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儿臣相携一世的人,儿臣过些日子来禀父皇。” 魏鸾勾起唇角,明艳流彩的丹凤眼半含笑,宣帝以为她想开了,满意颔首,他心知自己大限将至,太子怕是不成了,膝下诸位皇子虎视眈眈,可并无一人是明月的同母兄弟,他总放心不下。 只求在尘埃落定前,明月能嫁得一能护住她,宠爱她,让她后半生无忧的如意郎君。 起风了,他身体越来越差,不过走了几步,就猛烈咳嗽起来,风像利刃在割破他的老去的身体,他慈爱地望着女儿离去身影,轻声叹息,明月的不甘,他又哪里不懂,曾经何时,夜深人静处,他也翻开过祖宗们留下的史料记载。 是否要立明月为储,这个念头在肚里几经转圜,终于祖宗礼法还是压过了他对女儿的宠爱。 便让明月嫁个处处周全的世家子吧,若是仲麟还未成亲,与明月是极为般配的,二人。 昔年的光景他已经不清,他隐约撮合过,到底没成。 若是能成,他也不必打压仲麟,遏制穆家权势的膨胀扩张。 昭仁二十八年,酷暑已过,云蔽月,霜侵人。 中秋前夕,上京的人们都能听到自皇城传来那道道绵延不断的钟声,咚,咚,咚,敲了十六下,太子薨,帝追封恭愍太子。 “数清了吗?” “婢子数得真真儿的,就是十六下。”芙蕖面上惶惶,中秋前夜传来皇太子的死讯,只怕这中秋节怕是要过得血流成河了。 “婢子和侍剑小哥一起数的,绝错不了。” 崔盈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空中依旧皎洁无尘的明月,今夜难得小望月,又端了膳房送上的燕窝去书房。 穆元骁正伏案练字,这个点儿,确实是他练字时间,她将白玉碗放在案角,“表哥,太子没了。” 不知为何,她说得小心翼翼,像是怕隔墙有耳,听到二人谈话,穿来三四年,她再不似往日莽撞,每一步走得谨慎。 他头也不抬,似乎早就知晓此事。 崔盈就坐在离他不远处铺了一层花青软缎的矮几,手足无措,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她一待在屋子里,就好像是聋子瞎子,什么都看不见,都听不到,消息闭塞,很多信息只流通在权贵之间。 她讷讷言,“明日中秋,宫宴上不会死很多人吧。” 随手抽出昨日没做完的绣活儿,她以前不喜欢绣东西,她手笨,绣花针总是扎到手指,如今也能乖乖坐在矮榻绣上一方手帕了。 中秋宫宴,虽然与她无关,但是重臣官眷都会去,万一刚死了儿子的皇帝一发疯,赐死几个人,也不是不可能,覆巢之下无完卵,穆家可不能出什么事儿。 说到宫宴,那人才抽空扫了她一眼,语调淡淡,波澜不惊,宛若对太子薨了这事儿,没什么触动,“没有宫宴。” 喔,没有宫宴,崔盈一走神,“嘶。” 血珠子沁了出来。 “别绣了,回去。”他停了笔。 他练字时,总是时常会让崔盈产生错觉,这人没有什么病,他是正常的,就是封建时代里,世家精心培养出来的风流子弟。 “宫宴怎么……取消了?是因为太子吗?” 崔盈觉得多半是这事儿,她追问,却见穆五郎狭长凤目已不再看她,墨眉微蹙,不欲多提及此事。 难不成还是什么辛秘不成,不就是死了儿子,老子难过才不载歌载舞,她腹诽着。 蓦地她又想起一件事,上次她想让徐氏到国公府,可是徐氏是她那个便宜爹的妾室,没有正经由头不能将她带到国公府,若是侍奉长辈,那她也是个妾室,算是穆元骁的财产,她连人权都没有,要是有机会……算了……不想那么远。 不过穆五郎都答应她了,于是崔盈复问道:“表哥,我姨娘她……” 她才开口,穆元骁本就蹙起的眉,更平添凝重之色,这事儿委实给了他极大的困扰,朝崔父要人很简单,可是如何安置她姨娘是桩麻烦事,莫非还得为她置办个宅院? 况且要人也意味着,国公府在某些地方要给崔父大开方便之门,先前为了崔盈,穆元承出手摆平了刺史,还赏了崔父运河的生意。 这么一想,她竟也算是十分卖得上价钱,崔盈自嘲。 察觉他的为难,崔盈将前些日子昏了头的请求改了改,“阿盈只是想姨娘了,表哥让阿盈回乡去瞧姨娘罢。” 闻言穆元骁松了一口气,他也反复挣扎,若是去同娘说,娘定会不悦,又要劳烦兄长,可是他亦不忍见表妹神色黯淡。 他狠下心不去看她,埋首于案,算是逃避。 “燕窝快凉了,表哥快些喝了吧,天色不早了,阿盈回去歇下了。” 出了书房,她屏退要为她掌灯的丫鬟,让她们会倒座房歇了,自己独自借着月华回偏院。 芙蕖要点灯烛,她神情倦怠拦住她,“留灯作甚?左右也是躺一个被褥秉烛夜谈,能成什么事儿。” 芙蕖捂住嘴,惊骇异常,只有夜谈?其他便没有啦?五爷莫非是不行!那那那…那她家娘子这许多时日与五爷同床共枕……难不成就是光睡觉,不办正事儿。 等穆元骁踏着时点来她偏院时,她已经睡下了,透着菱花窗,里头一丝光亮也无,他茫然,不知那里又惹着她了。 他站在偏院海棠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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