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是冬天,四五天不洗头也不会臭得特别厉害,不过对洁癖严重的薄荆舟而言是个不小的挑战就是了。 男人懒懒散散的道:“但我觉得脑袋还有点晕。” “那你想干嘛?”沈晚瓷皱眉,满眼戒备的盯着他,直觉薄荆舟这个黑切黑没安什么好心。 “你搬回御汀别院。” “不可能。”她想也没想的直接拒绝。 薄荆舟:“家里没有佣人,想喝个水也没人倒,你总不会希望我顶着伤回老宅让王姨照顾我吧?” 沈晚瓷无情道:“我也不会给你倒,其他照顾就更别想,至于回老宅……”她朝着薄荆舟咧开嘴,勾出一道十分虚伪的笑:“你请便吧,那是你亲妈,你都不担心刺激她,我还揽什么责任,巴黎圣母院又不是给我盖的。” 她昨晚就想出去吃宵夜,结果一直耽误到这会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没精力继续在这里跟他耗着。 “你要是想一直住这儿也行,我给你请个护工,我可真是个负责任的好人。” 最后这句,纯属自我夸赞的自言自语。 这里是私立医院,人少床多,只要有钱,躺到死都不会被撵。 薄荆舟脸都气黑了,“沈晚瓷,你要去哪?我饿了!” “我是把厨师拐跑了,还是把医院食堂给炸了?饿了就下楼吃饭,瞧把你给惯的。” 这三年,无论是点餐还是亲自下厨,沈晚瓷都是送到他面前的,当真是端碗就吃的程度,现在两人都要离婚了,还想她跟伺候祖宗一样伺候他? 男人果然是不能惯! 从医院出来,沈晚瓷直接打了车回去。 她有点认床,昨晚没睡好,经过超市时随便买了包泡面,打算将就着吃点补个觉。 没想到出了电梯没走几步就瞧见站在她门口的薄荆舟。 这人不是应该回家,或者回薄氏上班了吗? “你怎么在这里?” “你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在这里?我现在受伤了,需要人照顾,你是我妻子,照顾我是你的义务。” 这是来找保姆的? 沈晚瓷被他气笑了,“这种时候倒是想到我这个妻子了,你给夏迎春塞钱塞资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还有个妻子……” 她打开门,凶神恶煞的回头瞪着他,“你走不走?不走我动手了。” 薄荆舟的脸色有点难看,严格来说是从昨晚起他的脸色就没好看过,他冷着脸问:“谁是夏迎春?” 沈晚瓷翻了个白眼:“你亲爱的简唯宁小姐。” 男人皱眉,“我没给她塞过钱。” “哦。” 他塞没塞过钱沈晚瓷早就不在意了,不过以简小姐的清高劲,如果愿意收薄荆舟的钱,当初也不会放着他这条捷径不走,非闹着要出国闯荡,想要谋一个能配得上他的身份,征得江雅竹的同意,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侧。 不过这些,都与沈晚瓷无关,她现在只想快点吃完东西去补觉。 薄荆舟抬手撑住她关过去的门,推开径直走了进去。 他的视线在公寓里扫了一圈…… 聂煜城虽然没在这里住,但装修风格却是照着他的喜好来的,连桌上那些摆件都能多多少少看出点他的影子。 昨晚被沈晚瓷用来砸他脑袋的摆件还在地上,那是聂煜城曾经非常喜欢的一个卡通人物,已经干涸的血迹变成了暗红,但还是清晰可见。 薄荆舟冷冷的瞧了一眼,一脚踢到了垃圾桶边上—— “你打算什么时候从煜城的房子里搬出去?” 沈晚瓷在换鞋,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我给了房租的,为什么要搬?” 说完,也懒得去管薄荆舟。 他非要进来,自己强拦也拦不住,还不如省些力气。 “你以为煜城能看得上你那点房租?” 沈晚瓷没理他,坐在沙发上泡泡面,等面熟的这段时间便托着腮发呆。 薄荆舟的语气硬邦邦的:“我是病患,你就打算做碗泡面打发我?” “没有,”听她这么说,男人脸色好了些,然后又听到沈晚瓷接着道:“这是我吃的,你要吃自己做。” “……” 想到之前在御汀别院时,只要他在家,哪怕知道他不吃她做的饭,沈晚瓷每次也至少会做四菜一汤,如今却连泡面都舍不得多泡一碗,这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 薄荆舟咬牙,阴阳怪气道:“你对煜城也是这样?” “他没你这么厚脸皮,不会要饭吃。” 沈晚瓷掀开盖子开始吃面,薄荆舟一向对这些东西敬惠不敏,但此刻闻着也有些饿了,然而那女人只顾着自己吃,压根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吃完面,沈晚瓷就回房间补眠了,至于薄荆舟,爱咋咋地! 这一觉睡得有点久,一直到下午才被聂煜城的电话吵醒:“晚瓷,上次跟你提过的,想麻烦你帮我爷爷看一件藏品的事,你今晚有时间吗?” “有。” 约定好地点,沈晚瓷起床开始洗漱。 薄荆舟已经不在客厅了,她也没在意,要是这么几个小时他一直坐在这里才是怪事。 她拧着工具箱出门,伸手去拿钥匙时摸了个空…… 该死,薄荆舟那王八蛋把门钥匙拿走了! 第82章 薄荆舟,穿上衣服滚! 约定见面的时间是饭点,所以地点定在一家高档餐厅,沈晚瓷一下出租车就瞧见餐厅外等她的男人。 聂煜城很自然的接过她手上的工具箱,“这两天住得还习惯吗?” “恩,挺好的。” 聂煜城领着她往里走,有些欲言又止:“对了,我爷爷那人……比较爱热闹,你等会儿别介意。” 沈晚瓷不解,等到了包间,她才明白聂煜城这句话的意思。 原本以为只有聂老爷子一个人,没想到里面满满当当坐了一桌人。 聂煜城清了清嗓子:“这些都是我爷爷的朋友,正好他们下午一起打球,又对鉴宝这种事比较感兴趣,所以跟来看看,如果你介意的话……” 看样子他也是刚才知道来这么多人,沈晚瓷摇头,“没事,但鉴定文物不是我的专长,可能结果会有偏差。” 话是这么说,但这种几率很小,虽然她不是相关专业毕业的,但外公和妈妈都是这方面的行家,将毕生所学都教给了她。 聂老爷子见人来了,朝她招手:“沈家姑娘,快到聂爷爷这里来坐。” 以前两家是世交,老爷子也是这么叫她的,但只是对小辈的慈爱而已,后来两家关系淡了,如今的沈家……哪里高攀得起。 沈晚瓷走过去,“聂爷爷。” 老爷子笑着点头,“长大了越来越水灵漂亮了,听煜城说你现在在京元上班?还是个很厉害的文物修复师?” 沈晚瓷暂时不想泄露自己挽挽的身份,只是淡笑:“他这是给我戴高帽子呢,我就是个助理而已。” “跟聂爷爷还谦虚什么,能进京元已经很厉害了,何况你还这么年轻,好好做,以后争取接你们许老的班。” 一旁的人听两人的谈话,打趣道:“聂老,煜城这是好事将近了?” 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还是聂煜城亲自去接的,说是来鉴定古董的,但谁都不会真的信她这么个小姑娘能认什么古董,以聂家的人脉,要找人鉴定古董那肯定是找有实力的大佬。 所以大家自然而然的以为是聂煜城寻了个由头,带女朋友来给老爷子见见。 闻言,刚才还笑得很慈祥的老爷子突然脸色一沉,“这话可不能乱说,晚瓷已经结婚了。” 沈晚瓷和薄荆舟结婚的事聂家是知道的,虽然没办婚礼,但两家关系近,逢年过节都见得到。 别人见老爷子神色严肃,不像是开玩笑,便不再吭声了。 老爷子收的是件隋朝的透影白瓷杯,之前沈晚瓷在博物馆的时候曾见过,这一个品相不如那个好,但保存得相当完好。 她打开工具箱,从里面取出东西,仔细的观察着手上的杯子。 这个过程费时比较久,一直到饭菜上桌,她还在研究杯子的底座。 聂煜城:“晚瓷,要不先吃饭吧,鉴定这事不着急。” 沈晚瓷放下手上的东西,将杯子小心翼翼的装进礼盒,“好。” 别人见沈晚瓷这么年轻,根本没对她的答案抱什么希望,不过是看老爷子的面子虚伪客套的等一等而已,这会儿吃饭便各聊各的去,趁着那些人的注意力没在这边,聂煜城压低声音问她:“有结果了?” “恩,聂爷爷这杯子花多少钱收的?” 聂煜城伸手给她比了个令人咋舌的数字。 “……” 见沈晚瓷沉默,聂煜城便懂了,“假的?” “也不算,拼接的,看质地应该是明朝后期拼的,所以也算是个古董,只是不是原装货,值不上那个价。” 聂老爷子知道答案后,并没有沈晚瓷想象中的捶胸顿足,看到他平静的模样,她忍不住感慨:好吧,有钱就是任性! 倒是刚才那些看热闹的人眼神变了又变。 饭局结束,沈晚瓷没让聂煜城送,自己打车回去了。 聂煜城转身看向老爷子,“爷爷,我送您?” 餐厅门口已经没有别人,刚才还一脸平静的老爷子脸色一变,凶神恶煞的瞪着聂煜城,“谁让你找人来鉴定的?你个不孝孙子就是看不惯我高兴两天,非找个人给我泼冷水,滚一边儿去,让你送,我估计还没到家就被气死了!” 说完,还捂着胸口大喘几口气。 聂煜城:“……” 半小时后,沈晚瓷回到家,打开门的第一时间就是脱衣服准备洗澡,可刚解开领口的扣子,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动静。 遭贼了?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经过客厅时,顺手拿起个防卫的东西握在手里。 “咔哒”一声,卧室门先她一步打开了。 薄荆舟站在门后,冷冷的看着女人手里捏紧的东西,“怎么?昨晚的事还想再来一次?” 沈晚瓷整个人都懵了,随即回过神,咬牙切齿的吼他:“薄荆舟你……” 男人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水珠顺着他侧脸的轮廓滑落,上半身什么都没穿,只在腰上围了一条不算大的浴巾,堪堪遮住一半大腿根。 这条浴巾是她的! 她平时过得有点糙,所以洗完澡后会顺便连脸上的水也一起擦了,现在却被薄荆舟围在腰上,想想那个画面…… 沈晚瓷崩溃了! “薄荆舟,谁让你动我东西的,你给我解下来!” 薄荆舟瞧着她,手搭在浴巾上,似笑非笑反问:“真要我解?” 沈晚瓷:“……” 看他这副浪荡的样子,浴巾下肯定什么都没穿! 在他有动作之前,她忙出言制止:“不用了,你赶紧穿上衣服从我家滚出去,把这条浴巾也带走!” 薄荆舟眼里的笑意收敛住,如覆上一团漆黑的阴霾,冷冷的瞧着她,“你家?” “虽然我知道你脑子里没装什么好东西,但也别用那肮脏的想法侮辱我,也侮辱你兄弟。” 沈晚瓷翻着白眼,走回客厅的沙发边坐下,“你快点,给你五分钟。” 她打开电视,剥了个橘子慢慢的吃。 五分钟后,薄荆舟从房间里出来,他换了一身家居服,头发擦得半干,凌乱的耷拉着。 沈晚瓷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戒备的往后缩了缩,“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衣服那么合身,一看就是他带过来的,她这里可没有男装。 他这是……要住这里的意思? 第83章 分居两年自动判离婚 薄荆舟没说话,丢给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沈晚瓷:“不可能!” 她绝不会同意他住在这里! “一晚十万。” “不行,鬼知道你有什么企图。” “你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对你有企图?” “……”沈晚瓷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以往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撇了撇嘴:“总之不行。” 她已经在考虑去法律起诉,走分居两年自动判离婚的路子。 薄荆舟冷着脸,没好气道:“妈知道我们分居的事了。” “那也不行……” “一百万。” “每晚一结,不要支票,直接银行转账。” 沈晚瓷见风使舵的速度很快,堪称变脸,咬牙答应了。 没办法,他给得实在有点多。 薄荆舟:“……” 在他无语的几秒钟里,沈晚瓷已经翻出银行卡递到他面前。 男人扫了一眼,移开视线,“懒得看,你把账号发给我。” 沈晚瓷半信半疑的将他的微信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把账号发给他,几分钟后,她收到了一条到账一百万的短信提醒。 薄荆舟的目光落在她准备再次把他拉黑名单的手指上,恶狠狠的警告:“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把我拉进黑名单,后面的钱就没收。” 沈晚瓷讪讪的缩回手,起身说道:“晚安。” 等薄荆舟领会她话里的意思时,卧室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并且从里面反锁了! 本以为薄荆舟费了这么大的事住进来,怎么也要继续折腾一下,没想到这一晚安静度过,什么事都没再发生。 第二天他就出差去了,沈晚瓷才不管他出差几天,反正一天一百万必须得到位。 而很快,她帮聂老爷子鉴宝的事也在他们圈子里传开了…… 这天她来了夜阑,跟侍应生说了包间号,就被领着上到五楼。 昨天有人给她打电话,说是那晚鉴宝的时候他父亲也在,对沈晚瓷的本事十分信服,想让她帮忙看看手上的一个物件。 沈晚瓷一开始是拒绝的,鉴定不是她的本职工作,但对方直接报出了一个让她没法拒绝的价格。 包间里人不少,但灯光开得是正常的照明灯,虽然有男有女,可都规矩坐着,没有什么乌烟瘴气的气氛与举动。 一眼扫过去,还有几个认识的。 坐在正中的中年男人见到她后,立刻站起来,朝她半弯身鞠躬,“沈小姐。” 这态度…… 恭敬得让人不敢置信。 “李先生?” 李久年忙点头,让出最中间的位置给沈晚瓷,“那天听我爸说起沈小姐帮聂老鉴宝的事,就想麻烦您也帮我看看,但怕唐突,一直拖到昨晚才联系您。” 能和聂老爷子一起打球的,家境自然是极好的,平日里都是眼高于顶的。 他之所以对沈晚瓷这般恭敬,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听人传她是薄总的太太,想要拉近关系,攀上薄家。 沈晚瓷没去在意李先生的心思,只是说道:“我先看看东西吧。” 李久年小心翼翼的将一个黄花梨雕刻的盒子拿出来,里面是对翡翠耳坠,“这是一个欠债的抵给我的,说是他们家的传家宝,清朝初期的物件。” 沈晚瓷看了看,翡翠很通透,老冰种,虽然价值不菲,但和古董真扯不上什么关系,别说清朝初期,连民国的坎都够不着。 她将东西放回去,“李先生,翡翠很不错,好好保存着的话以后说不定能成为古董。” 李久年根本不在意是不是古董,这耳坠是他临时收来想要搭上沈晚瓷的敲门砖,但这会儿不得不装出一脸失落,“那我是让人给坑了。” 鉴定完收了钱,沈晚瓷就要走,李久年挽留道:“沈小姐,既然都来了,不如再坐会儿,我女儿从小学美术,特别喜欢你们这一行……” 说完,朝旁边一个年轻姑娘使了个眼色。 他刚才一直试着和沈晚瓷套近乎,但这女人根本不搭理他,又不能像对其他人那样用钱砸,这才无奈换了人上。 那姑娘很自来熟,笑起来有对酒窝,很甜:“沈姐姐,再坐一会儿吧,我们去点歌,我现在大三,读的是京大美术系,毕业后可以进你们那一行吗?” 沈晚瓷:“可以去博物馆应聘试试。” 他们这一行人才本就稀缺,有人想去,她也乐得指条路。 “那有没有特殊要求啊?比如必须要会认古董什么的?”沈晚瓷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自来熟的挽着手臂带去点歌台,“沈姐姐想唱什么歌,我帮你点?” “不用……” 她刚要拒绝,包间门就开了。 沈晚瓷看着从外面进来的两个人,挑了挑眉。 真是巧,这两人她认识,还都挺熟—— 简唯宁和她的经纪人,很明显,她们是奔着主位上的李久年去的。 陶清宜堆着满脸谄媚的笑,哪里有丝毫在沈晚瓷面前的那份趾高气扬:“李先生,我就说刚刚瞧见好像是您,一打听果然是您。” 她一边说话一边推销着简唯宁,“我们阿宁绝对是国内最好的舞者,您投资我们舞团,肯定不会让您亏本的。” “最好的舞者?”李久年目光微闪,他听说沈晚瓷和简唯宁的关系好像不太好,正好利用她来讨好一下沈晚瓷,“好不好得跳来看看才知道。” 陶清宜:“九号阿宁有场演出,我到时候让人把贵宾席……” 李久年打断她,“人都已经在这儿了,还费那个事舍近求远干嘛?就在这人跳吧,要是真跳得好,我再考虑投资的事。” 陶清宜还没说话,简唯宁已经硬气的拒绝:“不可能,我的舞绝不在这种地方跳。” 在娱乐会所跳舞,那她成什么了? 取悦男人的包房公主吗? 李久年脸色一沉,“怎么,这地有钉子扎你的脚?人家大街上都能跳,你比人矜贵还是比人多条腿?” 沈晚瓷第一次瞧见有男人这么会怼人,不由多看了李久年两眼。 察觉到她赞赏的目光,李久年觉得自己这条路走对了,马上要抱上大腿,于是看向简唯宁的目光愈发的不耐烦:“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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