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暖黄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将她薄薄的耳垂照得微微暖透,连上面浅浅的一层细密绒毛也看得真切。 这一幕,温馨又让人眷恋,偌大的御汀别院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如今突然就有了家的感觉。 薄荆舟的脚步停住,没有再往前,怕自己的出现会打破这温暖的一幕。 晚晚已经很久没下过厨了,久的他都忘了,她为他洗手做汤羹的那些场景了,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她,某些画面重新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有点模糊,像是隔着一层雾。 沈晚瓷转身去开冰箱,便瞧见薄荆舟傻傻的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你站在那里干嘛呢?赶紧来帮忙。” 这落差,如同瞬间从唯美的偶像剧,跌回到了鸡飞狗跳的人生,暖色灯光照射下的人也从温暖变成了生动。 薄荆舟勾唇,心情愉悦的走过去:“好。” 他将检查单递给沈晚瓷,顺手接过她手上的菜刀,熟练的切起了菜。 沈晚瓷低头翻看检查报告,先是看了眼时间,确定不是自己陪着他去做的,才接着往下看,但也仅仅只看了几页就放下了。 看不懂。 都是一堆数据,虽然有标准范围,但超出范围内她也不知道代表什么,严不严重。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她还是明天找个医生问问吧。 沈晚瓷将报告单放下,单调的切菜声中,薄荆舟突然道:“吃过的。” “什么?” “你做的菜,我吃过的,”怕她不相信,薄荆舟停下动作,转头看向她,“那一次我回来的晚,你已经睡了,正好桌上放着你晚餐吃剩下的菜,我吃了。” 沈晚瓷:“……” 她和薄荆舟和好后,这还是第一次下厨,所以他说的是他们结婚的那三年间的事,但事情太小,时间又太久,再加上她没有亲眼看见,早就忘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薄荆舟跟她解释时的眼神太过认真,让她不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忘了,于是点头道:“好吃吗?” 瞧她这一脸懵懂的样子,就知道她不知道这事,薄荆舟想告诉她具体时间,哪怕她想不起来,但也能从现在开始记住,可他努力回想了一下,也记不起是哪一天了。 那就是个寻常的,加班晚归的日子,没有任何可记忆的点。 薄荆舟失落的重新转过身切菜,沈晚瓷身体前倾,脑袋凑过去,“问你话呢,好吃吗?” 人都喜欢被夸,但她做菜味道一般,这一点,她很有自知之明,会在厨艺上夸赞她的,估计也只有薄荆舟了。 男人抿了抿唇,给了个比较中肯的评价:“不难吃。”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他早就不记得那菜什么味道了,唯一记得的就是,吃到嘴里时,没有很惊艳的感觉。 沈晚瓷:“……” 不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这回答的跟美食裁判似得,女人不满的撇了撇嘴,“真扫兴。” 薄荆舟听出她话里的恼意,默了几秒,改口道:“好吃。” 沈晚瓷本来只是佯装生气,他这一改口,她是真的恼了,直起身,“你自己做吧。” “晚晚,”男人眼疾手快的将人拉进怀里,转身抵在了料理台的边沿,又托着她的臀将人抱上去坐着。 这样一来,他就自然的置身在了她岔开的双腿间。 男人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味道一般,不算惊艳,但却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菜。” 看着他认真解释的样子,沈晚瓷感觉自己在逼良为娼,不太自在的推了推他:“行了,原谅你了,你先让我下去。” 料理台上还放着菜呢。 “嗯。” 薄荆舟虽然应了,但却依旧拥着她,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他吻了吻她的嘴唇,松开,又吻了吻,如此反复,在沈晚瓷开口要让他走开时,他突然启唇深吻了上去。 这一次,他没有再放开沈晚瓷,而是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发丝,扣着她的后脑勺,深深重重的吻了上去。 亲吻和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充斥在厨房里,周围太静了,以至于每一次细微的动静都异常明显,就像是在耳边响起。 沈晚瓷试图避开,但薄荆舟不让,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声音:“薄荆舟,你身上还有伤……” “嗯,”又是这一声,然而手上的动作却半点没停,暖热的手掌从她的衣摆探进去,一下下的摩挲着她腰上的软肉,将人往自己怀里压:“我轻一点,不会弄伤的。” 这话也不知说的是谁。 沈晚瓷:“我饿了。” 她的肚子发出‘咕噜’一声,像是在印证她说的话。 薄荆舟:“我点外卖,时间刚好。” “……” 沈晚瓷已经被他撩得说不出话来了,她蜷缩着脚趾,双腿搭在他的腰上,手环着他的脖子,紧紧攀附着他。 等再次睁开眼,借着窗外朦胧的路灯灯光,看到的就是主卧熟悉的房间陈设。她实在太累了,累得都睡着了,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从一楼到二楼的了。 沈晚瓷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她的肚子又开始咕咕的叫了,想到薄荆舟之前在厨房里说的刚好,她就忍不住想爆粗。 刚好个屁,骗子,她都要饿死了。 身侧,薄荆舟睡得正沉,朦胧的灯光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沈晚瓷虽然生气,但也知道他睡眠不好,所以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别的举动。 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打算去楼下煮碗面。 第685章 签份离婚协议 厨房里,切到一半的菜还摆在案板上,地上扔着她和薄荆舟的衣服。她抬手捂了捂脸,已经没办法直视这里了。 沈晚瓷弯腰,将地上的衣服一一捡起来,捡薄荆舟的西装时,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有点重,里面装着东西。 她摸了摸他的衣兜,从里面翻出来一个巴掌大的日记本,封面是牛皮纸的质感,不算厚,从侧面看,纸业已经不服帖了,里面写了东西。 想到之前薄荆舟提到过的日记本,沈晚瓷的心跳突然快了几分,也没了煮面的心思,直接拿着东西出去了。 她打开沙发旁的落地灯,盘腿坐在沙发上,深吸了一口气,才郑重其事的翻开。 最前面是日期,后面是事件。 「她被继母和妹妹欺负了,来学校的时候脸上有抓痕,但她很开心。我们在校门口相遇,她随口问了我一句吃没吃早餐,我吃了,但我说没有,她就把手里吃不完的、正准备扔垃圾桶的包子给了我。」 「晚晚给聂煜城送早餐,没等到人,回去的路上遇上英语系的校花,被讽刺是舔狗。」 「……」 「晚晚被高利贷追债,沈家别墅被封,她住到了租金最便宜的地下室。」 「晚晚答应和我结婚,约见的地方是似水年华咖啡厅,她不开心,因为我强要了她,她很恨我,看向我的眼神里都带着恐惧。」 「晚晚被同事欺负了,说她是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我跟她说晚上妈让我们回老宅吃饭,我想让她借此机会公开我们的关系,这样公司里就没有人敢阴阳怪气她了。 我在办公室里等了她两个小时,等她主动来找我,结果出来后发现她早走了,打电话问才知道,她自己回了老宅,连饭都吃过了。」 「晚晚提出离婚。」 「……」 内容很平淡,却异常详细,时间跨度也很大,全是与她相关的事情,有些他没记,估计是忘记了。 没有什么华丽的修辞手法,但也足够让沈晚瓷感受到其中的深情,透过冰冷的文字,一点点传递到她的心里。 他害怕忘记,所以将所有记得的事全都事无巨细的写了下来,从日记本边缘的磨损程度来看,他应该是经常翻看,以至于边缘都有些起毛了。 沈晚瓷抿着唇,拿着笔记本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但她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弄坏了。 她从茶几下翻出笔,将那些薄荆舟遗忘的,她却记得的事郑重的写在了后面,一笔一划,写的格外认真。 不记得具体日期了,就统一写在了最后。 只要是发生过的事,哪天发生的,并不重要。 薄荆舟写日期,估计是怕自己问起他时,他回答不上,露了馅。想到这里,沈晚瓷心里又泛起了满满的心疼。 以前没觉得两人有多少共同的回忆,这一写才发现,居然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桩桩件件,都记得十分清楚,甚至能准确的描述出当时的心情。 …… 薄荆舟的睡眠最近愈发不好,所以很早就醒了,他习惯性的伸手想要将旁边的女人揽进怀里,结果摸了个空,不仅如此,床单都是凉的,显然是空了许久了。 反应过来后,他猛地转头看向身侧,那里哪里有沈晚瓷的身影。 “晚晚……”薄荆舟从床上坐起来,喊了一声。 “醒了?那赶紧起来,衣服我给你找好了,就挂在撑衣架上,你打电话给陈栩说一声,今天请半天的假。” 沈晚瓷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已经到最后环节了,听到他的声音,连头都没回一下,只从镜子里扫了他一眼。 “有事?” 薄荆舟捞过手机看了眼备忘录,今天早上有两个非常重要的会议,中午还有个应酬。 沈晚瓷:“嗯,很重要。” “好,”男人给陈栩打了通电话,让他把早上的时间空出来,“要去干嘛?” “你别问,赶紧换衣服,要来不及了。” “……” 薄荆舟拿过沈晚瓷准备的衣服,展开后才发现她选的款特别正式,吃过早餐,两人赶在七点之前出了门。 他没想到她带他来的地方居然是民政局,这个点离上班还早,但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了。 沈晚瓷垮下肩,一路上雀跃的心情明显沮丧了下来:“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这些人来这么早干嘛?” 她还想第一个领呢。 车刚停下的时候,薄荆舟或许还会有一丝念头,觉得她要带他去的地方恰好就在这附近,但她这句话一说完,他就彻底不作他想了。 沈晚瓷解开安全带,像是在自我安慰:“算了,不是第一就不是第一吧。” 她伸手去开车门,薄荆舟拉住她,看着她的眼睛提醒道:“晚晚,我生病了,我……” “我知道,”沈晚瓷打断他:“你生病了,记忆力减退、混乱、失眠、间歇性头痛难忍,但这些跟我们今天领证结婚有关系吗?” “……”薄荆舟心里又激动又兴奋,只要领了证,他和晚晚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别人再也不能觊觎她了,就算他以后什么都忘了,晚晚也不能离开他。 但一想到自己的病,他又理智了,他不能这么自私,谁都预测不到他的病情会严重到哪一步,万一以后自己病得太严重,晚晚后悔了呢。 薄荆舟:“晚晚,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他声音很小,语气里全是动摇。 沈晚瓷:“那等领完结婚证,你回去就给我签一份离婚协议书,万一我哪天后悔了,就直接拉着你来领离婚证。” “……”薄荆舟瞬间弃械投降了,他做梦都想复婚,如今晚晚主动带他来了,他哪还撑得住:“证件带齐了吗?要是有差的,我马上让陈栩送过来。” “带齐了。” 下了车,沈晚瓷将包递给薄荆舟,“我去上个洗手间,你先去排队。” 等她从洗手间里出来,就见原本应该排在十几对后面的薄荆舟居然排到了最前面,她小跑着过去,手半遮着嘴唇,低头压着声音问:“你插队了?” 第686章 这次不一样 8薄荆舟看着面前还关着的门,想到他们上一次领证时的场景,当时两人是分开来的民政局,没挑日子,没挑时间,拍完照、填完个人资料表后就相顾无言的坐在了大厅的椅子上等,一直到领完证,两人都没说过一句话,别人还以为他们是来离婚的。 哪里像现在…… 男人看着打扮得明艳漂亮的沈晚瓷,唇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他握住她的手,像寻常情侣那般十指交扣:“不是,我给了钱。” 沈晚瓷:“你给钱人家就让你了?” 能这么早来排队,肯定也是对注重仪式感的小情侣。 薄荆舟惜字如金,“他们没拒绝。” 不是他不愿意和沈晚瓷多说话,而是他现在紧张,怕自己嘴瓢被她看出来,那也太丢人了,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哪能还像个毛头小子似得。 沈晚瓷下意识的转头,想去看那对和他们换了位置的情侣,结果那对情侣没找到,反而和排在他们后面的那对对上了视线,两人一副错失好几亿的悲痛表情。 女孩掐着男人的腰,抱怨:“都让你早点来了,你非要吹个头发才出门,这下好了,一吹吹没了小十万,那钱都够我们去马尔代夫度个蜜月了。” 虽然表情凶巴巴的,但语气里全是娇嗔。 男人假装被她掐得哇吱乱叫,不停扭动着身体躲避:“我错了,我也没想到今天出门能遇到这么个冤……财神爷啊,我要早知道,肯定提早一个月就来排队。” 结果话音刚落,就对上了回头看过来的冤大头二号。 六目相对,小情侣讪讪的笑了笑,借着搓鼻子这个动作,尴尬的捂住了脸。 这下,换成沈晚瓷拧薄荆舟的腰了,和别人黏黏糊糊的打情骂俏不同,她是真拧,还格外用力,哪怕他有肌肉,也疼得‘咝’了一声。 沈晚瓷:“薄荆舟你个败家子,花十万块钱,就为了买这么一个……” 她被气狠了,一时卡了壳,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这个铺金的位置。 别人的凶里带着娇,沈晚瓷是凶里带着要吃人的恼怒,难怪对方会同意,换她她也同意,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又不是什么百年难遇的好日子,排不上今天的第一,那就排明天的第一,也就早一天和晚一天的区别。 薄荆舟将她的手裹进掌心,举到唇边轻轻一吻,看向她的目光里全是深情和缠绵蜷谴:“可我想第一个和你领证,晚晚,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四年了。” “……”沈晚瓷被他突如其来的深情弄得红了脸,窘迫得干咳了一声,薄荆舟的目光很烫,她只和他对视了几秒,就败下阵来了,她左瞟又瞅,就是不敢和他对视。 她都已经察觉到薄荆舟眼神的变化了,生怕他会在大庭广众下吻她,在不要脸这一方面,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一骑绝尘。 因为他冤大头的行为,他们现在算是出名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若有似无的落在他们身上,她还不想现场开直播:“之前不是就领过了吗?就是一张纸而已,现在是怎么生活的,领完证后还是怎么生活。” 薄荆舟收紧了手上的力道:“这次不一样。” 上次她对自己没有感情,全程冷着脸,他看在眼里,心里自然也是又苦又闷,哪还生得出期待和喜悦这类的情绪。 八点五十,民政局的门打开。 两人先去拍了照,又领了单子,之前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流程走得十分熟悉。 沈晚瓷偏头去看薄荆舟的单子,见他身份证号码那一栏还空着:“你记不得你的身份证号?” 他以前是记得的,之前的一结一离,他都是直接填的。 “嗯,”薄荆舟没抬头,“有几个数字不确定。” 他没有瞒着沈晚瓷,也没有试图找借口蒙混过关,对此,她还是很高兴的,但随之而来的是对他身体的担心,她蹙着眉:“医生真的说没办法吗?” 又不是身体病变的绝症,怎么可能没得治呢,总不能只能眼睁睁的任其发展吧。 薄荆舟抿了抿唇,下笔的力道重了些,笔尖将纸业划出了深深的痕迹,片刻,他才从喉咙溢出一个单音:“嗯。” 领到证后,薄荆舟抚摸着照片上,用钢印戳出的印痕,心满意足的将两本暗红色的结婚证揣进了兜里,在众人看冤大头的目光中,带着沈晚瓷出了民政局。 “中午想去哪里吃饭,”薄荆舟的唇角勾得老高,用AK都压不下来,他终于把那本碍眼的离婚证换成了结婚证。 从现在起,晚晚就是他的妻子了,他们这一次一定会恩爱两不疑的白头到老,再也不会像上一次那样惨淡收场了。 薄荆舟忍不住又将手伸进了西裤的裤兜,爱不释手的摸着结婚证的边缘,眼里全是高兴。 相比起来,一脸平静的沈晚瓷简直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回老宅吧,复婚这事还得跟爸妈说一声,妈之前被吓到了,听家里医生说她这几天精神状态一直不怎么好,正好回去看看。” “……” 薄荆舟其实是想和她过二人世界,单独庆祝,但听她提江雅竹的身体,便同意了她的提议, 没有再说什么。 看见两人突然回来,江雅竹意外之余,又很是高兴,急忙放下手里浇花的水壶走过去,挽住沈晚瓷的手臂道:“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王姨去给她的孙子开家长会了,我想着家里就我跟你爸两个人,索性放了她一天假,你今晚可就只能吃你爸做的黑暗料理了。” 薄家几代巨富,薄荣轩不会做饭,也就江雅竹这段时间生病了,他才开始每天照着小红书学做菜的,十次有八次不成功。 江雅竹看着沈晚瓷的脸色,担心道:“你最近是不是没睡好?怎么黑眼圈都出来了?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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