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踹他几脚!你瞧瞧人家,多会说话啊!” 一样是过日子,但夫君沉闷寡言和夫君能说会道那是两种过法,有些人你打他三棍子都憋不出一句好话来,有些人会哄人得很,哄得你成日乐呵呵的。 想想都美得很。 年夫人也乐:“新郎官的这张嘴啊,往日里我也是听说了,对于旁人,那就跟抹了毒似的,厉害得很,怎地到了自家娘子这里,就全变成了甜言蜜语,更抹了蜜似了。” 谢琅坦荡道:“这自然是因人而异了。” “哈哈哈,好一个因人而异。”年夫人笑得更欢了,“不过单凭你这两句话便想请新娘子出阁,也没那么容易,且作一首催妆诗来听听,看看能不能将催新娘子快些梳妆打扮,将新娘子催出来。” 这便是基本流程了,娶新妇,不作两首催妆诗,哪里能将新娘子请出来娶走,而且这催妆诗不但要新娘子满意了,连送嫁的小娘子们那都得满意了才行。 程让一听这个,就来劲了:“对对对,催妆诗,姐夫啊,不对,妹夫,你要娶我阿姐,这不得多费些心思,也不是我为难你,你要是作得不好,我可就不乐意了,可说好了,不许请人代替!” 众人见有人带头了,便纷纷起哄,让谢琅作催妆诗请新娘子出阁。 “景阳侯,快些啊,难不成你不想早点见到你那貌比神妃仙子的娘子吗?” “就是,想景阳侯你身在御史台,昔日在太极殿上舌战群雄,好生厉害,叫人刮目相看,如今这区区催妆诗,不过是小事一桩。” “区区一首催妆诗,要是景阳侯,随口而出就该七八首了。” “我看行,七八首,到白首,是个好兆头。” “景阳侯,你到底行不行啊?” 听到这,谢琅就笑了:“我怎么就不行啊,你们尽管上吧,是两三首我接了,七八首到白首我也接了。” 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的,是吧! 第677章 催妆诗 在众人的催促下,谢琅沉思片刻,先是作了第一首: “对镜画新眉,素手贴花钿。 借问妆成未?天边欲晚霞。” 这首催妆诗,前面两句说了新娘子对着镜子画了新眉,贴了花钿的场景,转而便问新娘子可是梳妆打扮好了,是不是该出阁了,天边的晚霞就要出来了,该是跟我回家了。 此催妆诗,直接明了,却也不俗,算得上是上上等,众人仔细念了一遍,也纷纷叫好,称赞新郎官好才华。 “好一句‘借问妆成未?天边欲晚霞’,不错不错,当真不错。” 年夫人问程老夫人:“老夫人觉得新郎官坐这一首催妆诗如何?” “甚好。”程老夫人点头赞了一句,也觉得这首催妆诗已经是上上佳,不落了自家女郎的颜面。 随同前来一起迎亲的世家郎君议论了一番,便由薛空青担任传诗人,去往新娘子那里唱读催妆诗。 薛空青脸都僵了:“我去?” “当然是你去了。”有人振振有词,“薛太医你脸长得好,由你去,指不定凭这张脸就能将那些个小娘子迷得脑子晕乎乎的,指不定就答应开门了。” “就是啊,薛太医,为了既安兄能顺利娶到新娘子,你便辛苦一趟好了,这可是你的手足兄弟啊!” 去他娘的手足兄弟! 薛空青险些都忍不住将谢琅暴打一顿了,他之前答应谢琅去景阳侯府坐镇,说是怕喜宴上有什么意外,有他在好一些,他想了想,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又是谢琅成亲,就答应了。 但是今日早晨,谢琅又同他说,让他做傧相(类似伴郎),陪同他一起来迎亲,他思虑了片刻,又觉得谢琅这成亲一辈子就这一回,他也答应了。 可到了这会儿,还要他做什么传诗人,去给新娘子还有那些个小娘子唱念催妆诗。 还说什么他脸好,面子大,能迷晕那些小娘子! 总不能逮着他一个人使吧?! 想到这里,薛空青扫向谢琅的目光有些冷,心想着该怎么和他算这笔烂账。 谢琅见到他的目光,也是透过去一个抱歉请求的目光,心想着日后等薛空青成亲了,他定然助他顺顺利利娶到娘子,叫他知道今日的付出是为了日后的自己。 事到如今,众人都这么说了,薛空青也无法拒绝,只能接下这传诗人的任务,跟随年夫人与官媒娘子一同去往新娘居住的院落。 从临安侯外院一直通往四闲苑的路上,石板明净,一路繁花相伴,微凉的吹风吹来,令人心神都放松了许多。 薛空青呼吸了一口气,觉得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心道算了算了,念在往日两人的友情上,他帮这个忙也不是不可以。 一行人一路走至四闲苑前,这会儿四闲苑大门紧闭,唯有门口和墙边挂着的红绸让人明白此处有喜。 “来者何人?” 一声轻喝声响起,几人抬头往声源处看去,却见在大门边上的墙头上伸出了一个脑袋。 竟然是纪青莲。 四目相对,薛空青与纪青莲都愣住了。 那一瞬,薛空青似乎明悟谢琅为何拉着他过来,又让他做什么传诗人,估计就是让他应付纪青莲。 想这纪青莲是程娇一同长大的姐妹,不是亲生更胜亲生,这份量自然是不轻的,而且她也尤其能闹腾,若不让她满意了,这亲事总归有些不美。 故而,就由他这个昔日纪青莲爱慕的人出马,最好是将人给迷得晕头转向了,忘了为难新郎官,那自然是最好了。 薛空青拱手行礼:“某乃今日李家传诗人。” “原来是传诗人啊。”纪青莲回过神来,轻笑了一声,“那你说说,咱们这新郎官今日作了什么催妆诗,且念来让我们姐妹听听。” “若是满意了,且应了你们所求,让新娘子出阁,做他的新妇,若是不满意,那就麻烦新郎官多辛苦辛苦,多作两首,让我们姐妹几个都满意了,认可了才行。” 墙内有一小娘子也道:“就是啊,且让我们瞧瞧这新郎官有几分才华,我们这些送嫁的可有长安城第一才女在呢,还有风雅诗社的诸位姐妹都在,休想糊弄我们。” “不敢糊弄。”这娶新娘子嘛,自然是得尽心尽力,谢琅又岂敢糊弄。 纪青莲闻言点头:“那你且念来,让我等姐妹听听。” 薛空青收回目光,沉吟片刻,走了两步,便开始唱念: “对镜画新眉,素手贴花钿。 借问妆成未?天边欲晚霞。” 这催妆诗听罢,纪青莲自己先摇头晃脑念了一遍,觉得朗朗上口,觉得还不错,于是便转头问院子里的姐妹:“姐妹们,你们觉得如何?” 她的动作不小,把人吓了一跳。 “哎呦,姑奶奶,你小心些,你这是在梯子上,动作那么大,摔下来怎么办?” “没事没事。”纪青莲摆摆手,表示这不是事,“我小时候时常爬树呢,摔不了摔不了。” 想她和程娇小时候,何止是‘调皮’,爬树折花、下河摸鱼那都是寻常事,可惜不会轻功,若不然她们还能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上去。 “快说快说,你们觉得这首催妆诗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算是上佳之作了。 达奚玄鱼也点头:“诗词作得不错,只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 “情。” “情?” “正是。” 纪青莲得了此话,顿时就来劲了。 她又将脑袋从墙头伸了出去,对薛空青道:“薛郎君,你听见没有,我们家才女都说了,诗词虽好,但不足以表达新郎官对新娘子的感情,你叫他重新作一首再来。” 薛空青方才得知她是踩在梯子上的,不免有些担忧:“需得有情是吧,我记下了,纪娘子还是小心些,别摔下来了。” 纪青莲闻言诧异了一瞬,那目光上下将人打量了一番:“薛郎君,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不是。” “嗯?”纪青莲挑眉,这话怎么就不是关心她了?明明就是好嘛! 薛空青面无表情道:“你若是摔下来,我还得给你治。” 第678章 述以春夏,陈之以情 纪青莲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心道这是什么心肠冷硬之人才能说出来的话。 什么叫做她摔下来他还要给她治? 他就不能说摔下来摔伤了不好吗? 什么医者仁心,不过都是心肠冷硬。 这样的人哪里配有娘子,就算是他想娶,估计都没有女郎愿意嫁他。 纪青莲气呼呼的,一双眼睛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了:“我就算是摔残了,也不要你治,走走走,你赶紧走!” 薛空青闻言,真的很想答一句‘那我走’,然后掉头就走,他这个人吧,对待病人确实有耐心,但其他纠纠缠缠的人和事,素来都是冷清绝情得很。 不过他好歹记得自己是来干嘛的,没有真的掉头就走,他若是走了,估计就麻烦了。 于是他又问:“是再作一首催妆诗是吧?要有情,没有别的要求了?” 他这么一说,纪青莲也想起来了:“有有有,你等等。” 纪青莲转头和达奚玄鱼说:“达奚娘子,你快去重新写一份要求去。”说罢,她又把头转回来,探出墙头对薛空青道,“你,且等着。” 薛空青无法,只能站在那里等了。 隔墙院内的小娘子们窃窃私语: “来人就是那个薛太医?长安城有名的薛神医?” “就是他了,听说他和景阳侯一样,生得一张好容颜,这两人便是长安城最俊美的两支仙枝琼花。” “景阳侯是天下艳绝的相貌,张扬恣意潇洒,称一句郎艳独绝不为过,而他呢,倒是有一股隐世清冷的飘然之感,嗯...就是不像这俗世之人。” “果然是生得好看的人和生得好看的人一起玩啊,听说薛太医医者仁心,性格也不错,不像是景阳侯,那一张嘴啊,真的是刀子似的。” 纪青莲听了这话,忍不住冷嗤了一声,“你以为这姓薛的性子就好了?笑话,难不成你们没听说过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们能玩在一起,他能是什么好东西!” “长得招人就算了,还跟一个冰块似的,远看冰山雪地,近看还是冰山雪地.....” 薛空青:“......” 他抬眼看了墙头一眼,站在梯子上的纪青莲正转过头和墙里的小娘子叽叽喳喳掰扯他的不是,他心道,你说我坏话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点。 我还在这,没聋没瞎,听得到呢。 “我说,纪娘子,他得罪你了?”有小娘子忍不住揶揄。 “得罪?不不不,他没得罪我,是我眼神不好,就是看不惯他,哼!” “好了好了,管他薛冰山也好,是薛雪地也罢,你快别恼了,别忘了正事,快把红纸丢给他。”达奚玄鱼见她对薛空青有那么多的怨言,无奈摇头,将手中的红纸交给一旁的侍女,让她送去给纪青莲。 纪青莲愤愤地从梯子往下走几步,接过红纸又爬了上去,伸头出墙头,见薛空青还站在那里,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红纸,愤愤地揉了几下,将红纸揉成一团,然后使劲往薛空青的头上丢去。 薛空青伸手接住纸团,展开看,只见这里头用小花楷写了一句: 述以春夏,陈之以情。 又是春夏又是情,这有了春夏,之后定然还有秋冬。 薛空青眉头先是微微蹙紧又松开,最后心中暗叹一句娶娘子不易,便拱手道:“既如此,薛某便先走了。” 纪青莲对着他挥手:“慢走慢走,让新郎官好好想,若是作得太差了,我们可不依的。” “好。”薛空青点了点头,然后与年夫人还有官媒娘子一同离开,去跟新郎官传信去了。 纪青莲哼哼了两声,从梯子上爬了下来:“真的是便宜他了,早知道我就该拿一块石头丢他。” 众人见她还那么气愤,都揶揄看她,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纪青莲头皮发麻。 “你们看我做什么?” 有人啧啧啧:“纪娘子,你这么大的怨气,我怎么瞧着就像是小娘子怨郎君似的,哎呀,你从实招来,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 “什么什么情况?”纪青莲脸色一黑,愤愤然,“我与他能有什么情况,那一块能冻死人的冰山,笑死,我坐在他身边都要冻僵了,还和他有情况,他算是哪根葱啊!” 知晓一些内情的达奚玄鱼忍不住摇头直笑:“是是是,他算是哪根葱啊,都不是个知情知趣的,咱们不说他了,咱们就等着新郎官新作的催妆诗了。” “说起来,景阳侯上一首也算是不错了,有几分才华。” “也不知晓他这一次能作出什么样的来......” 众人议论了一小会儿,回了寝室又和新娘子说了一会,大约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薛空青等人便又回来了。 纪青莲再次爬上梯子上了墙头,面无表情地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念。 薛空青伸手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开始念唱: “羞眉难掩春山黛,芙蓉如面水中开。 盼卿与我同归去,渡此春光夏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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