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时候,北宛的天气稍稍回暖了些,露天的摊子也摆起来了,大排档生意见涨,季凡灵也越来越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那么冷了,人反而容易犯懒,季凡灵总撞见吕燕在角落里偷摸打瞌睡,即便是这样,她眼底的黑眼圈也重得吓人。 这周连续好几天,吕燕都没有像往常一样,赶着回合租房睡觉,而是和季凡灵一样趴在桌上休息。 季凡灵吃完午饭,扣上兜帽,正熟练地趴在桌上准备午睡,她旁边的吕燕突然用指尖碰了碰她的肩膀,吞吞吐吐道: “凡灵,我想跟你说个事。” “嗯。”季凡灵从兜帽下懒懒抬起头。 “就是你那个,开劳斯莱斯的朋友,不是给你找了个地方住吗?” “所以?” “我就是在想,能不能我也去跟你一去住。” 吕燕试探道,“当然,房租我跟你平摊,我们一起住了那么久,生活习惯也都了解,而且你搬走以后我也很想你……” 季凡灵平静打断:“不行。” 吕燕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噎在嗓子里,干巴巴道:“为什么啊凡灵?是不方便吗?” “是不方便。” “那你看看,能不能请他帮我也找个地方住?”吕燕恳求道,“我攒了一点钱,预算更多了,假如他需要中介费的话我也可以出。” “也不行。” 吕燕顿了顿,话里明显带上了刺:“当时你说想跟我一起住的时候,我可是忙前忙后地帮你,你现在拒绝我,倒也不用这么干脆。” 季凡灵眼里厌懒的困意慢慢退去,就这样盯着她看了会,突然问:“为什么突然想搬家?” “天稍微一暖和,蟑螂就出来了,” 吕燕以为还有戏,抱怨起来,“那俩小情侣吃了饭总不收拾,家里到处都是蟑螂,我算是受不了了。” “是么?” 季凡灵淡淡道,“还是因为二号房的男人又盯上你了。” 女孩语气平淡极了,吕燕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尴尬笑道:“啊?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最近碰到谁了?那个女生?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遇到任何人,”季凡灵说,“只不过,本来狗东西就是冲着你去的,你意识到了,所以才特别希望我也去住。” 至少,有个朋友一起住,更安全。 一起进出家门,也能壮胆。 其实,也有更隐秘,更见不得人的念头。 新来的同事又白又瘦,年纪又小,假如撩起头发,还长了张漂亮得足以惊艳的脸。 假如那男的转眼看上季凡灵,她不就安全了么?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还真像她想象中,最好的方向。 吕燕脸色涨红,气恼道:“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你这是血口喷人!” “他偷过你的内裤,你发现了,而且像我一样,你也去问了那个女生,” 季凡灵冷冷道,“我丢内裤的时候,你却只字不提,还故意岔开话题,不想让我怀疑到那狗东西身上去。” 吕燕张口结舌。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季凡灵眯了眯眼。 “你是宁可渴着都不舍得买水的人,却有一把,整个合租房里最新最贵的门锁。” …… 风好像停下了,房间里格外死寂。 吕燕低着头,沉默了一会:“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之前不说?” “没什么好说的,”季凡灵无所谓道,“害我的是他又不是你,你只是为自己考虑,也很正常。” 吕燕对她做的事。 在季凡灵遇到过的恶意里,甚至都排不上号。 吕燕猛地抬起脸,怔怔看着季凡灵:“所以你没有生气吗?” “没有。” 吕燕松了口气,重新笑起来:“凡灵,你真的太好了,那搬家的事……” “你帮我搬家,我也替你吸引了他的注意,算是扯平了。” “所以,” 季凡灵重新扣上兜帽,趴在桌上,困恹恹地打了个哈欠。 “……就不要假装我们还是朋友了。” * 吕燕说不出话来,也没脸继续和她挨着睡,僵硬地站起身,走出房间。 临关门前,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女孩用宽大的兜帽罩着头,枕着手肘,已经全心全意地睡起觉来,好像无所谓她的去留,也无所谓她的情绪。 吕燕心里蓦地涌起一阵酸楚。 之前她们还是朋友时,季凡灵总显得有些局促和笨拙。 嘴上嫌弃,实际总是不动声色地观察她,暗地里步步退让,好像恨不得让她多占些便宜。 有几次季凡灵胃痛得厉害,和她调班,之后也总是加倍还她。 而现在的她,却有种说不出的距离感。 好像和之前换了个人一样。 仿佛和对她不好的人相处,才是她熟练掌握的部分。 而在这种常态里,她浑身长满了尖锐的刺,抗拒任何人的接近,眼底有种近乎直白的冷淡戾气。 假如她不把你当朋友,她绝不会大吵大闹,大发脾气。 她就只是漠然地转身离开。 然后。 再也不会给你,所谓的,第二次机会。 * 转眼气温回暖,宛江江面的浮冰也化了,小区里的草坪上抽出一层绿茸茸的嫩芽。 同时,加勒比也开始疯狂掉毛,家里的空气到处都飘着一层猫毛。 傅-洁癖-呈在家时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下去,很快下单了一把猫毛梳,想把加勒比身上的浮毛梳掉。 可惜加勒比也不喜欢傅应呈,一人一猫气场互斥,平时连眼神都不想给彼此。 傅应呈一靠近它,它就跑,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冲男人哈气,挑衅拉满。 傅应呈站定了,气得好笑:“你以为你的猫粮,都是谁给你买的?” 季凡灵从后面走来,抽走他手里的梳子:“真行,跟一只猫生气。” 季凡灵伸出手嘬了两声,加勒比乖乖跳她怀里了,季凡灵抱着猫,坐到沙发上给它梳毛。 傅应呈看着,目光柔软了些,冷不丁冒出一句:“它为什么就听你的。” 季凡灵骄傲地抬眼,很有点炫耀的意思:“也许是因为,我喂了它?” “是你喂的么?” “……” 虽然猫是季凡灵抱回来的,也是她一口包揽了养猫的活。 但很快,傅应呈就发现她在养猫方面根本就是一塌糊涂,经常是自己吃什么就给猫吃什么,一人一猫很友好地你一口我一口地吃零食。 想也难怪,她连养自己都乱七八糟,主打一个活着就行,更何况养猫。 很快,养猫无形中就变成了傅应呈的工作。 虽然嘴上说不想管这只白眼猫的死活,但他还是很快下单了包括喂食器饮水机铲屎机等全套猫咪用品,定期还会有宠物店的人上门给它洗澡美容。 如果不是加勒比依然讨厌他,估计梳毛这种事也轮不到季凡灵来做。 “也许是因为,我在它小时候就喂了它?”季凡灵又说。 “我不也……” 傅应呈眼神动了动,把话又咽了回去,低头摆弄手机:“……可能吧。” 季凡灵勤勤恳恳梳了一会毛,猫下巴都没放过。 沙发组边四角小几上的喇叭台灯温馨地亮着,在男人的侧脸轮廓上镀了层柔和的光。 傅应呈抬起头,似乎想起什么:“对了,合同上的实验定在这周六。” 季凡灵完全愣住了。 她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傅应呈竟会这么随意地说出来。 甚至排在梳猫毛后面。 季凡灵:“就,这周吗?” 傅应呈:“你不行?” 季凡灵顿了顿:“我请假就好了。” 傅应呈淡淡嗯了声:“前一天晚上吃完晚饭就别吃东西了,第二天早上禁食禁水,八点陈师傅在楼下接你,其余你到地方就知道了。” 季凡灵虽然不懂但还是哦了声,手指绕着猫毛,都快绕打结了。 沉默了半晌,女孩终于开口道:“……你不去吗?” 空气安静了三秒。 傅应呈放下手机,慢腾腾地掀眼,好笑似的看向她: “怎么,还要我陪?” 季凡灵:“……” 她是绝不可能承认自己害怕的。 只不过,傅应呈这个人,哪怕只是单单在那站着,都给人一种很强的安全感。 况且。 季凡灵信得过的只是傅应呈,又不是傅应呈手下那帮人,万一他们偷偷背着傅应呈把她给锯了怎么办。 他怎么就,不去呢。 季凡灵面上不显,表情木然道:“不是说挺重要么?” “是挺重要,” 傅应呈垂了眼,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语气倨傲又寡淡,“但,我做的事,哪件不重要?” 季凡灵:“……” 傅应呈没等到她说话,抬头瞥了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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