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沈南星也甚是无语。 这人啊,终究是逃不过小孩子争怀的那一套,就是他的南南只准抱他,不准抱别人,别人也不许抱他的南南,就连整天在这儿陪着他玩的谈家悦都不行,也不准她抱南南,更别说是刘兰香呢。 之前到了晚上,谈家悦还没走,沈南星就逗他说,叫悦悦住这里睡可以吗? 不行的,我们床上有虫子。 悦悦困困的,想睡觉,给她睡一下嘛。 不行的,我们床高高的上去会摔跤。 那悦悦想听白又白故事可以吗? 不可以的,白又白回家睡觉了。 …… 总之,谈小礼同学,大概是占有欲最强的小朋友。 沈南星又问刘兰香:“高老师有按时吃药吗?” 刘兰香点头:“有在吃,说是你给开的,高老师前些时候那咳嗽啊,真是咳得我们都怕,她说是换季感冒,没啥事。后来你给她开药吃之后,一直到现在,她都不怎么咳嗽了呢。对了小南,还有你给我妈开的药,比她以前在医院开的都管用呢!吃了这么长时间,我上周回去,明显觉得她说话有气儿了!以前说几句话就喘的不行,做顿饭她能歇好几回!” 沈南星就说:“阿姨那边的情况也得长期吃药,慢慢改善,她的肺得养,别着急,就按我的方子继续吃着,药应该也不贵吧。” 刘兰香连忙说:“不贵不贵,一开始我在县里给抓的,后来回去,俺们村的赤脚医生说,其中好几种药,俺们后头山里都能找到,卫生室那晾晒的也有,以后跟卫生室拿就行了。差的一两味药,再这县城买。花不了多少钱,小南,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才好。” 沈南星白她一眼:“少说那些话。对了,你这学校多关注高老师那边,还是原来的药方,你盯着叫高老师再吃一个月。” 刘兰香若有所思:“再吃一个月?高老师这几天好像都停了。” 沈南星立刻严肃起来:“你回去务必告诉高老师,必须再继续吃,我说停才能停。高老师要是不听,你就想办法给我捎信回来,或者是再跑一趟来找我。” 看她这么严肃,刘兰香也连忙点头:“我一定监督好高老师。不过小南,高老师那到底是什么病啊,咋要吃那么久的药?” 是肺癌。 对着高老师,沈南星不能说,怕吓到她,反而不好治。 对着刘兰香,沈南星斟酌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刘兰香。 刘兰香嘴比较严,也是真的心好,告诉她了,她才能更严格地帮她监督高老师吃药。 一听沈南星的话,刘兰香脸色大变,眼泪都掉下来了。 沈南星赶紧说:“只是前期,只要高老师按时吃药,我能给控制住的。你可千万不要跟高老师透露一丁点儿。” 刘兰香噙着眼泪重重地点头。 临走的时候,沈南星把自己写好的数学物理化学的题目,塞给刘兰香,叫她带去学校看。 刘兰香如获至宝,擦了擦还挂泪的眼睛问:“我能给其他同学看吗?” 她是班长,有好东西怎么可能自己独享,得分给大家一起学习,共同进步。 “当然,你决定。” “小南,你真好,你最好……” * 五月下旬。 谈小礼能自己站起来了。 他这恢复进度,堪称是一日千里,也真是不枉费她每天都给他扎针,用自己的“气”疏导他的身体经络,激发他本就旺盛的生机。 刚开始,他也只是能站起来,能保持平衡,但腿部肌肉力量跟不上,他还不能久站,也不敢迈步。 就跟小孩子刚学走路一样,先站,再抓着椅子桌子慢慢扶着走,然后再到脱离辅助,自己走。 现在的谈小礼,心智上已经达到五六岁的程度。 五六岁,已经完全可以正常交流。 这天,谈家明下班回来,又过来帮着给谈礼做复健。 还给沈南星带回来了两个邮寄的包裹。 送邮件的快递员跟谈家明熟悉,路上遇见,就顺便叫谈家明给带回来了。 沈南星拆开一看,有两本样刊,还有信件,信件上写的是来稿已经刊登,稿费多少,后面还问了“舌癌”这个病例的后续治疗效果,以及沈南星上次去信,说的另外一例“胃癌”的后期治疗效果等等,让她再写回访过去,有阶段性的成果,才能刊登。 谈家明把东西给沈南星,就去帮谈礼复建了,只是今天的他,情绪上好像有些沉默。 谈家悦过来送包子,她妈栾秋霞包的豆腐粉条包,刚出锅,叫闺女送一篮子过来,这边的晚饭都不用做了,煮一锅稀饭,配着包子就是晚饭了。 一个多小时的专业复健动作,已经让谈小礼整个人汗流浃背。 他现在也不像之前那么爱哭了,他心智成长,知道哭了被别人听见会笑话,就知道忍着不哭了。 而且他发现,他越是忍着不哭,南南就越是心疼他,越是加倍哄他,晚上还愿意抱着他睡。 要知道,南南前两天还说,晚上要让他自己睡,说他是男子汉了,要勇敢。 他很不高兴,他是男子汉,他也勇敢,但他也要跟南南一起睡。 给谈礼擦擦汗,把汗湿的衣服给换掉,一家子就开始吃饭。 吃过饭,谈家明帮着去给谈礼洗澡。 外头堂屋里,沈南星在问谈家悦:“二哥这是怎么了,情绪有些不对啊,是不是工作上出什么问题了?” 谈家悦往沈南星背后瞅了一眼,透过撩开的门帘,能看到里屋,谈家明正帮着给谈礼洗澡呢。 谈家悦就压低声音说:“小南姐,我哥他工作上肯定没事儿,他到哪儿都吃得开,朋友又多。他啊,好像是跟未来二嫂闹掰了。” 沈南星挑眉:“未来二嫂?” 谈家悦声音更低:“我二哥之前不是说,他处的有对象么,等大哥结婚,他那边就也能去提亲结婚。问他是谁,他也不告诉,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我妈又一直被大哥的婚事弄得焦头烂额,知道二哥靠谱,也就没多过问。” 沈南星点点头:“然后呢?” 谈家悦:“前两天,我有一次偶然偷偷看到二哥在看信,我走到他身边他都不知道,那信纸都被揉得不像样子了,应该是被翻看过很多次了。我就问他是谁的信,把二哥给吓了一跳,赶紧就把信给收起来了。” 沈南星也不由得八卦起来:“就是那位未来二嫂的?” 谈家悦不断点头:“肯定是。二哥还叫我少管。我一看他这情绪就不对啊,就问他是不是跟人家闹掰了。” “二哥咋说?” “二哥就说,人家姑娘考上大学去上学了,他跟人家不合适,叫我以后别提了。” 谈家悦说着就撇嘴,“二哥那样子,明显就是放不下,要不然咋还留着人家的信,翻来覆去地看,也舍不得撕。” “谈家悦!” 谈家明吼了一声,“少说两句能憋死你!” 谈家悦回怼:“就说就说。” 谈老太赶紧进来喝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吵嘴。明子你也是,早就说处对象,一直不叫我们见见人家姑娘,啥时候才能娶上媳妇?要真觉得原来的不合适,就趁早断了再找,都多大岁数了,耽搁得起?” 正在洗澡的谈小礼也说道:“二哥你要娶媳妇了吗,怎么娶的,我要娶南南,奶说南南是我媳妇。” 沈南星:“……” * 六七岁的孩子,跟三两岁的又是不同熊法。 尤其是现在,谈礼能抓着东西站起来,活动范围更大了,再加上心智又增长一截,他就又变了。 他很会试探别人的底线。 比如现在他“懂事”了,不再像是先前一两岁三四岁的宝宝,哪里不舒服就哭,现在他大了,不会动不动就哭,也能讲道理。 沈南星晚上就不跟他一起睡了。 可他晚上会偷偷爬到她床上,抱着她胳膊睡,每每在三更半夜,把她给缠得喘不过气。 问他,他倒是理直气壮:“南南你是我媳妇,五婶说结婚了都是要抱着媳妇睡的。” 这个五婶儿就是对门的春花娘。 沈南星:“……” “南南我们再结一次婚好不好,上次结婚我睡着了,这次我保证不睡着。” 自从被他知道,他跟沈南星结婚了,就总是问啥时候结婚的。 没办法,就只好骗他说,结婚的时候他睡着了,等他睡醒,都结完婚了。 于是他就心心念念想要再结一次婚。 三更半夜的,困死了,她把他赶走,他也会再缠上来,三番两次的,她也懒得理会他了,只说要睡就自己贴着墙角睡,不准挤到她,不然就把他撵下去,这人麻溜地自己缩在墙角睡,只是等早上起来,她就又会被他搂在怀里当抱枕。 回回折腾,折腾得沈南星都麻了,懒得理会他了。 反正就是,只要让他跟南南睡,叫他做什么都可以,他会很乖乖很听话的。 当然这熊孩子也有好用的地方,沈南星小时候受寒严重,来例假的时候也会疼,她虽然已经多次给自己扎针调理,但想要好起来也没那么快,来的时候还是会疼,疼也罢了,这点疼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是那种困乏下坠的感觉,叫她很难受。 谈小礼很敏锐地感知到她的情绪,他先前不舒服的时候,小南给他捋一捋胸口,抱抱他就舒服多了。 所以他也学着给小南捋胸口,只是小南胸口软软的高高的,捋到柔软的地方,他忍不住抓一下,就被小南给打手了。 委委屈屈的谈小礼同学表示,那软软的碍事,他也想给小南捋胸口的。 沈南星把他温热的大手放在自己腹部,谈小礼给她揉揉肚子,果然就舒服很多…… * 表姐石小榕的馅饼摊子支起来了,还拉了他们村大队长家和会计家的闺女一起,总共三个姑娘一起做。 毕竟这是集体的摊子,那要给集体入账,至少就得俩人,得有一个负责监督么。 正好大队长家闺女和会计家闺女,都跟石小榕比较要好,那索性就三个人一起做。 摊子就在公社院附近,这边来来往往的人多。 粮食从队里支取,折算成钱,算在成本里,铁皮炉子和平底锅是石小榕自己置办的,另外俩小姐妹要兑钱,石小榕说不用,以后不干了炉子也归她就行了。 那俩姑娘就特别不好意思,于是去队里支取粮食,记账啥的,就由那俩姑娘负责。 粮食、油,都是从队里支取的,先记账,用不完再退回来。价格就按照队里卖给粮站的价格计算,计入成本。这可是比在外头卖粮食要便宜得多。 柴火先是石大勇在砍,后来那俩姑娘的兄弟们没事也帮忙砍柴送到石家。 石大勇要来公社饲养场上班,早上就顺便帮着三个姑娘一起,把装在手推车上的炉子,给一起拉过来。 馅儿饼的面在家里发好,馅料也在家里调好,再煮上一锅的红薯稀饭,摊位就算是开张了。 根据规定购买需要粮票,但价钱上却比国营饭店要便宜不少。 如果实在是没有粮票,光给钱也可以买,但得偷偷进行,反正三个姑娘自己知道就行了。 馅料准备了韭菜鸡蛋的,和白菜油渣的,两种馅儿,虽然那韭菜鸡蛋馅儿里面,鸡蛋就能看见须须,那也是鸡蛋,石小榕还给馅料中挖了两大勺的猪油,那就够香的了。 这猪油的来历,也得靠那俩姑娘。 秦集公社在附近几个公社中,都算是比较富裕的,街上第一次出现有卖馅儿饼的摊子,那馅儿饼两边金黄,油香油香的,价钱也真不贵,不少在公社上班的人,或者是家里条件好的,都愿意买来尝尝。 出摊第一天,不算炉子锅这些的,只扣除掉粮食、油、菜这些的成本,算下来,竟然挣了六块钱! 六块钱,要分给大队两块,剩下的四块三个姑娘平分,一个人就是一块三毛三,十天就是13块3毛,一个月就是40! 老天爷啊! 咋这么挣钱呢。 难怪国家要打击投机倒把,这可太挣钱了。 辛苦是真辛苦,但能挣到钱,这辛苦也值得。 三个姑娘都别提多高兴了。 几个人回家就跟长辈们说了,于是,两家的长辈连夜就找了过来,意思就是说,不要对外说挣了多少钱。 如果有人问,就说一天刨除掉成本就挣三块多钱,给队里交两块,剩下几个姑娘一人一天也就五毛钱左右。 还不是每天都赚钱,哪天卖不完就亏钱,亏钱也要把队里那两块钱给拿出来。 总之就是,财不外露的意思。 反正最后给队里的账目搞清楚就行了,几个姑娘平白一个月给队里挣六十块,这钱到年底,都是要计入总收入,再分给社员的,谁有意见?谁敢有意见! 石小榕这才明白,表妹叫她拉人入伙是什么用意。 反正,摊子就这么做起来了。 干了一个星期,每个姑娘就分到11块5毛。这可比最初预料得多得多! 石小榕的手艺实在是好,看着明明很简单的馅饼馅料,她做出来的味道就是比别人在自家里做的味道要好。 和面调馅儿原本都是石小榕在干,这基本上就是最重要也最累的活了,她倒是手把手地教那俩姐妹,可明明一样的步骤,那俩弄出来的就是没她弄出来的好吃,尤其是调馅儿,只能石小榕来调。 后来生意越做越好,和面太累,石小榕真的弄不过来,那俩姑娘也来帮忙,石大勇回来了也洗手帮忙,他力气大,和面更有优势。 那俩姑娘也帮着洗菜切菜,石小榕只需要负责亲自调馅儿拿味儿。 因着他们卖的价钱便宜,偶尔还能不要票,三个姑娘都是嘴甜会说话的类型,生意就这么做起来了。 一开始只卖馅儿饼,后来又弄了一口锅,卤鸡蛋、豆干之类的卖。 有那老熟客,拎个鸡过来叫帮忙给卤一下,他们也不拒绝,洗干净丢卤锅里就是,那人也不好意思,往往就会再买几个馅儿饼,买点卤好的鸡蛋豆干啥的。 时间长了,也有人拿猪蹄肘子之类的过来叫卤。 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握着手里的十一块五毛钱,石小榕开心得不得了。 今天又到给她妈扎针的时间了,哥哥石大勇今天饲养场有点忙,抽不开手。 本来沈南星说要过去大姑家给她扎针的,石小榕说不用,她们出来出摊,俩小姐妹的哥哥今天帮着推车出来,也顺便把她妈拉出来,送到这边,他们才去做生意。 等东西卖完,石小榕就来接她妈。 就是半个月的时间,大姑的身体就有了明显的好转,脸色好看多了,也长了点肉。 她现在已经能正常下地活动,干些轻生的家务活都没问题。只不过是从石庙大队到这边比较远,她走这么远还是不行的,才坐车叫人拉过来。 “药方我重新调整了,继续吃就行,重要的是好好吃饭,一定不能再亏了嘴。” 石小榕连忙笑道:“小南你就放心吧,我现在能挣钱了,算下来比我哥挣的还多呢。放心,一定叫妈吃好喝好!” 闺女儿子都好,沈来英的心情当然就也好,情绪才是身体的调节器,情绪和许多病症都有关系。 宋秀芳只要听说沈来英过来,就也跑过来说话,跟好朋友聊聊,沈来英的情绪就更好了。 傍晚的时候,石大勇也忙完,过来接这母女俩一起回去。 宋秀芳有事先走了。 沈南星还是照旧送他们出村子,又一次从沈家门口经过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喜气洋洋从外面回来的田彩云和沈显宗母子俩。 这母子俩都是一脸喜色。 沈来英懒得跟他们打招呼,只当是没看见。 田彩云却是拦住他们,眉开眼笑:“大姐你还生爹娘的气呢,母女哪有隔夜仇,如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真一辈子都不登娘家的门?” 沈来英脸色一变。 事情过去那么久? 那是她丈夫的命,一条命,就这么过去了吗? 田彩云又说道:“再说了,大姐夫他是自杀,也不是娘害死他的对不对,你这……” “滚!”沈来英气得直哆嗦。 石大勇和石小榕也攥紧拳头,上前一步挡在沈来英面前,目光死死地盯着田彩云,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沈显宗赶紧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妈又没说错,大姑你气性也太大了,真是不孝顺。” 沈南星拉了石大勇和石小榕一下,冲田彩云笑笑:“二婶这么高兴,看来是显宗哥的工作,有着落了?说出来叫我们也高兴高兴。” “没错!” 田彩云的高兴劲儿溢于言表,“你显宗哥,进医院了!虽然也是临时工,但那是医院后勤上的临时工,体面着呢。” 沈南星又笑:“小姑给办的?” 田彩云点头:“那可不咋地。” 沈南星有些惊讶:“是奶叫小姑办的,小姑这回咋这么爽快呢?以往说叫小姑父帮着给显宗哥安排个协警的工作,小姑父都没说话,小姑就先推脱了,这回可真是爽快。” 田彩云的表情忽然就变得不自然了,支支吾吾的,最终说:“以前时机不到嘛,现在这,怎么说都是一家子的骨肉,你小姑帮帮显宗也是应该的。” 沈南星哦了一声,又道:“小姑以前不是说要给秀秀姐安排到医院么。” “你秀秀姐哪里用安排到医院,人家在京市上大学,不当医生了,毕业出来要进卫生局当大官呢。再厉害的医生,也就是医生,还不是都要被卫生局管?” 话一说出口,田彩云忽然就捂住嘴,眼神闪躲起来。 沈南星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出来一样:“可是上次秀秀姐她表姑不是说,秀秀姐去海市读高中,说人家那边老师好学校好,复习效果更好么,她咋就去京市上大学了?” 田彩云支支吾吾的,最后说:“是咧是咧,说的就是你秀秀姐今年也要再参加高考,到时候就要考去京市上大学,以后不当医生,要当官。” 沈南星立马点头:“那可太好了,我也要考京市的大学,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跟秀秀姐上同一个大学呢。” 田彩云再也顾不上说什么,拉着沈显宗就进了院子。 这边,沈来英听出来了些许不对,但她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见人走了,她也懒得再去生气,这些年生的气够多了,不想再因为这个娘家生气了。 沈南星也跟沈来英说:“好好保养身体,其他事情都别管,没您看着,大勇哥和榕榕姐以后结婚,谁给他们把关?” 这边,田彩云拉着沈显宗进了院子,沈显宗还在不高兴:“妈,咋不叫我再骂他们几句呢?” 田彩云瞪了沈显宗一眼:“少惹事,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大姑。现在你工作安排到医院了,你就好好干,争取早点转正。跟张家那姑娘的婚事,我明天就再去走一趟,他们要还拿捏着,那咱就再找!” 韩金花在屋里喊:“老二家的,你跟谁在呛呛呢。” 沈显宗立刻说:“还能是谁,是大姑和小南他们。大姑可真是不孝顺,就为一点小事,这两年就真跟咱家断了亲,逢年过节也不上门来。” 韩金花沉默了。 沈显宗又说:“小南也跟大姑一样,都是白眼狼,家里养她这么大,她现在有本事了,生怕咱们都沾上她。奶,我才知道,小南跟公社饲养场的牛主任陈会计都熟的很,前些时候还去帮饲养场给那难产的母猪接生呢,好像是说做啥剖腹产手术,把母猪肚子给划拉开,把小猪仔掏出来,再把母猪肚子给缝上。小猪仔生下来了,那母猪也没死呢,都说可厉害了。那牛主任对小南可好了,三天两头给送羊奶送腊肉的,多少好东西呢,没见回来给奶你送一点。不说东西了,小南她要是肯说句话,我的工作早就定下来了。” 韩金花脸色很不好看。 这事儿她也听说了,那死丫头还真是,身上流的事秦家的血啊,有本事的很。 只是也跟她那大小姐的妈一样,再有本事,都不向着他们沈家! 田彩云就说:“那丫头真是,白养活她这么多年了,远近都不分。显宗是她堂哥,这多近的关系她不帮忙,去帮一个外姓的。那石大勇被饲养场招上工,铁定是小南给出的力,不然就石大勇那样子,哪哪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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