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观察分析日记(二) 主题:杨恪的一次好笑的生气时刻 (记录人:郁知年 时间:2016.10.15) 下午和凯瑟琳在一起,从图书馆出发,准备去上课,在电梯旁碰到杨恪。 杨恪与另外两名不知名学生,先行走进了下行电梯。 和凯瑟琳一起进入电梯后,杨恪没有再主动开过口,静静地站在一旁。另两名不知名学生与他讨论作业,他有时以单词作应答。 凯瑟琳挽着手,一直在说话,聊她在社交网络上照片点赞数字,每张照片的特点,一度掏出手机示例,想讨论出发现照片获得最多赞数的秘诀。 两方各自说了很久的话,突然集体意识到电梯没动。 原来没有一个人按了电梯。 杨恪生气了,亲自伸手按了一楼。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观察日记更完~ 16 十六(2010) 十六(2010). 事情起因或多或少有迹可循,杨忠贇对郁知年的特殊关照同理。 杨恪和郁知年在一幢房子里生活时,杨恪曾有过几次窥探到此缘由,或是发觉杨忠赟的更多异样之处的机会,但在当时,杨恪未曾把事情联系到一起,只当做是杨忠贇较为持久的一次异常行为,因此都错失了。 郁知年到杨恪家满一年的那天,杨忠赟举办了一场小型的家宴。 他邀请了几位亲密友人,以及他最信赖的秘书李禄来家里,共同庆祝这怪异的周年纪念日。 请人布置过的餐厅微显得昏暗,靠正对着杨恪的落地窗的角落,堆着杨忠贇送郁知年的礼物。 他开了一瓶珍贵的酒,举杯祝酒,向朋友们分享了郁知年来家里后,给家里带来的改变,郁知年的进步,他的各科成绩,教师们对他的评语,以及自己对未来的憧憬。 他的朋友们纷纷举酒祝福郁知年。 郁知年穿着一套定制的西装,头发刚刚理过,生涩但努力地对他们表达了谢意,而后切开了周年的蛋糕。 他递了一圈蛋糕,最后把蛋糕给杨恪,杨恪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便对杨恪露出了不是很明显的一个笑容。 杨恪对这场景感到厌烦,吃了几口,想找借口上楼,但他一放下筷子,郁知年便像一直在注意他一样,立刻看向他,投来祈求的眼神,希望他不要走。 他还是留了下来,待到了周年庆即将结束。 好在周年结束的第二天,杨忠赟就去了欧洲。 此行预计要持续十五到二十天,他原本想带郁知年同行,但不知为何没有带。他一走,家中的氛围立刻变得宽松起来。郁知年也少了许多拘束。 杨恪游泳时,他有时候没课,会来游泳馆,安静坐在泳池边的休息椅上观看,不过并未下水。 据杨恪所知,郁知年已经学会游泳,泳姿不算难看,不过没有达到他期望的增长肌肉的效果。 他长高了至少十公分,和杨恪的身高差距明显缩短了一截,适应了学校生活,语言和成绩都突飞猛进,不再是刚到杨恪家那个营养不良的贫困学生。 在校内很受欢迎,杨恪和他一起回家时,也曾碰见有人对郁知年递来表白的情书。 杨恪同样不讨厌郁知年。他觉得郁知年经常犯傻,但不惹他厌烦,有时甚至令人同情。 一年过去,杨忠贇对郁知年的掌控欲分毫未减。 郁知年放学后,比杨恪不自由得多,不是在补课,便是到杨忠贇书房里陪读,经常十二点才能回房。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几乎仅限于车上,以及一些由于无聊而发送来的短讯。 冬天上学,郁知年有时候会在车里睡着。某次,杨恪亲眼见到他睡了二十分钟惊醒,擦掉嘴边的口水。 杨忠贇离开的第四天,到了赵司北来接杨恪的日子。 坐赵司北的车刚离开没多久,杨恪收到了郁知年发来的消息。 郁知年问杨恪,今天要去哪里玩。说自己没有课,很无聊。 郁知年是一个很懂得在恰当的时候保持沉默的人。除了第一次外,每月杨恪周末离开,他都不曾再问起。 他擅长选择性好奇,就像天性中已装置与他人交流的距离的标尺,因此即便他经常在无聊时骚扰杨恪,说这说那,杨恪仍很难觉得他讨人厌烦。 或许是由于前几日郁知年被迫参加周年礼时可怜的模样,又或许是这确实没什么好隐瞒的,杨恪回复他:“和我生父去滑雪。” 郁知年发来了“哇”,和“真羡慕”,并没有再问下去,仿佛他知道提问的界限,就像从未问过杨恪的父母在哪里。杨恪以为,这也是他感到郁知年与其他人不同的原因。 “你又不爱滑。”杨恪想到冬天一起去北方滑雪时,郁知年站在原地一脸不想动的样子,回他。 很巧的是,这天赵司北恰好注意到杨恪聊天,问起杨恪在和谁发消息。 杨恪告诉他“郁知年”,“说自己无聊,问我去哪”。 赵司北对郁知年很是关心,常会问问杨恪他的情况,有时也会让杨恪多多心郁知年的状态。 杨恪怀疑是赵司北对杨忠贇的资助动机有着不好的怀疑,不过照杨恪看,杨忠贇暂时还没有这样的迹象。 赵司北沉默地开了一小会儿车,忽然说:“你爷爷是不是去欧洲出差了?” 杨恪说是,赵司北便忽而提议:“杨恪,我们把郁知年接出来一起吃饭怎么样?” 不知为什么,杨恪那天并不抗拒父亲的说法。 他想了想,给郁知年打了个电话:“我爸问你想一起来吗?” 郁知年马上答应了,他听起来十分高兴,紧接,他顿了顿,又说:“和管家说跟你们一起可以吗?” 下一秒,他又说:“还是不说了吧,就说我去和同学聚餐。我走出来吧,到路牌那里。” 赵司北掉了头,往回开。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在离别墅大门有一段距离的路牌边,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郁知年才穿着短袖和裤子,一路小跑到车边,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天气很热,郁知年跑出一些薄汗,微微喘着气。 赵司北回头和郁知年打了个招呼。 郁知年不常见的有些害羞,小声说:“叔叔,您好,我是郁知年。” 他说话的样子很乖,表情比和杨忠贇对话时生动,上身向前倾,看看赵司北,又看看杨恪。 “你怎么这么慢。”杨恪问他。 “司机硬是想送我,说天气热,”郁知年慢慢告诉杨恪,“我说了半天,说同学要来接我的,我在家闷了一天了,想走走路,才没跟出来。” “吃个饭也不方便说实话吗?”赵司北忽然开口问。 郁知年微微地犹豫了一下,简单地说:“感觉好像不太好。” “爷爷有时候……”郁知年说,“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不愿意,还是说聚餐吧。” 杨恪明白他的意思。 杨忠贇对郁知年出门的准许标准全无道理可依。 一次郁知年想同学去过夜的山间旅行,杨忠贇并未出差,也同意了;有时只是社团活动,晚一点回家,杨忠贇却脸色阴沉。 赵司北和杨忠贇短暂地相处过,大约也懂得些许,没再多问,往前开车。 郁知年坐了一会儿,很多动地微微往前趴,看着杨恪,又看看杨恪的父亲,说:“叔叔,杨恪和你长得好像。” 杨恪瞥了他一眼,郁知年又说:“杨恪是不是要高一点啊?” “你话太多了。”杨恪说他。 郁知年做出十分做作的委屈表情,回到座位上,过了几秒,又忍不住问杨恪:“我们去哪吃饭?” “去新开的室内滑雪度假村,”赵司北告诉他,又问,“知年,你会滑雪吗?” “会一点。”郁知年说。 杨恪替他补充:“只能勉强滑最缓的坡道。” 郁知年毫不脸红地说“是的”。 赵司北便说:“可以再学一学。” 郁知年“嗯”了一声,赵司北夸他“知年,你比我想象中活泼”,问,“你是哪里人?” “三文,”郁知年回答,“很远,在西省的南边。很多人不知道。” “我去过三文市,”赵司北说,“前几年我同事在那里做田野调查,我去看过他一次。” 郁知年露出好奇的表情。 赵司北简单地和郁知年介绍自己的学科、日常工作。郁知年很感兴趣。 在滑雪度假村的餐厅里,他一直向赵司北提问。 餐厅里人声鼎沸,有几个来滑雪的小朋友,在过道间追逐打闹。与仿佛临近死亡的安静的别墅像两个世界。 说话还要提高声音,对方才能听清。 大多数时间里,杨恪都只是看着郁知年和自己的父亲交谈。 郁知年不能夜不归宿,八点多钟,他接到了司机的电话,问要不要来接。 赵司北和杨恪一起,把郁知年送回了路牌下,看到郁知年走进大门的转角,他们才离开。 车一开,杨恪便收到郁知年的消息,郁知年说“你的爸爸真好”。 这是郁知年和赵司北第一次见面,也是杨恪第一次跟朋友分享自己的父亲。 事情到这里都还算圆满,如果没有后来,杨忠贇从欧洲回来后,送给郁知年的那一张滑雪度假村的私教课程黑卡的话。 几年后当杨恪很少有地回顾过去时,他会想到他最早和郁知年相处的样子。 郁知年参与了杨恪的许多私人生活。 杨恪不愿向哪怕自己提及这件事,但他们曾经确实称得上亲密。 在宁市的几年,他常常目睹郁知年在杨忠贇面前碰壁、郁知年的不知所措和困顿,郁知年也逐渐进入他未向旁人开放的领域。就像一次由杨忠贇导致的青春期的两人的叛逆,而引发的交换秘密。 作者有话说: 第三部分应该比第二部分长,比第一部分短(说起了废话) 17 十七(2011) 十七(2011). 去年感恩节结束后,杨忠贇有几个月的时间不怎么回家。 杨恪对此司空见惯,推想杨忠贇可能又发展了什么男女关系,并希望杨忠赟这一次别把人往家里带。 郁知年倒是很高兴,杨忠贇不太让他陪,他久违地尝到了自由的味道,发展了不少业余爱好。 三月份,郁知年的同学约他去野营。 郁知年获得了杨忠贇的准许后,前来邀请杨恪。恰好韦驰也问了杨恪,杨恪有空,便同意了。 野营基地在宁市附近的一座山里,是新修建的,设备齐全。 十多个人一起,两点坐车出发,四点左右抵达了基地,在中心签了到,领了帐篷,背着前往预定的区域。 韦驰走在杨恪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郁知年和其他人走在后面。到了地方,杨恪放下帐篷,郁知年凑了过来:“你会搭么?” 杨恪说会。“那我帮忙。”郁知年又说。杨恪让他不要添乱。 在来野营之前,郁知年软磨硬泡,想和杨恪住一个帐篷。杨恪最终没有拒绝。 杨恪和父亲去过许多次野营,帐篷搭得驾轻就熟,搭完后,还帮了几个其他的同学。打完帐篷,几人生了火,开始烧烤和做饭。 郁知年擅长处理食材和做菜,承包了整队人的晚餐。晚餐吃完,他们生了篝火,围着坐下,用营地的幕布投屏看电影。 这天他们看《搏击俱乐部》,看了一半,忽然起了一阵风,幕布鼓动起来,篝火被吹得噼噼啪啪,火星在夜空中摇摆 远方的黑色群山也像在随风摆动。 杨恪和郁知年在相邻的软布躺椅中,杨恪坐着,郁知年半躺着,抱着同学给他的百奇棒吃。杨恪听见有很轻的东西掉在草上的声音,转头去看,郁知年睡着了,粉色的百奇棒的盒子落在他们椅子中间缝隙里的草间。 风时不时地刮着,根据经验,杨恪判断郁知年很可能会感冒,便去帐篷里拿了小毯子,给郁知年盖在身上。 电影播完,郁知年也醒了,坐起身来,一面揉眼睛,一面问杨恪十分没头脑的问题:“我为什么会睡着。” “你自己睡的,问我?”杨恪反问他。 郁知年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盖毯,笑眯眯地凑过来,向杨恪说了谢谢。 他们一起去公共浴室洗漱,互道晚安,钻进了各自的帐篷里。 郁知年躺进睡袋,把发着柔光的小夜灯放在两人中间,侧身看杨恪。杨恪被他看了一会儿,问他:“干什么?” “杨恪,”郁知年说,“如果爷爷一直这么忙就好了。” “他以前这么忙能忙多久,”他问,“会很快空下来吗?” “不知道,”杨恪回答,“你来之前,他都不怎么回家。” 郁知年有些惊喜:“那以后是不是一直不太回家。” “你这么不想看到你的资助人?”杨恪看了他一眼,问他。 郁知年连忙摇头,说:“不是。”他表情沉重了一些,想了想,对杨恪说:“我很感激爷爷,就是有时候觉得有点怪。” “而且晚上睡得晚,真的很累,”郁知年面露愁容,“我觉很多的。” 杨恪看他片刻,对他说了一句实话:“以前他带过人回家。” “不过是女的,”杨恪回忆,“有几个明星,比他小不少。来的时候带了很多行李,最后都被他送走了。 “长的半年,短的一个月。你去搜搜几年十几年前的娱乐新闻,可能还能搜到。” “……”郁知年的表情像受到惊吓,让杨恪觉得好笑。 消化了几秒,郁知年磕磕巴巴道:“真的吗,我只看了他的人物百科。” 帐篷是深蓝色的,夜灯则是橙黄,光线柔软地照在郁知年的睫毛和脸颊上。 “很多可能已经删了。”杨恪又说。 郁知年很轻地“哦”了一声,他问杨恪:“你从小住在那里吗?” 杨恪说“嗯”。 他不是很清楚为什么,那天夜里,他对郁知年说了自己的事情。 在狭小的帐篷里,他告诉郁知年:“我出生在那里。 “我妈妈很早就去世了。 “他告诉我,我妈妈是产后抑郁去世的,因为我爸逼她生下我。我爸作为丈夫和父亲失职,没资格养育我,所以他争取了我的抚养权。” 想到杨忠赟对他诉说这个故事时,道貌岸然的模样,杨恪停了停。 郁知年安静地看着杨恪,像只是在听。这样的姿态使杨恪感到倾诉是安全和顺理成章的,于是才接着说:“我妈妈就算真的抑郁,大概也是因为他。” 郁知年忽然把手从睡袋里伸出来,隔着杨恪的睡袋,按按杨恪的肩膀,说:“至少你还有爸爸。” “叔叔很好。”他说。 杨恪“嗯”了一声,感觉郁知年搭着他的手动了动,像在抚摸小动物。杨恪觉得他的安抚行为并无必要,但也没有将他挡开。 “但是你以后要继承他的公司,对不对?”郁知年问。 杨恪说“不”,郁知年便说:“这样啊。” “我以后想搬出去,”杨恪说自己的打算,“等上了大学。” 郁知年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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