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的反应加深或减淡,总让人产生一种被妥帖关照的幻觉。路铮鸣常有种感觉,这笑是游离于解剖之外的,揭开这张脸皮,下面的肌肉是肃穆的,甚至是痛苦的扭曲的,但他找不到证据。 路铮鸣也经常笑,他的笑是由内而外,表里如一的,以至于有时会忽视场合,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观感,这多少影响了他的晋升,毕竟体制内总是更欢迎尹焰这样的笑。 这样的两个人能成为朋友,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不记得这友谊是如何萌发,是校友、同事,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只知道它崩塌于两年前。那个叫颜岩的女研究生的死,彻底把他们之间或明或暗的矛盾摆上台面,推向一个无可挽回的结果。 两年前那天下午,他刚评上副教授,第一时间来到尹焰的研究生教室。这在油画系里不是突发事件,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通知他,而是打牌。 油画系有四个工作室,尹焰所在是古典工作室,也就是第一工作室,第二三四工作室的方向逐渐现代,到路铮鸣所在的当代艺术工作室,就排到第四。尹焰的学生不太理解他们的友谊,两人艺术主张截然相反,性格也大相径庭。他们的导师尹焰总让人如沐春风,这位路老师虽然也客气,可那双笑着的眼睛里,总带着几分凉薄的讥诮。 尹焰的课在上午,下午他偶尔会在教室里,和学生们聊天打牌,或开点正课之外的小灶。尹焰的牌技不佳,输牌之后也很大方,总是带着他们去吃喝,是全系师生关系最融洽的导师。 他们打的是两副牌的升级,另外几个牌友是尹焰的学生。路铮鸣记得,几乎所有学生都上过他的牌桌,只有一个女生,总是专注于自己的画布,连闲聊都很少参与。 她叫颜岩,一开始路铮鸣以为是妍媸美丑的妍,后来见她写字,才发现她取了个颇为中性的名字,可惜,她的性格没有像名字那样坚强。 路铮鸣来到教室时,牌桌已经坐满,一个学生立刻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他,路铮鸣摆摆手,在教室里闲逛。 尹焰一边打牌,一边和他介绍学生的作品,那是他带的第一届硕士毕业班,教得格外用心。路铮鸣能看出来,他几乎把自己的东西毫无保留地掏出来,那两个学生的画就是证明。 但他还是皱起了眉。 那两个学生的作品里,带着太多尹焰的影子,特别是颜岩,几乎全盘模仿了尹焰的风格,在路铮鸣看来,这是反艺术的、没有灵魂的作品,毫无价值。他不能理解,尹焰的气质在中国画坛也算独树一帜,没有任何他人的影子,为什么他的学生只醉心模仿他的皮毛,学不到他的风骨。 “路老师。”颜岩打断了他的思索。 路铮鸣朝她笑笑,那个笑容,尹焰对它的评价是“用这表情跟小姑娘说话,就是耍流氓”。 “什么事?” 他浑然不觉,颜岩的脸有点红了,她把他领到自己的作品前,请他给点建议。 “我知道自己的模仿痕迹太重,”她说,“但我好像陷入了僵局,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如果不这样做,我连最基本的东西都画不出来……” 路铮鸣静静地听她讲述,颜岩的话题却从自己的画,转移到尹焰如何鼓励她,如何把她从迷惘和不自信中解脱出来。 “我太依赖尹老师,下意识地想从他的画法里找到支撑,他好像是我所有问题的答案。” 颜岩不断解释她画风形成的原因,路铮鸣却有些烦躁。在专业方面,尹焰无可挑剔,但在传道授业方面,他很不认同尹焰的方法,这种无微不至的关照,很有可能把学生培养成只知依赖的废物,除了把他自己衬托得像个救世主,毫无意义。 除此之外,他心中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这种感觉在尹焰出牌间隙,对颜岩点头微笑时,到达了高峰。 他脱口而出:“你觉得你适合画画吗?” “您说什么?”颜岩有些困惑。 路铮鸣掏出烟盒,捏了一把又放回口袋:“你觉得你适合走创作这条路吗?艺术家需要独立地和自己对话,时刻拷问自己,而不是依赖他人的拯救,以至于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复制品。” 他注视着颜岩的眼睛,严肃得近乎冷酷:“你觉得自己能做艺术家吗?” “铮鸣!”尹焰放下扑克,从座位上站起来。 颜岩忐忑地看着两位老师,他们的脸上都失去了笑容。 路铮鸣没再说下去,随意闲聊了几句,就打了声招呼告辞。他隐约觉得自己伤了人,也得罪了尹焰,但那天已经没机会转圜,以后见面,他再和那个女生道歉。 然而他再也没有机会。 毕业展前夕,颜岩的室友发现她死在自己的床上,流干了身上的血,那张毕业创作,永远也无法完成了。 路铮鸣也去了现场,满床干涸的血,看得他阵阵发冷,仿佛自己的颈动脉也被割开一个口子,鲜血淋漓,带走他全身的温度。 “我杀人了。”他说。 “杀人诛心。”尹焰站在他身后,叹了口气,“颜岩有严重抑郁症,她曾无数次想自杀,每次让她打消念头的,都是‘这张画还没画完’。” 路铮鸣愕然。 “铮鸣,”尹焰回望他,平静地说:“她从没想过要当艺术家,绘画是她的呐喊,是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东西,她只想画画。” 路铮鸣痛苦地抱住头,高大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颜岩的抑郁症的诊断书,这件事侥幸没被判为教学事故。 路铮鸣和尹焰默契地绝口不谈,依旧保持着友谊,只是他们间再也没有之前的融洽,一点一点,沦为点头之交。路铮鸣的话术越来越成熟,尹焰的眼睛也越来越倦怠,理想主义的光芒都被沉重的眼帘遮蔽,消失在那张笑容可掬的面具背后。 这种状态持续了将近两年,直到不久前,他在那家酒吧遇到尹焰。 短暂的惊讶过后,路铮鸣抛弃了约来的玩伴,取代他和自己步入酒店的,是亦醉亦醒的尹焰。 路铮鸣一边脱掉他们的衣服,一边剥开自己的思绪——他早就盼望着这一天,如果能得到尹焰,之前荒唐放浪的生活,也不是不能放弃。 他捧起尹焰的脸,望着那双薄唇,激动得浑身颤抖,正要深深地吻下去,就听到尹焰说: “折磨我。” 群?1~22~49?整理.221--1 1:2:2 乔治·戴尔 路铮鸣被情欲烧浑了大脑,他和尹焰之间堆积的龃龉,在这种情境都变成一种诡异的催化剂。他一边亲吻尹焰,一边感叹这离奇的巧合,他以为偶遇带来的是尴尬与生疏,没想到它激发了加倍的冲动。 友情变质也好,嚼窝边草也好,路铮鸣承认自己是个禽兽,尹焰的不配合只能让他更加兴奋,他无视了他的反抗,和那句似乎不合时宜的话。 “喜欢上面还是下面?”他捏着尹焰的臀肉,热气喷在他耳畔,“我都可以……” “我喜欢暴力。” “粗暴点?”路铮鸣笑了笑,加大手劲,把那块皮肤揉得遍布红痕。 刚才在酒吧见到尹焰,就能看出他不是老手,连被人搭讪都是一脸心虚的矜持。路铮鸣自诩千帆过尽,什么佛被请到他的床上,都得大动凡心,尹焰这样的生手,必然要在他身下不能自拔。可后者就像一个冰冷的观众,静静地看他表演,连呼吸都没有变化。 这让他有些挫败,不甘地拨弄尹焰的阴茎,那里和他的眼神一样冷淡。路铮鸣彻底败下阵来,放低了姿态,用鼻梁磨蹭他的下巴: “尹焰,你还在恨我?” “你一定要现在提这事?” 尹焰的声音没有起伏,路铮鸣捕捉不到任何情绪,他捧起尹焰的脸,沿着他的下颌潮湿地吻,试图用舌尖勾动他的欲望。 “对不起,是我太急躁,”他模糊地呢喃,“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之前怎么没发现你也是……早知道——算了,你喜欢什么姿势?” 尹焰依然平静:“我喜欢暴力。” “暴力?” “对。”尹焰看着他困惑的脸:“用你的手、脚,其他部位或工具,也可以用语言,侮辱我,损害我,只要能让我痛苦。” 路铮鸣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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