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仙子们的游戏_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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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在血管里游走。跑道在模糊中开始软化，每一次蹬地都会带起细小的橡胶颗粒，黏在汗湿的小腿上。观众席的喧嚣逐渐远去，耳膜里只剩下自己心跳的轰鸣。第十圈，他的视线开始出现细小的黑色噪点。这是5000米最迷人的阶段。身体在崩溃边缘，意识却异常清醒。沈合能清晰计算出每块肌肉的衰竭程度，能听见身后的选手重重的喘息声。最后一圈，沈合咬着牙，想超过最前面那个人。可马上就被拉开长段距离，好像那人一直蓄着力一样。沈合踉跄着越过终点线时，那条象征胜利的红条早已被人踩在脚下，皱巴巴地贴在跑道上。他艰难地抬起头，汗水模糊的视线看过去。直直对上瓷深居高临下的视线。他双手搭在腰间，正往上脱下运动服。沈合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地向前栽去。 5000米，他确实拼尽了全力。回头望去，其他选手还在后面艰难地挪动。人群已经开始骚动。几乎所有人都蠢蠢欲动的往这边靠。下一秒瓷深就被人围了起来。往日不敢和他说话那些人都凑上去在吵嚷中贡献自己的声音。几个女生也犹豫着走向沈合，伸手想扶他起来，却被他一一婉拒。他的手撑在堆着碎石的跑道上，打算自己站起来，细小的颗粒跟着硌进皮肤。突然，空气中传来一阵凉气。 “你的水。” 沈合抬头望着时令。完了，这下真的爱上了。沈合在心里想。第51章勾着我 “要喝水吗？” 几乎是时令话落下的一瞬间。另一边许清的声音清晰的传来。跑道终点处，瓷深被围在一圈踌躇的人群中央。年轻的学生们手里捧着五花八门的冰镇汽水，运动饮料的瓶身也还挂着霜。甚至有人端着保温杯里的参茶。没人敢送出去，像一群围着篝火却不敢取暖的飞蛾。直到许清出现。人群跟着默契地分开。有人认出了这位经常出入实验室的同学，但更多人则是被他周身那种温和却不容拒绝的气场所慑。让出的通道笔直地通向瓷深。许清手中的矿泉水瓶在阳光下折射出清透的光。他没有刻意加快步伐，也没有故作热络，只是那样自然而然地走到瓷深面前，将水递了过去。一切都像情景剧一样播放的顺利。时令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许清在利用他。时令脸色不好，他把矿泉水丢进沈合怀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沈合的运动服。时令急促的回头时，正好对上瓷深望过来的目光。没有愤怒，没有失望，甚至没有惯常的冷冽。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平静，像被暴雨冲刷过的旷野，空荡荡得让人心慌。可偏偏就是这样空洞的眼神，却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脆弱，被抛弃了一般的可怜。时令的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抱歉，我不渴。”瓷深轻轻推开了面前的水，沿着刚开辟出来的道路走了出去。跑道上的喧嚣跟着远去，时令的耳中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他下意识向前迈了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可瓷深已经走了很远了。而许清的那瓶水，竟然和时令买给沈合的一模一样。一旁的沈合握着水瓶，看着时令侧脸，突然觉得口中的水变得苦涩难咽。早知道，不答应许清了……. 时令这么聪明，肯定知道被算计了。 - 许清垂眸望着被推开的水瓶，唇角反而浮起一丝清浅的笑意。他本就不期待瓷深会接过这瓶水。他要做的，只是将这瓶水稳稳递到瓷深眼前，让他看清瓶身上映出的，时令走向沈合的背影。许清看着瓷深挺直的脊背在阳光下投下孤绝的影子，看着他指节发白却依然从容的步伐。越是压抑的情绪，越容易在某个临界点爆发。多么讽刺啊。瓷深碾碎荧光，为时令照明。而时令却随手掬了一捧，任星砂从指缝漏给过客。对于时令这样的人来说，水送给沈合还是瓷深，都没有任何区别。这就是许清想要让瓷深体会的。让瓷深清清楚楚地看见，在最需要的时候，时令选择的是别人。让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人体会一下，什么叫求而不得的痛苦。这样，他才有机会趁机而上。因为他永远不会这样。让滚烫的失望流进去。让刺骨的比较扎进去。直到某天，瓷深在疲惫不堪时，才会下意识寻找那双永远准备好的，捧着温水的手。 ……. 留下来的一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瓷深会突然离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