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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着病怏怏的,长长的睫毛轻颤微垂,模样有些可怜,叫人生不出恶感。 “七皇子。”谢琅上前去。 “兄长唤我阿沛就是了。” 七皇子名曰沛,沛者,丰也,旺盛也,有愿他生命旺盛之意。 七皇子由着内侍扶着下了马车,然后对谢琅道:“父皇说,既然已经过继,便让我早日搬出来,但福王府还没建设好,便让我搬到你这边来。” 定下过继之事之后,元景帝并未随便指一处空宅院为福王府,而是划了一块地方,命人建设一处新的府邸做福王府。 谢琅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住到我这里来?” 七皇子理所当然道:“是啊,父皇让我过继,就是为了离开皇宫,如今福王府还未建成,你既是我兄长,自然是与你同住。” “兄长,你该不会嫌弃我体弱多病,是个累赘吧?” 谢琅:“???” 不是,你说话就说话,怎么一股茶里茶气的,跟一个小娘子似的。 “岂会。”谢琅的笑容淡淡,“既然你要来住,便住吧,府中空置的院落不少,你挑选一个住就是了。” “多谢兄长。”七皇子得了这话,淡淡地笑了笑,似乎有些小心,一双眼睛纯粹又柔弱,像是一只刚刚出生的幼崽。 不过谢琅听到他能说出‘兄长你该不会嫌弃我体弱多病’这种话,就不觉得他真的纯粹柔弱,而且这在宫里长大的人,又没了娘,哪里真的能懵懂无知。 也就是这时候,七皇子又道:“还有这些禁卫军,也一并随我住进去,也请兄长给让人给他们安排住处。” 这群禁卫军也要住下来? 谢琅看着这禁卫军,嘴角抽了抽,脸色都有些黑了。 七皇子住进来也就罢了,寻个空院子住下,伺候的人自有元景帝安排,并不用他管,可这禁卫军是怎么回事? 府里住了这么多的禁卫军,他这景阳侯府还能住人吗? 大概是见到谢琅脸色不太好,七皇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些都是父皇安排的,我可是皇子啊,万一有人想害我怎么办,还请景阳侯体谅......” 谢琅心道,我不体谅还能怎么着,要是不把人留下来,万一你出了事我岂不是要完了。 皇子这玩意,真的是个祖宗啊! “行吧,既然是来保护你的人,住便住吧。”谢琅心里算了算福王府什么时候能建成,想着得了空闲他就去催催,然后赶紧将这祖宗送走。 要是早知如此,他何苦折腾什么过继,要知道谢璟要是敢招惹他,他不高兴找个借口就能将人打一顿,可这七皇子是他打不了的啊! 七皇子见他这样说,又笑了笑,真诚地道谢道:“多谢兄长,我会管好他们,不会让他们生事的。” 谢琅见他这样客气,应该不是惹是生非之人,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安分就好,要是一个难伺候的祖宗,他当场就要黑脸了。 他可不伺候祖宗的! “无需客气,你我相互照顾,也是应该的,七皇子,里面请。” “兄长又忘了,我如今已经不是什么七皇子了,唤我阿沛就是了。” 既然他见此,谢琅也不勉强,点头应道:“行,阿沛。” 第637章 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谢琅安排了府内除了主院之外最大最好的一处院落给七皇子,也带着七皇子在府中走一走,让他熟悉一下。 不过七皇子身体确实不好,大约是过了一个时辰便累了,要回去休息。 临走之前,七皇子还道:“父皇担心我的安危,禁卫军将会清查府中的下人和护卫,若是那些人是兄长的心腹,兄长便同他们说一说,此事多有冒犯,还请兄长勿要怪罪。” 谢琅闻言,脸色又是一僵,心里有些不大高兴了,住进来就住进来吧,还要查他的人,不过事关皇子安危,又让人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对此,他只能说皇子这玩意真是个麻烦。 谢琅呼吸了一口气道:“既然陛下不放心,查一查也是应该。” 七皇子道:“兄长海涵,我先前还惶恐,怕是兄长生气,想来是我多想了,兄长果真是......” “行了,别给我来这些虚假的。”谢琅打断了七皇子这些让他听了很想打人的话,认真道,“这里也没别人,你若是要做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认真说就是了。” 别玩这些虚的了。 七皇子愣了片刻,然后笑了笑,长长的睫毛轻颤,看着有些柔弱,他道:“兄长说的是,是我狭隘了,若是有什么事,我会和兄长说的。” 他生得大概比较像他早逝的母亲江德妃,生了一双好看的杏眼,柔和得像是一江秋水,静静柔柔地流淌着,祥和安静,似乎半点凌厉都没有。 谢琅突然有些好奇,问他:“陛下将你过继给福王,你是怎么想的?” 七皇子顿了顿道:“也没怎么想,父皇说我身体不好,让我留在长安,我就同意了,虽然我也想与其他人一样纵马游天下,看外面的天高地广,可我这身体便注定了走不远。” 七皇子这病,是从母胎里带来的,据说江德妃怀孕的时候被宫里的另一个妃子害了,早产又难产,生下的七皇子刚刚七个月,很是艰难才养活下来。 但他这病是伤了根基,纵然皇家有世间难得的良药,也有医术高超的大夫,也难以将他治愈,而且他身体弱,很多药都受不了,只能小心翼翼地养着。 从小到大,药不离口,实在是很可怜的一个人。 故而,对于其他皇子而言,封地是最重要的东西,但他管不了用不上,或许连子嗣都很艰难,这封地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留在长安不用奔波劳累,也有更好的药材更好的大夫为他医治,他或许能活得更长久一些。 谢琅突然心生一些怜悯,劝慰他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忧了,我听陛下说你的身体比幼时好多了,有朝一日定然会好的。” 七皇子笑了笑:“借兄长吉言,我也愿自己的身体能好,如此,父皇也不必总担心我,他国事繁忙,已经是够累了,却还要时常看顾我这边。” 谢琅忽然心生了几分羡慕。 他想,父母之爱子,或是便是这个样子的。 元景帝确实是很忙,但对于这个没有了母亲的七皇子也是很关心,父子之间感情也是极好。 可惜他这一辈子没有父母缘,他没有,程娇也没有,他们二人与父母之间相处得真的是非常差,差得面目可憎,不堪回首。 谢琅目送七皇子离去,又站在原地良久,夏日炎热的风铺面而来,这才让他稍稍回神,用扇子敲了敲脑袋,将那些想法抛在脑后,让人将寿山喊来,说了禁卫军要清查侯府众人的事情。 寿山听了也有些不高兴,这景阳侯府是谢琅的,如今旁人来清查是什么意思? 但对方是皇子,又是为了皇子的安危,便是不乐意也拒绝不了。拒绝不了,唯有同意了,他应下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谢琅点头:“七皇子这边,不用多管,若是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 “是。”寿山见谢琅脸色淡淡,似乎也不太高兴,于是便劝了一句,“其实禁卫军查一查也好,咱们府里虽然管得严,但那么多人,有一两个藏得深的也难说,禁卫军要查,若是能将这些人逮出来也是挺好的。” 禁卫军可是守卫皇宫的军队,那可都是皇帝的人,谢琅也没什么不能让元景帝知道的事情。 谢琅想想,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但愿如此吧。” 于是在当日,禁卫军便将景阳侯府上上下下清查了一遍,当真是逮出了几个人来,有忠厚老实的家仆,有看着淳朴的扫洗仆妇,也有年轻俊朗的护卫...... 谢琅知道那些人被禁卫军带走审问之后,眼睛都眯起来了。 “想我这景阳侯府,人本来就不多,倒是不知道还藏着这么一些人。”其中有些人还是从平清王府那边跟过来的,也有后来买入的仆人。 “你说,会是谁的人呢?” 是谁? 他碍着谁的眼了? 若是知晓了是谁,他定然会好好回报一二。 另一边,首阳长公主听闻此事之后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这一切看着似乎合情合理,但本宫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七皇子搬去了景阳侯府,还带了禁卫军一同前去,将景阳侯府上下清查了一遍,将她好不容易藏进去的人都给揪了出来,将这小小的景阳侯府护得如同铁桶一般。 若是如此,她再想向谢琅下手,恐怕是不容易了。 前来禀报此事的幕僚闻言小心问道:“敢问公主,不知是哪里不对劲?” 首阳长公主问:“陛下为何派遣禁卫军去景阳侯府?” 幕僚回道:“是为了七皇子的安危。” “是啊,为了七皇子的安危。”首阳长公主笑了笑,又问,“那七皇子为何会去景阳侯府?” 幕僚被她问得都迷糊了,只得道:“自然是陛下将七皇子过继给了福王,如今福王府还未建成,陛下又担心皇家的贵气压着七皇子,这才让七皇子先住进景阳侯府,也让他们兄弟二人培养感情。” 首阳长公主点头:“是啊,一切合情合理啊...可也正是太合情合理了,本宫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第638章 试嫁衣 “你看,这袖子是不是短一些了?” 听到这评价,程娇低头看了看袖子,摇了摇头:“没短。” “我倒是觉得胸前紧了一些。” 胸? 程娇下意识想伸手摸,但反应过来脸都红了,她使劲摇头:“没紧没紧。” 这嫁衣都快做了一年了,做的时候也特意做得大一点长一点,这一年下来,她也确实在长个,旁的地方倒是合适,就是胸口确实有点紧。 唔...但也不影响动作。 在场的人听闻她这样说,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她脸更烫了。 程老夫人道:“行了,让绣娘拆两针,之前是留了一些位置的,紧了些终归是不舒服,平日里也不见你害羞,如今怎么就脸皮薄了。” 今日已经是七月底,也是最后一次试嫁衣的日子,绣娘会对嫁衣进行最后一次修改,等下次穿,就到了出嫁的时候了。 而在场指指点点的,就是她那三位女性长辈,祖母、母亲、嫂嫂。 也就是这时候,程娇才有了几分要嫁人的真实感,想两日她还在逛街买买买,或是在茶楼喝茶吃点心、听书听曲,觉得嫁人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可如今......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真惆怅啊! “你这又是怎么了?难道是不想嫁人了?”程老夫人放下茶盏问。 “那倒是没有。”程娇摇头,上前去半蹲在程老夫人身边,挽着她的手臂,“事已至此,也不是我说不想嫁就能不嫁的,只是祖母,我舍不得您。” “嗐,多大点事。”程老夫人笑了笑,“祖母也舍不得你啊,虽然你平日里吵吵闹闹的,总是惹我生气,但是你不在啊,这屋子都安静了。” “不过啊,这都是必须经历的,等过一些日子,习惯了就好。” “什么叫做我总惹您生气了?”程娇轻哼,可不同意这话,“我那都是在逗您开心。” “是是是,你是在逗我开心。”程老夫人一脸真拿你没办法,伸手摸摸她的脑袋道,“你啊,就是性子有些跳脱,日后嫁了人了,可得改改,该是你要做的事情,可不许任性。” “你这夫君,我看着确实是对你不错,比旁人要好多了,只是他愿意宠着你惯着你,你也不能一直恃宠而骄,半点长进都没有。” “这人的耐心啊,总是有限的,或许他如今喜欢你,你便是有千般不好,那都是无关紧要,他不在意,甚至愿意你惯着你,可一旦他不喜欢你了,你但凡有一点的不好,就是你的千般不是,是你这个人不好。” “祖母您这话确实有道理,可我也听说了,或许他喜欢的是现在的我,若是我改变了,变得不像现在的自己了,他会不会又觉得我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并不是他喜欢的那个了。” “是啊,男子就是这般善变,令人讨厌。”程老夫人如此评价。 程娇:“?!” 祖母,您要不说说您的故事。 程老夫人伸手拍拍程娇的肩膀,对她道:“不管你怎么做,你都不能认定他是不会变的,如此,你便要做到不管他会不会变,还喜不喜欢你,他都动不了你。” “你做好了他的娘子,叫人挑不出错来,他敢对你不好,你娘家又不是怕了他的。” “我让你做一个贤惠的娘子,不是告诉你女子嫁了人就该贤惠,而是告诉你,你做好你分内之事,你无错,他若是敢薄待你,你的娘家你的兄弟就敢打上门去。” 程娇恍惚,沉默良久点头:“祖母,我明白了。” “行了,快起来吧,别黏糊糊的,要是弄脏了你的嫁衣就不好了。”程老夫人睨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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