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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和我同届,”杨恪顿了顿,简略地把上一次郁知年收到红包,和最近每晚杨忠贇都把郁知年叫进书房陪伴的事告诉了父亲。 赵司北不知怎么,沉默了许久,而后好似想了一会儿措辞,才说:“杨恪,你多关心这个新来的孩子。了解一下他和你爷爷在一起都做什么。” “只是让他坐着看书,”杨恪马上说,“没别的。” 他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郁知年每天都给他发消息,倾诉自己的无聊,晚上做了哪些作业,看的什么书,坐了几个小时,还有看睡着后被杨忠贇叫醒的事,让杨恪感觉他不但学习不好,话很多,还成天犯困。 去新市的一路上,赵司北都在问关于郁知年的问题,但杨恪对郁知年不关心,也不了解,只知道他家里很穷,此外没答出什么。 电影夜在林教授家里举办,赵司北带着杨恪到达后,屏幕便开始播放影片。没多久后,杨恪收到了新的信息,郁知年发来的,说今晚爷爷至今未归,或许不需要陪读了,问杨恪在哪里玩,游泳馆能不能借他练游泳。 他发了好几条,说新学期体育课选了一门游泳,但是他没有学过。 杨恪在看电影的间隙回复“在外面”,允许郁知年用泳池,告诉他自己今晚不回去了。 郁知年又问杨恪去哪里玩,杨恪读了没回。 待在新市的第二天,赵司北带杨恪和同事一起,开车去露营基地野营。 赵司北同事徐教授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八岁,一个十岁。杨恪支露营帐篷,两人便凑到杨恪身边看。不过他们似乎有些怕杨恪,因此没有多说话。 晚上,他们搬出了椅子和驱蚊灯,坐在露营地的黑夜里聊天看星星。 两个男孩看着看着睡着了,徐教授腰不太好,杨恪替他把小孩背进了帐篷,他对赵司北夸奖了杨恪一番,称赞杨恪性格沉稳,家教好,和他去上讲座课的私立学校里有些十五六岁的学生全然不同。 周末过得很快,周日下午,赵司北把杨恪送回了家。 说来奇怪,周六的太阳还很大,周日却又是气压低的闷热阴天。别墅周围的绿植茂密,打理得规规整整,但叶片都不舒展。 杨恪下了车,原本要进屋,忽而看见游泳馆的灯全亮着,像有人在用,就走过去看。他穿过走廊,推开游泳馆的门,看到郁知年在水里扑腾,教练在岸边指挥郁知年换气。 郁知年平衡能力一般,手臂在水里乱划。见杨恪进来,他停止了练习,仰起头叫杨恪,说:“你回来了。” 杨恪“嗯”了一声,走近了些,郁知年脸湿漉漉的,睁大眼睛望着杨恪。他眼下补课补出来的黑眼圈还是有些严重,仿佛有点羡慕地问:“你去哪玩了,消息都不回。” 和父亲待在一起,总有许多事做,生活充实,因此杨恪几乎没有看手机。他没回答郁知年的问题,问郁知年:“你学得怎么样?” “有点难,”郁知年靠近泳池边缘,用手攀住了梯架,抹了一把脸,“有点累。” 教练在他身后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无奈的样子,对杨恪说:“很久没教零基础了。” 杨恪觉得好笑,问他:“你以前没游过泳吗?” “没有,”郁知年有些可怜地说,又道,“我什么时候能游得像你那么好?” “游多久能长肌肉?”他开始问奇怪的问题。 杨恪没说话,教练先笑了:“你先学换气吧。” 郁知年苦着脸说“好的”,往水里沉了沉。 他脸的皮肤已经很白,太阳晒不到的地方更白,看起来没有运动痕迹的上半身一半在空气里,一半在水下。泳池的水波包裹着他的手臂晃动,像摇晃一罐即将融化的奶油。 “杨恪,”他叫杨恪的名字,像不想接着学,因此努力找话题,“你几岁开始游泳的?” 杨恪说“忘了”。 他本就是来游泳馆看一眼,懒得再和郁知年交谈,正打算离开,杨忠贇的徐秘书推门走了进来,急匆匆冲郁知年道:“知年,杨董出差回来了。” 见到杨恪,徐秘书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少爷这次这么早?要练习么?” 杨恪没接话,瞥了郁知年一眼,问徐秘书:“爷爷找他?” “是的。”徐秘书承认了,但没多说。 郁知年老老实实地从水里上来,接过教练递给他的大毛巾,把自己裹起来,说“我去换个衣服,马上来”,跑向更衣室。 杨恪看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随意地问徐秘书:“爷爷找他干什么?” 徐秘书或许没想到杨恪会问,顿了顿,像权衡利弊,最后回答:“具体我也不是不清楚,可能是知年学业方面的问题吧。” 杨恪没有再问,离开了游泳馆。 他走到房间门口,便收到郁知年的信息,是一个哭脸表情,说:“我刚出来,你走了吗?” 杨恪说是,问他找他去干什么,郁知年过了一小会儿回复:“应该是让我去陪爷爷工作吧。” 回房后,杨恪放下行李,不知为什么,他决定走到阳台去,看了一眼外面。 他的房间离连廊更远一些,大约半分钟后,他看见两个细小的影子,疾步从游泳馆出来,后面的大概是郁知年,看起来匆匆忙忙、不知所措。 杨恪可以想出郁知年一路小跑略带慌张的神色、再过一会儿面对杨忠贇战战兢兢的模样。 信任杨忠贇,收他的好处需要付出代价。郁知年的代价不知会是什么,但他大概率做了错误的选择。 杨恪回忆起杨忠贇养过的西施犬、带回过家里的不同情人、点头哈腰的下属——回忆起诸如此类的、短暂地进入过这栋别墅又永久离开的人事时,他这么想。 根据往常的经验判断,杨恪以为,对于杨忠贇来说,郁知年或许更像宠物犬,而非情人。因为杨忠贇对宠物犬爱不释手,对情人则没有那么尊重。不过杨忠贇性格古怪,从不按常理出牌,杨恪不愿断言什么。 只是每当打开手机,看见郁知年发给他的很多消息,遇到他被徐秘书呼来唤去的匆忙姿态,冷眼旁观之余,杨恪还是产生了几秒钟类似怜悯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 爷爷不恋tong!明天休……息哈。。 9 九(2009) 郁知年并不需要特殊照顾,他自己能够适应得很好。 在当时,杨恪很快便领会到了这一点。 郁知年的学习比杨恪想象中好,但由于语言暂时跟不上,他选的几乎都是偏理学科,两人选课的重合度并不高,只在周一至周四的数学和科学课程上碰到。 开学不过短短数周,杨恪就发觉,郁知年已和同学变得熟悉,走到哪里都有人一起,甚至在小组作业时成为了争抢的对象。这种争抢与同学对杨恪的邀请不大相同,在言语间更亲密一些,带有更多友善的喜爱。 郁知年每天与杨恪一起上学放学,总有人产生好奇。据杨恪在学校关系较近的好友韦驰所言,郁知年并没有隐瞒自己是寄宿在杨恪家的资助生的身份。 十月底在中餐厅吃午餐时,杨恪和郁知年恰好打了个照面。郁知年和几个同学在一起,其中恰有韦驰的双胞胎妹妹韦祎。 韦祎对着韦驰“哼”了一声,拉着郁知年走了。 取餐坐下后,韦驰不满地抱怨,说韦祎和郁知年在同一阶游泳课:“最近每次游泳课回家路上都拿他对标我,说话阴阳怪气的,不知道青春期女学生有什么毛病。她哥我哪点比不上他了。” “你妹可能喜欢他脾气好,”另一名一起在吃午饭的好友程许文评价,“化学实验还帮我们其他两组调了试剂,属于有求必应。” 不过与在学校不太一样的是,郁知年在杨忠贇面前的表现仍然很拘谨。 杨忠贇一周回家吃两三次晚餐,在餐桌上,郁知年必须巨细无靡地将自己上学的情况说与杨忠贇听。 几乎在每个杨忠贇没有出差的夜里,郁知年都要去他的书房写作业和看书。 由于作业多要用电脑书写完成,郁知年在写作业时,常趁机给杨恪发消息。 有时截图问杨恪某个单词的用法对不对,有没有语法错误,作业格式是否弄错,有时纯粹感慨自己又累了困了,给杨恪一种郁知年体能状况不佳的感觉。 万圣节将近,学校中高学部举办换装的夜游会。 夜游会需要推迟归家,学生可自主选择是否参加,如参加,未成年学生必须上交由家长签字同意的表格。 发放表格在周五,是十月份的赵司北来接杨恪的日子。赵司北中午给杨恪打了电话,告诉他有个突发的重要的会议,因此无法直接来学校接他,预计深夜才能抵达。 回家的车上,郁知年问杨恪参不参加万圣节夜游。 杨恪说去,郁知年便磨磨蹭蹭地说自己也想去,有同学约他,还愿意给他化妆,他试探似的问杨恪:“你说爷爷会给我签字吗?” 秋冬季节,宁市的天黑得很早,下午六点,城市彻底进入夜晚,车窗外路灯恰好亮起,微微照亮了晚高峰马路上的车列。 杨恪看了他一眼,郁知年穿着学校的制服,每一颗扣子都扣得很规整,手腕上戴他爷爷送给他的腕表,皮肤冷白,神情无害。 在离家心切的杨恪看来,郁知年仿佛比他更融入这台轿车,这个家。 “我不知道。”杨恪对他说。 郁知年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只是和杨恪分享他的想法:“我想今天吃晚饭的时候问问爷爷试试。” 这天晚餐,杨恪又沉默地听郁知年报告他一整天的生活。 从早晨开始,上课的情形,学到了什么,午饭和谁一起吃,而后到下午课程,郁知年进入了正题。 他说化学课上,朱培嘉问他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参加万圣节的夜游会,他们有一个同主题的小团体,扮演十八世纪吸血鬼。 “爷爷,我可以去吗?”郁知年小心翼翼地问,“夜游会到九十点就会结束了,不过需要家长签字。” “什么时候?”杨忠贇表情如常,对郁知年笑了笑。 郁知年好像得到了勇气,告诉杨忠贇:“这个礼拜五。” 杨忠贇转头,看了看等在一边的徐秘书,徐秘书立刻说:“周五杨董有个会议,需要用晚餐,预计九点左右结束,会场离家车程半小时左右。” 餐厅里忽然安静了片刻,杨恪自己吃自己的,突然听见杨忠贇叫他名字:“杨恪,你去吗?” 杨恪抬头看了杨忠贇一眼,杨忠贇看着他。杨恪懒得猜测他又在想什么,只说:“去。” 郁知年来家里前,杨忠贇回家的频率很低,有时和杨恪半个月见不到一次面,很少对杨恪进行管教和关心。又由于他校董事会主席的身份,大多数时间碰不到他的杨恪在学校获得了一些特殊待遇。例如参加需要迟归的活动,杨恪没有通知过家长,也无需递交过签名表。 杨忠贇放下筷子,仿佛是考虑一番,才对郁知年道:“既然是学校的活动,大家都去,我们知年肯定也得参加。不过爷爷晚上习惯了你陪着,知年愿意早点回来吗?” 他语气带着夸张的大度和慈爱,杨恪看他的模样,感到有些食不下咽。郁知年倒是未曾发觉,露出了高兴的表情,答应了杨忠贇,一定会在九点前离开学校,回家陪他工作。 吃过饭后,杨恪便先回了房间。 到了十点多,赵司北给他发来短信,说还有半小时能到。 杨恪回了好,突然有人敲了敲他房间的门。他一开始以为是听错了,因为敲门声很轻,但门仿佛持续在响,他便走过去打开了门。郁知年穿着睡衣,拿着一个小盒子,站在门外。 杨恪看着他,没说话,他很主动地把盒子递给杨恪:“我来给你吃巧克力。” “同学送给我的,很好吃。说是自己做的。”他边说还边自己拿了一颗吃,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杨恪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盒子,还有巧克力的形状,一时不知道郁知年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他没拿巧克力,问郁知年:“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郁知年的表情看起来呆里呆气,吃着巧克力含含糊糊地问:“什么意思?” “盒子给我。”杨恪伸手。 郁知年老实地把盒子递给杨恪:“怎么了?” 杨恪接过来,把郁知年垫在下面的盒盖抽出来,看了了一眼,送到郁知年眼下:“你自己看。” 盒盖反面的纸上贴着一封信,郁知年愣了一下,好像刚才并没有发现这封信似的,迟钝地说:“这是什么?” 他打开来看,看了一会儿,大概是罕见的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杨恪看到他耳朵红了,可能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蠢得离谱。 “怎么会这样,”郁知年小声地说,“这是早恋。” 杨恪笑了。郁知年尴尬地把巧克力盖起来。杨恪粗看,盒子里的巧克力已经被他吃掉整整五块。 他有点可怜地看着杨恪:“怎么办啊。” “我怎么知道?”杨恪反问。 “那你是怎么办的?”郁知年问杨恪。 “我没收到过。”杨恪坦言。 郁知年大惊:“怎么可能!”他瞪大了眼睛,杨恪没说话,他瞪了一会儿,又开始苦恼,抓着他的巧克力盒子,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许久后郁知年会习惯这样的情况。 他会婉拒得游刃有余,更像在这个家里生长出来的人,更体面和自信,而不是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收下同学送他的手工巧克力带回家,觉得好吃便端到杨恪房间门口献宝,看到情书后手足无措,耳朵通红。 这天他的睡衣是旧的,已经不太合身,他来杨恪家后长高了,手腕脚腕露在睡衣外。 杨恪在他发愁时注意到,随口问他管家没给他准备睡衣吗,他对杨恪说“那些是新的”。 杨恪不清楚郁知年最后如何处理了第一次的表白礼物,或许是以十分青涩的拒绝方式,例如说自己不能早恋。 一周后的万圣节,杨恪和陈许文、韦驰穿着平日的制服,在夜游会上闲逛,看艺术课程的学生在路边堆放的作品,花钱投掷慈善飞镖,为山区儿童募款。 学校的主干道树木上围着闪亮的小彩灯,扬声器放着诡异的音乐。 装扮的奇形怪状的学生们成群结队的迎面而来,来到主干道中间时,突然有个人朝他们冲来,跳到杨恪面前。 郁知年化着古怪的妆,穿中世纪欧洲风格的黑白装束以及马靴,抬起手给杨恪做了个看起来智商很低的恐吓表情。 杨恪看郁知年手舞足蹈,觉得他很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笑了笑。 郁知年给杨恪简单介绍他的同学,夸他身后叫舒僖的女生化妆厉害,那名女生被郁知年点到名字,在周围变幻的灯光和吵闹声里,露出了显而易见的羞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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