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冬天,西南某条偏远的山道上出过一场事故,一辆车冲出围栏翻下了山道,车上是四口人——一对夫妻带着老人和刚满两岁的儿子。 有人说,那是曾经的缉毒警被寻仇;也有人说,只是自驾游倒霉碰上了下雪天,山道路滑出了意外。不同的传言却有相同的结局,人们都说,那一家老少无人生还。 其实不是。 那天的山坳盖着雪,又湿又冷,本不容易活。可汽车前座烧起来的火持续不断地发着热,居然成了一种庇护。 在这种另类的庇护之下,那个两岁的孩子侥幸保住了命。 不久后,他被远远送走。换了姓氏,换了籍贯,换了一切与之相关的信息,和车祸中丧生的三人再无任何关联。 有时候,不过分关注就是一种保护。这种保护会带来一个相应的问题,就是孤独。 这个幸存的孩子却有点例外。 都说出生在冬天的人坚毅、内敛、沉静,而出生在夏天的人炽烈、浪漫、恣意。 他生于仲夏末尾,但真正的人生又起始于那个深冬。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融合了两种近乎矛盾的性格。 他不孤,只独。又疯又独。 像在冰酒里点一捧火。 他念书、长大、进军校、进部队……也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走一条和父母相似的路。 直到某一天,他自愿加入那个敢死队,把命拴在腰间。那一刻,两条路终于有了重合的痕迹。 这也许是刻在骨血里的冥冥之中。 有人说,记忆一般起始于3周岁,再早的事情太久远了,留不下什么印象。 但他记得那个冬天。 车里三人的长相、声音、说话神态以及笑起来的样子,他都忘了,一点儿痕迹也不留。但他记得那个山坳的冬天。 很久以前的某一次,不记得是跟哪些人的碰面了。有朋友非要拉他配合一个游戏,类似于不过脑的快问快答,对方说一个词,他回答想到的第一个词。 他兴致缺缺,答得敷衍。 只记得那人说“家”,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山坳被雪覆盖的样子—— 一边的冷冰冰的雪,一边是火。 这是他一切记忆的开端。 他加入敢死队后,拿到了一份关于系统的已知资料。那份资料一半在强调任务的危险性,一半在介绍任务目标。 他的任务严格来说有两个: 一是试探系统规则的底线,相当于给所有人画一个圈,他在哪,极限就在哪。 二是干扰系统核心。 在他的任务清单里,系统核心同样有双层意思。既是指冷冰冰的机器,也指与核心相关的人。 资料里写着,有两个人和系统关联紧密,说他们是系统的一部分也不为过。 这两个人的立场标注为“不乐观”,危险等级标注为“S”,权限等级也是“S”。 他的任务是盯住这两位,把他们从高位剥离下来,夺取权限,适当的时候甚至可以看管控制起来,俗称“软禁”,然后从他们入手关停或者销毁系统。 敢死队人不多,本着鸡蛋不能同篮的原则,每个人的任务目标都不尽相同。只有一个名叫闻远的队员任务跟他有直接关联。 进系统前,他把姓氏改回了最初,姓秦。 因为资料上说,系统具有干扰性和迷惑性,进入系统人很容易遗忘现实的事情,时间久了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本就是系统里的人,是它的一部分,就像游戏中的NPC。 这个姓是他和现实最重的联系,只要还顶着这个名字,他就终能想起自己是谁。 事实证明,资料里的警示并非危言耸听。 敢死队的成员以考生身份进入系统,分散在各个考场。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再没见过那些人,只能从其他考生、休息处以及一些事情上猜测队友们的任务进度。 相较于其他人,秦究疯多了。 其实,试探系统的规则底线有更安全谨慎的做法,只是会耗费一些时间。他偏偏选了最危险也最嚣张的那种。 他的每一次试探都惊天动地,别说全考场了,恐怕全系统的人都或多或少有所耳闻。这样其实有个好处——不论敢死队的其他成员在哪,能都得知他的进展和信息。 秦究第一次违规,负责处理的是一位附属监考官,例行公事地关了禁闭就放他回来了。 结果没多久,他又犯了第二次。 这次,附属监考官没按捺住,请来了主考官。 那是秦究第一次见到游惑。 当时的秦究正站在某个二层小楼倾斜的屋顶上,把堵在天窗上的怪物尸体扔开,屋子里几个考生的哭声总算变得没那么闹心。 他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有人踩着满地干枯的树叶和怪物残肢朝这里走来,那么冷静的步调一听就不是哪个考生。 秦究甩掉手上的血,踩着棕红屋瓦转身看去。 一个高个儿年轻人站在不远处,穿着衬衫戴着“A”字臂徽,长直的腿裹束在军靴里,在满地血淋淋的残肢枯叶中,显出一股肃杀又冷淡的气质…… 就像大雪落满了寒山。 那个瞬间,不知怎么的,秦究忽然又想起那个冬天的山坳。 铁锈一样的血腥味裹在雪沫里、生死、冰火、寒冷和灼热、所有矛盾的东西都那个场景里,危险却毕生难忘。 “违规考生秦究——”屋檐下的人折了手里的通知条,抬眼看向他:“跟我去监考处。” 秦究目光扫过他的臂徽,漫不经心地想:主监考官A,那个需要清扫掉的“S”级危险人物,我的任务目标。 第144章 转折┃秦究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想念这位考官先生了。 因为“任务目标”这四个字, 考生秦究盯上了考官A。不过很快他就发现, 对方并不是那么好盯的。 在这个系统的考场上,一位考生要想见到监考, 既可以通过提问的方式, 也可以通过犯规的方式。脑子正常的人都会优先前者, 因为简单多了。 最初的时候,秦究也这么试过。随口编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再在考场上写下“A”这个代称。 监考处总是很快就给予反馈。要不了几分钟, 负责答疑的人就会出现在秦究面前,但并不是他要找的那位。 “我写的好像不是F。”当时的秦究抱着胳膊靠在门边, 目光扫过对方的臂徽。 考官F看到他也很头疼:“我知道, 你写的是主考官, 他现在有事,所以就我来了。你碰到了什么问题?” 秦究把随口诹的问题抛出来,考官F感觉他在找茬。 不过找茬的考生不是他一个。 被考题搞出怨气的人太多了,发泄发泄也正常。考官F见怪不怪, 答完就跑了。 鉴于“考官A有事”, 秦究那天特地等了很久, 直到考场的太阳从东到西,白天变成黑夜,他才又编了一个问题,再次写下“A”这个代称。 结果几分钟后,他和F又见面了。 说不上来他和F谁更不爽一点,反正他明白了所谓的“A现在有事”纯属放屁, 那位主考官只是懒得管答疑这种小事而已。 从这之后,考生秦究就走上了专业违规的道路。 这和他测试规则底线的方法一模一样,也算两不耽误。 那时候还没有“违规三次,监考官全程监考”的规定,毕竟在秦究之前,没有人会这么毫无顾忌、无法无天。 所以严格来说,他违规的次数比后来的任何一个考生都多。 起初,是他出于任务目的单方面在找麻烦,但考官A总都能毫不手软地把麻烦找回来。 碰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其实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能让日子变得不那么无聊。时间久了,甚至会有点沉迷其中。 他们之间的针锋相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微妙的,已经很难说清了。唯一能说清的恐怕只有转折。 那是秦究的第三门考试,考的是数学,他在那场考试里碰到了赵文途。 不过对当时的他来说,赵文途只是一个人品不错的考生而已,和无数过路人一样。 那场考试中,秦究常常坐在窗沿桌角,手里拨弄着一个很小的薄片,琢磨着怎么才能接触到系统的核心——监考区。 作为考生,一般情况下他根本没有进入那里的机会,也没有别的考生能给他提供参考。 那个考场里有个四五的小姑娘,乖巧安静,偶尔会蹭到他旁边,奶声奶气地问他一点问题。 小姑娘指着薄片问他:“这个透明的,是鱼鳞吗?” 秦究说:“是眼睛。” 小姑娘本来想摸一摸,闻言噫了一声,没了兴致。 那个薄片并不是真的透明,只是表面涂层比较特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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