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的很好,所以我们才能一步一步拿下整个华北的地下世界。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从来都不属于我们。 可是现在不一样不一样 我看到这帮队员,就想到了之前的我,我们都在一心一意地为国家做事,而且国家培养出一批强悍力量来也不容易,我怎么忍心下手 对,即便国家已经在通缉我了,可我仍然觉得我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将来一定能解释清楚的,所以我并不希望把脸皮撕得太破,不想把事情闹到彻底不可挽回的地步,更不想一辈子都呆在国外不回来。 这里可是生我养我的家啊 我点了点头。表示心意已决,说让他们走吧 毛毛呼了口气,只好摆了摆手,众人的枪放下了,火炮也收回去了。 常玉龙谨慎地盯着四周,好像以为我在玩什么把戏,确定我是真的要放他走后,先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接着又冲我拱了下手:“好的,左飞,今日你这份恩情,我常玉龙记下了,将来一定奉还” 我摇头,说还倒不用你还,我就希望你回去以后向你的上级带话,就说我左飞是冤枉的,我从来没有背叛国家,我始终怀着一颗赤诚之心 常玉龙认真地点了点头:“放心。我一定带到。” 说完,常玉龙又冲我拱了拱手,带着五队的成员离开了这里。 他们一走,我干爹猪肉荣,以及一些不错的朋友都围上来问我怎么回事。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和上面起了一点误会而已。不是我不愿意说,是我现在都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猪肉荣看我身上有伤,便让大家不要问了,先去医院治疗一下。 我知道误会尚未解除之前,国家的追杀肯定一拨接着一拨,国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所以我说不要去大医院,去个医术高点的小诊所就行,然后注意保密 毛毛和猪肉荣将我带到了某小诊所,在给我疗伤之余,又安排各路兄弟在街上排查,看到可疑的人就要立刻汇报。我躺在手术室的床上,准备接受几项外科手术,医生正准备给我打麻药,我让他不要打,直接做。 “左飞,这可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咱又不是没有这个条件。”毛毛说道。 我摇摇头,说倒不是逞英雄,而是因为打过麻药之后恢复恢复也要一段时间,如果这期间有人来杀我怎么办 毛毛狠狠地说:“怕什么,尽管让他们来,这可是咱们的地盘我跟你说,我不光有火炮,还有各种手雷和狙击枪,完全可以组起一支小军队来,让他们和我干来” 我还是摇头,说别忘了咱们面对的是整个国家,你的军火再多,有国家的多么你可以组起一支军队,国家可是有现成的军队。之前逼走常玉龙只是侥幸而已,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国家再派人来,怕是就没这么简单了。 毛毛咬着牙说,说那又怎样。整个华北都在咱们的操纵之下,大不了就和他们硬碰硬地干上一场 我叹了口气,说那样的话,我不就真成叛国了吗毛毛,我知道你的好意,也不是我太软弱。但是事情还真没到那个地步,等我出国之后和猴子他们汇合,再商量一下这事该怎么解决吧。 毛毛说行,看你的吧。 如此我就躺在床上,咬着一块毛巾让医生给我动手术。手术持续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所幸这期间里并没人来追杀我,而我也趁着这个时间好好捋了一下整个事件的过程。 假证件是郑午在华东就给了我的,那时候还是一个月前,猴子他们刚去东洋不久。难道那个时候,猴子就预测到了今天的事件也就是说,国家对我早就有了杀心 既然国家怀疑我是叛国贼,又为何会派我去华东、华中和华西解决麻烦,就不怕我和那帮家伙联合在一起么 太多太多的谜题萦绕在我心间,这个想不通、那个也想不通,我真想现在就给魏老打个电话好好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手术完了以后,再配合我自己的真气疗养,双腿当即就好的差不多了。毛毛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我要到东洋去,去和猴子他们汇合,毛毛又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现在 我刚查了一下飞机,今天凌晨两点有一趟京城往东京的航班,也就是说我要在两点之前赶到京城。 “你要去京城”毛毛皱着眉头:“会不会太危险了” 我说再危险也要去,我不能继续留在国内了。 东城到京城的飞机已经没了。如果要想在凌晨两点之前赶到京城,就必须要开车过去,毛毛给我安排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司机,连夜就走,三四个小时以后就能到。 “左飞,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 上车之前,毛毛握住我的手,“你要记住,整个华北都是你的后盾。我这就联系兄弟们,你什么时候打电话,我就什么时候安排大伙围攻京城” “我希望永远不要有那一天。”我轻轻叹了口气。谁与争锋 : ===第1835章 霸道的一枪 为争锋吧的皇冠第20次加更=== 围攻京城这事,我认识的人里只有青海七雄干过,据说差点杀到中海别院里去。 要不是当时的一号首长邓公有颗惜才之心,估计青海七雄的坟墓都找不到在哪里。 民间团体和国家对抗 要么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么是活得不耐烦了,就这两个选项,再也没有其他。和国家对抗无非两个结果,一个是被国家剿灭,连坟墓都找不着;一个是取代国家,成为新的统治者。 后者不用想了,我们虽然拥有整个华北的地下力量。但是距离国家力量还是差得很远,无异于蚍蜉撼大树,看看宋秋雨、不净大师、钻地鼠他们的下场就知道了。 当然,我不愿意对抗国家,不只是因为能力不足。还因为自己确实深深地爱着这个国家,好不容易才从炮火纷飞的战争中解脱出来,刚刚过了几十年的和平生活,又要陷入战争么,到时候受伤的还不是老百姓 于心何忍 坐在驶往京城的车上,司机开得飞快,像一条穿梭在高速公路上的黑色游龙。坐在后排的我闭目养神,依旧在思索着这样那样的问题,我甚至在想这是不是国家的一种策略,故意给我们安排了“叛国者”的身份。好让我们在东洋顺利展开工作,就像王麻子那样 我想不通,也猜不出来,只能等到了东洋以后再听猴子解释。 午夜十二点,我们顺利到了京城。 京城,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我的地盘,这里的地下世界归我统率,甚至我爸还掌握着一部分白道的力量说到我爸,我又想起一件事来,他说他到京城是当人质来的,因为国家在防着我们。 当时我觉得我爸有点想太多了,现在看来,他真是一位智者。有我爸在京城当人质,我还敢围攻京城么 我到京城,谁都没有联系,既没有联系我的手下,也没有联系我的父亲。我希望一切都好好的,一切都不要有变化,先等我到京城再说。我到机场的时候,航班出发时间还早,所以我在机场大厅等候。 我把几样假证件拿出来细细观察,照片是我的照片,名字却不是我的名字,而是改成了胡诌,这是我的常用马甲,得亏猴子还记得。从现在起,我就姓胡,名诌。 说是假证件,不过我知道国家的档案里面一定有这个人,而且一定是配着我的照片不要怀疑是怎么做到的。当你拥有一定权力之后,这些事完全都是小事。 所以我不担心这个假证件过不去安检,我就担心国家方面知道这个马甲就是我本人。 从华西出来,我就把手机和手机卡都毁掉了,也没有和魏老联系。然后又跑了一趟河南。按理来说,国家是追踪不到我的,可我刚回到东城,他们就派人来杀我了,就说明我的身份已经泄露了。 是在哪儿泄露的 我估计是在三亚,我把我的国安局证件给刘局长看过之后,刘局长再向上级汇报,终于有了我的下落。而我从郑州飞往三亚时用的证件,就是“胡诌”的证件,从三亚飞回东城时同样用的是这个证件。所以我担心国家已经通过“倒推”的方式查出我来当时我已经不敢用自己的身份了,又哪里知道国家会追杀我 猴子本来安排的天衣无缝,可以保证我安安稳稳地出国,就因为我去参加了林可儿的婚礼而出现一点漏洞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我希望国家还没察觉到这点,好让我能顺利登机。 只要到了东洋,见了猴子他们,一切就安稳了。 登机时间终于快到了,去东京的旅客也开始过安检,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自然一些。我拿了证件,朝着安检口走去,在我前面的是一位戴眼镜的小哥,他很顺利地就度过了安检。 我又呼了口气。先把证件交给安检员,然后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如果他稍稍有什么不对劲,我会立刻逃之夭夭幸好,他什么变化也没有,检查过我的证件之后便放行了。 我轻轻松了口气,走到安检台上,任由安检员检查着我的身体。 过关,进入候机大厅。 当我看到玻璃外面红白相间的大飞机时,我的一颗心激动地都快要跳出来了。想到四个小时以后我就能到达东京,然后和猴子他们汇合,激动得真不是一星半点。 虽然我没和猴子他们约好时间,但我相信我一落地,他们立刻就能找到我 当然,顺利过了安检。也不代表我就安全了,或许那帮家伙就是想把我困在这候机大厅里再行围杀。多年的厮杀经验使我变得如同精神病一般小心谨慎,我坐在椅子上,眼睛也不断观察着四周。 恩爱的小情侣、年迈的长者、衣冠楚楚的白领、出国旅行的少女,看上去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催促旅客登机的广播终于开启,我立刻站起朝着登机口处走去,只要上了飞机,飞机启动之后就安全了。 国家应该还不至于在飞机上杀我,那得多危险啊,况且还有那么多的旅客 出了登机口,又上机场大巴,在我前面的已经上去了很多,等到我上的时候,安保人员突然说道:“这趟满了,坐下一趟吧” 这是我进机场以来的第一个意外,自然不由自主地让我多长了一个心眼,我仔细地去看那安保人员,但是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过了一会儿,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说是机场大巴不够。用这个代替。 我觉得这太奇怪了,我还是第一次见机场用面包车来代替大巴的,砸不用三蹦子呢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还在我犹豫的时候,我后面的旅客就已经争先恐后地坐了上去。 如此一来,现场竟然只有我一个人在等着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我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某个陷阱之中,就连空气里都隐隐藏着不安分的因子。 很快的,又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 “最后一辆,上吧”安保人员催促着我。 我回头看了一眼入口,这时候再出去似乎也不可能了。我看了一眼面前的面包车,一咬牙,坐了上去。如果要出事,那我上不上车都会出事;如果不出事,那我就能顺利登机,美丽的樱花帝国就在向我招手。 面包车缓缓启动。朝着飞机停泊的方向驶去。 还差十几分钟凌晨两点,夜色下的京城机场依旧十分繁忙,不停的有飞机起起落落。不过雾霾也不小,看着一切都雾蒙蒙的,我一直挺佩服这种天气还能开飞机的。 坐在车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像我们这种级别的高手,第六感也较之常人强出许多,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比较准确。我先是紧紧盯着前面的司机,发觉他只是一个普通司机之后,又把目光扩散到车窗外面,检查四周的动向。 大飞机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而且越来越近。我看到有人已经在登机了,我又有点激动起来,心里祈祷着阿弥陀佛,希望一切顺利、顺利 就在这时,一支暗红色的长枪突然凌空划过。 飕 长枪的速度极快,在雾霾之中发出嗡嗡的声音,像是一支催命的枪。 不是像,就是。 车子驶过、长枪穿过。 啪 长枪的枪头从左侧车门穿进,不过并未停留,紧接着又从右侧车门穿出,但是仍未停留,整支长枪如一条钻进海里的蛇,竟然直接穿了出来。面包车的车厢两边便穿出两个恐怖的大洞 而这并不是结束,枪头竟然依旧余力未消,“咔”的一声钉进了机场的水泥地里,枪身仍在颤动不已。 好恐怖的力道 吱 面包车紧急刹车,司机吓得跳车而逃。准备登机的旅客也纷纷看向这边。 一个蓄着黑色长发的年轻男人从雾霾中缓缓走出,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变态的白色,就好像得了什么怪异的病,不过那张脸却是好看的很,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如果他是一个女人,那么一定是个很好看的女人。 不过他是一个男人,看着就有点娘娘腔了当然,任谁看到他刚才丢的那一支枪后,都不会认为他是个娘娘腔的。 年轻男人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风衣的胸口刺着一条小小的金龙,金龙上有五爪,那是队长的标志普通队员只有四爪。 四月的京城虽然已经入春,但是依旧风沙很大,冷风吹起他的风衣,使得他看上去更加冷酷。他走到仍在颤动不已的长枪身前,伸手稳住长枪,然后拔出握在手里。 他反手握枪,将枪背在身后。 接着,他便走到面包车前,低头往里查看。然后,他的脸上便呈现出惊诧的神色。 因为车里空无一人。 “有趣。”他轻轻地笑了。谁与争锋 : ===第1836章 九队队长,李画眉=== 年轻男子退后一步,然后扫视四周,他知道目标没有走远,一定就在附近。 四周的雾霾依旧很大,而且是越来越大,隔着十几米就看不到人了。年轻男子扫了一圈,没有发现目标,于是又在附近走动起来,四周静悄悄的,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但是他却深深地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本来他是猎手,而对方是猎物;但是现在好像反过来了,他成了猎物,而对方成了猎手年轻男子微微皱起眉头,因为他发觉对方似乎没有想像中的好对付。“七重境界就能从11号训练营毕业的”果然不是普通人啊。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响起一阵风声。 年轻男子极其敏锐,立刻持枪朝着风声而去,身为龙组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队长,年轻男子当然有两把刷子。而且是大刷子。 飕 长枪穿破雾霾,枪头带起的杀气驱散四周的白色粉尘,迎面和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爪子撞上,“铛”地发出一声类似金戈交击的声音。不过这只手并没有挡住他的长枪,长枪撕裂他的手套。又穿破他掌心上的皮肉。 年轻男子微微笑了一下,正欲一鼓作气将对方的手掌彻底刺穿时,却见对方的手突然歪了一下,顺着长枪的枪身便滑了过来,目标似乎是他的手腕。 旋转乾坤么 年轻男子并不畏惧,这样下去最多不过是胳膊脱臼而已,分分钟就装上去了。面对这么好的近身机会,年轻男子并不打算放过,所以他另外一只手已经握紧拳头,准备朝着目标的脸狠狠来上一击。 虽然一拳肯定杀不了对方,但是能给他造成一些伤害也是好的。 可就在二人之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的时候,年轻男子突然发现了什么、想起了什么,整个人的神情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准备击出去的拳头猛地收了回去,身子也猛地往后退去 噔噔噔,年轻男子疾退数步,才和对方保持住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对方没有追来,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年轻男人呼哧呼哧地喘气,然后突然笑了:“其实我一直奇怪二队队长是怎么死的,现在我明白了,玄机就出在你的手上,你的血里有毒是不是你并不是想卸掉我的胳膊,而是想趁机在我身上下毒是不是” 对方没有说话,依旧沉默地站着。 年轻男子笑得更开心了,双手握枪作了一揖,说道:“九队队长李画眉,赐教。” 站在李画眉对面的当然就是我,我刚坐上面包车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了,而且是越来越不对劲,当然不会再坐下去,所以便砸破车窗逃了出去。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刚出来没多久,就见空中穿过一支长枪,将我刚才所坐的那辆面包车扎了个对穿如果我还在车上坐着。后果简直不敢想像。 李画眉,我还是听过这个人的。 以前在11号训练营的时候,山猫给我讲过李画眉的故事,说他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是天纵奇才、技压群雄。从11号训练营毕业之后直接就加入了龙组。因为屡屡建下奇功,两年之后就做了九队的队长,升迁速度创下龙组建组以来之最,但是整个龙组之中没有人不服气 当然,龙组之中每一个队长都有一段传奇经历,李画眉只不过是其中较为突出的一个而已。他一出场就识破了我手上的秘密,足以说明此人确实不容小觑,看来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了。 李画眉作揖说赐教,我也拱手说承让。 飞机的引擎声已经响起,看来是不可能坐飞机离开了。 噔噔噔噔噔 我们二人同时朝着对方奔去。我摊爪,李画眉持枪,二人迅速相交,砰砰砰砰砰我的缠龙手出手如电,李画眉的长枪迅如疾风。我们两人的速度各自达到巅峰,真叫个棋逢对手 李画眉的长枪左突右刺、上挑下撩,出枪的角度刁钻、气势凌厉,而我亦不遑多让,每一次都将他的出击伸手挡下,同时寻找机会进攻。不过缠龙手擅长近身之战,李画眉的长枪如此的长,想近他的身却很不容易。 突 李画眉抓住一个机会,长枪突然抵在我的腹部,将我整个人都挑飞了出去。不过好在我穿着乌金蝉衣。所以也只是将我挑飞了而已。 砰的一声,我落在地上。 李画眉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身子高高跃起,手中长枪猛地朝我身上钉来 躺在地上的我突然一个闪身,就听“铛”的一声,李画眉的长枪没入地面,地上登时如同蜘蛛网一般裂开。不等李画眉把长枪拔出,我的缠龙手已经顺着枪身而上,这一次终于顺利拿住他的手腕, 咔 手上的毒血早就干涸。所以已经对他起不到作用,我所为的就是卸掉他的胳膊。旋转乾坤一出,李画眉的胳膊更是软了下来,手里的长枪也掉落在地,但是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拳头也狠狠击向我的面部。 砰 我的身子再度飞了出去,脑子也有点晕晕乎乎的,李画眉这一拳确实够狠。我强行稳住身形,脑子却还有点晕晕的,正在给自己上胳膊的李画眉在我眼前成了残影。 “混蛋” 李画眉骂了一声。拾起地上的长枪便朝我冲来,我也晃了晃脑子,继续朝他冲去。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风声。 唰 是刀锋的声音,有人趁机袭击我 我的全部注意力都聚焦在李画眉的身上,自然无法顾及身后的动向,所以这一刀结结实实地劈在我的脊背之上。我的身体登时不受控制地往前飞扑出去,恰好跌在了李画眉的脚边。 李画眉这时候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把长枪往我身上一扎,那我就会当场毙命 就连刚才偷袭我的人都是这么喊的:“李画眉。快,干掉他”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李画眉却没动手,而是抬头问道:“胡大虎,不是说了让我陪他好好玩玩,你为什么要插手” 李画眉既然没有动手,我当然不会还傻乎乎地继续站在他的脚边,而是迅速朝着旁边滚去,尽力远离李画眉和胡大虎。等滚到安全距离,我才抬起头去看,只见又一个胸前刺着五爪金龙的黑衣人到了,手里握着一柄渗人的钢刀,又是一个队长,就是不知道是几队的。 原来每次袭击我都是两个队长同时出来,昨天上午是这样。今天凌晨也是这样,国家确实挺看得起我。我不用去找其他队员,有这两个队长,恐怕我今天很危险了。 胡大虎说道:“还玩什么玩,你都玩半天了还没干掉他。快点的吧。早点杀了他早点交差想想陈队长的下场,不要给这小子任何反扑的机会” 李画眉点头,说对,就是因为陈队长死得蹊跷,所以我才想好好和他玩玩,我保证能把他给杀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胡大虎一脸怒容:“不能,完成任务最重要” 说着,胡大虎便提刀朝我冲来,我正准备起身应对,岂料途中一支长枪突然击来,挡住了胡大虎手里的刀,“铛”的一声火花四溅。胡大虎怒了:“李画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画眉说:“我要和他玩玩。” 胡大虎气得一甩手,说玩吧玩吧,我看你最后死在他手上还玩不玩了 “怎么可能” 李画眉轻轻一笑,手持长枪再次朝我刺来。我咬着牙,再度和李画眉斗在一起,李画眉的长枪矫若游龙,而我的缠龙手势如猛虎。叮叮当当,依旧斗了个不相上下。 胡大虎却一直在旁边说风凉话,不断地说李画眉不行了,要死在我手上云云。 李画眉很不服气,手上的动作再次加快。我渐渐有些跟不上,终于被他一枪捅在肩头。我的身子刚飞出去,一柄刀便出现在我的头顶,胡大虎已然朝我出手。 而且他已经知道我穿着防护类的衣服,所以一出手便朝着我的脖子砍来。 “不要”李画眉大叫。 “不要什么不要,不能再拖延时间了”胡大虎犹如猛虎下山。 李画眉手中长枪刺出,再次挡住了胡大虎手里的刀。胡大虎彻底怒了,反手一刀朝着李画眉劈去,两个对手顿时交手在了一起,叮叮当当打得那叫一个激烈。 我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但我知道这肯定是求之不得的逃生机会,于是疯狂地朝着茫茫大雾中扑了出去 我不停地跑、跑,京城的机场可真够大的,我跑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才到了围墙的边缘。我迅速攀墙而上,砰地一声朝外跳了下去。 刚跳下来,我就愣住了,因为眼前站着一个人。 长头发、黑风衣、薄嘴唇,手里持着一柄长枪,正是李画眉。 我有点懵,确实懵,不知发生了什么。 “不用奇怪,我是坐车过来的。” 李画眉笑了一下,指着远方的路说:“逃吧,逃得越远越好,记住别坐飞机了,偷渡过去吧。”谁与争锋 : ===第1837章 魏老的电话=== 听到李画眉这么说,我很是吃惊,原来他是帮我的,怪不得屡屡阻拦胡大虎杀我。 可是,为什么呢 我疑惑地看着李画眉,李画眉反倒笑了:“没什么,我相信你是冤枉的,所以不愿意错杀好人。” 我说我们素不相识,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会相信我 李画眉说:“就凭你放走了我的朋友。常玉龙” 我吸了口气,原来如此。 我点点头,说谢了,那就有缘再见。 我没有说什么矫情的话,既然对方肯放过我,那我自然领情,并立刻逃命。李画眉让开路,我迅速朝前奔去,身形顿时隐没在茫茫大雾之中 一直跑到外面的大马路上,我拦了辆出租车,说去同州。在我的潜意识里,肯定是距离京城中心越远越好。司机半夜接了个大活也很高兴,拉着我就上了环城高速,一路上跟我侃大山,我也没什么兴趣,实在心绪如潮。我实在就想不通了,我一个华北地区的地下皇帝,怎么就被人追得像条狗一样 如果对方不是国家。我早就展开激烈的反击了 一个多小时后,我到达了同州地区,先找了家黑旅馆住下。睡觉之前肯定免不了好好检查一番,又做了些简单的防御措施。睡了两三个钟头,看到外面天亮,便起来了。 我的第一打算还是要去东洋,可坐飞机肯定是不行了,“胡诌”的名字和证件显然上了黑名单。李画眉说得没错,想去东洋就得偷渡,而且是采取最古老最古老的办法,藏在货船的集装箱里偷渡过去。 要坐船,就得去码头,我上网查了一下,去东洋的船只有青岛、天津、尚海这三个城市有。论这三个地方,还是尚海最熟,那旮旯有摩耶教,而我是摩耶教的教主,所以我决定到尚海坐船。 至于怎么到尚海,我也想了,常规的交通方式大多需要证件,实在太不安全,还是安排自己人开车送自己最好。同州是张火火的地盘,而我又不敢直接打电话联系他,担心他的手机已经被国家监听了。 好在,我知道张火火虽然已经贵为京城大佬,但是并未放弃学业,现在已经就读大三了,所以我直接到同州艺校去找他。这学校,我已经有近三年没有回来过了,可想而知里面多了多少新的面孔,走在校园里面几乎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不过帅哥美女还是一如既往地多。 我找到张火火的班级,看到张火火正在认真听讲,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叫他出来。我站在门口点了支烟,刚抽了一口,就有戴着红袖章的值周生出来,声色俱厉地让我熄灭。 我熄灭了,他还让我跟他回学生会去写检查,同时暗示我出点钱贿赂他。我这暴脾气啊,要搁以前非甩他俩耳刮子,好在张火火在里面听到了争执。奔出来一脚就将那值周生踢了个跟头,又惊又喜地说:“飞哥,你来了,好久不见” 我没时间和他叙旧,将他拉到一边,说我现在遇到点问题。需要马上到尚海去,你派人找辆车子送我,要安全点的、低调点的,并且严格保密。张火火看我如此严肃,也跟着紧张起来,说好。 等到一切都搞定了,张火火亲自送我上车。 临走之前,我想了一下,抓着张火火的手说:“兄弟,你做一下准备,近期可能需要用人。” 张火火面色严肃,点头说道:“京城五千人。随时听您调令” 车子确实很低调,黑色的吉利金刚,而且还半新半旧,这种车子在街上一抓一大把,司机看上去也很稳重老实,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在车上。我便拿出我的工具,给自己易容起来,现在的我都快和猴子差不多了,随身装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是出门在外能够保命的法宝。 等我易完了容,司机都吓了一跳,说感觉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司机叫老张,四十多岁了,很可靠的一个人,是张火火的贴身司机。老张对我很尊重,叫我是飞哥,还说已经仰慕我很久了。今天终于见到真容。我也挺喜欢老张,便和他多说了两句。 等快上高速的时候,我便不时地前后打量,看到后面有一辆去往尚海的大巴后,便让老张靠边停车。我下了车,让他继续往前,不要回头。 “怎么回事飞哥,不是要送你去尚海吗”老张一脸迷茫。 我说没事,你走吧。 老张开着车走了,而我拦住后面那辆大巴,然后继续前行。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盯着我,但是直觉张火火那边肯定被监控了。所以布下这一手迷魂棋还是有必要的。 我上了车,坐到角落的位置,然后仔细观察车上的人。应该没有问题,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坐这辆车,龙组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追到车上。这样,我才稍稍安了些心。等到车子上了高速以后,我便把头靠在窗上小睡一下。 现在的我,不光易了容,还坐上了一辆自己都不知道会坐的车,不管有多少尾巴也该甩开了吧当然对方阵营里要是有马杰那样的变态,那就当我没说。 车子很顺利地往前开了一段,我也处在半梦半醒之中,就感觉到车子的速度渐渐变慢,四周也起了一些议论之声,似乎前面有车翻到沟里去了,救援车正在施救,所以道路有些拥堵。 说话的时候,我们的车子正好经过事故现场,一辆红色的吊车果然正在路边工作,栏杆外面就是深沟,也看不到事故车辆的样子。不过随着吊车前面的“爪子”慢慢提起,一辆已经接近报废的黑色吉利金刚出现在大家面前,甚至还能清楚地看到驾驶室里已经被积压成肉饼的血人,大巴车上的众人均是“嘶”的一声,毕竟谁也没见过这么惨烈的事故现场。 而我的脑子也“嗡”的一声,浑身的热血、杀气顿时暴涨,因为那车,就是张火火安排给我的车子而车里已经成了肉饼的血人,当然就是刚才还和我谈笑风生的老张 我绝不相信他是出了意外,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龙组以为我还在车内,所以才对车子下了手 我浑身哆嗦不已,气息也变得十分浓重,我想到龙组可能已经盯上老张的车了,但是绝没想到他们竟连无辜之人也杀。我的眼睛死死盯着现场的工作人员。试图从里面找出杀害老张的家伙,里面有交警也有专业的救援人员,就是没有疑似凶手的人。 看到现场的惨烈模样,我的眼睛都忍不住红了,旁边的老大娘以为我是害怕,还拍着我的肩膀劝我。说生命无常、珍惜当下。我没有理她,只是抓着窗沿默默喘息。 我要给老张报仇。 我发誓,我一定要给老张报仇 就在这时,旁边老大娘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来喂了两声,又拍了拍我肩膀,说小伙子。找你的。 我吃了一惊,看着递过来手机的老大娘,完全不知所以然。找我的人,怎么会打到她手机上的老大娘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有人给她打电话,让她把手机给旁边的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皱眉接了起来。 “喂”我轻轻说道。 “左飞。”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魏老 听到这个声音,我浑身的热血喷张,我无暇顾及魏老是怎么定位到我的,又是怎么打到旁边这老大娘电话上的。他既然是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之一,想来总有各种各样的办法。 我们一步步走到今天,虽然总体离不开周明的提携,但到底还是魏老的大局操纵;当初猴子都去东洋,是魏老把我留了下来,又派我去解决华东、华中和华西的问题,所有事情我都解决得天衣无缝、完美无缺,魏老是最知道我所受之冤枉的,我有没有叛国,他心里最清楚 “为什么”我咬着牙齿,挤出这三个字来。 我有太多太多的委屈想诉,有太多太多的疑惑想问,但最后也不过化作这三个字出来,而这三个字蕴含着我所有的委屈、怨恨和怒火电话里,魏老沉默了一下,说你自己明白。 “我不明白” 我大吼了一声,引得全车的人都向我看过来,我也顾不得什么机密不机密了,吼道:“我没有叛国我从华东到华中再到华西,多少次死里逃生、多少次伤痕累累,为国家解决了那么多的乱子,为什么到头来会换来这样的结局。我不明白,不理解,你告诉我” 我浑身发抖、满身怒火 “现在不明白没关系,以后总会明白的。”魏老说道:“左飞,已经有一个无辜之人因你而死了,不要再牵连更多的无辜之人。下车吧,接受国家的惩罚。”谁与争锋 : ===第1838章 老佛爷,起驾 为134000金钻加更=== 魏老一这样说,我才明白他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在大巴车上,还为什么要特意打电话过来,而不是直接派人上车杀我,原来是考虑到车上的无辜老百姓们。 是啊,毕竟是国家,和那些手段残忍的黑色势力还是有区别的。 如果换成不净大师、钻地鼠那种烂人,才不会管你什么无辜不无辜,恐怕直接就上来了吧。说完这句话,魏老就把电话挂了,到头也没告诉我到底因为什么,他非说我自己明白,可我完全不明白啊。 起初我以为这是考验,可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国家在动真格的。是真的想要把我杀掉。车上坐着三四十人,都是无辜的百姓,我当然也不愿意他们受到伤害,所以就站起来准备下车去。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又回来坐下了。 既然上面投鼠忌器,不愿意伤害无辜百姓,那我干嘛要配合他们我就坐在这车子里,把这三四十人都当作人质,好好地当上一回恶人。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白兔 打定了主意,我便踏踏实实坐好,任由车子继续前行。 尚海到北京的大巴要走十多个小时,路上免不了停站休息、吃饭、上厕所等等,每次我都和车上的乘客共同进退。就是明摆着把他们当人质,就是要让国家看看我的本性,别忘了我可是臭名昭彰的黑道分子,什么事做不出来 不过因为打过那个奇怪的电话之后,车上的乘客都对我有些防备,他们肯定不会以为我是真的为国家做事的,恐怕将我当成什么神经病了,所以也没什么人和我说话。 没有就没有吧,我也不在乎这个。 当然我也知道,国家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一方面是不想牵连无辜百姓,一方面还是有把握干掉我。如果我猜得没错,国家肯定会在长途汽车的终点站埋下人手,而且因为前两次都失败了,这次肯定会更加谨慎,恐将派出更多的人手。 三个队长,还是四个队长 或是更多 一路无事,第二天早上,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车子终于开进了尚海市内,朝着长途汽车站开去。我知道那帮龙组成员盯了一路也盯累了,这次终于要有个了断。 车子缓缓开进汽车站内,偌大的汽车站点现在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一个车都没有啊” “怪了,平时那么热闹,现在怎么空荡荡的” “是啊,看着怪渗人的。” 车上的讨论声此起彼伏,而司机把车停在院内当中之后,便火速地逃下了车,其他乘客见状也匆匆忙忙地下了车。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这些乘客便一点踪迹都没有了,偌大的汽车站只剩下了一辆车,还有一个我。 我还坐在车上,轻轻摆弄着手指头。 一根、一根、又一根,根根如铁钩。 忽地。我站起了身,脚步轻缓而又沉重地迈下了车。轻的是脚,而重的是心。下车之后,四周便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些楼房里面人头攒动,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正在慢慢显现。 人真多啊,至少有两三百个吧,这么说来至少来了四支龙组分队,国家为了杀我还真是下血本啊。 哗 密密麻麻的龙组队员终于出现在了四周,而四面的房顶上也各自出现一个人。都穿着胸前刺有五爪金龙的黑色风衣,有的年轻、有的老迈、有的高瘦、有的矮胖、有的提着刀、有的提着剑。 “龙组四队队长,潘云天。” “龙组六队队长,沈花仇。” “龙组八队队长,蒋天海。” “龙组十队队长。秦满庭。” 和之前一样,这些队长都做了自我介绍,看来这是他们的规矩。和总是藏在暗处、犹如臭虫一般存在的星火不一样,龙组是光明正大的,而且他们个个根正苗红、出身名门,都以自己的身份而自豪,所以从不担心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点头,拱了拱手说:“山西左飞,久仰各位大名。” 我没说谎,山猫真没少和我说这些人的故事。 年纪最老一些的四队队长潘云天说道:“左飞。你逃不了了,束手就擒吧,也省得大伙再费力气。” 我看了一眼四周,叹了口气说道:“看上确实逃不了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龙组的人。” 稍微年轻一点的秦满庭说道:“是啊。我们当年抓蚁君才动用了这么多人。左飞,你和蚁君是一个待遇啊,你应该感到自豪。” “因为一点钱就杀了一个村子三百多人的赵义军”我苦笑一声:“我真没想到,我左飞有一天会和那个家伙的名字放在一起。怎么样,也要抓了我之后关进万兽园么” 潘云天摇了摇头,说不,上面的命令是直接杀掉你。 直接杀掉我 我为国家出生入死、赴汤蹈火,到头来国家就是杀掉我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实在找不到其他可以宣泄情绪的方法,所以只能笑。放声大笑,笑声里面充满了悲凉和愤慨。 “总有一天,会轮到你们”我指着四周的人大喊:“我为国家洒尽热血,却被国家当作叛徒处置;我为国家出生入死,却被国家当作案上鱼肉今日的我,就是将来的你们” 四周一片寂静,似乎所有人都被我的大笑声和大喊声给镇住了,就连四名队长都露出极其惊讶的神色,仿佛听到了什么震撼之言。而我只不过是顺着心意随便一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是这么惊讶。 站在四面房顶上的四位队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队队长秦满庭突然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们你们听到了吗这家伙说的话,和当初蚁君说的话一模一样。” 秦满庭这么一说,连我都震住了,蚁君竟然也说过一样的话 四队队长潘云天哼了一声,说左飞,你也在11号训练营呆过是吧,从蚁君那里学了不少啊,都会给自己喊冤了。我告诉你,这些都没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些话是我真实的所思所想、发自我的内心和肺腑。没想到竟然和赵义军被捕时说的一样,这也让我觉得十分惊讶,看样子赵义军当年确实受了不少的委屈 我突然想起来在万兽园的时候,赵义军给我们的那句忠告。 他说,永远都不要相信国家 当时我们都不以为然,谁知道这句话竟然在今天就应验了;今天的我,就是曾经的赵义军,而下一个我,又在哪里 潘云天怀疑我这话是跟赵义军学的,我也没兴趣和他辩驳,就算说了他也未必会信。我只是冷冷地笑,说各位队长,我只说一句话,我没背叛国家,你们愿意动手就动手吧 四位队长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十队队长秦满庭突然说道:“左飞,其实你呆在华北挺好的,那边是你的地盘,你的人又那么多,我们就是想杀你也不容易,实在想不通你到这地方干嘛来了” “你胡说什么”四队队长潘云天狠狠瞪了他一眼,秦满庭只得闭上了嘴巴。 潘云天持起手中长剑,说左飞,不管你心里有多少委屈,你都是国家定下的叛国贼,上面让我们杀了你,我们也不得不从命,所以,抱歉了 他的话音落下,四周的龙组成员便齐齐朝我冲来,准备将我斩杀当场。 然而就在这时,长途汽车站的入口处突然涌进来一大片一大片的人,但绝对不是什么道上的人,因为他们的衣着看上去都很普通,有卖菜的大婶、有公交车上的售票员、有写字楼里的白领、也有公园里下棋遛鸟的大爷、卖油条的小贩、走街窜巷的补锅匠 总之就一句话。他们全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这些老百姓成百上千,犹如潮水一般涌进长途汽车站内,瞬间团团将我围住。而我也适时地摸出手中的摩耶手镯,这些人纷纷跪倒在地,口中直呼老佛爷 汽车站外当然有人在把守,但是怎么挡得住这么多人 四周的龙组成员都傻了,倘若来的是黑道分子,他们还能肆无忌惮地下手去杀,可这些都是最普通不过的老百姓,哪个家伙下得了手 龙组可是一向自诩正义的啊 就连四面房顶上的四个队长也都呆住。十分惊诧地看着场中的情景。我收起手镯,抬头看着四位队长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敢来这了么因为这里也是我的地盘啊” 四个队长的脸色就像吃了屎一样的难看,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不能真的冲破这些无辜百姓的包围来杀掉我吧 这就叫对付什么人就得用什么办法,这一招对那些道上的坏家伙没用,但是对付自诩正义也确实正义的龙组却很管用。 人群之中,鬼武已经挤到我的身前,说老佛爷,怎么回事 我用下巴指指四周,说那些家伙要杀我。 鬼武咬紧牙齿,说娘的,这里可是咱们的地盘,还能叫外人给欺负了老佛爷,我叫摩耶战队的过来 我摇摇头,说不必,摩耶战队不是他们的对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鬼武点点头,绝对照我说得去做。 “老佛爷,起驾”鬼武的声音高高回荡在汽车站内。谁与争锋 : ===第1839章 偷渡,上船=== 这一切,当然是我在车上就安排好的,我虽然没有手机,但是我可以和别人借手机,而要记下各地几个重要联络人的电话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这可是能保命的东西。 就这样,在现场上百名龙组成员的注视下,我在上千名摩耶教中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长途汽车站。但是我也知道,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让这上千名教众护在我的身边。 虽然我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会放下手头的活儿来守着我,但我还真干不出这种事来。 一出长途汽车站。我就问鬼武:“我安排你的事都办好了么” 鬼武说办好了,晚上去6号码头找一个叫大牙的人就行。 我们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行走在大街上,每一个摩耶教众的脸上都兴高采烈,因为他们终于见到了心中的老佛爷。其实我挺担心他们哪个突然上来叫我赏一口唾沫给治病的,那样不光是露馅的问题,还会让我觉得非常自责。 在行走的过程中,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左右,趁着没人注意我,便朝着马路旁边的弄堂闪了进去。在弄堂之中疾行的时候,还能听到外面有人喊叫“老佛爷飞走了”的声音。 宗教就是这样,总是将他们无法解释的事情说成神迹;如果神迹未显灵,那就是心不诚;反正左右都有话说。 在弄堂之中,我拐过无数道弯、淌过无数道坎儿,最终窜进了一家不需要身份证的黑旅店中,我就不信这次没有把那干烦人的家伙甩掉。现在我对国家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我相信上面是真的要杀掉我,而不是什么考验、伪装之类,我现在就想赶紧到东洋去和猴子他们汇合,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时我也知道,龙组的第四次袭击失败,那么下一次的袭击显然会来得更加猛烈,我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虽说对方很强、非常强,但我这些年来的磨练也不是吃素的,我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来隐藏自己的身形,同时平安地逃出这个国度。在房间里,我又给自己换了另外一套妆容,我有把握除了自己亲近的人外比如说猴子他们,其他人绝对很难认出我来。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和任何人联系,包括鬼武说的那个大牙。我也不会和他联系当然不是因为我不相信鬼武,而是我担心上面连同鬼武一起监控了,再摸查到大牙那里去。 一整天,我都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尚海这么大,常驻人口几千万,想找出我来犹如大海捞针,国家就是再强也做不到精准的定位每一个人,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在逃的杀人犯了。 一直呆到晚上,我才出了旅馆,随便在路边的小摊子上扒拉了点饭,便打了辆出租车赶到6号码头,这边每天晚上都有去往东洋的客船和货船,当然所费的时间也长,要四五十个小时吧,肯定和飞机不能比。 码头熙熙攘攘,什么人都有,有干活的苦力,也有四处拉买卖的蛇头;岸边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鸣笛声此起彼伏,一派繁忙景象。我戴了一顶黑色的毡帽,低调地行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中间,咸湿的海风味道不时灌进我的鼻尖,身为一个北方人的我确实不太适应。 “偷渡”的主意虽然是李画眉提出来的,但我认为现在上面一定已经揣摩出了我的意图,否则我不会千里迢迢地要从京城奔到尚海。那么理所当然,每一个码头肯定都被龙组给控制了。 整个码头看上去十分正常,那是当然的,国家肯定不想打草惊蛇,更不想把我放走。我在码头上转了一圈,虽然我没有去找大牙。但是我已经知道大牙是谁了。 码头某处,有一栋小破板房,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看上去十分繁忙,门外挂着一块黑板,说是应聘搬运工。但我知道那不过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的营生是帮人偷渡到东洋去。 大牙人如其名,真的长了一对大门牙,大到可以压住下嘴唇,看上去像一只兔子。不过他可不是兔子,他是恶狼,我眼睁睁看着他将某个没办好事的手下暴打一顿丢出了门外。 因为三天了,那个手下也没拉来一个客户,这使得大牙十分生气,并且对他下了死命令,如果今天再不拉来一个客户,那他就等着被扔到海里喂鱼。 那个手下长着一对三角眼。本来看着就臊眉耷眼的,如今又碰上这样的事,自然就更不开心了,看上去真是愁眉苦脸到了极点。现如今已经不是七十年代那会儿了,随着华夏越来越富、越来越强,想偷渡到其他国家的国民越来越少。一般都是其他穷国家偷渡到华夏来。 再者说了,就算是真呆不下去了,现在这个年代,要想偷渡到其他国家,一般也都是报个旅游团,到当地以后死皮赖脸地不回来就行,谁还苦逼兮兮地坐船偷渡啊 满打满算也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连旅游团也报不起的穷人,一种是必须隐匿身份的通缉犯。 而我,显然就是后者。 三角眼从板房出来以后,就郁闷地在码头四处转悠起来,主动询问了几个正在干活的苦力。但是基本都摇摇头,没人愿意偷渡废话,在这又不是挣不上钱,跑其他地方受罪干嘛 看时机差不多了,我便凑到三角眼的身前,说兄弟。打听个事,今晚有到东洋的船么 三角眼眼睛一亮,上下扫了我一眼,说你是要躺着过去、还是游着过去 我愣了一下,没太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后来意识到这是一种黑话。便问他躺着过去怎样、游着过去又怎样三角眼嘿嘿乐了起来,说躺着过去当然要舒服一些,不过花费也高,并且需要手续齐全;游着过去嘛,虽然吃点苦、受点罪,但是又便宜,又没人查 我一听就明白了,说兄弟我犯了点事,还是游着过去吧,多少钱 三角眼把我拉到一边,说五千块,有没有 我点头。说有 现在的我,肯定不能再用自己的卡了,还好我和鬼武分开前和他要了些钱。我把五千块钱交给三角眼,三角眼兴奋坏了,立马拉着我回到板房去找他们大哥。 三角眼终于拉来一个客户,大牙也很满意。当众夸了三角眼几句,然后又登记我的身份信息,我当然是给他胡编一通。登记完了,大牙轻轻敲着桌子,冲我说道:“兄弟,你既然选择游着过去,肯定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按理来说我不该多问,但你还是稍微给我交个底,我不是什么人都拉的。” 我低下声音,轻轻说道:“杀了个人。” 大牙满意地点头,递给我一张条子,让我晚上12点的时候到某某渡口。我看了一眼条子,上面有编号,看来晚上要凭这个上船,便小心翼翼地贴身放了起来。 之后,三角眼便和我说了些注意事项,比如在上船前尽量不要进食。有屎有尿的也全部拉完,自己带点水和干粮等等。我全部照做,到12点的时候便来到渡口。 渡口上停着几艘货船,正有工人上上下下地忙碌,把一个又一个的集装箱搬上去。我找到管事的,把条子递给他。管事的看了一眼,便把条子收了,然后安排旁边一个马仔带我上船。 我上船的时候,就看到大牙也来了,站在岸上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然后他又拿起电话打了起来,说些“没有见到啊”“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飞哥”之类的话。 我知道是鬼武在给他打电话,不过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谓的联系大牙不过是个幌子。 上了船,马仔便令我往下面的船舱走去。我知道这一呆,便是好几十个小时出不来了,便匆忙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虽然依旧咸湿,但想必肯定比下面的味道要好得多。 当我的身子顺着铁梯往下,完全隐入黑暗中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要离开这片深爱的国土,踏上那个完全陌生的国家之后,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悲凉的感觉。 堂堂华北地区的地下皇帝,控制华南整个摩耶教的老佛爷,现在竟然要被逼得跑路了 命运啊,命运 下到船舱,空气一下闷热起来,而且夹杂着说不清楚的恶臭,眼前也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不过我能感觉到这下面坐满了人,肩碰着肩、腿挨着腿,至少有四五十人。 这些人当然全是偷渡的 领我下来的马仔没有继续引路,而是直接告诉我,随便找个位子坐了就行,然后便爬上去了,“砰”的一声盖上盖子。下面十分安静,只有呼吸声和轻微的呼噜声,我摸索着前行,找到一块空地坐了下来。 我不知道左边和右边分别是谁,不过我能感觉到他们对我没有任何的威胁性。现在看来,我应该暂时是安全了。龙组的人应该不知道我已经上了船,不过我并没有放下心来,在没有到达东洋之前,一切就都有未知的可能 就在这时,盖子突然又被打开,马仔又领着一个人下来了。 这人一下来。我便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气 混蛋,还是追上来了么 我咬着牙,一方面恼火对方的阴魂不散,一方面暗暗摊开双爪,散发出强烈的杀意 对方也察觉到了我的气息,果然径直朝我这边走来。 如果待会儿打起来,那么在拥挤的船舱内,恐怕少不了要伤害无辜的人,对方已经这么肆无忌惮了么还是说终于下了决心,只要能干掉我,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片刻,对方便已来到我的身前,我的身子猛然一跃,便朝着对方扑去,凭直觉抓向他的喉咙。 对方往后退了一步,轻声说道:“是我。”谁与争锋 : ===第1840章 黄杰,解密=== 一听声音,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竟然是黄杰 我急忙收回手去,正准备叫黄杰的名字,黄杰便“嘘”了一声,然后过来拉住了我的手。一片漆黑之中,我俩互相搀扶着坐下,本来就狭小的空间更加拥挤起来,旁边的人都不禁嘟囔起来。 而我完全不管这些,现在的我激动坏了,压根没想到在这还能碰见黄杰,这家伙不是已经回东洋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也被国家追杀,所以不得已才要偷渡 我又想起来之前在华中的时候,黄杰也曾警告我尽快到东洋去。在清凉寺还守了受伤的我一夜显然,他也早就知道我会有今天这么一遭我们这拨人里,感觉除了我被蒙在鼓里之外,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我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黄杰,刚想开口。黄杰就拍了拍我的腿,意思是现在说话不方便。我想用摩斯密码和他交流,但是他也没这个意思,只是静静地坐着。 算了,黄杰不想说就不想说。只要他在我的身边,已经足够让我安心了。我们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和谁说话,就像这船舱下面的每一个偷渡者一样。 过了一会儿,又有几个人相继被送进来。然后汽笛声、马达声响起,终于要开船了想到自己将要离开这片土地,心中自然而然地涌起一阵酸楚,若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国家 船体开始颠簸。一晃一晃地前行,船舱下面也起了一阵骚动,有人在低呼、有人在庆幸。但是很快,船舱下面又恢复了安静,众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麻木不仁。 毕竟接下来还有几十个小时的路程要航行,现在不过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而已,接下来的那么长时间里都要在这狭小、闷热的船舱里度过,单是想想就够让人绝望的了。 不过我的身边有黄杰,这无疑给了我无穷的动力,因为我是一个特别害怕孤单的人,一天、一刻都不能没有朋友,所以黄杰的出现实在太重要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以后,船只慢慢变得平稳,旁边有个妇女轻声问道:“咱们到哪啦”另外一个大哥答:“这才哪到哪啊,公海还没到呢,先睡一觉吧。” 在这下面呆的时间久了,眼睛也渐渐熟悉了下面的环境,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人影了。 这时候,船舱内突然有人站起来,还打亮了手电,两三个人的样子,开始挨个要钱、要烟、要吃的。当时我心里就一股子的火,妈的什么玩意儿,就这破地方也有恶势力 缩在这破船里已经够倒霉的了,还要遭受这些吸血鬼的剥削。真是要多火大有多火大。 过程中自然有人不愿意,但是免不了一顿暴打。我这脾气真是忍不住想管,但是黄杰伸手拦住了我,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我只好坐了下来。这几个人很快走到我和黄杰身前。黄杰只说了一个字:“滚。” 这人想把手电提起来晃黄杰的脸,但是黄杰伸手就把手电头给捏碎了,冷冷地说:“最后一次机会。” 这几个人顿时吓得落荒而逃。 过了一会儿,便有个身材挺壮实的汉子走了过来,冲着黄杰说道:“兄弟,那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 黄杰没搭理他,算是默认了这个条件,他们不找我们的事,我们也不管他们的事。 等船舱再次恢复宁静以后,黄杰便拍了拍我的腿。朝着出口处走了过去,我也站起来跟在他的身后。到了出口处,黄杰伸手敲了敲上面的盖子,很快有人把盖子打开,很凶地问干嘛 黄杰递出去一包烟。说兄弟,下面太闷,我们出去透透气。 这人拿了烟,便把我和黄杰放出来了。上到甲板上,我才发现黄杰也是易了容的。我俩现在就像是两个中年失败者,一身的沧桑和落魄。我俩走到甲板边上靠着栏杆,他一支烟、我一支烟,抽了起来。 月亮高高挂在空中,四面都是黑漆漆的水,随着船头的前行,咸湿的海风不断扑在我们脸上,偶尔也能看到一两艘和我们平行或是相交的船。站在甲板上,我和黄杰把妆容都卸了,这东西盖在脸上确实很不舒服。 黄杰往船外磕了一下烟灰,说道:“有什么想问我的” 我叹了口气,说道:“从头说吧。” 这几天来,我不断被追杀,好几次都置之死地而后生,苦苦追寻的真相即将从黄杰的口中得到。不知为何现在反而有些平静下来,是麻木了吗 黄杰把手扶在栏杆上,说道:“还记得吗,一个多月以前,咱们刚从11号训练营回来的时候,咱们接到了不同的任务,我们被送往东洋,而你被留在华夏。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魏老留下你要做什么,但是后来我们在东洋见到马杰以后,就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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