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哲平皱了下眉,掰开叶修的手强行从他指缝间抽走了那一只几近扭曲变形的旧烟盒,眉眼间是放肆张扬的笑意,“我还是更想你在哭的时候多叫一叫我的名字。” “还给我!” 叶修几乎是疯了一样扑上去试图抢回苏沐秋留下的最后的纪念品,但被正好推门进来的黄少天及时一把拉住了他。叶修挣扎得太厉害,一个成年男人在不顾一切的时候所爆发出的力量是惊人的,连黄少天也差点控制不住他,最后还是掏出手铐才勉强制止了叶修的进一步抵抗。 “少天,不要……”叶修看向黄少天的眼神里几乎是带着恳求,他摇了摇头,色素淡薄的嘴唇咬出几道鲜明的齿痕,“帮帮我,我只有这个了,帮帮我……” 黄少天沉默了两秒,面对着其他几人的注视,还是咔嚓一声,彻底封锁了叶修全部的希望。 “对不起,老叶。”他明亮上翘的圆眼里蒙着一层深沉的阴影,像遮蔽了太阳的云翳,里面只有无可转圜的果断与坚决,“我不能帮你。” “他已经死了,他不应该纠缠你一辈子,而我也不想永远活在苏沐秋的阴影下。” “听到没有,你忘了他吧。” 孙哲平瞥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银色的鹰首打火机,啪得一声引燃了烟盒的一角,幽蓝色的火苗蹿起,猖狂地一口口吞食着那些遥远的记忆,无论美好抑或是悲伤,终究都化为一片惨白的灰烬。 叶修伸手去够,被滚烫的余烬灼伤了指尖,皮下的那一点创口却寒冷到麻木。 “呵呵…忘?”叶修徒劳地屈了手指,喉咙里挤出几个古怪嘶哑的气音,像是在笑,仔细听,似乎又像是垂死野兽发出的悲鸣,“我都已经忘了,是你们又逼着我想起来的。” “你之前的忘记只是逃避,你给自己做催眠,将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销毁,又偏偏舍不得,为自己留下了这么一只烟盒。” 喻文州温柔地抬起他的脸,细致地吻去叶修脸上尚未干涸的泪痕,他的表情是那样深情脉脉,控制的力道却大到不由对方挣脱。 “叶修,你自私,又不够自私。洒脱,也不够洒脱。你如果真的够自私,刚刚你就会给叶秋打那一个电话,而你如果真的够洒脱,根本就不会执着于刚刚的那个烟盒。” “你从来不是神,也当不了神。” “你能抹去自己的那段记忆,但你篡改不了别人的人生轨迹,遗忘也许需要付出代价,但这个代价不应该是我们。” 喻文州说话时将额头抵着叶修的额头,鼻尖交错,呼吸相融,这样亲昵的姿态带给叶修的却只有无尽的冰冷。 “这一次,我们会帮你忘了他,完完全全的。” “如果我不想忘呢?” 面对叶修苍白的质问,喻文州只是轻笑着吻住了他微微颤抖的嘴唇,将他的回答随着温热的吐息一起刻入叶修体内。 “你会忘的。” 这是恶魔的诅咒,也是海妖的誓言。 喻文州刚松开他,门被再一次无声地推开,入眼是大片灼灼燃烧着的耀眼鲜红,年轻俊美的青年主唱手捧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间或点缀着几丛细碎的满天星,花瓣上晶莹的露珠宛然,散发着清新馥郁的芳香。 他一双线条精致的桃花眼里含着些许动人的笑意,青涩,干净,这样的画面足以让任何一个怀春少女怦然心动,然而叶修在那双冷棕色的眸底只看到无穷无尽的执念,以及遮天蔽日的黑暗。 “叶哥。”周泽楷唇角缓缓勾起一个腼腆的笑意,几步上前,将手中热烈绽放的玫瑰花束献到叶修面前,“送你的……喜欢吗?” 叶修嘴唇轻轻蠕动了两下,然而在他作出拒绝的口型之前,周泽楷伸出一根食指抵住了他的唇,眼神无比认真而深邃,孩童般自顾自地笑着替他做出了回答。 “你喜欢。” 他的眼神是黑暗中缠着荆棘的蔷薇花,吐露着不容拒绝的甜蜜。 无法挣脱,不准逃离。 叶修的心脏,在这一刻――终于彻彻底底冷到了冰点。 ★☆★☆★☆★☆★☆★☆★☆★☆★☆ “我在城郊买了一栋别墅……” “我做的蛋糕……好吃吗?” “那件白衬衫是我最喜欢的藏品……” “下次给你看我的私人相册吧?” “你见过你被人侵犯时隐忍,屈辱,又不得不服从于快感的表情吗?” “你哭起来的样子,真的很诱人。” 那些惯于黑暗中潜行的生物们,历经漫长的潜伏,成长,对峙,直到联手,一步步各自收紧了他们手中的网,终于――成功捕获了那一团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光明。 以爱情的名义,将你永久地囚禁在我们的怀抱里。 那些炙热的疯狂的隐秘的病态的―― 爱情。 Fin. 彩蛋: 为了共同利益,他们选择了联手。 同样为了个人的利益,最初平衡的局面渐渐开始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独占欲在发酵,势力开始摆荡,有人不甘心分享,有人渴求着更多,角逐,较量,勾心斗角。 当黑暗被摸清弱点,当阴影被逐渐治愈,局势倒转,调教与反调教,控制与反控制。 待一切洗牌,重新开局。 叶修:逃?我没想逃,但我不开心,那大家都不要开心。就这样。 Super Psycho Love II To Be Continued…… 第8章 番外一「源」・周泽楷篇「孤鲸」 说好的福利来了,刚刚三百多条评论数得我快不认识叶这个字了,票数最高就是小周和老王,然而小周还是甩了大眼快四十票2333 这个故事,就当SPL的番外试阅好啦,当年小小周和老叶之间的羁绊~ -- 周泽楷・「孤鲸」: 对于十四岁的周泽楷来说,世界就是一只巨大的玻璃鱼缸。 他独自安静地坐在鱼缸的里面,外界的一切他都能看到,听到,但总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感觉起来不甚分明。 其实周泽楷觉得这样很好,但总是不断地会有人来敲他的鱼缸,长头发的,短头发的,白裙子的,黑裤子的,形形色色的陌生人一遍遍试图从外部打破包裹着他的这层壳,想要将他强行拽出去,很吵,也很讨厌。 周泽楷听到那群人说他有阿斯伯格综合征,他自从懂事以来,这个名词就反复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一念就是十多年,像一个黏在他身上怎么也撕扯不掉的标签。 他被迫做过很多没什么意思的测试题,来证明他的智商和同龄人没有区别,甚至更高。 但这毫无意义,周泽楷依旧日复一日安静地待在他漂亮的鱼缸里,专心致志地摆弄着那些色彩黯淡的积木,或是一个人坐在角落用筷子敲击注满液体的玻璃杯。 周泽楷不喜欢说话,但他对声音天生便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敏锐。 他没有音调或是音准的概念,也看不懂那些扭曲的蝌蚪一样的五线谱,但他知道玻璃杯里倒上牛奶的声音和倒上白水的声音听起来是不一样的,刚刚泡好的热咖啡和冰镇过的苏打水,它们的声音也是不一样的。 有些很清脆,像用手用力掰开一块甜滋滋的蜜瓜;有些则带着一点厚度,像雨点轻轻落在屋顶上生了苔藓的青石瓦。 但周泽楷不喜欢人的声音,语言背后总是会夹杂很多情绪,而他不善于去解读那些复杂多变的东西,他只喜欢欣赏纯粹的,好听的声音。 之前那个波浪卷,总是喜欢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前几天走了,她一直试图让周泽楷按照她的想法去敲击面前那一顺装了不同高度液体的玻璃器皿,那样做的确可以敲出连续而流畅的音乐,但周泽楷不喜欢。 没有人可以逼周泽楷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所以这个女人只待了不到一周,周泽楷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这样的来来去去,对于年少的周泽楷反而是生活中最平常不过的经历,反正他谁也记不住,不会伤心,更不会觉得不舍。 大概又过了不到一周,周泽楷家里又来了人,但这回来的是两个。 周泽楷那天穿着雪白的缎子衬衫,黑色的背带短裤,打着领结,小腿到脚踝的线条抻得纤细修长,脚下踩的是双漆皮的小圆头皮鞋,一个人蜷在书房的飘窗台上,面前摆了个精致漂亮的六棱玻璃杯,秋日下午两点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他空空如也的杯中,盛了金灿灿的一捧,在无数切面的折射下显出流光溢彩的辉芒。 周泽楷提起手中的银筷在杯子边缘敲出一记脆响,叮的一声,像有谁的指尖轻轻掠过铜质风铃,回声无比空灵而悦耳。 “很好听啊。” 朦朦胧胧的,周泽楷好像听到有一个陌生的声音穿透了鱼缸的坚壁,进入到他的世界里。 那是一个很低沉,很特别的声线,无关性别与年龄,明明声音不高,却莫名地有一种极强的穿透力,如雨后第一束阳光一般,拨云透雾,笔直地落进他封闭而灰暗的王国。 那个时候周泽楷对于情感相关的词汇依旧是一片空白,他只是觉得对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和牛奶,和纯水,和咖啡,和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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