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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来。 “咳,主……”鹤丸咳嗽一声,想说点什么时胸口就被推来了那件羽织。 淡雅的香气突然逼来,一张近距离看更加瑰姿艳色的玉容同时逼近,表情看似阴森逼人实际上更像是恼羞成怒,对方低声威胁:“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你也什么都没看见,明白吗?” 捧着被外借了几个月的羽织,鹤丸紧抿唇用力点头,身形微颤。这到底是因为惊吓还是憋笑,只有当事鹤自己知道了。 而郁理那边,在发动完“主公说你不知道你就不知道”的老板技能后,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就不存在”的厚黑精神,像个没事人一样下了楼。 这等心理素质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死宅期的郁理能立刻挖个洞把自己埋了,而不是像现在还能回头威胁当事刃逼他封口。 但要说一点影响都没有,那就是骗人。 至少慌和尴尬都是有的。 慌的是人设在鹤丸面前翻车,虽然问题不大,可也够打破他对自己的以往印象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而尴尬什么自然不用多说。 鹤丸大概也明白郁理这会儿不大乐意他总忤她跟前,非常识情识趣地跑远了,也让郁理松了口气。 正月里午后的节奏要更舒缓些,特别是吃过御节料理,腹中饱食的大家都懒得动弹。 在大广间里坐了个把小时的郁理也趁机去睡了个午觉,说实话正月之前全本丸都忙得不轻,这会儿享受劳动成果了懈怠一下也是应该的。 这几日过得十分惬意的她午休也是格外舒服,一睁眼已经快要下午四点了。 “鹤丸那家伙,这个点都没来叫我吗?”想说这近侍有点失职吧,想想上午的尴尬事郁理觉得自己也说不出口,干脆揭过了。 下楼走在檐廊上,此时的本丸安静的仿佛上午的喧闹都是错觉一样。 郁理倒也不意外。 这个点该热闹的劲头都闹得差不多了,除夜那晚的年夜饭他们闹得也不轻,今晚正月还要继续开宴会,估计都在养精蓄锐。 郁理借着寒风吹散刚睡醒的浊气,不时能听见刀剑们猫在屋里活动的欢笑声,她不由也跟着勾起唇角,想继续逛一逛的兴致就更高了。 “啊,主公!” 路过源氏院的时候,郁理碰到了刚从屋里出来的膝丸。薄绿发的太刀在看见她时露出了很高兴的笑容,一双长腿不自觉地往这边快速迈了几步。 “您这是又在散步吗?” 郁理这几天闲人当下来,全本丸都摸清了她没事喜欢转悠本丸的爱好。 现在被膝丸这样问,她也是笑着点头:“下午好,膝丸。” 双方刚打了个招呼,那边还没来得及关上门的房间门口钻出了一颗金色的脑袋。 “哦呀,是主公啊。”正是听到声音的髭切,也没等郁理开口,他就继续道,“我刚刚还和弟弟说着要不要给您回年玉的事,没想到本人正好就来了呢。” 诶,给她年玉吗? 郁理下意识地绷直了肩。 “阿尼甲,你在说什么呢!”膝丸的脸涨红了,“不要说这么失礼的话啊!” “为什么?”迷糊切一脸无辜,“论起年龄,我们给主公年玉不是很正常吗?” 事情哪是这么算的啊! 膝丸想要反驳,但那边髭切已经笑眯眯向郁理招手:“我已经把我和弟弟的份都准备好了哟,主公快进来拿吧。” “兄长!”膝丸顿时急了。 这时他却听到郁理的轻笑声:“没关系的,膝丸。”她对他道,“本来我以为今年就只有萤丸会给我年玉,没想到还有惊喜在这里。” “我家弟弟他啊,有时候死板得让人头疼呢。”髭切轻轻叹气,随即直接略过满脸控诉“是兄长你随意过头了”的膝丸,笑着朝郁理招呼,“请进。” 炉火将屋内烘烤得很温暖,郁理顺着招呼坐在了待客的矮桌前,左右打量源家兄弟的宅中布置。 这是她在重启本丸后第一次进来部下的起居室,然后就很惊讶的发现室内的一切和她印象里的从前几乎没什么差别。 要不是大家都在失忆状态,她几乎都要以为其实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主公,您的茶。”她一坐下,膝丸就开始忙前忙后,“点心还合您口味吗?厨房那边还有一些椰丝糕和菓子,我去给您拿。” “不用,已经足够了。”一把叫住这把过分勤快的老实刃,对比起就在她对面老神在在坐着的髭切,郁理快要无法直视,“这些就很好,膝丸也坐下来休息吧。” “哎……”青年瞄了一眼矮桌剩下的两个空位,坐哪一个都能有一个肩和主公靠着,脸上不禁浮现薄红,“啊,是!” 他挑了最规矩的跪坐姿,脊背挺直,那叫一个板板正正,宛如正在参勤交待的藩地大名。 郁理无奈了,髭切是直接轻笑出声。 也不管因为被取笑而又红了一个色号的弟弟丸,哥哥切此时站了起来:“我去取一下年玉,等我一下哦。” 眼见兄长进了内室,只剩膝丸自己跟主公两个人坐在一起,太刀变得更紧张了。 “放轻松点。”郁理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是你家吧?我们又不是在谈公事或者搞评定,这么紧张实在没必要。” “是!”对方全身绷得更紧了。 “久等了。”就在郁理面露苦笑之际,髭切从内室出来了,“给,我和弟弟的年玉,收好哦。” 一金一绿两个布袋,袋上绣着髭切和膝丸各自的刀纹,里面更是填着厚厚的判金。 “很丰厚呢。”郁理道谢收下,半玩笑道,“不愧是源氏重宝。” “满意就好。”髭切也笑,重新捧起茶杯,“新的一年来临,主公今年有什么目标和计划吗?” “这倒是和去年没什么变化呢。”郁理坦白道,“目前为止本丸里得到政府修行许可的刀剑已经有六成以上都远修回来了,今年自然是让所有能去远修的刀剑都修行完毕。而且新的一年,肯定会有全新的刀剑附丧神投入战场,年前我还收到狐之助的情报,说时政有意开启太刀的修行许可,不知道最先放出的名额面向谁了……” 听着主公和兄长谈论起正事,一直紧绷着的膝丸逐渐放松下来,一面安静聆听,一面不时给两边的人添茶续水。 期间,郁理虽然嘴上不停,可不时也会关注一下旁边不怎么吭声的膝丸。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还没想明白,茶水在交谈中已经见底。 “我再去备一壶!”膝丸立刻要抄起茶托盘去外面。 受不了他这么勤快的郁理忍无可忍突然伸手扣住他手臂:“不需要!”见他这样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的她,这会儿有些生气,“之前的那些足够了,这里也没谁说一定要你去做这些。刚才我和髭切交谈,为什么你一直不说话,髭切懂的东西你不是也知道吗?” 明明也可以加入其中发表意见,却像个小丫环一样默默奉茶是什么鬼,明明上战场时不是挺有重宝风范的吗? 膝丸僵住,一脸讷讷却说不出话。 气氛忽然紧绷起来,只是没多久就被髭切的笑声打断。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面对那边齐齐望来的两双视线,对方捧着茶杯面带浅笑,“源氏有两振重宝太刀,我和弟弟,主公要更喜欢哪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92、第 92 章 “我和弟弟, 主公要更喜欢哪个?” 肩披着白纹付羽织的俊美青年手捧着茶杯笑眯眯地突然甩出这么一个问题,而这时,郁理正抓着另一个容貌与他相似却身着黑纹付的青年。 “阿、阿尼甲!你在乱说什么啊!”被点名的弟弟丸脸色爆红,可慌乱的眼睛却是躲躲闪闪不时看向了旁边的主人。 主人……主人她这会儿正全身僵硬, 脑中正因为之前那一句直接走马观花似的翻起了曾经的黑历史记忆。 当初一周目时迷糊切也是突然这么问的, 然后没过多久她就被迫开启了他的粉宝石路线。 过程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现在回想起来, 好像起因也能追溯到当初这么一个类似的场景。 她和这兄弟俩处于一室,髭切也是这么突然问她喜欢他们中的哪一个,然后那时毫无危机意识的她不带犹豫就秒答了。 “膝丸啊。” 女声清脆,在这?炭炉熏暖的室内掷地有声。 一瞬?,膝丸瞪大了眼睛,心脏加速跳动, 微张着嘴表情都有些傻愣地直直看向郁理。 郁理却没看他,而是证据淡淡地回应对面的髭切:“你和膝丸前后来到本丸的时?相差两个月,所以单以前线战功去论你们兄弟俩是不公平的。但是在本丸里执内勤的评分表现, 你是什么样你弟弟又是什么样不用我多说吧?作为本丸之主, 你说我更喜欢谁?” 她神情严肃, 张口便是公事公办的口气,俨然又变回了惯常的主君模式。 事实上一周目的时候,郁理也是基于这样的理由选的膝丸,但髭切后来并不接受, 到刷出结局那会儿都是硬逼着她改口。 二刷游戏,这回她还是不改,怎么滴! 她还不信这个刃这次还能造反了! 郁理端着主君架子, 内心的小人正专注地朝着某黑心切释放挑衅气息,所以没注意到一旁的膝丸原本晶亮抬起的双眼不自觉地黯淡垂下, 落在了自己还被扣着的手臂上。 主公虽然抓着自己,可注意力全在兄长的身上。 果然,和兄长比起来他还是…… “主公——主公你在哪?”屋外突然响起了鹤丸的叫唤声,“晚宴再过一会儿就要开始了,您又去哪里闲逛了?听到回应一声啊!” 今天的近侍正扯着嗓子一边走一边叫,引得不少呆在屋里猫冬的刀剑们全都探出门看他。 然后源氏的屋门就突然打开,郁理从里面走了出来:“在这里呢,不要再叫了。”好像一副把她搞丢的样子,听着就很损她的人设形象啊。 “哦,您在这里啊!”鹤丸看到人,当即笑嘻嘻的走过来,“宴会厅那边快准备地差不多了,长谷部和光坊都一个劲地催我把您找过去呢。” “我又不会走丢……”实在没忍住,郁理白了他一眼嗔了一句,“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她说着就抬步向前,没走出多远就被附近同样因为鹤丸的唤声而出来的短刀给缠住,缀着一群小尾巴朝着宴会厅前进。 鹤丸这个近侍是自然而然被落到了最后,雪色的太刀站立在源氏的门口没动,转头就能看见屋里一个面带浅笑另一个表情恍惚的兄弟俩。 “髭切。”身着雪色羽织的纯白太刀朝着里面歪了笑了一下,“不可以太过火哦。” 膝丸看着他说完这没头没脑的话转身就走,不禁一脸迷惑。 他转头望向髭切:“兄长,鹤丸方才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你以后会知道的。”髭切却只给弟弟留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回答,然后撑着桌子缓缓起身,“我们也走吧,本来平日的作派就让主公不满,晚宴再迟到又要给我记一笔了。” “兄长。”膝丸急了,下意识就辩解,“主公才不会为这点小事计较!” 站直身体的髭切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护得真紧呢,真的是相当推崇啊。”见弟弟再度涨红脸色,他也没停下,“你,其实已经打从心底认她为家主了吧?” 不是例行公事的场面尊称,是实实在在的奉其为主,视为家督,若是在现世,会像庇护源氏那样去庇护这一位的家族后代子孙。 膝丸全身一震,有被拆穿心思的惶恐,也有想要寻求认可的忐忑,他紧抿着唇有些无措地看向髭切:“兄,兄长……” 底气不足里,又带着以哥哥为主的征询和依赖。 “看我干什么?”被弟弟求助的髭切只是伸手拢了拢肩头的羽织,声调和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之前主公不是说过么,我懂的你同样也知道。该怎么做决定,你自己就可以。” 脚步声起,浅金发的太刀已经出了屋飘然远去,只留下膝丸目送着兄长飘扬的羽织下摆消失在拐角,呆呆说不出话。 晚宴时分,刀剑刃数已经有七十一振的宴会现场十分热闹。 “主公,来喝一杯嘛!” 底下是以日本号和次郎太郎为首的酒鬼们例行劝酒环节,后头如岩融、和泉守、山伏国广等个性豪迈开朗的也会跟着一起凑热闹,起哄着让主座上的郁理饮上一杯。 郁理:“呵呵。” 想都别想。 这帮家伙不记得她自己可是记得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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