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医院走廊上白色的冷光铺进昏暗的病房,照亮男人那张,和白天没有丝毫分别的冷淡面容。 高义瞬间清醒。 ……他大半夜的发什么癫。 居然幻想在傅总身上看到人情味! 高义走进病房,送上衣服和电脑,手机打字解释说时间紧,除了干洗的那件,还有一件是他自己的羽绒服,没穿过。 傅应呈披上羽绒服,问他多少钱。 高义在傅应呈面前有问秒答已成习惯: 傅应呈给他转了四千六,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高义被金钱温暖了身心,点头表示明白,轻手轻脚走出去,转身合上门。 门缝缓缓合拢。 他看见的最后一幕,是傅应呈抖开大衣,盖在女孩身上。 高义的脑子突然不转了。 不对啊?! 两人两件衣服,这没毛病,但是…… 傅应呈为什么,放着自己的大衣不穿,要穿他的羽绒服? * 输液结束,已经过了零点。 傅应呈坐在旁边的桌子上用笔记本办公,发现吊瓶见底,喊来护士给她拔了针。 季凡灵还没醒,傅应呈低喊了声:“季凡灵。” 女孩没什么反应。 “季凡灵,走了。” 还是纹丝不动。 女孩眼睑处泛着青色,都是熬夜早起一天跑四五家面试累出来的。 从来没人催她赚钱,她却总急得好像第二天就会吃不上饭一样。 ……怎么就喂不饱呢。 护士收拾完吊瓶,抬头对男人解释道:“输液的药物里含有一些镇静催眠的成分,所以可能睡得比较沉。” 说完,准备帮忙似的,伸手轻拍女孩肩膀,嗓音清亮大声:“季小姐!醒……” 傅应呈眉心突的一跳,抬手制止:“算了。” 护士:? 傅应呈心绪不定,烦闷地蜷了蜷手指,犹豫了下,蹲下身子,试探着让她趴在自己背上,起身背起。 ……背上的重量轻得让人一愣。 傅应呈俯身用手指拎起电脑包,又把她往上送了送,自言自语似的低声说:“……又不是第一回了。” * 季凡灵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在车上没醒,被扣上安全带没醒,一路回家也没醒,又被背起来还是没醒。 直到“叮”的一声,电梯降到一楼……女孩困倦地掀起一点眼皮。 第一反应是……周围好亮。 季凡灵下意识躲着光,将脸埋在男人的背上,定了几秒,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她在哪? 谁背着她? 怎么还在走? 她猛地睁开眼,打量四周。 电梯上显示的楼层缓缓上升,她身上包着件质感上乘的羊绒大衣,傅应呈没用手掌碰她,只隔着大衣用手肘架着她的膝弯。 男人骨架生得优渥,肩膀宽阔平直,衣料包裹的手臂有种绷紧的力量感。 只露出深色衣领上的一截后颈,乌黑的碎发,冷白的肤色。 银色镜框架在耳上,延伸出去的下颌线棱角分明,干净锋冷。 季凡灵心脏忽然漏跳了半拍。 潜意识里,竟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好像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她也曾被人这样背过。 季凡灵迟钝地转着思绪,冷不丁抬头,正对上电梯门反射的倒影里,自己趴在傅应呈肩头的半个脑袋。 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目光僵硬地一寸寸上挪,撞进傅应呈侧来的冰冷视线。 季凡灵:“……” “醒了还装?”男人果不其然开了口。 一声不轻不重的轻哂,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意味。 “——真行,就这么喜欢让我背?” 第14章 金主 季凡灵:“……” 谁装了? 谁稀罕让你背了!? 她手忙脚乱地从傅应呈背上下来, 站到电梯里离他最远的角落,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 一万句怼回去的话呼之欲出,又堵在嗓子眼。 毕竟是她先吐了傅应呈一身。 看样子傅应呈不嫌她臭, 还允许她继续住在他家。 甚至还亲自背她回来。 ……怎么想, 都是她理亏。 季凡灵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现在应该愧疚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却一看到傅应呈就火大。 她努力压平自己的语气, 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你怎么不喊醒我?” “喊醒你?” 傅应呈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眼尾瞥来,“那也得喊得醒才行。” 季凡灵:“?” “你睡起来跟昏迷了似的, 几个人都喊不醒。”男人语气平铺直叙, 落到她耳朵里却像是赤|裸|裸的嘲讽。 “护士吓得脸都白了,还以为给你吃错了药。” 季凡灵陡然心虚:“……真的吗?” 她在家睡觉时,隔着薄薄一堵墙,季国梁和赌友整晚嘈杂的争执声夹杂着邻居砸门的咒骂声震耳欲聋。 如果一点动静都能把她吵醒, 那她干脆别睡了, 所以逐渐练就屏蔽周围声音的能力。 可能傅应呈真的喊了她,但她完全没听见。 “下次要是喊不醒我,”季凡灵犹豫道, “你就打我一下。” 顿了顿,女孩缓慢补上:“但你得躲快点,因为, 我可能会闭着眼给你一拳。” “……所以,你最好一边打我,一边大喊我是傅应呈。” 话里描述的画面多少有点离谱。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 “我不像你。”傅应呈迈步出去, 意有所指地瞥了她一眼,“不爱做那些, 违法乱纪的事。” 季凡灵:“……” * 回家后不必说,两人各自直奔浴室。 季凡灵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更怕傅应呈嫌她把家里搞脏,一直洗到头晕才出来,实在没力气洗衣服,晕乎乎地爬上床睡了。 晚上折腾到快两点才睡,第二天自然一觉睡到中午。 傅应呈雷打不动地早起工作,家里厨房传来刀切砧板的声响,是烧饭的童姨在忙活,季凡灵正准备洗衣服,在家找了两圈,奇怪地发现外套不见了。 “童姨,看见我外套了吗?”女孩探头进厨房。 “没呢。”童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转过身关切道。 “傅先生说你胃痛进医院了啊?中午姨特地煲了人参猪肚汤,还有银耳红枣粥,给你好好养养,别忘了下午还要去输液哦。” “谢谢童姨。” 季凡灵摸不着头脑,发微信问傅应呈: c: 关你屁事: c: 关你屁事: c: 隔着屏幕,都好像能听见男人冷傲的腔调。 从前在家季国梁会不由分说进她房间,拿她的东西,导致季凡灵对自己的所有物格外看重,像霸占底盘的领地动物似的,随身带笔,连牙刷柄上都写了名字。 平白无故少了件衣服,让贫寒的家庭雪上加霜,气得她脑袋直冒烟。 关你屁事: c: 关你屁事: 对面停了几分钟,似乎去忙了,过了会回道: c: c: c: 赔她? 真的假的? ……她倒没有这个意思。 她用屁股都能猜到,傅应呈何止扔了她的外套,他自己浑身上下外衣衬衫裤子鞋,肯定一起全扔了。 无论从数量、价值、还是罪魁祸首的角度,都该是她赔傅应呈。 更何况她原本那件外套还是季国梁淘汰的旧衣服,如果有的选,她宁可穿麻袋也不愿穿他的。 女孩打了半天的字,删了改改了删,最后只是很冷淡地回了句: 傅应呈意义不明地回了个问号: 季凡灵一个一个字符敲进对话框: …… 连续吊了三天水,又被童姨变着法子补充营养,季凡灵不仅没瘦,还添了些肉,周五上午甚至有力气去参加了一家大排档的店员面试。 下午,周穗打电话来,听出她在医院,急得不行,想要来探望她。季凡灵没让她来,周穗只好说吊完水她请客吃饭。 季凡灵盘算吃完饭正好在附近的服装批发市场看看衣服,所以答应下来。 晚上六点半,季凡灵拔了针,给傅应呈留了条消息,就坐公交去了购物中心。周穗顾忌她刚犯胃病,所以订的是一家口味清淡的私房菜餐馆。 季凡灵到餐馆的时候,周穗已经抱着孩子在座位上等了。 她怀里的小男孩白白嫩嫩,伸着手挥挥:“姐姐,我们在这里。” 季凡灵双手插兜走过去,板着脸:“喊什么姐姐,喊阿姨。” 涵涵奶声奶气:“姐姐~” 女孩眉尾一挑,眼神不善,望向周穗:“占我便宜?” 周穗哭笑不得,捏着孩子的手说:“这是小姨,季小姨。” 涵涵:“季小姨~” 季凡灵这才应了声,施施然坐下。 周穗把手机上下单的菜品递给她看:“我点的这几个菜,你看看行不行?” 季凡灵注意到备注上写着所有菜均不加花生,挪开视线道:“你请我吃,我有什么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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