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把小巧的安全锤。 “砰。” “把人推下去。” 玻璃破碎的声音和司机粗暴的吼声同时响起。 但已经来不及了,陆烽不止靠一只手的力量在车子左摇右晃中稳住了身体,不被甩飞出去,还几脚就把碎成了蜘蛛网的挡风玻璃给踹开了一个大洞。 副驾驶那人刚探身到后面准备抓沈晚瓷,安全锤冰冷的尖锥就抵上了他脖颈上的大动脉。 …… 车门打开。 清新的空气灌进来,沈晚瓷有些清醒了,但也仅限于能模模糊糊听到声音,睁不开眼睛的那一种。 “她怎么样?”是个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分辩不出具体的年纪,只觉得应该是不年轻了。 “没什么事,吸了点迷药,别的没看到什么伤。”这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嗓音是完全陌生的,但说话那调子,又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事是我疏忽了,我回去就去领罚。” 本以为有薄荆舟和聂煜城在沈晚瓷身边,应该出不了什么事,但陆烽没想到她居然摆脱了那两人,主动以身试险,虽然也找了人跟着,但那些人…… 实在太弱了点。 中年男人摇头:“倒也不弱,只是背后那人太强了,她也没有摆脱薄荆舟,只是这里,到底不是京都。” 强龙不压地头蛇。 薄氏虽然在A城也有分公司,但薄荆舟毕竟没有常年在这里坐镇,手伸不了这么长,何况时间还这么短。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时没忍住,伸手触了触沈晚瓷的脸:“长得真像,性子也一样的倔,薄荆舟这会儿应该是被人引到了别的地方,你让他过来接人……” 话刚说完,昏睡中的沈晚瓷突然抬手,紧紧的拽住了他的手。 但男人手大,她一把拽不住,又吸入了迷药,更是勉强,就拽住了他手腕上的那一串佛珠。 男人皱眉,想将佛珠从她手里扯出来,但沈晚瓷攥得太紧,根本不像一个吸了迷药昏迷的人,拉扯间,串珠的弹力绳断了,已经盘出了包浆的檀木色的珠子滚落的到处都是。 陆烽接了个电话,脸色严肃道:“薄荆舟已经朝着这边来了,最多还有五分钟,我们要快点走。” 电话还没打呢,人就已经快到了,倒是出乎他们意料的快。 中年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陆烽弯腰帮忙捡珠子,因为时间匆忙,也来不及细看,口中问道:“那两个人怎么处理?” 中年男人:“带走,让人收拾现场,别留下我们的痕迹。这件事就是两个混混见钱眼开,想要绑架捞一笔,知道该怎么做?” 沈晚瓷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好不容易费劲睁开了一眼,却只看到两道模糊的背影,还是带重影的那种,看了跟没看一样。 隐约间,她听到车子驶离的声音,然后就是一片寂静。 沈晚瓷躺在后座,夜风吹在身上凉凉的,昏沉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她半睁着的眼睛里开始有了画面。 外面还是她昏迷前的景,车里一片狼藉,挡风玻璃碎了,玻璃渣子到处都是。 她费力的撑着手坐起来,靠着车门,缓缓摊开了掌心——里面躺着一枚佛珠。 因为攥得太用力,她的掌心都有了深深的印子。 刚才那两人……是谁? 她总觉得那个年轻男人说话的调子有点耳熟,却实在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人的嗓音可以通过后期练习来改变,甚至自由转换,但语调却是习惯问题,除非非常注意,不然还是会有端倪。 “吱……” 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沈晚瓷费力的扭头,透过车窗玻璃,看见了从车上下来的薄荆舟。 他一脸冷肃,抿着唇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第267章 就没想过依靠他 他其实是想发脾气的。 昨晚沈晚瓷跟他提了这招引蛇出洞的事,他不同意,结果这女人压根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已经什么都决定好了,跟他说也不过是为了能多个保障。 他都说了会考虑,她却连这点时间都不愿等,正好他下午有个紧急会议离开了几个小时,没想到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了。 但看到沈晚瓷虚弱的半靠在那里,一双泛红的眼睛水汪汪的盯着他,又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 薄荆舟抿着唇,喉结上下滚动着,半晌才勉强压下心里的怒意,冷声道:“你是不是一直主意都这么大?” 当年是,现在也是。 “你觉得妈的死有蹊跷,我可以帮你去查,你没必要这样以身犯险,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就敢这么冒进,你……” 察觉到自己情绪有点失控,薄荆舟深吸了一口气,没再接着往下说。 他这声‘妈’叫的实在太自然,沈晚瓷完全没反应过来,“总要冒点险,才能达成所愿。” 从怀疑到现在,她已经等太久了,所有线索尽断,前面已经无路可走,必须破开一条新的路,哪怕只是一根线也好。 要不然她也不会选择将自己的身份曝光出去,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高调的人,她妈妈在世时,也不喜欢她高调。 虽然有点冒险,但事实证明,方向是对的。 半山别墅的人、苏阿姨、还有刚才那两个神秘男人,各路牛鬼蛇神,这不都逐一现出来了吗? 薄荆舟弯腰和车里的沈晚瓷对视:“你就一点都没想过要依靠我?” 沈晚瓷摇头,又点头,“还是有的,我不是托你帮忙了吗?” 她是以身犯险了,但也没想着真要硬碰硬把自己给碰死,她还是很惜命的。 “……” 薄荆舟觉得自己迟早要被她给气死。 她那是托自己帮忙吗?分明就是想多找个保镖。 薄荆舟伸手将她从车里抱出来:“事情我会去查,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了,明天就回京都,你这段时间都给我安分的呆着,不准再折腾那些有的没的。” 将沈晚瓷放到他的车上,跟来的人也勘察完了现场,“薄总,收拾的很干净,要查对方的身份很难。” 沈晚瓷:“有没有看见一个鸭子款的胸针?里面有监听器和摄像头。” 那是她联系的安保公司给她的,今天中午她才拿到。 那人摇头,“车里车外我们都检查遍了,没有您说的那个什么胸针。” 对方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掳人,不止背景深,手段肯定也十分了得,找不到线索,薄荆舟也不意外。 “先报警吧。” 他的人查不到,他也没指望警察能调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是走个流程,这么一辆车大咧咧的摆在这儿,总得有个原因,要是直接处理了,以后再被警察查到,就是个隐患 ,“说辞你们自己去想,不能让他们闹到少夫人面前来。” 薄荆舟上了车,见沈晚瓷半闭着眼睛,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对司机吩咐道:“去医院。” 沈晚瓷本来已经快睡着了,听到这话睁开眼睛:“我没事,就是吸入了一点迷药,有点困,不用去医院,送我回酒店睡一觉就好。” “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 司机:“……” 他到底听谁的? 薄荆舟磨了磨后槽牙:“沈晚瓷,我没跟你商量,我现在心情不太好,你乖一点,我不想把那些强硬的手段用在你身上,让你觉得我是在强迫你。” 什么叫‘就是吸入了一点点迷药’? 那东西稍稍过量都是要命的。 沈晚瓷不吭声了,实在是没力气跟他争执,也争不过,这人倔起来跟那生产队里的驴一样。 药效还没过,她刚才能醒来完全是靠着意志力在硬撑,这会儿人坐在薄荆舟的车上,心里安定下来,几乎是秒睡。 薄荆舟还在等她回怼自己,结果左侧肩膀一重。 他偏头,发现沈晚瓷已经枕着他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道深暗的阴影。 去医院做了检查,确定没什么事,才驱车回了酒店。 沈晚瓷还在睡,薄荆舟也没叫醒她,直接抱着人上了楼。 聂煜城正一脸焦急的站在沈晚瓷的房间门口,左右走动,现在时间还不算晚,其他人也还没有回来,但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不放心,便一直等在这里。 看到抱着沈晚瓷从电梯里走出来的薄荆舟,他几步迎上去:“她这是怎么了?” 薄荆舟淡淡道:“腿软,走不动。” 要这么说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沈晚瓷吸了迷药,是真的腿软走不动。 但那两个字着实容易引人误会。 聂煜城微微沉着脸道:“同一个理由,你觉得还能骗到我第二次?” “那你觉得我会用同一个理由来骗你?” “……”这人可真欠揍,好想上手怎么办。 沈晚瓷靠在薄荆舟怀里,睡得正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又被他害了。 薄荆舟绕过他走到门边,房卡在沈晚瓷的包里,他抱了一路,手臂早就有点酸软了,这会儿实在腾不出手去拿卡,“你不是走的暖男路线吗?能不能有点眼力界赶紧过来开门。” 聂煜城被他气的想直接甩手走人,但他知道自己一走,这狗男人今晚肯定又要趁机留在沈晚瓷的房间里。 他没好气的走过去,翻出房卡开门。 薄荆舟将人放在床上,又去了浴室拿了湿毛巾给她擦脸擦手。 聂煜城站在那里,他不是一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不会被两句轻飘飘的话就气得理智全无:“出什么事了?” 这样都没醒,太不对劲了。 薄荆舟:“没什么事,就算有,也已经处理完了,你可以回房间了。” 利用完人,他就开始下逐客令。 聂煜城:“楼上喝一杯?” “没兴趣。” “不想知道点晚瓷以前的事?比如,她那时候是怎么看你的?” 第268章 社死 如果是其他,薄荆舟自己也能查,不需要聂煜城转述,但这件事,他还真没办法自己查,那是沈晚瓷内心想法,只能由她自己说出来,所以估计除了秦悦织,就只有聂煜城知道了。 前者是她闺蜜,后者是他兄弟,也是他们的中间人。 趁着他犹豫,聂煜城直接伸手将人带了出去。 门一关上,聂煜城的手就放了下来,转身朝着隔壁他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薄荆舟早知道会是这样,也没生气,挑了挑眉:“不是要喝酒?” 聂煜城头也没回:“我们都闹僵成这样了,还喝什么酒?你有脸喝我都没脸请。” 他不过是寻个借口将薄荆舟带出沈晚瓷的房间而已。 “那时候晚晚对我什么印象?”他还惦记着这事。 “没印象,”聂煜城戳肺管子毫不客气,“都不熟,能有什么印象?” 薄荆舟:“……” 翌日。 一行人去楼下大厅退房。 聂煜城问沈晚瓷要房卡,这次是出差,住宿走公账,钱已经给了,退房也是只是退押金而已,一起退比较方便,她没有多想,直接将手里的房卡给了他。 但刚递出去,就被一只手捷足先登了,两人顺着那只手臂往上瞧,便对上薄荆舟英俊淡漠的脸,他道:“晚晚的房间我来退,押金我等一下转给你。” 沈晚瓷不知道薄荆舟又发什么疯,退房有什么好争的?不就是把房卡递给前台,难不成还能递出优越感来不成? 她倾身挨近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道:“薄荆舟,你别这么幼稚,我同事还看着呢。” 男人俯了俯身:“你确定要给聂煜城,让他去退?” 他们虽然压着声音,但聂煜城离的近,七七八八也听进去了一些。 沈晚瓷不能理解:“谁去退有区别吗?” 薄荆舟勾唇,意有所指的道:“退押金前会查房,如果用了房间里自费的东西,会在押金里扣。” 这一点,沈晚瓷当然知道,可前晚那东西她早就忘了,毕竟又不是她拆的,垃圾也早被保洁员收了,昨晚又经历了那么一场惊心动魄的事,如今薄荆舟提醒,才骤然想起来。 她愕然的睁大眼睛,想到等会儿前台当着所有人的面说616房间用了个情趣用品,那简直是……还不如当场杀了她。 薄荆舟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起来了,淡淡的笑道:“既然你要让煜城去退,那我就不勉强了。” “不用了,”沈晚瓷将房卡从聂煜城手里拿过来,尴尬的都不敢去看对方的脸了,“我想起来我还有东西忘在了楼上没拿,煜城,你先帮我把行李拿去车上,我等会儿拿了东西自己去退房。” 聂煜城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好。” 沈晚瓷没有上楼,而是在电梯旁没人看到的角落站了一会儿,确定前台没有别的人了,才过去退房。 还好前台没有说的太直接,只问是不是消费了,沈晚瓷点了头,那边就将押金扣除消费后的余额退给了她。 回去的路上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什么。 沈晚瓷透过窗户,看着云层下缩成了巴掌大的A市,她敢肯定,她母亲的死和这座城市里的某些人肯定息息相关。 因为时间匆忙,她是直接在网上找的安保公司,排名是A市第一,她又花了大价钱,请了他们公司最好的几个保镖,但刚出城没多久就被人拦住了。 这样的手笔,如果不是那家安保公司虚有其表,就是绑她的人背景深厚,是个大家族。 既然有了线索,那等她忙完京都的事,还会再来的。 那个苏阿姨,她也得托人查查,当年那幅画,居然是她给的。 那现在那幅画去了哪?和她妈妈的死有关系吗?如果有,为什么会因为一幅画就丢了命呢? 沈晚瓷头痛的闭上眼睛,事情好像有进展了,但却是一团乱麻,完全理不出线头,更不知从何处调查起。 “啊。” 她哀怨的叹息了一声,如果她是断案如神的包青天就好了。 下了飞机,时间还早,聂煜城给几人放了一天的假,沈晚瓷没让他送,自己打车去了博物馆,头冠今早已经运过来了,于馆长让她有空就回去开个会,初步讨论下该怎么修复。 虽然已经看过照片,知道损毁的特别严重,但具体能不能修,该怎么修,还得看了实物才能确定。 而且据说这次负责运输的,还有个国外的修复师,他不认为国内有能修复的技术和人才,一路都是骂那个拍下头冠并将它运送回国的华裔商人,说他短浅的目光将毁了这一件再难复制的绝世珍宝。 因为怕他们弄毁了,所以自告奋勇的要跟来。 沈晚瓷去博物馆时,薄荆舟也回了京都,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薄氏。 陈栩昨天就回来了,刚刚接到前台的电话说有薄总的快递,他下来拿,恰巧和回公司的薄荆舟撞上:“薄总。” 两人一道进了总裁专属的电梯。 薄荆舟看了眼他手上的文件袋,随口问了句:“是什么?” “还没拆开看呢,”凡是薄荆舟的快递,陈栩都要看过后再送到他面前,如今薄总在,正好拆了看看是不是需要的,如果不需要,出电梯就直接扔了,都懒得拿回办公区域了,“咦,不像是文件。” 他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刚一看清,脸色就变了。 不止是他,连一旁薄荆舟的脸色都变了…… 第269章 阴魂不散的莲花精 陈栩立刻就闭上了眼睛,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想也没想的就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给薄荆舟,“哎哟,薄总,我眼睛进渣了,好痛啊,你看看这些是什么,有没有用,您自己处理一下。” 他这一刻恨不得眼睛瞎了才好,为什么他这么倒霉,要这时候下来取快递,还要当着薄总的面拆开。 文件袋里装的是照片,背景估计是哪家会所,十几年前的装修了,金碧辉煌的闪瞎人狗眼,一看就是土豪云集的地方。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主角是他家少夫人! 还是衣衫不整被男人半托半抱的那种,虽然相比起那些逛夜场穿的小吊带小短裙已经非常保守了,但自己穿的和被人脱的,还是很有区别的。 薄荆舟将照片放回文件袋,看了眼还捂着眼睛的陈栩:“去查一查,这是谁寄来的。” …… 沈晚瓷一进博物馆就听到一个男人大喊大叫的声音,英文中夹杂着几句蹩脚的中文,情绪十分激动,“这么一件不可复制的旷世珍宝,你们就不怕修毁了吗?那个华裔就是个屁都不懂的大老粗,说什么爱国,自己国家的东西就该送还给自己国家,东西是送回来了,但你们有这个技术修复吗?” “文物修复可不是商业修复,讲究的是修旧如旧,我们国家的文物修复技术那可是全球领先的,我在我们国家,在这个行业,虽然不是鼎鼎有名,但也是排的上号的,我现在申请参与进来,你们不十分感激涕零就算了,居然还拒绝我,你们这么胡乱搞,简直是暴遣天物。” 声音是从于馆长的办公室里传出来的。 沈晚瓷走进去,正好碰到个同事,她抬了抬下颌示意那边:“怎么回事?” “刷履历的。” “??” 他们这一行是非常讲究履历的,因为都是不可复制的珍品,一旦修坏了,造成的损失便是不可估量的,所以修复过的棘手文物越多,在这一行的地位就越高,工作的机会也就越多。 国内虽然也讲履历,但工作机会却只多不少,我们国家是有名的文物大国,光粗略估计的各级文物藏品就有三千多万件,还是飞快增长,但掌握成熟文物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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