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的烦恼在他身上完全没有。 他的眼睛很黑,很沉,坚定而决然。 沈晚瓷知道自己这一趟是白来了,姜二爷不会给她答案,于是她没有停留的起了身:“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了。” 第354章 跟他吵架了 沈晚瓷刚走到门口,陆烽就进来了,他朝她微微颔首,然后快步走到姜二爷身边:“二爷,查清楚了,沈璇最近咨询了律师,如果孩子不是亲生的,能不能将花费在这孩子身上的钱讨要回来,她自己也招了,她之所以会薅沈小姐的头发,是沈震安让她这么做的,沈震安不想坐牢,又怕出来后被高利贷追债,就想通过这种方式逼沈小姐帮他一把。” “……” 这就有点尴尬了。 但沈晚瓷向来知错就改,认错贼快,她转过身,端着副任打任骂的笑脸:“抱歉,这事是我误会您和姜沂合了,今天太晚了,改日我再备上厚礼登门道歉。” “一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事情查清楚了就行。” 沈晚瓷走后,姜二爷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哪还有半分刚才慈祥好说话的样子:“去查一查,姜沂合最近都跟哪些人有联系?包括她身边的人,一并查了告诉我。” “好,”陆烽应了却没有走,“薄氏拒绝了我们的合作提议。” 姜家在A市再怎么牛,来了京都,也要重新堆积人脉和关系网,最快的方式就是找本土企业合作。 姜二爷喝茶的动作一顿:“拒绝了?” 他昨天才和薄氏的副总一起吃了饭,对方表现得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而且就算要拒绝,这也太快了。 “恩,听说是薄荆舟亲自下的命令,就在刚才。” 姜二爷:“……” …… 薄氏集团。 薄荆舟心不在焉的盯着手里的文件,已经有五分钟没翻过页了。 安静的办公室里,保洁阿姨正在打扫卫生,动作放到最轻,几乎没什么声音。 打扫完,她拎着工具正要出去,薄荆舟突然叫住她:“你婚姻幸福吗?” 保洁也就四十来岁,但长年风吹日晒和辛苦劳作让她有些显老,两鬓的头发白了不少。 她本来就在紧张薄总为什么突然叫住她,在薄氏上了五年班了,从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听到这句,心里一惊。 “啪嗒。” 手里的工具掉到了地上。 拖过地的脏水溅出来,洒的到处都是。 薄荆舟皱眉,目光落在那洒了一地的污水上。 保洁从震惊中幡然醒悟,手忙脚乱的拿着拖把拖,一边拖一边道歉:“对不起薄总,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挺突然的,工作狂薄总竟然询问她的婚姻问题,这简直比说她上班偷懒还让人难以接受。 幸好她年龄大了,又没有小姑娘那些自我攻略的粉红心思,只当是自己犯了什么错。 薄荆舟看着她抖如筛糠的手:“不用紧张,问你话,你如实答就行了。” “不……不怎么好,老是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现在孩子大了,就懒得吵了,都是得过且过。” “那如果你和他离婚了,后来他又改好了再转头回来追求你,你还会不会跟他复婚?” 保洁认真思索了一下:“既然都走上离婚那一步了,说明两人真过不下去了,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造成的伤害没办法消失,就算复婚,心里也肯定有结,还不如换一个重新开始。” 到她这个年纪,就算要再婚,也是奔着老了后能相互照顾的目的去的,就她家那个,你病的要死了他还觉得你是不想干活装的,要是离了婚,她巴不得有多远走多远,脑子秀逗了才吃回头草。 这话她没说,哪怕她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看得出来薄总脸色不怎么好,不止不怎么好,还越来越黑。 薄荆舟:“你去忙吧。” 保洁如释重负,飞快的拎上东西开门出去了。 没一会儿,陈栩敲门进来,涨了工资,走路都带风:“薄总,我把公司上上下下和少夫人年纪相仿的女性都问了个遍,结果都在这儿了。” “有百分之四十的人愿意为了孩子复婚,有百分之二十的人说绝不吃回头草,有百分之二十的人说看他表现,如果表现好,可以考虑再在一起,但复婚不一定,这其中又有一部分人觉得都结过婚了,人生义务已经完成,不需要再领个证束缚自己。” 薄荆舟烦躁的翻了翻,也懒得细看:“还有百分之二十呢?” 陈栩的声音弱了下来:“有百分之十的人说只要男方给足钱,她就是皇后,能把每天侍寝的妃嫔都给他安排好。” “……” 这都什么邪教三观。 “有百分之四的人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有多远滚多远,老娘独美,有百分之三的人要当女海王,搞后宫,喜欢哪个换哪个,还有百分之三的人保持中立,看心情……” “……” 陈栩:“所以薄总,你有没有想过跟少夫人生个孩子?” 薄荆舟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来两个字:“出去。” 她现在连身都不让他近,生个屁的孩子。 陈栩麻溜的走了,生怕迟一秒,好不容易涨上去的工资就没了,走到门边才想起有件事还没汇报:“少夫人已经从茶室离开了,她好像和老男人吵架了,出来时脸色不太好,您要是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关心她,肯定能上大分。” 薄荆舟眯起一双森冷的眼睛看向他:“她丢下我去和老男人约会,吵架了我还要打电话安慰她?这种没原则的舔狗行为,你觉得我会做?就算要安慰,也应该是她来安慰我。” 陈栩出去后,薄荆舟一把将桌上那份刺得人眼睛疼的调查表给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根本不准。 他又继续看刚才那份没看完的文件,但视线总往手机上瞟。 陈栩说她已经从茶室离开了,她在派出所门口一声招呼不打就扔下自己走了,难道不该打电话来解释一下?做人家女朋友,哪怕是实习期,该有的自觉是不是还是得有? 显然,沈晚瓷没有这份自觉,薄荆舟足足等了十分钟,也没等来她解释的电话,心里团团翻涌的怒火瞬间冲破了理智。 他捞起手机,冷着脸拨通了沈晚瓷的电话。 第355章 忘不掉那个野男人 沈晚瓷接电话的速度挺快,这稍稍抚平了薄荆舟心里的怒气,“我定了餐,晚上一起吃饭,你在哪?我去接你。” 这话要是被陈栩听见,肯定要忍不住翻白眼。 刚才是谁硬声硬气的说不会哄的?他还以为他家总裁总算支棱起来了,结果…… 听听这委屈巴巴的语气,哪有半点之前跟他说话时的气势。 “好啊,”沈晚瓷的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激扬起来:“你直接把餐厅地址发给我,我等会儿自己打车过去。” 薄荆舟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唇角勾起。 他就知道,在他和老男人之间,沈晚瓷还是偏向他的,也就是他恋爱经验不足,情商为负,才被身经百战的老男人钻了空子。 沈晚瓷完全不知道此刻他心里的百转纠结,她现在正坐在拘留所门口的椅子上画画。 寥寥勾勒几笔,一张女人的脸就跃然纸上。 “我想见见沈震安,但他现在还没判决,除了律师,其他人都见不到。” 薄荆舟:“??” 他工具人的身份实锤了。 沈晚瓷答应和他去吃饭带来的愉悦也仅仅只维持了不到半分钟,就被一盆冰水给浇熄了,“所以你答应和我吃饭,只是为了让我帮忙?” 她没想到薄荆舟居然会这样想,“不是,见沈震安的事我自己另外想办法……” “我帮你,”薄荆舟听出她语气不对劲,生怕她下一句就是‘你被开除了’,“晚晚,我让人带你去见沈震安,但你之前说的没经过你的允许不能碰你,能不能稍微松一点?改成一周……不是,一个月……” 他如履薄冰的态度让沈晚瓷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还有一点点心疼,但她很快就把那份心疼给遏制下去了。 要不然她怕守不住底线,一退再退。 沈晚瓷:“女朋友找男朋友帮忙,还得有附加条件?” “没有,”薄荆舟应的飞快,“我让人来带你进去 。” 挂断电话三分钟后,就有个穿制服的人从拘留所里出来,径直走到了沈晚瓷面前:“薄太太是吧,请跟我来。” 和上次相比,沈震安更憔悴了,看到沈晚瓷,激动的整个上半身都扑到了桌子上方:“晚瓷,你终于想起来看爸爸了。” 一旁的警察扯着他的衣领子,将人拉回椅子上坐好,“注意规矩。” 沈晚瓷冷眼旁观的看着:“沈先生,开口之前先想好,你是谁的爸爸,刚刚沈璇还揪了我一把头发要去验DNA,连律师都找好了,就等结果出来,把我告上法庭,让我偿还这些年吃你的那点儿糟糠,这难道不是你出的主意?” 沈震安愣了一下,随即挤出两滴眼泪,情真意切的说道:“爸爸哪能真去法院告你啊?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早就把你当成是亲生女儿了,你这一直不来看我,我又有点事想跟你商量,被逼无法,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他脸色一正,“你先把爸保出去,我这就去让小璇来给你赔礼道歉,怎么能对姐姐下这么重的手呢?” 沈晚瓷打断他的话,再听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吐了:“当年我妈是不是因为修复了那幅画,才出事的?” 沈震安控制不住的脸色一白,“什么画?我不知道,她修的东西多了,也不让我进她的工作间,说我打扰她工作。” 沈晚瓷定定的看着他:“你是不是不想从这里出去了?” “……” “我可以保你出去,也可以帮你把债还了,但这年头谁都不是善人,”她压低的声音沉沉的坠在他心上:“我凭什么要保你?你总得让我觉得,你值得我为你去求人吧。” 沈震安的嘴唇嗫嚅了两下:“我是你爸。” “不是亲生的,你再婚后是怎么对我的,你自己也知道,你觉得我能冰释前嫌?” 一向贪生怕死的沈震安这次竟然口风很严:“晚瓷,你妈的死是意外。” 沈晚瓷将一页纸放在桌上:“看看,这字迹熟悉吗?” 沈震安随着她的话,下意识的垂眸看了一眼,光是一眼,就如遭雷击。 “这是妈妈的日记,上面说是你逼她接下的那幅画,沈震安,那幅画究竟有什么秘密?” 沈安桥的日记写的含糊不清,内容又短,这一张,是她找人仿造的,把沈震安的名字加上去了。 “你不用骗我,你妈根本不写日记。” “这是我在半山别墅找到的。” 沈震安的表情一下就变得凶狠起来,牙齿紧咬,那个贱人,果然还是忘不掉那个野男人! 听说那男人是她当年捡的个流浪汉,两人苟合有了孩子,她爸死活不同意,她被迫分手,又想保住孩子,找了他喜当爹。 “我见到当年那个肇事司机了,他儿子生了重病,得去国外医治,我跟他说,只要他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我就帮他送他儿子去国外治病,但我不是圣人,所以你和他,我只帮一个,就看你们谁说的多。” 沈震安烦躁:“你妈就是死于意外,你让我说什么。你把我保出去,我可以帮你重新嫁给薄荆舟,以你现在的背景,是嫁不进薄家的,你助我东山再起,沈家有了底气,你要嫁给他,就容易多了。” 沈晚瓷懒得跟他废话,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她直接起身就往外走。 “晚瓷……”见人已经走到门口而且头也没回,沈震安才急了,冲着她喊道:“我说。” 第356章 要看动作片 沈晚瓷折回去,“你只有一次机会,好好说,这些年我也调查到了不少,你要是说假话骗我,凭沈璇今天做的事,我高低得去验个伤,让你们父女团聚。” 她不止说,她还给他看照片。 当时餐厅里的吃瓜群众拍的,沈璇拽她头发的那一刻。 照片上的沈晚瓷,那就是弱小、可怜、无助,被欺负得惨兮兮。 沈震安:“……” 他一方面觉得沈璇是个蠢货,送上门去给人家抓把柄,另一方面又觉得她下手轻了,瞧瞧这副趾高气扬的样,就该狠狠打她一顿。 “当年有人找到我,让我请你妈帮忙修复一幅画,那时候我觉得是小事,就答应了。” 他越过了中间过程,没说自己被对方仙人跳,也没说收了对方五千万的好处费,更没说沈安桥拒绝后,是自己又逼又求,软硬皆施才让她同意接下的。 那时候他就觉得不过是一幅毫无名气的人画的,丑不拉几的画,居然有人愿意出那么高的好处费,是个冤大头,不宰白不宰。 后来沈安桥说有人给她打骚扰电话,警告她不准修复那幅画,他才觉得事情不对劲,找了人调查。 “那幅画,出自A城姜家,是已故的姜老太太临终前画的,送给姜老爷子,后来不知道怎么弄坏了,两夫妻恩爱了一辈子,” 看他们生了十个娃就知道有多恩爱,“画坏了老爷子伤心欲绝,那时候他身体已经不好了,下一辈争家产争的就差没把祖坟给刨了,当场撒了骨灰来个恩断义绝,那些人讨好老爷子,就把画打到了画上,想把画修复了哄老爷子多给点。” “但这事得悄悄的,不然被别人抢了功,就白做了。那人警告了你妈后,估计看你妈还在修复那副画,就起了杀心。” 这些,有些是他查到的,有些是他猜的。 他要有那手段能查到姜家的事,还会连个拘留所都出不去? “还有些人看武侠剧看脑残了的,说那幅画是个藏宝的地址,姜家的大部分钱财都藏在那里。” 沈晚瓷:“我妈死的那晚上,你中间空缺的那两三个小时去哪儿了?” “……”沈震安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去你奶奶家了,路上堵车,你要非不信,可以去查监控。” 这么多年,监控都换好几轮了,怎么查,他就是料准了这一点,所以有恃无恐。 “知道怎么找到她吗?”沈晚瓷将自己刚才在外面画的那幅画递给他,画里是苏阿姨。 沈震安撇了一眼:“不知道。” “那算了,那个司机说他知道,我去找他问……” “每年六月十六,她会去石榴山的墓地给她妈扫墓,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些都是她跟你妈聊天的时候说的。” 该问的都问了,再深层的,沈震安也不知道了。 沈晚瓷直接起身走了。 沈震安:“我知道的都说了,你答应过要保我出去了……” 话还没说完,沈晚瓷就已经没影了。 出了拘留所,她一眼就看到了路边停着的薄荆舟的车,夕阳照在上面,折射出刺眼的金光。 男人从车上下来,替她拉开车门。 沈晚瓷坐进去,凉爽的空调风瞬间驱散了身上的燥热:“不是让你直接把地址发给我吗?” “……顺路。” 沈晚瓷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侧身去扯安全带,一只手比她更快。 薄荆舟单膝跪在驾驶室的座椅上,伸手去拉安全带,大半个身子覆在她上方,投下的阴影将沈晚瓷笼在其中。 大概是热,领带被他扯松了随意挂在脖颈上,衬衫的纽扣也解了三颗,随着他的动作,领口堆叠,能看到他胸膛处绷紧的肌肉。 狭窄的车厢,彼此的呼吸里都糅杂进了对方的气息,逐渐汇成了那种随时都可能会差枪走火的暧昧。 沈晚瓷抿舔了下唇瓣,目光落在他性感微凸的喉结上,声音静静的:“你最近是不是又看偶像剧了?” “看了一两部。” “难怪……”她的手指从他裸露的胸膛上划过,像一片羽毛,扫过的位置又痒又酥,薄荆舟差点没绷住,要不是脑子里还记得她那句‘不经过她同意就过不了实习期’,都要直接跟着那只被她收回的手指贴上去了,“人家出汗你出油。” “……” 她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安全扣,‘咔哒’一声扣上,翻脸无情道:“还不坐回去,被晒得不热啊。” 薄荆舟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坐回位置上,启动车子朝着餐厅方向去了。 沈晚瓷扭头,看着窗户上倒映出的自己的脸,不动声色的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 餐厅离拘留所挺远的,中途等红绿灯时,薄荆舟给顾忱晔发了条短信,微信发不了,他还在黑名单里:「偶像剧里追女人的那些套路难道还分人?」 「你追女人别看偶像剧,要看动作片。」 薄荆舟盯着屏幕上的字,眼里都快冒出火光来了。 「女人要是爱你,你怎么追她她都接受,不满意都能给你寻好借口,要是不爱你,你用什么方式她都觉得你是只苍蝇,除了烦就是讨厌,所以,沈晚瓷她不爱你。」 「问你话你就答,你自我反省做什么?」 顾忱晔没回了,也不知道是懒得回,还是把他拉黑了。 餐厅是陈栩定的,主打一个浪漫、氛围、贵,服务生都是清一色的俊男美女,穿着统一制式的衣服,弯腰,伸手:“两位这边请。” 沈晚瓷的目光落在对方手上,这只是个下意识的动作。 薄荆舟跨前一步挡在她面前。 沈晚瓷一愣:“你干嘛?” 这么宽的道,他非得走自己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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