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她身后的时渝笑眯眯地补充:“什么玷污,这叫在延续中升华。” “听听,听听, 这语言艺术。” 唯独候湛言作为知情人士,情商高一点:“好的,那我就借此良机, 祝你们长长久久。” 陈嘉泽:“不行,我祝不了一点, 我想到你们接下来我爱你你爱我的我就觉得有蚂蚁在身上爬……” “你再说?”时渝挑眉。 陈嘉泽一秒闭麦, 缩回到左上角的小屏。 “行了行了, 还有什么话要祝福吗?没礼物挂了, 明天我们又要一大早起床。”游扬道。 “啊啊, 我不听我不听,别告诉我你们在那个岛上做什么事情!”黄沛文打断她的话。 “神经病啊, 都说早上了,我们明天四点多要坐游艇去看日出。说实话印尼旅游没点体力真来不了,每天都这个点出发。”游扬解释。 黄沛文这才松了口气,平静下来:“可恶,扬姐,还游艇呢,你这个无产阶级倒戈资本主义啊,在印尼玩这么高级。” “拉倒吧,你前几天还去那什么什么湖看薰衣草呢,跟我们不相上下,挂了。”游扬伸手按掉屏幕上的语音通话。 …… 四个小时后 窗外的夜色依旧浓得化不开,房间里就响起时渝万恶的闹钟铃声。为了保护心脏,他没有用刺耳的“嘟嘟嘟”,特意设置成柔和的流水声,外加山谷里的鸟鸣声。一连七天,游扬全是被哗哗啦啦叽叽喳喳给吵醒的。 床上的两个人半天没动静,各自裹着一条被子,中间还竖着摆了一排枕头作为楚河汉界。 游扬虽然偶尔好色,但本质上还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小青年。床作为动物最私人的领域,突然躺了时渝这么大一坨人,总归不习惯。 昨晚刚熄灯的时候,她闭着眼睛半天不敢动弹,连呼吸都紧巴巴的,怕一伸腿就碰到他。 后来听呼吸声,她发现时渝也没睡着,跟她一样僵卧在床。 于是游扬坐起来:“要不我用枕头划个界,这样谁也不会占谁的地盘。” “好。”时渝下床,把他们先前丢在贵妃榻上多余的枕头拿过来。 他睡前游了两个小时的泳,下午又没补觉,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留游扬躺被窝里摸黑玩手机,看《鬼吹灯》一直看到凌晨两点多才觉得眼睛酸,放下胳膊陷入昏迷。 结果上一秒才闭上眼,下一秒他闹钟就响了,游扬迷迷糊糊爬起来,觉得脑子都不像自己的了,浑噩地呆坐了一会儿。 一旁时渝对自己闹钟的抗药性明显更强,哼哼了两声,翻身远离床头柜,把头扎进中间的枕头堆隔绝噪音。 游扬被他赖床的样子逗笑,恶作剧地伸手去挠他暴露出来的后颈,成功让他打了个激灵,缩起脖子,一个劲把被子往上拉。 “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游扬的声音还有点哑,把他们中间的枕头墙推倒,又伸手去挠他的肚子。 “嗯嗯嗯……起了起了……”时渝这下想不醒也难,被咯吱得整个人蜷起来,好不容易才抓住她作乱的手,睁开眼睛坐起来。 等两个人收拾完毕,带他们出海的酒店员工已经在套房的楼梯下等着他们。天色比先前亮了一些,转为浓稠的铅灰,空气中满是潮湿的雨林气味。 搭乘酒店的摆渡车从悬崖上七弯八拐地下到私人码头,两个人才坐上日出巡航的私人游船。 船一共两层木质结构,一层给船长跟员工使用,给他们准备咖啡茶水;二层是一张可以让他们躺平的白色大床,跟天空之间没有任何阻隔,一仰头一伸手就是。 游扬一开始爬上第二层还挺兴奋,直接仰面躺倒了。等游船开始发动,酒店员工们上来给他们送茶水,便一个劲地“thank you”,咂摸了好几口热红茶。 但好景不长,凌晨海上的风浪最大,船又是小船,才开出去十多分钟,整个船身就开始颠簸。躺在二楼要不抓好扶手,可以从这头滚到那头去。 游扬这辈子也没坐过几次船,很快就觉得天旋地转,发动机的轰鸣混合着浪涛声,震得她有些耳鸣。 趴在船沿往下一看,海浪在墨汁一样的水面上翻动,海水的咸腥味漫上来,恶心得她忍不住干呕了声。 “这么快就难受了吗?”时渝正在晃动中给她撕晕船贴,拨开她耳后的头发,给她贴上一片凉凉的带着药味的东西。 但气味交杂在一起,她反而更恶心了。唯一庆幸的是还好凌晨四点起来没胃口,要不然这会儿胆汁都给她吐出来了。 倒是时渝,难怪名字里带条鱼,在海面上晃成这样,有几度她都觉得自己要被掀进海里英年早逝了,他却毫无反应,还坐在那儿喝茶录vlog,看得她牙痒痒。 于是每次胃里一绞,她就要拿他撒气,抬脚一个劲地推搡他的大腿。直到他上网查到缓解晕船的偏方,放下手机,拉着她的手给她揉虎口的穴位。 就这么煎熬了大半个钟头,船的发动机总算“呜”一下熄火,二楼的床仍然在随着海水起起伏伏,但比刚才好受多了。 游扬眼冒金星地坐起来,喝了一口时渝让一楼的员工鲜榨的柠檬汁,胃里的恶心被刺激的果酸味稍微压下来一些,吸了吸鼻子,总算有力气靠在他身上欣赏风景。 整片海面上除了他们,看不到第二只船,一时只剩下海浪打在船身的声音和风声。 头顶的夜色自东向西褪去,身后的上弦月还低低地挂着,嵌在海上的云层间,朦朦胧胧地晕开淡黄的光芒。 但船头正对着的东方已经吐出鱼肚白,每一秒都在酝酿和吞吐出更多的颜色,从淡淡的粉红到浓烈的烟紫,随后是明黄和橘红,灰蓝的云层被染成无数深浅不一的破碎的色块,连人的皮肤也被染成柔腻的暖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尽管云层挡住了从海平面上缓缓升起的太阳,但万顷霞光仍然耀眼地从背后透出来,反而比平铺直叙的日出增添了更多色彩。 放眼望去,云层间淡淡流动着的金芒,像舞台上的射灯一般,一缕一缕地投射到远处的水面上,衔接起天与海。 游扬算是对美景比较迟钝的人,但眼下看到这样的日出,也觉得刚才一路的翻江倒海都是值得的。伸手捏捏时渝的脸,有气无力道:“还是得多来几次海边,海上的日出比山里的好看多了……” “嗯,那我们下次再去海边……明年第一赛段结束后,你应该会有一个假期,到时候我们去马尔代夫,三四月刚好避开那里的雨季。”时渝从背后抱住她,低头枕在她肩膀上。 “怎么又是马尔代夫,你脑子里就这一个地方吗?”游扬迷惑。 “等去了你就知道了,这儿的海跟马代比还是有些差距。”时渝说着,转头亲了一下她的下颌,顿了顿,又把她的脸转过来,亲了一下她的唇角,“不过跟你一起看这里的日出,还是比之前一个人在马代看幸福多了。” 幸亏这船有两层,他们在上面干什么事下面的人看不着。游扬天生对这种甜言蜜语过敏,腻得耸起了肩膀:“哎呀,别说这么肉麻。” “这样就肉麻?”时渝不懂她这一套评价机制是怎么运作的,只是实话实说也要被嫌弃,伤心地叹了口气,“你这个铁石心肠的人,我恨你。” “诶,这还差不多。”游扬就爱听点难听的话。 另一边,木质梯子再度传来脚步声,酒店的员工端着一个尺寸迷你的蛋糕上来了,嘴里还唱着生日歌。唱完两句,笑容满面地把蛋糕放在游扬面前,祝她生日快乐。 “Nonono……his birthday……”游扬心里暗气这酒店的人怎么这么不靠谱,昨天她打电话给管家约蛋糕的时候明明说的很清楚,是very very handsome的Mr.的生日,结果今天上来就给她弄错。 低头再细看一眼蛋糕,估计是海上风浪太大,百香果慕斯在地动山摇中逐渐塌陷,原本规整的圆形从中间膨出来一圈,跟长啤酒肚了似的。 刚才停了船的那一阵,底下的人估计在紧急修补,在凸得最厉害的地方加了几粒芒果丁,又插了几片叶子,整体看起来有种凄凉的可爱。 难怪她昨晚跟人说要把这个蛋糕带上船的时候,对面跟她叽里咕噜了半天,她现在才想明白意思,人家在劝她海上风浪大蛋糕造型容易坏,确定一定要带上去吗? 亏她昨天还一个劲的“yes yes, take the cake with us”。 想到这儿,游扬汗颜地扶额,接过道完歉的酒店员工递来的蜡烛,插进蛋糕。 但时渝看起来完全不介意,条件反射地掏出pocket3记录下游扬心里有他的证据,之后又盯着这个蛋糕看了半天,弯起眼睛:“这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吗,什么时候订的?” “就昨晚。”游扬谦虚地摆摆手。 “谢谢,你英文不好,这么短的时间订这个蛋糕肯定很不容易,我很感动。”时渝这样就满足了,无意识地说出伤人的话。 “谁英文不好了,我挺好的!”游扬被他揭短,马上力挺自己。 “好好好,对不起……”时渝笑着改口。 游扬哼了声,用打火机点燃蜡烛,小心翼翼地把蛋糕举到他眼前,另一只手接过他手里的执法记录仪:“别感动了你,赶紧许愿吹蜡烛吧,再不吹这蛋糕彻底塌了。” “好好好……”时渝紧急整理了一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才端端正正地交叉手指放在胸前,闭上眼睛许了一个长长的愿,最后吹灭蜡烛。 游扬在一旁补充:“祝你心想事成啊,顺便祝你容颜永驻、长生不老。” 时渝被逗笑了:“什么长生不老,我是要变成妖精吗?” 游扬嘿嘿一声,想说他本来就是个妖精,一边把蛋糕还给酒店的员工,用手势比划切成四块,又“thank you”了两声。 时渝不爱吃太甜,所以她强调了蛋糕不要巧克力奶油那些口味,要水果味的。但先前晕船的后遗症仍在,她是一口也吃不下,只把柠檬水喝完,又吃了两粒山竹,便瘫倒不省人事。 时渝估计是不想浪费她的心意,把自己跟她的那份蛋糕都吃掉了,也喝了一大杯柠檬水,这才跟她一起躺下。 巡航前后花了两个多小时,之后一不做二不休,船长又把他们拉到了浮潜的地点。 幸亏游扬昨天紧急特训了怎么游泳,要不然她这旱鸭子一头扎进海里,心理上多少有点抗拒。 据时渝评价,巴厘岛的海水还是浑浊了一点,珊瑚颜色也不算鲜艳,但好在热带鱼管够。游扬拿了一团白木耳似的鱼食下去喂了半天,就心满意足了,拖着疲惫的身躯跟他一块儿上船打道回府。 回到房间,胡塞了两口打包回来的贝果帕尼尼,两个人洗完澡就倒头昏睡过去。 …… 再醒来的时候,房间外的阳光正好,约莫下午三点多。 游扬的眼皮动了动,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趴着睡的了,两人中间堆着的枕头墙也莫名其妙被踹下了床。她的腿越过楚河汉界,正正好压在某人的腰上。 手也没闲着,横在他的胸口上,能感受到他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游扬打了个哈欠,一方面诧异于自己豪迈的睡姿,一方面又毫无愧意,一根手指都不肯挪开。某人的肌肉很有弹性,垫在下面触感很不错。 直到时渝也转醒,睁眼思考了大半天,才判断出自己现在的处境,悄然叹了口气,伸手一点一点扣住她的腿弯,小幅度地一点一点抬起,试图把她的腿移开。 游扬本来也没完全睡着,只是赖着不想起来,小腿被他温热的掌心一贴,第一时间睁开眼睛。 时渝又怕把她吵醒又想脱身的动作实在好笑,她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故意不吱声,任他屏着呼吸摆弄。 直到几分钟后,时渝总算成功把她的手臂从身上搬开,长吁了一口气。正准备溜下床,就被游扬看准机会一把摁了回去。 她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一边轻车熟路地抬腿压住他的小腹,戏谑地问:“你跑什么,抱一下怎么了?” “没怎么……”时渝完全懵了,说完才意识到她的声音里毫无睡意,一下子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醒的?” “醒了半天了。”游扬的语气很骄傲。 “……”时渝被气笑了,伸手拍拍她的大腿,“那你快放开,我要起床了。” “你起床干嘛,不是明晚的飞机吗,着什么急?”游扬就不挪窝。 “我要去刷牙。”他道。 “你不是睡觉前才刷过吗,待会儿去,再躺一会儿。”游扬拍拍他的胸,让他别再挣扎了。 “我……”时渝想说什么,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了回去,安静躺着不动了。 可仅仅是躺在她身下,被她大腿紧贴着的小腹就一点一点变得紧绷,他的呼吸不受控地沉重了一些,滚烫地落入空气。只能努力侧过脸,不想被她听出自己的异常。 热带地区的空气总是潮湿的,过了一会儿,连游扬都察觉出身边的人的体温高了三个度,犹疑地挪了挪手臂,翘起脑袋看他。 时渝没有跟她对视,紧了紧喉咙,声音显得比平时要低,终于告诉她原因:“游扬,别压着我了……我刚睡醒会有生理反应。” “啊?”游扬的大腿哆嗦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敏感后,缓缓把腿收回去,生怕控制不住力道往下一坠,砸坏什么东西。 好不容易才把整个人缩回到自己那床被子里,跟他拉开距离,她的语气也老实了:“你去吧……” 时渝轻“嗯”了声,僵硬地起身下床,拖上拖鞋去浴室。 -- 结束印尼的旅程回到上海后,游扬又在时渝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也信守承诺,给他补上了今年的生日礼物。 虽然她嫌肉麻,但谁叫某人第一次谈恋爱,兴奋劲还没过,就喜欢带情侣元素的东西。她上网搜了半天,最后和他一起去专柜买了卡地亚的情侣表。 这一出手,成功把某人哄开心了,直到睡前才郑重其事地摘下来,还在床头特意留了个位置放这只手表。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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