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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蹄小跑了出去。 庄子地处平坦,远远看着离山脚并不远,但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加上一路走走看看,也跑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山脚下。我有点累了,在马上颠了这半天,腰酸腿痛,陆九跳下马,走过来伸手:“下来歇一下。” 我伸手握住他,被他轻轻扶了下来。 赵栖梧在旁边笑道:“淮渊你看,陆九越来越会心疼人了,我还以为你身边这位侍卫长是个冷面煞星,原来却是面冷心不冷啊。” 陆临川扯了扯嘴角,眼神倒是冷了下来。 陆九没说话,松开我的手。 我看了一眼马上那二人,一把又将陆九的手拽了过去,陆九的脸一下子白了几分,我跟他说:“咱们去那边,不在这里。” 陆九僵硬地看了眼陆临川,陆临川冲他微微抬了下下巴,陆九这才任凭我拉着走了。 “你放心吧,他不会砍你手的。”我边走边小声说。 陆九不说话。 “淮渊,”转过一丛树林,我停下来看着他:“你别害怕,反正我们最终是要在一起的,陆临川也好,别的谁也好,都阻止不了我要跟你在一起的心。” 陆九有些怔忪地看着我,接着皱了皱眉,低声说:“可我……可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你不是谁是?”我又急了:“难道是他吗?你怎么总这样……” “可你总有一天还是会想起来的,到那一天,你再回头想想今时今日,该如何自处,又该怎么面对王爷……” “就算想起来我也不要他!我眼睛看得见,我又不瞎,他跟那个赵栖梧……”我咬了咬嘴唇,鼻子发酸:“他不可能是淮渊,绝对不可能……” 陆九看着我泛红的眼睛,不再说话了。 我觉得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尽了,还要我怎么办呢?我现在又不能拉着他远走高飞,他也不可能答应带我走,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走到一块大石头前一屁股坐下。 生气。 又委屈又生气。 陆九默默站在一旁,半晌也不吭声。 我说:“我累了,我要回去。” 陆九叹了口气:“那……那我去禀告王爷一声。” 我又说:“我渴了。” 陆九看看我,摘下腰间的水袋,拧开塞子递给我。 我喝了两口,又递回给他:“你也喝。” 陆九看了看我喝过的塞子口,低头说:“王妃,属下不敢。” “别再叫我王妃,”我看着他:“你以前叫我阿月,或者月儿,你怎么忘了?” 陆九皱着眉,微微显露出焦躁:“王妃,请不要为难陆九……” “我怎么为难你了?”我气得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你为什么就不认我了?就因为陆临川,你怕他,是不是?还是说在你心里他这个主子比我重要。” 陆九看了看我,没有迟疑:“陆九心里……自然没有人比王爷重要。” 我噎在原地。 这话对我来说,实在有些太伤人了,我的淮渊,我心里最看重最在乎的淮渊…… 我整个人僵在那,未及反应过来,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那笑声里夹杂的揶揄掩也掩不住。 我转过头去,就看见赵栖梧跟在陆临川身后,一同走了过来。 赵栖梧笑得眉眼弯弯,陆临川看了他一眼,他便拿折扇挡了下嘴。 陆临川回过头来看着我。 我眼睛里汪着大颗大颗的眼泪,还没掉出来,我就这么看着他们。 他们也都在看我。 一个赵栖梧,一个陆临川,再加一个石头般无心无情的“淮渊”,我看着他们,已经不知道此刻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栖梧,”陆临川眼睛依然钉在我脸上,说:“你跟陆九先下去,我有话跟他说。” 赵栖梧爽快地答道:“好。”笑着招呼陆九:“咱们走吧。” 我过去抓住陆九手腕:“不要,淮渊……”我看着他,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了:“你别跟他一起,他心眼儿坏得很,我不喜欢你跟他走近……” 陆九低头看着我,他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在陆临川看不到的眼睛里,我抓住了他一闪而过的心疼。 陆临川站在一旁,久久未动。 赵栖梧乐得看戏,面对此情此景,摇着扇子在一旁一声不响。 陆九缓缓抓住我的手,将自己的手腕抽了出来,低声说:“王妃恕罪……”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立即去追他,刚跨出一步便被一把扯了回去,我扭头挣扎着喊:“淮渊……” 陆临川瞪着我,咬牙道:“还不走?!” 赵栖梧这才收了扇子,笑吟吟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心都碎了,满胸口里喘着气都疼,我咬着嘴唇瞪着陆临川,满眼愤恨,再也不惧他。 “祁凉月,”陆临川手指像鹰爪一般捏着我的上臂,疼得我脸色发青。 但我一声都不哼。 他咬牙切齿地说:“若不是你口口声声念的是淮渊……若不是知道你心里执着的那个人是我,你以为我能容忍你到这个地步?!” 他的样子让我胆寒,可我恨他,我这一刻实实在在恨他,我说:“你不是,你能跟赵栖梧那种小人不干不净厮混在一起,你不可能是淮渊,你不配……” 那鹰爪一般的五指霎时移到我的脖子上,我来不及挣扎,瞬间便窒息。 “我不干不净?”陆临川眼里迸出的怒意令我腿软,他五指收紧,气息都在颤抖:“你说我不干不净??” 我抓着他的手奋力拍打着,满脸涨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临川双眼猩红,直到看着我的手无力地垂下去,才猛地松开,我浑身瘫软,跌进他怀里。 28、你想好了再回答 我没什么事,只是惊吓过度而已,很快就醒了过来。 陆临川不在跟前,我靠着树,身上盖着一件披风。 不远处坐在石头上一直看着我的陆九发现我睁开眼睛,立即起身走了过来。 “王妃,你醒了?” 他半跪下来,把水袋拧开递给我:“喝点水吗?” 我抬起睫毛看了看他,没说话,也没接。 陆九眼睛里平静无波,只与我对视着。 而我眼睛却越来越酸涩,越来越疼,我慢慢转过头去,又闭上了眼。 陆九什么也没说,他半跪在那儿,一动不动跪了很久。 “淮渊”两个字,我终究还是叫不出口了。 也许他真的不是,我如今有点信了。 淮渊永远不可能在我抓着他的时候抽手离开,他不可能丢下我,眼睁睁看我去受苦,更不可能容忍我夜夜与别人睡在一处。 不可能的。 所以他也许真的不是。 可我的淮渊在哪儿呢? 到底在哪啊……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叹得很长很长,眼泪顺着眼角涌出,我悄悄用披风擦了去。 回到庄子上时日头已经偏西了,我下了马,将缰绳递给旁边的侍卫,径直进了院子。 青苗迎上来扶我,陆九像往常一样跟在身后,准备回房侍奉我更衣,我说:“不必跟着了,以后这些让青苗做就行了。” 陆九怔了一瞬,我看着他。 他低头从怀里取出一只瓷瓶,说:“你的颈下,要揉一点药油。” 我的脖子被陆临川捏出淤青,过了这半晌,那半圈青紫的指印看上去更加骇人。 我说:“多谢。”转身走了,青苗从他手里接过瓷瓶,追在我身后,关上了房门。 “少爷,”青苗把瓶子放在桌上,倒了杯茶捧了过来:“出什么事了?出门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是不是王爷又……” 我脖子上的痕迹实在醒目,我也没心思遮掩什么,只坐在床边扭开脸不说话。 青苗不住地叹气,也不再说什么,去拿过瓷瓶准备给我擦药。 我说:“不用了,一会儿还要上桌吃饭,擦了这个味道太大。” 青苗看了看我,低声说:“好,那我晚上再给你擦。” 不多时,外头已经摆好了饭,仆人来叫,我起身走了出去。 没有陆临川的允准,青苗不敢上前,站在身旁为我布菜的还是陆九。 赵栖梧坐在陆临川一侧,笑吟吟地看着我俩,那种满怀戏谑的目光令我浑身难受,不过他很聪明,当着陆临川面从来不会行差踏错,陆临川不开口,他也什么都不说。 陆九像往常一样把我爱吃的菜一点一点夹在碟子里,我低头默默吃了。我不会跟他赌气,虽然一想到他不是淮渊,我心里便难受地一口都不想吃,甚至想起他冷淡的样子就想把他夹过来的菜扔到地上,但我不会给他难堪。 我做不到。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碗箸相碰的声音。 赵栖梧一手捋着衣袖帮陆临川布菜,时不时给他酒盅里添满,两个人之间那份闲适从容,与我和身旁的陆九天差地别。 须臾,我放下筷子,对陆临川说:“我吃饱了。” 陆临川看着我通红的眼睛,捏起手边小巧的白玉酒盅轻轻在手里转了转,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又缓缓放下。那束目光始终附着在我的脸上,我不知道他在挖掘什么,只是一颗心在他那摄人的视线下渐渐提了起来。 “陆九。”他叫了一声。 陆九没言语,回身把旁边侍卫手里端着的一壶酒拿了过来,我抬头看他,陆九垂着眼,稳稳地把酒倒进我面前的酒盅里。 陆临川对我说:“喝了。” 我看着那个杯子,胸口沉下去,沉得无法喘息。 我知道那里面是什么,陆九也知道。 我抬头看陆九,他依然垂着眼不看我。 陆临川是懂杀人诛心的,他向后靠在椅背上,不急不缓地看着。 我眼里滚起大滴大滴的泪珠,喉咙发抖,我看着陆九,轻声问他:“你想让我喝吗?” 陆九咬住腮颌,但只一瞬,便清清楚楚答道:“王爷的吩咐,还请王妃遵从。” “噗嗤”一声,赵栖梧在一旁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临川蹙眉,赵栖梧忙忍着转开脸,袖口挡了一下。 我拿过那杯酒,看着陆九的脸,一点一点喝了下去。 陆九的脸有些惨白,我放下杯子,终于从他脸上移开视线,站起身,转过头看着陆临川。 我看着面前这几张脸,各色各异,各有不同的表情。 我问陆临川:“淮渊总会回来的,是吧?” 陆临川脸色变了变,没说话。 我说:“我脑子总是不清楚,我想不明白,陆临川。”我看着他,问他:“你说还能吗?他若能回来找我,我就还能等,若不回来,我就干脆不等了,你若知道他,就给我一句话吧,我就要一句话。” 陆临川手指捏紧酒盅。 我等了一会儿,没人回答我,我转过头来看着陆九,说:“原来你真的不是。” 我伸手撑着桌子转身,青苗忙上前来挤开陆九,扶住我,我稳住气息,挺直了身子走了出去。脚步迈出门槛的时候听到身后赵栖梧说:“淮渊,你让他喝了那酒,他今晚可怎么办?你该不会要帮他排解吧?” 陆临川淡淡笑了一声,说了句:“不会。” 我从来不知道一夜有这么漫长。 以前也被喂过催情的酒,陆临川有时候厌烦了我不情不愿哭哭啼啼的样子,便逼我喝下去,然后惬意地欣赏我神志不清放浪沉沦的模样。 而这一次我浑身火烧一般的欲求却激发出满心难以遏制的痛苦,我脑子里混沌的想着陆九亲手给我倒的那杯酒,还有我喝下去时他那张惨白的脸。起额裙④⑺1七二浏1證鲤 他不是淮渊,我一遍一遍劝诫自己,他不是。 淮渊从没回来过,从来没有,不然他不会不管我,不会推我入地狱,他只是没回来而已,是我记岔了,我把他弄丢了…… 陆临川进来时我浑身滚烫,涕泪横流地窝在榻上难捱地蠕动着,我手指揪着身下的被子,喉咙里咬不住哭喘。 身上的亵衣都已经湿透了,陆临川在床边坐下来,伸手拨开我糊在脸上汗湿的头发,我抓住他的手按在脸上,用力去蹭他的手心。 “……你帮帮我……”我脸颊滚烫,双眼看不清他的神情,浑身如蚁噬一般,艰难地说:“救救我,求你……” “想要谁救你?”他问。 我说:“你,要你……” 他问:“我是谁?” 我的眼泪一股一股烫着他的手心:“陆临川。” 他笑了一下,抽开手起身,好整以暇看着我。 我狼狈极了,浑身的燥热烧得我头昏,那一浪接一浪的酸软已经卸掉我所有力气,我趴在那里苟延残喘,嗓子里发出难以忍受的低泣。 “想好了再回答我,阿月,你说我是谁?” 我嘴角快要咬出血来。 他伸手捏开我的下巴,手指伸进去搅了一下我的舌头,我立即流下涎水。 他问:“我是谁?祁凉月,你希望我是谁?” 我不肯说,他便不肯救我,我最终还是抵不过去,抓着他的袖子,匍匐在他面前哭道:“……淮渊,你是淮渊。” …… 他撕开衣衫压上来时,我抱着他的脖子,哭着一遍一遍叫淮渊。 他在我耳边低声说:“我在,月儿,我在。” 29、没事,你睡吧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马终于收拾准备回城了。 我整个人还昏睡着,迷迷糊糊被陆临川裹了个严实抱进马车,晃晃荡荡上了路。 半途醒来,口渴得要命,昨夜那酒虽不至于伤身,但折腾下来也让人筋疲力尽,不知道又得萎靡几天才能缓过来。 陆临川拿起旁边的水袋拧开塞子放在我嘴边,我就着喝了几口,就摇摇头不喝了。 陆临川说:“再喝一点,身子能舒服些。” 我勉强又喝了两口,往他怀里缩了缩,又昏昏沉沉闭上眼睛。 陆临川摸了摸我烫手的额头,皱眉道:“现如今身子怎么这么弱。” “嗯?”我微微睁开眼。 陆临川说:“没什么,你睡吧。” 我就没再管了。 “陆九,”陆临川冲窗外低声喊了一句。 陆九答:“属下在。” “叫个人先回去,请个大夫去府上候着。” “是。”陆九转身去吩咐,很快,车外一众侍卫慢悠悠“咯哒咯哒”的马蹄声中,一匹快马一骑绝尘远去了。 我惊了惊,小声嘟囔了一句:“淮渊?” 陆临川拍拍我的背:“没事,睡吧。” 再次回到宁王府,我恍若隔世,这短短几天所经历的,我已经没力气去想,也不愿意想了。 府里每天都有大夫守着,按时按点进来把脉,各色汤药不断送进来。陆临川也不再提让我当个粗使下人的事了,我衣食穿戴回到王妃品制,除了青苗,每天房外都有人听候差遣。 只是我对这些并没有什么感觉,整个人变得安安静静,任凭摆布,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再问。 陆临川又开始每天很晚回来,我也不知道他是出去花天酒地还是干嘛,但总隐隐感到他行事有些诡谲。 陆九不用受命再跟着我,便继续回到陆临川身边贴身伺候了,比起旁人,还是他办事更能让陆临川舒心些。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每次事后将昏昏沉沉的我抱去清洗之类,陆临川不再假手于人,我也不知道他较个什么劲,但每次看他抚着我背后那块狰狞的疤痕沉着脸的样子,我又觉得他实在没必要非给自己找不痛快。 “祁凉月,等所有事尘埃落定,你若还是想不起来,就别再想了,别再执着什么淮渊,纵使我对你不可能回到从前……”他顿了顿,叹了口气:“我失去已经太多,能留在身边的,没几个了。” 浴桶很大,两个人靠在里面依然绰绰有余,我趴在他身上,闻言动了动身子,想起来,他抬起手臂扣住我,将我压在胸口。 我说:“我不。” 他另一只手捏起我的下巴,看着我一双被折腾得掉了半夜眼泪的眼睛:“怎么?” 我说:“还是要等,我会一直等。” 陆临川看着我,有些怔忪,过了半晌,低声问:“为何?” 我闭上眼,说:“你不懂,你不懂我与淮渊之间的情分,他会回来的,只要他知道我还活着,只要他自己还活着,他会回来的……” 陆临川的手掌按在我的肩头,越按越紧。 “祁凉月,”他低声说:“你到底想让我拿你怎么办……” 我困得很,水里温热舒服,我闭着眼,直到迷迷糊糊睡去,也没替他想出个法子来。 转眼中秋,宫里每年这时节都会摆宫宴,一众皇亲国戚都要携带亲眷入宫陪帝后团圆,喝酒赏月。陆临川是皇帝的亲侄子,宁王府上下又顶着老宁王舍命的功勋,他自然是皇帝脸前的头一人。 陆临川告诉我到时我也要随他一起入宫时,我脸都白了。 “你带赵栖梧去不行吗?” 我第一反应是如此,也便这么开口问了。 陆临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我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你是我向皇上三跪九叩求来的人,皇上金口玉言封了你做宁王妃,出了孝期头一年团中秋,你让我带个旁人去见他?” “赵栖梧对你而言是旁人吗?”我小声呐呐。 陆临川若有所思看了我一会儿,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点着桌沿,说:“有些事日后你自会明白,不明白也没什么重要了,你现在只管好好顾好自己身子,别再病病殃殃的,等入了宫让皇上看见,再出什么差池。” 我低了头没吭声。 他问:“听见了?” 我说:“嗯。” 30、现在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了吗 陆临川那张冷淡锋利的脸背后,隐藏着极深的筹谋,我触摸不到。 我看不懂他们每一个人。 不过我也并不想去懂什么了,陆九不是淮渊,他们说陆临川是淮渊,可他又与我心底里那个人相去甚远,他太陌生,我不信。 我想着就这么过一日算一日吧,既然逃不出如今这处境,那就安静等淮渊回来找我,若有朝一日能走了,我便去找淮渊,也是一样的。 我与他总归会有相见那一天。 王府的管事开始每日教我一些宫里的规矩。没失忆之前我也没入宫过几次,现在更是头脑一片空白。陆临川吩咐下来,我便只好从行礼问安学起,好在还算学得快。 这一日用过晚饭我早早躺下了,陆临川一直没回来,我迷迷糊糊睡到半夜被外间摔东西的声音惊醒,战战兢兢从被子里爬起身,只听见陆九压低声音说:“王爷,万不可乱了方寸。” “哗啦”一声,桌上茶盏全被扫在地上。 我赤着脚走出去,就看到陆临川脸色铁青,咬牙道:“仲斯爻这个匹夫,死到临头还敢如此。” 陆九半跪在地上,低声道:“但这恰恰是个难得的机会,王爷,既然他们送上门来,我们岂可不抓住。” 陆临川狠狠喘了口气,回过头来蹙眉看了我一眼。 “出来做什么?” 我瑟缩了一下,赶紧退回去到床边坐着。 陆临川对陆九说:“你先下去吧,明儿一早让陈昌明他们过来见我。” 陆九低首:“是。”起身退了出去。 我坐在床边大气不敢出,半晌,陆临川背着手走进来,我抬眼看他,他问:“听到什么了?” 我摇摇头。 陆临川慢慢踱步到我面前,垂眸看着我,我喉头滚动了一下,小心翼翼问:“你,你生气了吗?” 他面色阴晴不定,目光锋利得像带着刃,好像要从我的眼睛扎进去,仔细剖开看看我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我怎么会生气,”他慢慢说:“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年,祁凉月,”他说:“你的好日子要来了,等我把该做的事做完,送该死的人去死,我心里痛快了,你的好日子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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