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世子的开挂人生_第10章

碎珀小说> 仙朝世子的开挂人生 > 第10章

第10章

” “不，”陆晏峥动作一顿，眼底有无尽的情绪翻涌，“我们之间没有结束，甚至还没有真正开始过，何谈结束？公主，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姜芷韵没有说话。她静静望着他，忽地反应过来，陆晏峥似乎不管是隐瞒身份还是挑明身份后，也没有一次在她面前以高高在上的天子自称。姜芷韵猜不透他，也没有心思去猜了。 “我不是‘公主’了，你以后不用这样称呼我，该我喊你陛下才是。” 面前的陆晏峥轻摇头。他抬眸望着她，眼底盛满了认真。 “在你面前，我不是陛下，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公主。” 姜芷韵怔住。她有些分不清他话语里的意思，分不清他的感情。沉默许久过后，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姜芷韵抽回了手，站起身来。 “走吧，带我去见奶奶和漫儿。” 陆晏峥跟着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没再多说什么。陆晏峥一路带她出了公主府。坐在马车里。姜芷韵掀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街上如今繁荣昌盛，不见丝毫多年前的亡国败糜之相。远在扬州城时，她曾想过如今的盛京该是怎样，现下看来，一切都如她所愿。她的唇角不觉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来。可很快，在注意到马车行驶的方向时，她的笑意渐渐收敛，转而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因为这条路，分明是前往诏狱的路！姜芷韵转身瞳仁不可置信地瞪大：“陆晏峥！你疯了吗？你就这么对奶奶？若是没有她救你，你早就死在扬州的竹林了，你竟然将她关入诏狱？” 陆晏峥愣了一瞬。她眼底的不可置信和厌恶狠狠刺痛了他的心，他同样看了一眼前方的道路，眸色尽是失意：“公主，你就这么不信我吗？” 姜芷韵被他这神色看得一愣，心莫名往下沉。而此刻的马车已经抵达诏狱大门口。但马车未停，直接往前赶去。眼看诏狱大门越来越远。姜芷韵心下这才明白过来，显然是自己误会了陆晏峥。她一时哑然。陆晏峥就这么静静望着她，轻叹口气：“或许我在你心里的确不算是什么好人，可知恩图报四个字乃为人基准，我尚不至于无情到那个地步。” 姜芷韵动了动嘴的，到底还是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马车朝着无人的郊区驶去。然而山路坎坷，一次疾驰，马车轮轧上了石子，马车内当即颠簸。姜芷韵猝不及防，猛地向前栽去。被陆晏峥眼疾手快伸手扶住。 “公主，受惊了。” 陆晏峥紧张且担心的语气在她耳侧响起。孁扰蹚稨銪欧深怹鳗艪鑋鏊擟琭锋隸姜芷韵耳侧发热，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些不该在此时出现的画面，她记起以往夜晚陆晏峥用力狠了时，他也是用这种声音在她耳边说：“公主，抱歉。” 不该有的旖旎思绪很快被姜芷韵强行打住，她往侧边退开，跟陆晏峥拉开距离。 “多谢陛下，还有，陛下真的不必喊我公主了。”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强调这件事了。陆晏峥别有深意紧紧盯着她许久，到底还是松了口：“好，你不喜欢，我日后不喊了就是了。” 姜芷韵正要松一口气。却听陆晏峥又道：“但是，我也有同样的条件。” “什么？”姜芷韵没明白。陆晏峥轻轻勾起唇角：“你也不准喊我陛下，日后你喊我名字，我也喊你芷韵，如何？” “……” 姜芷韵一时说不上话了。她是真不知道陆晏峥何时变得这般会讨价还价了。然而如今的陆晏峥身份本就不同以往，姜芷韵终究还是没有轻易答应。这个话题再度被她忽略而过。马车在行驶过一段时间后，随着前方车夫的‘吁’声，很快停了下来。 “陛下，到了。” 陆晏峥替她掀开帘子。姜芷韵迫不及待下了马车，在看见华丽的庄子时，她神色一怔。只见大牌匾上赫然写着：云然别庄。这是，她曾经无意中向陆晏峥提过的名字。陆晏峥站在她身后，轻声开口：“你想要的避暑山庄，我建给你了，喜欢吗？” 姜芷韵的思绪不觉飘远了去。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她险些都要记不起来自己是为何说出这个事的了。只记得自己当时刚嫁给陆晏峥不久，新婚不到三月的样子，天气热得发昏，她嫌公主府热，想去皇家避暑山庄。可惜出嫁过后，没有父皇的允许，她不能再随意进出皇家别苑。而恰好那段时间的避暑山庄被父皇的妃子占用着，她去不成，回去后就将所有的怒火迁至陆晏峥身上，她指责他除了一身武艺毫无用处，如今连处避暑山庄都不得去。她骂着骂着又委屈起来。 ——“自从嫁给你后，我想跟父皇提任何条件都要思虑再三，如今我想要处避暑山庄都不敢提，生怕父皇多想。” 当时的陆晏峥眸色一暗，问她：“如果臣能给你建呢？” 这话虽然极大可能不做数，可对当时的姜芷韵来说还是极大消除了怒气。她抽噎着，思考许久过后开了口说：“那我要一处只能我一个人做主的避暑山庄，名字就叫云然别庄，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我的。” 后来的陆晏峥是何反应姜芷韵已经记不起来了。可此刻，当这个别庄重新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心里说不震撼那是假的。她从未想过，就连自己都要忘了的随口一提，会被陆晏峥真的实现了。或许是看出了姜芷韵神色间的不自在。陆晏峥也并未再多坚持要她回答，只低声笑笑说：“原本这处别庄，建成以后是想让你第一个踏入这里的，然而这次将你身边的人带回来，我无处能让她们去，只好先让她们在这里住下了，你应该是不会生气的吧？” “不生气。” 姜芷韵淡淡笑着摇头。她很快踏步进了大门，下一刻，熟悉的菜香飘过来。是奶奶做的菜！认出味道，姜芷韵加快步伐，往膳厅而去。 “姐姐！” 漫儿一眼认出了她，朝她飞奔而来，扑入了姜芷韵的怀里。见她们相安无事，姜芷韵高悬的心落了下来，“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 奶奶却一下注意到了她手上的伤，担忧拧起眉头来：“芷韵，你的手……” “无碍的，不小心割伤了。” 姜芷韵笑了笑，将手下意识往后藏起。陆晏峥在这事走了过来。紧接着，漫儿便防备地将姜芷韵护住，奶奶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姐姐！这个陆公子不是什么好人！他派人将我们关在这里，不肯放我们走，如今又将你也带过来了，他肯定是要将我们一家三口都关在这里！” 漫儿防备说着说着，语气都有些哽咽。陆晏峥并不否认也不解释，只静静看着姜芷韵，好似在等她的回应似的。他什么都没有说。可他想要说将会做的事已经在之前都跟她说得清清楚楚了。姜芷韵此刻也自然很快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他在等她做出抉择，等她给他准确的答复。同时他也在告诉她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再逃离他。不知过了多久。姜芷韵终于做出决定。姜芷韵拉住了漫儿的手，深深凝视着奶奶。 “奶奶，漫儿，你们……愿意跟我去公主府吗？” 这话一出。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奶奶和漫儿眼底露出些许不解，漫儿更是直接问出口：“公主府？什么公主府？咱们不回扬州城了吗？” 姜芷韵话头一时哽住，她深吸一口气：“若是你们想回扬州，我可以送你们回去。” 言下之意是她终究回不成了。奶奶拄着拐杖看了看她，片刻后，奶奶将姜芷韵拥入怀里，笑道：“芷韵在哪儿，我们自然就陪你在哪儿。” 漫儿同样重重点头：“没错，跟姐姐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姜芷韵轻叹口气，没再多说。从始至终，陆晏峥一直都安静地站在不远处，没有说一句话。回到公主府。管事和一众人当即行礼。 “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这架势吓了漫儿一跳，她挽着姜芷韵惊讶往后退了好几步，眼底尽是诧异：“姐姐，他们这是在拜谁？” 这傻姑娘，到现在都不知道陆晏峥的身份。姜芷韵叹了口气，拉着漫儿和奶奶朝陆晏峥行跪拜之礼。漫儿这才恍然意识过来：“他他他他是……” 记起在别庄她还说陆晏峥不是好人，当即脸色吓得煞白。陆晏峥并不计较这些，他只在乎姜芷韵。知道此刻她和奶奶漫儿要有话说，他并没有在公主府多留。 “芷韵，我先回宫去了，封后大典的具体流程礼部会过来跟你确认，这几日你安心在府内等着，七日后我来接你进宫。” 落下话后，陆晏峥上了马离开。漫儿这才后知后觉，“姐姐，他们拜见的‘皇后娘娘’不会是你吧？” 不等姜芷韵回答，旁边的管事已经替她点头应下了。 “是的。” 姜芷韵知道奶奶和漫儿一时接受不了，需要时间解释，只好先跟管事吩咐：“李管家，你去准备几份糕点，让漫儿和奶奶住在离我院子近的西苑，再去药房抓些药来，奶奶的腿脚不好，记得夜晚准备药浴。” “好的，公主。”管事下意识地低头应道。待姜芷韵带着人离开。管事才后知后觉，刚刚给他下令的人只是一名被陛下认错的姑娘，并不是真的公主啊！可她那说话的态度，言行举止间露出的气势，竟然跟公主一模一样！让他几乎没有多做怀疑。有那么一刻，他也是真的信了此刻这人真的是公主。管事的眼眶不觉湿润，他记起公主赴死前让他遣散了公主府的下人，当时自己还不知原因，直到后来得知公主被处死的消息，他才明白原来公主是想保下他们这些下人的命。若是面前这姑娘真是公主，倒叫人欣慰，至少，公主还活着。管事叹了口气，擦擦眼角，起身去办事了。而屋内。姜芷韵同奶奶漫儿聊到天黑，才终于所有的事相告。她原本以为奶奶和漫儿会被吓到，然而两人却皆是热泪盈眶，奶奶拉住她的手：“傻芷韵，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我们只会心疼你。” 姜芷韵眼眶不觉发酸。奶奶和漫儿是她重活两世，感受到的最真实深切的亲情。最终。姜芷韵还是没有让奶奶和漫儿陪自己入宫。自小在宫中长大的姜芷韵明白，深宫就是一座巨大的牢笼，一旦踏入，就难以再寻自由。漫儿年纪还小，她不该在宫里蹉跎一生。奶奶更别说了，经过战乱，经过那么多的苦难过后，好不容易能有安稳的生活，如今更不该陪她将剩余的时光禁锢在一眼看得到底的深宫里。她以自己锁入深宫为代价，换奶奶和漫儿的一生无忧。封后大典当天。姜芷韵换上最隆重华丽的凤袍，与陆晏峥一同接受万臣礼拜。当初公主出嫁之礼，由于父皇想要制约陆晏峥，并未给足盛大的婚礼。如今，竟然在这种时刻，她拥有了世间最盛大的婚礼。可姜芷韵心里却并不开心。她看得出台下众臣脸上的不满意，也知道陆晏峥定是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才办了这个封后大典的，只要动动脑子想想，都能明白，皇后之位岂能是她如今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能轻易当的？ “芷韵，今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陆晏峥朝她笑。姜芷韵一时心下复杂：“你难道就没想过，以复生之名娶我，很有可能会让你失民心，甚至会被人骂昏庸吗？” “我不在乎。” 陆晏峥不做任何犹豫便回答了她。他眸光灼灼：“我只知道，没有你，就没有我如今的天下，若是他们不满，我大可以让位。” “你胡说什么！”姜芷韵拧起眉头来。陆晏峥眉眼弯弯：“你只管在我身边安心待着，其他的所有事交给我来解决就好了。” 心跳倏然在这一刻漏了一拍。姜芷韵对上他那双含情脉脉的目光，脑内思绪好似一瞬间被搅乱。封后典礼结束。姜芷韵被接到宫中。印象中，母后所住的皇后殿是凤仪殿，可她入了殿才发现，这里是一座全新的宫殿，并非是有她童年记忆的凤仪殿。陆晏峥坐在她身旁，低声说：“你之前说过的问题，我在三年前便想过了，所以这三年，我也在做足最好的准备来迎接你的归来，会让你不高兴的事，我尽量弥补。” “你父皇母后的殿被我封起来了，想着你或许日后会想回去看看，所以里面的一砖一瓦我都未曾动过，你想去便可以去。” “至于这里，是我特意让人新建的芷悦宫，芷悦，只愿芷韵喜悦。” 陆晏峥一字一句道来。说不感动，是假的。可姜芷韵却始终还是过不了心里的坎。所以当陆晏峥向她吻过来时，她下意识侧头避开了。陆晏峥神色一僵，过了许久，他扬唇：“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今日你不愿，我可以跟以前一样睡地上。” 这话一出，姜芷韵脸色微变，拦住了他：“不行，你如今的身份怎么能这样？我如今估计本就名声不好，你再睡地上的事被传出去，我还怎么在宫里立足？” 话音落地。陆晏峥却定定望着她，眼底满是笑意。姜芷韵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极了，皱起眉头看他：“你看我做什么？” “因为你说，你要在宫里立足，那是不是代表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了？” 耳根子一瞬热了起来。姜芷韵被他堵得哑口无言，索性不再看他，兀自上床缩在最里处，背对他。过了许久。身旁传来动静，陆晏峥身上的热气隐隐传来。但他却并未多动半分，始终保持着跟她有半掌距离，并不碰她。陆晏峥的声音轻声响起：“芷韵，我会等你彻底重新接受我的那一天，以前是我伤了你的心，我知道，如今你怎么对我都是应当的，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想要怎么对我我都接受。” 姜芷韵身影僵顿了下，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一句话。夜深，同一张床上的两人，谁也没有真正睡下。次日天亮之时。身旁陆晏峥的位置已经空了。姜芷韵愣愣坐起身来，很快有宫女上前来服侍她。服侍换衣期间，宫女们皆不敢多看一眼。后宫无后三年。这位新后是后宫中的第一位娘娘，也是后宫之主。所有人都猜不透她的性子，也不敢怠慢分毫。好在这位新后还算和善，并没有为难任何人。伺候结束后，新后在殿内并未外出，让所有宫人退了出去。最后一名宫女退出来，关上门后，去了不远处的巷子。 “新后如何？”一名侍卫低声问。宫女答：“其他没什么，就是感觉她很适应被人伺候，对宫内的礼仪流程也十分熟悉，确实不像是在宫外普通人家长大的姑娘。” 听闻这话，那侍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银两递过去。 “多谢了。” 很快，两人分散开了。像这种打探事件，在姜芷韵入宫的半月里，时有发生。她心知肚明，也懒得多管。毕竟朝堂众臣对她不放心，自然是要多打听的。偌大后宫，就她一人，姜芷韵每日也不用做些什么，待久了，反而有些无聊。或许是为了要弥补娶了她的‘错误’，陆晏峥这段时日基本上都待在御书房处理国事，好让朝堂众臣无话可说。直到入秋之际。陆晏峥总算是闲下来，而众臣对姜芷韵的态度也跟着转变，那意思是只要姜芷韵能不惹事，他们也就不再多管了。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在往好处走。可姜芷韵还是不开心，她的身子日复一日变得消瘦下来，她知道如今这局面是最好的局势，不管是对陆晏峥还是对奶奶漫儿来说，都是很好的。除了她的自由。兜兜转转活了三世，她始终还是逃离不了皇家。姜芷韵没有想到，自己从难民堆醒来后到扬州城的那三年，竟然会成为她这三世中最为开心最怀念的日子。陆晏峥将她的黯然看在眼里，思虑再三，终究还是松了口：“芷韵，下月我们出宫去吧。” 出宫二字一出。姜芷韵的眼里明显亮了一瞬，“真的？” 陆晏峥点点头，“但只能在宫外待三日，三日后我们就要回宫。” 他最近国事忙，实在是腾不出多余的时间了。姜芷韵眼底的光又一次暗了下来，但她还是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样的姜芷韵看得陆晏峥浑身都不自在。他见不得她这般死气沉沉。却又无从是好。出宫那日。姜芷韵眼里少见变得有精神起来，她先去公主府住了一日，跟奶奶和漫儿聊了整夜。第二日出发去别庄时，她的精神便又好了不少。陆晏峥在旁看着也开心，“芷韵，若是你喜欢，要不我让奶奶和漫儿也进宫来陪你？” 话音落地。姜芷韵的笑意便减淡了不少，她摇摇头：“不用。” 陆晏峥一时也就没了声。马车行至半路，却突然停下来。 “怎么回事？”陆晏峥不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