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烟火_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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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是辛苦的，可在这能看到极昼和极光的小山村对徐进端来说又是满足的。背靠七星山和大鲜卑山，只要你愿意进山，资源自不必说。两年时光眨眼而过。两年里，张战每晚8点以后必会去牛棚附近看望家人。中间还借故自己感冒找徐进端拿过药。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人这种小事，徐进端一般都不会拒绝。 1975年底，唐家危机解除。兄弟俩参加了年底征兵报名，且顺利通过，在十一月底的时候离开了知青点。张战：“离归，后院就我俩了，要不咱俩搭伙？” 徐进端：“你吃得惯辣的不？” “可以。” 徐进端点头。自这天开始，两人的餐桌上就没缺过肉，在知道张战每晚都会给牛棚那带吃的后，徐进端每天的饭菜都会多做点另外装满两饭盒给张战。 “你就不问那是我谁吗？” “你想说时自然会说。” “我未婚妻的父母。” 徐进端：......，这还真是没想到！ “他父母是国内顶尖翻译家，起风时被上面送到这里。我未婚妻和我一样是军人，在72年执行任务中为救我牺牲。为了兑现照顾她父母的承诺，我退伍报名了下乡。” 徐进端更无语了............. 这要是照顾的话，根本无需退伍的好么！ “你家里人没意见吗？” “我家里没人了，从小定的娃娃亲，后来家人陆续牺牲后，我被傅家就是我未婚妻家收养，直到18岁那年我报名参军，她瞒着家里也去了军营。” 嗯，感情深厚是真的！盘坐在温暖的炕上，喝着醪糟，听着狗血故事，还真别有一番滋味。 “所以他们没了女儿，你没了家人，你们相互提供各自的情绪价值。” 张战没有说话，很久后才点头：“你说的很对，我们这算是相互抱团取暖。” 其实，这也挺好的！ ------ 1976年初的时候，傅家夫妻被平反，被接回了京市。年中的时候，张战收到来自京市的包裹—— 两套高考复习资料。张战抱着资料找徐进端：“你考大学不？” 徐进端点头：“考。” “一起复习？” “好！” 1978年徐进端收到Q大机械系录取通知书；张战收到二外西欧语系录取通知书。徐进端硕博毕业后进保密机关，潜心研究数控机械；张战毕业后进了外交部。至此两人再没机会见面。 ------ 在徐进端70岁时，在自家门口站着三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贺离归，为啥我们头发都白了，你一搞研究的人却还是满头黑发？这太不公平了！”唐红星一见到徐进端就嚷开了。徐进端笑道：“是什么风把三位首长吹我家来了？” 张战笑道：“来打秋风的，欢迎不？” 酒足饭饱，把仨人送出门，唐家兄弟先上了来接他们的车后，张战问徐进端：“介意以后来你这蹭饭不？” “昂？”徐进端有点懵，这都快进棺材的人了，还蹭饭？！张战点头：“嗯，厌倦一个人吃饭时来你这蹭饭的那种。” 徐进端这才明白，怪不得刚才说各自家庭情况时，张战就说一句：“未婚”就不再说了，感情人家还是放不下未婚妻啊！遂点头笑道：“一周一次可以接受，多了我不耐烦。” 张战笑了：“我带酒。” ——&—— 俩老头偶尔约饭的日子一过就是二十年。二十年里，两人与唐家兄弟结伴一起回过极北大队、去看过南国风光；至于见识过海底瑰丽、享受过白云拂面那都是徐进端一个人的事儿，因为那仨老头惜命…… 在徐进端90岁，张战95岁时，徐进端终于在张战和唐家兄弟的劝说下，齐齐整整地住进了疗养院。这一世，唐家兄弟和张战在98岁时，先后离开…… 这一世，徐进端比兄弟们多活几年，享年99岁。第274章 1976年3月，Z省武林城，城南抚宁巷，某小院 “鸿章，隔壁梅姨给你介绍了个姑娘，你要不看看伐？”一小脚老太太坐在徐进端对面和蔼问。徐进端摇头：“姆妈，我刚回来，让我先休息会再说好么。” “诶，姆妈先去给你弄吃的。” 原主宋鸿章，生于1939年，今年38岁。 Z大土木系毕业，父亲宋谦学是前朝末期最后的举人民国期间任省教育厅干事，白党兵败后，宋谦学不愿跟随大部队去湾岛毅然留在了国内。解放后，他继续留任教育厅任秘书处处长。起风时被批斗致死。原主宋鸿章亦被下放农村。家中独留寡母一人。去年年末，原主收到平反通知，被调回武林城，目前暂时在原单位市羊毛衫厂基建科任职。按照剧情发展，这次他会和隔壁邻居梅姨介绍的女人相亲，并结婚。原因是老太太希望宋家有香火传承。然，相亲对象是与丈夫离婚且带着俩女儿的女人—— 孙慧萍。如果说孙慧萍离过婚算是污点的话，那么有一份市自行车厂正式工工作就是她再嫁的最大资本。要说宋母其实看中的也是这点，有工作，家里多养两个女孩也没啥。但结婚后的日子却并不那么好过。宋家不能说大富大贵过，但多少还是有点家底在的。比如老太太早年被收走的陪嫁，平反后大部分都被归还了回来。仅建国路和中山路上的店铺加起来都有五六个，另外还有两处已经被清理过的位于市中心商业区的小院。结婚后，孙慧萍开始半年也还算可以，至少尽到了妻子职责。但在怀有身孕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以腹中孩子为要挟掏空了老太太的私库，把宋家的商铺、房子都送回了娘家。俩继女更是偷空了原主每月给老太太的养老钱。最后老太太被儿媳妇逼的在三年后的大年三十吞硬币而亡。之后数十年，原主供俩继女读书、为她们找工作、挑女婿、给嫁妆简直比亲生父亲还好。可有些人的心就是捂不热的。在安排好俩继女的一切后，准备把全部身心投入到儿子高考准备阶段时，他在某个夜晚的睡梦中就那么死了，享年还不到60岁。死后去三生石查看死因，这才知道，这十几年来，孙慧萍和她俩继女一直打着关爱之名每天做各类高热量、高蛋白、高盐食物的投喂，导致肝破裂而亡。目的很明确就是谋夺宋家家产！因着原主手里还有老太爷早前给的甬城老家的两处宅子，在平反后都归还给了个人。这原是原主计划留给儿子结婚时的最后家底。房子在他死后，确实过户到了宋磊名下。可宋磊高考失利，连四本线都没卡上，于是两个继姐出主意让他把房子卖了，用卖房子的钱出国。然后这孩子出去后就那么再没回来！原主愿望—— 此生不婚不育，母子都要活到寿终正寝！看完剧情，徐进端叹气：看来不止女性会被吃绝户，其实男人也是会被吃绝户的！母子俩的晚餐很简单，只有两个菜：韭黄炒蛋、咸菜笋片炒豆干。母子俩默默吃完饭，老太太放下碗，擦手净面后道：“鸿章，姆妈没什么要求，就是希望你能早日成家有个一儿半女老了也能有人照顾。” 徐进端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姆妈，这事不急，再不行我不是还有外甥女在武林城吗？大不了等我老了，让他们照顾一二。” 原主还有个比自己大五岁的姐姐，少女懵懂时和解放武林城的一位红军营长看对了眼之后就跟去了沪市，婚后育有一女两子。如今俩儿子一个跟着父亲在军营，一个在黑省插队还没回来。女儿的下乡地选择在了武林城郊区劳改农场当知青。在一次省公安厅下属数字机械厂招工时，外甥女成功上岸，成了机械厂正式工人-厂医。三年前外甥女与厂一名工程师结婚，婚后育有一女。因着机械厂在武林城城西郊区，距离他们所在公交车也不过两小时路程。且外甥女结婚后，回沪市几乎成了奢望，所以才有徐进端这一说。再说，在原主阿姐外嫁后，这个外甥女每年寒暑假也经常会往来武林城陪外婆，自己这么说也不算突兀。老太太呷了一口茶：“话是这么说，可宝珠结婚了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 “姆妈，你就别操心了，外甥女婿父母早亡，妹妹们远嫁并无养老负担。何况到底是他们给我养老还是我给他们养小都很难说的。” “哎，你这样我怎么去见你爹呢！” 老太太出自甬城屠家。与宋家也算门当户对，虽有学识，可老太太学的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而老太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知书达理，不会骂街，原主记忆里从小到大这位老太太从没骂过人，就算再生气也不会骂人。这也是最后导致他拿捏不住儿媳最致命的‘优点’。要徐进端说，老太太这性格出在屠家根上。明知道嫡女都是要嫁出去成为大妇的，却不教授管家里事的手段，这不明摆着受气么！其实，这还真错怪了屠家，老太太出生后，这世道就没太平过，屠家放在教女儿上的心思自然就少了。能给她们最多的就是吃饱穿暖和保护，却没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思想贯彻下去，这才导致老太太才六十出头就死了。对于老太太的叹息，徐进端没有说话，而是麻溜地去了厨房——洗碗。 ------ 翌日一早餐桌上母子俩面前各放着一碗小馄饨和两根油条。这是老太太一早拄着拐杖，踮着小脚去弄堂口早餐店买的。宋家规矩，吃饭时不能说话。遂，老太太吃好后才慢悠悠开口： “鸿章，姆妈今天就和梅姨说你不去相亲。姆妈不逼你了。我们开开心心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徐进端点头：“好，我听姆妈的。” 徐进端骑着自行车走了。老太太收拾好家务，拄着拐杖也出门了。第275章 “秀贞阿姐，孙家大女儿真的不差，毕竟你家鸿章都快40岁。虽说慧萍带着俩女儿，可大的那个也有10岁，已经可以做不少家务了。” 在得知宋家连相亲都不愿意时，梅英子极力劝说着老太太。而老太太就如吃了秤砣铁了心般满身都写着抗拒：“英子，孙家大闺女就住隔街，她家的事我也知道不少。本身确实不差，可配我儿子太过可惜。再说，你也知道，我这几年身体不好，要常年吃药；鸿章这几年下放身体也亏了，他不想结婚就不结了，我不逼他了。呶，这是我一点心意，谢谢你还特地跑来跑去张罗。”老太太说着往对方手里塞了五块钱。梅英子接了钱，还真不好再说什么，客客气气地把老太太送出了家门。老太太回了家紧锁院门还特意跑后院一趟，把后院门也给锁了后，回了自己卧室，开始整理自己的小金库。有这次归还的，还有之前她偷藏没被搜到的。零零总总加起来，十二张地契（房本）；金戒指16只、金手镯6对、金耳环6对；玉手镯4对、120cm红珊瑚树一颗、红玛瑙质地雕刻的60cm石榴树一颗；除此之外还有10根金条。这些在所有抄家收走的东西里还真十不足一。但对普通老百姓而言却是一笔超级财富。梦里的上一世，这些或老头子给的、或自己的陪嫁最后都被孙慧萍以腹中孩子名义一一从自己手里拿走。可最后？儿子都没看到孙子成年就早亡了，孙子更是没活过30岁。这样的儿媳娶了还不如不娶！再说，武林城有外孙女在，大不了以后这些东西留给外孙女，总好过给外人。至少，此刻的老太太是这么想的。到了晚上，徐进端下班回来后，老太太已经把饭做好了。今天，晚餐居然破天荒的有肉，............肉饼蒸蛋和木耳炒青菜。吃过饭，老太太把徐进端叫进了自己卧室： “鸿章，家里的东西都在这了。我留一对玉镯、一套金饰，以后给宝珠（外孙女），其他的你都收好。咱家的这些契证里，你有空的时候去看看，是卖也好、租也好以后都由你决定。以后姆妈就管你一顿饭和我自己的日常起居，年纪大喽管不动了。” 徐进端接过厚厚一沓证件看了起来。嘿！这家当还真不少呢！看来老太太是被昨天自己给她的造梦符中的梦境给吓到了。 “姆妈，你想搬家吗？” 老太太陷入沉思，良久后才道：“如果中山路那栋宅子还能住人的话，就去那里住吧，那里是我和你爸刚来武林城时买的第一座宅子。” 徐进端点头：“好，我这周就去看看。” 只是，没等到休息天，被意外了一下。这天下班，徐进端骑自行车回家，在弄堂口就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宋鸿章，宋鸿章。” “嗯？你是？” “我是孙慧萍。” “哦，我不认识你，请问你找我什么事？”徐进端真没想到，孙慧萍会来这里拦截他。 “我是你的相亲对象，你为什么不和我相亲？” 徐进端问：“为什么要和你相亲？” “你年纪那么大了没结婚，为什么不相亲吗？” 徐进端......，脱口而出又问：“你谁啊？管那么宽？” 孙慧萍怒了：“你不会是身体有毛病吧！都40了还不结婚，还是说在农村抛妻弃女了！” 徐进端有点佩服这女人的。一搜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