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瓷端着蛋糕过来,江雅竹摆着手撵人:“你们俩父子去开车,顺便把这一堆东西放车上去。” 他们走后,江雅竹和沈晚瓷又在蛋糕店坐了一会儿,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拎着蛋糕往外走:“晚瓷,等会儿想吃什么?” “妈,要不还是您和爸单独去吃吧,今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带上我和薄荆舟两个大灯泡算怎么回事。” 她一点都不想去当电灯泡,总觉得薄荣轩看她的每一眼里,都透着对她的不识趣的控诉。 “都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平时家里又都只有我和你爸两个人,哪天不是二人世界啊,有节日当由头的时候,当然得家里人一起,才热闹啊。”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天,江雅竹的肩膀突然被人重重撞了一下,手里的蛋糕‘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撞她的是个男人,力气挺大,她被惯性带得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江雅竹有点生气,刚要指责那人走路不看路,话还没出口,对方就急忙蹲下身去帮忙捡掉落的蛋糕,这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没事, 你走吧……” 那人将蛋糕捡起来,动作木讷的递给江雅竹,他好像是个社恐,哪怕戴着口罩和帽子,也不敢抬头看人,更没有说话。 蛋糕摔成了一坨,奶油糊的到处都是,没法吃了。 沈晚瓷伸手接过来,“妈,我去扔,你去路边等爸。” 垃圾桶离的有点远,她自己跑着过去要快一点。 江雅竹揉着被撞痛的肩,转身就要朝着马路那边走,站在她身侧的男人突然往她手里塞了两百块的现金:“你真是个善良的姑娘,这是赔给你的蛋糕钱。” 这语调… 虽然声音听着苍老了些,不似年轻时那般有力,但她肯定自己没有听错,而且,哪个正常人会对着一个徐娘半老的人叫姑娘? 犹如劈头砸下了一道晴天霹雳,将那些深埋在心底,被厚厚阴霾覆盖的记忆,全都炸碎了摊开摆在她面前,江雅竹浑身都在发着颤,紧咬 的齿关不受控制的发出‘哒哒’的声响。 恐惧、厌恶、痛苦…… 无数负面的情绪从心底翻滚着冒出头来。 江雅竹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半晌不知道自己要干嘛,该干嘛,直到被沈晚瓷的呼声惊醒,她才猛的回头,然而身后人来人往,却已经看不到刚才撞她的那人的身影了。 “妈,你看什么呢?”沈晚瓷顺着她视线所及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悠闲逛街的人流。 “……”江雅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费劲的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妈,你怎么了?”沈晚瓷这才注意到她的状态不对,煞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攥着她手臂的那几根手指痉挛的紧绷着,骨节凸起、发白:“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了?药呢?带了吗?” 她扶着她就地坐下,将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终于在一堆杂物中找到了装药的小盒子。 药找到了,但没有水。 沈晚瓷将药塞进江雅竹的嘴里,刚要起身去旁边店铺接水,就有人递过来了,她扭头,惊讶的看着那人,竟然是方墨为。 方墨为:“我刚接的,温的,先给阿姨喝。” “谢谢。”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我和朋友逛街,正好看见。” 刚把水喂给江雅竹,薄荣轩和薄荆舟就来了,“怎么回事?”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沈晚瓷也不知道,就冲着问话的薄荆舟摇了摇头。 薄荣轩单膝跪在地上,将江雅竹抱在怀里,又不敢用力,生怕一个没注意把人弄坏了,那笨拙的样子,像极了新手爸爸第一次抱新生儿,跃跃欲试,却无从下手:“好些了吗?我送你去医院。” 生病的是江雅竹,但薄荣轩的脸色比她还白,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颤音。 江雅竹还没缓过劲来,她紧紧揪着薄荣轩的衣袖,将那一片布料揪得皱巴成了一团,“我刚刚……” 人在对一个人生出极致的恐惧后,那人的一切就都会成为梦魇一般的存在,纪子言对江雅竹而言,就是比梦魇更恐怖的东西,恐怖到连提起他的名字,都会心生害怕。 薄荣轩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顺气,安抚道:“我先送你去医院,其他的,等你好了以后再说。” 方墨为开口提醒:“已经打了120了,阿姨这情况,还是别乱移动,免得造成二次伤害。” 他这话是对沈晚瓷说的,一副熟稔的样子。 薄荆舟扫了他一眼,觉得面生,低声询问沈晚瓷:“认识?” 沈晚瓷:“方墨为,我的助理,刚刚还是他帮妈接的水。” 第659章 眩晕 两个男人的视线短暂的在空中对视了一眼,薄荆舟颔首道谢:“谢谢。” 说完后他就蹲下身,去查看江雅竹的情况:“妈,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吃了药,江雅竹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了,她一把抓住薄荆舟的人,指着刚才那男人消失的方向:“……纪子言,就刚刚。” 薄荣轩怕她情绪再激动,又引得心脏不舒服,打断她的话,道:“雅竹,纪子言已经死了,二十多年前就死了,警察验过DNA了,确定是他无疑。” “就是他,我不会认错的,刚才那个人,肯定是纪子言。” 除了他,没有人会叫她‘姑娘’。 她不知道为什么时隔二十年,他会再次出现在京都,出现在她面前,但肯定没安好心。 他就是个变态,变态没有好心。 薄荆舟见江雅竹的情绪又开始变得激动,急忙安抚的反握住她的手:“好,我去查,我让人去调监控,不管是不是纪子言,我都把人带到你面前来,你别激动。” 他起身去了一旁打电话。 救护车很快来了,薄荣轩陪着江雅竹上了车,薄荆舟和沈晚瓷开车跟在后面,没有热闹看,围观的群众很快散了。 方墨为和他朋友还没走,有人见他一直盯着沈晚瓷离开的方向,打趣道:“方少爷这是被人勾走了魂啊,人都走不见了,还舍不得把目光收回来。” “这就是你要追的女人?姐姐款啊,你能驾驭的住?” 方墨为轻嗤,不在意的道:“上到八十,小到八岁,就没有我驾驭不住的女人,不出两个月,我保证把她睡到手。” “什么情况?方少追的不是那个死不服输谢妹妹吗?什么时候换人了?这是睡够了,找了新目标了?” 旁边立刻就有人给他解释了,一群人起哄的嘘了几声,不过也有人认出了薄荆舟的身份,劝道:“刚才和她一起的男人,是薄氏的总裁薄荆舟,方少,你还是别打那个女人的主意,小心踢到铁板,人没睡到,还惹出了祸。” 方墨为纨绔惯了,再加上背景深厚,又被家里人宠着长大,不管惹了什么样的事,父母都能摆平,要是父母不行,那就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久而久之,就觉得自己唯我独尊了,谁都不放在眼里,:“再牛逼,也是个商人而已,古有士农工商,现在就算世道变了,钱也越不过权去。” 他漫不经心的‘啧’了一声,有些无趣道:“说不定他知道我看上了他的女人,还要为了讨好我们家,主动把人送到我床上求着我上呢。” 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那些个个自诩有钱人,走到哪都被人奉为座上宾,到了他面前,还不是点头哈腰,乖得像条狗。 “方少牛逼。” …… 医院。 薄荆舟和沈晚瓷到的时候,江雅竹已经被送去了急诊检查室。 薄荣轩就站在门口,眉头揪成了一团:“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对方早有准备,提前就踩过点了,哪里是监控死角,哪里监控坏了,都摸得一清二楚,需要时间去慢慢排查。” “……”薄荣轩无意识的搓了下手指,这是他想抽烟时惯有的动作,“你觉得如果真的是他,他想做什么?” 走了二十多年,归来时都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了,难道还想争公司控制权? 薄荆舟看了眼急诊室里忙碌的身影,没说话,他有点头痛,但又不能被人看出来,光是强忍着就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暂时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想背后的人到底怀着什么目的。 沈晚瓷见他从到医院后,就半闭着眼睛靠着墙,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恩,”他承认的利落,在沈晚瓷皱眉要继续发问时,一把抱住了她:“有点累,今天好多会,好多应酬,你抱一下我,我就没那么难受了。” 他的下颚抵着她的肩,全身大半的重量猛的压了下来,沈晚瓷差点没托住他,幸好薄荆舟及时撤回了重量。 男人在她腰上掐了掐:“太瘦了,以后得多吃点补补。” 薄荣轩抬手捂住了眼睛。 半个小时后,江雅竹被从急诊室推出来,送进了普通病房:“病人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住院观察一晚,就可以出院了,但不能再受刺激了,家属一定要注意。” 江雅竹被送到病房,王大富也来了,先是和薄荣轩以及沈晚瓷打了声招呼,才对薄荆舟道:“薄总……” 薄荆舟随着他出了病房,在门口时,他脚步突然一个踉跄,身体一矮—— 站在病床前的沈晚瓷往他那边扫了一眼,正好看到这一幕,心都悬起来了一半:“荆舟……” 男人伸手扶住门框,险险稳住了身形。 王大富扶着他,也是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薄总……” 薄荆舟站直身体,回头朝着向他跑过来的沈晚瓷笑了下,“我没事,左右脚绊了一下,最近太忙了,没睡好。” 他眼前的场景还是花的,连带着沈晚瓷的脸都是模糊的,一直到她跑到自己面前,那种眩晕感才从脑子里缓缓退去,她脸上的担忧清晰的在他眼前放大。 男人轻笑了一声,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跑慢点,要是你再摔了,病房里可没有门框给你扶。” 沈晚瓷仰着头,认真的打量着他:“你真的没事?” 薄荆舟最近公事多,经常熬夜,她是知道的,缺觉会脑供血不足,从而导致头晕,她也懂,但将薄荆舟和脆皮联系起来,她就总觉得不太对。 不过想想也正常,他表现得再怎么厉害,也没比别人多生一两个器官,常人有的问题,他也会有。 他会累,也会生病。 沈晚瓷沉下脸:“今晚不准再熬夜了,十点必须上床睡觉。” 她看向王大富,越过薄荆舟直接下命令:“晚上六点过后的行程都给他推了,以后都如此,要是有特殊情况,得报备了才行。” 现在觉得言棘给顾公子设的那个十点的门禁,也挺好的。 “少夫人……”王大富看着她,欲言又止。 第660章 够有情调的 薄荆舟抬手揉了下沈晚瓷的发顶:“我今天可能会忙到很晚,妈这边就拜托你了。” 说罢,他转身,对着一旁的王大富道:“走吧。” 王助理朝着沈晚瓷颔首:“好的少夫人。” “……” 沈晚瓷觉得他原本要说的并不是这句,是因为薄荆舟插话,才临时改的口,不满的皱紧了眉,冲着某个手贱的男人翻了个白眼,可惜对方已经走了,并没有看到。 病床边,薄荣轩满脸疲惫的坐在椅子上,他握着江雅竹的手,满心满眼都是她,沈晚瓷本来想劝他回去休息一会儿,看到这一幕,又识趣的闭嘴了:“爸,我回去给妈拿点换洗的衣服。” 薄荣轩:“好,她睡觉不喜欢穿外穿的衣服,你顺便帮她把睡衣也……” 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就被推开了,原本已经走了的薄荆舟站在门口,扶着门,微微有些气喘,对上病房里讶异的两双眼睛,他摸了摸身上,“我手机没了,来看看是不是落在病房了。” 沈晚瓷还没说话,熟悉的铃声就从薄荆舟外套的口袋里传了出来,还时不时地伴随着‘嗡嗡’的震动,生生闹出了老年机的动静。 “……” 这就尴尬了。 薄荆舟木着一张脸,若无其事的掏出手机,“什么事?” 王大富:“薄总,您人呢?” 他就去上了个厕所,出来薄总就不见了。 薄荆舟:“有东西落在病房了,我上来取,你先去开车,在门口等我。” 挂断电话,他看着沈晚瓷:“走吧,我送你回去。” 沈晚瓷:“……” 感情我就是你口中那个‘落在病房里的东西’。 薄荆舟转身时,才发现自己双腿有些发软,下意识的扶了扶门框。 刚才在楼下时,有个抱着鲜花的人和他插肩而过,对方带着一次性的口罩,露出来的上半张脸也是毫无记忆点,但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又寻常的人,却让他莫名有了心跳加速的错觉。 没有任何具体的证据来证明那人不对劲,这好是一种直觉。 但等他回头去看时,人却不见了。 人来人往的大厅,那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于是他想也没想,直接冲回了楼上,电梯坐不上,他就走楼梯,一口气从一楼爬到了16楼。 沈晚瓷双手环胸,似笑非笑:“你这次是哪只脚绊了哪只脚?” 薄荆舟:……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沈晚瓷一直这么盯着他,也不说话,怪渗人的。 “我在想以薄妹妹现在一步三倒的身体,睡一晚上客厅,能不能受得住。” 薄荆舟:“……” 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你问这个干嘛?” 顾忱晔的悲惨遭遇听得多了,以至于他现在对客厅都产生了应激情绪,问完后才想起她的称呼,神他妈薄妹妹。 沈晚瓷皮笑肉不笑,就着这个六亲不认的姿势,越过他朝着电梯口走去:“你猜。” 王大富已经将车开到了门口,看到跟薄荆舟一起下来的沈晚瓷,心想,原来薄总在电话里说的忘记带的东西,是少夫人。 他没忍住,视线扫了眼薄荆舟的脸。 这一眼目的性太强,薄荆舟想忽略都难,正好在沈晚瓷那儿憋了气,皱眉道:“你看我的脸干嘛?” “看看红不红。” “……” 沈晚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薄荆舟看向她时,又一脸傲娇的扭头看向了窗外,假装出一副高冷的模样。 薄荆舟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沈晚瓷虽然看似看着窗外,但视线其实是在看车窗上男人的倒影。 她看着他掏出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车窗上,白乎乎的一片,看不到具体内容,但她却看到薄荆舟接电话的手犹豫了一下,视线好像还往她这边看了一眼,一副狗狗祟祟、见不得光的样子。 她刚要回头去看,铃声断了,薄荆舟把电话挂了。 沈晚瓷:“谁打的?” 电话又响了,这次,沈晚瓷看清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医院护士,她第一反应是谢初宜。 薄荆舟皱着眉将电话接了起来:“什么事?” “薄总,那个人跟我联系了,他说他后天回国。” “……你确定他是后天回国,而不是现在已经在国内了?”男人的声音听着和平时没什么变化,但从沈晚瓷的视角,却看到他眉眼间尽是冷漠和不耐烦,“谢小姐,介于你的欺瞒,我们之间的合作作废,以后不用你给我提供消息了。” 谢初宜的事,沈晚瓷都知道,所以薄荆舟也没避着她。 听他说合作作废,电话那头的人急了:“我没有骗你,他真的说他后天回国……” “如果不是欺瞒,那就证明你是真的蠢,被人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消息连最基本的保真都做不到,那就更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你不想找他了吗?我可以帮你,这次我跟你保证,绝对不会再跑空,但过几天我同学的订婚宴,我想你能陪我出席……” “谢小姐,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一点?你说你能帮我,那你觉得你是能凭这句话拿捏我,还是我要因为这句话,就靠你?而且就目前你提供的那些消息来看,你没有任何资格跟我提条件。” 薄荆舟挂断电话,直接将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沈晚瓷在一旁看着他操作:“医院护士?你这存得够有情调的啊。” 要说不知道名字也就罢了,他一口一个谢小姐,存的时候偏偏搞个医院护士,怎么看都有点儿不对劲,感觉是故意存给她看的。 薄荆舟没解释,点开通讯录里陈栩的名字:助理陈栩。 再点开王大富的,这个更简单粗暴:助理王。 之后又点了几个,都是职业配名字,不熟又没有重复职业的,就和谢初宜一样,只有个职业。 薄荆舟淡淡的问她:“有情调吗?” 沈晚瓷:“……” 她沉默着去给王姨打电话了。 江雅竹这些年时不时的就要去趟医院,王姨都非常有经验了,一听说住院,都不需要沈晚瓷吩咐她要拿些什么,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将沈晚瓷送到老宅,薄荆舟嘱咐道:“等会儿让司机把东西送过去就行了,妈那边有爸守着,你去了也插不上手。” 他似乎很忙,匆匆交代完这句就走了。 第661章 薄荆舟和小绿茶 江雅竹醒来时是半夜,周遭全陷在寂静中,病房的灯关着,只有角落里的小夜灯亮着光,很暗,勉强够她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 她张了张嘴,冲着沙发上歪坐着睡觉的身影喊了一声:“荣轩。”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烟,一出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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