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绕青梅_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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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可以去写生，这要是薇薇的兴趣之一。云薇也懒得画，一坐两小时，腰疼。她想起了皇后说的民间表演，眼睛都亮了八个度，“我听说明日民间有打铁花，吐火龙的表演，我能不能出宫去看看？” 陆行亦也知道这个习俗，不过第一时间是不放心，“人太多，我担心你……” “那就算了。”她也不强求。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终究是带了一丝失望。浅浅淡淡，却让陆行亦一下子想起之前，薇薇对他失望的时候…… 他还是心软了，薇薇来到这朝代，确实自已也没陪着她去做过什么，后面又发生了太多。 “若是明天得空，我就带你去。” “真的？” “君无戏言。” 云薇乐呵了，终于朝他绽放一个笑颜，可是笑了一半又收住。 “要不你派人送我就行，别跟我一起去了，我今天瞧着娘娘似乎气色不好。” 她这一说，陆行亦刚刚升起的一丝笑意也淡下去了，“看情况吧。” “嗯。” 云薇乖乖应着，正想着告退呢，忽然看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说：“启禀皇上，娘娘说饭后有些积食，溜达去消食了。” 陆行亦瞳孔一缩，反应大的像是皇后娘娘不是饭后去消食，而是消逝了。怎么，皇后病的逛都不能逛了？可是仅片刻，皇上又淡定下来，摆摆手，示意知道了。他问云薇：“你还要逛逛吗？” 云薇赶忙摇头，“不用，我刚好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嗯，早点回去。” 他很平淡的说完这句才走。斜阳挂深树，映浓愁浅黛，照的陆行亦的背影孤孤独独。云薇望着他的背影，直等到消失在视线，才转身离去。福阳宫。除夕挂的宫中红灯还未全部取完，残留着一丝喜庆。但是福阳宫已经枯叶堆积，门窗斑驳，廊檐上满了青苔…… 院里有一颗梅树，无人打理，疯长，花瓣落了一地。楚姣姣走过，踩到花瓣，发出轻微嘎吱的声响。听说这里以前关了疯妃，久而久之就荒废了。有一次她心情不好，在宫里四处闲晃，路过这顿觉感慨，就走进去晃了一圈。没什么特别，蛛网遍布，一片荒凉颓败，阴森森都没有天日。却没想到，今日会再次踏进这里…… 推开破败的门，她走到一个破口花盆前，转动了一下底座，一个密道缓缓出现。因为是关押疯妃的地方，所以修建了密道，用来悄无声息的关押，处死一些该“疯”的妃子。楚姣姣会知道这个密道，倒是从先皇后那个石洞里的手札那里无意得知的。收拾石洞时，她还得了一本手札。叶梦娆只查到了点蛛丝马迹，又不能大肆在宫中走动，所以说七哥可能有个秘密地方时，楚姣姣第一时间想到来这里看看。她把飘絮留在外面，看着黑黝黝的楼梯口，犹豫片刻，最终选择走进去。本以为密道里会是暗无天日，没想到下了楼梯，里面竟是灯火通明。通明到她入目看到的每一处，都让她呼吸困难。因为面前有许多棺材，棺材里躺着人，都是妙龄女子。每个棺材旁边甚至有生辰八字，而那些女子都昏睡着，面色惨白，衣裳脱到胸口，每个人心口部位都插着一根较粗的银针。第346章真相2：你疯了，着魔了针尖之下，她看到有什么在游动…… 针尾上穿着一根细丝般的绳子，只不过这绳子鲜红，像是汲取少女们的心尖血。最后都聚集到中间的大红棺材上。楚姣姣往前走一步，腿就软一步，直等到她走到大红棺材处，看到了躺在里面的人，瞳孔几乎缩成针尖！棺材中女子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可是肚脐部位，却似破了一个血洞。血洞上结了一层薄薄的膜，她清晰的看到血洞里有虫子游来游去，像是把她的肚子当成池塘…… 而且她身上插了很多针，密密麻麻的血色纹路在皮肤上蔓延，在女子脸上行成可怖的蛛网。可是蛛网之下，她还是看清楚了那张脸…… 那张艳丽的脸。莲妃！这几天七哥说莲妃不舒服，送她回娘家小住一段时日，却没想到是送到了这里。莲妃的腹部还在起伏，可见是活着的。楚姣姣抖着手，想去再掀开她的衣服看看，刚掀开一角，她就呕了起来。血腥味浓的让她呕吐，恐怖感让她呕吐。她捂着肚子，转身想跑时，忽然看到楼梯口，站着她熟悉到骨子里的身影…… “别怕，她们还活着。” 他走过来，说的那么平常，仿佛那些不是人，是圈养的动物。然后又靠近她，轻拍她的背，竟然有些无奈的宠溺。 “你说你散个步，来这里做什么，对孩子不好，听话，以后别来了。” 他每落在后背上温热的力度，就让楚姣姣宛如陷入冰霜里一样僵硬。四肢都不能动弹，许久许久，都是瞪着那双惊恐的眼。他叹气，“我们先出去再说。” 她终于恢复了力气，猛地推开他，“你的病好了！” 陆行亦应，“嗯，我的病好了。” “所以你这是在做什么，做什么！” 七哥以前用九十九条人命练蛊，她没有反对。因为那些人都是大牢里该斩的人，也有些是地痞流氓恶霸，所以她觉得可以理解。七哥也是为民除害而已。可是现在，这些躺在这里的少女们能做什么？其中有一个，稚嫩的仿佛才十岁！陆行亦解释：“我有我的用处，你放心，这件事过后，我答应你，再不会用人命练……”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楚姣姣的手颤，唇也在颤，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你着魔了，你糊涂了，你疯了，你能不能醒醒！” “你以前练蛊，炸堤坝，害太子，我都体谅你过得不容易，我也说服自已，说这是上位必须的手段，我选择支持你，就应该彻底站在你这边。” “我心想，你当了皇帝就好了，你肯定是个好皇帝，可是你现在再做什么？” “京城那些无故失踪的人，都是你派人去掳来的吧？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已经高高在上了，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害无辜人的命？” 陆行亦口中蔓延了一丝血腥味。姣姣第一次打他了。是，她一向耿直，烈性。所以他瞒着她…… 可是没想到，她找来了。陆行亦顶了顶后槽牙，咽下那一丝血腥味，“你见过叶梦娆了是吗？” 楚姣姣掌心一紧，“没有。” “她告诉你我练蛊的？” “不是。” “她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她……” “姣姣，你不适合撒谎。” 昨天派去找孙毅的人终于有了回信，孙毅不见了，那个山洞也空了。孙毅布置那么久，怎么会轻易舍弃？只有一个可能，叶梦娆跑了，孙毅才放弃。陆行亦步步逼近，可是眼里却带着恳求，“我真的是有苦衷，我保证，这件事过，我以后做个好皇帝，爱民如子，我保证不再害一个无辜的命，我保证行不行？” 楚姣姣后退，眼泪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她曾经那么相信他的保证，可是现实一次比一次残酷。她天真的恳求，“七哥，这些人还没死，你能不能放了她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陆行亦摇头，“姣姣，我回不了头了，她们也不能再活。” “她们知道的太多，放出去一个，都会让我身败名裂，所以，都要死，一个也不能留。” 他的眼神陡然阴狠，让楚姣姣后背一凉，像是阴风拂过后颈，让人汗毛直立。她想后退，可是脚步却被钉住一样，动弹不得，看着他一寸一寸如毒蛇一样将自已缠住。陆行亦将她拥在怀里，轻轻拍她的后背，“姣姣，叶梦娆也不能跑，她跑了，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很可能功亏一篑。” “你是一步一步看着我走到如今的这个位置，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最清楚。” “姣姣，告诉我她在哪里，好吗？” 他的声音又温柔又轻，可是楚姣姣明白，这都是假象。他在哄自已，他拿人命练蛊，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七哥了。她努力平复情绪，乖乖的靠在他怀里，“七哥，我真的没见过叶梦娆，我就是，就是今天云薇来看我，我心情不好，随便出来走走，不小心走到这的。” 不小心？ “未央宫到福阳宫，要经过多少个不小心，才能走过来。” 楚姣姣脸色一白，急切保证，“七哥，我真的是无意间走过来的，你放心，纵使我知道这件事，也不会说出去的，你以前练蛊我也没说过，你相信我。” 陆行亦嗯了一声，“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乖，把药瓶给我。” 楚姣姣浑身一颤，“什么药瓶？” 陆行亦叹气，掌心顺着她的胳膊，往下蔓延，摸到她的袖口，缓缓从她袖口里面拿出一个药瓶。 “姣姣拿这一瓶药做什么？” 这个瓶子里，是莲妃每日服用的蛊虫。方才楚姣姣忍着恐惧，掀开莲妃的衣服，顺手拿的。陆行亦松开她，将瓶子放在掌心转了一圈，笑容淡了，“姣姣想拿这个蛊虫，作为证据，揭发我吗？” 楚姣姣哆嗦着唇，摇头。 “没有，我不会揭发你，我只是，只是好奇……” 只是想握一个筹码，一个日后他对楚家不利，她可以谈判的筹码。陆行亦眼神慢慢暗了，“好奇？” “姣姣，是想离开我吗？” Ps：明天请假一天，捋捋陆的结局吧第347章别怕我，也别背叛我，好吗？幽幽烛火，照不进他眼底的黑暗，楚姣姣想起这些蛊，万一需要药引，下意识捂住了肚子。她怕，怕他真的丧心病狂到连自已的孩子都不要。 “没有，我没有要离开，我只是觉得，我们有孩子了，你以后有家人了，你能不能收手？当为我们的孩子积德。” 陆行亦望着她的肚子，眼底终于射进了一丝光，“是啊，我们有孩子了，我那么期待这个孩子……” 他伸手，去摸她的腹部。楚姣姣发抖，下意识要往后退，却被他强硬揽住。他说：“姣姣，别怕我，也别背叛我，好吗？” 楚姣姣慌乱的点头，他说什么都好。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可就在这时，离她最近的棺材里，躺着的少女忽然睁开眼睛，发出痛苦的呻.吟。血色纹路下像是虫子顺着血管游走，乱窜，宛瞬间蔓延上半身，开出诡谲的图案，末端侵蚀到眼球，空洞的红。 “啊！” 饶是见过死人的楚姣姣，见此也吓到尖叫。眼前一暗，昏了过去。她不知，以前那九十九条人命练蛊，更为残忍，只是陆行亦从未让她见过罢了。陆行亦及时接住她，皱眉将那个呻.吟的女子，胸口的银针再往下按一寸。那呻.吟的人安静了。 …… 昨夜听说皇宫入了刺客，侍卫们风风火火带着人，把每个寝宫都搜了一遍。云薇没有睡好，一早蔫哒哒坐在梳妆镜前绾发时，又听娴太妃说皇后又生病了。昨天晚上只见未央宫里太医进进出出，却不见病情传出来。云薇和娴太妃整理妥当，一大早去探望，但是都被陆行亦给挡了下来。他说：“姣姣只是普通风寒，无甚大碍，你们都回去歇着吧，朕会照顾她的。” 一行人也只好退下。皇后娘娘病了，陆行亦答应放自已出去看打铁花也是泡汤了。云薇略微有些沮丧，但也没有特别在意，整日里在宫里跟着娴太妃学插花烹茶，或者晒晒太阳，无聊的时候数数一天胎动几次，倒也惬意。陆鸿远那边就更惬意了。夷然小公主沈青斓进宫，皇上自已没空，给陆鸿远安排了个活计，每天陪着夷然小公主闲逛。云薇觉得，这皇帝不是没空，而是压根就没打算真的联姻，但是又把人招过来了，所以顺势就把陆鸿远推出去挡挡。当然，这是她表面的理解，实际上陆鸿远接这差事，也是不得已。听说皇后娘娘刚传来生病的消息时，最先赶去的是做戏的陆世子。毕竟顶着曾经爱慕的头衔，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几次在宫门口徘徊，踌躇不敢入内。又托人进去打听病情啥的，将一个暗恋者的卑微与担忧表现的淋漓尽致。约莫就是他表示的太过，让陆行亦觉得陆鸿远对皇后娘娘余情未了，于是反手给他布置了一个任务。夷然小公主初来宫中，人生地不熟，让陆鸿远帮忙去照看一下，顺便带她逛逛。啧啧，敢情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到了晚上，“陆鸿远”跟她也是分外眼红。眼红到云薇脸红，招架不住。两人在宫中悄摸摸谈谈恋爱，安逸的都跟没事人一样，而宫外，却已经是变了天。听说武安侯的庶女前一段失踪被差役找回来了，曝出一个惊天秘闻，她竟然是被大昭寺掳走的。而且还说同一批掳走了很多女子，她迷迷糊糊听到，是要掳到皇宫的。不管这庶女说的真假，但是这种秘闻，都会被人拿出来津津乐道，愈演愈烈。再加上，确实有很多姑娘失踪了，也会引起共鸣。于是不少文官开始上奏折，禀书此事，要求皇上让大理寺介入大昭寺，严谨调查，给百姓一个交代。其中奏折中言辞最犀利最不怕死的，就是探花郎周培山的。他耿直忠烈的性格在原著中得到陆行川的重用，所以在陆行亦登基后，仍然保留了他。因为朝堂之上，有时就需要这种无畏皇权的性子。可是就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这周培山把奏折都怼到他面前了。陆行亦有意放弃周培山，杀鸡儆猴，敲打这些跟风上奏的人。但是偏偏周培山一个不懂官场拉帮结派的人，现在竟然不知不觉有了不少党羽，朝中一小部分文臣，竟都是极其支持他的。若是真拿他开刀，怕是他的名声也保不住，反而会被评为心虚，以及冤杀忠臣。无法，他只好给大理寺施压，暗示他们尽快推一个替罪羊出来。大理寺卿，如今是他的心腹。周培山会拉帮结派，一定是有人暗中相助，或者提点。除了顾长凌，陆行亦可想不到二人了。下朝后，陆行亦气的拂掉了眼前所有的奏折，“到现在还没有顾长凌的消息吗？” 流鹰低头，耿直回：“没有。” 又是没有，他封锁了城门，日日严加排查，顾长凌是遁地了不成！ “那苏眉呢，那么多影卫，连个苏眉也杀不了吗？” 反而让她跑到府衙，捅出了被掳走的事。弄得现在他的名声岌岌可危。流鹰再次低头，“属下按着您的吩咐，将星月教端了，可是，就是没找到苏眉。” “属下又派人去武安侯府守着，但苏眉从失踪到现在，期间也从没有回武安侯府。” 跟陆行川一样，都让人找不着。找不着那就是还有一个可能，被陆行川藏起来了。看苏眉不要名声，帮着陆行川捅出这件事就知道了。陆行亦眉心突突直跳，“苏眉找不到，顾长凌找不到，陆行川也找不到，已经没了沈青斓帮他们易容，难道他们还能隐身不成？” 沈青斓的易容面具只能用三天，三天就要更换新的，不然就会有破绽。而且制作面具，也不是那么容易，说是给他们每人准备很多备用的也不切实际。可尽管这样，依旧没有几人的消息。流鹰认错，“属下无能。” 这些话，陆行亦都快听麻木了。明明影卫是原著中最快的利剑，是陆行川能和顾长凌平分秋色，拉扯几百章的剑，怎么到他这里处处受挫。还是这剑，天道就是不让它对着曾经的主人…… “孙毅呢，端星月教的时候，没有找到孙毅吗？” 流鹰再摇头。陆行亦连怒气都发不起来了。声音疲惫无力，“去飞来峰再找找，孙毅有时会去那里，不管怎样，先找到他。” 第348章诸事不顺，朕累了。孙毅只是化名，他真实的身份是星月教的净月先生，五长老之一。除了这个身份，孙毅还有一个身份…… 还有苏眉，她看似一个柔柔弱弱的庶女，实际上，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若是对上薇薇，薇薇太心善了，未必能赢…… 以防万一，他要现在就把她弄死。流鹰得了任务再次退下，不到片刻，又带了一封密件回来。看完密信，陆行亦重重一拍桌子。根据云南的探子来信，平南王已经携副将蒙力提前动身来京了。虽说快到了藩王回京时间，但一般藩王不会提前这么早，所以是平南王得知了陆鸿远被软禁在皇宫的事，动身了。陆鸿远才来宫中几天，就算当天能送出消息，但是云南和京城相隔千里，怎么可能平南王这么快就收到消息？那就是有人在陆鸿远还没有入宫之前，就已经开始给平南王递信了。到如今他才明白，陆鸿远入宫，竟也只是一个局。陆行川，你想借用平南王的势力夺回一切吗？只是，你要与他联手，代价怕是也不轻。既然如今他已经中了陆行川的陷阱，现在将陆鸿远放了也没用，那就将计就计，将陆鸿远软禁到底。只要没了陆行川和顾长凌，剩下的局面他都可以再收拾回来的。只要死了其中一个，他都有把握继续稳住这个局面…… 诸事缠身，朝堂不稳，陆行亦在御书房忙活了一天，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未央宫。楚姣姣还是那样，从叶梦娆失踪后，就不再跟他说一句话，每次他来，她装睡，装晕，装的两个人是初见的陌生人。陆行亦这次什么都不想问了，只是过去，抱着她，就安静的抱着她，抱到自已睡着…… 楚姣姣睁眼，看着他眼底淡淡青灰，疲惫的样子，抿了抿唇。在退出他怀抱时，还是放轻了动作。只是才动一下，又被他揽回。他说：“姣姣，我好累……” 累就放弃不好吗？放弃一切，我们做一对最寻常的夫妻，多好…… 可惜，她这些话是不会说出来的，说出来他也一定不会听…… 楚姣姣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想起了这两天的事，百转愁肠。从她昏迷醒来，未央宫的人就全换了，只有一个飘絮。她心急着要去找叶梦娆商量如何出宫，如何安全送她离开，所以让飘絮去打听陆行亦出宫的消息后，终于忍不住打开了地牢的门。咔哒一声，地牢门开了，她也僵住了。当时屋内有些许朦胧月色，将大殿分割出片片阴影。阴影之下，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看清他蔚蓝的袍子，仿佛是黑白的，阴森的，在夜里像是招魂的幡…… 他一抬手，有人进来掌灯，蔚蓝再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