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瞧出怎么回事了,你还在同人说我和森哥单纯着呢。 但这些话,明面上林言森是一个字不敢说:“谁知道呢?都那般喜欢了也不同父母说道一起想办法,非要闹到无法收场才甘心。” “没一个省心的。” “今儿下午弘方也来了,拉着我净说对不住了。” 林言森口中的“弘方”乃裕林苏家现任家主苏弘书,他的夫人秦沁,是卓舒明的手帕交。 闲聊间,两人相偕来到了小桌旁。 坐定,林言森给卓舒明倒了杯水,递过去时,还给吹了吹,多少年如一日的细致。 卓舒明也习惯了,拿起就喝,连句谢都没想着说。 等喉间润了些,她才又开口,“这么看来,就我们黛黛最是省心。” 林言森:“……” 忍了忍,有些话还是没忍住:“你家黛黛也没多省心。” 卓舒明顿滞十数息才确定自己先前听到了什么,“黛黛怎么就不省心了?你是不是觉得她身子骨不好难养啊?可那是因为早产啊,是她想的吗?说来说去,都是你我的错,是我们……” 眼见着卓舒明越来越激动,再放任下去说不定还要动手,林言森赶忙出言制止,“别瞎扯了,我说黛黛不省心不是因为这茬。” 卓舒明目光锁死林言森:“那是为什么?” 林言森:“……要不是夫人你再喝几口水,等你冷静下来我再说?” 卓舒明:“我很冷静。” 林言森其实没看出来自家夫人哪里冷静了,但铺垫至此,有些话再难都要说了。 “那先说好,无论等会儿听到什么,都不许……” 斟酌了两三息,“激动” 一词才从林言森嘴里溢出。 卓舒明同意了,他才继续说道,“父亲轻易地放青雾出祠堂你不觉得奇怪吗?” 卓舒明认真思忖,“确实有点奇怪,他老人家如何……” 一句话没说完,卓舒明自个儿停了下来,早前的记忆如潮浪涌入她的脑海之中:“可是黛黛同父亲说了什么?” 林言森点点头,她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黛黛对父亲说,她愿替姐姐嫁到岭东。” 她说:那一纸婚约上并未言明谁去,只说林家嫡女; 她说:她心悦季与京,亦能在偏寂且局势动荡的岭东保全自己。 话落下,满室静寂,亦透着虽淡却无法消弭的伤感。这种境况持续了近半盏茶的工夫,终止于卓舒明忽而起身的动静。 她往卧室走去,一边走一边拔珠钗。 林言森问她要做甚。 她回说:休息。 重要的一句她没说:养足了精神,才能应对后续种种。 经此一事,卓舒明突然意识到她的两个女儿都好勇敢。一个为了爱,坚决抗争。或许冲动,可她才十八岁,要她事事周到是否太苛刻了些。 一个遇事冷静,行事果决,妄图以纤柔病弱之躯护佑姐姐和家族。 她为人母亲,怎能不竭尽全力为她们斗上一斗? 第4章 第 4 章 情势急变,她触到了再见季…… 翌日,卯辰相交之时。 卓舒明亲自拎了个三层食篮来到了林青黛的房里。时候尚早,娇娇儿刚起身,虽说已洗漱完毕,可脸上的困意还未完全散去。她原是在小圆桌旁坐着醒困,瞧见母亲,那双眸子就仿佛忽然落了星,于眼底凝出一缕柔光。 她欲起身。 卓舒明却对她说,“歇着吧,一副没睡醒的懒猫样儿。” 林青黛歇了起身去迎的心思,看着母亲走过来,于她面前坐定。 “娘亲可是为昨儿黛黛去找阿翁的事儿而来?” 娇娇儿直接得很,声音却很软,叫人忍不住想要疼惜她。 卓舒明手一挥,屋内所有的家仆都退了出去,包括两人的贴身丫鬟。 卓舒明随后掀开了食篮,将里面的食物一一取出。 红豆粥,腌制的黄瓜皮,花生包,几片酱肉……量都少得很,很明显是为林青黛一人备的。 林青黛不由语带关切地问道,“这样早,母亲就吃过了?” 卓舒明:“母亲这会儿没胃口,缓缓再吃。” 话落,递了双银筷给林青黛。 林青黛接过,却是迟迟未开动。刚开始,卓舒明也由着她,久了怕粥凉,出声催促道, “多少吃点儿,吃完了和娘亲说说话。” 林青黛乖顺地点了点头,开始用膳。她饭量向来少,不够一盏茶的工夫她便放下了筷子。 卓舒明带来的食物还剩了些。 卓舒明瞥了餐盘一眼,随后又看向女儿,“就你这样儿,要如何在岭东生存?季与京可不会像府里人这般哄着你,事无巨细地照顾你。” 林青黛:“娘亲不在时,我就不这样了。再说那季与京,他好歹是声名赫赫的一方枭主,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还敢虐待我不成?” 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林家地位搁那摆着,又同季家有旧,这季与京就是不喜黛黛也顶多是冷落她。苛待,不至于。 须臾思忖,卓舒明跳过了这茬,话锋直指她最在意的一点,“你是何时心悦于那季与京的?可是为了成事,哄骗于你阿翁?” 听到这些话,饶是林青黛静惯了,都没能全然收住情绪, “娘亲。” 卓舒明:“回答,别想着撒娇卖乖跳过这茬。” 林青黛无法,只能将昨儿对阿翁说过的话原模原样重复了一遍。 区别在于,这回话末她多添了两句:娘亲,您还夸过他的。当年那个教黛黛习武的季教习您还记得吗? 卓舒明听完,因过度错愕而沉默。 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短暂地教授娇娇武艺的季教习,就是如今声势中天的岭东 ?????? 之王季与京。当时或许有人和她说过这季教习的名字,但很明显她并未记住。 为了能安抚卓舒明的心,在她怔怔不语时,林青黛忽而起身,踱到了自己的床榻旁。那里立着一个雕花小柜,她拉开柜门,从里面搬出了一摞话本。其中一些已经有些年头了,林青黛翻看得也勤,但因她从来就是个爱惜书的,这一摞话本成色很新。 回到母亲身边,林青黛随意抽出一册,一次便精准地翻到了和季与京有关的那一页。这意味着什么,已无需林青黛逐字言明了。若不是时常翻看,她哪儿能记得那般清楚? 卓舒明开始相信女儿是真的心悦季与京。 可当下,她被各种复杂的情绪控住,心绪乱得很,没能响应女儿半句。 林青黛理解母亲,她自个儿也觉得这事儿玄妙得很。 早两年她就知道林季两家之间存在一纸婚约,在适宜的时间姐姐会嫁去岭东。她不想争什么,悄然将情意藏起。 岂料,情势急变,她触到了再见季与京的机会。 “娘亲,黛黛此番并未受委屈,黛黛只是想为自己的喜欢搏一次。若是失败了,我便同他和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她的话音和柔,清润,像源于深山幽涧的溪水不疾不徐地流淌,所过之处,喧热躁动荡然无存。 卓舒明被抚慰,须臾后,轻笑一声。那一声短促,藏了复杂情绪,但总归是释然了。 黛黛,说得不错。 若她真能掳获季与京的心,得偿所愿,那自然是好。未能够也无甚紧要,合离回家便是。 她家黛黛还愁没人喜欢? 林青黛问她笑什么。 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鬓,所过之处皆是丝滑柔腻,如抚丝绸。 “娘亲是因为骄傲才笑的,娘亲的黛黛长大了。” “想去便去吧,莫要给自己留遗憾。” 出了林青黛的小院,卓舒明径直前往皇宫。 她去见了岑贵妃,说了什么旁人不得而知。 两日后的早朝,政务的处理进入尾声,泰宁帝忽而唤了林言森。 林言森连忙走出队列,恭谨朝帝王行礼。 泰宁帝:“平身。” 林言森依令站直,帝王浅浅睇他,眉眼含笑,心情不错的模样:“前两日,舒明进宫见了静汐。她托静汐带话,说想向孤求个恩典为苏四和青雾赐婚。这事儿,你可知情?” 林言森听完,略显慌张地跪了下来,双手贴地,额心抵于上,绝对臣服的姿态。 “臣不知晓,但这事儿是臣没处理好,臣该死。” 泰宁帝的目光在他颤颤地官帽上停了数息,“和舒明闹了?” 林言森微不可闻地应了声。 帝王又问,“可是因为林季两家的那纸婚约?” 林言森又应了声,这回总算是能听到声儿了。 几息顿滞后,他像是再控不住情绪,抬头看向了泰宁帝,声线起伏,激动明晃晃显现:“陛下,此婚约乃林家先祖立下的偿还的是救命之恩,臣想守信履约何错之有?” 泰宁帝听完啧了声,“孤不止一次说过你就是个木榆脑袋,固执,不知变通。这回看来,是一点没冤枉你。” 话落,林言森的头再次磕到砖石上,力度不轻,撞出的声响近处都能听到。 泰宁帝像是心软了,没再继续埋汰他,“苏四和青雾皆出自帝都鼎盛世家,门当户对,又从小一起长大,互生情愫再正常不过了。” “你当年求孤为你和舒明赐婚之时,若是孤王不允,令舒明另嫁他人,你可愿意?” 林言森不吭声。 泰宁帝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低而短促地笑了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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