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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斯安常年不沾酒,酒量便不是很好,有些乏,遂进了一楼客卧。合衣躺下后,昏昏欲睡,似乎进入梦中之前,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等他醒来时,已经黄昏了。金黄的光线透过窗户照满了屋子,床边的侧脸,金色光芒闪烁着,朦胧间看到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像黑蓝夜空中的星辰。 “哥哥,你要出国的事情我知道了。” 突然,金光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在听见李泽昭的话时,他便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 “别这么吃惊,是段淮告诉我的,他说他也会去,”李泽昭说,“哥哥,那我也会去吗?” 李斯安欠身起来,坐在床边,摸到床头的眼镜戴上,说:“段淮骗你的,进修的名额只有一个,他不会去,至于你……你留下会更好。” “哥哥不想让我去?” “这里有妈,还有你……”李斯安顿了顿,“我可能做错了,等我离开了,你……” 李斯安话没说完,李泽昭便抱住了他,手紧紧箍着他的腰,贴近了,抱紧了就不撒手。 “哥哥,你吃醋了吧,”李泽昭说,“我在婚礼上看到了,你难过得都快哭了。” 李斯安呼吸突然急促,躲着对方的气息,却偏他手劲儿大得很,躲不开,恼羞成怒道:“你看错了吧!” 李泽昭叫着“哥哥”,说:“我没有女朋友,从头到尾都没有,我跟夏莉是假的,故意气你的。 “今天她说我是她男朋友,是因为那个男人,夏莉以前喜欢他,就是沈诗诗的先生。 “我生哥哥的气,也希望哥哥能吃醋,所以跟她做了交易。她帮我一次,我帮她一次。 “夏莉等会儿会过来,我让她亲口告诉你。 “还有出国的事儿,如果哥哥希望我留下,那我就留下。” 李泽昭笑盈盈地说:“不要再一声不吭地丢下我了,好吗?” 51 腊月二十五,李泽昭那边马上就要放假了。 赵安宇因为流感请了两天的假,还没好呢,就要放假了,最后一天得来报个到。他带着两层口罩在门口碰见了李泽昭。两人去仓库拿东西的时候,仓库的门锁坏了,被反锁在小仓库里大半天才被发现。[br] 傍晚从研究室出来后,李泽昭准备回家了,在门口看到林婉。她脸上被冻得有些红,看样子站了很久了。李泽昭将她带去了附近的一个咖啡厅,给她点了一杯热牛奶,自己什么都没要。 “你又来干什么?”李泽昭不耐烦地问。 “这不快过年了,妈……我想跟你一起过个年,行不行?” “我没有理由要跟你一起过年。” “你是不是怕那边的人不同意,没关系,我可以去找你哥哥谈。” 李泽昭阴沉着脸,似乎在竭力压着脾气说:“我说过了,不要去找我哥哥,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再见你。” “那我不去找他,不去找他了,”林婉安抚着说,“年三十你能不能跟我回去一天?就一天。” 李泽昭突然笑了,手托着下巴说:“我很小就记事了,你知不知道?” 林婉不明白他话的意思,只觉得亏欠他,又一心想弥补,着急说道:“我以后会对你好的,一定好好弥补你。” “不好意思,你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给你解释一下,我很小就记事了,所以我记得你每次过年前都会来看我一次,然后就走了,”李泽昭看着她说,“既然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以后也不用做出什么改变。” “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林婉低下头,紧握着桌上的杯子。 “谈不上什么原不原谅的,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林婉抬起头,满是疑惑,问道:“谢我?你是不是在说气话?” 李泽昭弯起眉眼,嘴角蕴起淡淡笑意,眼里却冷淡又疏离:“谢谢你生下我,谢谢你不要我。” “我不是不要你,我……”林婉着急解释,可说到一半,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当时的处境也很难。” “你是想说让我体谅你吗?”李泽昭托着下巴,嘴角的笑意不减。 林婉虽然没有说得这么直白,但言外之意多少是有点这个意思的,她想,不管怎么样自己都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应当不会这么绝情的。 “你别多想,我只是想告诉你,当时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不会多想的,”李泽昭收了笑意,“你生了我,不管怎么样,以后如果你缺钱了,我给你钱。” 他说:“我想,你也不缺叫你妈的人,就别在我这里装什么母子亲情了,演是演的出来,但有些东西,没有就是没有。你没对我负责,也就别要求我什么了。” 林婉听得真切,一脸震惊:“你知道了?” “你这一身的名牌,也不难查,”李泽昭看了眼手机的时间说,“你还有事吗?” 他还约了人,时间快到了,不想再跟她纠缠了。 “还有一件事,”林婉拿出两张卡,上面那张是李斯安给她的,她一齐推到李泽昭的面前说,“这是你哥哥给我的,我现在把它给你,下面那张,是我的一些积蓄,就当我对你的补偿。” “我哥给你钱干什么?”李泽昭拿着李斯安的卡问道。 “他不想让你见我。” 最后,李泽昭拿走了李斯安的卡,把林婉的那张卡还给了她。她确实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这也是在她又有了一个孩子后,才明白自己对他有许多亏欠。可他好像也不缺什么,便稍稍抵消了一些自己的负罪感。 她在咖啡厅坐了很久,才起身离开了。离开后服务员来收桌子,杯口没有口红印,凉掉的牛奶其实一口未动。 天黑的时候,李斯安在医院值班,接到陈木的电话,说李泽昭去找他了,表面上是来咨询的,实际像是来套话的。 “谢谢你告诉我。” “举手之劳。” 排好了班,幸而李斯安今年没有轮到大年三十值班,翟纭的院子毕竟在郊区,离得太远,太僻静,索性李斯安就把她接过来了。起先,她是很不情愿过来的,后来是李斯安告诉她,自己过完年要去国外进修,她才答应了。 大年夜前夕,半夜李斯安看见李泽昭穿着一身潮湿的衣服偷偷回来,年三十的时候,李泽昭就发烧了。 第23章 - 52-54(完结后记) 52 躺在床上的时候,李泽昭头疼得厉害,自己摸了摸额头,确实开始发烫了。 想起来先前把仓库的门锁弄坏了,跟得了流感的赵安宇呆了那么久,还不如晚上在雪地里冻着管用。[br] 清早起来,李斯安没看到李泽昭出来,抬手看了眼腕表,觉得奇怪,他一向在这个时间都已经起了。 不过李斯安想着是过年,便由着他睡了回懒觉。翟纭在门口喊他了,他拿着桌上的红对联出去,两人一起将红色的新春福联贴在门上,又摆上了供。翟纭说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得守,还说过了她这一辈,怕是弄这个的就少了。 其实用不着她这辈的人过去,现在的年味也变了不少。李斯安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磕头拜年的风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有了。[br] 两人边在厨房里做东西,边闲谈着。李斯安话少,跟翟纭平时也没什么话能说的,聊着聊着就不说了。以往两人能聊得下去,也都是因为翟纭有许多新鲜的事情讲,可这几次,她总是很奇怪,像是刻意躲着他。 在沉默了片刻后,李斯安跟她商量着出国的事情,他说想带着李泽昭一起去,问她的意见。 她一开始说不同意,后来又说:“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不想骗你,也不想你因为我的想法,耽误了你的事情。” 她说:“你要是开心,就带他走,要是有顾虑,就留下他,妈只盼你幸福,只求你能活得别这么辛苦。” “我是怕我把昭昭带走了,你身边就没有人了。” “我说不想让你带他走,也不是因为这个,”翟纭说,“我呢,现在身体还健康着呢,再说了你又不是不回来了,不就去个一年吗?” 她小声地说:“就算不让他去,也只是一年而已……” 李斯安没听清,再问她时她也不肯再说了,换了个话题:“有你赵叔叔在我身边呢,放心去吧。” 李斯安看着翟纭的侧脸,发现他的母亲的鬓角多了一根白头发,才惊觉时间过得太快了,心里总是不忍告诉她真相。 弄完了也快中午了,李泽昭迟迟没出来,李斯安才不放心地敲了敲他的门。半天没人回应,他便直接开门进去了。 屋里窗帘是关上的,外面的日光穿过两边的缝隙,漏进来几缕。 床上隆起一团,李斯安走过去坐在床边。 适应了黑暗后,他看到李泽昭紧闭着眼睛,呼吸有些急促。李斯安以为他还在睡着,便轻轻地拨了拨他的刘海,才感到指尖下的温度烫得惊人。 叫了两声后,李泽昭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声音干哑地叫了声“哥哥”。李斯安赶紧去拿了体温计,哄着他把体温测了。 看他拧着眉,眼睛都睁不开了,想是烧得厉害。 果然,测完体温后和李斯安想的一样,高烧三十九度了。 他刚要走,被李泽昭拉住了,手腕处像被火灼烧着。他坐下来,像小时候那样轻声哄着:“昭昭,听话,你发烧了,我去给你拿药过来。” “哥哥,你还回来吗?”他的声音因为烧了半夜而变得嘶哑,强撑着睁开眼睛,紧紧抓着李斯安的手。 李斯安看出来他的不安,总是心疼的。 “我去拿退烧药,马上就回来。” 听到这话以后李泽昭才慢慢地松了手。 李斯安走到客厅找到药箱,发现退烧药没有了。大过年不好去医院,只能去附近找找有没有还在营业的药店。 他返回到房中,对李泽昭说家里没有退烧药了,他现在要去买。可李泽昭抓着他的手不放,像个孩子一样不让他走。 跟小时候一样,每次生病都喜欢黏着人。李斯安轻轻叹了口气,说不走,坐在床边,给他掖了掖被子。 过了有一会,李泽昭突然松开了手,扯过被子盖住了鼻子往下的部分。 “怎么了?” 李斯安以为他难受,谁料他在被子里闷声说:“会传染的,哥哥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说是这么说,可李斯安看他眼里分明都是不舍,不愿意。 “我去买药,等着我。”李斯安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在对方滚烫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要乖一点。” 到了外面,找了几家都没开门,最后在一个大爷家里开的小诊所里买了几包配好的退烧药。 回来时,小区下面人多,有几位大妈聚在一起闲聊天。他路过听了一耳朵,说昨晚上门口保安看见一个人大半夜的在楼底下溜达,就穿了一件单衣,在雪地里躺了半宿。 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真是活久了,什么怪人都能碰见。 李斯安穿过他们,拿着药上了楼。 53 李斯安端来一碗白粥,刚煮好冒着白色的热气。 床上的李泽昭看到李斯安来了便主动坐了起来。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了,可他还是觉得浑身冷沁沁的,虚汗出了薄薄的一层,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 李斯安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吃了几口便放下了。 “喝完吃药。” “哥哥,”李泽昭撒娇,“吃不下了,嗓子好疼。” 李斯安没在多说什么,接过碗出去,倒了杯热水过来,将药包同时给他:“把药吃了。” 李泽昭破开药包倒在手上,一堆红红绿绿的药丸子。 吃完皱着眉头说:“好苦啊。” “那药我看了,”李斯安坐到床边,“没有很苦的。” 被拆穿了,李泽昭耍赖似的挽着李斯安的胳膊说苦,下一刻,嘴里就被塞进了一颗糖。 李斯安低头朝他浅笑着,说:“还苦吗?” 带着冰凉的薄荷甜味的糖冲散了口中的苦涩,李泽昭仰起脸,看到那金色的光影在李斯安的侧脸上浮动,随着天上的云层明暗不一,眼镜之下的瞳孔中,倒映的是自己的脸。 呼吸在彼此之间交换,李斯安觉得这气氛过于暧昧,不自觉轻颤了几下低垂的睫毛。李泽昭喉结微动,不受控地吻上了他的唇。 一个浅尝即止的吻。 李泽昭埋首在李斯安的颈窝里,感受他摸着自己的头,像小时候那样轻轻地拍着自己的后背。 李斯安待人从来冷淡,只有少数的柔情。李泽昭自知,从自己回国后,他便吝啬起所有温度。 “李斯安……”李泽昭抱紧了他,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哥哥不在的日子里,太苦了。” 李斯安问他昨天晚上去干什么了,他没说实话,但李斯安没有拆穿他,只说,以后不许拿身体开玩笑。 大概在人生病的时候,不管是筑起的心理防线,还是身体的防御机制,都会本能地脆弱起来。 李泽昭的不安,在这时候尤为强烈。 连药效上来了,睡着的时候都不肯撒手。 李斯安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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