孙! 怪不得太后非要力排众议追封朱轩禹,又让朱轩禹以储君的仪程下葬!原来一切都是为了皇长孙! 顾不得多想,沈月深知此事重大,待听霜将纸笔准备好后立刻将猜想写出,让听霜加急送到朱谨手中, 宁妙雪怀孕只是自己的猜想,到底是真是假,还要依靠摄政王府在宫中的探子进行查探! “一定要送到摄政王殿下手中!” 听霜领命,从后窗离开消失在夜色中,沈月脱力地后仰在椅子上,脑袋疼得像是要炸开, 那沈毓婉又为什么假死脱身藏在宫中呢? 莫非她也怀孕了? 第221章 约见 心中惊疑不定,沈月枯坐在桌案后,表情冷得能渗出墨来。 沈毓婉若是真的怀了朱轩禹的孩子,被太后护在宫中的话,她想要动手就会变得格外困难。 烛泪顺着铜鹤灯座往下滴落,仿佛是仙鹤泣泪。 听霜从窗户中回来时,望见沈月端坐在案几后的身影,神色动了动。 单膝下跪:“姑娘,属下已经将消息递给了摄政王府的暗探,最多两个时辰,消息就能送到王爷手中。” 沈月呼出一口郁气,起身神色淡淡:“辛苦了,早些歇息吧,”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论沈毓婉是死是活,她俩都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沈毓婉身处皇宫又如何,总能找到破绽的! 与此同时,东宫偏殿, 侍卫将整个宫殿把守得滴水不漏,就连鸟雀也不允许进入, 沈毓婉靠在榻上,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娇媚的脸上戾气横生, “嬷嬷,我感觉沈月那贱人今日看到我了,” 虽然她今天带着兜帽,又穿着宽松的丧服遮掩身形,可她就是能感觉到沈月的目光。 她的直觉告诉她,沈月已经猜到她还活着了! “娘娘放宽心,这可是皇宫,并不是那慈溪奄,安乐县主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手伸进皇宫中来。” 玉嬷嬷吹着碗中的安胎药,小声劝慰:“您怀着太后娘娘的重孙,太后娘娘定然会护着您,安乐县主想对您下手,那就是老寿星吃砒霜,自找死路!” “是啊,太后娘娘还指望着我给殿下生下儿子呢!” 沈毓婉心下微安,紧绷的心也跟着松了下来,眼尾微挑,她叹息道:“还好当初与嬷嬷铤而走险怀上了殿下的孩子,否则我们主仆已经命丧黄泉了!” 当初她被贬慈溪奄,拼尽一切借着朱轩禹在护国寺的机会怀上孩子, 她借着宋敏的帮助给朱轩禹熏香下了药,又买通朱轩禹身旁的公公帮着将朱轩禹引到凉亭。 那一夜她屈辱的讨好朱轩禹,任由朱轩禹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发泄, 好几次她都准备推开,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被沈月踩在脚下, 好在,付出都是有收获的, 她怀上了朱轩禹的孩子,法会那日她拼尽一切拦住太后车架将有孕之事告知,被太后接进宫内养胎, 为了掩人耳目,她借着太后的势力寻了个哑巴替身放在慈溪奄,本想着不落人话柄,却不想替身阴差阳错替她挡了一劫! “嬷嬷,沈月想杀我!我定然是要先杀了她的!我与她不死不休!” 抚摸着脸上坑坑洼洼的疤痕,沈毓婉眼神阴狠,咬着后槽牙道:“等我生下皇长孙,我就能重新手握权柄,沈月算什么!她的生死不过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娘娘莫要急躁,先喝药将养好身子才是紧要之事。” 玉嬷嬷将勺子凑到沈毓婉唇边,眉头紧锁:“太子妃不,玉曜亲王妃那边着实有些麻烦,不仅有太后娘娘护着,还有荣国公府的势力护着,想要动手难如登天。” “难如登天也要想办法将天给捅出一个窟窿来,” 沈毓婉面无表情咽下苦涩的药汁, 感受着腹中胎动,眸子在烛火中亮得骇人, “宁妙雪已经七个月了!再不动手她就快生产了!若是她生下来一个儿子,皇位还有我麟儿什么事儿?皇长孙!贵就贵在一个长字!” “娘娘,这事急不得,得从长计议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将空了的药碗放置到一旁,玉嬷嬷低垂着眉眼:“您方才不是说安乐县主在查您?不如想个办法祸水东引,左右您胎已经坐稳,不如借着安乐县主的手替您除掉玉曜亲王妃腹中的孩子。” 一听这话,沈毓婉顿时来了精神,她坐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玉嬷嬷, “嬷嬷有何高见?” 玉嬷嬷唇角扯了扯,凑到沈毓婉耳畔小声嘀咕。 一晚上,整个皇城有半数人翻来覆去睡不踏实, 翌日一早,众人参拜完朱轩禹后, 宫人领命将各位命妇引到旁边的殿中歇息,只等中午再继续参拜。 沈月扶着听霜起身,小腹一阵坠坠的疼,她强撑着到偏殿坐下,接过热茶暖了暖胃, 一杯热水下肚,小腹的坠疼微微缓解,宫娥续茶水之时借着衣袖遮掩冲听霜比了个手势, 沈月眼尖,瞥见了最后一个动作,眸光微动, “姑娘,室内闷热,您可要出去透透气?” 听霜附在沈月耳边轻声建议:“花园东北角有个凉亭,十分安静,是个纳凉的好去处。” 想到方才看到的手势,沈月心知定是朱谨那边有了消息, 寻了个由头从偏殿离开,带着听霜往花园去, “方才那个宫娥说什么?” 主仆二人挑着阴凉的廊下有,沈月左右望了眼低声问道。 听霜恭敬回道:“王爷在约好的地方等您。” 高大的轩辕柏被雷劈过后枯死,被太后令人挖了出来, 如今种树的地方被挖出一块小池塘,移栽了荷花。 沈月跟着听霜一路顺着花园东北方向的小径行走,眼尾微挑。 她被朱轩禹困在东宫那段时间,几乎将东宫的花园走遍了,却没想到东北角竟然还有个小园子。 假山林立,树木成荫,如同世外桃源独立于皇城之中。 穿过石桥,听霜停住脚步:“姑娘请,属下会此处守着,以防人突然闯入。” “辛苦。” 沈月颔首,一想到朱谨在里面等她,心中遏制不住的生出一抹紧张来。 指尖扣着衣袖的花纹,她深吸一口气顺着石子路径朝里走, 凉亭矗立在松林之间,飘落的松针铺满瓦片,像是给凉亭披上一层绿色外衣。 亭中,高大的身影背朝沈月站在亭中,黑色龙纹蟒袍勾勒出精壮的腰身, 许是听见脚步声,他转身,刀削阔斧的俊颜面容冷肃,一半隐在光影之中,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沈月顿住脚,身形僵硬, 朱谨转身的一瞬间,她竟然恍惚觉得他们之间隔的好远。 明明触手可及,却犹如天壑之遥。 第222章 意外 “呆在那儿做什么?这才几天未见?怎么就不认识本王了?” 朱谨低沉淳厚的嗓音透着亲昵, 他从亭中走出朝沈月走来,站到她面前, 伸手将沾染在沈月发髻上的松针捡出来握在手心,朱谨冷肃的眉眼露出一抹柔色:“阿月,进来说。” “好,” 沈月后知后觉两人距离有些近,她后退一步拉开与朱谨的距离, 垂眸淡然道:“殿下来寻我可是查到什么了?” “不急,坐。” 朱谨掀开外袍坐在石凳上,凤眸落在沈月泛白的唇色上,剑眉紧蹙:“你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还真有, 小腹中方才缓和的坠痛在此刻骤然加剧,仿佛有数不清的士兵藏在小腹中用长矛不停戳着娇嫩的血肉。 沈月顿了顿,坐到朱谨对面,隔着桌子同他对望, “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受了凉,” 这种疼痛她并不陌生,应当是久违的小日子快来了, 有心想回去赶紧提前准备月事带,沈月话语不免带出几分急促:“殿下直接说正事罢,东宫人多眼杂,万一被人瞧见了不好。” 手悄悄在桌下捂住小腹,她问道:“宁妙雪是否真的有孕了?” 朱谨点头,目光扫过沈月手上的动作,沉声道: “本王让人查了进出东宫的药材,确实在里面找到了保胎药的成分。而且这段时间东宫里面的人已经被太后换了一批,想来应当八九不离十。” 果真是怀了!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沈月唇角绷直,指尖扣挠着袖口纹路,冷声道: “殿下,这孩子不能留!” 费尽心思让朱轩禹成为废太子就是为了让朱谨名正言顺登上皇位,不至于背上谋朝篡位的骂名, 可如果朱轩禹的孩子出事,那这个孩子比朱谨有更合理的身份! 届时太后完全可以扶持幼帝,垂帘听政! “若是公主也就罢了,可若是皇子,那可就是皇长孙!” 沈月眯着眼,嗓音冷冽:“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五五开的几率,殿下,我们赌不起!” “你放心,本王知道轻重。” 朱谨应承,目光一直落在沈月脸上,忍不住再次问道:“你身子真的没有不舒服?”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沈月唇瓣已经从粉白变成苍白。 若说身子没有不适,他是不信的。 朱谨抬手,眸光沉沉:“本王略懂一些岐黄之术,伸手来,本王替你探探脉。” “不必。” 沈月手往后缩了缩,用衣袖将两只手腕盖的严丝合缝。 笑话,她不舒服是因为小日子快来了!拿这个脉给朱谨把,她丢不起这个人。 “还有一事还请殿下帮我查一查,我怀疑我长姐并未死,而是也一样怀有身孕被太后护在宫中。” 不等朱谨回应,她慌乱地起身: “时辰不早了,以免别人生疑,我先回去了。” 刚一动,小腹剧烈收缩,疼得沈月忍不住弯下腰,紧接着一股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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