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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知道程娇与萧氏之间的恩怨,点头:“也好,那你就好好陪着祖母。” “六娘子不去看看?”侍女脸色着急。 程娇摇头:“嫂嫂去了也一样的,而且你也知道我性子冲动了些,若是我去了,这三言两语的,指不定就能和她吵起来,所以还是不去为好。” 这新年头一天,她真的不想膈应自己了,先是临安侯又是萧氏,这夫妻俩就不能消停一些吗? “请转告母亲,我向她问安,愿她岁岁平安。” “可...可是......”侍女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见程娇已经往屋子里走去了。 侍女刚想说什么,却被聂静云拦住了:“六妹既然不想去,那便不去了,有些事情强求不得,越是强求,越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既然程娇都不想看到萧氏,非要将她请过去有什么意义呢? 指不定程娇看到萧氏的那张脸就烦,心中更不耐。 侍女想了想,只能轻叹一口气,断了要请程娇去看萧氏的心思,她问聂静云:“世子夫人,夫人她这些日子以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屋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人也瘦了许多,您说,这该怎么办才好?” 聂静云摇头:“我不知,府医那边怎么说?” 侍女道:“府医说夫人没病,就是她自个......” “没病就好。”聂静云松了口气,“你一不必太过着急,或许是母亲她想过一阵子清静的日子罢了,再或者是心里有什么想不通的,想通了就好。” “行了,领我去看看母亲吧。” 侍女闻言,只好将诸多的话忍下,引着聂静云去了正院。 聂静云过来的时候,萧氏正坐在临窗的木榻上,开着窗在赏雪,外面的天地白皑皑的一片,树木光秃秃的立在院子里,唯见一株红梅在风雪之中盛开。 疏疏落落,迎风摇摇。 天地寂寥默然,仿佛就要在被这风雪淹没,消失在这天地间。 聂静云进了门,去见了萧氏,她正坐在木榻上看着风雪发呆,见聂静云来了,便让她坐下:“天气这么大,你也别总往外面跑,当心身体。” “谢母亲关心,儿媳会小心的。” “你与大郎成亲也有两个多月了,他待你可是还好?” “夫君温柔和善,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萧氏轻轻地嗯了一声,又安静地转头看雪,聂静云也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去,看着这天地寂寥,看着看着,只觉得整个人都仿佛融在着寂寥的风雪之中,连同情绪也被浸染。 聂静云转过头来,对萧氏道:“冬雪孤冷寂寥,母亲若是喜欢看雪,招来一二好友,一同赏雪看梅,温酒煮茶,那也是一桩雅事。” 一个人的话,还是少看些,若不然这风景再好,也是一人咽下的孤独寂寥。 “我哪里还有什么友人。”萧氏忽然笑了笑,“多年来,我一心扑在不该在的地方,昔年的友人也渐行渐远,便是有,也是平淡之交,说不上几句真心话。” “这些日子我时常想起以前,未出阁之时,我也曾是恣意的小娘子,与友人一同,喜扮公子,骑马招摇,看春花赏冬雪。” “后来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非要嫁入这临安侯府,再后来......”说到这里,萧氏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二十年如一梦。”真的像是一场梦,又荒唐又可笑的梦,她变得面目全非,连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一样。 “那您梦醒了吗?”聂静云见她如此,忍不住问了一句。 “梦醒?”萧氏沉默了一瞬,最后道,“可惜一切都不是梦,自然是不存在梦醒的。” 若是可以,她也想将这些当成一场梦,醒来时她还是长安城里恣意的女郎。 当时年少春衫薄。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可惜每每醒来,面对的唯有这满室孤冷,同她诉说着这二十载不堪回首的过去,她耽于男女之情爱,为了一个男子,她低头折腰,折尽了一身傲骨与颜面。 最开始的时候是为了一口气,为了让这个男人认知到自己的错,在她面前赔罪。 后来受的苦多了,付出的太多太多,她更是咽不下这口气,只能一直走下去。 很多时候,她都分不清自己是为了扬眉吐气,还是真的对临安侯情深不渝,她拼了命地争求他的宠爱,想把他从杨小娘手里抢回来,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如今程娥已死,杨小娘也离开,临安侯没了杨小娘,也有别的女人,不会回头看她,也向她低头,付出了半生,痛苦了半生的,唯有她一人罢了。 聂静云见她这样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想了想道:“父亲今日见了夫君还有六妹他们,我听言,父亲有与您和好的意思,您心中可以想想这事。” 聂静云其实也不愿提的,但她见萧氏这个样子,心觉得由着她这样下去,心灰意冷之下,估计也熬不了几年,也多嘴提一句。 到底是程谦他们的亲生母亲,聂静云见不得她就这样没了性命。 第443章 命运当真是不能更改吗? “和好?”萧氏有片刻的愣怔,脑中似有一阵的空白。 聂静云点头道:“我也是听闻他们几人说的,具体如何却不得知,母亲若是还有意要与父亲和好,便且等着吧,若是无意,也不必放在心上。” 说到这里,聂静云又补了一句:“便是有意和好,母亲也不必期待过高,父亲能低头,或许是因为心中有愧,亦或许是身边之事无人打理,觉得这日子不好过,想母亲继续帮他。” 聂静云慢慢地接过管家权,也将内宅的事情打理得很好,但个人起居却不是她所管的。 尤其是这公爹的事情,她作为儿媳得避嫌,最多就是让绣娘按时间做新衣裳,下人按时发月钱,其余的就没了。 当初萧氏与杨小娘将临安侯伺候得无微不至,如今这两人都不在身边,日子长了,临安侯便觉得这日子实在是过得不顺意。 要聂静云说,临安侯能低头,日子过得不顺意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她仔细地观察着萧氏的神情,仿佛想在她脸上看到最终的抉择,可这神情,怎么说呢,吃惊有之,讥讽有之,期待有之,厌恨有之......到了最后,似乎都化作了茫然和空白。 聂静云心里叹息一声,也没有再开口,陪着她坐了一会儿,用了一盏茶,然后便告辞离开。 新年这一日,便在这热闹之中过去,也总算是过了一个平静的年,等到了初二,便是出家女回娘家的日子,而这平静的日子,也随着程姝与萧衡的到来,被打破。 程娇得知程姝有孕的时候,手里的糕点都掉下来了,她瞪大眼睛嘴巴微张,盯着程姝还未拢起的小腹,满脸的不敢置信。 福安堂内一阵沉默无言,程姝脸色苍白,神情慌张。 这几日她也是过得很煎熬,生怕萧夫人得知她怀孕之后发疯,然后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她实在是害怕自己护不住孩子和自己。 所幸的是,她还有一个可靠的娘家,可以护住她和孩子。 程老夫人闭着眼睛转着佛珠,面上一片冷静,心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祖母,请救救我和孩子。”程姝跪在堂下,满脸皆是慌张苦求,“孙女真的是好害怕,这几日也是夜夜不能安寝,生怕自己和孩子丢了性命。” 程姝年前来的时候,刚刚得知自己有孕,虽然有些害怕担心,可更多的是尘埃落定的得意,因为她知道,她怀都怀上了,便是程家人恼怒她不听话,却也会想方设法保住她和这个孩子。 可这几日下来,她夜夜难安,每每梦中梦见自己孩子没了的模样,心里实在是害怕,害怕梦中的一切会发生。 她自己种下的恶因,生出来的恶果,自己也尝了个遍。 孩子不能不要,但因为这个孩子所带来的惶恐不安的日子,也日日伴随着她。 萧夫人必定将这孩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了它,便是能护着它平安地降生,出生之后,若是个男娃,也不见得有多安全。 “祖母,孙女真的知道错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孙女之前只是不甘心,觉得凭什么连生孩子都要长房先生,我与夫君半辈子辛苦,都要为旁人做嫁衣,我、我......” 程姝泪如雨下,悲戚害怕:“祖母,三娘害怕。” 程老夫人轻叹:“既然是害怕,当时为何还要这么做呢?难不成你当时就把脑子给丢了,这才做下这些糊涂事,埋下种种祸根。” “人无完人,是人都会犯错,有一时冲动的时候,所以祖母教导你们的时候,也一直让你们三思而后行,多思量前因后果自己是否能够承担。” “还有三娘,程家虽然是你的娘家,是你的退路和倚靠,可你要清楚,你已经嫁出去了,只是程家的出嫁女,你若是有难,程家必定护你,但程家不是你的管家,不可能事无巨细地为你办好。” “而且有时候,娘家也未必能靠得住,你要靠自己,你要学会自己护着自己,而不是靠别人来相护,须知将自己身家性命系于旁人,一旦对方不管了,那你便犹如那断了线的风筝,任由风的摧残,却无还手之力。” 程姝已经出嫁了,她已是萧家妇,她有难,程家必定相护,可却也不会天天管她这些闲事,她需要自己撑起来。 而且各在一家,程家的手也没那么长,能事事为她事无巨细地安排好。 再说了,原本为她铺好的在平顺之路,被她自己犯蠢亲自毁去,程家便是有诸多谋算,也挡不住她自己作死啊! 程姝脸色发白,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程老夫人见她可怜,又是一叹:“行了,先起来吧,你这身子,还是别跪了,当心伤了腹中的孩子。” “谢祖母。”程姝脸色苍白地由着侍女扶了起来,然后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程娇回过神来,却盯着程姝的肚子有些回不了神,恍惚之间,一颗心就像是被冰雪浸染了一样,一片冰凉。 在预示梦中,程姝被爆出未婚先孕,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那一日冰天雪地,满世被白雪覆盖,萧衡在院子里长跪不起,只求退了与她的亲事,然后娶程姝为妻。 这一世,他们早早地成了亲,也有程家为她安排好了一切,让她至少三年后再生子,可也因为她自己犯蠢,使得这个孩子仍旧是如期到来。 命运当真是不能更改吗? 程娇握紧的手都在颤抖,那是不是说她也会同预示梦里一样,在十八岁那年丢了性命,谢琅...谢琅也一样? 不,不会的! 程娇猛地一下回神,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慌乱。 命运这种东西,本就不是一成不变的,一只蝴蝶多振动一次翅膀,都可能引发不同的结果,让命运偏向另外的不可知。 像是程娥那般,得了无法医治的绝症,她的死亡唯有神仙能救。 可像是程老夫人被孙妩所害的事情,只需改变因果,便能避开死亡的命运。 第444章 千错万错全是她一人之责 她身体健康,也没有如同梦中一样嫁给梁平远,也不会郁郁寡欢,自然不会走向那样的命运。 至于谢琅,若是他没有替父出征平乱,是不是也不会死在战场上,再也回不来了? 可怎么才能让他不去呢? 皇命不可违,父亲不可不护,还有那天下百姓不能不顾,若是他不去,这一场大战输赢就变得未知了。 若是输了,敌国大军压境,破开边防,这天下的百姓岂不是沦为那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程娇心中矛盾极了。 她爱护她心中的少年郎,却也绝不能看国土被人践踏,百姓被人鱼肉,到了最后,或许也唯有日日夜夜期盼他能努力平安归来。 程娇盯着程姝的肚子,以前那些看似天真又疯狂的念头又开始出现。 待成亲之后,她便为他生一个孩子,希望他若是有朝一日真的遇到了绝境,为了她和孩子,为自己挣出一条命,活着回来团聚。 再或者是,若是真的回不来了,她也有个人陪伴,不至于余生太过孤独寂寥。 或许人生还那么漫长,她将来可能还会遇见别人,为别人敞开心扉,可此刻,她心心念念的却全是他。 “六妹!” “六妹你怎么了?!” 程娇回神,却见程姝护着肚子,有些警惕地看着她:“六妹怎么一直盯着我的肚子看?” 程娇捏了捏手心,将诸多的情绪压下,然后道:“我就是觉得有些神奇。” “什么神奇?”程姝不解。 “原来我都要做姨母了。”程娇故作轻松。 “是啊,你都要做姨母了。”程姝面色也放松下来。 虽然这个孩子确实来的不是时候,也引发诸多的问题,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她的孩子,她对这个孩子也是满怀期待的。 这是她和萧衡的骨肉,是她的血亲! 若是能一举得男,生下萧衡的嫡长子,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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