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第十五章 烛火在军帐内摇曳,将两张专注的面孔映在羊皮地图上。 “这里。”萧逸年的手指点在边境线外一处不起眼的隘口,“胡人三王爷的封地,表面上效忠可汗,实则早有异心。” 叶夕岁凑近细看,发丝垂落在地图上。 她身上还带着药草的苦涩气息,脚上的伤处隐隐作痛,却丝毫不影响她专注的神情。 “三王爷阿史那隼?”她指尖轻敲桌面,“我记得他母亲是汉人。” “不错。”萧逸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去年冬猎,他的嫡子意外坠马身亡,都城派来的太医却在酒宴上大笑不止。” 叶夕岁冷笑一声:“看来胡人内斗不比朝廷逊色。” 她的手指沿着山脉走向滑动,“从这里突袭,确实能避开主力。但粮草补给……” “已经解决了。”萧逸年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狰狞的狼首,“三日前,阿史那隼最宠爱的侧妃诞下一个死胎。” 叶夕岁瞳孔微缩:“什么意思?” “青梧,我五年前安插的暗卫。”萧逸年摩挲着令牌边缘的暗纹,“现在她已经是三王府的掌事女官。” 帐外传来战马的嘶鸣声,叶夕岁走到窗边掀开毛毡。 月光下,一队骑兵正在操练,刀光如雪。 “寒冬用兵,将士们会吃苦。”她轻声道。 萧逸年站到她身后,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正因如此,胡人绝不会想到我们会选在滴水成冰的季节进攻。” 他指向地图上一处山谷,"三王府的冬猎就在三日后,阿史那隼会带亲卫去鹿鸣谷。" 叶夕岁突然转身,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她的语气里染上了几分急色:“你要刺杀?这太冒险了!” “不。”萧逸年嘴角勾起一抹冷厉的弧度,“我要他活着回去报信。” 他从案几下抽出一卷竹简展开。 叶夕岁倒吸一口冷气——竟是胡人都城布防图,连地下水道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青梧花了两年时间才绘制完成。”萧逸年的手指点在都城中央的宫殿处,“可汗最宠爱的九王子,其实是他弟弟的种。” 叶夕岁猛地抬头,在萧逸年眼中看到同样的算计。 她突然轻笑出声:“你要让阿史那隼带着这个秘密活着回去?” “内乱一起,边境守军必调回平叛。”萧逸年收起地图,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那时就是我们直取京城的最佳时机。” 叶夕岁望向挂在帐壁上的佩剑,剑穗上还沾着碧桃的血。 她伸手轻抚剑鞘,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想起那个装满骨灰的香囊。 “我去鹿鸣谷。”她突然道,语气无比坚定。 萧逸年皱眉:“不行,你身子亏损太严重,伤也一直没养好……” “阿史那隼认得你,却不认得我。”叶夕岁已经取下佩剑,轻轻的叹了口气。 “何况……”她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处火焰形的烙印,“身上的这些伤疤或许未来某一天会彻底消失殆尽,但心中的恨意是无法磨灭的,只有我亲自动手,才能缓解心底那数不尽的痛苦。” 萧逸年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猛的攥紧拳头,紧紧抿着唇,指节发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那个烙印他认得…… 是江府上的私刑。 心中涌起了无边的怒意,他恨不得现在就一举攻打京城,取了老皇帝的狗命。 最后扣下江御景狠狠折磨,把他碎尸万段,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也恨自己当初没有考虑到那么多的后果,就这么一走了之,让岁岁一人受了那么多的侮辱和折磨。 这些仇,他今后必定会千倍百倍的还回去。 第十六章 “三日后寅时,鹿鸣谷会有暴风雪。”他最终哑声道,从暗格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递给她,“让青梧看到这个,她会配合你。” 叶夕岁接过匕首,在烛光下仔细端详。 刀柄处刻着细小的梧桐叶,正是萧家暗卫的标记。 “等我信号。”她将匕首藏入靴筒,又选了几件暗器放在旁人不易察觉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 忙完这一切,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望着彼此,眼中一片赤红。 短暂的重逢和这一个多月的互相依靠,是他们心中最珍惜的一段时光。 多想时间能永远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但在家国仇恨面前,儿女情长只能被压抑在心底。 他们会珍惜眼前的一切,一定会凯旋而归,以后安定的生活在一起。 眼眶中有泪水情不自禁的流出,叶夕岁突然倾身在萧逸年唇上落下一吻,仿佛含着些诀别的意味:“这次,该我们掌握主动权了。” 帐外北风呼啸,卷起漫天雪沙。 叶夕岁系紧斗篷时,听见萧逸年最后一句嘱咐: “阿史那隼的左耳缺了一块,那是他当年强占青梧姐姐时,被那姑娘咬下的。” 叶夕岁点点头,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中。 萧逸年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踪影,才一拳砸在案几上。 竹简弹起又落下,露出背面用朱砂标记的一行小字: “青梧已取得王府密道图,但她真正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 三日后,鹿鸣谷。 暴风雪比预计的来得更早。 鹅毛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天地之间都成了茫茫一片。 寒风刮过,冷的刺骨。 叶夕岁趴在雪窝里,睫毛上结满了冰晶。 她的手脚已经被冻到麻木,也不敢轻易的移动位置,始终潜伏在两颗古树中间,等待狩猎队伍出现。 远处传来号角声,紧接着是杂乱的马蹄声。 叶夕岁悄悄抬头,看见一队胡人骑兵正在追捕受惊的鹿群。 为首的男子戴着貂皮帽,左耳确实缺了一角。 “那群愚蠢的汉人还没意识到我们的假话,到时候我们走水路进攻,来个出其不意,老皇帝肯定吓的屁滚尿流!” “听说汉人后宫佳丽三千,我们把那些美貌的女人都虏过来,兄弟们一人分一个!” “这天下必定是我们阿史那隼王爷的掌中之物!” 他骑着汗血宝马,俯身跟旁边的侍卫正说着些什么,几人都前仰后合的大笑起来。 听着这些人厚颜无耻的谈论,叶夕岁满心都是怒火,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城中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因他们不遵守条约随意进攻,被迫抓去参军,无数妇孺孩童都失去了依靠,最后沦落到上街乞讨。 想到这里,叶夕岁不再犹豫,确定好位置后,故意用石子弹向路边正在吃草的梅花鹿。 紧接着掏出弓弩,径直朝阿史那隼射去! “王爷小心!” 变故发生得突然。 一头受伤的公鹿突然调头冲向阿史那隼,就在他勒马躲避的瞬间,叶夕岁袖中的弩箭破空而出—— “嗖!” 箭矢擦过阿史那隼的脸颊,深深钉入他身后亲卫的咽喉。 “有刺客!保护王爷!”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大家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纷纷掏出武器谨慎的观察四周情况。 旁边的侍卫眼疾手快的直接射杀了那只公鹿。 叶夕岁趁机从雪中跃出,故意让胡人看见她逃向山谷的身影。 如她所料,暴怒的阿史那隼立刻带人追来。 “抓住那个往林子里跑的汉族女子!本王要亲手剥了她的皮!” 风雪越来越猛,叶夕岁按照青梧提供的地图,故意将追兵引向一处悬崖。 就在阿史那隼即将抓住她的瞬间,她突然转身,匕首抵住了他的咽喉。 “王爷想知道九王子的生父是谁吗?”她在呼啸的寒风中轻笑,“您的侧妃青梧姑娘托我带句话……” 她漫不经心的说出了所有的真相。 阿史那隼的瞳孔骤然收缩。 当夜,三王府燃起滔天大火,火焰照亮了整个夜空。 青梧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护京城百姓的平安。 她带着那些爱恨情仇,与这个承载着无数罪恶的王府,一切化为了灰烬。 叶夕岁站在远处的山岗上,看着火光映红半边天空。 她手中握着一卷染血的羊皮纸——那是青梧用命换来的胡人边防部署图。 “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她对着京城方向轻声道,“接下来该你们了。” 第十七章 边关的夜风像刀子般刮过脸颊。 叶夕岁裹紧狐裘,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胡人边境线。 自鹿鸣谷一役后,胡人三王爷阿史那隼果然带兵回了都城,边境守军少了近三成。 大家都以为他们被打怕了,暂时不敢再随便进攻。 而且军粮和弓弩那些武器都不够多了,他们绝不可能轻举妄动。 但他们还是低估了胡人的阴险算计。 正当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夫人,该换药了。”军医捧着药膏站在帐外。 叶夕岁刚转身,准备拆开已经染血的纱布时,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 空气里弥漫着若隐若现的火药味。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听见粮仓方向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 这是军营里出现紧急情况才会吹响的号令! 她一把抓起佩剑冲了出去。 寒风灌进喉咙,脚底尚未痊愈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但她顾不得这些。 粮仓外已经亮起数十支火把,将十几个黑影团团围住。 “不要用毒箭!必须留活口!”萧逸年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叶夕岁赶到时,这场恶战早就已经结束了。 十个胡人士兵被按跪在地上,他们脚边散落着火油罐和火石。 为首的胡人满脸是血,却仍梗着脖子叫骂:“卑鄙的汉人!只会设陷阱!老子绝不会放过你们!” 萧逸年一脚踹在他肩上:“深夜潜入我军粮仓放火,倒成了我们卑鄙?” 他转身看向叶夕岁,紧紧的攥起拳头,眼中闪着冷光,“看来阿史那隼走前还留了后手。” 叶夕岁蹲下身,用胡语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俘虏们明显一怔。领头的啐了一口:“要杀就杀!” “不急。”叶夕岁轻轻擦去剑上的雪粒,“听说胡人最重勇士,若让人知道你们任务失败还当了俘虏……” 俘虏们的脸色变了。 他们不怕死,但怕被族人唾弃。 “是……是边境都城的守将阿史那罗。”领头的终于松口,“他说烧了粮草,汉人撑不过这个冬天。” 萧逸年与叶夕岁交换了一个眼神。 阿史那罗是胡人可汗的心腹,与阿史那隼势同水火。 这次偷袭,恐怕是都城那边单独行动。 “备马。”萧逸年突然道,"我要亲自会会这位守将。" 黎明时分,萧逸年带着二十轻骑押着俘虏来到两军交界处。 胡人守军早已严阵以待,城墙上弓箭手张弓搭箭。 “阿史那罗将军!”萧逸年运足内力,声音传遍城墙,“这就是胡人的待客之道?” 城头出现一个披着狼裘的高大身影。 阿史那罗眯着眼打量下方的汉人将领,突然大笑:"萧将军深夜造访,就带这么点人?" “送礼而已,何须兴师动众?”萧逸年一挥手,士兵们押上俘虏,“贵部的勇士迷路到我军粮仓,特来送回。” 城头一阵骚动。 阿史那罗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些确实是他派出的死士。 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还折损了这么多精兵! 这笔账,他会慢慢算的! 第十八章 两方僵持了许久,终于愿意松口了。 “既然将军这么有诚意……”阿史那罗挥退弓箭手,“不如进城一叙?” 叶夕岁在暗处捏紧了拳头。这是个危险的邀请。 “恭敬不如从命。”萧逸年却爽快应下,只带了两个亲兵进城。 谈判持续了整整三日。 叶夕岁坐镇大营,每天都能收到萧逸年用信鸽传来的密信。 第三日傍晚,一队胡人骑兵护送着萧逸年回来了,还带着一份盖有狼头印的羊皮卷。 “云州城归我们了。”萧逸年将文书递给叶夕岁,嘴角带着疲惫的笑意,“阿史那罗承认这次偷袭理亏,愿意割让最靠近边境的云州作为赔礼。” 叶夕岁迅速浏览文书内容,眉头渐渐舒展。 云州虽小,但地势险要,城内还有胡人经营多年的铁矿。 “他怎么会答应这种条件?” 萧逸年脱下沾满尘土的外袍,低声道:“我告诉他,阿史那隼已经掌握了九王子身世的证据。”他冷笑一声,“比起一座边城,他更怕都城的内乱波及到自己。” 消息传开后,全军欢腾。 士兵们围着篝火烤肉喝酒,有人甚至唱起了家乡小调。 叶夕岁站在高处望着这一切,忽然想起碧桃生前最爱热闹。 若是那丫头在,现在肯定拉着她往人堆里钻…… “夫人。”萧逸年轻轻揽住她的肩,“云州城内还有胡人留下的守军,明日我们得去接管。” 叶夕岁收回思绪,点了点头:“我带一队人先去探路。”她望向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墙轮廓,眼中闪过精光,“多一座城,就多一分打回京城的把握。” 当夜,叶夕岁做了一个梦。 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她还是丞相府里无忧无虑的千金,自己的小丫鬟青竹和碧桃都还活着,笑盈盈的跟在她身边。 三人挽着手走在市集上,手里提着精致的小花灯。 如暮的黑夜中,有无数盏孔明灯在山峰处缓缓升起,璀璨的光芒几乎把夜晚照的亮如白昼。 叶夕岁心里盛着满满的幸福和爱意,买了一块祈愿牌,写下了自己的夙愿和祈求。 希望可以和萧逸年白头偕老。 挂上牌子的那一刻,一切都像是刚刚好。 一阵微风吹起了她飞扬的发丝,空气中传来了若隐若现的凛冽气息。 她日思夜想的萧逸年,带着军队打了胜仗凯旋而归,正笑的眉眼弯弯向她走来。 叶夕岁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提起裙子雀跃的跑起来,扑进了他的怀中。 两人旁若无人的紧紧相拥,怀抱里承载着道不尽的思念和爱意。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她私心的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但突然画面一转,那些璀璨的花灯都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焰。 萧逸年不见了,挂在树上的那块祈愿牌也掉下来摔成了两半。 青竹和碧桃被巨大的房梁压在了角落里,她们挣脱不得,只能无助的哭泣。 “小姐你快走!快点……别管我们了……” “不行,我不会丢下你们离开的!”叶夕岁哭的浑身颤抖,拼尽全力去扒开那些碎木块,哪怕双手被划的鲜血淋漓,也始终没有停下。 但还是没有来得及。 下一刻,整个屋子彻底坍塌了,世界都变成了狰狞的猩红色。 “不要!”叶夕岁猛的睁开了眼,惊魂未定的喘息着。 她惊醒时,发现枕边放着一把崭新的匕首——刀柄上刻着一朵小小的桃花。 旁边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只有短短一行字: 第十九章 烛火摇曳,映照着案几上的羊皮地图。 叶夕岁指尖轻点胡人边境线,眼中闪过一丝锋芒:“既然青梧已在三王府站稳脚跟,何不借此做局?” 萧逸年斟满两杯烈酒,将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说说看。” “放出风声,就说边关粮草不足,撑不过这个冬天。”叶夕岁抿了一口酒,火辣的酒液滑过喉咙,“胡人最擅乘人之危,必会派人偷袭。” 萧逸年眸光微动:“届时我们守株待兔。” “不止。”叶夕岁蘸着酒水在案几上画出一道弧线,“活捉偷袭者,以破坏和谈为由,逼他们割让云州城。”她抬眸与萧逸年对视,“阿史那罗刚愎自用又贪生怕死,定会答应。” 帐外北风呼啸,吹得火盆里的炭火噼啪作响。 萧逸年突然低笑出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岁岁,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这三年竟将权谋之术琢磨得这般透彻。” 叶夕岁靠在他胸前,听着坚实的心跳声:“在豺狼窝里待久了,总要学会撕咬。”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下的疤痕,“只是没想到,第一个试刀的会是胡人。” 萧逸年收紧了手臂,下颌抵在她发顶:“春天之前,我们一定能拿下云州。”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然后……” “然后直取京城。”叶夕岁接上他的话,声音轻得像叹息,“我要亲眼看着江御景跪地求饶。” 春雪初融时,预言成真。 云州城的胡人守军不战而降,交出了城门钥匙。 叶夕岁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蜿蜒的军队如黑潮般涌来——那是萧逸年秘密训练了三年的铁骑。 “比预计的早了半月。”萧逸年从身后为她披上大氅,“多亏你的计策。” 叶夕岁望向南方,目光似乎穿透千山万水,直抵那座囚禁她多年的将军府:“还不够快。” 三日后,大军开拔。 五万精锐分三路南下,叶夕岁亲自率领轻骑兵担任先锋。 临行前,她在云州城外的山坡上立了块无字碑,埋下碧桃最爱的桃花酿。 “等着看吧。”她轻抚冰冷的石碑,“那些害你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铁骑踏碎春冰,扬起漫天尘沙。 叶夕岁一马当先,红衣黑甲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涅槃重生的凤凰,直扑仇敌而去。 京城,皇宫。 “报——!” 一名侍卫连滚带爬地冲进大殿,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声音颤抖:“陛、陛下!反贼……反贼已攻破潼关,正朝京城杀来!” 满朝文武瞬间哗然。 皇帝猛地从龙椅上站起,面色铁青:“潼关守军呢?!” “潼关……守军大开城门,直接放反贼进来了……” “什么?!”皇帝怒极,一把掀翻御案,奏折笔墨哗啦啦散落一地,“废物!全是废物!” 他猛地转头,目光阴鸷地盯向站在武将首列的江御景:“江爱卿,朕命你即刻率军平叛!若拿不下反贼,提头来见!” 江御景单膝跪地,沉声道:“臣,领旨。” 萧逸年站在高处,俯瞰远处巍峨的城墙,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将军,探子来报,江御景已率大军出城。”副将快步上前,低声道,“京城守备已空了大半。” 叶夕岁站在萧逸年身侧,闻言轻笑:“果然上钩了。” 萧逸年侧眸看她,伸手替她拢了拢披风:“怕吗?” 叶夕岁摇头,眼底燃着冰冷的火焰:“我只怕他们死得太痛快。” 第二十章 城门处已经站满了蓄势待发的士兵。 江御景率领大军刚出城不到十里,身后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将军!不好了!叛军……叛军从后方杀来了!” 江御景猛地回头,瞳孔骤缩—— 黑压压的军队如潮水般涌来,为首的正是他以为早已死在边关的……萧逸年! “萧逸年?!”江御景不可置信,“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萧逸年冷笑一声,长剑直指江御景:“江御景,你冒充本将三年,欺我妻子,辱我名声!今日,该算总账了!” 话音未落,叛军已如洪流般冲杀而来! 江御景仓促应战,可更让他心惊的是——那些本该誓死守城的将士,竟纷纷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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