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目光一扫:“秦中丞。” “臣在。”秦中丞出列。 元景帝问他:“秦中丞可是觉得程六娘有错?” 秦中丞回道:“回禀陛下,臣以为景阳侯夫人无错,且有功。” 还有功? 元景帝这就好奇了:“哦,何功之有?” 秦中丞道:“陛下,臣以为景阳侯夫人此举大善,昔年不知有多少乱臣贼子冒充他人,害了不知多少人,问凭证,拿不出便送京兆府明辨身份,实乃最佳处置方式,也提醒了世人,日后遇上此事,也可如此处理。” 赵府尹嘴角抽了抽,脸都黑了,这些人都当他吃饱了撑着无事可做是不是! 元景帝闻言赞同地点头:“秦中丞说得不错,程六娘确实是当赏。” “陛下!”荀御史又跳出来了,“便是说景阳侯夫人没有对长公主不敬,可据我所知,景阳侯夫人自从出嫁,便从来不曾去拜见过长公主,此乃不孝也。” “陛下,臣有言。”程谦此时站出来了,他作揖一礼,然后道,“昔日平清王府登门求亲,前来下聘之时,我祖母曾派人问过长公主,问她是否添一些聘礼,或多或少,也全是她的心意。” “可当初长公主却拒绝了程家的请求,言说景阳侯之事与她无关,景阳侯娶妻也与她无关,日后也不要到她面前来碍眼。” “于是我程家便有言,既然长公主不愿,那我程家女同样也无需认她这个婆母,只当是无关的陌路之人,长公主当时都答应了,如此,又怎能说我程家女不孝。” “再言,此事是祖母定下的,六娘为孙女,当是孝敬祖母,岂敢违背祖母之意!” 首阳长公主与谢琅之间的恩恩怨怨,在场的人几乎都有数,虽说谢琅确实挺不孝的,但也情有可原...... 程谦继续道:“依臣之见,此事不敬乃是无稽之谈,不孝更是无从说起,要说我程家女有错,我程家是万万不同意的。” “好了。”元景帝头疼,“什么孝不孝的,三郎如今的父亲是福王,长公主与他何干,还需要他们夫妻孝顺,此事到此为止。” “至于程六娘,行事沉稳谨慎,思虑周全,乃是夫人典范,当赏,赏。” 满朝文武百官:“???” 一直憋着一口气的首阳长公主:“?!” 谢琅也愣了一下,也没想到这还有赏赐,于是忙是叩首谢恩:“臣代娘子谢陛下赏。” 首阳长公主脸都黑了。 百官也是一阵唏嘘。 早朝之后,谢琅往上书房去,他要去讨赏去了。 陛下竟然说赏,定然不会很小气是吧,等回去了将东西拿回去,好让娘子开心开心。 谢琅满心想着娘子去讨赏,然而刚刚到了上书房门口,兜头就被甩过来的一本奏折砸中了脑袋。 “谢既安!”元景帝气得拍桌子,“你看看你现在像是什么样子!你...真的是要气死朕了!” 第898章 她这夫君,真不是一般矫情啊! 谢琅忙是跪下听训。 “你说说你...你说说你......”元景帝真的是被气到了,“你如此行事,岂非君子所为!” 如此歪理连篇,还张口就是‘我就是你舅父’,真的是...... 谢琅就困惑了:“陛下何必为此生气,臣虽然算不得君子,但却也不做那伤天害理害人之事,如此,已经是极好的了。” 他一不贪污受贿,二不害人伤人,他有什么错? 元景帝深吸一口气,觉得有点心梗。 是,谢琅这般,只做他的景阳侯,是没有什么不好了,可他偏偏不单单是景阳侯! 若是事情顺利,他将会是储君,是帝王,他这般尽讲歪理胡搅蛮缠,如何立威,又如何让人信服! 元景帝头疼道:“你是景阳侯,又是皇族之人,理应是行事坦荡端正才是。” 谢琅心道,有些事讲歪理比正理容易多了,再说了,他也不想说什么坦荡端正之人,问心无愧便好。 可眼下元景帝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敢说这话,只得恭敬地应下:“日后再遇见这样的事情,臣必然三思后行。” 若是能讲正理的就讲正理,讲不了正理的,那对不起了,反正他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元景帝见他这表情,哪里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心里又是一阵心梗,最后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你日后做事好好思量就行。” 虽然他也想讲谢琅的性格掰正一些,但谢琅亦有自己的想法,若是非要强势插手掰正,反而适得其反。 若是谢琅觉得做官一定要光明堂正,自己过得不抬愉快,估计连官都不想做了。 元景帝有一瞬间怀疑达奚玄鱼在骗他,但仔细想了想,谢琅虽然讲道理歪了一些,但1也不仗势欺人,也不害人,在人品上也算是端正。 只有手段和出事这方面不大附和储君的要求,日后稍加教导,改正就行了。 再说了,他如今身体渐渐康复,不说长久,活个十年八年总是可以的,也够时间教导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首阳长公主...... 想到首阳长公主,元景帝眸光一冷。 那日在御膳房吃羊,元景帝讲首阳长公主喊过来,又说了那么一些话,其实就是在敲打首阳长公主,告诉首阳长公主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当年皇后之死,他这些日子也查明了真相,确实是一桩意外,当时首阳长公主虽然心中有怨,但也没那么狠心歹毒要弄死嫂子和侄子,况且那时候她自己也大着肚子。 若是首阳长公主就此住手,念在多年的姐弟情谊之下,他便不再追究,就让一切烟消云散吧。 可没想到,首阳长公主非但没有就此停手,反而还想向程娇动手,若是程娇真的去了长公主府,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元景帝心中失望至极,但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既然她不愿选择他给她的退路,一心往死路上走,那日后种种,也莫要怪他狠心无情了。 “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陛下......”谢琅厚着脸皮开口,“那陛下说的,给我家娘子的赏赐,不知是......” 元景帝气笑了:“你还想要什么赏赐,赶紧给朕滚!” 谢琅遗憾地叹了口气,拱手作揖:“既然如此,臣这就滚。” 说罢,他便起身要离开。 等人真的走了,元景帝又在自己生闷气:“你看看他看看他,眼里只有娘子,到底还有没有朕!” 元景帝真的是要被气死了。 “真的是气死朕了!” 不过元景帝气归气,但儿子是亲生的,于是在今日谢琅稍稍晚了一些下值归家的时候,宫中已经送来了不少东西。 有布料、补品、茶酒、还有各种吃食,满满当当的摆了一地。 “这东西打哪来的?” “陛下赏的。” “陛下赏的?他不是说不赏了吗?” “怎么会?陛下肯定是忽悠你的,他都当着满朝文武百官说要赏了,多多少少肯定是要赏的。” 陛下他一言九鼎,怎么可能出尔反尔。 谢琅‘哦’了一声,然后在程娇身边坐下,嘴里被塞了一个红枣,他闷闷地吃着。 程娇觉得奇怪:“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今日早朝不是吵赢了吗?难道是有人欺负你了?” “不是。”谢琅啃了两口红枣,有些垂头丧气,“你说我是不是让陛下失望了?” “嗯?!”这话怎么说? 谢琅继续道:“虽然我吵赢了,之后谁敢再提此事是你不对,我就让他给我磕头喊舅父,但陛下...陛下有些生气。” “陛下怎么生气了?为何?” “陛下大约是觉得我尽讲歪理,不够堂堂正正,他...大约希望我堂堂正正做人,行事也光明磊落,能令人信服吧。”谢琅叹了口气,“好像我让陛下失望了。” 谢琅这一生,至亲也不过就这几个,父不疼母不爱,也唯有元景帝对他上心几分,而且最近这一两年,更是偏心爱护,谢琅心中怎么没有感觉。 他倒不觉得自己这样行事有什么不好,只是觉得让元景帝失望,他心里不好受。 “那你想如何?”程娇问他。 “你觉得我该如何?” “我不知。”程娇实话实说,“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很好,咱们又没有往上爬的野望,不需要太过经营自己的名声,不授人话柄,也不受人欺负,那就很好了。” “但若是陛下希望你更好一些,你又不愿让陛下失望,改变一二也无妨,就看你自己了。” “我觉得可以先讲正理,若是正理讲不通,那就讲歪理,反正不能吃亏。” “行啊,那就这样啊,你都这样想了,你还愁什么呀?” “我想娘子哄哄我啊,怎么?不行啊?” “行行行,哄你,哄你行了吧。” “那...那快给我捶捶肩,哎呀,和那些老狐狸斗智斗勇一天了,真的是好累......” “行行行,给你捶行了吧。” 程娇面上笑嘻嘻给他捶肩,心中嘀嘀咕咕。 她这夫君,真不是一般矫情啊! 第899章 冬日,年底 接下来这些日子,程娇连着装病了大半个月,什么赏梅宴统统推掉,大冷天的,谁爱出门谁去。 转眼之间便踏入了十二月,梅花节时间渐近,程娇想起此事的时候,还派人去问了上官云屏,问她那些贵妇人打算下场参加的事情解决了没。 上官云屏得了空闲还亲自来了一趟景阳侯府,来和她说这事。 大雪纷飞,她冒雪而来,冻得小脸都有些苍白。 程娇赶紧让她烤火,又让人上了热茶给她,等她喝了一盏热茶,身上的暖和过来。 “都解决了,还未多谢阿姐相助,阿姐的主意甚妙,又得了程二夫人帮忙说合,出阁个别几个被吴娘子收买的,基本都退下来了。” “至于吴娘子收买的那几个人,还不如吴娘子一人有威胁。” “那吴娘子......” “她也不参加了。”上官云屏轻笑,“她有孕了。” 程娇一愣:“有孕了?” “是啊,前些日子的事情,如今才不过一个多月,这么冷的天儿,她估计连门都出不了,何况去参加什么梅花节诗词比试。” “不过这也是意外之喜,她有孕了,便翻不起什么风浪了,今年也算是平安过去。” “如此甚好。”程娇替她高兴,没有了吴蒹葭闹事,一切也能顺顺利利。 “过几日梅花节,阿姐可要去看?” “去,当然要去,前两年收了请帖,第一年去了,达奚家出了事,没看成,第二年我嫂嫂生了孩子,又没看成,今年若是无事,必然是要去看的。” “那我便静候阿姐的到来。” “好。” 这般说定,十二月十二梅花节那日,程娇便与纪青莲携手一同前去梅园,看了今年的梅花节诗词比试。 纪青莲之前被揍得躺在床上好些日子,而后天气又冷,这还是伤好之后第一次出门,什么都好奇,就算是梅林之中的红梅白雪,她都要啧啧夸两句,作两句打油诗。 程娇听着耳朵疼,心道你真的不是这块料啊! 今年的梅花节虽然前面闹出不少事端,上官云屏等人为此劳累奔波了好些日子,但随着各家贵妇的退出,吴蒹葭有孕不能参加,也算是顺顺利利。 最终还是上官云屏拔得了头筹,成为这长安城第一才女。 程娇和纪青莲看了个心满意足,觉得又一个心愿达成,待离开梅园之后,两人还去了一趟蓬莱仙居,听了一会说书。 往日里新意的故事有成了过往,今日又有了新的故事。 一年一年春夏秋冬。 岁月一年一年地往前走。 十二月是长安城最冷的日子,也是各家主母都忙碌的日子,过了十五之后,程娇也开始忙碌起来,各家铺子、田庄的账目要对,将一年的收成归入库房,再有各家姻亲的年礼也要送。 十二月十八,城外田庄的孙管事领着自家小儿一同前来,说是让孩子前来拜谢。 孙管事昔日为了给孩子找学堂却一直不得其法,程娇上回去庄子里的时候,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今年九月,孩子便已经去了秀才先生那里读书。 那秀才教导十分的耐心,他家孩子学得很是不错,故而今日趁着来对账的时候,前来拜谢。 那小儿不过六七岁,冬日里裹得像是一个圆滚滚的粽子,小脸被冻得有些发红,但也坦荡大方,一点也不拘谨。 程娇道:“其实不必谢我,我也是正好知晓有这位先生,先生能收下你,是你的本事,望你日后好好学习,莫要辜负你的家人和先生,更莫要辜负自己。” “多谢夫人提点,小儿谨记。” 程娇笑着让春采带他下去用些吃食,然后和孙管事对账目。 那处庄子是陛下赐给谢琅的,自然是不小,再加上有几个鱼塘,一年的收成已经到了两千四百两,再减去一些种子、鱼苗、还有庄子上佃户工钱,还余下两千三百三十二两。 程娇收了两千三百两一十两,剩下的二十二两银子便退了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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